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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魂魄の刃

[长篇] 【欢乐/战斗】魂魄妖梦的非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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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0 16:55:49 | 显示全部楼层



“想要解决操纵人偶的人,学习一阵魔法知识后再来吧,哼。”
没有敌人,也感觉不到最初那股黑暗深邃的气息,我刚要走,背后一阵噼噼啪啪的掌声传来。
“你真是厉害呢,真的。”
“好好好,很厉害。”
我拉起丝线,把人偶继续按战列排好摆出了攻击态势。
“那么,你也想被打成破烂吗?”
“不不,别打我,我只是个小角色而已。”
“你们不都一样吗,除了灵魂感觉不一样感觉你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啊,这么说完全正确。”
“话说你们这是来干什么?要打就打,不要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怎么能说是莫名其妙呢,爱丽丝小姐你真是的,好歹也是魔法知识学校的高材生吧,不知道‘在用大法阵造大魔法

前需要测算和准备’吗?这就是准备而已了,没错,只是简单的准备,简单的收集情报。”
“战斗也算吗?”
“算的算的,神明它就是这样呢,好了,不多说,我是来做回收工作的,别打我就好。”
那个和之前一样的人影跪伏在地上,低下头去像狗一样舔舐起那些战败者的‘残尸’,我绕到它背后,趁它不注意用

丝线把身体控制了起来,这样一来不管这家伙是什么,它都无法反抗也逃不了了。
“没用的哦,即使把我做成人偶,也改变不了什么。”
“……哦,是吗。”
“很抱歉,我们虽然已做了不少坏事而且之后还要做更多坏事,但大家也都是没办法的。”
“拥有自我意志的人怎么可能会没办法?又不是人偶。”
“哎,谁说不是呢。”
“什么?”
“不,那个…这个嘛,解答这个问题就不是我被允许做的了,大家的立场都和你们这些‘幻想乡人’站在了对立面,

神明大人总她……啊,那么,能把我身上的丝线控制解开吗?这个缠的很难受……都在身体里被大家打成结了……”
我俯视着那家伙,女孩的相貌,女孩的声音,以及身上那股被烧焦般淡薄的色彩,她像只动物一样四足趴在地上,吃

完了所有‘同伴尸体’的她摆出可怜样子在向我摇尾乞求,若是平常的妖怪我也就放过了,但这次不行。
我加紧了丝线,把手一拽,那家伙便痛苦的惨叫起来,身体关节也以恐怖的方式左右乱转,自行扭在了一起,说不定

折磨这家伙能让什么大人物出现,虽然不太想充当博丽巫女那样可怜的主角般必须去解决异变的家伙,但贬低我人偶

操术的家伙……不管怎么说都很像和它打一场然后用超密集型百人偶魔炮把它轰杀至渣,我心里的狂躁与愤怒正在如

此宣称呢。
“啊啊啊!笨蛋…别这么做……这样的话……我们这些士兵完成不了任务的话,神之将……神之使徒就会来了。”
它竭力劝阻者我,表情惊恐的它似乎是在恐惧着什么,不知为何,我感觉即使是这个和某个‘黑幕’有关联的家伙现

在也不是那么可恶,至少据我目前所见,它们只是不得不做什么所以就得去做什么的一群人,或者也可以说是有半实

体的意识集合体,这样的家伙还是不要太折磨它比较好,我是动了打算放过它的念头……
但是,使徒?
“你说什么?使徒?那是什么?你们的体系吗?说起来你刚才也说了……”
“那算是我对我们所犯罪行的一点赎罪吧…我们也只能提供那种程度的情报,话说回来,请你做好战斗准备!接下来

的对手会有些难度了。”
“什么啊,这种如同闯关游戏要见BOSS似的感觉。”
“说是BOSS也不准确,因为使徒们充其量也就算精英怪吧……额…啊!”
那家伙挣扎惨叫着,我能感到它的痛苦已经快到极限,虽然无法帮助,但至少我也有能做的事情。
“谢谢你,你已经尽你所能了。”
“恩……确实是这样了。”
“我们幻想乡的事情,我们幻想乡的危机,我们自己来处理,感谢你的善意,然后,再见。”
我的人偶百枪齐发,那家伙也和前几个一样被弄得支离破碎,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看来是死了。
虽然有些不忍心,不过从它的话里可以听出,它们是具有意识的某种组织,像这种违反组织规定泄露情报的人一般回

去都会被折磨得很惨再死掉,与其那样,不如让我现在就动手,虽说有些冷血,但从这家伙身上感觉不到活人所具有

的生命气息,它只是‘像人的物体’或者说是‘有自我思考能力的智慧物体’,严格来讲,不算是完全的生命,更像

是有部分自主性系统的人偶一类的东西。
解释这么多,我也算是在掩饰自己的负罪感吧……


“天真啊!不管你解决多少,不管你控制了谁,神就是神!不是你能撼动的!士兵解决不了的工作,吾使徒便来吧。


这次出现的只有一个人,它不再是那个小女孩身体,声音,样貌,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有着高大的身形和粗犷的嗓

音,很像以前见到过的行刑手……唉,对此我有些不好的回忆。
“逃!躲!没用没用!就这点战斗力是不会被神认可的!”
那家伙是使用武器近身战斗的类型,打下去的最后当然还是我赢了,要说这件事的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
“特殊符文加持,对吸血鬼,恶魔,魔女,魔法使,对你们这些魔法体系的该死的生命体的专用武器,这把镀银的铳

剑将会刺穿你脆弱的身体!把你砍的七零八落!邪恶的,把人做出人偶为乐的魔女魔鬼,接受正义的制裁吧!”
“那种事情我现在可很少做了……哦,你这么说的话,难不成……”
根据它的话,我立刻就联想到了一个必然能为我提供帮助的地方。
红魔馆。
要说为什么,它手上拿着的银色铳剑,我是见过的。
当然那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我那时候才刚成为见习人偶师,有幸学习到了不少……怎么说呢,算是现在都不愿回

想的知识吧,作为同源一地的红色洋馆那恶魔一家,对这种恶魔武器必然是熟悉的,而且最近我也听说有谜一般的黑

幕异变在红魔馆发生,结合这把令人无限回忆的银色铳剑…
这种铳剑,是在我们尚未进入幻想乡时,在故乡上的人类去制裁恶魔一族,追随恶魔的人,使用魔法的人…学习魔法

的人专用的制式杀戮武器,就像是那段历史的标记,令人难忘。
因为有对这类人战斗经验的关系,我理所当然的胜了。
“没有什么遗言吗?使徒。”
“啊……有啊…最终又输给你们这些魔鬼,真是……”
“没什么情报可吐露呢。”
“当然的吧!作为神的士兵,我们……哼,又得死一次,怎样都好了。”
那家伙就这么粉碎四散,和那在战斗中被消耗掉的十几个黑幕的‘同伴’一样,力量用尽后就破碎分裂得无影无踪,

只有那把铳剑还留在地上,就像是战斗的印记一般。
“怎样都好了,托你们的福我已经了解了,果然啊,这次事件……”
就在我思考出结果的时候,森林旁边传来的战斗的巨大声响让我赶了过去,赶到之后就发现了妖梦你和芙兰在打架,

然后我就躲在一边目睹了战斗全况,恩,就是这样了。


————————————————————


“没有了?”
“没了。”
“啊……爱丽丝小姐记忆力真好,这真是个蛮厉害的故事…可是,听得脑子更乱了。”
“别迷茫,你再混乱一次的话我就要输了。”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啊,不知道你听到的是什么?”
人偶师喝着茶,把头侧了过去,有些阴沉的脸上毫无波动,良久,她才开口说道。
“妖梦,据你所说,这把铳剑刺穿了芙兰的身体并对其造成巨大伤害吧。”
“是的,我记得……不,半灵所看到并共享给我的记忆就是那样的。”
“那也就是说,这也是货真价实的一把‘银色铳剑’。”
“大概是吧,不过这有什么意义吗?”
我歪着头,疑惑的看着人偶师,不知道这有何含义。
“当然,你不觉得奇怪吗?妖梦,针对恶魔专用的猎杀武器在这幻想乡内是禁止私人拥有的,这是吸血鬼异变与红雾

异变和解后由红魔馆明确向妖怪大贤者提出的申请,为了让吸血鬼妥协,妖怪贤者们不得不遵循了这一做法,别说得

到,就连买都没地方买去,驱魔属性的银材这东西完全被红魔馆一家垄断,除了给少数几个知根知底的幻想乡人少量

供给,你觉得一个真身不敢示人的脆弱黑幕有什么资本能打造出这样两把专对吸血鬼使用的银铳剑?”
“这……”
我面前的桌上摆着两把铳剑,一把沾血的是刺伤那吸血鬼妹妹的,一把则是人偶师自己拿来的,不论符文还是长度都

完全一样,真的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制式武器,当我沉浸思考的时候,人偶师再度开口到。
“只能说明一点,这黑幕不是从红魔馆里把这玩意偷了出来,就是……”
“什么?”
“就是穿越大结界,去外面搞了这些东西。”


提起大结界,幻想乡中的任何人都不会陌生。
这个幻想乡之所以能够存在,便是因为这一层看似不起眼的‘结界’的原因,那是这幻想乡的掌控者,妖怪大贤者八

云紫大人与其他不明人士协力共同创造的,把外部世界和幻想乡分隔开来的屏障,那东西的原理具体我也说不清,总

而言之那是保证所有人安定生存的非常重要的事物,是决不允许被随意突破的,若黑幕真的有能够突破大结界的力量

……
“那…这岂不就是超大级别的异变了啊……”
“也只是可能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第二种可能吧,黑幕搞来这东西的途径。”
“爱丽丝小姐是说…红魔馆?”
“当然。”
人偶师把手一抓,几个持着长枪的人偶便飘了过来,把那武器朝我面前一摆,闪闪发亮的枪身着实晃眼,不过这有什

么用呢。
“你看,我的长枪人偶们枪身上都有着微量的镀银工艺,原材料和武器改装都是红魔馆完成,她们这一家严密把控着

这种材料在幻想乡的流通,银只出售给这幻想乡中像我这样的极少数人,而且连制作工艺都是在馆内由她们完成,恶

魔怕针对恶魔的武器材料流通出去也是情理之中,那么请妖梦你考虑一下,最近有没有听说红魔馆有什么异常事件发

生呢?”
“当然有啊,那里的异变还是在下亲手解决的,红魔馆的女仆长被诅咒之物控制的事件……”
“你!你说什么……被控制的是那个女仆长吗?”
听到被控制的人是咲夜小姐时,人偶师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的表情也有些阴沉,看着我,一副想要问些什么的样子


“是的。”
“真是的…红魔馆那一家还真会扯谎,竟然只是为了要面子就把那个女仆的罪责完全推卸开了…妖梦,请把详细情况

和我说说。”
“啊。好,好的。”
看她那一脸急迫,想必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吧,罢了,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理由隐瞒了。
我把详细情况简述了一遍,听完之后,人偶师的表情更加低沉,甚至还抓着手边的一只人偶,开始像拧开水瓶盖似的

扭起头来,就在我觉得要不要去倒点茶时,人偶师像是解开了难题似的一拍桌子,却因为手部脆弱而不得不捂着手掌

,忍耐着不叫痛来。
“你…你还好吗爱丽丝小姐。”
“唔啊…还好,比起这个,我终于是明白了。”
“你不是一直很明白的吗…仅是在下个人感觉。”
“更明白了!这下就好办了,好了,接下来只要把全部疑点捋一遍,就像把打结的丝线解开一般,这场赌注就是我赢

了。”
“赌注?”
“不不不没什么,总而言之,妖梦,在当时那次异变中,你能够确定黑幕是操控了女仆长而发动了异变吗?”
“这个……”
我捏着下巴,仔细回忆了一下,女仆长那张潇洒的笑脸和众多的飞刀浮现在我眼前,虽说被控制的不只她一人,而且

‘控制’本身还有许多疑点,但总体来说是她没错。
我确定事实,点了点头,而后又做了些补充说明,包括女仆长早在我到来之前便被控制,包括黑幕‘控制’的并不完

善的疑点,包括控制之后还能使用她人能力的事情我都说了,除了咲夜小姐发动异变的个人原因,这是她人隐私,我

不会泄露。
“作为红魔馆的女仆长,十六夜咲夜她平日几乎负责管理馆内所有的事物,说她是只负责清扫的女仆长并不恰当,该

说是红魔馆一身多职的‘唯一管家’才对,搭理大小杂事的她自然也会兼管银器的售卖管控,据你所说女仆长早就被

控制,而且被控制的时间还要早于那个吸血鬼妹妹芙兰朵露,若这不是偶然,而是黑幕一早便盯上了她,盯上了红魔

馆的银器的话……”
“!”
“这样就可以说得通了,所谓的‘黑幕’为了银器,为了这种专对恶魔使用的武器而先对红魔馆的女仆长下手,一点

点通过同化意识的方式侵蚀并控制了她,控制之后自然便可把银器从红魔馆转移,由于时间充裕,而咲夜又负责打理

所有事物,一旦她出了问题而又不表现出来,红魔馆内没有能发现和纠正她的人,因此银器的转移也就简单了。”
“可是…那个,先不说这种武器收集再多又有什么用,在下刚刚对你说了吧,潜入的时候,红魔馆内已经有人觉察了

咲夜小姐的不正常,那个时候黑幕应该是快暴露了吧……”
“那恐怕也在她的计算之内。”
“怎么会……不可能的吧。”
“你仔细想想,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循着人偶师的话,我想了想,那个时候…大概是……
好像是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件啊。
“那个吸血鬼妹妹抢了她姐姐的馆主位子,把馆主用紫外线日光灯致睡给囚禁在房间里了,好像就是这件事了吧,那

个妹妹手上的‘诅咒之物’有着蛮浓厚的怪异气息,结果追查到现在那玩意都没出现,在下也是毫无办法呢。”
“办法就在线索之中。”
“额…请说。”
“我们这些人偶师操纵人偶,凭借的完全是丝线还有自己的意志力,丝线总是会打结的,除了我们熟练用手指绕开,

你觉得我们还能依靠什么?”
“…… ……”
“魔法?能力?还是直接用刀子剪开?”
刀子不应该是斩开吗,话说怎么又偏到这么奇怪的话题上了?人偶师修行心得什么的在下听不懂啊。
虽然想说点什么,看人偶师一脸认真的样子我也不敢开口,只是点头‘嗯’的答应着。
“当然是意志!清晰的判断,清醒的头脑,坚定的意志,绝不自暴自弃的心灵,只要精神足够强大,再困难纷乱的迷

茫也不用粗暴斩开,只要用一根线去从头到尾把它们串起,迷茫便会自然消散,请记住这点,妖梦,这很重要的。”
“恩…恩……啊”
“别发出那种令人误会的奇怪声音啊!性格太受了也会让人不快的!”
“…… ……”
“怎么又不说话了。”
“是,在下错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还是十分抱歉。”
“不要随随便便就低人一等啊……”
“…… ……”
“又来了…好吧我放弃了,不…决不能放弃,绝对不能!在魔法之森被攻破的现在,这个月的稀有魔法材料进货全靠

它了!绝不能输!一定要达成全章间评价,评价点降低的话就完了。”
“…… ……”
看人偶师那副自言自语的凌乱样子,我默默站了起来,泡上一壶新茶后才端了进来。
“那个……请用茶吧。”
“啊,谢谢。”


“这一切就宛如操纵人偶的线,将并排着的一切串联起来,在我们看来同样纷乱的事物只需要一条线便可串起,没错

,就是这样的一条线。”
细长的丝线们聚集收拢,在空中打结,散开,拧成一根,就如人偶师的话一样,这些具有力量的丝线似乎预示了什么

,聚成一根后绕着圈圈,有生命似的回到了人偶师的手中。
“细小的丝线能驱使如此多数的人偶,丝线虽然脆弱,可决定其价值的还是人,妖梦,就如你的双刀,那是极其珍贵

的名器,在你手里却也变钝很多,而我的丝线不过是普通的细线附加魔法,却能够在主场优势和近身优势下正面战胜

你,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像在对我说,又像在自言自语,人偶师看着桌上自己的人偶,用手指摆弄着说道。
“那不过是‘心’的差距罢了,你虽然看上去很厉害,但心还很不坚强。”
“是……”
“这样的从者,也难怪主人都会离开。”
我一下被戳中了心里,顾不得礼貌的高声反驳到。
“不是的!幽幽子大人她只是……”
“最清楚主人的是你这个从者对吧,欺骗自己可不好呢。”
“唔……额…恩……”
“还是说,你打算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呢?”
“不…没有……那个……”
我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能低下头去,双手搭在腿上,发出‘呜…呜’动物般的声音,气氛也随之沉默下来。
“解决异变这种事情,交给魔理沙或是灵梦比较好,丧失了斗志又无力战胜对手的妖梦你还是做好庭师的工作比较好

。”
“…… ……”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很危险,虽说是早有计划,但也不一定能平安无事,恩……”
“…… ……”
“在魔理沙回来之前,有些事情还是要确认一下,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妖梦。”
“是。”
我抬起了头,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无能’这种称呼是我现在没法反驳的了,真的不想被这么说,但又真的无法反

驳,在我不算长的人生中,如此失落的情况并不算多,绝大部分困境我都是在坚忍苦修中摆脱的,唯独这次,我连该

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都不知道,就像走路会因为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这种小事犹疑不决一样,这种情况的话,任何

人恐怕都没办法再走下去了,至少我是这样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弃了,不善思考的我只要放弃思考,按照本能去听可以信任的人的指示去做事就好了,这样一定

就能斩开迷茫,这也是我独一和唯一的办法。
我整了整头发,有些发糟的短发被我一梳就瞬间变得边缘整齐,直垂向下,这是我和师父学得的一种法术,快速整理

发型,虽说没什么用,但当我这么问的时候,师父她总是会这样抱着双臂把胸挤起来说‘哎呀这怎么能算是无用呢?

发胶手这种东西可是帅气之源,你们要牢牢记好,战斗的输赢是第二位的,排在第一位的只有战斗后到达的真实,那

真实是什么呢?没错!那就是帅气!可爱!潇洒!完美!最末才是胜利!人是要为战斗而帅气,不是要为帅气而战斗

的,要记住这一点才好哦~撒,就是这样了’。
说着这样的话,几十年前训练着我们几个的师父她是个性开朗的乐天派,现在却很少出现在我面前了,若没有发生那

次悲剧的话……
那次的灾难,让我刻骨铭心的噩梦,夺走了我好友的生命,夺走了师父开朗的个性,从那以后,我熟悉的一切就一下

离我远去,就好像她们从来不存在似的,仅仅过去数十年,旧日的噩梦又被人重新提起。
令人憎恨的黑幕,令人憎恨的噩梦,若我不能斩开它们,最后被斩开的一定是我自己吧。
没有理由再消沉下去了,即使什么都不思考,即使‘我’不再是我也无所谓,现在需要的,唯有坚定前行而已。
我确定了意志,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清晰起来,看着整个人变得焕然一新,精神高度集中起来的我,人偶师手指一动,

手里打成一根的丝线又自主散开,短暂之间便从手中分散得踪迹全无,她嘴角一扬,表情也由原本的不快缓和下来。
“看你的眼神…你总算有所恢复了,妖梦。”
“姑且算是吧,总之,爱丽丝小姐,感谢你的指点。”
“没什么,本来也就是我必须做的事情而已。”
“嗯?”
“不,那个,对了,红魔馆,还有一件事我想确认一下。”
“请讲。”
人偶师手指一动,闪烁的细线便在桌上飞速穿梭起来,不一会,一个圆形的复杂魔法阵图案便被构筑,阵的中央,一

只身穿红衣的人偶躺在那里,就像是在献祭什么的邪教仪式般诡秘。
我对西洋的魔法阵并不了解,不过这个图案……
如果说人偶师编排出的这个东西是为了让我看懂,那么在幻想乡,红色能代表的事物绝不会太多,而对我来说最近印

象最深的红色之物,毫无疑问就是那个,以我的理解能力也只能如此推测,略一思考,我便把话说了出去。
“这个……虽然看不太明白,但法阵中间这种造型…这个红色的人偶是指红魔馆吗?”
“恩,正确。”
“那么,这个魔法阵是?”
“这就是我要问的了,妖梦,在你说的‘黑幕’发动异变时,的确有巨大的魔法阵把红魔馆包围了起来对吧。”
“是的,的确如此。”
当时由于那奇特魔法的缘故,灵力不能飞上天空,三楼也有超乎想象的防御机关法阵群,天空也开始以红魔馆为中心

出现纯黑色的“雾气’,说那是雾气毫无真实感,还不如说是天空变了色比较恰当。
“我专门调查过了,妖梦,事实和你所说的一样,而当时挡在那里的女仆长由于受黑幕影响,对自己的行为目的都不

大记得了,但根据帕秋莉提供的讯息,我们确定女仆长当时是在启动了‘这个’,也就是你所看到的这个围绕红魔馆

而设置的巨大法阵后才来到三楼,而这巨大法阵的机关本来在地下室,帕秋莉和门卫当时就是为了确保法阵的触发机

关没有启动才到那里看看,触发机关的地下室并不难找,女仆长…不,黑幕想必早就通过多日的潜伏了解了红魔馆所

蕴藏的秘密,在合适的时机发动了这次异变,利用‘红雾异变’的残留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所谓的征服幻想乡,所谓

的力量提升,所谓的那些黑幕目的都要通过强大的力量来完成,就是这样,黑幕利用了蕾米莉亚,利用了芙兰朵露,

利用了咲夜,美铃,帕秋莉等红魔馆全员,制造了那次异变。”
“太厉害了,这样一来事情就完全明白了,诅咒之物……不,黑幕的把戏也不怎么高明嘛。”
“完全?不,最重要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
“哎?还有吗?”
人偶师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似乎对我的无知很是无奈,我…真的很无知吗…感觉脑力真的不够用了啊。
“最重要的一点是,黑幕的目的何在。”
“目的?那不是很简单吗?肯定是要把红魔馆的力量全部收为己用,打算干些什么坏事吧。”
“可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被你所打倒的‘诅咒之物’并没有达到目的就让你解决了对吧。”
“是……是的。”
红魔馆的法阵被及时阻止,那个命运狂馆主也及时苏醒并又把事情搞得更莫名其妙了,似乎最后黑幕是无功而返了。
“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至少和我们看到的完全不同。”
“哎。为什么?”
“如果那家伙真的失败的话,它怎么会在这之后引发的怪事中那么游刃有余,一个仍保有和我们周旋…不,是和我们

持续战斗且获胜力量的敌人,若我们之前已经完成了对它的致命打击,它连出现都不可能,更别提现在这样了,在利

用你和芙兰的战斗同时还要夺取我的能力,如果说你们两个热血笨蛋的事情只是巧合,那这就太奇怪了,这种事情,

拥有操纵命运程度能力的馆主,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她绝对可以看到,但她却不阻止,甚至还放任自己的妹妹离家出

走。”
“…… ……”
“你觉得这只是巧合?难道你不觉得……”
我咽了咽口水,由于心情紧张,跪坐着的双腿也有些发麻,接着,人偶师不紧不慢的便说出了我此刻考虑到的事情。
“从一开始的在幕后操控,到之后以一个无聊的原因把所有人引出红魔馆,使得多数人避开了你和芙兰的战斗,银器

的转移馆主是否知情我们也只是听到一面之词,还有那个魔法阵,为什么蕾米莉亚不完全把魔法阵销毁?如果她再也

没有要发动异变的打算,为什么不干净彻底的做好善后?号称能操控命运看到未来的吸血鬼却偏偏没有保护好自己唯

一血亲的妹妹,这对一个姐姐来说正常吗?”
“这……”
“难道妖梦你不觉得在红魔馆事件中,蕾米莉亚的态度就像是在掩藏什么真相一样,难道你不觉得那位吸血鬼把自己

的无能表现得太过刻意了?”
“那个馆主虽然很难捉摸…但应该不是坏人,所以……”
“这么多的疑点,加上其看到一切却又无所作为的这个她自己承认的事实,真的很令人怀疑,而且我刚刚也说了吧,

最大的一点,黑幕的目的,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若我们真的妨碍了黑幕,它又怎么可能直到现在仍无所作为?”
“这个……”
“或许,黑幕早就得到了某人的帮助,而红魔馆的异变充其量只是掩饰某些东西的一场戏而已,妖梦,你没有反驳,

不正是说明了你自己也有如此的怀疑,对吧。”
我无从回答,也不好判断,只是点着头,含糊的应答着,毕竟,黑幕是什么,真相是什么我都一无所知,而且那个命

运馆主还是太过神秘,神秘到令人怀疑,我也不得不赞同人偶师的分析,低着头,无所事事的吸了一口茶水。


“但是……没有证据吧。”
我扶着茶杯,杯中的水泛着淡淡的青绿色,很是宁静,与我现在的思绪却完全相反。
我看着人偶师,希望她能认真的回答我的话,毕竟就我的感觉,那个馆主怎么来说也不像是坏人,我真的不想相信这

种推断啊。
“是的,没有证据。”
“那也就是说……”
“但是,妖梦你要注意一点,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依据我们看得到,确切在发生的‘真实’推断出来的,如果你否定,

那你是否有自己的判断呢?”
“我……”
“仅仅是说‘蕾米莉亚不可能是坏人吧’这种话可不行哦,更何况‘恶魔’这种生物本来就是恶人的代名词,吸血鬼

,恶魔,魔女,人偶使,魔法使,银色匕首的杀手,这些词汇虽然意义不同,但在我的记忆中,人类,特别是脆弱而

集群的人们认为它们没什么分别,都是可怕的,恐怖的魔鬼。”
“…… ……”
“没有证据的话,反驳无效哦。”
人偶师也喝了一口茶,茶杯挡住了她的半边脸,但我能感到她的自信,那样的状态是完全相信自己的最好状态,不论

从精神还是逻辑事实上,我都无法否认也无以推翻这是判断。
果然,只能相信了么,红魔馆馆主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和黑幕或许有着某种关系,虽然不想和那样的人做敌手,但若

真的是黑幕的话,我是一定要去战斗的,输赢不论,必须战斗才行。
“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
人偶师侧过了脸去,浅浅的笑容似乎有些诡异,虽然依旧感觉不到什么异常,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有问题,事实

绝不仅如此而已。
“爱丽丝小姐,虽然如你所说,我没有能证明那位馆主清白的证据,也没有能反驳你的逻辑思路,或许是性格使然,

我的思考能力确实很弱,脑筋也不太会转弯,和聪明又漂亮的你相比的确是完败,但是……”
“…… ……”
我沉默了片刻,忍耐不住的站了起来,选择把忍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但就是这样修行不足的我!我……我在看到确实证据之前,也同样不会相信你的话!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推断

和主观思考这种东西,你是人偶师所以你更能明白吧,这种无法确定是否是‘真实’的东西,若用其连成线的话,想

必是连不成一条完整的线的吧!没有证据的你同样也只是猜测,如果主观猜测都是正确的话,哪还需要什么事实啊!


“…… ……”
“抱…抱歉,在下言语有些激动了,抱歉。”
我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妥,连忙坐回,低着头向人偶师道起歉来。
然而,她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金色的短发下,那对蓝色瞳孔反而更加闪亮,表情也很是轻松,就像得到了什么宝

藏,就像什么游戏成功了似的开心着。
“不,很好,倒不如说太好了。”
“?”
“你不理解也没关系,不过我想也差不多了吧。”
“这……这是什么意思,爱丽丝小姐?”
“没,什么意思都没。”
人偶师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几只稍大的持长枪和射击火器的人偶漂到她的身前,人偶们表情严肃,敌对的瞪着我,我

感到气氛不对,打算问些什么的时候,人偶师把手一扬,数十只小型人偶便飞了出来,组成一个圆阵把她自己保护起

来,银矛银枪闪闪发亮,枪尖和黑洞洞的枪口都只对着我,实在是令人不适。
人偶师挽了挽自己的短发,摆出架势,满布的几十根丝线也在房间中变得明晰可见,没有理会我的疑虑,她只是把手

一抓,我便突然一退,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似的向后砸去,瞬间便和人偶师拉开距离,磕在书架上,书本也噼噼啪啪的

掉落下来,砸得我肩膀有些发痛。
“突然之间你这又是干什么啊!戏弄人也请适可而止吧!”
我刚想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的话提前就说了出来,明明我的嘴还没有动,声音便先出来了……
不对,这个声音虽然也是女孩子的声音,却有些嘈杂,粗糙,就如同深谷中飘出来的恶鬼之音一般,听着恐怖,却有

点耳熟……
对了!这个…这个声音的主人是……
“你的行动失败了,黑幕。”
“…… ……”
人偶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眼神之中,能看到她少见的信心与斗志,那是身为一个人偶师对自己最擅长之事的确信

,是尊严与荣耀的光辉,迷人之极,美妙至极,连我都顾不上去思考眼下这个情况,只是目不转睛,欣赏这那人偶般

美丽的面容与卓越的斗志昂扬之貌。
在我的注视中,人偶师自信的声音再次传来。
“人偶操术的较量,是我赢了。”


“怎么,还不打算出来吗?”
人偶师的手上紧拽着那些线,它们缠在我的身体上,紧紧勒住了我能活动的每一处关节,就像人偶一样被控制的我的

确有些不满,但更多的则是紧张,疑惑,我能感觉的到,这些有着特殊力量气息的丝线正如有生命般朝我体内钻动着

,就像活的章鱼触手,就像尖锐的刀剑那般蜿蜒曲折却又刺破障碍的坚定前行,在那重重侵扰下,我体内流动的灵力

也被不断渗透,刺到尽头,难以言说的痛觉与慌乱传来,我惨叫一声,有气无力的倒了下去。
而后,就像体内有什么被抓住了似的,一股怪异的感觉随着丝线收紧开始聚集,人偶师把手一扯,那感觉便澎湃涌出

,暗黑色的灵力如同雾气般从我身上不断冒出,大脑的意识也一点点清晰起来。
我用手撑着身体想要爬起,但无奈有些体力不支,只能半死不活的趴着,人偶师的声音一如既往,清晰的传了过来。
“这么喜欢侵占女孩子的身体,转世去死到程序代码里当个GAL男主比较好吧,怎么称呼呢……黑幕。”
“…… ……”
“因为失败受打击太大而不说话了?呵,不管怎么说,你这样恶劣的家伙还是别转生的好吧,图谋不轨的侵占他人意

识还要潜伏起来的家伙,真是恶心呢。”
“啊呀,别这么说嘛。”
那黑色雾气逐渐融成一团,从最开始的气雾状态聚在一起,变成了粘液般真的很恶心的家伙,硬要我描述的话,这种

固体与液体间的状态……大概就像麻薯那样,只不过还要软一些吧。
从这玩意上可以感到很强烈的混沌气息,如深渊般的黑暗,‘诅咒之物’的感觉,和红魔馆那吸血鬼妹妹手上时如出

一辙,与其他的被控制体都不一样,这种感觉……
正当我思考时,那黑幕的声音再度开口,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那种沙哑和粗糙感,取而代之的是一

种女孩子的清亮嗓音,而且,是很熟悉的声音。
“人家可是女孩子,正正经经的少女。”
“在幻想乡里这么说的好像都是一些性格很恶心的大龄家伙啊……你的真面目该不会也像那个紫色妖怪婆婆一样吧…

…”
好像说了什么很危险的话题啊,人偶师小姐,在下这边都替你捏了一把汗呢。
“我?妖怪婆婆……哦!明白了,额…关于这一点你可以不用质疑了。”
“哦?为什么?你也不过就是个使徒…不,是黑幕的下属类士兵杂鱼吧,对这样的你真是希望早灭掉早好的。”
“是吗?”
说着,人偶们多枪齐发,一点也不考虑靠的这么近的我的感受,带有力量反应的攻击把这家伙直接打个四散飞溅,枪

炮轰鸣过后,我才抬起头来,重新看到了依旧站在那里的人偶师。
以及……那个千疮百孔,却背对着我的女孩子人影,那是一个没有骨骼,没有血肉,全身由果冻般的黑色胶质物凝结

成的家伙,有着清晰具体的人形和黑暗混沌的力量反应,被打成奶酪一样却依旧站的很稳,这家伙的感觉和之前的任

何敌人都不相同,我的本能在如此提示着。
“是的是的,这是因为,我就是它们的神呢。”
“!”
“说出来你肯定不信,但是,我就是最终的,也是最强,唯一,永恒不变的,你们所说的‘黑幕’就是我,就是这个

站在你面前的意识力量体,正是我了。”
“…… ……”
“这次的确是你赢了,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恭喜你获胜。”
那声音果然很熟悉,听上去和‘她’真的十分相似,可惜看不到正脸,如果能看到正面确认一下,绝对可以确定是不

是……
不,如果只是这样胶状的可变化身体,以固体的形态去判断只会中了对手的圈套,现在还是暂且防御吧,凭我这个状

态……
可恶!力量真的被夺取了,这种时候竟然什么忙都帮不上,太可恶了!
“人偶的操控要点并非技巧对决,心理的镇静和状态的调整才是第一位的,你能带着我亲爱的妖梦学姐走出迷茫,在

遭遇交流困境时仍不放弃的那份决心很是美妙,足以证明你是这幻想乡第一的人偶操控者,而且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这都多亏你那少女般好胜心的配合呢,呵呵。”
“我本来就是少女!按照魔法使的年龄计算准则来说,身体也好心态也好我还都是的。”
“像个妖怪婆婆那样的反驳可没有少女味了啊。哈哈哈哈哈。”
“你这口气……果然你的正体肯定是个老太婆吧,满脸皱纹老气横秋的那种。”
“真没礼貌,以我的年龄准则来说,我一直都是,且永远都只是小女孩的。”
“哦?哪一种族会有这种衡量标准呢?妖怪?人类?还是说是外星人?哈?”
人偶师的话就同她的丝线般有条不紊,看上去是闲扯,实际上在一点点的套话,首先确定了这家伙并非是新生的妖怪

或是什么,八成是曾在历史中记载过的某些特殊的大妖怪,接下来就是种族了,只要这家伙再被多拖些话出来,情报

肯定就越来越多了,没错。
正当我如此想时,那家伙却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后…抱歉,抱歉,真不好意思看扁了你,没想到仅仅百岁的小丫头就想套我的话,我还真是被人

算计了呢。”
“…… ……”
“你果然很优秀,冷静的判断和分析,把我在红魔馆的布置看了个五成透,还顺带完成了我们的人偶操术较量,除了

有点小孩子气以外没别的缺点了,恩恩,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若你早出现几千年,你或许

也会成为我不错的宿敌呢。”
“几千年……你还真是老太婆级别的人物啊,看来你的历史也许可以追溯到这幻想乡创立之初吧,不过也有可能只是

你在吹牛吧,幼,女,黑,幕。”
“哦?难道我不像吗?奇怪啊,明明只要是做了相对事情就会达到相对真实的…啊,果然我还没完全恢复啊。”
“从你那白痴般的行动计划和那送死的手下杂兵群,以及这除了暴露自己就没别的用途的亮相来说,确实不像。”
“我就当你这是对我的赞美好了,人偶师大婶。”
“你!才!是!”
“人偶师?”
“大婶!”
被说成是大婶的人偶师怒不可遏,单手一指,更多的远攻人偶举枪扛炮,连弹幕都砸了出来,噼噼啪啪的就朝着黑幕

所在的地方打了过去,一时间爆炸四起,人偶师那边有丝线和人偶防御,但我这边却怎么也防御不了,灵力也好体力

也好全都是空空如也,动也动不了,这种时候真是糟糕,太糟糕了。
“我就先去场下准备了,两位,真正的命运之刻来临之际我们在见吧。”
“切,别想跑!”
能感到更大的力量反应在积蓄,果然那个人偶师已经不管不顾了,难道要把我也炸死……不要啊,没有灵力防御的在

下现在是脆弱之极的,只有普通人程度的防御,这样的话岂不是怎么都跑不开了……
“这次我很满足了,虽然冒着和‘她’正面战斗的风险,但是……”
就在我挣扎着想要扒开房门躲避的时候,突然,那家伙接近了,什么湿湿黏黏的东西在脸上蹭了一下,好像是……舌

头。
“我已经见到了我想见的人,妖梦学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纯真,无邪且耿直傻乎乎的想让人碾碎吃掉呢。”
“你……”
“没关系哦,就如同我们说好的,再次见面的时机马上就到了,在此之前就让我们等待吧。”
“你……你这该死的家伙!”
“不都是死过了嘛,嘻嘻……”
而后,那黏糊糊的物质就如炸弹一般砰的炸开,飞溅之后迅速融合,冲过人偶师的身边便朝门外逃去,一转眼便踪迹

全无,连力量的痕迹也被它抹得干干净净。
“该死的,让她跑了。”
人偶师愤怒的单脚跺着,手里的丝线也变得杂乱无章,因愤怒而在半空中不停的晃来晃去。

我倒在房间一角,看着人偶师操纵着她的人偶们以极高效率把房间几下就收拾完毕,在拉出了遍布白玉楼的丝线防御

后,她这才坐了下来,脸上正因恼怒而泛红不止,操控丝线的手指也在桌子上反复敲来敲去。
“那个……爱丽丝小姐…”
“啊,什么事?”
她没好气的转过了头,不满的望着我,这也让本来就声音气力不足的我更显得紧张,话也断断续续了起来。
“这个……是什么情况?”
“啊?”
“那个……我是问刚刚的…刚刚的情况啦。”
“哦,好吧。”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茶杯对我说道。
“那不过是计算以内的事情而已,你被黑幕控制了,我则帮你把黑幕引了出来,就是这样。”
“呃…就这样吗?”
“就这样,你还想问什么啊?”
“这个…没了……”
好像得到了情报又什么都没说完,这样真的不可以啊…但继续问下去的话又不像是个好时机…怎么办呢……
就在这阵沉默中,人偶师把端起的茶杯放下,她的手上也平静许多,周围的丝线也不再有那种不自然的颤抖,似乎连

她自身的灵力都开始稳定下来,这个样子,莫非是冷静下来了吗?
“对不起,妖梦,我有点心急了。”
“啊,没…没什么。”
太好了,看来是冷静下来了,这样的话还是可以继续交流的,爱丽丝小姐最棒了!
“其实关于你的问题,啊……也只有我才能解答了呢,毕竟这件事算是真正的因我而起吧。”
“恩?是吗?”
“不过先说明白,我所知道的,也仅仅是‘和我有关’的事情,其他的问题我也完全只是推测,而已。”
“恩,恩。”
“看来…又得讲一个故事了啊。”
“爱丽丝小姐的故事会什么的,也是挺好的吧。”
“对讲故事的人可不好啊,刚战斗完又来,口干舌燥的……真是……”
说着,有些不满的人偶师喝了一口茶水,心情似乎也随之平静下来,我们白玉楼的茶水就和我们庭院的风景一样,温

和空旷,苍凉恬静,有着能镇静人心的功效,常处于这庭院之中的我们或许早已习惯,但对外人来说,这茶水的功效

正如这片土地,一旦踏入,杂念邪秽便都平静下来,唯有冷而不冰的本心留有余温,心境也随之平和下来。
这……大概便是我们冥界最棒之处了吧。
“果然,还是要接着上次的故事讲起啊。”
又喝了一口茶,人偶师捏着下巴,再次讲起了她那未完的故事。


爱丽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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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又是讲到哪了呢……对,是爆炸,大爆炸!
我刚去观战结果就发生了大爆炸,好不容易从那山石土木堆中爬出,一片混乱让我摸不清方向。
就在那个时候,那家伙就出现了。
“你好啊。”
“…… ……”
“啊,不受欢迎,冷场了。”
我很简单的就用魔法炮击把那家伙打成碎块,不过这次却没有立即死亡,而是保持着那样子和我聊了起来。
“又这样啊,你这家伙还真是暴力,不过没用的哦,不管是用刀斩也好,用能量破坏也好,没有任何手段能彻底消灭

我的。”
“哦?是这样吗?”
“是是是是……啊啊所以你就别把那人偶大炮对着我了,黑洞洞的炮口看的我很害怕,被打到也是会疼的啊!”
“哦,那可不行,这都是你自找的。”
我没理会她的求饶,把扩大版的人偶炮击一发打出,那家伙整个人都碎成一块一块的,下颚都被炸飞出去,脸也混乱

得看不清了。
“呼,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不可以啊,这样杀不了我的啊。”
那家伙以违反我魔法常识的方式在肢体分离的情况下如此说着,而后,碎裂的肢体像章鱼触手般相互组合,揉成一个

打团拼接在一起,不到一会,那家伙又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那是个小女孩样貌的家伙,有着及肩的棕色短发,眼睛很大,有一对小尖牙,可爱中带点妖兽般

的野性气息,衣服穿得没有任何特色,只是简单的几件短款内衣搭配而已,大概就是如此了。
“话说,你是来干嘛的啊?”
“啊……这确实是个问题,作为黑幕的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这个……”
“…… ……”
“要简单理解的话,我的目的就当成是‘我要毁灭幻想乡’吧。”
“好吧……你真的很***啊。”
“喂!你什么意思啊,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人偶师……”
“没什么。”
我扯起丝线,把身边的人偶全部调动起来,举枪上炮,蓄势待发的武器人偶们齐对着它。
“说出这种台词,你也就做好了死的要比任何挑战者都惨的准备了吧。”
“呃……别这样…我是杀不死的……至少是现在嘛。”
“哪时都一样,若你真杀不死的话,是没什么可怕的吧。”
“那不一样啊……会疼的…人家也是女孩子,就算当了黑幕也还是女孩子啦,被一堆或长或粗的东西插来插去还不算

还要被里面的东西射得体无完肤,是人都会害怕,都会逃避的吧。”
“真是糟糕的说法,我都没法再吐槽什么了。”
“啊!那你打算放过我了吗?垃圾人偶师?”
“绝不!!被打个半死不活得和报废人偶般流口水翻白眼去!”
“NO!”
然后,我就把那家伙真的用或长或粗的东西插来插去,拿里面的东西把它射得体无完肤,碎片四散,它一边受伤一边

发出难听的惨叫声,肉体不断组合又不断被摧毁,若不是它一再贬低我,还真有点想要就此收手呢。
我确认了对方的灵力气息变得微弱,这才收住攻击,此时的黑幕虽然已经恢复人形,整个人却躺在地上抽搐着,碎裂

的躯体伤口都开始漏出黑色的汁液,体表也因此变得黏糊光滑,身体不住的乱颤着,看那样子应该已经是再起不能了

,就到此为止吧。
灵力气息微弱而混乱,的确是可以收手了。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那家伙的灵力气息在一瞬间便急速膨胀,不要说是战斗前的状态,它现在的力量已经远超过

我,就连我的丝线都被这巨大的灵力量突变而震得短暂失控。
“嘿嘿…震惊了吧。”
“你……你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力量?”
“什么啊,这个问题吗,很简单的,因为……不,我为什么非得告诉你啊?”
“这……那就请你务必说一下吧。”
“不要。”
“呵呵,果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呢,笨蛋一个。”
“才不是!我知道的!什么都知道的!”
“那就说说看看啊?”
“我……哼。不告诉你。”
“那就是不知道吧。”
“不。”
“那还是不知道嘛。”
“烦死了!就不说就不说就不说!能怎么样啊!除非你能再抓到我一次,否则我就是不说的。”
“抓到?”
“对,我们来比赛吧!人偶师!”
本来我只是想套点话增加情报,但这家伙却主动提出要比赛,虽说没有非答应不可的必要,但听听总是没坏处的。
“我们来比你最擅长的‘人偶操术’吧,人偶师,刚刚我得到了非常喜欢的‘人偶’,如果你能从那‘人偶’中把我

拉出,我就输了,到那时我或许会考虑向你透露一点点情报,啊,不过我记性很差,所以即使到时候什么都不说直接

逃走你也别怪我哦,呵呵呵。”
“恩,有意思,你是觉得作为人偶师的我在人偶操控上会败给一个***小孩子黑幕吗?”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年纪比你大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也是很强的!别不尊敬我啊!”
“抱歉抛开黑幕这个身份你也真的让人无法尊敬……”
“啊啊啊啊讨厌啊!为什么就是没人能像尊敬那家伙一样尊敬我啊……明明都是…果然是成熟吗?现在的年轻人都喜

欢成熟类了吗!好吧,下次我也尝试一下,这幼女般的身体看来也不要再用了…不过成熟的话……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
我看着那黑幕跪在地上,用那幼女的双手使劲捏着自己贫瘠的胸口想要造出点什么的可笑样子,无奈的扶着额头,把

蓄力多时的上海人偶七彩魔光炮放了出来。
然后就是,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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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0 16:56: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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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这冥界,一是为了完成这个赌注,驱除了你身上附着的黑幕,二嘛,当然有更重要的原因。”
“请问那是什么?”
“在此之前请回答我一个问题,妖梦,你听说过(‘之’的力量)这一概念吗?”
“那是什么?完全不明白。”
我困惑的摇了摇头,什么‘之’啊,是术语么,完全听不懂,该不会是某种冷笑话吧。
可是,人偶师却极其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解释了起来。
“‘之’的力量,这是从古至今钻研魔法之人至死都在探求的神秘,之的力量并非指那个‘之’,打个比方,命运之

力,恶魔之力,时间之力,空间之力,灵魂之力,生命之力,死亡之力,行动之力,静止之力,倒转之力,速之力,

力之力,能之力,智之力,我们生活中看到,听到,所能感受到的一切事物都由一种‘某之力’的力量在支撑,由于

其种类近乎无限但根本却是统一,这种力量被大家称作‘之’的力量,其涵义为——无限的可能性。”
“这个……虽然不大明白,不过也就是说只要掌握了‘之’的力量,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没错,任何事情,不需要魔法,不需要任何事先准备,可以达成自己的任何且是无限的愿望,譬如可以变出大房子

,譬如可以造出一颗星球,譬如可以瞬间把失败的人偶变为完美之作,可以随心所欲的在任何事物上到达无限的完美

与成功,这便是‘之’之力了。”
“这还真是个蛮幼稚的笑话呢。”
“…… ……”
我想站起来避开这个话题,手撑着桌子却发现因为身体虚弱而使不上力,只能品了口茶,无奈的苦笑着讲到。
“爱丽丝小姐,这种万能之力的故事在下也有所听闻,不过……这个…那个……恕在下直白,这个之什么的力量根本

不可能存在,只是某个好事者编出来的传说吧,万能得把一切都掌控的力量,这太假了不是嘛。”
“你不相信吗?”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这种离谱的事情要我怎样相信呢。”
“如果我说,你刚刚就和那种力量擦肩而过呢?”
“…什么?”
人偶师的脸上没有一点玩笑,宝石蓝的瞳孔中写满认真,接着,她加重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和魔理沙都是魔法使,我们都有一颗共通的好奇心,追寻并掌握最强的魔法是每个魔法使共同的梦想,我们都是

要变得比别人更强才努力不懈的,如果不是为了这‘之’之力,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绕个大远路来你这里避难?”
“你!爱丽丝小姐,你是说……那个黑幕它………”
我欲言又止,仔细回想了一下,在红魔馆斩杀了优势状态下的那‘诅咒之物’的情景历历在目,实在没法把它的印象

和那种传说级别的力量持有者重叠起来啊。
“这种推测,会不会太夸张了啊。”
人偶师则是侧过头去,一副‘不出意料’的表情避开了我的目光,语气低沉的解释道。
“那么,你在刚刚黑幕修复身体的时候有感到什么吗?”
“没有。”
“在红魔馆的战斗中,你感到了某种法术程式在那黑幕的身体里运作的过程吗?”
“没…没有。”
“那么在魔法之森时,你自己被侵占后还留有自己的意识,又或者说事后有没有发现某种术式在你体内运作的痕迹呢

?”
“这个……无关吧。”
“你错了,妖梦。”
人偶师扭过头来,正视着我,明明只是简单的对话,我却感到一种近似迷茫的困惑在内心泛滥,这种时候如果不快速

得到答案,我也不好说自己会不会对自己有所怀疑。
“你听好了,魔法师们所穷尽心力,通过千万年计的测算所得出的结果,也只是‘之’之力的一个基本概念,这个概

念…”
“是什么?”
“‘之’的力量,在使用其达到任何目的的同时,绝不会留下任何过程,这里指的‘过程’不是痕迹,不是那样肤浅

的东西,打个比方,一个人走在沙子地面上必然会留下脚印,在使用了‘之’之力的情况下,人从原点走到目的地的

过程是什么,任何人都无法观测,也无法记录,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清,手也摸不到,不是瞬间移动的空间类魔法

,也不是超高速移动的速度类魔法,更不是暂停时间的时间类魔法,走过去,留下脚印,留下了痕迹,却没有任何本

该发生了的过程,魔法研究的古书中记载——借助之之力量那事物一瞬间便完成行动,留有大量可考痕迹,但无论时

间也好空间也好都无其记录——那是常理无法解释的,留下痕迹而不留下过程,在一瞬间到达任何真实的力量,‘之

’之力量。”
“是吗,可这……”
“你听我说!那黑幕并非一瞬间修复自己的肉体,我的丝线接触在它身上所有我很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修复,也不

是什么融合,而是一块一块…用类似手动拼接的方式粘连…穿插……没错,就像是制造人偶一般,要花费上数万小时

才能把那样一个粉碎的身体拼接完好,我的丝线能感觉得到,那触感是肉块们自行爬上来,自行聚集在一起又慢又乱

的坚持着达到的‘真实’。”
“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根据丝线感触,那家伙的肉体即使被粉碎也是可以自主活动的生命体,但关键还是‘毫无过程’,连用‘瞬间’去

形容都不妥当,那是不通过任何时间空间,完全的‘之’之力量所造就的奇迹。”
“也就是说,我们再也无法和这家伙对抗了?”
我的确没有感到任何法术的咒阵迹象,但人偶师说的也太可怕了,假若说那不是自我再生,而是将细胞组织都一点点

调动起来使其运动的拼接粘连,而且是在一瞬间…不,是毫无时间空间概念的直接完成,那么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

……
“不,完全不,相反我十分确信,而且魔理沙也一样,我们就是为了等着这黑幕上钩才来到这冥界,既要夺取这‘之

’之力的生成方式,也要把这异变的源头黑幕消灭干净,只要这样做,以后我们的魔法研究材料和经费便会源源不断

,这是那个人答应我们的作为异变解决者的奖励,我绝不会放弃这奖励的!”
“还…还真是厉害啊。”
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看着斗志昂扬到连身边人偶们都被感染得表情凶悍的人偶师,我实在没什么办法,只能苦笑着

表示支持。
“可是,要照这个理论的话,假若那黑幕真有所谓的‘之’之力量,我们无法打败它吧。”
“也不一定。”
“哎?那个力量不是无敌的吗?那这样的话我们要怎么战斗……”
“好像没有这样的设定吧,‘之’之力等同于无敌之力的设定。”
“可刚才是爱丽丝小姐你说的……”
“我只是不详细的解说了我最想得到的东西的真实面貌,至于接下来的事情……”
人偶师刚要开口,就听哇!!的一声,好像某个人突然跳下山崖般的惊叫声就把我们打断。
而后,人偶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把手一扯要收回丝线,可为时已晚,密布在我们白玉楼四周准备做防御用的丝

线已被碰触,似乎是设计了一旦被碰触就会触动的反击机关,丝线上游走着的人偶们纷纷举枪投矛,一时之间,声音

来源发出了更多的惨叫,而拜这更大的声音所赐,我也终于听清了这是谁在惨叫。
我和人偶师刚跑出屋,轰隆一声,在人偶师设置的自动攻击机关下,某个东西便砸穿房顶,摔进了隔壁的房间。
我顾不得身体疲劳,和人偶师一同拉开大门,屋顶残骸的土雾下,黑白的魔法使骑在扫把上,大头朝下的就摔了进来

,见我们到来赶忙挣扎着想要爬起,然而,这一倒置状态却让她有些难堪,那套魔女服口袋里的东西也哗啦啦散落出

来。
在那堆混乱的小道具其中,掉出了一块红色的三角形宝石,即使是在室内,那宝石也闪闪发光,其中蕴藏的力量是我

也感到困惑的,不解而又无奈的怪异力量气息。
这是幽幽子大人让我保管好的东西,似乎是那个红魔馆馆主给我的,名字好像是叫……
“啊呀你们都在啊…啊…呵呵……”
“…… ……”
“…… ……”
“别这么沉默嘛,爱丽丝,喂喂,别沉默嘛。”
“艾哲红石!赶紧给人放回去!”
(就是就是!这次看你这个黑白小偷怎么抵赖!)
不只是人偶师,就连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在我耳边响起,准确来说,是直接传入到了我的脑中。
(嘿嘿!跟踪你有一段时间了,想趁着观光旅游的空来把我家的东西偷走吗?很不错嘛,但我可不是本体那个迟钝笨

蛋,小偷小摸这种事情可别想瞒过我的眼睛,接受正义的审判吧,黑白老鼠!)
我的半灵从黑白魔法使的下面……从裙子下面飘了出来,浮在她的身边,有板有眼的大声指责着,不过看魔法使那副

只看着人偶师辩解个不停的样子,这家伙的批评又失效了。
没办法,谁让它是我的一半,作为半灵,它的声音也只有我能听见。


“十分抱歉,本来是打算出去兜个风的,但你们冥界的风景果然还是太单调……”
“这种不礼貌的话你也真好意思说啊!给我老实交代犯罪事实!”
此刻,雾雨魔理沙,也就是幻想乡内的那位超级人气王,黑白的魔法使少女正被人偶按住跪在地上,脖子上则挂着一

张标有‘小偷’字样的木牌,牌子做工粗糙字样模糊很明显是赶制出来,而且用的是天花破碎的木料。
“我按照之前说好的,的确找到了爱丽丝你说的那些东西,然后我就回来了,但这宝石太有特点了,于是我就……”
“就怎么样?”
“其实……爱丽丝,我们魔法使的事,能叫偷吗?那只是借用,借用而已啊。”
“狡辩也要看看现在户主是谁啊!别耍花样了你个黑白大盗!老实交代还能免去一条生路。”
人偶师,爱丽丝小姐手里拿着纸张折成的小扇,见魔法使还要抵赖,啪的一声打在地上,然后就一脚踢了过去,被这

样欺负的魔法使自然不肯认输,高声反驳到。
“正常的说法不是‘免去一条死路’吗!这个说不说都死的选择是怎样啊!”
“笨蛋!我们现在可是在‘死人’的世界,亡灵的国度,所谓的生路就是回到活人的现界,那样的话我们不就是被赶

出去了吗!没有住的地方要怎么办啊!抓不到‘之’之力的话这一趟不就白跑了吗!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就是不

明白呢?”
“那有什么,我会负起责任的,爱丽丝,看着我。”
“哈啊?”
人偶师虽然脸上不悦,却也老老实实的看了过去,此刻,黑白魔法使已经摆脱人偶的控制,站着并贴到了人偶师的面

前,刷的一下便抓住人偶师的双手,凑近脸颊,用那奇怪的……该怎么说呢,是含情脉脉的眼神近距离直视着人偶师


“我金色的双眼散发着我炽热的魔法之心火,正是我对你的真心。”
“完全不明白,放开手啦,而且我也是金色眼睛吧,这种台词骗小姑娘还可以啦。”
“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真心,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真意么,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小姐?”
“啊啊啊感到了感到了,你溅在衣领第三颗纽扣上左侧11.2厘米的饭粒都看得一清二楚呢。”
“切……那么,请允许我向你表白,爱丽丝小姐,我雾雨魔理沙喜欢你,一心一意的爱着你。”
“这句话你也对帕琪说过吧,嗯哼?”
“你…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随着人偶师的话题转换,两人之间的攻守之势也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原本占据攻势口若悬河的黑白魔法使一脸惊讶,

话也开始结巴起来,相反,人偶师则是一脸得意,就如刚才那样坏坏的微笑着。
“无话不谈,无事不做的亲~密~好~友~哦。”
“无事不做是指……”
“这样,那样的事情了,一起共进午餐也罢,一起研究魔法也罢,甚至连最新型的能把人变成蘑菇的超级无敌瞬发永

久操控释放瞬间无敌的神秘‘星之蘑菇’的魔法使用都能研究哦。”
“不…不可能,那个魔法…那个蘑菇魔法是我最想要的啊!太过分了爱丽丝,不是说好只有那个魔法…只有那个魔法

的事情绝不可以透露给帕秋莉,不是说好只能和我一起研究那个超级无敌瞬发永久操控释放瞬间无敌的神秘‘星之蘑

菇’的魔法吗!为什么…为什么啊!蘑菇!最美味最好吃最能用作优秀魔法材料的蘑菇只能是我第一个得到才行!”
“你的自私让你堕入黑暗了,my 亲爱的黑白色魔法同伴,你已经不是你了,只是一个蘑菇魔法使而已。”
“你背叛了我,背叛了魔法之森阵营!背叛了我们一起搞研究的日日夜夜!这样的话,你也不是你了呢!爱丽丝.玛

格特罗伊德,只是一个人偶魔女而已了。”
“…… ……”
“…… ……”
人偶师与魔法使两人对视而立,从刚刚充满怪异恋爱的粉色气息一下就变成了寒风呼啸色调昏暗的战争背景,该说这

两人是关系差呢…还是好呢…嘛,我是无所谓了,不过,这样的人即使是敌人,也真是羡慕啊。
话说,她俩不会真的打起来,不会的吧,打起来的话我就要沦为咲夜小姐那样负责在每次爆炸后都每次修理红魔馆的

悲催类角色了,我可不要那样啊。
(本体,玩梗玩得超出次元了)
‘哎!是那样吗?’
我的半灵正飘在我身边,也和我一样,有气无力的看着这场闹剧。
顺带一提,通话限制已经解除了,由于它打扫干净屋子又看住了幽幽子大人托我保管的‘艾哲红石’……
不,重来一遍,由于它打扫干净屋子又看住了幽幽子大人托我保管的‘命运之箭红石’,我便对它放宽了限制,这家

伙倒也没再继续吵闹,不过那不是它学乖了,而恐怕是和我一样被这场景弄得放弃思考了吧。
(是啊,咲夜小姐变成那样的角色,以及红魔馆日常爆炸都是这个时间线数年后的事情,你这是跳设定了)
‘是…是那样啊。’
总感觉半灵莫名其妙的说了什么很厉害的话,算了,不管了,电波型也是这幻想乡的魅力之一嘛。
“看看厉害啊本体无能只会玩娃娃的人偶师!我的八卦炉已经饥渴难耐了!”
“来吧!看我咏唱出七个王牌禁忌级人偶替身,上海…蓬莱…荷兰…京都…法兰西…”
“超究极完全成熟成长幼年数码蛋特殊合成装甲进化体终帝级破灭魔魔魔魔魔魔魔炮……”
“柏林…华盛顿…北京…开罗…圣彼得堡…耶路撒冷…胡志明…苍星石……太田顺也……”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你们都咏唱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虽然很想这样说,但我能做的也只有冲上前去,尽力拉住这两个面露凶光,浑身的灵力都凝结在手上凶狠对视,仿佛

下一秒就会对拳打脸的两名少女身上,由于刚刚的休息,我的体力和灵力都有所恢复,更有半灵残余的力量借助,更

好一点在于这两人都是研究魔法的学者派,不擅长近战,我咬牙费着力气,还是把那两只手臂按了下来,连同她们蓄

势待发的灵力也一起压下。
“住手啊,你们两位,真是的……”
两人就和往常一样针锋相对,虽说我压了下来,但现在这个情况也够棘手,该怎么办呢。
我脑海中想过几个办法,但立刻就被我自己否定,在这里再消耗力量就太可笑了,黑幕说不定还在伺机而动,无奈之

下我只得向内心发问,征询起半灵的意见来。
(哦哦,终于问我了吗!本体你也有认清自己低智商事实的一面嘛)
‘不是的,只是无计可施而已。’
(你这不是承认了…算了,让我告诉你吧,这种情况下,最该做的就是顺应气氛)
‘气氛?’
(对,要切实考虑当下的情况,不是以自己,而是以最适合的其他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至于怎样做我就不知道了,

这都是书上看到的)
‘啊…哪本书啊……’
(西行寺幽幽子的美食记录)
‘那本书哪有这句话啊……’
(哎?本体你看过了?哎呀还真是麻烦,我本以为你没看过才想糊弄一下的……)
‘好了你就干净闭嘴吧。’
我把半灵和我的通讯强制取消,一是我对它实在没辙了,至于二,我也的确是快撑不住了,身体方面的。
现在不能迟疑,虽说半灵不太可靠,但它的那段话倒听上去蛮有道理,切实考虑当下情况,不是以自己来解决问题…

…也就是说要融入环境…融入环境……好吧,明白了。
我看着那两只越靠越近的手臂,仔细一想,一个点子便在脑海中浮现,虽然这是个连我自己都感到羞耻的点子,但事

到如今也只能试试了。
为了阻止白玉楼毁灭,为了防止魔法使的战争,魂魄妖梦,要上了!
我在心中如此给自己打气,轻咳两声,如此说道。
“不能打架,不能打架啊……那个……”
“?”
“!”
被我这么一说,两人的目光齐刷刷朝向了我,那战意敌意浓厚的眼神看得我内心发毛,但是,现在也只有上了!
为了阻止白玉楼毁灭,为了防止魔法使的战争,魂魄妖梦……
(好了好了你就快上吧无能半吊子笨蛋本体!)
连半灵的吐槽都变得这么焦急,我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么,好绝望。
我捋了一下思路,沉默片刻便开口道。
“魔法蘑菇好处都有什么…谁说对了……谁说对了…………”
“…… ……”
“…… ……”
“…………………………”
我脸憋得又红又热,嘴里那最后几个字怎么也吐不出来,看着我的人偶师和魔法使倒是因此沉默,紧接着,笑声便从

她们嘴里放肆的传出。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妖梦你自毁形象简直够了哈哈哈哈哈!”
“不会学就不用学了……不过妖梦啊,你如果去演漫才的话肯定效果很好,比人偶剧还会受欢迎啊…呵呵。”
脸上的严肃和斗志也被笑意瓦解,这,这就是在下的力量吗。
不对,这……这……
这只是在嘲笑我吧。
我看着笑到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的黑白魔法使,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只好苦笑着含糊答应了一阵,就连人偶师也捂着

嘴巴侧着身笑个不停,好吧,好吧,不管怎样,这样就最好了…
莫名其妙也好,引人发笑也好,没有再打起来的话就最好了。
总而言之,大家开开心心的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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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又过了几天时间。
人偶师和魔法使每到晚上就在她们的房间里彻夜鼓捣着什么,等我入睡时这两人的房间还是灯火通明,到了白天她们

又一睡睡到正午,吃完午饭便会在这冥界闲逛,每日逛完便回到这白玉楼,快则下午慢则晚上,吃完晚饭后又是挑灯

夜战,如此循环。
大概五天之后,仍然毫无异常。
“樱花,真美啊。”
我站在白玉楼的庭院当中,樱花树下,楼观与白楼在我手中分展开合,清风吹拂,樱花片瓣徐徐飘落,被花海笼罩的

我也不由得眯起眼睛,一边说着感叹的话,一边随意迈步,在树下仔细品味着这美妙的气氛。
长刀一挥,樱花瓣片也被我的锐利所展开,青光划出一条弧线,将花瓣与气氛一同斩断,握住剑的,不只是我的人,

亦有我的心。
我握着刀柄,手指在刀鞘上一捋,估判了收刀时所需的角度和力度,双手一甩,咔嚓一声刀身入鞘,与卡口完美契合

,不经我手,它们是不会再随意出鞘了。
每日的清扫工作已经做完,午饭时间还早,现在是我一个人的修习时间,这是我最喜欢,也是最享受的私人时间,就

连平常吵闹的半灵此刻也只是在我身后,沉默的跟随着我,一言不发。
或许是被樱花吸引,或许是怕我用楼观剑惩罚它,但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是有共性的,这种时刻,将连日的疲惫一股

脑斩断的难得休息时间,如果被打扰,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我好像已经死了一半,这样的说法似乎也不成立

呢。
“呵呵。”
在轻松的作用之下,我轻声笑了出来,空无一人的庭院,徐徐飘落的樱花,这一切都宛如梦一般虚幻,却切切实实的

是我所触及到的真实,多么希望永远能像现在这样,能简单且幸福着啊。
我放松心绪,张开手臂,在庭院里开心的迈着步子奔跑起来,毫无规则也不计其余,一圈,两圈,越跑越快,落地的

花瓣都被我行走的气浪掀起,重新如风暴般旋转起来,飘舞在半空之中,如云雾一般,如梦境一般。
“这是真实,如此美妙而快乐的真实,实在太好了。”
我双手一扬,右手把住长刀刀鞘,左手应声出刀,单刀前斩,脚下也刷的用力一踩,刹住脚步,樱花的风暴也随即被

斩,却没有破碎四散,而是就那么维持着刚刚的状态,只是中间被完整切开了一道裂口而已。
“恩……”
现在的我,虽然停住了脚步,但刚刚那一击是在正常人慢步速度40倍下砍出的,强大速度所可能激起的气浪都被我用

灵力封在刀身,如此一击,只是普普通通带有灵力的斩开,却因为我的超高速和极快出刀将气雾体斩出了固体劈砍效

果,这是我原本的实力,也是我引以为傲的速度和力量。
而且,只是以未经灵力强化的普通人类身躯所做到的。
“果然,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行。”
我脚腕一扭,身体便向前倾去,脚下一蹬,整个人才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奔跑’起来,只见刚刚斩开的飞舞花瓣们一

下被这气浪吹得扭曲变形,我加快了脚步绕着它们急速转圈,脚下不停,眼前的风声都快到发鸣般的怪异,直到我自

己都能在对面看到令一个自己的残影时才再次出脚,然而,这疯狂的疾走却并未因此停歇。
咔嚓一声,我的脚腕一阵剧疼,而我整个人还在不停前进,虽然不至扭伤,但骨骼的承受力很明显已到极限,这样的

话是无法继续刹住脚步的。
我已以灵力强化身体,但在非最高速度下…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吗……
“唔,也罢。”
毕竟太逞强对自己也不好,如果在这里因为练习而受伤,到了真正的战场上就会难堪的,我可不想这样呢。
我以那只骨节出声的脚腕为轴,另一脚腾空,借助冲击力在花瓣之中划出一个圆弧,转了个身的同时成功刹住,而后

,刀锋向下。
一道青光闪过,被我高速卷起的樱花云团如同上次一样,从中间被完美的直劈开来,但是,这次我可不会如此停手,

瞬息之间,楼观长刀在我的手中左右翻飞上下连砍,横向竖向斜向直线圆球三角,砍击速度已经超过了我的步速,在

如此连击之下,花瓣们毫无变化之力,只能乖乖的接受着我的剪裁。
最后一刀落下,我收刀入鞘,因为我的超高速,花瓣们也出现了反常规的短暂停滞状态,那樱花团们此刻变成了一个

华丽且复杂的纹路图案,周围被规则分割的圆形环绕,中间则是刀剑与半灵的图案,简约中充满着底蕴,是我最喜欢

的图案。
那是我魂魄家的家纹,是我们一族的名誉象征,只有成年人才能被授予家纹,像我这样的小孩虽然没有被授予过,但

在日复一日的接触和憧憬中,那家纹的图案早已深入我心,即使是超高速的运动和斩击之中,我也能把它完美的复刻

下来。
樱花飘动,那家纹也缓缓消散,就如同我的困惑与迷茫,就如同我深疑自己的那脆弱的几日一般消散殆尽。
“常人步速的240倍移动和常人刀速的480倍斩击,半人份灵力出量,家纹图案持续3秒左右的高速连续静止状态斩击

,完美,这份力量,终于得以正常发挥了。”
我擦着额头上因运动而渗出的些微汗水,满足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样的话,黑幕也好,什么也好,就如从前一样,任何挡路之敌……”
我状态十足,把双刀一出,兴奋的一架,自觉帅气的高声说道。
“斩了再说!”
我的背后,依旧穿着那一身蓝衣彩装的人偶师—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正站在门边,微笑的冲我鼓着掌。
糟了…刚才的自言自语也被听到了吗……
话说我现在还在摆着姿势,虽然不是什么羞耻的pose但……
我赶忙收起双刀,整了整这身青色的庭师装,努力使自己尽快回到正常状态。




“你的剑术练得真棒啊。”
“多谢夸奖。”
我和人偶师并行走在一起,周围所见之物皆是一般,我们白玉楼内就如外部所看一样,是很简单的日式楼阁,充满了

令人舒服的时代感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靴子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很是清脆,当然这并不是我发出的。
由于人偶师她们并没有日式家居的居住习惯,我也没有做过多要求,而是任其自然,毕竟就算没有这点鞋印,我的日

常工作也不会减少,好在人偶师这几天一直有帮忙,对这种小事我也就无所谓了。
自刚刚那一句后我们便无话可说,为了冲淡这尴尬之感,我很随便的提了一个蛮想问的问题。
“话说回来,爱丽丝小姐,你们最近都在干什么呢?”
“嗯?”
“每天出去那么长时间,直到晚上才回来,吃完晚饭还在屋子里,是不是搞什么魔法研究呢?”
“恩,算是吧。”
“那还真奇特,我们冥界也有‘魔法’这种概念的吗?”
其实想问的事情有很多,黑幕,诅咒之物,之之力,银器,但那些事情最近都调查得毫无进展,也可以是说根本就没

有调查,我很想出去看看,但被幽幽子大人下了‘不能踏出冥界一步’的禁令的我已经无事可为,唯一能做的,就是

当好这白玉楼的暂定之主,在幽幽子大人回来前一心一意,守好这里而已。
对我的问题,人偶师似乎有些在意,她捏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会,这才缓缓答道。
“‘魔法’这种概念,可是不能被地区限定的,妖梦。”
“是…是这样吗?”
“没错。”
“啊…是这样啊。”
我无奈的苦笑了几声,果然想问问题的话,在魔法知识丰富的人偶师面前只有问的份,没有答的能力啊。
我们走到了一间双人房前,房门紧闭,地板上残存着些许我说不上名的力量反应碎片,那在人偶师她们口中被称作‘

魔法之力’,也就是魔力,释放魔法的残留物在门前已有星星点点,想必里面肯定是在做着很厉害的魔法研究吧。
会不会出现一堆管子试剂透明烧瓶类的科研场景呢,蒸汽机炉也可能吧,毕竟魔法是很神秘的东西,什么都可能的吧


(本体你还真是蛮无聊的啊,都什么年代了还在做着这些过时的妄想啊)
跟在我身后的半灵也有气无力的接了一句,正当人偶师要推开房门时,背对着我的她却突然开口,如此说道。
“妖梦,你问了‘我们在搞什么魔法研究’吧。”
“恩……怎么了?”
人偶师的语调颇有些卖弄神秘之感,难不成门后有什么巨大怪物?亦或是科学怪人之类的改造成果,总不会是突然跑

出来一群僵尸吧,在日式风格浓重的我们白玉楼里搞出这种场景,还真是异域风情十足啊。
“不,没什么。”
“…… ……”
该不会又想捉弄我吧,真是,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耍我玩呢,故作神秘也好什么也好,幻想乡的住民们还真是恶趣味呢


“好,那么。”
人偶师加重了手力,把门一推,喀拉一声,木板纸片的门扇便被直接弄开。
在我眼前,是一片平淡得没什么的景象。
书本,纸张,一半胡乱一半整齐的铺在地上,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张巨大得挤走房间三分之一空间的纸,上面画满了各

类图形和看不懂的海螺般的圆球文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黑白的魔法使正斜躺在地,靠在一大堆乱书堆上正拿着某样不知名工具在测量着什么,见我到来,很兴奋的冲我招了

招手,满溢的笑容十分健康,似乎有种感染人心的热情,我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回应,只好急忙冲她笑了笑,做了礼

貌性的答复。
人偶师向前一步,站在另外书本整齐环境整洁的一侧面对着我,如同酒馆的服务员般微笑着说道。
“总而言之,欢迎来到魔女的世界。”




人偶师所说的‘魔女的世界’也就是一个书本成山和图纸乱放的混乱房间,不管怎样,还是希望她们事后能收拾好啊

,毕竟这里可是我的白玉楼,幽幽子大人回来看到的话肯定会发怒的吧,唉。
我无奈的走了过去,随便捡起脚下一本书翻看起来,但里面都是那种圆滚滚的西方文字,实在读不懂的我只好把书放

下,着手整理起黑白魔法使这边的乱堆来。
“话说回来,爱丽丝小姐为什么不给魔理沙整理一下呢?”
“谁要给她整理啊!”
“谁要被她整理啊!”
两个人的回答倒是出奇一致。
“被这个人偶宅女整理的话,魔法的灵感都要溜走了咯。”
“给这个魔炮狂魔整理的话,人偶的操控都要失效了吧。”
她们用那一如既往的对称语句反驳之后,相互瞪着彼此开始打起了嘴仗,我是没兴趣去听这些,整理好了书籍后指着

两人书堆中间的那张巨大地图说道。
“请问……这个是什么,刚才起在下一直就很在意的。”
她们两人看着我,刚要开口,目光却同时转向了对方,似乎很在意‘同时开口’这件事。
由于放任不管又要变成无休止的斗嘴,我随便一指,说道。
“在下是这屋子的主人,拥有第一发言权和决策权,那么,请雾雨魔理沙小姐解答。”
见自己被点名,黑白魔法使先是惊讶,然后得意的冲人偶师‘嘿嘿’笑了一下,便开口说道。
“啊,这个很简单的,你看,这里是经度线,这里是纬度线,比例尺和……”
“妖梦要问的可是地图内容吧。”
“啊…确实是的,经纬度这种事在下也是知道的,虽说文字看不懂但图形也是可以辨认的,请不要把在下当笨蛋。”
“切……笑什么笑啊,这只是我在进入真正解说前的一点预热而已。”
被两面夹击的黑白魔法使不满的撇了撇嘴,把手一拍,地图上那最显眼的红心部位便在她手下。
“看这里,这个位置就是我这几天来努力的成果,利用魔法的力量观测探查到的结果,我们要找的那神秘力量的准确

位置,力量反应的最强点,就在这个冥界之中距此白玉楼几万米之外的这片樱花林中。”
“请等等,魔理沙小姐你是说……冥界里?”
“没错。”
“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看着魔法使那笃定自信的样子,我不禁疑惑的皱了皱眉,毕竟冥界里有那种‘邪恶黑幕’代名词般的力量存在而我却

浑然不知,这实在令人费解,我每天都有按时巡查冥界全境,应该没有东西能逃过我的眼睛才对啊。
“这也是情理之中,妖梦,因为力量持有者使用了掩藏自己的魔法,而且是西式的魔法阵构筑,不精通西式魔法原理

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被骗过去,不仔细探查的人也十有八九会被骗过去,实际上如果不是上次引出了那黑幕,获得了些

许力量行动的资料和样本,我们俩直到现在也找不到那个位置的。”
“哦……上次啊,那次还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不过这个样本……那时不是没留下样本吗?黑幕那家伙不是把自己一

点不剩的转移出去连痕迹都不留了么?这不是你说过的吗?”
“嘛,黑幕也会有所疏忽的。”
说着,黑白魔法使冲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我沉默了一会,这才想起那家伙在走之前还在我的脸上舔过一口这种事,

真是太可恶了,竟然把我当做玩具那样屡次玩弄,植入黑幕的力量控制也是,舔来舔去也是,之前的噩梦空间也是,

这黑幕跟我真的是有仇吗。
也说不定就真的是她……
不,现在下结论还是太早,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虽然在这里询问人偶师她们可能会得到解答,但那样的话秘密也就

不再是秘密了,说出就代表着早晚要和盘托出,我不希望她们在死后也被其他人冷嘲热讽的去评论,这种事情,让它

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好了。
但如果真的是她复活的话,我又该怎么去面对她呢……
“喂!妖梦!”
“你还好吗?”
人偶师和魔法使一起凑了过来,或关切或疑惑的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思考到脱离现实,连忙甩了甩脑袋,打

起精神,努力冲她们笑着讲到。
“没关系,没关系的,不必担心在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知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各自坐回了位置,接着,黑白魔法使再次指向另一个点,那是个日式阁楼

般的小图案,是地图上唯一一个,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我们冥界的白玉楼。
“从这里,到这里,用飞的只需半小时不到便可到达,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黑白魔法使把手在空中一抓,一把木扫帚便从门口飞入,她骑上扫帚刚要起飞,却驱动身体跨过书堆飘到了我的身边

,把我向上一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便坐在了那把长到坐四人都可以的木扫帚上。
“哎……这…魔理沙小姐,这是?”
“当然是去狩猎黑幕,获得全幻想乡第一的奇迹的魔法之力,把那个‘之’之力量收入我大盗雾雨魔理沙的囊中了!


“那…这个是……”
我看着双腿间的扫帚,那棍状的部分压得有些难受,魔法使也是同样的姿势骑在上面,女孩子这个姿势都会感到难受

,可这个魔法使却全然不觉,是骑的习惯了呢,还是说她的性别其实是……
“这个…在下还是用跑的吧,这个扫把实在是……”
我刚想下来,却感觉浑身发紧,细长的丝线不知什么时候把我拴在了扫把上,动弹不得,而且手也搂上了那黑白魔法

使的腰,这样子简直就像情侣一样,好难为情啊。
“还不错嘛,恭喜你找到新伴侣,魔。理。沙。”
“承蒙吉言,人。偶。师。这次获得这绝对的‘之’之力量的肯定是我,因为我有了妖梦这个强力帮手了啊,哼哼,

到时候你就等着沦为给我鼓掌喝彩的FANS少女角色吧,爱丽丝。”
“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抢到的。”
“那就来比试一下谁快吧!身体贫弱的人偶师。”
“求之不得,只会放魔炮没了蘑菇一无是处的魔法使。”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啊。
还有这丝线绑得更紧了啊,在下对这种游戏没有兴趣……唔…好像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搞不懂这两个人是在赌气还是真的互相讨厌,好像是争强好胜…这算是斗争游戏吗?
“3”
“2”
“1”
“出发!”
什么都搞不懂就开始倒数了啊!有没有人考虑我的感受啊!这样我会掉下来的吧!不掉下来也要一路上难受痛苦着了

吧!
能清晰感觉到魔法使和人偶师的灵力积蓄,随着黑白魔法使那扫把尾部‘轰’的一声,屋里的书籍纸张全被吹乱,两

人几乎是同时以急速冲出,离开白玉楼就朝着天空飞去,比起到达目的地,这更像是比速度。
我被这一瞬间的冲击力和方向变换搞得七荤八素,只得咬牙死挺,保证不会因缺血和紧张而失去意识。
啊啊,总感觉又是被欺负了似的沦为可以随便摆弄的角色了,好无奈啊。



翱翔在冥界的天空中,清爽的气流吹拂而过,随着速度的减缓,我的意识也逐渐恢复,开始适应了现在的情况。
魔法使和人偶师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并行而飞,闲扯个不停,我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很随便的向远处看去,欣赏起

这冥界的景色来,现在尚不到樱花全面盛开之季,不确切的估算,该当是春夏交际之际,生者之界的节令也不太能影

响到这里,所以这冥界仍是荒凉一片,风中是风,云中是云,盛开之季,上流云层中都会夹杂着樱花花瓣飘落,但现

在却什么都没有。
其实这冥界哪里都是一般,除了栽种樱花树的土地外便是荒凉贫瘠寸草不生的幽灵聚集地,除了我和幽幽子大人两人

居住的白玉楼,这冥界之中只有一处堪称是‘景观’的地方。
那地方过于特别,一旦进入冥界,不要说是生者,即使是像我这样的半生半死之人,要想忽略其的存在也是绝不可能

,无需双目,无需探查,那庞大得无以描述的巨大影子足以令任何人在第一次见到时都惊叹莫名,无以评说。
那是被称为‘西行妖’的巨大樱树,说是巨大已经不妥当了,即使是在这上百米的高空中,我们所能看到的依然只有

一个树影,不能说是‘大’,该说是‘遥远’更为确切,模糊不清显现着轮廓的树影就如海市蜃楼,就如幽灵恐怖传

说的幻影具现,我在这冥界中好歹也住了几十年,可对西行妖的印象却从来都只有‘树影’而已。
我并未看到,也从未近距离的接触过这株樱花树,在整个冥界中无比庞大到渺小难寻,却又是整个冥界标志性的不可

忽视的存在,西行妖,又称西行妖樱树,就连幽幽子大人都说没见过这株樱树的清晰显现之刻,我不知道那是‘并未

见过樱树本身’还是‘并未看到樱树显露原形’的意思,也没有刻意询问过答案,我只知道,那神秘而巨大的樱树从

不开花,樱树本身正如‘死亡’一词一样,被迷茫与困惑般若隐若现的模糊所笼罩,谁也不知,谁也不晓。
“哦,那就是西行妖啊!真是了不得呢。”
“还真是不管看几次都会感到惊讶啊。”
魔法使她们也注意到了那株樱树,随着我们不断飞行,樱树的影子已经越来越大,由于有些事情一定要说,我便挺起

腰来,从人偶师的丝线下挣脱出来,高声的讲到。
“两位!请小心了,尚有灵魂的生者是不可以太过接近这株‘西行妖’的,太过靠近的话,灵魂会被诱导至死亡的境

界的。”
“真的吗?”
“感觉只像是哄骗小孩的传闻嘛。”
两个人做出的同样的感叹,跃跃欲试的看着西行妖那边,魔法使甚至已经掏出了她的魔法道具在调整着扫把,一副要

加速冲过去的样子,我赶忙把手一伸,长剑楼观咔嚓出鞘,冰冷的刀锋立刻便贴在了她的后颈之上,吓得她直接一抖

,头上的帽子都险些掉落。
“喂喂喂!妖梦你你你你你你搞什么……”
“没什么,在下只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试图接近西行妖,活人接近真的很危险,仅此而已。”
“那也不用把刀顶在人后颈吧啊啊啊啊啊疼疼疼!”
“很抱歉,但不这样的话,魔理沙小姐是不会听劝的对吧。”
“看你说的我哪有那么噢噢噢噢爱丽丝别拿我的八卦炉!刚调整到加速状态的别再调回去啊!”
“直到现在你还想着摆脱妖梦冲过去一看究竟啊,魔理沙,你,没救了。”
说着,人偶师把手中从魔法使那边抢来的那个多边形方块物体举起,向下一打,黑白魔法使的帽子也被压下一截,直

接盖到了脸上,视野被阻挡的她立刻就挣扎着把我推开,同时一把抢回八卦炉,骑在扫帚上烦闷的自言自语起来。
拖她的福,我也终于不用再骑那扫帚,运用自己的力量飘在天空,跟在了人偶师的后面。
此刻,人偶师也放出了自己的人偶,停在原地四下寻找着什么,正当我疑惑的时候,黑白魔法使也大呼一声,然后掏

出她那个多边形道具就像探测器一般对着四周乱伸乱比划起来。
她们不顾我的疑惑四下探寻着,一个像是街头艺人另一个则像是精神病患,完全目中无人的在空中翻找起来,由于这

场景实在有够莫名其妙,我忍耐了一会,终于在魔法使把我的庭师裙装掀起,把那个多边形道具伸到我双腿间时忍耐

不住了。
“这……你们两位这到底是……”
两人同时看着我,对我做了一个大大的‘嘘’的手势,示意我安静下来,我无可奈何,只好暂且忍耐,同时拨开了魔

法使那双伸到我裙下明显是在欺负人的手,悬在一旁,抓着半灵在那白滚滚且弹性十足的灵体上点来点去,一个人玩

了起来。
正当我觉得这是不是等得太久了时,魔法使大叫一声,高举着八卦炉做出了一副要发言的样子。
“位置重新确认,人偶集群位置判定,右前方三十米处地面…找到了。”
与我所想不同,人偶师则是把手一指,数个人偶也符合着飘了过去,手臂都指向了同一个位置,不远处的地面上。
那里看上去寸草不生,荒凉干燥,和冥界的其他地方一样死气沉沉,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些微散发,毫不起眼,若不

是被指绝不会注意的,从那地面上不断泛起,可以称为‘怪异’的力量气息。
那气息之中有一丝熟悉的味道,黑幕,诅咒之物,恶魔,邪恶的源头,我虽然无法确定,但我的直觉如此告诉我,那

是很危险,却又定然有必要一看的地方。
“找到了。魔理沙,这次是我先哦。”
人偶师的声音自信而不乏嘲讽,斗志满满,与之相对的,则是黑白魔法使那一脸百分之百的不甘。



我们降落到了地面,土地踩上去的感觉很是普通,这下面不像埋着什么东西的样子,我们冥界据我所知是没有什么具

有魔法力量的古代遗迹的,那这怪异的力量反应究竟是……
“妖梦,真蠢啊。”
“是这样呢。”
突然被说蠢了,为什么啊?
我不解的看着她们,黑白魔法使一脸轻松的摊开双手,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所谓魔法力量的特异反应地点,这么简单就被破译的话,我这几天的努力岂不是像傻瓜一样吗?”
“是‘我们’才对吧,魔理沙。”
“是是,尊敬的爱丽丝小姐。”
“别惺惺作态,真令人反感啊。”
“啊,傲娇了,哈哈哈。”
“你说谁是傲娇啊!”
“抱歉打搅你们,在下…所以说这个到底是……”
完全无视擦着额头冷汗的我,魔法使把手在空中一伸,手中那个六边形道具,有着东方风格的点和块,圆的类似太极

的图案构成的方体…似乎是释放魔法的辅助道具,好像是叫八卦炉什么的来着,因为曾经和魔法使交战过几次所以还

是有点记忆,貌似这玩意能够放出各种各样的被称作‘魔炮’的超大火力攻击型弹幕,是与那袖珍外表不相称的神奇

小道具。
“魔法的秘文破译交给我就好,你这个蘑菇黑白做不来这么精细的工作。”
“可恶,小看人啊爱丽丝!别小看我,破解这种事情哪用那么麻烦,一炮搞定就好。”
“啊啊啊!突然推在下做什么啊。”
“闪开,看我一炮轰了这魔法迷雾。”
“要是把探查所需的魔法残存痕迹毁了怎么办?你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魔理沙?”
“啊啊啊啊烦死了,我当然考虑过的。”
随着黑白魔法使不耐烦的应答,她手中的八卦炉也飞速转动,光亮散发的小炉中心发出一阵刺眼闪光,我感到金色的

灵力在那里正迅速聚集,卦轮的装盘已飞旋流动,噗轰一声,金色的闪光分成多束,蜿蜒扭曲着从炉中一气射出,射

穿了那些怪异不定的力量气息。
大量能量聚集一口气打出的攻击方式,消耗大,威力更大,这便是常人知道的魔炮,我脑子的魔炮也是如此,但我刚

刚所见的攻击却与‘魔炮’相差甚远,那与其说是魔炮,不如说是简易弹幕群,将大量能量聚集再转变为分散射击的

‘魔炮’能量输出与破坏力都小上许多,但进攻范围和变化性却大幅提升,之前只以为这八卦炉只是会轰隆隆用大火

力射个不停的道具,没想到在变化方面也有自己独到的一手,真是长见识了。
被那分裂魔炮打过后,充满怪异气息的空间中噼啪作响不断,像是炒饭的热锅进了水激起了不和谐的力量反应,过了

一阵,声音消散,原本空无一物的面前也凭空立起了一道门。
那是一扇赤红色的厚重铁门,就像是封印着什么似的紧紧闭着,从门后隐约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虽然如此,人偶师与

魔法使非但不恐惧,反而都是一脸期待与兴奋,大门显现后,黑白魔法使说着‘看吧我的八卦炉不管什么困难都能完

美的一炮解决’,照着大门就是一脚,把那坚实的大门一下踹开,迈着欢快的步子第一个便走了进去。
穿过之后,就像是进入了异空间似的,黑白魔法使的气息一下消失,再也无从感知,正当我疑惑时,人偶师也跟了上

去,什么都没说的就走入门中,走入门中,力量气息也同样消失不见。
我把手放了上去,轻轻的触摸着那门上的空间,从那门上可以确切感到,混沌且陌生的力量反应纠缠在上面,反应的

源头不止一个,简直像是拿许多人拼接在一起的人柱一样,这种看上去就危险的地方换成是我绝不会轻易进入,不知

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并不怕危险,只是厌倦了一个又一个的不了解的危险而已,与其说是怕危险,不如说是怕会令我迷茫的‘不了解’

一个又一个蹦出来,怕这样的命运一天又一天重复而已,如果在这里不进入也无所谓,在外面守门的人肯定也需要一

个吧。
此时,我的心里却浮现出了那句话。
“这就是对你的试炼,也算是命运的挑战,加油吧。”
幽幽子大人的话又在我耳边回响起来,那个时候,我被幽幽子大人严厉的认定为‘很不合格’,这对以侍奉西行寺家

大小姐为终身使命的我来说是最大的污点和罪责,我一直渴求一个洗刷的机会,现在不正是机会了吗?
“呵,危险吗。”
我自言自语,没来由的笑了起来,危险什么的,真是好久没惧怕过了,作为半人半灵的庭师,还真是很久没在攸关生

死的大事上感受过什么令人退缩的恐惧呢,这种感觉真是怀念,要斩断笼罩自己的迷茫与困惑的斗志真是好久没来过

了。
没错,这把妖怪锻造的长刀楼观剑,其斩不断的东西基本不存在,这把由人类锻造的短刀白楼剑,其无法挡下的攻击

也基本不存在,我默念着这咒语般的词句,这令我勇气百倍,力量千倍,斗志万倍,我所面对的不是什么死亡与危险

,只是我自己的‘迷茫’而已。
这种东西,早该斩断了。
“白玉楼庭师,冥界之剑,武士之刀,魂魄妖梦!要上了!”
我把眼一闭,同时大步迈开,走进了这扇有前无后散发着怪异力量气息的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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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0 16:56:24 | 显示全部楼层


眼前的空间并未如想象般诡异,相反,这里的场景有些眼熟,每隔几步有烛台闪亮,脚下是不平稳的砖石地面,墙面

装饰也颇具西方风格,涂漆也是醒目的红色,甚至还微微能闻道血味。
“这里……是红魔馆吗?”
或者说很像,是个与红魔馆地下室很像的地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场景呢?
正当我思考的实话,身后传来了两个熟悉的声音,魔法使与人偶师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是啊,妖梦,真没想到那通道后是这样的空间。”
“嘛,有什么不好,这地方我常来的,看这样子应该是地下室书库与牢房那一块,我来带路吧。”
“因为偷东西而常常光顾这里的你还真好意思说……”
“啊哈哈谁让我可是幻想乡第一的魔法使呢,雾雨家的事能叫偷吗?”
“啊,是啊,幻想乡第一的厚脸皮。”
“嘻嘻。”
两人就这么说着,黑白魔法使手里的八卦炉正在灵力催动下不断发光,好像手电筒一般照向前方,人偶师则是召唤出

了几只人偶浮在身边,人偶们的眼睛如探照灯般发出光亮,边转边照,光的强度虽然差些,但却覆盖了身周的全部区

域,周围360度无死角,在人偶的包围下,人偶师已经被光亮包裹,好似夜晚的太阳。
由于即使问也不会理我,我跟了上去,两人确认是我后又扭过头去,开始了那永无止境的相互交流(对话)。
在黑白魔法使的带领下,我们拐了几个弯,走了一小段后,来到了一扇门前停下脚步。
“虽然很模糊,但没有错,力量反应的痕迹显示正是这里。”
“这扇门打不开啊,恩…切,施加了魔法封印么,可笑啊,一炮就给它轰开!”
“请等等。”
我冲上前去,抓住了高举八卦炉准备射击的魔法使的手臂,她不满的瞥了我一眼,还想发射,却被人偶师的线拴住了

手,只得悻悻的收起了炉子,冲我吼道。
“搞什么啊!打破这扇门马上就能得到秘密宝藏了啊!”
“不,在下认为是不会的。”
“我要去寻找one piece,借了书到死也不用还的世界就在那伟大航道的尽头啊!”
“没有那种世界吧,而且死了都不用还那还有什么用呢?”
“哼,切。”
魔法使把手挣了出去,不满的搂着双臂撇起嘴来,不再理我的一个人生起气来。
“这种情况下当然要以不破坏为目的吧,能简单轰开的话我早就动手了,笨蛋。”
“笨……爱丽丝你这家伙别得意,这种程度的魔法密码我很轻松就能破解了?”
“哦?三分钟,还是五分钟?该不会你要说得用十分钟吧。”
“这……十分钟以内我也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人偶师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把手一摆,丝线便飞快的缠上了那扇平淡无奇的门,细线闪闪发光,微弱的灵力正以不

同的频率向门内注入,看来这像是破解密码一类的动作,人偶师那能够高效传导灵力的丝线将特定的灵力频率输入门

中,以此来不断调整最终达到一个开门的频率,真是很厉害啊。
我能感到门上蕴藏了不小的力量反应,强力突破恐怕会引起爆炸或是别的什么的,魔法使坚持要一炮轰开大概是对自

己的火力很有自信到能完全覆盖对方避免伤害,人偶师则选择了最正常也是最耗时的方法,恩……在如此狭小的空间

内确实要避免大火力冲击,不过也不见得要用这么拖时间的方法吧。
我走上前去,摸着门板,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起来。
这门的确是力量的聚集体,从上面能感到细微的那黑幕般的混沌邪恶的感觉,而且也完全没有真实物品的触感,不过

对我来说都一样,挡路之敌,没有突破不开的。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行为,人偶师发问道。
“喂喂,妖梦你不会想……”
“当然,比起破译密码,直接弄开不是更简单嘛。”
“哦哦,妖梦你果然和我一样,是简单粗暴的这一派嘛,少数服从多数,爱丽丝你就乖乖听话,让我打上一炮吧。”
“不。要。还有别省略关键词,这样很奇怪的,我们又不是什么情侣关系,谁跟你打上一炮啊。”
“我说的可只是魔炮,爱丽丝你联想到了什么吗,啊,恩恩,真是个糟糕的人偶师啊,嘿嘿。”
“你……大笨蛋!大笨蛋魔理沙!”
我可没空去管那两人,只是把手一伸,厚厚的门体便挡住了我,我把手向前一推,顺便,发动了我的‘能力’。
想要阻挡人进入的防御做得这样脆弱,真不知道那个黑幕究竟有何目的,与其说是防御,不如说只是普通的门而已,

这门上残留的气息也有些刻意,不多不少,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样的‘痕迹’的感觉呢,外边被轰出来的传送门直接就

通到这里,是偶然呢,还是……
正当我如此想着时,手上已经摸到了位置,那扳手一样的东西就在里侧,我把手一压,咔嚓一声,还拴着丝线的门便

一松,发着隆隆的声音便自己打开。
我转过头去,对着露出相同表情的不敢相信这一切的两人解释道。
“在下的能力‘斩开’可以无损伤的把事物分割开,额,把手伸到门后边就能开门了,就是如此而已。”
“真便利呢。”
“啊,真便利。”
两人的吐槽有气无力,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会,而后,两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有说有笑起来,走了进去。
空气突然安静……啊,算了,这也是很符合我们冥界的安静氛围……吧。
我如此想着,又在后面跟了上去。
但是,还没走我们就停了下来,面前的墙壁又高又厚,屋子里被浓重的力量气息包裹着,三面都是墙,除了我们来时

的通道外,这个房间空无一物,除了墙还是墙,原本那点黑幕的痕迹也消失不见,终止在了这里。
“我们……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别太乐观,魔理沙,还有,要随时小心,妖梦也是。”
“是,我明白。”
(这可能是最糟糕也最无奈的情况了吧,被力量气息引诱到空无一人的诡异环境中的几人,这种情况不就是掉陷阱里

了吗!笨蛋啊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骗了啊!)
‘这种情况下你就别吐槽了,说到底,你也没看出来吧。’
(我…我只是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而已)
‘好了,先闭嘴吧。’
(啊啊啊没人性啊你这混蛋本体,哇啊!)
我把吵闹的半灵用灵力压制住,否则天知道那家伙的大嘴巴又要说些什么。



“于是,该怎么办呢?”
“没有出去的路,又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肯定是很失望的吧。”
“其实不该如此,还是说你们的冒险精神都太过强烈?强烈到让你们忽略了危险?难道…难道你们就真的需要这份力

量?”
空荡,刺耳,怪异的声音回荡在这里,我们都提高了警觉,人偶们顺着丝线已经护在身边,魔法使的八卦炉也举了起

来,我则是握着剑柄,紧盯着面前的门板。
“不过你们也有可称赞之处,也有可感谢之处,那就是把我的朋友带来此处,真的很感谢。”
面前的大门上,一双形态模糊的手从里探出,紧跟着,黑色的气雾就和那陷入门中的人一同漫出。
“你穿过我身体的那一刻我真是太高兴了,几乎快忍不住了但我还是忍了下来,啊,啊,真是艰难呢。”
我们刚刚可以从门上感到清晰的力量反应,还以为是炸弹,没想到竟然是黑幕本身和门融为一体,若它在刚刚我穿门

时攻击肯定是要倒霉了。
正当我暗自庆幸时,那家伙便矫正了声音,以一个不太令人生厌的声音说道。
“妖梦前辈,夸奖我一下好嘛?”
“前辈?”
魔法使和人偶师疑惑的看着我,但我并不想多说什么,准确来说也没什么能说的。
“你认识她啊?”
“那种事无所谓吧,魔理沙,注意这家伙身上的魔法力量了吗?”
“啊,没有错,正是我们要找的,‘之’之力的频率,好!正中红心了呢。”
黑幕,也可以说是她那家伙,正不断释放着自身那股混沌邪恶的力量,激发反应以此来引诱那两位魔法使,能够这样

一边笑眯眯一边构筑陷阱,这种恶意十足的感觉……怎么说呢,怀念?不,不是这样。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那个……”
“啊,前辈,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吗!太好了!”
听到我的话,本来满身黑色,随时都要攻过来似的她竟然原地跳了两跳,高兴的冲我笑了笑,她的身体被黑色的模糊

影子裹住,我能看到的只有一个影子般的人形,但我确信了,这就是她。
“啊!你真认识啊!”
“魔理沙,别分散注意力。”
“在下曾经和她…确确实实有所交际,曾经还无法确信,不,虽然还是什么都不明白,现在这个情况,在下也不得不

承认……”
我走上前去,正对着她,站到了比魔法使和人偶师还要靠前的位置,一字一句的说道。
“所谓的‘死者复生’这种事情,在下也不得不承认了。”
她却是无谓的摆了摆手,鄙夷的看着我。
“你错了哦,学姐,复生只能用在死而消灭的人身上,但肉体生命结束却不代表精神终结,你为什么会如此顽固的认

为我死了呢?哦,自大?自满?还是说……自愧?”
“别开玩笑,在下就是再怎么愧悔,也轮不到对你愧悔。”
我趁其不备,没有多想,一拳打了上去,那家伙的下巴都被我整个击裂,人也歪歪斜斜的向后仰去,脚下一滑,便摔

在了地上。
“对于杀了你这件事我没有一丝迷茫后悔,站起来,站起来战斗!”
我的攻击只是简单的打了一拳,虽说用刀斩断也是可以,但我很清楚,那样的攻击杀不死她,至少一下是杀不死,在

彻底斩灭这迷茫的根源前,我要和她把一切都做个了断。
“切,真是冷静……还以为你会因为我出现的这事实而震惊得当场昏倒呢,没劲。”
“我可是一直被你的‘噩梦空间’所干扰,早就昏倒到再怎么刺激也没事的地步了。”
“啊啊那还真是糟糕,早知道便该突然给你一个惊吓的。”
“也就是说,我之前在那个魔法之森上空所遇到的黑影,是你吧。”
“事到如今还在问这种傻问题啊,真是的,没错,那就是……”
我还未等到回答,身体感受到了危险便本能侧向躲避,在我背后,如雨点般的弹幕已经砸来,仅仅几秒过后,一发魔

炮便将我面前的那家伙打穿,昏暗的房间也被此照亮。
我转头看去,魔法使和人偶师已经火力全开,一脸惊恐的看着这边,我刚想质问,便更加感到了这一行动的不必要性


此刻,能感觉到的,带有独立精神的力量反应…也可以说是有能量的生物已经到处都是,上方下方左右前后,除了混

乱,我没法形容我现在的处境,借着高速移动的空隙,我看到了。
在被如此火力猛烈攻击后,那家伙仍维持着人类的姿态,只是笼罩着她的黑幕有些破漏,看样子是用掉了防御所需的

能量,真没想到竟能有那样的防御力,魔理沙和爱丽丝小姐做的没错,若继续放任下去的话,恐怕只会给这家伙造成

更多的机会。
“谢谢。”
我落回她们身边,握住刀柄,并未急于出刀,人偶师见我到来,把人偶防御网拉开一片,放我走了进来。
“妖梦。”
“是。”
我全神贯注,仔细的注视着眼前任何可能有敌人攻过来的位置,此时,人偶师却慢悠悠的说道。
“战前说这些或许有些啰嗦,但我认为是有必要的,其实……”
“哎呀爱丽丝你说那些就已经够啰嗦了,妖梦,我们不在乎你跟那个黑幕认不认识,也不怀疑你,哼,你要说的就是

这样吧。”
“你这样也太直接了,我们好歹也是要暂住在妖梦家的…啊,罢了,其实就是这样的意思。”
黑白魔法使拍着我的肩膀,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那把扫帚,把那东西如长柄武器般扛在肩上的她,如同一个男孩

子一般帅气的笑着对我说道。
“别有什么顾虑,这次就算我们不好,为了找点神秘的魔法力量就把你也给拉坑里了。”
“啊,没什么,在下经常被坑的,都习惯了。”
“啊,你习惯了就好啊。”
“喂!这种情况下不该是‘你不在意就好了’这样的回答吗!习惯了就好是怎么回事啊!这言论已经是在欺负人了吧

!”
“嘛嘛,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对吧,妖梦。”
“在下无法完全认同……”
“那也就是说认同了部分吧!”
“请问是那部分?”
“被欺负的部分。”
“为什么偏偏是那最不想认同的部分啊……”
“嘿嘿,别在意别在意,人的一生总是要被偷去什么的,妖梦你就注定要被偷走‘不被欺负’这个属性了吧。”
“是…是这样吗?”
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无奈的干笑了两声,本想拔剑,但我现在和魔法使她们距离太近,拔剑的话很难说不会把她们

一起斩伤,只好继续注视着。
观察了一阵,我发现这房间里至少有着上百个‘力量反应’,而且力量所散发的波动频率类型都大体相同,都是同一

属性的,与‘黑幕’所持有的力量相近的,混沌,邪恶的怪异之力,力量不强,但个体的密集度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上百个只是粗略估计,这些敌人大概和‘她’一样隐藏在砖石或地面之中,敌人看样是组成一个圈把我们包围起来

,若在圈外还有更多敌人,恐怕我们要面对的就绝不仅仅是‘百人’这样的小规模战斗了。
正当此时,那干枯也不失色彩的声音传来,高声向着包围了我们的所有敌人宣布到。
“所有被伟大的神选中的!我的同伴啊!神谕已经下达了!”
“本使徒在此诏明,神谕,正是杀掉闯入这里的所有人,除了那个银发双刀的矮个子小鬼之外!那两个魔法使要彻底

杀死,一片肉,一滴血都不留!漂亮干净的给我杀死!”
“再强调一次,谁敢动那个银发小鬼一根头发,本使徒会代替神明,执行神罚!”
‘她’把手一挥,自己则从房间里跳了出去,紧跟着,密集的力量反应就如遇到静电的皮毛,瞬息之间便同时转换方

向,朝我们飞速聚拢了过来。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我和魔法使分别散开,朝着两个方向冲了出去,人偶师则是停在原地,丝线人偶已经在她身边聚

结起来,把手一甩,她的身边便多出了上百个中小型人偶,各自持剑举枪,随着指挥一齐展开,枪击弹幕一瞬间便铺

满天空,朝着四面八方漫射而去。
我也不敢懈怠,抽出长刀,只是按照感觉上下左右劈砍起来,一阵惨叫,十数个‘黑色人影’便哀嚎着碎散分裂,这

种在攻击前就把自己暴露的很明显的敌人毫无威胁,它们只是单纯拿拳脚攻来,不要说闪避,就连基本的战略战术也

没有,只像是一群疯狗而已。
我脚下一跃,踩着两个敌人同时把刀一转,包围过来的敌人便一同斩断,喷着黑色的血液便倒了下去,在被击杀之后

,这些家伙没有复活,没有爆炸或是暗中潜伏,黑色如焦炭般的身体和血液就倒在那里,根据刚刚的交手来判断,这

些敌人只有人类级别的战斗力,确实和人偶师所说的故事一样是弱到可笑的对手。
那这就奇怪了,这样的敌人根本都不能叫对手,难道真的想要靠数量优势拖住我们来取胜吗?
我反手一打,抽出短剑,将白楼剑挽出一道圆弧,一片圆形灵力障壁挡在我身前,那些直冲过来的敌人撞个正着,惨

叫着被反弹出去,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后续的敌人仍在猛扑,却都无一例外的被反弹开来。
“这个……有点奇怪啊。”
我以白楼剑打出的‘反射下界斩’,是能够针对能量弹幕特效反弹的技巧防御壁,并不需要用掉多少力量就能反弹大

量弹幕,释放快反弹强,是很实用的战斗技巧,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持续性稍弱,而且针对实体物品攻击时会较难反弹

,但刚刚的敌人们却像弹幕一样被反弹出去,我确实有可以反弹实体的另一招,但这个效果明显不对。
这些敌人所散发出的气息不像活人,也不像死人,更像是‘幽灵’一样的东西,纯粹的能量,淡薄的意识,非实体的

能量体存在,这样的存在使得她们的身体就像是一块弹幕,也难怪会撞上我的‘反射下界斩’了。
但这样一来就更奇怪了,在斩开它们的时候,明显有着灵魂被斩杀消灭的手感,死前的痛苦哀嚎也的确是由灵魂所发

出,那么在和我们战斗的这些敌人就不是什么‘傀儡’,而是具有生命的‘个体’了。
这种手感,和红魔馆时对战那个‘诅咒之物’一样,虽然意志也好逻辑也好都是模糊不清,只能感到一股强烈的信念

,但拥有信念也可以称为活人,不过,却还是有些不同。
硬要比喻的话,就是缺少了些‘自主感’吧。
“极!限!火!花!”
我侧过身去,能量巨大的狂热光柱从我身边擦过,又白又热的光照亮整个空间,那是黑白魔法使的绝技,以她的八卦

炉为道具将巨大灵力积蓄后一口气释放出的炮击魔法‘Master Spark’,破坏力和持续力在幻想乡都是首屈一指,使

用了这种攻击,就说明她已经拥有足够安全的攻击环境,我和这个魔法使交过几次手所以很清楚,因为在魔炮释放时

自身会出于无保护状态,这种攻击必须要在安全地带才能释放,攻击时也是防御最脆弱的时候,简而言之,此刻的她

肯定已经清理掉了足够的敌人才能打出这一炮。
果然,这一炮迅猛之极,强烈的光柱缓慢扫射着,那些黑影非但不躲,而且竟飞蛾扑火般的疯狂朝魔炮的射击处冲去

,这种疯狂自杀的行为几乎没有任何实战意义,拜这一炮所赐,周围的敌人也开始明显减少。
在碾压般的粉碎噼啪声中,魔炮的火力渐渐减弱,我也用长刀扫开几个敌人,飞上天空,窜到了黑白魔法使的身边,

此刻,她已结束炮击,收起了八卦炉,那小东西正呲呲冒着热气,灵力的余波不断发散,显示着刚刚在这小物品上爆

发过的巨大能量,浮在空中的人偶们也朝我接近,组成一个防御阵势把我们包在里面,护了起来。
此刻,那些黑影人已经所剩无多,原本密集的力量气息也稀少了下去,虽然还未被完全消灭,不过,其实按照这个力

量等级,再来一波也无所谓了。
“喂!下面的黑幕,听好了。”
黑白魔法使把扫帚一架,扛在肩上,帅气的摆出了胜利者的pose说道。
“我们才不管你跟这半灵庭师有什么深仇大恨,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乖乖的把‘之’之力量的奥秘交出来,修理你

一顿就会把你放走的,反之,要是不老老实实合作的话。”
人偶师面无表情,活动了一下手指,那些人偶们便立即举枪立剑,蓄势待发的摆出了威吓的姿态。
“我们可不能保证你会被揍成哪样,当然,这是那个红白巫女会做的。”
红白巫女指的便是这幻想乡的首席异变解决者,也是无人不服的幻想乡守护者,博丽神社的巫女,是个认真起来绝对

没人打的过的幻想乡最强存在,如果把她交到那位无敌巫女的手中,想必是很有趣的吧。
那家伙就这么等魔法使说完,而后,被黑影笼罩的身体颤抖不已,从中传出的是那扭曲,怪异,邪恶的声音。
“可笑,把我交到博丽巫女手里吗?可笑。”
“呵呵哈哈,你听到了吗,这些人真是搞不清事实呢,这份愚蠢真是可笑啊。”
“不行了,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啊。”
凄厉,恐怖的笑声正听得人心里烦闷,一道红光从人偶师的指尖射出,准确打穿了她的喉咙,整个脑袋也掉在地上,

滚了几下便不动了。
“喂…喂!爱丽丝,你干嘛啊!还要从这家伙嘴里逼问出‘之’之力量的准确获取方式……”
“别吵,那种事情把残骸采样拿回家调查一样可以得出结论,让这种家伙继续说下去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且她

也不像是能吐露情报的人,没错吧。”
“就算如此……呵呵,这不是和我一样先打一炮再说了吗。”
“你说了什么吗?魔理沙?”
“不,睿智可爱的爱丽丝大人,我什么都没说……明明和我一样还总想说教我……切。”
那两人降落下去,蹲在她的残骸前正研究着什么,而我就站在那里,注视着这令人不敢相信的一切。
老实说,我此刻在思考什么,我都有点不大清楚了。



不对。
事情不是这样的。
果然,有些不对。
“请问,调查有什么结果吗?”
我降落下去,人偶师和魔法使一切正常,她们已经在那里研究了几分钟,时而争吵时而和解,也该有点结果了吧。
“的确很奇怪,这家伙的残骸有问题,它并不是由纯粹灵力构成的,而是掺杂了些许的实体。”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啊,简而言之,爱丽丝的意思是说,这家伙不是你半灵那样的纯粹能量体,而是类似于她的人偶那样,半能量体半

实体的构成。”
黑白魔法使从地上拿起一只断手,那里面仍在不断流着血,黑色的粘稠液体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发出诡异恶心的臭

味,我捂住鼻子,魔法使也厌恶的眯起眼睛,把那东西扔回地上,用扫帚戳了起来。
“恩,这是……这中空贫弱脆化的木质触感……”
“到底是怎样熟练才能轻碰几下就得出如此细致结论啊!”
“你是要说,这是我的人偶吧。”
人偶师看了过来,少见的没有跟魔法使接上话,我可以感受到她眼神里的惊异,其实,我的心境此刻也没法平静。
“这个家伙除了那黑影般的部分,实体的身体材质和我所制造的人偶是同样的,我也是刚刚发现这一点,不止是强度

方面,就连选材和用料,甚至包括制造技巧也和我如出一辙,几乎可以说是完美仿制了。”
“不过别太担心,这算是意料之中了,毕竟有着上次战斗和这些事情的经验了嘛。”
“是,但问题不在于此啊。”
魔法使所说的‘经验’,指的便是自我第一次在红魔馆和那个‘诅咒之物’战斗以来,她们两人搜集到的幻想乡内所

有诅咒之物的目击报告,虽然情报不多,但她们似乎还是总结出了几个重要点。
“其一,便是模仿性,这家伙可以在物质上变化成任何形态,而且还能模仿他人的力量反应,连幻想乡人各异的‘能

力’也有模仿的记录,目前的分辨方式便是以‘黑幕’那种明确感受得到的不详气息来分辨。”
“其二,就是占据性,这家伙的模仿虽说确有其事但其实并没爱丽丝说的那么完美,似乎是需要以附身或是占据他人

才能进行模仿,而且需要一个很长时间的资料收集过程,模仿的效果也通常极不理想到一眼就能看穿,可以肯定这家

伙并不是靠模仿他人的能力来进行模仿,而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也就是它为何要进行模仿,这一点至今还是未知的

。”
“第三,就是目的不明,这家伙以模糊的理由在幻想乡四处行动,但根据多次战斗的判断,其力量至今也没到能翻天

覆地的级别,刚刚那种程度你也看到了,别说是和我们对战,恐怕就是和雾之湖的笨蛋冰精打也不见得能够必胜,若

不是附体在强者身上,它连被我们注意到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弱者究竟有什么目的,又为什么存在,这的确很让人

不解啊。”
“四,就是其特殊性了,我和爱丽丝都是为了追寻‘之’之力量才介入此事的,异变的话都是灵梦去解决,我们不能

总是替巫女的职嘛,我们想要的就是‘之’之力量,引发那万能之力的一段密码,我们想要的就是那样的东西,按理

来说这力量该当在一个强者的手中,可这个家伙……”
“第五点,这家伙太弱了,弱到诡异,完全不像什么黑幕,反而像是一个人偶,这就是目前为止的所有的问题。”
人偶吗……
我蹲了下去,拿起一个圆球,那是这家伙被打飞的‘头’,这张面孔,这个神态还保持着死前的样子,我不太清楚人

偶师和魔法使的西方魔法体系具体都是什么知识,但就我来看,这家伙的‘精神’现在已经不在这具身体上了,如同

笼罩她的‘黑影’消失了一般,灵魂已经不在了。
是死掉了呢,还是说只是转移了呢。
“我能提供的参考,就只有与灵魂相关的知识了。”
我放下那个头,站了起来,示意她们不要靠那具身体太近,而后,说起了我的见解。
“灵魂便是精神,生物的精神在物质遭受一定痛苦或无法维持精神凭依后便会脱离身体,这便是俗称的‘死’,刚刚

和我们说话的那个人,她的精神本该在从前就死掉的,死掉的人会渡过三途之河,飞往审判之地,在迎接阎王的审判

后被决定成佛,转生还是下地狱,无论哪种选择都不会导致精神的彻底消灭,成佛也好,转生也好,下地狱也好,或

是转换形态,或是被洗掉记忆,这世上的灵魂们都是在不断的轮回生存,但一直这样下去灵魂的数量过多也会扰乱平

衡,在经历过一次审判的灵魂如果再度犯罪,则她的灵魂便会受审而毁,完全消失,这就是精神的概念。”
“以在下所知,那家伙是个完完全全的十恶不赦之人,下地狱是肯定的,若能重新出现在生者之界,她肯定只有作恶

这一个念头,如此罪恶的灵魂竟然直到刚才还没有被抓走审判掉,在下至今只是对此感到不解而已,除此之外,在下

没什么能提供的情报了。”
我转过身去,看着那毫无生机的身体,从上面仍能感受到些微的能量活动,但没有灵魂,没有精神,不被意志所支配

的身体在强大也不过是行尸走肉,就像那些盲目进攻的……
等等,刚刚交战中所感受到的反应,明明是有精神,却好似人偶般被支配行动,人偶师刚刚也说了,构成‘她’的物

质材料就像人偶,而且制造工艺简直如同自己所造一样……
可以通过附身或模仿复制任何事物,但伪装很拙劣……
而且,刚刚所感受到的气息有种混杂感,和红魔馆时一样,本人的气息和附身者的气息……

人偶……

附身……

模仿……

精神……

行尸走肉…………

不会吧,难道说…
一个答案在我心中突然浮现,尽管有些荒唐,可我却怎样也没法质疑。
我拔出双刀,冲到还在扶额思索着的黑白魔法使身边,一把推开,循着那微弱的力量气息二话不说,直接一刀斩了过

去。
噗嗤一声,一只断臂飞溅着鲜血,从魔法使的头顶凭空飞了出来,我刚想出声提醒,结果,那力量行动的速度竟超过

我的想象。
“小心啊!攻击会从左面来!”
在被我砍中一刀,那黑影已经显露形体,断掉的手臂飞快复原,黑色的拳脚已经直击人偶使,在这个距离上我很难赶

到,看刚刚那下这家伙明显下了杀手,能救下这一击已是不易,即使我把楼观剑掷出恐怕也来不及了。
“别给我得意啊!混蛋黑幕!”
话音未落,一道亮黄色光柱从我身后喷发而出,力量不强,但气势宏大且范围极广,回头一看,躺在地上的黑白魔法

使举着八卦炉,魔炮的炮击已覆盖了半面天空,且炮击威力和范围还在不断增强,很难想象就是那个瞬间她也和我一

样有所准备,果然,这攻击时力量反应的变化还是太过明显,偷袭的话可以说还是稍有不足。
但即使不偷袭,仅凭这力量和速度也可以说和幻想乡的绝大多数肉搏高手平分秋色,若没有同样是近战高手的我在,

这两个远程炮击魔法使恐怕真在那一瞬间就要被双杀了。
我瞪着眼睛,仔细在那巨大的魔炮中寻找那家伙的气息,突然脚下一歪,整个人便突然向后退去。
紧跟着,地面便迅速在我面前脱离,轰隆一声,我的背便猛的磕在了天花板上,拜这一下所赐,我也看清了抓在我脚

上的是什么。
那是一道丝线,牢牢捆在我脚上的丝线抓住了我,将我用力甩了出去,从构造上和人偶师的丝线如出一辙,但力量强

度和坚韧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而且,从上面还能感到明显的,怪异且令人不快的‘黑幕’的力量。
我把短刀向后一插,同时扬起左腿,把丝线挑上,长剑一扫解开束缚,停在了天花板上向下看去。
此刻,黑白魔法使和七色人偶师也站在原地不动,似乎也与我一样惊讶。
这也难怪,这个身周包围着丝线,被黑影所笼罩着,不断散发出那种怪异且强大力量反应的人,无论是谁,都能确切

无误的感受到一点。
那就是,她的实力,那哪怕是从天花板上也能感受到的强大无比的实力,还有似曾相识…但已绝不是我旧相识的人的

力量气息。
我把刀一抽,身体向下借着灵力的缓冲跳回地面,把双刀架在身前,谨慎的注视着那片黑影。
这次,黑影内的人影更为清晰,更为高大,与之前的矮小女孩不同,是清晰的大人,是一名高个子的少女轮廓。




“用死与生形容它们并不准确,你会认为道具是有生命的吗?而且还是这种多到数都数不完的道具呢。”
那轮廓仍然模糊,黑影之中,这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嘿嘿,真是太可笑了,不管道具有没有自己的意志,它们的作用都只是如此而已,只是为了唯一伟大的目的而献祭

的祭品而已。”
它的语调起伏有序,但嗓音却不太出色,语句宛如一个诗人在轻声吟唱,却说着魔鬼般的话语。
“而这伟大的目的将要实现了,没错,就在所有道具都完成自己的作用,一切都恰当刚好之刻,命运之时自会来临,

天堂之路自会显现,唯一的胜利者自会登上那必然的阶梯,跨越命运之路,到达天堂。”
说着,那黑影中的人朝这边伸出手来,把什么东西在半空一抓,又猛的向上一提。
轰隆一声,我急忙跳开,此刻,魔法使与人偶师也已飞到空中,我们之间此刻已多出一段细线,闪着冰蓝色的灵力光

芒,就是那段细小脆弱的线,却令人连跨越的欲望也没有。
我们脚下的地面轰然崩裂,完美整齐的切口正在线的上方,毫无疑问,正是这根不起眼的线将我们脚下的地面在甚至

无法感知的一瞬间切成碎块,不是速度问题,没有时间流逝,实在是一瞬间完成的动作,会做出如此果断的结论,我

只能承认我害怕了。
是的,如此恐怖且压倒性巨大的力量几乎让人放弃思考,我害怕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那是我必须俯视的强大,是

令人迷茫的,突破所能认知的极限的强大。
“你们三番五次想要找到这……哦,对了,你们称其为‘之’之力,力量就在你们面前,绝对不可能的真实在一瞬间

已然到达,我已演示了一次,来啊,两位魔法使,很想要这力量对吗,很想得到这强大对吧。”
那人影站在地上,放眼望去,这房间内所有的地面都已崩坏,除了它脚下站立那块之外已全部崩坏四散,人影,也可

以说是‘黑幕’正摊开双手,神气的像神明一般高声呼喊到。
“可以啊!只要你们从心中承认做我的下属,只要屈服与我,你们就能像那些隐与这黑影之中的人一样得到这份这力

量,啊,不过在此之前请允许我正名,这可不能用什么‘之’之力量来衡量,我说到底也不算是那么伟大的东西,我

所拥有的能力,只不过……”
它笑了笑,把手伸向了两位魔法使那边,郑重其事的高声说道。
“是‘到达真实的能力’而已。”
到达真实的能力…吗……
虽然不太明白,但这的确是很恐怖的力量,若其效果便是能达到无限度的力量,速度,破坏力,生命力等此类的能力

数值提升,那真可以说是毫无胜算了,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投降也不失为一种选择,若我没有必须守护的人,恐怕也没

什么可选择的了。
不过要是叫我投降的话,还是叫我去死比较痛快,至少切腹自尽是没有屈辱感的。
“在下不选择投降,倒是你,到底是什么?”
我把双刀抖了抖,双臂的酸麻感被这几下消解许多,楼观剑与白楼剑的重量触感清楚传来,这也使我放心许多,不管

怎样,我还有最后的杀手锏,哪怕是这如此恐怖的…到达真实的力量,若我祭出那一招,至少也能给它造成些许损伤


但在此之前,我有些东西必须问清,如果真到了不得不那样做的地步,这些迷茫恐怕就再也没机会提起了。
“我不明白的是,你的目的到底为何?毁灭幻想乡也好,控制他人的恶趣味也好,总感觉你并非如此单纯的在行动,

却也无法从你的行为中找到规律,你的目的性很强烈,存在感却似有似无,这令人困惑迷茫的一切就好像一片迷雾,

一个陷阱,几天前我还在因此困惑,直到你真的出现为止。”
“…… ……”
“黑幕小姐,你从来都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你只是存在于有与无之间,现实与虚幻,物质与精神,一与全之间,

你所存在的地方……”
“…… ……”
“…… ……”
“继续说。”
我咽了咽口水,定下神来,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推断…其实这毫无佐证的论调根本不能说是推断,只能说是我的直

觉。
但直觉是我最敏锐也是最可靠的,当被困境笼罩之际,我所凭依之物无有其他,仅此剑,仅此身,仅此心,仅此信念

而。
唯有直觉是我相信且遵循之物,唯有直觉,是我不变的利刃。
“你所存在的地方,就是‘两性极端的境界’吧。”
“…… ……”
“…… ……”
“…… ……”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包括魔法使她们,所有的人都惊住了,我能感到那黑影中不再流动的傲慢与笑意,那僵住的力

量反应就像一张笑僵的脸,若不是现在这个情况,真想让半灵出来嘲笑一下这黑幕现在的惨状。
“你竟知道这一概念……啊,妖梦,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真是……厉害,人不可貌相啊,不过这家伙真的是吗,那种‘境界’的魔鬼?这家伙的确很强是没错,但若能打到

它一炮也可以解决吧…这个……”
魔法使和人偶师同时惊叹,老实说,她们反应如此激烈我并不意外,就连我也觉得这一设想太过大胆,但看现在的情

况,我很有可能是真的说中了。
我所说的‘两性极端的境界’实际上我也不大清楚是什么,只是幽幽子大人的好友,掌管幻想乡的最强大妖怪大人跟

我随意的说起过一些,所谓‘两性极端’便是事物的正反两面,如同一把剑的剑尖与剑柄,它们之间,便称之为‘境

界’,所谓‘两性极端的境界’,指得便是除头尾外的剑身,中段的部分,这只是我听过的晦涩难懂的力量知识的一

少部分,但让我联想到这个的,还是红魔馆那次发生的事情。
在被黑幕控制,又被人偶师成功解决了附身在我体内的黑幕后,我便开始修正自己,为此付出了极大代价,当我修正

完成后,第一时间联想到的,便是红魔馆时,女仆长被控制时的诡异状态。
“红魔馆的那次,既是控制亦非控制,既是附身亦非附身,在你控制咲夜小姐的时候,咲夜小姐的自我意识和你的意

识交汇存在,当你的意识消散后,那个女仆长非但没有恢复正常,反而的冲动的和我继续进行了战斗,那个女仆长身

上既没有被另外控制,也没有被彻底转变,而在事后女仆长的态度也来了个巨大转变,哪怕是在解除附身后,她的前

后举措也简直不像一个人,当时我就在想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一定有原因。”
“…… ……”
“而就在几天前我明白了,这个令我迷茫的问题的答案是很简单的,控制咲夜小姐的‘你’的剑尖,被控制的咲夜小

姐是‘剑柄’,而‘剑身’却是不存在的,当你粉碎后,被你影响的咲夜小姐已经既不是剑柄,也不是剑尖,而是剑

身,是已经与你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了,直到你自己显现…”
“…… ……”
“那个时候,你的真身,就是那个‘背着氧气筒的高大隐身男性’吧!那个并不是简单的NETA和梗什么的,而是你的

真身,不,是从咲夜小姐身上诞生的…真正的你!对吧。”
“…… ……”
“那就是你的生命形态,那就是你的生命气息,那一刻我所感到过不起眼的精神波动,和此刻包裹着这个人的黑影都

不是同一形态,你的真身仍躲在那个境界之中,和我们对话的不论哪个,都是你的‘人偶’,没错吧!”
“…… ……”
“没错吧!黑幕!诅咒之物!两性极端的境界之物!到达真实的能力持有者!你的身份就是这样吧!”
突然,啪,啪,啪,这样清脆的掌声一个接一个,连续不断的从黑影之中响起。
有力而清晰,掌声,还有笑声,赞美声,混杂了各式各形的精神,各种各样的混乱扩散开来,但与我来说已无所谓,

我已不是几天前的我,这种干扰吓不到我,我深信这一点。
“有意思,真不敢相信啊,你竟凭着直觉如此简单的……恩哼,不爽,太让人不爽了。”
紧跟着,紧密聚集着的黑影刷拉一下,骤然散开,周围的混乱在一瞬间被扼杀消灭,那片混乱的黑影中只剩那一个人


“我本想卖弄神秘到最后的,却被你这个半人半灵给看破了,真是……早知道不放任人偶自主行动就好了。”
蓝色,细密的线开始收缩,蔓延了整个场地的丝线在我们脚下迅速回拢,就像喷墨汁的录像倒放一般。
“在吃掉食物前反让食物挣扎,这很是令人不快啊,唉,算了,无所谓了。”
那个人影把手一抬,看不清的面孔下部上,突然,咧出了一道笑容。
那是畸形的,疯狂的,嗜杀残虐的恶魔般的笑,冰冷整齐的牙齿闪闪发光,好似银的牙齿,花岗岩的牙床。
“魂魄妖梦,你刚刚所说的完全正确,那你也可以明白,正因此我才不得不让人偶们行动,但是呢,多亏了你…还有

幻想乡的热心肠的各位啊,那些烦人大胆的人偶们,那些自诩为‘使徒’‘神将’却弱得不像话的大胆叛徒也都一个

个的被肃清了,在动手之前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你的朋友刚刚就被那个人偶师杀死了,确切无误的死掉了,被送去阎

王那里审判了,再没可能复活了,呵呵,想必你也可以感受到灵魂的消失,那么,要不要去试着复仇呢,虽然我想你

肯定也是不会的吧,哼哼。”
“当然。”
我把刀一甩,看了半空中的人偶师一眼,而后刀锋对准那站立的人影,说道。
“她不是我的朋友,只是一个敌人而已。”
“其实我还想知道,你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摆脱了噩梦,而且焕然一新,不瞒你说,你真的有所变化了,简直不

像之前的你,不像是那个能被我轻易侵占的家伙了,有什么秘诀吗?我也想知道啊。”
“秘诀么,很简单,我这就告诉你。”
我冲她微微一笑,脚下一蹬,踩在半空中以灵力驱动身体,刷的一下就窜了过去,长刀直劈。
“只是因为,我是魂魄妖梦而已。”



作为一名武者,我只会以刀剑斩开敌人,解决任何问题的方式也都是这样,不留有一丝迷茫恐惧,干净利落全部斩杀

,师父教给我的生存之道只是如此,我也只是一个如此行事的……愚者,我不否认是这样。
但这也是我的力量之源,此生存之道早已融入我的肉体,精神,任何事物亦无法更改,无法覆盖。
我双手握住楼观剑,连劈下去,全都被其躲开,这家伙的躲闪动作很是自然,已完全没有了‘那个家伙’在体术上的

生疏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干练与精粹化,我很清楚,在如此近的距离上数刀不中,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战斗我没

那么轻松了。
果然,她向后一跃,脚下灵力膨胀爆发,跳出十数米后双手举到身前,在半空中一捻,眨眼间,数十把飞刀便如纸牌

般螺旋状从她的手中显现。
接着,双臂一扬,那些飞刀被很随意的向四面八方丢弃,散射开来。
“只是普通的弹幕攻击么。”
我换到单手,另一只手搭在短刀上,以这家伙身上所具有的强大力量反应来说不可能是那么简单的攻击,也许是那种

停止时间后突然掷出一大把飞刀的突袭类手段,又或者是利用那威力巨大的广域攻击丝线,不管怎样我都已留好后手


只见那几十把刀子并未增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效果,只是各自散发着同样频率的力量反应,我挪了几步,接近与那

敌人的距离,能感觉到她们停在地面上,循着一个平面包围在我四周,除此之外并无异样。
“将飞刀钉在地面而形成反射包围网么,啊,和那女仆长一样的把戏呢。”
我脚下一踩,刚想借着地面发力攻去,脚下的触感就让我心中一惊,赶忙撤回,同时抽出短刀准备防御。
果不其然,数把飞刀就在此时已经飞到了我身后,并没有强大的速度与力量,但却完全违反常理,且几乎没有散发力

量反应,极难察觉,若我没有谨慎察觉到某样事物,必然是要中刀了。
“这个是……”
我短长并用,打开那些刀子,刀子被我拨掉后仍是歪歪斜斜的掉在地上,悬停在我脚下,就好像那里真的有地面一般


在刚刚的战斗中,房间的地面已经全被摧毁,我们已不得不采用飞行的方式来保持战斗姿态,下方能看到的便是另一

房间,但刚刚却习惯性的踩到了某样地面似的东西,习惯这东西,着实是令人防不胜防。
我低头看去,脚下早已没有地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难以察觉的,丝线的10X10网格构成的平面巨网,巨网毫无缝

隙,最大空间也只能钻过一只手,那家伙刚刚掷出的飞刀便停在那里,不再动弹,也不再散发力量反应。
“还真是宏伟的工程,你这是怕我逃跑吗?”
我故意一脚踩在丝线上,若这是陷阱倒也不难应对,斩断就是,怕就怕还有别的什么诡计,与其瞻前顾后还不如早诱

其出现为好。
“在下不会在战斗中逃跑,这是我魂魄家的荣誉,除护主之外,一旦战斗,至死为止。”
那人影听到我的话,转过身,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也看着她,我们就这么沉默了一阵,而后,她再次探出一只手,

啪的一声甩了一个响指。
那些丝线随之颤动,刀子们也微微抖了一下,从上面仍能感到微弱的力量反应,但如此力量实在无法组织任何有效攻

击的,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突然,出于本能,我便双手同时在两侧划出圆弧,刀尖落定,两道青蓝色光壁也立在身前,紧跟着,撞击敲打声砰磅

大作,一时间吵得我耳朵都有些蜂鸣,此刻,在两道防御壁的前方,那数十把飞刀各自分半,一齐钉在了上边。
我不敢懈怠,紧握双刀,只是片刻之后,我便纵身一跃,跳出了防御壁飞上高空,紧跟着,几道丝线飞快扫过我所在

的区域,能量残存不多的防御壁在一瞬间便被扯得粉碎,化为光点消散开来。
我把双刀一架,改换轨道便向后退去,同时拼尽全力,在身周构筑起全方位的圆形障壁,将我整个人包裹起来,任何

弹幕攻击都无法伤害到我,这种360度无死角的防御不是什么高技巧的事,却极度消耗灵力,特别是在这样高速移动

的状态下,但我不得不这样做了。
现在,防御壁的外面,那些飞刀一把都没少的紧贴在外面,好似水下铁笼外的食人鱼般,有几把甚至不断钻动,已经

突破了口子正在向里狂顶,照这个样子再撑不了几秒就要完了。
“休想!”
我脚下一跺,停止了防御壁的能量供应,踩着地面便飞奔起来,当然,并没有什么地面,我脚下的地面是垂直地面九

十度的‘墙壁’,跑在上面对我难度不大,在我跳出的一瞬间,飞刀们已经接二连三的挤破防御壁,我把手一指,半

灵随即打出一串弹幕,轰隆噼啪的,包裹在里面的飞刀群被我炸个正着。
“这种程度的攻击恐怕无法消灭,但拖一段时间该足够了吧。”
我命令着半灵不断朝我身后发射弹幕,那些飞刀果然已经追了上来,我甚至能感到它们乎乎的风声,那不输于我脚力

的行进速度绝非寻常,而那接二连三靠着低能量反应做出高精密闪避飞行的也肯定有问题。
是飞刀的问题吗……不,看上去只是普通的银质飞刀,只是上面附着的力量反应让人有些在意。
一般来说,将灵力附着在什么物品上是很简单的,但物品脱手之后附着就很难了,不论是常说的灵力还是其他力量反

应,都只对生命体有着依附效果,而纯粹的物体附着需要依靠某种法术来保存,或也可以像人偶师那样通过一根细小

的丝线来连接供应,除此之外便只可能是某种能力了。
我把头一侧,数把飞刀擦着我的耳边飞过,迅猛之极,我的耳朵都差点被削掉,我加快步速,与那些飞过了头的飞刀

短暂并行,由于同在高速,虽然短暂,但借着这个机会我能清楚看到,那飞刀上面并无丝线连接,也没什么河童们造

的高科技远距离操控设施,就是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飞刀而已。
除了那股微弱到不可能驱动这些飞刀的力量反应,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果然,驱动这些刀子的还是能力吗?
我紧握短刀,那黑幕操控的人影就在眼前,估算了一下距离,短刀一驻,身体便立刻改变轨道,侧向朝着那人影便直

扑过去。
一瞬间,那些飞刀几乎和我撞在一起,由于角度的问题,飞刀们向前直刺的同时并未掉头转向,我也只是受点轻伤和

撞击伤,在半空中打着斜线轨道冲去,扬起长刀,将储存在体内的灵力一瞬间爆发出来。
这家伙的体术能力不在我所见的任何强者之下,其能力也令人捉摸不透,唯一的取胜之道便是速战速决,我有预感,

否则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
我要全力全开,不计后果的速斩速决!
“人鬼[未来永劫斩]!”
话音未落,我的身体已然化成一条线,闪着银色的光亮直击那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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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0 16:56:4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招式大多在地面才能发挥威力,没有可踩踏的地面,速度便会下降许多,但即使如此,全力全开的话我也不是半

吊子。
我单手持刀,楼观剑一击不中,紧跟着转身便刺,连续数斩,青光闪烁。我的身影在这阵光幕中上下翻飞,灵力已被

我全部用于强化体能,速度力量都提升到了极致,然而这些攻击却还是被她所躲开。
“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斩到一刀吗……可恶。”
虽说有些气馁,但我的‘未来永劫斩’还未结束呢。
我继续双手把刀,集中注意力,拼命的挥舞手臂,捕捉着这家伙的行动姿态。
以我的肉眼来观察,这家伙的动作并不复杂,不像是提前预读到我的攻击而躲避,反而像是……
她抬起手臂,袖中一抖,两道银光便从手中显现,那是银色的袖剑,在红魔馆时女仆长也曾使用过那种招数。
“要拼近身了么。”
我跳了上去,调转身体,把刀向下一劈照头砍去,这家伙那完好的双臂也让我有些在意,我记得刚刚明明砍掉了它的

一只手臂,但现在却完好无损,令人在意。
愈合的速度么…不对,这家伙身上并非是‘诅咒之物’那类气息,也能感受到生体能量的流动,很明显是具有固定身

体的生物而并非可随意重塑构造的能量体,刚刚的攻击打到的不过是‘诅咒之物’,现在面对的却是活人,这一区别

是确切无误的。
“正好,来吧!”
我把力一使,直向劈下且没有丝毫刹车转身的意思,这是我故意卖的破绽,若能赚到她主动出手,在如此近的距离上

我还不会输掉太多,能诱敌出击,至少的至少我也能得到关于她‘能力’的情报,那个操作几十把普通飞刀就把我逼

得被动到速战速决的能力,不赶快了解一下就不妙了。
果不其然,在我背后露出空当的一瞬间,银光一闪,我也拔出短刀,就势向后一挡,前脚一跳,只听铿锵一声,刀身

正巧架在了那刺来的袖剑之上,各一发力,我们便将对方推开,我也转身举刀,在那瞬间得以重新拉开距离。
而后,我的攻击连续而至,却不再全力输出。
我把力量控制在既不会无法压制又不会消耗过快的程度,一边挥刀一边高速移动,那些飞刀没有追来的迹象,那毁天

灭地级别的恐怖丝线也没有出现迹象,在我的近身缠斗下这家伙似乎没了招数,只能不断以那诡异的方式闪躲。
老实说,我现在心里非但没有可能获胜的肯定感,反而因为某件事而害怕起来。
我脚下一拧,借着半灵垫脚而在半空中扭转方向,直线一刀便从背后砍向那家伙,这一击速力平平,但对这家伙的身

体强度……没错,在刚刚的交手中我感到她的力量并非想象中强,与能量体化的‘黑幕’…也可以说是诅咒之物不同

,她那一刀只有人类程度的力量,而且毫无灵力强化后的感觉,以至于我反手都能轻松打开,若不是我选择谨慎行事

,大胆一点的话,刚刚直接翻身掷刀或许可以直接击杀的。
这家伙只有‘普通人类’级别的体术等级,‘普通人类’级别的灵力储量,虽说从刚刚的飞刀阵牵引压制和那以普通

到大众之极的人类身体瞬间抓住机会的一击来看,战斗技巧,战术头脑都是一等一的强大,但本体却只有人类的力量

,若能劈中一刀的话。
我如此想着,在手上迅速施加灵力,脚下加重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当做额外跳跃点的半灵此刻如同

一块果冻般散发着震动的余波,晕晕乎乎的被我弹飞到了一边,它那样子大概是想抱怨什么,不过很抱歉,我没那个

时间了。
至少先斩掉这家伙的话,黑幕的战斗力就会极大削减了,当此之时,已无需多虑,斩了再说。
“看剑!”
我这一下速度瞬间提至最高,与其是斩,更像是刺,清脆的钢铁折断声传入耳中,那家伙用袖剑来挡我的攻击,整只

手和袖剑却都被刺穿,她也痛苦的张开嘴巴,想喊些什么却只能用另一只手挡住攻击,但紧接着,我的长刀便刺穿双

手,同时继续向前,钉在了那家伙的心脏之上。
“吃招!未来永劫斩!”
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下意识的一喊,整个人绕着这家伙便飞快跑动起来,长刀一抽同时向上一挑,划出一片鲜红的

血花,那家伙也被我抛上天空,看那伤势是绝没办法短时间内组织防御了。
我向上冲去,一刀两刀,连续出击,高速飞动着砍击起来,在我的全力驱使下,楼观剑左右翻飞,上下直挑,所斩之

处把那家伙的血肉肢体尽极分割,这家伙也如同待宰羔羊一般,浮在空中,被我无情的分割砍杀,无力反抗。
隐约可以听到惨叫与哭号,但我是不会在意这些,对被这黑幕控制的人来说,不管有怎样的过去,比起违背自身意志

的行动,死去的话都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像那家伙一样早该下地狱的家伙,我是不会同情怜悯的,斩杀之时也绝无丝毫迷茫。
我踩着墙壁,一刀斩过,些许的灵力在我刀上瞬间爆发,如同一块巨大的弹幕般爆炸开来,斩击完毕,我收刀站定,

那家伙的血肉碎片也纷纷掉落,稀稀散散的噼啪落下,掉到了下层的房间之中。
我把楼观剑收回刀鞘,但手仍紧握着刀柄,一团黑影此刻仍停在半空,挣扎着,蠕动着,还渗流着些许黑色的血汁,

看起来十分恶心,但我绝不会因此有丝毫失误。
“我的心已经斩断迷茫了,你还有什么招数,别客气,反正都是还要打的吧。”
那团黑影上,力量的气息毫无削弱迹象,相反,面前这个稳定且膨胀的力量反应告诉我,战斗,远没有如此简单就结

束。
“该不会是精心筛选的强者被消灭后无计可施了吧,你这只会躲在人偶背后的胆小黑幕,别给我沉默啊。”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另一位人偶师在意,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能感觉得到,这黑幕绝不会那么简单就被人打败

,刚刚的胜利纯属运气…也有令人在意的成分在,但不论如何,都不代表接下来会轻松。
我双手握刀,浮在空中,随时准备着再次出击。



“你这么说可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呢,哼哼。”
那团不断蠕动的黑影缓缓停下,一个圆滚滚的脑袋从中钻出,还是那熟悉的面庞,还是那张可爱却也不失讨厌的脸,

还是那个枯干的声音。
“我可不是为了和你们战斗才站在这里的,也没真的打算把你们都杀光的,要消灭你们的办法可以说是要多少有多少

,但我却一个人都没杀,怎么样,我很仁慈吧。”
“真不能认为你这样差点就杀掉我们的人是仁慈的。”
“那就至少鼓励一下我嘛,给个安慰奖也可以,好歹我一直忍着没动手的。”
“这只是你的吹嘘吧,虽然不可否认你的那个人偶确是强而神秘,但你也没王牌了不是吗。”
“是啊,损失了她,我还真的没王牌来着。”
“你是打算投降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还是执迷不悟?”
我浮在半空,那黑幕身上散发出的力量仍没有丝毫减弱,以现在所感受到的实力,它要是全力全开的话我一个人还真

的难以应付,不知道魔法使和人偶师愿不愿意帮我,毕竟这是我们冥界地盘上发生的战斗,叫外来人帮忙还是不太合

适吧。
正当我考虑要不要开口求助的时候,轰隆一声,一道粗长的金黄色光柱便直击黑幕,震耳欲聋的爆发声和气流逼得我

向后退却,紧跟着,细密的七彩弹幕便打在那些碎裂的黑色力量破片上。
“抱歉让你等了一阵,妖梦,观测结束了,魔法实验数据已完美记录。”
“所以,正义而又美丽,穿梭在银河系的使者,我雾雨魔理沙,以及……”
“别说那种傻话也可以,唉,准备好了吗?”
“啊,当然。”
黑白魔法使和七色人偶师的声音从上传来,她们的话语,笑容灿烂的脸和积蓄能量准备攻击的姿态都确切无误的告诉

我“只是为了做魔法研究收集数据才拖了一阵”的讯息,得到支援,我也感到安心,架起双刀,积蓄起了大火力破坏

弹幕的灵力。
“啊…啊……能不能不攻击啊,突然觉得轰掉它不是个好主意呢,会损失很多重要的研究数据的。”
“那可不行,有些时候该舍弃的东西就要舍弃,不果断的话,给它喘息之机来反扑的话就不妙了。”
“太小心翼翼了吧,算了,一炮就解决的话也没差啦。”
看来已经不需要了我呢。
我尽可能的退到一边,避免自己受到攻击的波及,能量体也好,实体化的‘人偶’也好,都不是那家伙的真正形态,

这是我的结论。
因此,不论怎样战斗,只要不消灭‘本体’就是无效的,想必人偶师她们也明白这一点,知道那份‘之之力量’的线

索不会因此断绝所以才敢攻击吧,现在的情况怎样都好,但问题是在这之后……
巨大的弹幕火力轰击并未让人等待太久就覆盖一切,我已经飞到了她们身边,防备着可能从任何角落突然钻出的敌人

,但我想那家伙应该不会把同样的招数进行两次,它的话,它的话……
看着那色彩交错光焰翻飞的轰炸中心,喷薄炸裂的力量反应让我有些迷糊,乍一愣神,脑袋便变得有些发晕,眼前的

事物也模糊不清,突然变得像是随时都要消失掉似的。
那家伙的话,也在我耳边再次响起。
(学姐,真想早日见到你,在那能够到达‘命运的真实’的幻想乡和你重逢)
这下子,恐怕是没法如你所愿了。
我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呢?
那样做是正确的吗?
不,我也好谁也好,只要能克服困难继续前进,只要能不再被迷茫所束缚,不论是怎样的困难我也没问题。
但终归……还是会为她感到惋惜啊…当然,并不是‘它’,而是‘她’。
对那个恶魔般的魔鬼,我可没有丝毫同情,只是因为客观事实而不得不如此说而已。
轰击过后,多彩的残光在我面前飘散,但此刻无论是我,还是魔法使,人偶师,我们都没有丝毫的放松,在那巨大的

火力轰击下,黑幕的力量的确有所减弱,但是…却还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太草率了…真是糟糕,为什么我也这么简单就被你调动了啊,直接打上去真是笨蛋一样的做法啊。”
正因我们果断选择攻击,现在反而笑不起来了。
“这也没办法吧,这…反正是……大不了再多打几炮就是吧。”
“那么简单的话就好了啊,唉,作为和这家伙近战了几个回合的人,妖梦,你怎么看?”
恰恰相反,因为做出这决定的是我们自己,我们没有任何人能指责,只得面对事实了。
“我也没办法,这家伙在战斗时只是个人类,但现在这个状况……”
我大睁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面前的这个家伙。
这个刚刚被我斩成碎片,且已失去生命反应的家伙现在不仅完好无损,且浑身上下散发出极尽强烈的黑色气息,可以

感觉到的是,虽然力量的‘量’有所减少,但不知因为什么,精神统合度…也可以说是意志力反而增得更强,这也让

力量的‘质’变得更为膨胀,甚至强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看那样子,被修复的身体部分已由纯粹灵力在进行着再构筑了,而且从那里能感到两人份的精神灵魂反应,这个状

况,老实说和在下在红魔馆时的一模一样,连面对的都是一样的女仆类的敌人。”
“是吗,唉,到达真实的能力加上一个谜一样操控飞刀的能力,棘手啊。”
“再加上灵力化的可修复身体,别再来个时间停止能力就好,那样一炮的话怕是解决不了了。”
“这个……别抱有侥幸心理哦,魔理沙,你可要小心一点。”
人偶师看着她的魔法使朋友,把手一拽,数十个持枪持盾的近战人偶便靠拢过来,在我们面前构筑起了一道普通的防

御。
“这家伙的话,说不准是可以做到类似‘时间暂停’的瞬移效果的,是有这样的记录的。”
在我们的面前,那个站在房间下层,已完全褪去黑幕之影,空手看着我们的高个子少女面无表情,那几乎爆发的灵力

却着实让我感到不妙,她的身边,整个房间里都再无任何黑色的黑幕般的东西,气氛却并未因此轻松下来。
“啊,啊呀,呀嘞呀嘞daze,真是麻烦的对手,总爱占据别人利用别人跟别人合体同化的家伙,肯定是个没friends

的家伙吧,哼。”
黑白魔法使把手腕一抬,那小个子的魔炮发射器已攥在手中,如同我的双刀和人偶师的人偶般冷静对敌,蓄势待发。



那褪去黑色的少女把手一抬,依旧在变出几十把飞刀漫天一撒,我们则是同时出击,将三人份的弹幕散射铺开,不给

她任何展开火力的机会,在弹幕对决中,不管怎样,被对方的弹幕压制住往往都会变得被动进而陷入不利局面,我们

这边可是三个中等实力的人,加起来也能匹敌一个幻想乡内的顶级人物,所以,弹幕战一开始我们就毫无保留。
但没想到,她的作为更加毫无保留。
只见那褪去黑色的高挑少女……考虑到这样说太麻烦,在远处看的话,她也和咲夜小姐身着几乎相同,款式却明显更

古老的女仆服饰,就叫她女仆服少女好了。
女仆服少女把刀一掷,非但没有像上次一样停手,反而不断飞手,一时间空中便多出了上百把飞刀,虽然在我们这三

方已经密集如云的弹幕集群前微不足道,我们却并未因此放松警惕。
随着弹幕增多,我们的视野也被这光幕笼罩而变得越来越差,这时,人偶师的身边多出了几个半人大小的大型人偶,

她们靠在一起,像是在分析着什么似的低头沉默着,眼睛的部位里也闪烁着黄蓝相间的亮光。
“攻击轨道的探查就交给人偶,这些中型人偶能通过魔法术式捕捉到她的一丝一毫,不管她想搞什么小动作都逃不过

人偶的监视。”
“不错嘛,爱丽丝,现在具体情况怎样?”
“那些飞刀避开了弹幕,从缝隙中穿过并且朝这边来了……四面八方…准备魔炮,用最大范围火力抵消那些飞刀。”
“哦!我这饥渴难耐的八卦炉早已等候多时了!”
魔法使把那炉子一掏,短暂数秒后,暴风般的金黄色光柱便覆盖一切,连在魔法使身边的我都被这暴风吹得头发散乱

,一时间沙尘四起,黑幕那里的力量反应却没有减弱多少,看起来是使用牺牲威力换取范围的攻击来抵消那些刀子,

恩,果然是弹幕远程流的魔法使们会用的战术呢。
魔炮减弱,气浪和光亮散去,那女仆服少女停在半空,她的面前,一片黑色的雾气般的墙壁立了起来,看起来这就是

她的防御手段了。
“切,还真没想到就被这么轻松挡住了,好歹也是十分之一的出力啊。”
“以那黑幕的力量气雾化来阻挡魔炮,而且为了减少能量消耗,应对不强的魔炮使出了较弱而极易组建的防御,是个

老练的家伙。”
“别长他人志气嘛,话说这个情况怎么办,弹幕都被我那一发魔炮抵消了,普通的弹幕对她也不见得有效,要我直接

轰上一炮还是用你的人偶军团?淑女优先,请,你来先选。”
“都这种时候就别后宫王模式全开了吧。”
我在一旁无奈的吐着槽,然而,人偶师显然早已习惯了这种对话,一副没听见的样子晾着魔法使不理,继续说道。
“这的确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大范围打击伤害不够,只能用小而精的强力攻击来对付了。”
“若是要准备什么魔法来拖延时间,就请让在下来负责吧。”
我把刀一横,马上就要冲过去再拼一轮近战,正在此时,魔法使却一把拉住我,高声说道。
“现在不行!”
“都这个时候你就别挑三拣四了,这家伙身上的力量你也感觉的到吧,不早些拖延住她,近身之后我们都……”
“我不是那种不分场合的人啦……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看啊,那些飞刀很危险。”
魔法使抓着我的头,向左一扭,在我的视野中,那数百把不起眼却仍停留在空中的飞刀便映入眼帘,若不是仔细观看

的话,很容易因为这女仆服家伙身上的强大力量反应而忽视那些飞刀。
飞刀上各自有些许的力量反应,但实在太过微弱,不只是我,连人偶师也一副疑惑的样子,看来她也没有注意到。
“急于要在战斗中保持主动的战术我是不反对啊,但这家伙真的很强,一不小心的话我们会被杀也说不定,所以。”
说着这样的话,魔法使拍了拍人偶师的肩膀,贴这她的后背低声说道。
“别太紧张,肩膀都僵硬了哦爱丽丝,放轻松放轻松。”
“恩……啊…要…要你多嘴!我一直都很冷静,只是眼误了而已。”
“那怕是脑误吧,人偶监视的魔法可会因为使用者的粗心急迫而大打折扣。”
“没那回事,我只是觉得进攻时不需要开侦查所以把魔法关掉了而已!”
“你这就叫考虑不周吧,哼哼,虽然表面上冷静但打起来却是个好战且冲动的性格,你这样啊,将来会嫁不出去的呢

,大概就叫三分之一的半吊子吧。”
“不要你管!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你这混蛋黑白大盗贼!黑白魔法使!黑白大坏蛋!”
“这就叫‘攻略成功’的前奏啊,爱丽丝,你已掉入我的节奏中了,顺带一提,比起男性我可是更喜欢女性来着,所

以,我们一起来缔造纯洁而亲♀密的友情……”
“去死啊!可恶!笨蛋笨蛋笨蛋笨蛋魔理沙去死吧!”
在我的身后,人偶师正用自己和人偶手中的书本疯狂朝魔法使拍去,黑白魔法使只是捂着帽子,蹲在地上,使出了全

幻想乡传说级No.1的最强防御招式‘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家传的抱头蹲防’单纯防御,但从那气的发红的脸和她人偶

的脸上来看,或许胜者真的是黑白魔法使也说不定呢。
嘛,我是不懂恋爱什么的让人难懂的东西,当挡在她们面前的我回头看去的时候,那些飞刀毫无动静,只是原地旋转

,在半空自转着进行着小幅度的飘动,似乎一瞬间就会击发,我也能感到,身后的两人虽然仍在进行着日常的拌嘴吵

架,力量反应却没有丝毫松懈,随时做好了准备用弹幕反击和能量防御,即使是恼怒的人偶师身上也是如此。
我正想说些什么,那女仆服少女见我已注意到她,便把手一摆,旋转的上百把飞刀们便以迅猛之势迅速调转方向,在

半空中聚集成团,排成一条线向我们直飞刺来。
紧跟着,一条较细七色光柱便直线喷出,将范围极大缩小,但能量等级和释放速度却都提到最高,炮击在瞬间便已完

成,几乎是我感受到对方攻击的同时便淹没刀子,且直击向了那女仆服的家伙。
在我身后,魔法使则是浑身爆发着金色的灵力气波,露出一副‘早就算到你会这样’的自信表情举着八卦炉,将那早

已积蓄好的高密度灵力全力释放,而人偶师也已回到常态,除了那仍气的有些泛红的脸,似乎一切都与平常并无二致





“如此强大的火力,总该能消灭了吧。”
黑白魔法使如此感叹着,她手中的炉子已然冒起青烟,在这多次连续的魔炮击发下,那小小的发射器已因过热而负荷

严重,但事实显然不会如此简单便遂她的愿。
虽然已被削弱,但那女仆服少女却仍是站在那里,单手用面前那道气雾般的屏障抵消了魔法使的魔炮,且一脸悠闲,

丝毫不像是刚防御了一次足以杀人的攻击似的。
“啊,不可思议呀,若说是扩散性的魔炮也好说,我这可是集中激射的五成出力魔炮都叫她挡了下来,这防御也太过

分了吧。”
“而且消耗的力量与魔理沙的攻击完全不成正比,仅凭那一道气态能量防御……在下也想不明白,这个……”
“没什么想不明白的,答案已经很简单了吧。”
在我的身后,数十个人偶组成一排,持枪巨盾,做好近战准备的它们稍作调整,便直冲过去,数十把银色骑枪闪闪发

亮,面对如此阵势,那女仆服少女也没有急于进攻,只是向后退开,不紧不慢的躲过了第一批人偶的刺击。
而后,银光一闪,两把曾见过的,制式相同的银色西洋铳剑便在她手中显形。
“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未解之谜么,魔理沙。”
只听咔嚓一声,那女仆服少女的人影一晃,预先冲过去的人偶便三两碎裂,在人偶师的操控下,剩余人偶由集变散,

在同伴牺牲的瞬间便纷纷把枪投出,以求达到最大的杀伤概率,然而,那些攻击却也无一命中。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诱导似的,攻击各自偏移原本的轨道,本能命中的攻击也自动从那女仆服黑幕身边错开,而在那瞬

间却并未看到任何黑幕类的东西出手干涉,也没有类似弹幕或防御壁的事物出现,只能从上感觉到些许微弱的灵力反

应。
“这家伙的能力,不是说‘黑幕’所拥有的‘到达真实的能力’,而是这个‘人偶’的能力,虽然不太重要,但作为

人偶师给你们一个忠告,有些人偶,运用好了可是能比主人还强大的。”
她把手一指,更多的,悬浮在半空中原本保护我们的人偶便在她的指挥下聚集成列,手上的武器也多种多样起来,大

约只过十秒左右,把铳剑刺穿最后一只人偶的女仆服少女便把刀一甩,胸膛碎裂的人偶便和那把铳剑一同飞来。
就在我和魔法使打算防御之时,人偶师把手一抓,跳跃在她指尖的丝线便翻飞旋转,刷的一声,抓住了那把急射而来

的银剑。
但紧接着,出乎我们三人想象的事便出现了。
那被刺穿的人偶上已没有任何的灵力反应,人偶师的控制丝线也已断绝,飞来的速度和那银剑比起来也是慢慢悠悠,

然就在那把铳剑被束缚的同时,毫无预兆的灵力反应突然覆盖了那移动着的人偶。
本来已是碎片的人偶突然具结完好,恢复人形,极短暂的时间内边冲到了人偶师的面前,而它的手上竟多出一把银色

小刀,正是那种她先前掷出的上百发小刀的同类物品。
攻击的同时将小刀藏在人偶体内么,可这怎么可能,被粉碎的操纵物怎么会突然复原且朝着主人攻击而去呢。
“这家伙的能力,可恶……爱丽丝!”
就在魔法使打算展开射击来援助的瞬间,只见人偶师轻轻动了动手中,她的身体便突然上下打圈,极为僵硬的在半空

中转了起来,不是左右旋转,而是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上下倒转的指针形旋转,这诡异的回避方式让我一时间不知该

怎样面对,而魔法使则是连魔炮都没能打出,捂着嘴巴噗嗤一声差点爆笑出来。
这时我们才发现,人偶师的身边,早已被她自己布下了众多丝线和援助人偶,看来是为了预防对手近身而一早布下的

,刚刚的那反物理法则移动也是用丝线拉扯身体而成的效果,托那一下的福,人偶的攻击也因此偏离方位,朝着其他

地方便栽了过去。
“能做出这种妖妖梦时三面BOSS程度的回避,原来早有准备啊,吓死我了。”
魔法使把八卦炉一收,轻轻的‘呼’了一声,似乎是松掉了担心的紧张心绪,看那副担忧的样子,果然这两人关系很

好吧。
而后,她手中的八卦炉便向后调转,又是一发广范围魔炮打了过去,直扑正在调整飞刀,打算发动下一次攻击的女仆

服少女。
“不管你想搞什么小动作,这边可都是不再允许了!”
和之前一样的广范围魔炮,只是火力速度稍强,看来是魔法使认真起来的水平,消灭不谈,至少是可以以攻击做防御

来防御可能出现的进攻型弹幕,这样的魔炮是无缝隙射击,只要在范围之内没有任何回避可能,那种刀子攻击也是不

可能奏效的。
人偶师那边,操作着丝线的她已经飞出危险区域,在魔炮轰击开始后,那本来还正挥舞小刀反扑的人偶也像是断了线

的风筝似的突然停下,化成一堆碎片噼啪散落。
下落之前人偶师把手一抓,丝线便抓住了几块碎片,以及一把那家伙使用的银色小刀,送到了人偶师的手上。
“爱丽丝小姐,危险,这东西说不定会残存着攻击力。”
“为什么这么判断?”
我凑了上去,想要阻止人偶师去直接接触那玩意,毕竟是黑幕的武器,天知道会有什么接触后被攻击的特效呢。
“因为,它的其它小刀刚刚也是这样突然就……”
“突然攻击过来?是这样吗?不,这个过程…刚刚的战斗我和魔理沙都看到了,那不是什么‘突然发动’的过程,而

是‘进行的过程被强化’了而已,正在进行的慢悠悠的攻击忽然变得强烈,变得具有威胁性,没有任何人为因素推动

的投掷物在半空中自己行动起来,仅靠简单的灵力防御便化解掉的强大魔炮攻击,这个可不是什么‘到达真实’的能

力所能做到的,那能力的效果不过是加速增强器而已,要想到达真实,必须要有能够接近此真实的‘第二能力’,否

则是做不到那种程度的。”
“这…这意思是?”
“也就是说,这家伙的第二能力,也是‘黑幕’操控的人偶的能力,我已掌握了。”
人偶师身边,操控人偶的丝线正在以我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如蛛网般在半空中编织缠绕,而她则是把人偶的碎片一

扔,腾出双手,全力放在了操控这些无人偶的丝线上。
“这所有的现象都有一个共同点,既是在‘攻击’的时候反被敌人取得优势,一开始我以为是把事物‘赋予生命和浅

薄意识的人偶化’或是‘将灵力制作成人偶投射到异空间里自主攻击’的人偶类能力,但那样的能力必然消耗巨大能

量,也不可能在战斗中迅速完成,而她却没有那种现象,若说后者能用‘到达真实’的迅速完成效果来解释,前者的

能量消耗便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了。”
丝线编织的‘蛛网’已扩散开来,不只是我身边,魔法使的身边也已布满丝线,她看了看这边,确认人偶师没事后依

旧转头发炮,毫无怨言的为我们这边提供着足够时间的火力掩护。
“据我判断,恐怕这是‘操控攻击’的能力,只要是‘一事物对另一事物的有目的的攻击行为’,恐怕都在她的能力

范围之内吧,不只是敌人,就像刚刚我操控丝线来控制自己身体躲避攻击一样,她也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以攻击的能力

来诱导躲避,大概就是这样的能力。”
“这…… ……”
“把发射的魔炮诱导开,把飞行的飞刀诱导追击对手,把复制的丝线以巨大能量与黑幕能力共同进行连携式的切割攻

击,闪避‘未来永劫斩’,闪避弹幕,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任何攻击都无法伤到她,任何攻击也早晚都会伤到我们,

这家伙如此悠闲自得,恐怕正是因为这一无比强大的能力吧。”
“这…还真是强大的能力。”
“而且这还没有加上黑幕的‘到达真实’的瞬间释放强化威力的效果,虽然不知为何,但她似乎不急于使出全力杀死

我们,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她是在适应这个‘融合’过程,一点点的测试自己力量的极限吧,这个侵占并取代了人偶

,拥有其力量的黑幕是打算拿我们当试验品,当新手训练用的木桩吧。”
“请等等,爱丽丝小姐,你说……融合?这家伙?”
“是啊,没感觉么?妖梦,在你眼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解释的话,就是‘红魔馆事件’的升级版吧。”
人偶师把手一指,在愈来愈弱的魔炮火力映射下,女仆服少女的姿态也越发清晰。
“若那个时候你没有成功斩杀‘诅咒之物’的话,附在咲夜身上的那家伙八成就会是现在这样,在‘人偶’作为傀儡

的意志力和自我崩溃殆尽后,黑幕的意识便会掌控其中,最终,宿主本身的力量和记忆都会同化为黑幕的一部分,那

家伙的‘士兵’和‘使徒’恐怕也都是这么来的,还没被同化的估计也是预留要干这个用的,不可否认,那家伙的确

是个人偶师,但比起‘操作人偶’,它却是‘吞噬人偶’来无限制的强化自身,宛如不断自我改造的科学怪人那般。


“…… ……”
“想必在这无限制追寻力量的过程之中,就连它自己的精神,自己的意志也被折磨得消散破裂吧,现在我们看到的,

面对的,说不定就是某个追寻极致的古人残留的……被诅咒的魔法遗物也说不定。”
如此解释着这一切,人偶师的脸上也多出了些复杂,而我,虽是没有事实佐证的分析,除了紧握双剑,随时准备战斗

,却早已不知道该说些或是做些什么了。
毕竟,我关心的不是这件事,但直接说出来的话也于事无补……
对于怎么打倒这家伙这件事,想必人偶师也会有所考虑,只是还没说出来而已吧。





丝线连结,我们身边的细线密度已高到了只能伸过一只手去的程度,而黑白魔法使的持续炮击也渐渐削弱,虽然她本

人还是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但力量的消耗也已十分明显。
“足够了,魔理沙,换我上场吧。”
被人偶师这么一说,黑白魔法使立刻一副‘啊总算完成了要累死了’的不满表情撤了出来,但从那谨慎保持在八卦炉

上的力量,不急不忙的动作上来看,都实在看不出她真的有所不满。
正当我为这边扭的一对感到无奈时,人偶师把手一拉,紧跟着,周围的丝线便在一瞬间消散不见。
“我已完成了法术构筑,两位,靠近一点,我们周围的线密集度会变小,这会让我变得难以防御任何接近攻击,但也

别太担心,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恩……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人偶师低下头,看着我,她蓝宝石般清澈美丽的瞳孔正审视着我,这让我有些不自在,不敢去和她对视,只能把目光

投向前方,一个劲的盯着那可能会从哪里冲出的敌人,做着战斗准备。
“还有,我们有这位暂时的冥界代理人保护我们,作为魔法师可以尽情输出,这还是蛮畅快的,对吧。”
“恩,啊,是吧。”
黑白魔法使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她的声音有些不高兴,但很快就被她一贯的冲劲和热情掩盖。
“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被魔炮攻击过后,虽然没有烟尘,但在发炮过程中灵力气息碎散爆裂的渣屑此刻正充斥在空中,如同一层迷雾形成了

灵力感知的遮挡,拜这层灵力迷雾所赐,那女仆服少女的力量气息变得若隐若现,方位也变得难以确定起来,在战斗

中虽然也可以纯粹靠视力锁定对手,但习惯与战斗的人都会以对力量的感知,也就是对‘灵力气息的判断’来判断位

置,即使现在的视线并无太大阻碍,在这半空中我们也没有第一时间找到那黑幕的位置,而这自然让我们精神集中了

起来。
会从哪里攻过来呢……
我们三人背靠着背,仔细注意着周围任何一片空间,无奈灵力迷雾太过弥漫,而这气息的碎片中又混杂了些扰乱判断

的因素,综合起来,我们的判断力也因此下降,在刚刚被魔炮压制的时候,本还以为这家伙毫无作为,现在看来,是

打算利用魔炮射击后的粉末能量和自己做的手脚作为掩护,制造出接近偷袭的机会,看来还是不傻啊。
“放心,别那么紧张了,我不是说过吗。”
人偶师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虽然这么说着,她自己却做着是在摆脱某种紧张感似的动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积蓄

已久的大量灵力便从她身上爆发而出。
“法术的构筑,我已经完成了。”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把双手举高,而后,手指间的蓝色细线便突然勒紧,连手指都一刹间被这力道扣得发红。
我接下来所看到的,是能让我牢牢记在人生中的,难以言说的,一块透亮的蓝色宝石般的美妙景象。
只见那些原本简单聚结的丝线被这一扯,丝线掉转,如丝网般的菱形体翻到正面,紧跟着,每一根细线都有生命一般

分出枝杈,规则而规律的向各三个方向散射而去,一时间蓝光密布,网线构筑的网格纷繁交错却无一打结,没有人偶

,只有丝线,只有无数闪着蓝光的灵力丝线,人偶师的手宛如魔术师般上下翻飞,轮回编织,构筑起所谓‘人偶剧’

的舞台的她此刻便是真正的人偶操术师,竖线横列,聚结回环,原本贫瘠的丝线就像是被撑开的伞面在瞬间展开,而

我也被这景象迷醉,被那宛如外域魔森般的奇幻之景吸引一般,停在那里,除了紧握着的刀之外,再没有什么能提醒

到我这是身处战斗中的了。
“剧终[人偶操术的舞台]!”
而现在,站在所以丝线聚结中心的人偶师,仅凭双手控制着一切的她正如这舞台之神,威风十足,不只是脸上的自满

得意,如果有尾巴的话,恐怕真的是会翘到天上去的吧,嘛,她们魔法使这种争强好胜的家伙,做出这么精密的法术

,再显摆一些我也不会奇怪了。
人偶师并没有理会我,只是转过头去,对着已经看呆了的黑白魔法使,沉默片刻,略显羞涩的伸出一只手,做了个‘

V’的胜利手势,同时配上了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略显滑稽的笑容。
“嘿嘿。”
“嘿你个头啊你这只会翻花绳的无能人偶师!”
“说什么呢你这连精密魔法都做不到的大炮魔法使!”
“想打架吗!”
“哦哦哦随时奉陪啊!”
虽然她们又开始了这样的对话,但不过是为了吸引敌人主动攻击的障眼法吧……大概。
事到如今,她们即使是在即将坠落的悬崖上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让我感到意外了。



清脆的掌声从我们面前响起,在丝线包围之中,那名女仆服少女依然如故,站在那里的她非但看不出慌乱,反而全身

上下充满了一阵矜持和自傲,由于距离已经不是很近,所以,我们也看清了她的脸。
在静止状态下,我也是第一次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没什么特别的脸,银灰色的瞳孔亮闪闪的,面庞说不上极致漂亮但也有几分俊美,比起女性更有种男性的帅

气与坚韧,个子很高,双腿修长,身材也是较为中等的类型,那一头修剪的很整齐的银色短发和女仆服让人总是会联

想到红魔馆女仆长,除此之外便没什么了。
而对于她的突然出现,人偶师和魔法使都如临大敌,刚刚的吵闹也瞬息便消失无踪,比起黑幕,这微妙的默契感也够

令我在意的。
正当人偶师准备操纵丝线发动很么攻击时,那女仆服少女却一改沉默,不紧不慢的开口到。
“能和我打上这么多回合,你们真是了不起呢。”
“哼,我们可是这世界上最强的魔法使联盟‘禁忌之星云人偶咏唱组’,好好记住吧,哦,还有,我们的人偶师不想

和区区无意识的人偶说话,所以要么叫你的主子赶紧出来让我们审问,要么就……”
魔法使话说到这里,人偶师也恰好的把线一拉,那些细线稍稍一转,只见灵力跃动,蓝色的光芒便飞快闪过,每根丝

线的交叉处都出现一个人偶,有的持枪有点举剑,密密麻麻上百只人偶挤在那空间中,完全摆出了攻击态势。
“准备受死。”
“嘴巴还真是不留情面,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无意识的人偶啊。”
“哈啊?是吗?”
魔法使一边惊讶的张着嘴巴,一边把她那发炮所用的小炉子举了起来,一副‘不说实话就轰掉你’的样子。
“哼,现在的年轻人都很粗暴啊,力量的碾压让你们冲昏头脑了么,虽然我很想拿你们试试我现在的实力水平,不过

……”
那女仆服的少女把手伸入口袋,接着,拿出了某样物品向前一伸。
那东西闪着红色的光芒,没记错的话,是之前被黑白魔法使称作‘艾哲红石’的,幽幽子大人给我的,说是某个人赠

送给我的会让我在命运中派上用场的什么宝石,今天出门我还特意带在身上防止丢失……
我一摸口袋,这才发现原来的衣袋已经破了个大洞,放在那里的宝石也消失不见。
“啊!在下的东西被偷走了!”
“哦哦哦是艾哲红石啊啊啊!”
“这个梗你现在还有心情玩啊!笨蛋!”
(拍!)
我又重新把身上大大小小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每个地方都翻了一遍,仔细确认之后,这才更加绝望的高声喊道。
“啊啊啊啊在下的东西被偷走了!幽幽子大人三令五申要保管好的啊!”
“反应太慢了吧!”
“艾哲红石啊!”
“都说别再提什么红石了啊!”
(拍*3!!!)
黑白魔法使几乎被人偶师拍得头陷进了帽子里,而我则是反复反复的确认了自己的失败后,这才用双刀愤怒的指着那

家伙质问到。
“你怎么偷走的!不对那都不重要,总之,把在下的东西还回来啊!”
面对我的责问,她却只是摆了摆手,而后,将双手背在背后注视着我。
如同注视亲人般的专注,和如同面对敌人般的凌厉,我只能如此描述,因为这就是那种眼神,难以解释的复杂与尖锐


“你的眼神很干净,恩,也有几分被选中的资质……除了矮了些以外。”
“啊?什么意思啊,什么被选中?”
“你不知道么?你不是那个人的从者吗?”
“从者的话,我是,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人?”
“…… ……”
“怎么又不说话了啊。”
“没什么。”
说着,从女仆服少女的身上,黑色的碎片又渐渐显现,如同武器般凝聚在她的手上,力量的气息也越聚越大,虽然什

么都没谈出来,不过,交涉就又这样莫名其妙的破裂了啊。
我不免感到失望,也退了回去,缩到了丝线的保护圈内,这时,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人偶师跨前一步,双手的丝线开始

迅速跃动,灵力的反应也进一步增强。
“不肯吐露情报么?没关系,打倒你之后把丝线按捆计数的从你身上侵入,让你连大脑都只有被支配的份!”
她活动的手指宛如机械人偶,而看她本人的样子,那张已带着愤怒和些许抓狂似的表情也能证实,人偶师真是不喜欢

自己的大招数被人无视太久且没有表现的机会,这是少女的争强好胜心么,啊,真神奇呢。
“说话吞吞吐吐么,偷走人东西还要问东问西么,无耻的小偷么,没关系,而且,你也终于使出和黑幕相同的力量了

吧。”
丝线们渐渐放松,如同失去重物的晾衣绳般下垂,但这不过是风暴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那‘到达真实的力量’,那‘之之力’的一部分,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此,想要拿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愚弄我们?

就凭你这种拙劣的人偶操纵技术也来和我提出决斗挑战么,笑死人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啊,黑幕!


那黑色的力量不断增长,而与此同时,一股与力量不同,漆黑,浑浊,可以说每次那个令人迷茫的家伙出现都会伴随

着的,通向地狱深渊般的感觉也随之浮现,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那女仆服少女的身上有着的完全是黑幕的力量,除了

人格似乎有所不同之外,力量基本是相同的,只是那感觉还没那么强烈而已。
“终于忍耐不住出来了吧,黑幕。”
人偶师把手一指,松懈散落的丝线在一瞬间绷紧,同时,积聚的灵力在一刻爆发,蓝色灵力与丝线同步游走与那细密

的罗网之中,引枪待发的人偶们像是得到指令般顷刻立正,举枪其射。
“在这个充满魔力丝线的空间内,一丝一毫的力量变化都逃不过我的捕捉,我能完全捕捉并记录你使用真实之力的过

程,你的人偶也并非万能,绝对无法反射这么多攻击吧!”
我能看到,那家伙被黑幕包裹的身体中,半透明的,一个曾经见过,高大而略有金色的人影正从中冒出。
没错,是红魔馆那时,咲夜小姐身边那个隐形的人影。
“在这半径200米的丝线结界内暴露一切吧!黑幕!”
万枪齐发,不只是那数百个人偶,人偶师的丝线密度覆盖所见的全部,更兼刚刚准备已久,人偶数量如满天繁星般密

集却又拥挤异常得看不出数,粗略分析至少已达到数千,如此数量的人偶全部使用远程攻击,其壮丽程度可想而知。
就在这些攻击将要命中黑幕的一刹那……

(蠢材,亲眼见识一下吧,到达真实的力量,可是名副其实,能够支配一切的真实之力啊!)

这样的话,不知为何,突然在心中回想起来,不是声音,而是精神上出现了这样的概念。
下一刻,人偶师的身体便扭曲着向后方突然飞去,她的血,也飞溅在了我的脸上。




同一瞬间,还没有将八卦炉调整过了的魔法使也惨叫一声,重重砸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我出刀攻去,然而,仅是短短的一个回合,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便将我拼命向后拖拽,砰的一声,我也没逃过黑白魔

法使的命运,砸在了墙上。
“怎么样。”
我把手一甩,双刀向后刺入墙壁,稳定身体,我的意识也逐渐恢复。
“相信了?”
女仆服少女正站在我的面前,她的手上略微显现着和人偶师相同的,那操控人偶般的细线,不同的是,细线现在捆在

我的身上,且把我狠狠的绑在墙上,动弹不得,人偶师和魔法使也是如此,虽然避免了直接坠落所造成的损伤,不过

这样也不会太好受。
“哼。”
那家伙轻蔑的看着我,若隐若现的金色人影把手按在我的脸上,向后压去,我挣扎了几下,那丝线却越勒越紧,深入

皮肉,为了减轻痛苦,积蓄反击力量,我只好暂停挣扎,半人份的顺从了下来。
“和你们战斗毫无意义,三位,你们该不会觉得自己有所特别吧……不论是在这个幻想乡,还是在这个冥界,你们都

不是那样的存在,难道你们自己没有一点自觉么?嗯?”
“烦人而又无聊的插曲,你们这么想见识真实的话现在见识到了吧!啊!对吧!”
“那么……哼,该干什么呢,哦,对了,是还有事情要做的来着。”
如此自言自语着,那女仆服少女掏出飞刀,稍作停顿,一下便划开了我的喉咙,手法极其熟练,显然是有过多次经验

了。
我的喉咙感到一阵发热,被切开的地方鲜血直流,虽然不是既死伤,但现在无法反抗,在没有好的办法前只能暂且忍

耐。
“就如我说过的一样,我不会杀了你们,但会让你们认识到错误,这不是因为我做不到,只是因为我不喜欢这样做而

已。”
她把手一摆,两把飞刀便分别在双手显现,寒光闪烁,将她阴冷的面容映照得十分恐怖。
看上去那似乎是给人偶师和魔法使准备的,她们的话可没有我半灵体的恢复能力,必须想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
我的大脑飞速转动,一个个问题也随即浮现。
虽然想不到什么,但如果…
切断这些线并去阻止她是可行的,我双手还残存着能冲破封锁的力量,但问题是在那之后,这家伙的目的是什么?
突然出现,突然攻击,我不擅长思考麻烦的事,但这家伙所引发的一切……
果然还是毫无头绪,但仅凭直觉的话…
“对这个人偶师,就把她自满的手指割伤吧,哼,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把所有要素罗列出来然后靠直觉随便蒙一个。
人数众多的傀儡生命……
强大的自我意识操纵人偶……
飞刀女仆长红魔馆和力量……
到达真实省略过程……
聚少成多的计划过程……
“这个魔法使就把她眼睛毁掉一只好了,那自满的魔炮也无法准确发射了吧,呵呵。”
最有可能成为黑幕目标的,冥界里唯一会在被侵害后造成严重后果的…
就在我拼命思考的时候,女仆服少女已双手齐出,噼啪两声,眼睛和手没有受伤,绑在两人身上的丝线却被击中断裂

,魔法使和人偶师也因此先后坠落,向下掉去,摔到了满是碎石的下层地面。
女仆服少女看着我,把手一摆,无奈的笑了笑。
“切,无聊,不玩了,做什么计划外的事情都是无聊啊,啊,真是无聊透顶。”
她转过头来,想继续捉弄被捆在墙上的我,然而,那悠然自得的小孩子表情下一刻就写满震惊。
原本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我的踪迹,丝线所捆束的只是透明的空气,而我本人早已消失不见。
此刻的我,已经利用‘斩开’的能力逃到了墙壁之内,我正在墙壁中利用能力奔跑,要追上脚踏实地的我在这幻想乡

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但虽说是逃掉,我倒不觉得这是逃跑,反而,我还充满了信心与斗志,正潜心寻找着这巨大魔法

空间内的突破口想要逃出去。
在刚刚的思考中,我的直觉发现了一件更加不妙的事,这也导致了我如此的行动。
这不是逃跑,重要的事情再说一遍,我只是按照直觉行动了而已,不是逃跑。
我发动能力,飞速奔跑的同时拨开前方挡路的坚硬石块,虽说一般人都会去遵循逻辑思考,但我可是仅凭直觉而行动

的,特别是当逻辑和常识无法应用与眼前事物的时候,我更是会把自己完全托付给直觉。
毕竟,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雾雨魔理沙
——————————————————————
被卷进这次事件,完全是爱丽丝的错。
魔法也好,什么也好,那家伙就是太要强了。
在追寻‘之’之力这顶级力量的路上会遇到难以想象的危险,她恐怕比我还要清楚,却仍不肯放弃调查,这也只能用

魔女的贪婪来解释了吧。
毕竟,已经放弃人类身份,为了力量而不惜变成妖怪的她,为了力量,再疯狂一些也不在意料之外。
说到底,魔法力量的提升对于我们这些魔法使,就像是血精灵之于太阳之井那般,渴求,是无限且无尽的。
话虽如此,但为此不惜搭上性命,即使对富有冒险精神的我来说也是太蠢了。
“喂,醒醒,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吃早饭了,修人偶了,爱丽丝。”
我坐在地上,不顾把她从瓦砾堆里挖出来的疲劳,探出手,拍了拍她那满是灰土的脸颊。
“醒醒!醒醒!”
被我这么一弄,本来昏倒的她摇了摇头,捂着脸,真的清醒了过来。
“唔……这是……怎么了……”
“也没怎么吧。”
“拜托……要么就别说,说也不要说得这么模糊好吧。”
“看你还有吐槽的心情,应该是没大碍了啊。”
“哈啊?我……哦,对了,呃……”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刚要发问,手就捂在了肚子上,同时脸也被疼痛拧得一阵紧张,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细的虚汗。
看她这样,我赶忙默念了几句咒文,一阵绿光闪过,在加大了施加与她身上的术式后,我这才松了口气,扶着她的双

肩安慰到。
“没关系,只是你被人打穿肚子了而已。”
“呃啊……这也能叫没关系?魔理沙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啊!不对…那为什么我现在还活着?还有你到底在我身上施加

了什么魔法……是这魔法的鬼吧!赶紧解除啊!你想痛死我吗!”
“别那么粗暴,虽然受伤流血的话心情会不好我也可以理解,但这术式我绝对不会解除。”
“…… ……”
“若没有我的治愈魔法,你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爱丽丝。”
她没有回话,只是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在确认了上面笼罩着的魔法术式的确是治愈系魔法,也‘手动’确认了自己那

洞穿身体的伤口后,这才放下心来,一脸复杂的看着我。
“没想到……对治愈魔法一知半解的你也能做到这样,真是不可小觑啊。”
“哼,什么魔法我可是都会的,平时不相信,现在该信了对吧。”
“是啊,之前一直以为你只是个破坏魔法专精的魔炮狂人,却没想到也有温柔的一面呢。”
“谁是魔炮狂人啊!只是因为魔炮简单有效使用我才多使用魔炮而已,不过,你要是用‘男人帅气’的一面来形容我

,我会更高兴的了,哈哈哈哈。”
“是是,帅气的黑白魔法使,现在……呃…可以告诉我了吗?”
被她的话奉承得有些得意,叉着腰大笑着的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这并不阻碍爱丽丝提出问题。
“能给我讲讲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吗。”
“哦,对了,把这个忘了。”
“你到底是有多粗神经啊。”
“还不是你老吐槽个没完。”
“我没有任何责任……唔恩……”
“…… ……”
我加大了治愈魔法的效力,减缓了她的疼痛,这也会更快的消耗我的魔力,不过这种程度还难不倒我,虽然我只是一

个普普通通的人类魔法使,但体内的魔法力量可是连那些大妖怪也不见得超得过的,虽说在刚刚的战斗中消耗不少,

但据我感觉至少还留有一半力量,这样的力量,撑到飞出冥界去找个医生来缝合治疗或是找些药草为辅以更强大的治

愈魔法一口气治好都是可行的。
现在需要的是摸清这里的情况,此刻的这里可算不上什么绝对安全,首要任务,自然就是给这个麻烦的人偶操控师好

好解释了,她要是没有情报的话可绝不会和妖梦那样毫无迷茫一往无前的斩了再说,对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来说,合

力协作是必要的,情报的收集整理也是必要的。
基于如此原因,我整了整思绪,随即开口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不知是妖梦引开了对手还是她们交换了场地,总之,我从醒来就再没感到

过这两人的力量波动,不知为何,她们已经不存在与这里,这个虚幻的结界空间已经只剩我们了。”



“虚幻的……结界空间吗……”
她费力的弯下腰去,摸着脚下的地面,感受着那里面的魔法能量流动,我已经预先调查过所以很清楚,正如我所言,

一切都是虚幻的。
“确实,这些不流动的力量构成了这里的一切,以魔法的角度来说这里的确是虚幻的结界空间没错。”
“对吧。”
“嗯……魔理沙,你好像没有发现我在思考什么啊?”
“哈啊,大概就是魔法构成物质什么的吧,你这家伙啊,都受伤了还想着这些事啊。”
“不是的。”
爱丽丝把手一摆,构筑丝线同时也用魔力召唤出了几只人偶,这些飘在半空中的小玩意们把她扶起,我也只好跟了过

去。
“你不觉得,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吗?”
“哪件事?你指的是刚刚的战斗,还是现在的结果?”
“所有。”
她刻意向侧走了走,拉开了与我的距离,但没走几步就已不得不扶着墙壁,为了照顾她的感受,我没有上前搀扶,只

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站在一旁看着。
“或许,魔理沙,我现在觉得,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是吗?”
“以力量为线索去追寻力量是没错,可问题就出在这个力量…准确来说,是掌控力量的人身上。”
“我不这么看,现在我们不是获取很多情报了吗,只要回去加以分析,一定能找出这力量的运作原理的。”
“切,难道我们追求的是那种微不足道的,仅是发现就可以的东西吗?”
她扭过头来,勉力一笑,魔女的野心与欲望暴露无遗,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么坚持,平常的话我会嘲讽上一两句,但现

在……怎么说呢,算是有点不忍心吧。
“不过,你是怎么突然就变了想法呢,明明之前还是那副自负样子的。”
“因为……力量吧。”
她停下脚步,考虑了一阵,简单又缓慢的说道。
“我们之所以来追寻调查,是因为我们有可对抗这力量的自信,这是根据之前收集的情报断定的,然而在实战中对上

真正的那份力量,你也好,我也好,妖梦也好,却都如同杂鱼一般不堪一击。”
的确是没错啊。
不论是满火力功率全开的魔炮也好。
是华丽至极全方位打击的人偶也好。
是疯狂斩击坚韧谨慎的那半人也好。
都如此的脆弱,如此不堪一击,真是超乎想象,以至于现在我都不能相信我们被打败了。
“之前的战斗…那如同割草般的无双式战斗也许只是那家伙的表面示弱,我在与那家伙的战斗开始时是这么认为的,

但我觉得我错了,你想,若是示弱,那必定要达到示弱的目的,她的目的是什么,杀死我们,防止其他人觊觎这份力

量吗?不,我不这么认为,她的力量明明强到不需任何计划便可在遭遇战中完美解决我们,却任凭我们进入到这样一

个空间内才动手,而且动手了也不杀死,只是战斗一阵便不见踪迹,这不是很奇怪么,本以为这家伙很傻,却一下子

精明起来,本以为要死在这里,却又莫名其妙的没事了,这很让人疑惑不是吗?”
“是……是。”
“还是那个结论,魔理沙,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大错特错,可笑得令人发指的错,我觉得这样描述是……咳咳,你的治愈魔法偷懒了吧。”
“没有,都是你说那么一大堆话的缘故。”
“我思路正在清晰时,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魔理沙,把魔法加强。”
“是是是。”
我无话可说,加强了魔力,刚刚的确是我把治愈魔法减弱了,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少说几句,毕竟腹部贯穿伤即

使对一个妖怪来说也不算轻伤,更何况还是爱丽丝这种专修魔法,常年居家研习的温室派,其身体恢复能力和人类差

不多,我自然是不能让她按照自己的性子来的。
不过,现在加强治愈魔法的我也没资格这么说了吧。
“唉,老实说,我们之前都在为这家伙出现而高兴,为她从妖梦的身上显形而兴奋,正如调查研究进入到振奋人心热

情洋溢的初始阶段,我们都陷入了狂热的兴奋和探索中,直到现在,我们还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
“是什么?”
“我们之前一直在寻找这个‘留有黑幕痕迹的可能的藏身之所’,但直到战斗开始却都没有注意过这个所谓的‘藏身

之处’的不合理性。”
“这个,是什么意思?”
“魔理沙,你觉得这里是什么?”
“那家伙的藏身之地啊,你不是说过吗?”
“不,我是问,你觉得这里是做什么的?”
“啊……说道藏身之处的话,理所当然是……家…不……应该说是……”
“堡垒。”
“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她略微动了动手指,人偶们持出长枪,举出盾牌,应景的摆出了城堡里的卫兵那样的造型。
“防御攻击,坚固城防,金城汤池,坚固不破,一座城堡和一群士兵该有的素质是什么?”
“这个……”
“强大,统一性,坚固性,万坚不毁,难攻不破,然而我们所遇到的那些……虽然数量上宏大,但战斗力却弱的可以

的士兵真的能算是防御者么?”
“不能。”
“这个结界本身只是由普通的魔法力量构筑,没有任何防御反击的术式,没有任何陷阱迷宫,幻觉术,诱导机关,我

们进来时甚至是一通到头,所谓像样的守备力量只有那个玩飞刀的女仆,那么又怎么样呢,这个强力的女仆似乎是能

弥补所有的战斗力缺失,但事实又真的是这样吗?”
“这…哦,我明白了,爱丽丝,你是说……”
“打倒我们又不杀了我们,不解决我们还放任我们,这黑幕的行动和她的‘城堡’一样诡异,但要是换个思考方式的

话会怎样呢?”
“这诡异的行动必然能通过另一种思考方式来解答,换个角度的话……”
“我们作为魔法使,从我们的角度太想当然了,也许,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城堡’或者‘堡垒’吧。”
说着,她把手在半空一攥,蓝色的魔法丝线聚在手中,而后,如同阵线般刺入了她掌前的墙壁上。
由于是灵力构成,那丝线很轻松的就嵌入了进去,足够细小轻盈的线在爱丽丝手中灵巧多变,多次穿梭,那细线已自

由的在墙壁中弥散开来,随之,爱丽丝的眼神也开始黯淡下来。
果然,这个推论已被验证了吧。
“我用丝线探查了这墙壁内部的建筑结构,和我想的一样。”
“不是为坚固防御或强力进攻而造的?”
“是的,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堡垒也不是陷阱,既不是为了保护什么而造的也不是为了消灭引进此处的敌人而造的。


“还有‘然而’吧?”
“是的。”
她捋着自己的金色短发,用连我也察觉的到的低沉语气开始说道。
“这里的墙壁内部结构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传导魔法以构筑术式’而设计的类型,这尚在我的意料之内,然而……”
她的眼神与我交汇,恐惧,惊慌,不定,将情绪直接通过对视传递给我,这是以前我从未见到过的,我也不由得攥紧

拳头,咬着嘴唇,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不只是表面的装潢与结构,这建筑物所散发出的魔法气息,乃至内部的构造,都与红魔馆的结构非常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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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0 16:57:0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所谓的内部构造并非指房体,而是指其构成的魔法性质,你可以理解的吧,魔理沙。”
“当然,我好歹也是魔法使,这种程度的知识当然了解的。”
爱丽丝所说的‘魔法性质’,是一种很具体的东西,太复杂的东西解释起来会很麻烦,简而言之,就是这建筑物的‘

材料’和红魔馆的建材完全一致,从内到外,从物理到魔法都一致,就是这样的意思。
“不过啊,这下子,麻烦可就大了啊。”
我如此感叹着,双手抱在胸前,脚也开始不自然的点着地面,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焦躁。
“是啊,不过凡事要往好处考虑,魔理沙,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虽然不算好,却也正好验证了之前的推断,从这个角度

上来说,我们的考虑和计算也有可取之处,原本的目标也没有偏离,还不算太坏。”
“真亏你还有心情说这话啊……唉。”
我看着这个受了伤还要勉强站立一条条分析着的魔法使同伴,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爱丽丝所说的‘之前的推断’,所指的正是我们为此事所做的一切努力。
在暂住到这冥界之前,我们针对在这幻想乡引发多次神秘传言的‘某之力’进行了调查,由于魔法之森遭遇大异变的

关系,调查在冥界继续,并且从似乎是被黑幕附体的妖梦的身上取得了重大进展,我们也因此锁定了黑幕的位置,很

遗憾,虽然根据黑幕和其所拥有的‘真实之力’的推断大都错误了,可另一项推断现在却得到了证实。
那便是,‘红魔馆’在幕后操纵一切并预谋引发一场大异变的推断。
关于红魔馆的怀疑,并不是我,而是她,爱丽丝对于红魔馆的怀疑很早就开始了,包括盯着红魔馆地下图书馆的书不

放,包括趴在地上研究那红魔馆的一砖一物,包括把整个红魔馆用素描画下来再回家去查资料分析,我是不知道她哪

来的那么大兴致,但她的调查也并非毫无结果。
在我们出发进入这个虚幻空间之前,调查已经有所结果了,但对爱丽丝来说,想必那点结果是远远不够,她想要的,

恐怕也不是现在这样‘确认到事实了’的结果。
她想要的,一定不只是理论,而是力量,当然也还有理论,别看那家伙一副温室花朵的样子,求知欲和好战程度可是

相当大的,魔女的欲望是无穷尽的,这点我也一样,所以可以理解。
不过比起这个……
“比起这些,你在做什么啊?”
“啊?”
她扶着墙壁,朝与我相反的方向又走了一步,用那依旧强硬的声音说道。
“这不是很简单吗,去调查啊。”
“啊,但你的伤势……”
“原定计划不变。”
“可你的伤是腹部贯穿伤,即使你是魔女,这样也太乱来了吧。”
“…… ……”
“别逞强了,听话,先逃出去治好伤口再调查,反正不会有人能比我们抢先了,对吧。”
她低着头,似乎听进了我说的话,手上的丝线也微颤了几下。
然后,把头一扭,我就跟着她的脚步,走向了同一个方向。
“喂!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在满身丝线的束缚下,反而是我被爱丽丝拖着向这通道的更深处前进。
“怎么能这样啊!怎么可以啊!明明是第二主角不说,在原作里也一直蝉联人气前三的我,炮击星光魔法使雾雨魔理

沙为什么非得被这个区区三面牵着鼻子走啊!这太不公平了吧!”
我试图挣脱,然而却立刻觉察到这丝线本身已没多少力量,看样子维持着它的仅是爱丽丝的意志,挣脱的话会伤她自

尊,与现在的情况也毫无益处,一番权衡,我只好什么也没做,选择了继续抗议。
“论成为自己的资历无论怎么看都是我更早吧!我才不要被你这种家伙夺取主导权呢。”
“对了对了,魔炮,爱丽丝,用大火力的魔炮比比谁能先轰平红魔馆,你绝对比不过我,所以还是乖乖把丝线松开吧

!”
“是么,我明白了,果然不祭出这个的话你是不会知道厉害的,好了,看吧,把艾哲红石镶嵌在石鬼面上,成为究极

生物……”
“真是的!吵死了!”
就在我试图和爱丽丝之间重新建立起交流而大吵大闹时,她打断了我,用专心致志埋头研究的少女特有的不满眼神,

如同一只小狗般恶狠狠的瞪着我,虽然蛮凶,不过也蛮可爱的。
看她这幅样子,我只好把手摆了摆,表示已经了解,不会再插话,她这才作罢,继续扶着墙壁慢步前行着。




这一路上,爱丽丝将她的魔法丝线拉的很长很长,每走过一个弯路,丝线便在那里分散开来,即使步行速度并不快的

我们,走到这里也已经至少散出去几百米的丝线,这还只是肉眼可见的外部,这些丝线散开之后便潜入墙体,如同操

控人偶那般进入了这伪造的建筑之中,这样的操控不需要太多魔力,却需要使用者很高的熟练度,由此可见爱丽丝那

强大的魔法操控能力,正因清楚她的实力,我也没有再多嘴,只是任由她在前面带路。
绕过一闪门后,这虚假景象的……也可以说是红魔馆(伪)的正厅便呈现在我们面前。
看到那景象,我第一个就冲了出去,高声喊叫感叹了起来,手里也拿好了八卦炉。
“哦哦哦!真大啊!仿制的这么像,这个黑幕还真是有两下子嘛。”
这样的大喊大叫会吸引潜在敌人,在不知确切情况时是很危险的举动,但我的目的也正是如此,相较与受伤行动不便

的爱丽丝,若潜伏敌人第一时间出来进攻我,我当然就不用再担心……
不,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总之就是安全起见而已,谁会担心那种自负到受伤还不肯乖乖认栽的人偶师啊,哼。
我做好了战斗准备,同时也走心的观察了起这大厅的情况。
地面,天花板,装饰,家具,楼梯,颜色与装潢样式有极大不同,整个室内就像被黑漆泼过一般显得很是灰暗,令人

感觉不快,除此之外,这里简直就和红魔馆正厅一模一样。
事实上,我们一路走来,虽说遵循着爱丽丝的指引,但我也有细致观察,这里的一切,抛开细节,大体构造上来说的

的确确都和红魔馆完全一致,虽然不理解黑幕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小世界造得这么有红魔乡风情,不过肯定也是有原因

的吧。
“你在干什么,魔理沙。”
高傲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没有错。
“走了。”
她非但不感谢我,反还是一副不领情的样子,她在身边已经拉出了几个小人偶做防御,随着时间延长,治愈魔法的效

用也越来越明显,虚弱的样子也恢复许多,该说真不愧是不做人类的魔女吗,哼,真是方便,不做人类什么的啊,即

使受了重伤在魔法辅助下也能很快恢复,有时候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们走上台阶,没费多大劲,走过二楼,三楼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了。
但是,我和爱丽丝却都停下了脚步。
“喂,怎么不走了呢?”
“这句话……真不像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啊,魔理沙。”
“哦?那我该说什么?”
我故意侧过身去,一副懒得对此做相关说明的姿态,我很清楚现在的她并未完全恢复,也知道这家伙现在的情况不适

合长篇大论的演说与解释,可我偏要如此诱导,没办法,谁让她总是那么自负呢,一切都是爱丽丝的错才对。
“这里的魔法波动非比寻常,危险就聚集在这里,所以上楼不是个好选择,你想我说这些是吗?”
“啊哈,不是这样吧。”
她反倒是一副头痛的样子,有些不满的撅着嘴讲到。
“就没有更贴近理想答案一点的?”
“啊?不知道啊,那是什么啊?”
这家伙……果然不好对付,知道我在故意钓她所以也用同样的方式来‘回敬’我了,有意思,有意思了爱丽丝.玛格

特罗伊德,真不愧是与霸天虎战斗数千年的汽车人首领擎天柱.威震天sir,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好看着吧,我雾

雨.魔理.悟饭会用我最强的嘴炮,最快的嘴炮,还有最多的嘴炮让你一瞬间失去抵抗力,只能被夺走话语权像个无能

小姑娘般的跪地求饶,在强气的外表下呜呜哭泣吧,爱丽丝!
我打定了主意,便不再说话,只是做好了以备万一的战斗准备。
“比如……”
“比如?”
“比如说‘现在就有危险了’这种话。”
说完,她便把手向门探去,在接触到门板的瞬间,魔法的丝线蜂拥而至,毫不留情的刺入门中,不断深入,抓住了什

么东西似的紧紧一勒,接着,爱丽丝向下一扯,只是普通的发力,那门板之中便被扯出一块黑色的物体。
那是一个人形的,浑身漆黑,全身犹如胶状凝块般的……少女?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我之所以不说这种耍酷的台词,只是想把这机会留给她而已,毕竟,照顾伤员嘛。
我如此想着,把八卦炉对准了那突然出现,且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家伙。



那家伙虽然现身,却没有什么攻击的意思。
相反,在察觉到了我们之后,她拼命的向后撤,看上去是想要逃回门里,看不清表情的脸上也显得有些惊恐,怎么说

呢,和想象中的大致一样吧。
毕竟我们在来这里前可是做足了功课,还有之前妖梦事件的经验,再结合刚刚发生的事情,什么突发状况也都难不倒

我们的。
“抱歉哦,我们可没指望你吐露什么情况,所以不用害怕,这些丝线也不会伤害你,请安静下来听我们几句话吧。”
爱丽丝摆出一副纯良的笑脸,手上的丝线却加紧力道,那‘黑色少女’也在丝线下痛苦的惨叫着,不过我是不会有半

点同情就是了,要说为什么的话……
(根据从妖梦身上采集到的体液样本与身体部分碎片显示,在白玉楼现身的生物,其性质为纯粹力量体生物,其身体

由100%的能量构成)
我们早在几天前便了解了这种生物的真实面目,而这也正是爱丽丝和我决定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深入调查的原因。
虽然把此事跟红魔馆说的话或许能得到一大票帮手,但我们可不想同为魔法师的帕秋莉抢了先,而且在具体情况不明

的现状下,爱丽丝也极力反对把红魔馆拉到这件事里,没准她们就是黑幕呢……这样的猜想,我是觉得蛮荒唐的,不

过也不得不信一部分。
“哦哦,逃跑的力量倒是不小,这样的话……”
爱丽丝把手一颤,灵力的光芒在丝线上数度闪烁,本来还很有精神的黑色少女瞬间便抖了几下,瘫软在地,大张着嘴

巴,一副精疲力竭的的可怜样子,但我依旧不会可怜她,想必爱丽丝更是这样。
(魔法性质,力量聚合体,这种生物虽然头脑简单,行动笨拙,但只要有力量就可以无限产出,而且还极好控制,这

就像是魔王的炮灰士兵,死灵法师的骷髅海,弹幕作的毛玉妖精,拥有简单到笨拙却极好集群控制的思考模板,有力

量就能无限产出,是很廉价的‘人偶’,这恐怕也就是黑幕将它们称为‘士兵’的原因。)
对只会执行命令的头脑简单如白玉楼庭师的士兵审问是不会有结果的,对它们这些战斗力低下的人浪费能量去战斗也

很不值得,所以,爱丽丝选择了一种更合适的,更有效的办法制服了这家伙。
这就是‘灵力注入’,通过良好的传导媒介,她的魔法丝线来将灵力注入对方体内,注入只是简单的能量转移,若不

是活着的,有灵魂的‘生物’的话,只需要像倒墨水那样把力量灌进去就好,就像现在这样。
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进入体内,就会发生排异反应,两股力量就会相互冲突,强的一方获胜,但不论怎样,力量的承载

体,它本人的身体都会被折腾得精疲力竭,无力反击,连说话和思考都很难做到,越大的力量就会引发越强的冲突,

也会带来越大的消耗,我曾经做过把魔法能量注入自身的实验,结果在床上腰酸背痛躺了三天才勉强下来,亲身验证

了这滋味,我也不由得有些同情这个被爱丽丝在某种程度上也当做了出气筒的家伙了。
当然,我还是不会真的同情她。
“呵,总算搞定了。”
在经历了一番犹如渔夫与鱼的角力挣扎后,那黑色的少女这次终于倒下不动,乖乖认栽,而爱丽丝额头也出了些汗,

她的脸上有些发虚,双腿也摇摇晃晃,看样子体内力量损耗了不少,这家伙明明是受伤还要这么逞强,真是太让人没

话说了,明明只是叫我一声便可享受这家伙被小功率魔炮弄得死去活来的景象,却偏要自己逞强,唉。
我蹲下身来,走到了那家伙身前,她虽然倒下,不过灵力构成的身体却没有任何松散,看上去也只是暂时虚弱,并非

被完全打倒。
“恩……这样的话……”
我看了爱丽丝一眼,向她征求许可,而力量不足的她在了解我的意图后,也咬着嘴唇,勉强的点了点头。
“那么,魔炮使该出手了,哼,喂!你听得懂人话对吧。”
那家伙仰着头,凶狠的看着我,神色中全是抗议与不满,很好,很好。
我抓着那家伙的头发……那是稀疏如章鱼触手般的手感,黏糊恶心,但我还是坚持着把她提了起来,然后,一脚把她

踢飞。
接着,掏出八卦炉便随手一打,一条细小的光束朝她而去,射入体内,仅过了数秒钟,那家伙便疼得虾米般跃了起来

,由于丝线的束缚,她无法使用手脚,只好咬着嘴唇,疯狂的地上打着滚以缓解疼痛,但毫无效果。
我看准机会,背过身去,瞄准片刻向后一跳,照着这家伙胸口便用后股撞了过去,只听噗通一声,被撞飞的她便栽倒

在地,等到再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脸恐惧了。
“很好。”
看她被我吓得浑身发抖,我掏出我的魔女扫帚,摆了个帅气的胜利姿势说道。
“给我听着,你…你……好了不管你是谁了,总之,叫你人偶一号吧。”
“什么名字啊喂,这太没魔法使的品位了吧。”
“你个废柴人偶师请先闭嘴吧!”
我答复了爱丽丝的吐槽,继续对那人偶一号说道。
“我们接下来要拿你的身体做研究,会做各种各样有~趣的事和可~怕的事,最重要的一点,听好了,不想像刚才那样

痛苦的话,就乖乖忍着,别想反抗,也别烦人的呜呜乱叫,明白了吗?”
“…… ……”
那家伙阴着脸,一副强硬到底的姿态,见状,我直接一脚踩去,正中她的脚面,大声讲到。
“回答!”
“啊……是!是!”
这家伙的声音倒没有那么难听,但……与之前的感觉不一样,反而是蛮成熟的大姐姐声音,但很弱气,已经毫无威严

了。
“我不会反抗了,也不会乱叫了,请尽情的拿我实验……只要别杀我,拜托……”
“啊,这样最好,不过,你给我记住了,记住一点。”
我拿着八卦炉,稍微准备了些灵力,一拳打在了这家伙的肚子上,同时完成注入,就这么看着那家伙痛苦,过了一阵

,这才缓慢的开口到。
“可别以为我们是富有同情心的善人组合,人偶,若你敢耍花招装无辜的话,敢偷袭我受伤的同伴的话,瞬杀,信不

信吧。”
我是微笑着这么说的,不过可以肯定她八成是被吓尿了,缩成一团,用那仔细听甚至有点耳熟的声音多次重复着到。
“对不起,请相信我,请不要杀我,我会遵从的,干什么都可以,只要饶我一命就好了。”
对如此像是迷惑性虚假发言的对话,我自然是无所谓的握着八卦炉,随时做好了轰飞她的准备来看守着她。
当然,不会杀她,至少在爱丽丝做完研究前不会。
我对她毫无同情心,自然,这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爱丽丝的人偶研究,这就说来话长了,简而言之,一切都是爱丽

丝的错。



由于那人偶不再反抗,我们的行动也因此顺利许多。
爱丽丝的指尖已经延伸出数十条四面八方散射开来的丝线,密布在这个房间中,就好像河童们的精密仪器厂房那样,

而她本人则是全神贯注,盯着那些线段,附加了大量灵力的线段并非用于战斗,而是用来分析和测算,就好像我们这

几天来一直做的一样。
那线段不断闪烁着细小亮光,频率,强度,这些都是讯号,可分析的,可调查的讯号,所有线段的起点是爱丽丝的双

手,终点自然就是那可怜的黑色少女,她此刻坐在一旁,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捆住,身上满布着好似针管般

插入的细线,已毫无黑幕的威胁和威风感,所有的分析都需要她,我此刻也坐在她身边,却闲的无聊之极。
我可不敢去打扰埋头研究的爱丽丝,那家伙会用书发狂般的拍我的,但就这样等下去也太无聊了,于是,我便伸出手

来,戳了戳身边的她。
“哇!干……干什么啊…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
那黑色的少女就好像是受惊吓的小猫般尖叫着,我掏出八卦炉来示意她乖乖听话,而后,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向怀

里一抓,那家伙顿时惊慌的想要挣脱出去,迫于威吓,无用的叫闹了几声后还是选择了服从。
“无聊而已嘛,陪我说说话吧。”
“啊…好…好的。”
“你们这些家伙啊,除了被当做傀儡使用还有什么业余生活吗?”
被我这么一问,那家伙咬着手指,竟真的认真考虑了起来。
“啊呜……没有。”
回答很干脆,而且不知为何语气里有种小孩子的感觉,和刚刚的人偶在人格方面有所不同。
我看向爱丽丝,她已在向我这边看着了,见我疑惑,给了我个眼神,大概是‘继续审问’的意思吧。
联想到爱丽丝之前针对‘黑幕的人偶系统’这一分析,我也觉得这可能是爱丽丝的行动所导致的结果,当然,只有继

续问了。
“那么,你有名字吗?”
“额……嗯…有的。”
“是吗,那你们是共用一个名字,还是各自不同呢?”
我扭头看去,爱丽丝此刻对我竖起了大大的大拇指,脸上也充满期待,想必是也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
“大家……都不一样的。”
“喂!是不一样的!”
“异种人偶体系么……哼,有点意思……”
正当我们如此判断时,那黑色少女却摇着头,有些生气的呜呜叫了几声,否定了我们的判断。
“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大家有的共用一个名字,有的是不同的名字,有相同的也有不同的,是这样的。”
“听上去是很完备的体系,继续问。”
“那么,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她说出了一个很长,很繁琐,繁琐到让我记不住的名字,不过爱丽丝倒是凭借记忆把这名字用丝线记录下来了,果然

温室派也有温室派的好啊。
“和你同样名字的同伴有多少呢?”
“这个……大概……很多很多。”
“那其他名字呢?”
“从没有见过其他的。”
“是指你没有见过其他种类的吗?”
“不,是……其他种类的都只有一个人,只有我们一种是多数。”
我走了过去,丝线中心,爱丽丝低着头,一言不发,显然陷入了某种沉思,我站在一旁,静静等她思考完毕后才开口


“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爱丽丝。”
“恩,确实有所斩获。”
她抬起头看着我,脸上并不开心,但我们也都知道,如此简单便成功的话,就不必跑出来这么辛苦了。




所谓人偶体系的多样性,那是身为人偶师的爱丽丝的专长,我所能理解的,也就是‘魔法体系’相关的知识而已。
我们此次所做的研究,却并非是关于魔法,而是关于体系本身的探寻。
灵力也好,魔力也好,我们都认为不论任何事物都是由一种固定的体系在内部运转,即使表象不同但根本还是相同的

,所有事物都必须遵循一个法则,这是魔法使们的共识,然而,有着无限变化可能性的‘之之力’,也可以说是‘诅

咒之物’的衍生品却给这一共识带来了新的变化。
人必须要通过过程才能到达结果,但那力量却是能够将过程压缩至大于等于‘0’的程度,借此力量,它(黑幕)才

做到了无数超乎常人理解的事,若我们可以破译这力量的本质,找到其内部的法则,应用于魔法,我们的力量将会大

大提高,眼前的世界也将无限扩展。
好奇心,求知欲,抑或是更多的什么,我们因此而前进,因此而缔结了暂时联盟,跟着个一熟了就有些娇蛮起来的人

偶师在一起也有许多天了,虽然事情变成这样也不算太坏,不过,果然我还是想要得到那力量的密码呀。
若在唯一的法则外还有全新的法则,找到这个法则便是找到了全新的世界。
就如同发现新大陆的冒险家,就如同登上太空的宇航员,我能成为那样伟大且闪耀的存在,而且是唯一一个,必须是

唯一一个,唯一的第一个,只有这样才是有意义的,必须这样才是可以的。
解决异变方面比不过那神社的懒惰巫女,当下仆比不过那红魔馆的女仆长,卖蠢比不过那个半灵庭师,这都无所谓,

但唯有魔法方面的第一我是绝不会让的,到了紧要关头,哪怕是爱丽丝也不能挡我的道,绝对不可以。
到时候就把她从后面打晕吧……恩,就这么定了吧。
正当我盘算着成功之后的事,爱丽丝已经收回了缠在黑色少女身上的丝线,当然,束缚她行动的必要部分是不会解除

的,那黑色的家伙似乎也已适应下来,她躺在地上,仰头看着我们,时不时用脸颊蹭蹭地面,眼神里只剩下空洞的善

意和傻乎乎的感觉,威压全无。
我看着那正像宠物狗一样摇着后臀冲我笑的黑色少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问道。
“我说啊……你给这家伙到底施了什么魔法?”
“没什么。”
爱丽丝很是镇静,却把头扭了过去,很小声的说道。
“为了安全起见,去掉了攻击指令,把思想从(思想坚定的指令执行者)变成了(顺从可爱的宠物狗奴仆),只是这

样的……指令修改而已。”
“喂喂喂……”
虽然很想说点什么,这股无力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觉就像窥见了爱丽丝私生活的一角和其性格中的黑暗面一样,虽然这家伙在我心里也不怎么阳光,但这已经是到了

无话可说的程度,实在是无话可说啊。
“这个……有点过分了吧。”
“是吗?不觉得这家伙还蛮可爱的吗?”
“可……爱?”
那家伙绕着我的脚边,一边舔着我的鞋子一边亲昵的蹭着我的腿,那副样子很是可爱,真是很想去摸摸她的头……
不行,不能这样,即使是人偶,也是含有危险的黑色的对手,现在还不能确保安全,而且也不能变成和这家伙一样恶

趣味的家伙,想个办法,想个办法来摆脱这困境才好。
正想着,我就不由自主的蹲了下去,不是我,都是那股驱使人前行的可爱感的错,我想要摸头,手一偏,却搭到了那

家伙的胸口之上。
软绵绵的……很有弹性……恩……
我不自然的捏了几下,刚回过神来,就发现爱丽丝的眼神已经变得奇怪,黑黑的像是要黑化般的眼神明显没有受到控

制,但不知为什么却比被人控制还要令我感到可怕,说真的,这不过就是偶然吧。
“没想到,关于魔理沙你喜欢同性的传闻是真的呢。”
“这个……”
爱丽丝再次转过身去,嘴角咧起一丝神秘的微笑,该不会是要把这条讯息发到报纸上去吧。
不!那样一来我的形象就会崩溃,要阻止她,说什么都要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前阻止她,就用我必杀的扫把近身技1号

好了。
正当我打算拿起扫把先偷袭爱丽丝来个仿妖梦‘斩了再说’的‘打晕再说’时,我的动作,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会有这种情况,一,是我的身体感到了什么,二,是我的脑子想到了什么。
而这种本能性,明显是前者。
“唔……”
那声哀嚎从我脚边传来,我已经在反应过来后拉开了距离,然而,那一瞬间映入我眼前的事物还是令人恶心。
银色,数把尖锐细长的铳剑穿过喉咙,腹部,刚刚还很乖巧的黑色少女此刻已被串成刺猬,黑色的血汁和断裂的脏器

肠肚耷拉在体外,刺中的伤口部呲呲的冒着热气,表情也是痛苦的扭曲到了极致,看着着实有些不忍。
然而我没精力注意这些,在我正前方约三五米的距离,身着中短款女仆服的少女,那个轻松击败了我们的,在我看来

仍是莫名其妙的‘黑幕人偶’,此刻正站在这里,而她的出现除了一丝危险的灵力感觉之外,再无其他征兆。
没有声音也没有踪迹,是到达真实的力量吗,还是说,仅是我没有觉察到而已呢。
不论怎样,在这里开战,爱丽丝的状况还是太危险了,虽然荒唐,但哪怕是人偶的话,有智能也可以试着交涉一下吧


正在我盘算着如何跟这个家伙交流时,她的声音,却先发制人。
“你可真是莫名其妙啊,人偶,不,现在该改称你……”
那女仆人偶注视着我们,冷峻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狡诈的怪笑。
“获得人偶实体的黑幕小姐,没错吧。”
爱丽丝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语气坚定而有力,而我能做的,只有考虑战斗,交流,以及怎样保护爱丽丝而已。




“这样说可就太武断了呢,人偶师。”
那女仆服的家伙很随意的站着,从她的身上看不出为战斗而准备的身体态势,灵力的反应也没有异常,但这家伙确切

无误的就是那个我们三人合力都无以应对的‘人偶’,跟这种人面对面,会感到安全本身就是一种松懈了。
“是吗?”
“是的哟。”
“那你是什么?这个身体可不是灵力团吧。”
“嗯,是的。”
爱丽丝走上前来,没有召唤出人偶,也没有用她拿手的丝线,只是贴近我的背后,一字一句的质问着。
“有着人偶的身体却否认了这样的判断,有着黑幕的力量却不完全是之前的黑幕,在你身上发生的现象,其存在本身

恐怕就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若不是‘到达真实的力量’加快进程,真不敢相信我竟亲眼见证了融合性人偶的诞

生,作为一介人偶师,真是十分幸运,请允许我表达感谢之情。”
“哼,这句话,还是对你找的黑幕去说吧,感谢……什么的。”
刷的一声,一把约数米的超长铳剑便突然从她手中身处,架在了我的肩膀,爱丽丝的脖颈前,寒光凛冽,我不敢做任

何多余的动作,只能这样呆呆站着,把内心将要爆发的恐惧像咽口水一样拼命压住。
“事到如今,别想……”
“活着出去?”
“啊,就是这样,别想活着出去。”
“算了吧,这种谎话连小孩子都骗不到的。”
和我相反,爱丽丝却是十分冷静,她的手指轻触在那银色刀锋上,摸了几下后,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笑着说道。
“这个,是红魔馆的武器吧。”
“…… ……”
“不是吗?”
“是,那又怎样?”
出人意料,黑幕因为这样无关紧要的话题而沉默了一阵,但还是紧接着便答了上来。
“这银器上散发着些微的魔法气息,这是经过了旧式魔法符文强化和圣徒祝福过的武器,其作用主要在强化对恶魔,

特别是针对吸血鬼时造成的伤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哦!你也是小偷吗!会从红魔馆里偷东西的人啊!总而言之,我也是小偷,所以我们是同伴,和我雾雨魔理沙握个

手交朋友好不好呀!”
我大声打乱了交谈,并向那紧握铳剑的人伸出手去,当然我没有这么傻,我只想把那家伙的注意力从爱丽丝身上吸引

开,以创造反击的机会,毕竟我们两个都不适应近身战,只有拉开距离才有一线生机。
然而,接着却是一本厚书砸在了我的头上。
“别吵。”
爱丽丝上前一步,那宝石般的瞳孔不满的瞪着我,啊,真是呀,为什么我的意思到了关键时刻就不能被理解呢,这家

伙到底要干什么也无法理解,啊……算了,怎样都好,大不了来一发超大魔炮就什么都解决了吧。
无视我的绝望,爱丽丝挽着自己的短发,整理好了思绪的她开口道。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女仆服,银色铳剑,破坏力丝线,红魔馆,怪异的能力,还有这已脱离黑幕控制的‘自我’感

,我正好听说过一个人,那是我的老师向我说过的,一位曾经被某位强大的恶魔役使,银发长刀,操控丝线攻击的,

恶魔的管家。”
“…… ……”
“那个人,就是你吧。”
“…… ……”
那家伙点了点头,她的眼神愈发凌厉,手上的剑也握的越来越紧,看起来是在压抑什么情绪似的。
“我从没想过能和只存在与传说中的人作对呢,不过老实说,你的出现我并不意外。”
“哦?为什么?”
“我早就注意到了,这件事从一开始,所有的焦点就都是围绕红魔馆的,调查过程当中,你的出现也被列入了可能的

一环,虽然我不认识你,不过,至少也能肯定你不完全是敌人,不然,你何必不杀了我们呢?”
“…… ……”
那女仆服的家伙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她收起武器,但另一只手却仍握着那把刺入‘黑色傀儡少女’的铳剑,脸上

的敌意却并未因此消退,眼神有些缓和,但也仅此而已,那双眼睛依旧尖锐得令人难以直视。
又是沉默,这次,是她先开的口。
“我不杀你们,只是我讨厌做无谓的事情和无谓的斗争而已,只是嫌麻烦,而且我另有目的,没必要为两个陌生人和

别人的利益而浪费力量。我只是有必须完成的事要解决,只是这件事也碰巧需要你们两个活着的魔法使而已。”
说着,刺穿黑色少女的那铳剑在她手中拧转,那可怜的家伙已被穿腹,此刻又像是重新活过来似的拼命惨叫着,没过

多久,便生气全无,歪着脑袋彻底倒了下去。
而后,黑色的力量突然从那女仆服家伙身上冒出,分做几段飞快的进入了她的身体,接着,那力量便飞快炸开,掀起

一阵爆发吹得我们两人都睁不开眼,只能以手掩面,毫无作为的站在原地。
“好好享受吧,两位,这是你们口中的‘黑幕’要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我作为‘人偶’的最后一项工作。”
她的最后一句话,清晰的从我耳边传来。
“两位,待到天堂之刻,命运之路的征途上再见吧。”
我根本没闲心听她废话,只是抓着爱丽丝的手,努力的在这阵暴风中构筑魔法防御,稳定身体以不被吹飞。
突然,我脚下一滑,本来的灵力加固过的脚下空间也极不稳定,像是踩在香蕉皮上似的歪了下去,我整个人也完全陷

入了风暴之中,难以自控。



…… ……
…… ……
…… ……

魂魄妖梦————————————————


虽然不知道这结界的出口要怎么启动,但说穿了也还是封锁性结界,只要像打破其他结界那样解决就好。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一脚踹上去。
“哟啊!额……疼疼疼疼……”
我踢了上去,正中墙壁,同时发动了‘斩开’的能力,那墙壁果然裂开一个口子,就像是一块被打破的弹幕那般被我

轻松击破,我毫无停留,直接就从中跳了出去。
飞出去后,眼前的天空又回到了常见的冥界光景,只是原来的入口已经不见,那份力量气息仍在这里,不熟悉开启结

界的我倒也可以直接再用‘斩开’能力试着强行冲回去来帮助爱丽丝和魔理沙小姐,不过那样的话,拼命出来就毫无

意义了。
正因如此,我一刻也没有停留,此刻我正全速飞奔在冥界的土地上,脚边砂石咔咔作响,所到之处尽是烟尘,我的奔

跑太快,以至于在冥界的土地上拉出了一条土雾长线,能够在速度比拼中位于全幻想乡之首,这也是我唯一的长处了


我之所以逃跑,并不是因为什么懦夫的原因,我只是注意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虽说很突兀,但我已经明白了,虽然红魔馆相关的事情仍是一头雾水,但那家伙为何出现在冥界,其目的又是什么这

一点,我已经确切无误的了解了。
哪怕是只有我自己毫无佐证的推断,我也确信那就是真实。
我全力一蹬,身体在半空中划过一条流畅的弧线,而我本人也脚下一踩,又慢跑几步,借此刹住了车,顺利停下。
“呼…哈……终于到了。”
我扶着双腿,有些疲惫的喘着气,刚刚经历过激烈战斗就如此全速奔跑,即使是幻想乡地上最速的我来说也着实有些

吃不消,体力方面的,此刻,我所在的地方,正是我的目的地,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从我身后数百千米远的那起点

以及四周正常的灵力反应来看,暂时,那家伙是追不过来了。
“总算赶在这家伙之前到了,哈……”
虽然很想休息一下,但已经没时间了。
我拔出长剑,深吸了一口气后,双手握柄,使尽全力向下一插,我脚下的土地也开始泛起青色的光芒。
“以斩幽冥之剑,唤尔冥界之幽。”
我念念有词,同时一点点的通过长剑向下灌输着自己已所剩不多的灵力。
“以此之封印为刻,此之灵力为祭,唤尔之众前来。”
我的头脑并不灵活,但对死记硬背的东西有着很强的记忆力,特别是这些东西,这几句咒文并不是什么特殊的魔法口

令,说的通俗易懂,以我的灵力和魂魄家祖传的剑为引子,所能启动这里一个早已布下的术式,这个术式,起到的只

是一个报警器的作用而已。
话虽如此,却是全冥界除却我和幽幽子大人外的所有幽灵都必定会被影响的,一个超强力术式。
“亡灵者众,遵令戍守……此……”
我下意识站稳了脚跟,因灵力输出过多,意识已经模糊不清,眼前的景象也开始飘散,但必须坚持,这个咒文很快就

完,这个术式是波及全冥界的,这种时候不坚持,任何努力就全白费了。
我紧咬牙关,说出了那最后的几个字眼。
“此……冥界西行之妖樱。”
当我念完这最后一句的时候,我体内的最后一点灵力也消耗殆尽,伴随着更强烈的青色灵力光芒,我再也无法支撑,

双手一松,终于脚下不稳,身子歪歪斜斜的向后倒去。
意识,也随之变得彻底模糊下来。



我向半空中抓去,手中传来一阵软乎乎的触感,借着那股力量,我止住坠落,脚下一蹬,身体也重新恢复站立。
此刻,我正抓着我的半灵,看来是那白乎乎的家伙在我即将倒下时拖住了我,而或许是我灵力消耗过多的缘故,它的

体积看上去也变小不少,已经快变得像一只普通的幽灵那样,虚无且细小了。
我扶着自己的额头,在稳定了身体后,从下往上的虚弱感迫使我放低身体,坐在地上,抓着剑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还好吗?本体)
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点了点头,看向了头顶的天空。
那漆黑如地狱倒映般的天空此刻却不再平静,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光点朝我这边飞来,它们全部是白色灵体,拖

着长长的尾巴,走着蜿蜒曲折的轨迹,如同夜空中出现的无数彗星那般朝这里汇聚而来。
它们是幽灵,大量幽灵开始聚集,这在冥界中本是极不正常的景象,但现在却让我感到一丝庆幸。
(这个……是什么啊,本体)
“啊,你说这个吗?”
我喘了口气,额头仍然温热,我能感觉的到自己的消耗,便也没太详细的解释了几句。
“它们啊…是我召唤而来的援军,这里是冥界唯一一处能由半灵人发动大型幽灵召唤法阵的地方,借由刚才那样把剑

插入地面的仪式再念出几句咒文,冥界的幽灵先生们就会像这样……纷纷汇聚而来听我的指挥,这是用来保护这里的

强制警卫系统,就是这样的东西吧。”
(哦,是这么厉害的东西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本体你这恶徒,这种有意思的事都不告诉我,哼)
“在下确实没有告诉过你这种事,但那也无所谓吧,老实说,这里的术式我也是第一次使用,没想到,竟然是要抽取

身体那么多的魔力……啊…我真的很累了,就让我安静的休息一会吧,术式已经发动,那个黑幕想必也没胆量过来了

。”
(话虽如此,但本体你从刚才起就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哈啊?什么啊?”
半灵在半空中摇来摇去,自己转了几圈,而后噗通一声,幻化成了我的姿态。
有着和我完全一样姿态的半灵伸出手,向我身后之物指了过去,用仍只有我一人能听到的心灵语言交流到。
(本体,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扭头看去,当然,并没出现什么令我意外的事物,但正因如此,才令我意外。
在我们的身后,有着一道无比巨大的黑影。
那东西垂直向上,其宽度至少超出几十个白玉楼并排的面积,几乎能从我左边的视线尽头望到右边的尽头,而高度更

是目之所不及,永无止境般的垂直高度令人心生困窘,在那无穷无尽的高厦之上,枯干的树枝开裂散分,明明一丝草

,一片花也没有长,其茂密之势却笼盖了头顶和那极大片的天空,令人难以想象若是枝叶丰茂,这株巨物将会呈现出

怎样的姿态。
我们面对的高大之物有着枯干的木皮,深厚的树根,茂密的枝干,宏大的无花树冠,这是一棵必然令人怀疑其真实身

份的‘树’,但若只是如此却也不足为奇,这幻想乡里有各种各样的奇异景象,一株伫立在我们亡灵之界的巨大枯树

,和幻想乡里一望无际的巨大花田,和装潢精美的恶魔红馆,和热闹繁荣的人类村落,和这幻想乡的一切比起来,似

乎它并没有什么可啧啧称奇的地方。
然而,这东西更令人震惊和不得不敬畏的地方,其源头,便是那枯干外表下所蕴藏的巨大力量。
那是不用触摸,不用站在它面前,只需注视着便能感到的,压迫人心,震慑灵魂的‘死’之力量。
关于这株巨树,有许多传说,但我所知道的,只是在我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生出来之前,这树便在这里了,而

且,从至少千年之前起它便已是如此干枯。
这株树,樱花树,幽幽子大人和我都未曾见过那树的开放,之前我曾奉好奇心突起的幽幽子大人之命在幻想乡收集‘

春度’以复活这株樱树,但还是以失败告终,从那以后我们再没有打过这株樱花树的主意,对这株几乎能够代表整个

冥界的樱树也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我所知道的,仅是这株樱树下有‘可供半灵人使用的术式’以及‘这株樱树是代表死亡的极危险的妖怪樱树’而已。
正因如此,没有妖怪和幽灵,也没有任何冥界人对这株名为‘西行妖’的能代表整个冥界的死之樱树是不知道的,我

的半灵却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现在,比这株樱树本身更让我疑虑。
“别开玩笑了,半灵,你不知道吗?西行妖的事情。”
(不知道,那是什么……总感觉很危险,就像幽幽子大人那种能把人诱导至死亡的力量那样,很可怕的感觉)
“别开玩笑了,在下这活着的一半都知道,你作为在下已死的一半,不仅是标准的冥界人,还跟了在下这么长时间,

不知道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面对我没好气的应答,我的半灵还想说点什么,但紧跟着,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反应便让我全身绷紧了弦,半灵也不

再发问,而是转到我身后,重新化为蝌蚪状的半灵姿态,用那残余力量不多的躯体积蓄能量,准备好了弹幕的释放。
我的身体会有如此反应,当然只有一个可能,我也是最清楚发生了什么的。
“这家伙,竟然这么快就追了过来。”
我握住刀柄,同时另一只手搭在后腰的尚未出鞘的白楼剑上,全力待敌。
在我头顶,那道漆黑却又夹杂些淡蓝色的力量光芒一瞬闪过,当我再次转头时候,那家伙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
那个蓝白色女仆服,手持银色铳剑的高挑少女,就站在我的面前。



怎么办?攻击吗?
从她的身上,我能确切感受到强大的力量和浑浊漆黑的气息,但却没有杀气,敌意也不如刚才那么重,基于理性考虑

,我只是把长刀对准了她,短刀还留在鞘内。
她看着我,手里那两把巨大的扇面般的铳剑发着寒光,一步步朝我逼近过来,我没有后退,长刀依旧直指着她,就在

她的额头将要碰到我刀尖的那一刻,我已无退路,果断的抽刀进攻。
“你大可不必如此敌意嘛。”
“!”
话声,从我的身后响起。
我急忙抽出短刀,转身就是一扫,然而,此刻的我手上空无一物,我的短刀白楼此刻已连同刀鞘一起不知去向。
我再度转身,想要以长刀楼观来反击,然而,就在同时,我突然感到左手一紧,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以巨大的,非

人类的力道把我逼的不得不惨叫出来,身体也在那一瞬间无法忍耐而放开长刀。
再然后,我的后背就结结实实挨上一脚,随之而来的胸闷感令我头晕眼花,战斗的紧张,疲累,此刻我的体力与灵力

几乎消耗殆尽,被这一击,再无反击之力的我向前摔去,脚下一滑,脑袋直接撞在地上。
我忍着那股几乎呕吐的眩晕感,跪着抬起头来,那家伙的两把银色铳剑被插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她手上一长一短

两把武士刀。
“在下的……白楼剑……还有楼观剑……”
女仆服的少女点着头,一脸鄙夷的看着我,的确,我这个样子也确实适合被这么看着。
“你是要……杀了在下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无事可为,我并不对这种时刻感到意外,早在决定为幽幽子大人挥起双剑来战斗的那一刻

,‘战死’这一概念的心理准备便做好了,我现在出奇的平静,身上没有出多余的汗,心脏的跳动也很正常,大概,

这样也就可以了吧。
“你杀了在下,在这里也毫无意义了。”
“哦?为什么?”
她似乎并不想立刻动手,而是用蛮嘲讽的口气笑着问我。
“我很想听听你会说什么呢。”
“我……哼,你的目的不可能达到了,黑幕。”
“是吗?”
“不管你还想要做什么,你恐怕不知道,在下刚刚在这里已打开了预防万一的冥界报警装置,这里是你做任何事唯一

可能的最终目的,而这个目的也已失败了,所以……”
“所以?”
我鼓起勇气,尽量完整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也是我死前对它最后的示威吧。
“你什么都做不到了!幽灵们会把你的行为告诉幽幽子大人和担任幻想乡管理者的大妖怪贤者大人!不论你想用在下

身后的这株‘西行妖’做什么恶事!都不可能了!你……你绝对会被博丽巫女也好,被幽幽子大人和爷爷也好,被这

个幻想乡的正义所裁制咪……咪呦,舌头…咬到舌头了。”
由于语速过快,我在最后结尾时不幸咬舌,现在嘴巴里火辣辣的疼……但不能输,这种情况下就该壮烈的牺牲,为了

守护冥界而牺牲的在下是……
“呵呵,你是不是真的搞错了什么啊。”
她耸了耸肩,把头一侧,哐当两声,我的楼观剑和白楼剑便被她双双丢回到我脚下,在硬土地面上发出软软的撞击声


“我只是想看看你引以为豪的家传双刀和我的武器有何不同,这种事情被你误解成什么了啊。”
“不是……要杀在下么?”
“啊?那种事有意义吗?”
“因为……你是黑幕……”
“不是你分析出我只是一个人偶吗?”
“在下……有那样说过吗?”
“哈啊?”
“…… ……”
面对她的接连追问,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样回答,只好听之任之的让她继续问下去。
“请别因为我们之间的战斗就对我产生敌意,我只是回你们进攻我的‘礼’而已,虽然我的确曾是个战斗的傀儡工具

,曾经是你们口中的‘人偶’,但现在已不一样了,士兵也好,使徒也好,神也好,那种体制,对我来说都已无任何

意义,啊,倒不如说……”
她把手中的双剑一扔,高举双臂,就像在做什么仪式一样,大张嘴巴,自由的呼吸着这微微发冷的冥界空气。
“终于是……被解放了出来啊。”
“你……”
“啊,对不起,稍微有些失态。”
虽然扔掉了武器,但那副神情却丝毫未变,哪怕是在最放松的时刻,她的脸上也只有那一点点的缓解与舒畅,那张相

比美丽则是帅气的少女脸庞上总是忧愁且压抑着,着实令人无话可说。
“话说回来,你竟然跑这么远……我还是有事情要做的,请别增加我无谓的工作量,好吗。”
“可……在下……在下是为了保护冥界不被你破坏……”
“啊啊啊烦死了,这种只有死人的地方和满是死亡气息的巨树谁有兴趣啊,你要破坏自己破坏好了,我还要忙我的…

…不,是别人交给我的事情,不得不完成啊。”
“可是……你是黑幕……吧……”
“就算是,也算不是吧。”
“这模棱两可是答复是怎样……”
“你不也是一半人类,一半幽灵么,白玉楼的半灵庭师?魂魄……幽冥?”
“是妖梦啊!请不要连字都记不对的就来发问啊!”
“好,我再次致歉,恩……我追着你是来……对了,是来还东西的。”
正当我脑内已无法理清这是什么情况时,那家伙拉开衣领,从衣服内侧的口袋中掏出东西,向我这边一掷,那是一颗

红色的,被装嵌在项链中的三角形宝石,除了那异于常物的力量气息,似乎并无其他特别之处,但我当然清楚,这正

是幽幽子大人告诉我,要我保管好的,那‘命运命运命运不停的吸血鬼馆主’交给我的,说是在命运中会有用的东西


“命运之箭,这是这宝石的名字,看你并不惊讶,有人也告诉过你了,对吧。”
“啊,是,很感谢你把这东西还来,当然,在下的双剑也是,感谢你的归还。”
我接过宝石,立刻便收入口袋,防止再被盗走,同时弯下腰去,诚恳的鞠了一躬,感谢她没有把我的东西抢走,若幽

幽子大人交代给我的命令没有完成,那真是羞愧到不如死在这里才好,那真是特大级别的失败,实实在在令人心灰意

冷的大异变,我才不要。
“我还有要务在身,并不想和你浪费时间了,就这样吧。”
“请等等,你还没回答在下要问的问题…咪……咪呦!”
话音刚落,我的头顶便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很轻,体积不大,质感像是书本一样的东西,我低头看去

,砸在我头上的,正是一本薄薄的书,书的封面用漂亮的手写体文字标注着书名,以及书的主人。
[红魔馆事件及神秘之力研究笔记]
[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
我刚想发问,那家伙的身影却已化作一道蓝光,如来时一样突然,拖着一条轨迹线从我眼中飞出。
只有最后一句话,如同迟来的‘攻击’般浅淡的飞到我的耳中。
“从你们白玉楼里找到的,迟钝的半人半灵小姑娘,你的朋友可都比你强多了啊,呵呵。”
即使现在追上去,战斗力不足的我也无事可做吧。
我看着那家伙远去的身影,坐了下来,却又想到些什么,赶忙站起对着天空高声喊道。
“在下是有认真思考过的……所以……所以…请不要欺负在下啊!”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总之,被幽幽子大人捉弄,被咲夜小姐,被爱丽丝小姐她们捉弄还不算,再被这个黑幕捉弄的

话,不知为何,我,我感觉自己真的就要完了,在这个幻想乡真的就要沦为人人可欺的弱气型角色了。
在下才不是那样的,在下一定不要变成被随意欺负,解决异变后,一切便朝此为目标而努力吧!
(我……我觉得…唯有这个是不可能的)
这种时候半灵倒是跑了出来,战斗时怎么不见它出来啊!一想到这里我就恼火,抓住它那又白又圆的躯体便摇了起来


“都是你的错啊!在下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啊!还不是你分走了在下的一半!半灵人什么的不要了啊!在下不做半

灵人了啊!这样被不断欺负的失败人生……不要了啊!在下不要了啊!”
(本体……)
“在下只是想要认真的去做任何事情而已!如果不是半个人而是一个人的话,一定可以…一定不会被欺负的吧……呜

……”
(…… ……)
连半灵都不想理我,我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只好坐在地上,蜷起腿,把头埋进了膝盖当中,自己跟自己生着闷气。
由于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我为了缓解心情,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暂时的,放弃了思考。






过了一段时间,聚集而来的幽灵们已达到了一个非常多的数量,它们吵吵闹闹,有的在互相聊天,更多的则询问我到

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突然间把它们全都召集起来,这个术式对幽灵的召唤似乎是无可抵抗的,不过正因如此,在无

危险的现在反而给我带来了烦恼。
“你去跟它们解释吧,半灵。”
我无视了半灵的吵闹和不情愿,一…半个人抛弃了它,飞速跑开。
我躲到了树后一道大树茎的下面,把整个身子缩了进去,由于这西行妖体积过于庞大,根深杈密,像这样的容身之处

是极好找的,躲进去之后,我侧过身子把楼观白楼双剑放在外面,翻开了那本书。
那是爱丽丝小姐有关红魔馆和神秘的‘诅咒之物’所做的调查笔记,标题是这么写的,虽然我无意翻看他人的东西,

但事态如此,不这么做就不行了。
对事情接二连三的错误估判已经让我做错了很多事,没有人告诉我真相,大家都是把我当小孩和笨蛋一样嘲弄和欺负

着,我改变不了被欺负的现状,也从没想过要不为被欺负而活着,对我来说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是,如果我

的疏忽会让我无法保护好我最重要的东西,无法履行我身为从者的职责和使命的话,那么无论如何这都是不行的,绝

对不行。
“对不起了,爱丽丝小姐,事后我会道歉的,这次,就允许在下的大胆行径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翻开了书,一页一页的仔细看了起来。

[这股神秘之力,魔法界统称为‘之之力’,性质为无限变化无限延伸无限可能性的三个无限,简而言之,便是造物

主的神力]
[任何人都想成为神,任何人都想成为唯一的最伟大的魔法使,这也是我们进行调查的唯一目的]

“之之力的部分啊……这部分看不懂,在下还是跳过吧。”
我潦草的翻了翻,后几页大概都是讲魔法理论知识,魔法历史的演变和相关体系的构成,术业有专攻,我理解不了也

记不住那些与判断无关的事物,在翻过大概十几页毫无意义(对我来说)的内容后,才稍微出现了些终于的讯息。

[关于此次的调查,魔理沙坚持认为红魔馆是无罪的,先不提她和那个病弱的紫豆芽学术研讨关系,也不提她和那个

什么事情都要玩坏试试的小吸血鬼的弹幕玩伴关系,排除主观因素,我还是认为魔理沙的判断是极幼稚极天真的]
[为了证明我的理智,我把理由逐条列出以供分析]
[我们经过隐秘调查,发现构成黑幕的‘人偶傀儡’的魔法体系和魔法性质与红魔馆帕秋莉所提供给我们的资料中出

现的一样,都是属于西方魔法体系,而在这幻想乡里能驱使这种力量的知名人物只有红魔馆的人,还有我和魔理沙]
[另一原因,馆主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明明是能够操控命运的吸血鬼,却在一些事上表现的极为含糊其辞,以下的‘文

文新闻报刊’采访记录摘抄证明,作为一馆之主,本该是维护馆内人士利益的蕾米莉亚却在一些事上含糊其辞,而那

本该是她稍微使用能力就可以避免的事情,作为馆主,红魔馆内没有人有资格和权力审问和审查她,但这却也使得她

不会被内部人士调查到,在我们通过调查排除了红魔馆的其他人士后,这个馆主明显就是最可疑的]

语句的下面,附录了几次采访记录的手抄版。
我简略的看了一下,事实的确如她所言,那位命运吸血鬼大小姐不光是在解释‘我和咲夜小姐的战斗’上含糊其辞,

既没有说出原因也回避了问题,在对于‘我和狂躁吸血鬼妹妹’那场损坏了大片森林的战斗上的表态也是毫无立场,

像是在遮掩什么东西似的要把那些事覆盖过去,虽然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东西表现出来,但也正如爱丽丝小姐说的那样

,这的确很惹人起疑。
不过,爱丽丝小姐以不满的口吻提到的‘病弱的紫豆芽’……到底是谁啊?
我又翻开了下面的书页。

[若说上面的都是臆测和推断,那我接下来所展示的将是决定性的证据]

我翻过书页,在这句话的下面,绘制了一个复杂却又似曾相识的图案。
那是一个圆,由诸多混乱和部分规则的点,线,面连接起来的圆形图案,图案的中心有一个被画成城堡图案的红色标

记,这个整整用了两页纸连着竖向描绘出的图案,是爱丽丝小姐曾经在白玉楼的桌子上给我演示过的,当时据她所说

,这图案的意义是……

[根据调查,于数年前由红魔馆发动的‘红雾异变’所使用的魔法阵便如上记录,是一个构成成分复杂但原理却很简

单的魔法阵,而魔理沙的偷偷潜入调查表面,这个魔法阵至今还在红魔馆内,只是尚未被激活而已]
[在红魔馆的咲夜与妖梦的战斗后,我们发现并确切记录了红魔馆曾使用大型魔法的残存痕迹,以及相关的理论分析

,这些证据被存放在我位于魔法之森的小屋内,但除了这本日记,我现在什么都没带出来]
[我有理由相信,雾之湖妖精的大规模失控暴走是红魔馆一手导演的,我们的调查被发现了,为了避免进一步的迫害

乃至暗杀,这个冥界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人少,所以任何不自然出现的人都必定是敌人,在幻想乡里还没有能轻松

收拾掉我们的人,这一点我是绝对相信的]
[我有理由相信,红魔馆已趁着这次机会销毁了证据,在幻想乡的守护者,博丽神社的巫女解决异变前,她们有充分

的时间搜查我的家并摧毁那些书面记录,时候也可以声称这是妖精们的错,那些智商低下自我意识淡薄的低级生命体

恐怕也会糊糊涂涂的就把罪责担当下来,一切真相恐怕又会石沉大海]
[但我们仍有希望,不管红魔馆的人想要做什么,她们都已不可能成功了,我无比确信这一点,而原因……]

这一行字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还有空当,却并没有留下任何文字,我翻过一页,接下来的内容却没有连接着那些话



[以妖梦作为研究对象,我们成功并重新获得了黑幕的身体样本,以此得以寻找到黑幕的蛛丝马迹]
[我们在冥界分析出了它的位置,但黑幕似乎不只是自己,它的构成,它的‘人偶’和它生命的本质,依旧是个谜]
[我将继续发现并随时记录这一切,毕竟,幻想乡已经安全了,我们不需担心任何事,只要做我们想做的,一切都会

变好的]
[可以和魔理沙这样继续研究,继续这样无谓却也不枯燥的日常,我从心里感恩现在的日子——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

]

我又翻开一页,这里似乎就是最后的记录,内容没有结尾,而那些话依旧意义不明。

[黑幕的藏身之处发现了类似于‘红魔馆魔法阵’的反应,而黑幕本身的构成也并非是一种生物,反而像是某种体系

的具现化和生命物质的杂糅状态,也许我们的推断从一开始便有失误,也许……我们距离真相还很远吧]

最后一行下方,有一句很起眼的,很长的附注。

[关于‘红魔馆演变史’的调查,有理由相信那些银器要由一位能够使用它们的人所使用,而在过往历史资料中的确

出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想必我们能够越来越接近真相,但现在,我开始觉得我方的战斗力确有不足,魔理沙的谨慎行

动的提议,我是否应该考虑一下呢……]
[可是,没有什么比那‘万能之力’更重要了!]

我合上书本,读完了这一切,怎么说呢……
好像……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若说所有事情就是这样的话,那还有许多疑问尚未解答,而且有关于新的,那个女仆服

少女刚刚的行为和力量反应的变化又是怎样一回事,我实在不能理解那样的事,虽说是可以判断的,但……
死人复生这种事,真的是不可能的啊。
我在心底如此坚定,如此确认着。
(本体!本体!)
我的半灵吵闹的飞了过来,我从树下探出头去看向它,这家伙不愿应付那些幽灵们吗,哎,明明是我的一半,为什么

到在下需要你的事后什么用处都派不上啊,真是的。
“怎么了?若说那堆幽灵的话还是要拜托你和它们解释……”
(不是!本体,出事情了!你快看啊!)
它的语气很焦急,说话的感觉也不同以往,我顺着它的声音向那边看去,只见一道暗蓝色的灵力光芒如柱般向上喷发

,规模不大,但却足够醒目,而那个距离,正是我刚刚所逃出来的,那仿制红魔馆结界的位置。
那个方向,也是女仆服少女飞离此处,掉头转向的方向。
(那个人偶师跟魔法使一定出什么事了!快!我们快去吧!)
“爱丽丝…魔理沙……”
都是因为…都是因为我的失职和懈怠。
我竟然没有考虑到,那个在结界里袭击我们的人如果不袭击我,未必就代表她已经不是危险的敌人,未必就代表她不

会袭击仍在结界里的爱丽丝和魔理沙小姐。
我真是太愚蠢了,太自作聪明了,以为敌人目标是这株冥界唯一最危险的西行妖而拼尽全力赶了过来,在敌人撤退后

又判断失误松懈下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赶过去,实在是……
我的手把刀拔出刀鞘,握着的力道却怎么也使不上,除了懊悔,还是自责,我已找不到别的词汇来描述我此刻的感觉

,明明没受太大伤也没怎么样,泪水却几乎夺眶而出,但我仍只能咬着牙,强忍着要哭出来的欲望。
这都是我的失误造成的,为什么,为什么……不,如果现在跑过去还能来得及,没有再恢复力量的时间了,我必须全

速前进,拼命战斗,把那个敌人六段也好八段也好斩个粉碎,这才能弥补我的错失。
“对不起…对不起。”
我纵身一跃,把尚未恢复起来的灵力全部用在双腿上,霎时间我的脚下冒起一阵青光,速度被的提升到极致的我抽出

双刀,拼了命的朝那个大事不妙了的方向再拼了命的,毫无理智的奔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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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0 16:57:22 | 显示全部楼层




雾雨魔理沙————————————————
我极力稳定着身体,但当我脚下逐渐偏离,发现这不过是徒劳后,我攥紧八卦炉,抬手全力一炮,一道巨大的灵力光

束刺破前方,轰的一声打在了什么硬物之上,弹回的气流将这阵黑雾吹散,我们四周那怪异的力量反应也逐渐稳定下

来。
“爱丽丝!”
我把扫把在半空一扫,最后的迷雾也因此散开,由于释放魔炮的关系我不得不腾出一只手,而这也导致我与爱丽丝短

暂失联,虽说现在迷雾已散去,力量反应也逐渐消失,但我当然不会就此放心。
“爱丽丝!”
在一番惊慌的张望后,我终于找到了她,那家伙用丝线在地面编成网格,以周围的装饰物为支点固定了自己的身体,

平安无事,谢天谢地了。
“别那么焦急,我不是很好嘛。”
“啊,啊,那就好。”
我赶忙跑了过去,确定她毫无问题后,这才提高警惕,四下张望起来,只见周围毫无变化,那一阵夹杂了各种混乱气

息的力量风暴似乎并未带来什么,也并未改变什么,值得怀疑的是,那家伙的气息却再次不见了。
是要隐藏起来玩那种‘猎食者’的游戏吗……
不对,那样毫无意义,如果那个女仆服黑幕真想杀掉我们,刚刚就可以动手了,以她的战斗力在近距离上解决我们两

个远程的,魔法使是极为简单的,若不这么做,一定有不这么做的意义,但那意义又是什么呢。
正在我沉思的时候,扑通一声,我的身后传来了异样的声响。
当我转过头时,爱丽丝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跪在地上,额头已经冒出细汗,手上的丝线也散乱无序的搭在地上,一

副不像是装出来的糟糕样子。
“喂!怎么了……这……”
在她手捂着的地方,大滴大滴的鲜血顺着指缝留下,大片大片的血迹已然染红衣服,她正喘着粗气,咬牙强撑着。
“这到底是……喂!坚持住啊!”
我嘴上说着,手上已加大了治愈魔法,但不论我怎么使力,不论我念着咒文把手上的绿光增大到如何地步,爱丽丝的

痛苦都没有丝毫好转,相反,随着时间推移,她的身体愈见虚弱,血流了一地,皮肤已呈现出缺血的惨白色,更令我

慌乱的是,而不论我怎样拼命施展魔法,我体内的力量都像被某种东西阻碍,虽然力量仍在,但却无法流动,无法释

放出有效的魔法,也无法治愈爱丽丝的伤口,哪怕我再加大力量,连那鲜血的渗流都无法阻止。
“魔法力量的循环……被阻止了……”
我如此自言自语着,手上还在摆着法术的架势,但心里却已凉个透底,我们魔法使如果不能使用魔法,那就与常人无

异,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甚至还不如常人,我早该让爱丽丝谨慎的处理一下这种致命贯通伤,但却因为养成了对魔

法的过度依赖而忽略此事,而我的大意却要以我好朋友的生命为代价了……
爱丽丝抬起头来,抓着我的手臂艰难的望着我,流着鲜血的手指微微动弹,一串丝线便应运而起,打成网格,噗的一

下,刺入了她自己的腹部。
“喂!这是……爱丽丝……”
她倒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着,但腹部的血却似乎不再流淌,正当我疑惑时,她动了动手中,腹部的衣扣便被丝线切断

,那可怕的伤口也随即显露。
在那能容纳下一个人的拳头的裂缝上,浅蓝色的魔法力量丝线已刺破皮肤,缠在伤口之上,虽然那些网格无规则且仓

促,毫无平常的爱丽丝的风格,我应该是要嘲笑几句,但放到现在,我只感到庆幸。
“真是的…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用丝线缝合了伤口,你还真是厉害,让我刮目相看了,爱丽丝。”
“…… ……”
她紧咬嘴唇,沾了血的面庞上写满得意,还想说些什么,人却体力不支,头一仰,直接昏了过去。
“唉,这下可麻烦了。”
我蹲在地上,并未试图叫醒她,而是趁着这个机会仔细检查起来。
爱丽丝的伤口并未继续裂开,她的丝线也并未随着意识昏迷而断裂,看来她平时也对自己的魔法好好做过强化保护,

这点还是值得庆幸,但也只有这点值得庆幸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女仆服黑幕的目的显然不是杀死我们,虽然具体的还不清楚,但目的恐怕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不是要让我们受伤,也不是要和我们战斗,恐怕现在这个‘体内力量流动受阻’的状态才是她想要的,亦可说,这便

是她此行的目的和利用我们的目的也可以。
我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魔法力量流动。
这里的魔法力量和之前一样,但不同的是,力量都在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奔流着,本来静止的力量似乎被某种东西激活

,就像是河水的大坝突然打开,堵死的水管突然疏通一样,这力量的流速有序中夹杂着微小的狂乱,显然是‘某种大

型法术’刚刚开启时所产生的不稳定现象,那个黑幕一定是在刚刚打开了什么大型魔法的开关。
绝对不是她自己释放的,那样巨大的魔法和如此强大的效应,能让还有余力再战的我一下子便被封锁致如此境地,而

且是瞬间完成且毫无事前准备,以任何常理来讲都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到达真实’的能力,也没有那一能力释放时

会出现的,和刚刚一样被我们感觉到的特殊灵力波动。
恐怕那黑色的少女便被作为了燃料,作为了献祭品,作为了开关,这家伙所打开的开关导致了目前现况,这样一来,

这个‘城堡’存在的理由也就不难解释了,这‘伪’红魔馆正是个基于正品而建的仿制品,不光是模仿了红魔馆的外

表,最重要的是将红魔馆内部那个有着能封闭人力量流动的法阵也复刻下来,可以说,这个‘伪’红魔馆的存在就是

为了这个法阵,这个力量体构筑的红魔馆就是一个支撑法阵运作的机器,我们正在这机器内,被它影响,而做这一实

验陷入就是黑幕的目的。
爱丽丝在红魔馆和我所做的调查研究,正是基于那个‘红雾异变时期曾准备使用的大型魔法阵’,那一魔法阵中有着

针对灵力流动的封闭效果的魔法,我基于这一点认为不可以莽撞进入,但爱丽丝却坚持认为只要有妖梦这个可靠的近

战就肯定没事,说什么晚了就会被别人抢走研究成果什么的,自己的安全却不好好保护,真是个笨蛋,不折不扣的笨

蛋。
“你啊,总是这样渴求心强烈,恐怕直到现在受伤,你也还是死不悔改吧。”
我把她扶了起来,找了些杂物堆在后背,让她能半斜着的躺在墙角,虽然我不知道这样是否对身体恢复有好处,但至

少我能看的舒服点,老实说,我不大喜欢看到爱丽丝倒在血泊中的样子,虽然无意义,但就这样吧。
“之前的分析基本都被验证了,除了黑幕的部分……好的,那么接下来的……”
我们之前的分析:与红魔馆的魔法阵反应相同的事物出现在冥界,这不是一个陷阱就是一个失误,而这现在明显是个

陷阱,我们进来了在黑幕身上却一无所获,但之前的推断却得到验证也不算毫无收获,既然这是个结界,我们也就能

冲出去,应急预案我还是有考虑的,包括身体内部的灵力被封锁这种事我早有考虑,在这里死掉的话,我怎么能算是

常年正作桌面图标和第二自机的少女,雾雨 魔理沙大人呢!哼哼。
我把手一翻,八卦炉被我向上一掷,随即落回掌中,我仔细感受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纯粹的灵

力反应仍然旺盛,看上去也没有被压制的迹象,包括力量的流动也很是顺畅。
“很好,这下就没问题了。”
我自信的说着,握紧了手中的八卦炉,现在,我可是不能没有我这个宝贝了。
在进入结界前,我就觉得这种冒险行为肯定要出问题,虽然我一直是冒险主义者,但也不能不顾某个笨蛋人偶使的安

全情况,所以,这八卦炉内事先藏有了用浓缩的灵力制成的小型贤者之石,数量不多,大约十几块,只够一发我全力

状态下中等力量的魔炮破坏力,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显得用处十足。
虽然体内的魔法流动被遏止,但我可以像人类那样,把这些贤者之石当做武器,不靠魔法,只用简单的操作便能像发

射RPG那样按下按钮来打出一发把这个结界轰穿的巨大魔炮,力量是有限的,我也想多带几个,但为了不让黑幕觉察

,特别是不让爱丽丝啰嗦我的‘无谓之举’,藏下这十几个已是极限,现在果真派上了用场。
按照我们的计算和我的观察,这种结界普通的一炮就可以打穿,打穿后直接就能出去,虽然出于谨慎起见,进入时使

用了复杂的解锁魔法,但出去只要简单轰飞就好,对任何结界这种道理都是通用的。
“但老实说,还真不想这东西派上了用场啊。”
我攥着八卦炉,略微在那表盘上拧了几下,调整好了发射功率,正要攻击,手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并非是八卦炉出了什么问题,贤者之石也在,我也没有受到攻击,无论是心跳还是感觉都很健康,都很敏锐,但正因

如此,我才能听到……
不断交错密集的前进脚步。
尖牙利爪碰撞的怪异声音。
还有那危险感十足的,黑色的浑浊气息,不是黑幕,只是那‘黑色少女’一样的,自主与非自主,意识与无意识的…


傀儡人偶们。
“哼,还真是战略失误,早知这样,刚刚就该把它们多收拾几个……不,该收拾干净才是。”
我仍未感到‘女仆服黑幕’的力量气息,那家伙似乎已彻底离开这里,她看来真的不打算杀死我们,完全留我们自生

自灭,只是为了释放那个魔法阵而已,而这一情况,显然就是我们刚刚在战斗中交战过的,那成千上万的‘黑幕傀儡

人偶’的残留。
粗略估计,多则几百,少则数十,虽然那种如毛玉妖精一般的渣渣我平时根本都不屑一顾,但是现在……
我看了爱丽丝一眼,这家伙倒在那里,头微微侧了侧,仍深陷昏迷之中,不过就算她醒了,我也不止我现在的爱丽丝

能帮上我什么忙,倒不如说,现在的爱丽丝反而是我的累赘,一个拖累我逃离的累赘。
逃离?
是啊,为什么不呢。
我雾雨魔理沙最喜欢做的事情,一是研究魔法,二是收集藏品。
从别人那里借东西是家常便饭,借了不还,不,是到死了再还我更觉得这没什么。
若说我是个卑劣的小偷我也承认,因为我实在忍受不了……我做不到不借助那些道具来提升自己魔法,我无法抛弃这

一行为,但我却并非喜欢偷窃,若说偷窃的动力,也是与爱丽丝一样,身为魔法研究者,身为‘魔女’的好奇心与求

知欲吧。
那么,为了我自己今后的享受人生,抛下她,这个朋友,把对我粗暴且无理取闹的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扔在这里,

随便那些黑影人怎么欺负她,我一个人生还然后继续研究者独一无二的力量,而且我是难以同时保护自己和她的,继

续留下来毫无意义。
不论作为魔女还是魔法使,抑或是爱丽丝的朋友,我如此做都毫无愧疚。
我蹲下身来,摸着她的脸颊,失血过多的身体已变得冰冷,本来如人偶般可爱的面颊也因惨白和沾血而变得有些恐怖

,若不是那若有若无的呼吸,眼前的爱丽丝与一个毫无生命的人偶几乎无异,抛下她,在道德上也是可以被我接受的


爱丽丝的话,现在一定会劝我逃跑,她可不是那种会让自己损失尊严的人,哪怕丢掉性命,她也绝不可能低下头来求

我保护她,这样的话,一想到是这样,我心中的欲望就无法停止了呢。
我凑过去,在她的耳边用温柔的语气轻轻说道。
“对不起了,爱丽丝。”
那对眼皮紧紧挣扎着,她已听到了我的声音,或许,她也希望着我要说什么,但却绝不会想到我要这么说,要这么做

吧。
“我得做肯定会让你生气的事情了。”
我把八卦炉一甩,一转,原先准备好了的大型魔炮的释放被重新调整,旋转几下,我的武器便得到调整,紧握在了我

的手中。
现在带着爱丽丝逃跑的话,没跑出结界就会被怪物追上,不擅长近身的我们在这个状态下用不了几秒就会在那些怪物

的撕扯下全灭,我们将像那些该死的青春期本子里描绘的可怜的主人公一样被抓去做各种各样糟糕的事情,抑或是被

直接杀死在这里然后被扯成碎块,怎样都好,我可不想死,更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接近之前解决掉所有敌人,而我现在还有这个条件,还有这个优势,距离上的优势。
“来吧。”
我把扫把一架,同时迅速的将八卦炉一压,按在了扫把尾部,我则是抓住木把,如同端着枪械的人类士兵那般将扫把

尾一举,直指通道前方,以感觉瞄准。
瞬息之间,我手指一动,一道灵力从扫把处传导至八卦炉,接受到了我微小的灵力讯号,八卦炉开始运作,其内部的

一颗‘贤者之石’被部分激发,化为一道集中且快速的小型魔炮直击目标,下一刻,扭曲变化成碎片的少女头颅裂成

数瓣,洒着黑色的汁液便滚到我的脚下,身体也摔在一旁,抽搐了几下后便不再动弹。
我轻轻一踩,那黑色气息的头部便化为一滩凝胶,软趴趴的溶了下去,在确认那家伙已无生命反应和行动能力后,我

将扫把一甩,在肩上一扛,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门口,那戛然止步,停滞不前的几个同样的‘黑色傀儡人偶’的力量

气息上。
不用视力,仅用对力量的感觉我便可准确判断它们的位置来做出攻击,出于威吓,我把魔女帽的帽檐一压,帅气的如

此宣称道。
“怪物们,看我把你们全收拾掉。”





根据力量的反应,大门后方还有十数个性质,大小都完全相同的‘黑色人偶’,我数炮连发,极其微小的弹幕射过大

门,有几发命中,但更多的则是被躲开,那些子弹形魔炮(简称‘魔弹’)向前直击,眼看就要命中墙壁的一刹那,

突然在半空停下,调转方向重新瞄准便打了回来。
又是一阵惨叫,门后的敌人已减少一半有余,看来不只是刚刚几发,现在的攻击效率也很高,倒不如说是我运气很好

吧。
“自动弹道调整型术式配上超小型魔弹,未命中后有一次自动修正的机会,再加上这天佑的一弹多命中,哼哼。”
我将扫把继续向大门口瞄准,只见混乱之中已有几个黑色人偶冲了过来,看来是打算直接强攻,还真是头脑简单,我

正手一炮,稍稍加大了功率,命中中间的一人后魔弹迅速爆炸,砰的一声,其余并排冲锋的几人也被黑汁四溅的炸个

粉碎。
“嚯嚯,偷袭吗,不错的想法,但是嘛……”
我把身一侧,挥着扫把向身旁一打,噗呲一声,那冲到了我身后,张牙舞爪的黑色傀儡的脑瓜便被砸个稀烂,我毫不

留情,另一只手也抓住扫把,调动全身灵力,把能用的力量一次性用了上去。
“就当是试试手吧,吃这招……灵符!汤姆森波纹疾走!”
我很随便的大喊一声,将体内的全部力量都通过扫把拼了命的朝敌人身上灌注过去,金色灵力光芒在我身上闪烁,一

阵电光般的噼啪闪耀后,那被我砸中的敌人此刻就像触了电似的,胡乱的抖动着身体,还冒着焦糊的黑气,身体也开

始溶解,简直就像遭到了波纹攻击的吸血鬼那样倒霉。
这是我们事前研究过的,既然这敌人是纯粹的力量构成体,那以性质不同的力量去冲击的话,两种力量就好像不相容

的元素那样产生反应,没有肉身的力量体无法抵御这种力量反应,自然就会痛苦并伴随各种被折磨的特效,痛苦到了

一定程度就会死亡。
这一招本打算是用在被爱丽丝抓到的黑色人偶身上的,爱丽丝那个心理阴暗的家伙打算把它捉回去然后慢慢拷问再一

点点做实验来验证理论,但由于突发情况,计划也就随之终止,不管怎样,哪怕是无生命的傀儡人,能就这样逃离爱

丽丝的魔掌,我还是为那个家伙感到庆幸的。
当然,没有同情,对傀儡人无论多少我都毫无同情,之前做过太多的实验与调查,恐怕是被爱丽丝感染的缘故吧,傀

儡什么的,只是无生命的,像生命的事物而已,怎样对待都无所谓的,这种感觉已经在心中挥之不去了,也不知是好

是坏。
在激烈的反应后,那家伙无力的抖了几下,脸和躯体都被溶成怪物的样子,冒着白气,终于也一动不动,毫无力量反

应了。
“全力全开也无法秒杀啊……这结界果然很压迫人的力量流动,再继续待下去的话……”
我回头看了一眼,爱丽丝倒在墙角,伤口仍在不断渗血,丝线该当还是撑得住,但爱丽丝本人的魔法力量却不好说,

在这受伤的情况下,我不能保护她,就没人能保护她了。
“唉,要尽早冲出去才好。”
我向下一炮,那残骸也被我打掉头部,不管是不是装的,没了头肯定就不会再动弹了。
根据我们之前针对附身妖梦的那个黑幕的研究,这种生物的中枢和人一样,都在头部,要害也是身体那几处,要解决

的最简单办法一是精准打掉要害,二是直接大火力轰杀,就像我们刚刚冲进来时所作的那样,简单粗暴,一下解决成

千上万,实是平常的不二之选。
但现在,我能释放出的魔炮只能达到一次性消灭100个个体左右的强度,而且还不可能是分散性魔炮,只能是高火力

的集中型火柱,可想而知如果它们从四面八方扑来,这点贤者之石根本不够支撑我的输出,一炮没打完敌人便会扑上

来,我可不是妖梦,美铃那种肉搏系,没有在近战中同时打倒一个以上对手的自信,而看它的速度,刚刚不是我察觉

到力量气息以发觉移动来提前准备反击,被撕碎的,就铁定是我了。
它们的速度和力量我已看得清楚,一瞬间从门中冲入,攻击我的余力已把墙面扒开一道裂纹,若是正面命中后果不堪

设想。
这样一来,我就没了选择,如果不在远距离交战中把它们全部消灭,我和爱丽丝就一定会死在这里。
“真是,生死挑战么,我还不想死掉啊,呀嘞呀嘞daze☆,好想一边吃着蘑菇汤一边做魔法研究,谁想死在这里啊,

烦死了,都是爱丽丝的错我才面临这样的危机,事后你可要怎么补偿我呢,真是,不做我老婆跟我结婚的话可就说不

过去了吧。”
我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起四周的‘变化’,一个,两个,十个,我能感觉得到,我对力量的敏锐直觉正如我的能力(

操控魔法的能力),就像雷达一样将四周全部的力量活动在我心中呈现,敌人的数量,位置,排列,这些讯息我都已

接受到了。
“就这样吧,爱丽丝,你听好了,这件事过去之后,你必须和我同居三天,在这三天里,你不仅要穿上我规定的衣服

,每天早上给我做早餐,中午给我收拾屋子,下午帮我整理书籍,晚上陪我去红魔馆找帕秋莉借书,深夜还要帮我打

扫庭院,采集蘑菇,第二天再重复,第三天再重复,这三天里,即使是一丝不挂的裸体围裙也得乖乖穿上,即使要接

待客人也不能离开,你要称呼我为‘魔理沙大人’,要把自己所有的魔法知识全都给我说一遍,这可不算是剽窃哦,

嘿嘿,魔法使借了东西会还的,你就放心吧,而且知识什么的,拿出来分享不是更有好处嘛,对吧。”
我嘴上不停的胡扯着,但不过是借此放松压力而已,爱丽丝还没醒,也听不到这些话,如果她听到的话在被黑幕干掉

前恐怕要气的当即吐血而亡也说不定,那样的话我就少了一个魔法研究上的对手,可喜可贺,简直是可喜可贺。
“不过那样的话,也很没趣呢。”
我走了过去,低下头,再次抚开她散碎的金发,眼睛一闭,轻轻的亲在了额头上。
“说不定,这就是我雾雨魔理沙人生的最后了呢,所以,让我任性的偷一回想偷的东西也不要紧吧。”
在这个八成是没有援军,敌人数量近百倍于我的绝境之下,我只有和她贴近距离,心,才能不被恐惧搅乱得六神无主


虽说我们是斗争的敌手,关系一直也不太好,总是吵架拌嘴,但不知怎的,就是死了,也会觉得只有她才能理解我,

才能跟我到死了也一起吵架拌嘴吧。
我嘴上总说什么情人和恋爱什么的,其实我根本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爱丽丝,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朋友,最好

最好最好的朋友,最可爱的朋友,爱到想要和她死在一起也不愿一个人逃生的朋友。
我将扫把双手端住,跪在地上,八卦炉的炮口直指大门前方,背靠着我的朋友,昏迷不醒的‘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

’虽然是什么忙也帮不上的累赘,但那微弱的呼吸,仍证明生命的浅淡灵力在体内流动的痕迹,却是我最好的依靠,

也是我最重要的寄托。
我握住扫把木杆,坚定的注视着那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的大门口。



由大门至对面的墙壁足足有几十米的距离,而上楼的楼梯正在那面墙壁一侧,周围都是同样的墙壁,这里没有房间,

没有窗户,和真正的红魔馆相比不像是人住的地方,更像是个粗简的牢笼,或是个做实验的器具,从我所在的位置到

大门处有十几米,到上楼的地点有近五十米,可以说空间非常充裕,那里是那些‘黑幕人偶’进攻的必经之路,托场

地的福,我还是有信心赢过这些家伙的。
这些敌人智商不太发达,通常在遭受一定损失后才会考虑变换战术,而由于这伪造红魔馆实质是个巨型魔法阵的关系

,窗户和门都在建造时被抹去,我背后的墙壁上虽然有窗户形状的东西,但刚刚我试过了,那都是假的,是根本推不

开的墙壁一样的东西。
简而言之,现在的我可以背靠爱丽丝尽情输出火力而不怕偷袭,只要这些家伙不接近,胜利就是我的。
我抓住扫把,连续发射,八卦炉的火力在扫把尾部噼啪喷冒,一条条金色火舌直冲而出扑向前方,虽然还不及我平时

火力的百分之一,但这些由贤者之石发挥出的灵力炮火仍不能小看。
就在我开火的一瞬间,楼梯上,十数个黑幕人偶已冒出头来,并排着便顺着道路冲了过来。
“哼,真是不吸取教训ze”
由于楼梯口狭窄,通道也不宽敞,它们所排成的队列是整齐的两列,直到上了楼梯也没有变换阵型,我正是通过灵力

感知发现了这一点,这才选择直线对直线的炮火阻击,只听噼啪数声,和之前不同,我的每一炮至少打穿十个以上的

敌人,金色光芒穿过前面的人后并未消散,纷纷直线突进到耗尽能量才停下,直到它们的尸体四散飞溅,这些智商不

足的生物才反应过来,纷纷后撤。
“这可是加强了一点穿透力的炮击,减少能量消耗和命中率,但以穿刺攻击为优势对完整阵列的敌人可以造成巨大杀

伤,呵呵,吃到苦头了对吧,不过这种办法下次肯定也就不好用了daze☆”
我竖起扫把,将八卦炉的表盘再度拧转,刚刚这几下打退了一波攻击,发了五炮,按照敌人的尸体数量大致估算,我

大概解决了七十名左右的敌人,这些家伙恐怕是吸取了刚刚的经验教训,认识到我的炮击不过是单体杀伤强大的快速

炮击,如果直线排列成阵列的话,即使前面的人死亡后面的人也可以迅速补上,这样就能接近并解决我,还算有点战

斗本能,不过很可惜,那也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罢了。
“我可是天才的魔法少女,雾雨魔理沙,把我当成只会用一种战术莽到死的人可就错了,哼。”
这话似乎跟某个人的形象能配上……是谁来着…算了不管了,我没空考虑这些。
从八卦炉的情况来看,里面的贤者之石大概消耗了两颗,刚刚的快速炮击一颗,这些穿透炮击又一颗,还剩下大概七

颗贤者之石,照这个情况来看恐怕并不够用,真是麻烦啊。
我再次感应了一下敌人的情况,从力量的反应和个体的数量来看,这些家伙并未增多,除去被我杀伤的几十只以外,

数量和之前并无区别,它们的战斗力和智商我是不放在眼里的,关键棘手的是数量,以及碾压性的在力量与数量方面

强大于我。
“还有301只……个体力量相互间完全相同,贤者之石还剩七颗,按照1比五十的战损率计算,这样打下去的话即使消

灭所有敌人我们也要因能量缺乏,轰不开结界而被困在这里一段时间,这个情况……”
爱丽丝的伤势还很严重,不能再拖了。
“必须得以巧取胜了。”
我把扫把一架,向前一甩,多炮连发。
经调整后的八卦炉发射出了一种较为巨大且扁平的子弹,这些弹幕直中地面,而后便软乎乎的铺散开来,覆盖面积大

却一个人都没有打到,当然,这是我刚刚就考虑好的。
那些黑幕傀儡再次出现,似乎是意识到了并排的危害性,它们冲上楼梯后迅速散开阵型,这样即使是我也不能用贯穿

炮来攻击了呢。
该夸赞它们知变通,不过,还是慢那么一步。
“和不断完善着知识理论进步着的人类比起来,你们这些傀儡再多,也不过就是……”
它们飞速前进,毫不在意的踩上了我故意打到地面上的弹幕,此刻,那些弹幕犹如磕开的鸡蛋般覆盖了整个地板,表

面上裹了一层薄膜,构造也和鸡蛋差不多,‘蛋清’是普通的灵力,‘蛋黄’则是一块较为核心的灵力团,它们的脚

步准确的避开蛋黄,看来是有着基础的学习进步能力和对灵力的感知。
然而,灵力感应稀薄的蛋清部分也是不能踩的。
一只黑幕人偶毫无觉察,第一个踩了上去,而后轰!的一声,随着表皮的破裂,‘蛋黄’的灵力部分被迅速引爆,紧

跟着一个接着一个,毫无觉察便踩上去的可怜虫们甚至连闪躲都做不到,被来自下方的冲击一一击溃,再次和它们的

前辈一同,不完美的粉碎四散开来。
“那是魔法地雷,踩破就会爆炸,注重威力和范围,可是用了我两颗贤者之石的能量,恩,看这个样子……”
爆炸声渐渐停息,对方的数量也有明显减少,但我仍端着扫把,在刚刚趁着它们慌乱停滞时又调节了一下。
粗略感觉,刚刚的爆炸至少消灭了半数左右的对手,只要它们再度退回,我就还能使用另一种陷阱再来一次。
只要再退回去的话……
“糟糕。”
我举枪瞄准,却发现眼前一片烟尘,视线被阻挡了,这还是其次……
这股烟尘是由一些令我头疼的东西…泛着黑色的雾气是那些黑色傀儡尸体的粉末,由于刚刚的爆炸,在这楼梯口被阻

击掉的上百个傀儡人的身体被这爆炸掀起了巨大粉尘,而这灵力分子构成的粉尘不光阻碍我的视线,还让我的灵力感

应失效。
也就是说,在这个距离上我无法判断敌人的准确位置了,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傀儡没有退缩的意思,它们仍在飞

速前进,以那十秒便可前进数十米的步速向我迅速冲来。
密集而有力的脚步声已告诉了我这一点,也时刻提醒着我它们的肉体力量,被靠近的话……绝对会被撕成碎块。
“可恶,来不及调整为大范围强火力炮击了。”
若这种情况的话,只要一发强力炮就能全灭,但对于刚刚调换了攻击类型的我,再转变一次就会给对手接近的时间,

而我已没有时间做这些多余的事了。
“只好随机应变了!”
我将身体一仰,双脚夹住木把,按动开关,一时间火力如雨倾盆,细小的如针扎般的密集魔炮从八卦炉中喷射开来,

这只是我针对万一情况暂时调整成的低能耗压制为主的射击模式,是防止个别敌人突击过来的,我本不觉得它们会继

续冲锋,但看来对它们这种‘无脑生物’的认知和最初割草型作战的胜果反而害了我。
在这火力压制之下,能听到惨叫和嚎哭从迷雾中传来,敌人肯定是被击中,但能发出声音也就说明是没有杀死,这炮

击火力范围,火力密集度和持续性都是最强的,但却是以牺牲威力为代价,好在是暂时能拖住一下,趁现在……
把炮击调整为高火力直接一发打光贤者之石结束战斗么,不,这是性命攸关的战斗,要谨慎考虑对策才是,一旦火力

压制结束敌人就会疯狂扑来,以我的手速真能赶得上么,而且,和刚刚一样有漏网之鱼的话我就难以应付了。
“这样不行,要换的话……”
我否定了危险性极高的那个‘炮了再说’的妖梦式想法,仅经过几秒的思考后,一个大胆的念头便在我心中浮现。
我紧握扫把,咬着牙看了看身后的爱丽丝,我已没有多余的可能性,由于是简易制作,贤者之石在这阵时间里又打掉

了将近一颗,现在唯一能用的,也就只有那个方法了。
我抓着扫把,冲上前去,密集而不有力的火舌压制持续进行,我一边在脑子里走了一遍调整的步骤,一边将手伸向自

己的裙下,那里还有一些小武器,虽说平常只是辅助物品,但现在,这个东西也可以左右战局,成为媲美这七块贤者

之石一样的存在。
“来吧!怪物们。”
一声嚎叫,一只黑色的人影从中冲出,它的躯体被打成花洒一般满是破漏,黑色的汁液也不断从中喷出,已完全失去

了战斗能力,数个黑色傀儡以它为盾牌,从那身后张牙舞爪的便向我扑来。
我将身一侧,同时脚下一蹬,向前翻滚,避开攻击同时紧抓八卦炉,调好表盘,跟着就是一炮,扑向同一点的几个傀

儡刚刚击空,便被金色的冲击所淹没,自然,再一次的粉碎四散。
“看我收拾掉你们。”



我听着脚步声,将扫把抓在怀中,对着那黑雾之中便是一炮。
由于后坐力关系,每打完一下我都要扯一下扫把来调整手感,对着那阵黑雾我连发数炮,金色的光辉如喷泉般大力喷

射,不断有傀儡的尸体倒在我的脚下,这是‘重爆发力的近距离火力’型魔炮,牺牲持续力和距离,但在威力和范围

上都提到最高,对这些傀儡人有着一击多杀的强大效果,现在与其说我手里拿着的是一把魔炮,不如说已经是河童们

制造的近现代武器还差不多。
打了几下,我从裙下抓出一个东西朝黑雾中一掷,跟着就是一炮,同时迅速向后跳开,只听轰的一声,一阵剧烈的爆

炸几乎将我帽子吹歪,而托这阵爆炸的福,迷雾也就此消散,敌人的位置和数量也完全暴露在了我面前。
就在这个瞬间,一只傀儡人已扑到了我的面前,它口中的尖牙清晰可见,瞪得吓人的眼睛就在我鼻尖前,我没什么可

害怕的,因为炮口也已顶到了它的下巴之上。
砰!的一声,那家伙的头就好似被人粗暴砸坏的钟表一般,眼珠和脑浆都残忍的从中迸发飞出,其中还有一些溅到了

我的脸上,我侧身一转,将扫把向下一拉,一炮轰在了我脚下的地面上,同时,那里也被我丢下了一件东西。
又是一声爆炸,炫目的灵力光芒将刚刚扑过来的敌人再度席卷,我本人也由于距离过近而被气浪轰飞,却没有受伤,

翻了几个滚后重新抓住扫把,稳定了身体平衡,只见刚刚冲过来的一波的敌人又是死伤大半,由于视野的清晰和迷雾

的消散,我此刻要面对的压力也大为减少。
“呼。”
我抓着扫把,仍然没有切换八卦炉的模式,因为此刻我已经知道,接下来的战斗,才是最为困难的作战。
我刚刚使用的是‘魔法手雷’,那东西正如其名,是手雷,是我用不稳定的混合特殊灵力制作的爆炸物,其外貌就像

个装果酱的罐子那样,然而一旦按下其上面的开关或是被强力弹幕攻击外壳,几秒之后就会爆炸,其威力虽然不大,

但对现在灵力被封锁在体内的我来说已经是大杀器了。
这东西里面大概有至少几十块八卦炉里小型贤者之石的灵力,但我可不能使用它,这些都是气或液态的灵力,极不稳

定,和那些经过提纯的健康的贤者之石根本无法相比,擅自使用的话我的八卦炉恐怕都要坏掉,那我就只能用木棍和

吼叫来对付这些不死族…不,傀儡魔法生命体了。
正如我所判断,接下来的战斗就没那么轻松了。
我的对面现在只剩十个……不,大概是十五个,这些黑幕傀儡在刚刚的战斗中折损极多,身上也大都带了被散射性子

弹打中的伤,要应对本该是轻而易举,只要几发散射炮就能解决掉的。
但很可惜,我不是妖梦,在被封锁灵力的情况下近身战斗极为不利,这些敌人已冲到了我的面前,正聚成一个圆圈把

我包在里面。散射型也好集中火力也好,恐怕现在都没用了。
“喂喂,别这么不友善吗,你们看,我可是官方作品的主角,怎么能死在这里呢,那样的话就神展开了,对吧。”
我当然不指望这种说辞能迷惑敌人,这只是我的玩乐,我想做的事情,已经准备完成了。
“所以说,还是请你们被打倒比较好。”
紧跟着,我把手一拉,那个我花了点时间摸到的,比较特殊的‘魔法手雷’便被我逃了出来,按下了开关。
下一步,我抄起扫把,径直就朝面前的敌人冲了过去,手雷随即爆炸,泛起一片白光,白色的闪光和金色的灵力混乱

交错,一时间晃得人睁不开眼,而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那是特殊的闪光弹手雷,不仅能遮蔽视线,更重要的是会散发出强烈而混乱的魔法波动,扰乱对手的判断,本来在弹

幕战中这只是逃跑时才会用的东西,但现在却也能发挥这样的作用,果然啊,我雾雨魔理沙可以说是使用魔法的天才


我虽然也看不清东西,但在刚刚那几秒里我已记住了对手的位置,现在需要的,只是一炮一炮的把它们全都干掉就好


我全身都绷紧了神经,在那混乱之中仅凭记忆,感觉,以及碰撞时所产生的身体触觉,一炮一炮不间断的展开了攻击


爱丽丝现在是坐在地面上,所以她的身高比这些傀儡都要矮上一半,在这闪光之中可以辨别,尽管我觉得我的运气不

会差到如在大结局和反派对阵时误伤了爱人的男主角那般正巧一炮打中爱丽丝,但该提防的都要提防,我这个人虽说

邋遢,却还是谨慎的。
闪光弹的光亮刺激与干扰在一瞬间消散,此刻我已身染墨汁般黑色的血液,面对的敌人,只有两个而已。
“哈啊啊啊啊啊啊!”
我激情十足的大叫着,吸引了对手注意力同时趁着其中一只还在揉眼睛直接一炮打去,虽然消灭了目标,但也让旁边

的那只侥幸逃脱,只见那家伙敏捷的向后一闪,跳开距离后躲过我的两发炮击,绕到墙壁边上一踩,从半空中便朝我

扑了过来。
“休想得逞!”
我毫无畏惧,把炮口连同扫把一同直插过去,正入它大张着的嘴巴。
“HastaLaVista,Baby!(再见了,宝贝!)”
我扣下扳机的手,正在我念完这句帅气的台词之后,那家伙被我这一炮打穿身体,各种内部器官和黑色血液从肚子那

里直接爆裂开来,整个下巴好似坏掉的玩具般耷拉着脱落,由于过度的痛苦,那没有超过炮声的惨叫也毫无意义,最

终,它变成了同样的一滩胶状物,从我的扫把上黏糊糊的散落下来。
我把扫把帅气的甩了几下,甩掉黑色粘胶收回手中,然而,紧张的神经尚未放松,我便急忙将扫把一甩,砸向前方同

时一炮打去。
然而,这次却没那么幸运了。
“又是偷……袭……”
那尖爪刺在我的胸口上,直入身体,虽然没打到心脏,但这种痛楚可不是‘保住命了’就能一言以蔽之的。
撕心裂肺的痛楚几乎将我的意识夺走,别说是脚下的稳定,我现在连握住扫把都已做不到,唯一让我稍感安心的是,

我的魔炮也削去了对方的一条手臂,还有整个的下半身,它的脸部也被我的扫把砸中,五官已散乱的破碎开来,残余

的战斗能力也不比我强到哪去。
我用手肘护住伤口和脸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扫把和八卦炉也落到一旁,那黑幕人偶也是同样。
然而,它仅剩半身,却仍张牙舞爪着那一条手臂朝我这边爬来,由于被我砸中,面孔狰狞得更是可怕,我只能抓住那

条长着尖爪的手臂,惊叫着向后退缩,好似僵尸电影里的人类那般无力。
为了护住伤口不致其流血过多,我也只能用上一只手,我们两个就这么对峙着,当然僵持的局面并未太久,因为我已

体力不支,而在身体能力上这些家伙又有绝对优势,所以……
这样考虑的话,我早该被……
…… ……

我仔细一看,此刻,那些淡蓝色的丝线微弱而确实的捆在那家伙的身体上,虽然不太强力,却切实的一点点向后拖着

那家伙来阻止它,我向后看去,和我一样艰难的爱丽丝正用两只手全力出击,操控着丝线来帮助战斗。
看来是在刚刚的那番大动静里被弄醒了,真是庆幸,不然刚刚恐怕就被撕碎了啊。
我很想冲她说些什么表示谢意,但情况不允许我分散任何多余的注意力,爱丽丝现在恐怕被我还要虚弱,我必须抓住

这个时机找点反击的……
就在我打算掏出裙下的手雷来个危急情况下赌运气的同归于尽时,噗通一声,武士的长刀,钉在了那傀儡的身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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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灵力光芒逐渐散尽,那名武士刀的主人也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她脸上挂着泪痕,双腿和握着刀的手上也不住发抖,这个银发的,有些笨笨的半人半灵责怪着自己的无能。
我们成功解决了所有对手,借着她的能力逃出了结界,那里的一切都并非毫无意义。
我们一个身受重伤,一个也差点就死掉,虽然如此,但不论是我还是爱丽丝都不为自己的伤痛苦恼,相反,此次探险

之行的收获极大的鼓舞着我们,让我们忘却伤痛满心兴奋。
大概,这就是魔女的贪欲。
大概,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我们在冥界休养了一阵,期间仍是由妖梦负责照顾我们。
虽然这个孩子话不多,性格也比较认真,但仍能时不时看到她一个人在角落里抽泣。
我想,她大概不想让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而她悲伤的原因,无非就是‘没能履行职责’这件事。
真是有些发蠢的人呢。
我和爱丽丝都是自愿冒险,没有要求任何人保护与陪同,我们都认为即使死在那里也是可以接受的,而且从一开始也

没有要求她来庇护过,仅是出于本来就不需要的责任感便自责愧疚,这样认真的孩子,难怪爱丽丝会有‘认真得可爱

到让人想欺负’这样夸张的评论,我虽然不会同情那些傀儡人,但这家伙还确实很值得人同情。
接下来,大概就是解决异变了吧。
红魔馆的异变,幻想乡的危机,终结这一切又不是一切的时日就要到了。
我们的判断与研究也将迎来一个新的阶段,我们将成为我们领域新纪元的开拓者,我们……
这样说,会不会有些太武断了呢,毕竟,爱丽丝那家伙恐怕还不愿意跟我一起分享此次研究成果的,联名发表什么的

,那家伙,哼,可是自私的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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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哎,这就要走了吗?”
我站在庭院门口,扫着地的手也停了下来,黑白魔法使与人偶师站在那里,经过调理,她们的伤已没大碍,虽说不是

完全恢复,却也到了可以下床活动的程度,可以是可以走了,但为什么突然就说要离开呢。
“这也没办法呢,我们也是有事情要做的。”
人偶师把头侧了过去,她的话很是冷淡,有一种不言自明的高贵气息,不过这种大小姐脾气我也习惯了,毕竟一起住

了这么些天了,都是很熟识了。
“嘛嘛,别那么冷淡daze☆,都要走了,来来来,笑一个笑一个。”
“哇啊!搞什么啊,别拉我的脸……呜呜……不可以这样………”
与她相比,黑白魔法使则是机灵的窜到了她身后,左右手把脸一扯,让人偶师摆出了一个夸张的笑脸,不只是她,我

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只剩人偶师一个人哭笑不得,把羞愧的脸憋得通红,油库里似的呜呜叫着。
大概是顾虑到她的身体尚未恢复,黑白魔法使玩了一阵便松手,敏捷的跳开了人偶师锤向她的书本,把头一低,从她

头上那顶巨大的魔女帽中抽出一份报纸,打开,塞到了我的面前。
“啊,这个是……”
“是我们不得不离开的原因。”
那是一张天狗的报纸,上面仍是熟悉而显眼的夸张字体,内容则是。
[巨大的异变被博丽巫女成功解决,暴动的妖精再度温顺下来,幻想乡的主基调,和平的宴会与三天后在红魔馆开办

,欢迎参加]
很和平的新闻,原来魔理沙小姐她们是去参加宴会啊。
罢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舍,但我怎么能阻挡她人快乐呢。
“是这样啊。”
“是这样。”
“那个异变解决了还真是庆幸,博丽灵梦…那个巫女真是一如既往的能干勤劳呀。”
“哈哈哈,灵梦那家伙,能干算是,勤劳就免了吧,她作为一个人类除了解决异变实际上毫无长处,是个懒到要死的

穷人,若不是作为巫女的话恐怕是……”
“你这邋遢魔女有资格说别人?哈,看书!”
“呜哇!别拿书拍我,都说了别拍我啊!”
“异议无效,接受审判吧!制裁制裁制裁制裁!”
“哪里学的这套啊!给我立刻恢复到原来的爱丽丝!那个温柔善良贤淑可爱的只会玩人偶娃娃的家里蹲废柴,赶紧给

我变回去吧!看我咒文:WHOSYOURDADDY……”
“不要用无敌密码来命令我,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咒文吧!而且谁是家里蹲废柴啊!你这句话从说出口开始就不成

立了!不成立!”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了,哼哼。”
“怎么?想打架吗?”
“我奉陪!完美奉陪!”
“那个……”
就在她们两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要站个热火朝天的时候,我打断了她们的谈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举了过去。
“这个,我不太懂魔法,能否请你们帮忙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被称为‘命运之箭’的红宝石项链,黑白魔法使称之为……
“啊啊啊这不是艾哲红石……啊!”
“我拍!好了闭嘴,妖梦在认真提问呢!”
一番吵闹后,两人重新认真的端详起来。
只见那宝石有着绯红色的亮光,晶莹剔透,以宝石来看的话确实是很不错的东西,但令我在意的是那不断散发的灵力

气息,怎么说呢,那东西的感觉似乎有点熟悉……可是,我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啊,这个就是一块贤者之石,不同之处是以恶魔的力量提纯,纯粹的100%灵力固体,恩,没什么特别的。”
“你说是谁给你的?蕾米莉亚?”
我点了点头,回答了人偶师的提问,得到答案的她此刻正扶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我也不好打搅,便把目光再度

投向了魔法使。
“这是一块贤者之石,和其他的并无区别,也没有什么魔法术式在上面,感觉是年代很久远的东西了,力量的气息很

古老,至少也得有4,500年的历史了,但除此之外便没什么了。”
“啊,是这样啊。”
我曾猜测这会不会是什么有奇特效用的关键物品,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普通的贤者之石,老实说,确实有点让人失望


正当我打算收回这东西时,魔法使却皱着眉,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可别打算把这玩意当贤者之石来用,如我刚刚所说,这是‘恶魔的力量’,是由恶魔的魔力提纯后精炼而成

的纯粹力量体,不论是你还是我,别说拿这东西补充灵力了,就算是稍微吸收了点这东西的力量,我们体内的灵力和

心智都会被搅乱到另一个世界,其发生的反应足以让任何非恶魔的生物抓狂致死,也可能是疯掉。”
“是……那么糟糕的东西吗。”
看着脸色吓得几乎发青的我,魔法使赶忙摆手解释到。
“恩,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只要这东西不进入伤口和力量交融,固态的情况是没有事的,而且就算进入了,若立刻拔

出,只有少量的话也不致命,不过确实有问题,蕾米莉亚给你这东西……她说什么了?”
“命运,是幽幽子大人告诉我的,那个吸血鬼说(这都是命运,所以这东西一定得在你手里)什么的,很莫名其妙对

吧。”
“那可不对。”
在魔法使的身后,人偶师义正言辞的,以一种极认真的姿态向我说到。
“绯红的恶魔,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的能拥有够操控命运程度能力的吸血鬼,她的能力具体原理不清楚,但却是能够

探知且干涉‘命运’这一真实的,这并非是简单的预知未来,很可能有着更神秘和可怕的内幕,仅凭这一点,你就不

能小看她。”
“…… ……”
“而且,我奉劝你一句,绝不要小看蕾米莉亚,命运也好,真实也好,还有…说不定……我们都不过是那家伙棋盘上

的棋子,是她圈套中的愚蠢猎物而已,我根据历史的推测和多次调查已经有些蛛丝马迹,但还不能得到验证,不过,

你要小心,真正的异变,恐怕很快就要到来了。”
“爱丽丝小姐,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命运之刻……与…天堂之路。”
黑白魔法使侧对着我,说出了这两个我似乎有些熟悉的词,虽然好像在哪听过,不过,还是想不起来,脑子晕晕的,

一团蒙。
“大概就是那种事情,我们也只是推测,但总之很快了,很快就要到了,蕾米莉亚所看到的这些‘命运’,很快就要

变成‘真实’了。”
“大概那个黑幕也是为此刻而不断准备的,一直以来的事情都是。”
“……是…那样吗?”
我理解不了那些复杂的事情,但总感觉那位命运馆主的嫌疑似乎是越来越重了。
虽说如此,还是不想把那家伙当坏人啊,虽然那不是个能令人感到愉快的家伙,但我也不能因此而质疑吧。
在猜测与怀疑中,我迷迷糊糊的把魔法使和人偶师送走了,就在出口处注视着她们离开冥界,我则是没有离开一步,

没有踏出一步,遵守着和幽幽子大人的约定。
“绝对不能踏出冥界一步,请放心,在下记得,而且完完全全的遵守了。”
我如此重复着这段话,慢步的走回了白玉楼。
在那并未全盛的樱花树下,散落的花瓣中,却站着一名看似稍大的少女。
“什么人!”
我本能的拔出刀来,在确认对方的灵力气息后,我放松的收起武器,同时礼貌的向她行礼问好。
当我弯下腰来鞠躬时,那位女性的身影也完全映入我的双眼。
紫色的长袍,金色的长发,华丽巨大的阳伞,以及那只有活了上千年的大妖怪才有的,高贵成熟与深刻优雅并存的,

大人的气质。
“哟,妖梦,好久不见了。”
“您好,紫大人,好久不见。”
那声音温柔成熟,却挟带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威严和强气,明明是家常话,却令人不由自主的只能选择服从。
“一个人看家吗?”
“是。”
“辛苦了。”
“承蒙关照,感激不尽。”
我面前的这位妖怪,正是幻想乡最大最强的大人物,幻想乡的掌控者,妖怪大贤者,境界的妖怪,这幻想乡唯二都不

会再有的大人物,同时也是幽幽子大人的好友,八云 紫。
“紫大人,请容在下发问,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啊哈,不必那么认真……哈欠…我是来蹭饭的,最近想换换口味。”
“是,在下立刻去准备饭食。”
当我转身之时,那个声音,却说了另外一番话。
“做完这顿饭,你随时都可以出发了。”
“哎?在……在下不明白紫大人在说什么。”
“恩,我再说一遍,妖梦,听好了。”
那成熟有力的声音,说了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
“你可以出发了,去红魔馆。”
“咪……咪呦!?”

虽然不是什么值得惊叫的事,但是,我在那一刻确实无法自控的尖叫了出来。
这个情况……到底是………
为什么啊?


【魂魄妖梦的日常】
三章.幽冥之境的咏唱组(完)



事件:演唱会
经过:由于防御西行妖的幽灵们因无事可做而抱怨,便再次请来了骚灵乐团的三位,演唱会很成功,期间黑白魔法使

上台耍宝,玩到一半就不见了,大家费了一番劲寻找,发现是被人偶师带走教育了,总之是很开心的一天,半灵也很

开心。
附加:最后的打扫工作又是我做……


事件:幽灵乐曲
经过:由于前几次总是被某种声乐吸引到那个噩梦般的世界,这次仍请求骚灵乐团的三位演奏了些相关曲目,魔法使

与人偶师也在旁边观察。
附加:试了一天,毫无变化


事件:命运之箭/艾哲红石
经过:因为对那东西不放心就请人偶师和魔法使看了看
附加:毫无头绪,只是贤者之石的样子


事件:咪呦
经过:本体踩到了脚发出了咪呦的叫声,很搞笑于是便记下来了
附加:这一条删掉,不知道有没有能把墨水痕迹消除的魔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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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0 16:57: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搬运完,接下来是第四章,也是最长的一章

点评

其他章节都只有100多kb而第四章写出了夸张的402kb,简直……嘛毕竟也是三小章的结合体,字数多点也难怪罢…  发表于 2017-11-20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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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0 16:59:0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将守护你,和你并肩战斗
我将追随您,献出我的一切

想要得到信任,您所失去的一切都将找回
想要得到命令,您所期望的一切都将达到

我为红魔之盾,绯月之枪,刺破长空,只为守护你的幸福
我为红魔之仆,绯月之众,随您左右,只为追随您的信念

我不会忘记五百年前的那一战
我不会忘却五十年前的那一战

您流尽鲜血,却仍贯彻信念,那份意志令人赞赏
您毫发无损,却仍不肯下手,那份矜持令我疑虑

而今,我再度回到你的身旁
而今,我再次站到您的身侧

只为履行五百年前的约定
只为贯彻五十年前的信念

我是多么希望,能看到你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是多么渴望,能被您去贯彻始终的指引

而这一切都会结束
而这一切都将到来

天堂之路指引人步上命运
命运之箭引导人到达真实

无法继续的攻击
不可停止的时间

无法逆转的真实
不可停滞的命运

忠诚而不败的银色长枪
完美而潇洒的夜之杀手

我们也都不过
我们也都不过

是命运的一部分而已……

而这一切,我们的一切,都将迎来终结,与新生

就在此刻

就在此时

绯红的命运,将奏响五百年那噩梦的终章

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又开始了

——非日常——————————————————————————



到底是为什么呢。
握着剑的手未曾松懈,奔跑着的脚步从不停歇。
我一直在战斗,但战斗带来什么呢。
只给我带来更多的战斗,和数不尽的疑惑。
我只是认真的去做每一件事,得到的却往往是这样的结果。
是我还年轻吗?被欺负也好,被捉弄也罢,这样也好那样也好,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成功的。
至少,我不想要失败,不能胜利也罢,但唯有失败是我不想看到的。
最后一次,再没有什么最后一次了。
我将全力奋战,一如既往,不留遗憾的去战斗,哪怕付出生命,也绝不恐惧和后悔。
只要抛却杂念,全心认真,我的剑一定能再度锋利,斩开一切的迷茫与困难。
…… ……
…… ……
…… ……
我深吸了一口气,生者世界的空气虽然清新无比,却也总会夹杂着些许污秽,我所指的并非是尘土,而是那些信念,精神上的杂乱,交错不同的欲望,我能够在冥界保持绝对的冷静与清晰的头脑,但在这幻想乡的生者之界却总是失败,总是被欺负,大概也是由于这空气的缘故吧。
人的精神通过这些物质传播,于平常人只是普通的空气,于我却是扰乱精神的毒气,我的身体一半人类一半幽灵,人类的一半尚可抵御,幽灵的一半却由于是灵体的关系,对精神上的污秽与杂乱极为敏感,而我也只是出来过几次,尚未适应,再加上个人性格尚未经历磨练,所以才会有诸多失败与困扰。
“但你不须为此烦闷,这是人成长的必要阶段,此阶段,你只要相信自己,鼓起勇气按照你的信念前行就好……吗。”
我的脑中,重新回想了一遍那些话语,这是幻想乡的大贤者,管理者,最强支配者,幽幽子大人的挚友,活了上千年的大妖怪八云紫大人对我的指导,在白玉楼蹭了一顿饭后,紫大人又在这里住了一晚,期间说了这些话,当我醒来,紫大人已经离开了。
我吃过早餐,打扫了白玉楼后,于今日冥界的清晨出发,到这里刚刚是接近正午,算上去也就几个小时不到,不快不慢。
“今天的天气,还真好啊。”
我眺望着天空,无所谓的随便阐述起自己观察到的事实来。
在通过这不快不慢的一段赶路后,我已逐渐适应了这生者之界的空气,由于掌握了确切的方式方法,我的精神已趋于平稳,身体状态也达到了最好,感觉是可以开始了。
我抬起头来,仔细注视着在我面前这座巨大的洋馆,红色砖石,双层结构顶层钟塔,这座西式风格的红色恶魔洋馆毫无疑问就是我要来的地方了。
“红魔馆啊……真没想到又回到这里了。”
从最初到最末,我有预感,这次回来,将要面对的大概就不是什么能轻松应对的东西了。
我站在铁门前,却并未急于进去,那标志性的华丽铁门前空无一人,本该看大门的那个门卫也不在,这正好给了我观察的时间。
从外部结构上看,红魔馆似乎并未受到大的破坏,这本没什么奇怪的,但根据‘文文新闻’的报道,前一天却发生了‘博丽巫女退治妖精异变’这一时间,如果那围攻红魔馆的妖精们被击退,难以想象这里没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也难以想象这座红魔馆能完好无损。
我还记得在上次战斗中沦为战场的这里所遭受的损害,即使是在将近半月之后,当我再次来这里时也还有损坏的痕迹,如今距新闻发出不过一天,这里就保持了毫发无损的状态,以正常的修复速度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来,一定有其他事情发生。”
以这幻想乡里第二大的妖怪势力‘天狗’这一种族来说,其出版的‘文文新闻’是不可能造假的,那篇报道我也仔细看过,既然红魔馆附近的确变成了战场,异变又在以‘激战’来描述的字眼下成功解决,那这一情况就匪夷所思了。
我蹲下身去,青葱的草坪正在我脚下,但我的记忆当中,红魔馆的杂草向来修理的很是整齐,按照我身为庭师的常识,通道与大门处为了保持景观效果通常是不留杂草,花坛与馆内馆外的草木数量也当以观赏性为重进行适当修剪,本该是这样才对。
然而此刻,映入我眼帘的红魔馆中,却是杂草丛生,在草丛中的红魔馆虽然还是那副模样,却俨然一副破败荒凉的景象。
(本体,这杂草的生长速度的确诡异,仔细看,两个不同的地方差距最大甚至能有半米长度,而这里的光照却都来自同一位置,并无遮挡,正常来说这样的现象是不可能的)
半灵绕了一圈后回到我身边,它的汇报也印证了我的想法。
我轻轻一踮,双脚离地飞上半空,把灵力用在了强化视力和精神力上,仔细的向下辨别着,在这种不高不低的程度,这红魔馆附近的地面尽入我眼,我也因此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怎么样?本体,有什么发现?)
“发现不小。”
红魔馆周围的地面虽然看似毫无变动,但实际却远非如此。
通过在半空中的观察和半灵的探测,这红魔馆周围的杂草产生高度差的区域不仅分散,且多呈现为大小不等的圆形范围,这些痕迹大则如湖面,小则如篮球,密集且有规则的以几何图案的形式排列着,非幻想乡的人会不对此疑惑,但我已立刻理解这是什么。
“这是‘弹幕战斗’的痕迹,这些杂草是后长上的,且从弹幕威力和排列组合来看,威力弱,数量多,组合简单,攻击单调,多是妖精一类的杂鱼们集中发动的攻击,这里面也有博丽巫女那种超大能量级别的战斗痕迹,不过,这不重要,且恰巧证明了一个事实。”
(什么?)
“不仅有人在掩盖战斗痕迹,而且还不是和幻想乡的守护力量站在一边的人。”
(为什么?)
“如果恢复这一切的人以‘修复’为目的,就至少会做得漂亮一些,而且,博丽巫女所造成的战斗伤痕是绝不会被抹掉的,因为那是对侵害幻想乡的人最好的威慑,以往的战斗也是如此,所有的战斗损伤都是妖怪们自己修复,博丽巫女只负责吃宴会和开宴会,一般都是这样的。”
这一反常的现象既然未曾见注于任何新闻报道,不是被人忽略了,就是某些人别有用心,想要掩盖什么东西。




(但为什么会这样做呢,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说不准,但这样的可能性很大,别忘了,那个一直看似不在我们身边,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出来搅局的……现在回想起来,那恐怕并非搅局,恐怕每一次我们的失败都是它精心策划的行动。”
(这样的假设……本体你有证据吗?)
“没有。”
我推开铁门,从正门向红魔馆走了进去,对我的半灵讲到。
“但没有证据又怎样呢?这已经并不阻碍我作出判断了。”
(总感觉本体你一会迷糊一会清楚,还真是容易变化呀)
“是吗,这只是因为我受到了紫大人的指导而已,感觉一瞬间就豁然开朗了而已。”
(只是你还很幼稚所以很容易被别人改变吧)
“啊?要被斩吗?要被斩了吗你这个半灵!”
(不……不敢)
我尝试着把楼观剑稍稍拔出一点,果然,在斩灵之剑的寒光下我的半灵直接就退缩了,这家伙就是要时不时威吓一下,不然真是会欺负到在下这个本体的头上了。
(那么……本体,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呢?)
“啊,现在吗。”
欺负了一下半灵,我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有些轻飘飘的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总之先搜集些情报了,总不会有比这里能获得更多情报的地方了吧。”
(切,还是没计划啊,笨蛋本体)
“随你怎么说。”
我上去敲门,叩了几下,大门缓缓推开,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身着女仆服,个子极为高挑,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红发……少女。
“这里是红魔馆,馆内现在不方便,请问要找谁……啊……”
看着她那熟悉的绿色帽子,明明是大白天却总半睡半醒的迷糊样子,夸张的身高以及标准的东方女性面孔,我心里充满了一万个想要吐槽的欲望,但这些都被我的半灵取而代之。
果然论吐槽的话,我还是不行的。
“…… ……”
“…… ……”
我们就这么对视僵持着,沉默了好一阵,她率先打破了尴尬。
“我说啊……不进去坐坐吗?”
“额…恩。”
我被她领进红魔馆,但此刻我脑内想的已是与刚刚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了。
这家伙是红魔馆的门卫,红美铃,要只是看门的地方从铁门换到正面我也无所谓,关键是那一身女仆服,明显小一号的女仆服穿在她身上是那么不合体,老实说第一眼看到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好在我有半灵这半个灵魂,所以欲望也分散了一半,还是忍住了。
‘但真的忍不住想笑啊哈哈哈哈哈……’
(就是嘛你看她那服装搭配简直就像在面对魔人布欧之前合体的悟天克斯那样怪异嘛哈哈哈哈……)
我表面上勉强装出镇定,实际上心里已经和半灵笑得几乎炸开,恐怕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怪异而可笑的吧,但比起这个门卫恐怕都没什么了哈哈哈哈哈……
不行,要镇定,镇定,镇定……
“这样啊,妖梦你来是做什么呢?”
“没什么特别的,在下只是想来随便逛逛,散散心而已。”
“还真是蛮普通的理由啊。”
“在下也不必编造别的理由吧。”
“啊,说的也是。”
我们就这么边走边聊,期间,一只穿着女仆服的妖精和门卫说了些什么,一阵交流后,妖精离开了,门卫则是正视着我,很严肃的对我说道。
“十分抱歉,现在你也看到了,这里实在有很多事物要忙,恐怕对闲人照料不开呢。”
“所以……是希望我能赶紧离开的意思吗?”
“虽然很失礼,但确实是这个意思,很抱歉。”
“没关系。”
我做出了要走的姿态,却转过身来,对着门卫的背影加重了语气问道。
“那么请问,这次的红魔馆又发生了什么,门卫小姐你竟然变成了……”
她停下脚步,缓缓的侧过头来等待着我的话,眼里有不出意料的警惕与认真。
“变成了妖精女仆口中的‘女仆长’,这不会是没有缘故的吧。”
她转过身来,脸上的些许戒备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渐渐舒缓开的真诚笑意。
“哈哈,果然,帕秋莉大人猜测的并没有错呢。”
“什么?”
“不,没什么,总之,妖梦。”
她把手一摆,玩闹似的不太标准的做出了女仆的谦让姿势,但那过分的身高的确让人压迫感十足,对我说道。
“请接受我们的邀请,来地下室一叙。”



一路走来,红魔馆馆内还是那副样子,妖精女仆们依旧各自忙碌,我仔细的留意了一下,发现这红魔馆各个角落的微小细节都积累了大量的尘埃,很明显是有人疏于打扫,但妖精女仆的数量跟我前几次来时并未有所减少,那么,这种情况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结合刚刚门卫那边透露出的情报,这种可能的真实性便不言而喻了。
“请进,妖梦。”
转眼之间,我们便来到了地下室,那大门与前几月时一样,充满着古旧而沉重的魔法感觉,然而随着门卫很轻松的将其一手推开,那些神秘气息也都成了不存在的东西。
漆黑的图书馆中,那位图书馆管理员‘帕秋莉.诺蕾姬’被埋在高高的书堆里,周边点着昏暗的烛台,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屋子里多了许多妖精女仆,忙上忙下的整理着书籍,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个稍大的人影,这是我上次没有见到的。
那是一名少女,个头与我相仿,有着瀑布般的红色长发,穿着简朴得像寻常的公务人员,背后有一对不大不小的蝙蝠翅膀,似乎象征了其恶魔的身份,但我第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这家伙是谁,既然是个恶魔一样的家伙个子又不高,干脆就叫他小恶魔吧。
“小恶魔,工作小心点啊。”
“啊……是美铃大人!请放心,我会小心的。”
那门卫很随意的和那恶魔翅膀的家伙打了招呼,然后走上前去,对着埋在书堆里的那位图书管理员低头说着什么。
(话说……这家伙还真叫这个名字啊,小恶魔……感觉很是随意啊……)
‘由于你吐了槽的关系在下就不用发表什么评论了。’
(你的台词还真是简约啊)
‘安静,闭嘴。’
我在心里让半灵少些话,等待着她们交谈完毕。
这期间,那个被称作‘小恶魔’的红发少女指挥着妖精女仆上蹿下跳,但从妖精们的劳动成果以及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来看,她不适合这份工作,根本没有能力指挥这些智能低下的妖精,所做的也就只是把本来混乱的书堆弄得更乱而已。
“我知道了,那我在外面看门,有事我会打暗号,请帕秋莉大人尽量注意时间。”
“恩,去吧。”
“是。”
很认真的应答之后,门卫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带上了房门,根据门外传来的偏重的脚步声,可以推测她并未走远,的确就在这门口站岗,履行着门卫的指责。
“不用客气,先坐吧,小恶魔,上茶。”
“是的说!”
图书馆管理员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但那红发女孩却一下子就按照指令行动起来,飞快的给我推来沙发泡好红茶,而后头都不抬的继续埋头去整理书堆,干净而利落,不得不承认作为佣人来说水准要在我之上,八成是受过专业的女仆技巧培训。
正在我疑惑到底是谁做这种无聊培训时,那图书馆管理员终于对我开口了。
“好久不见,妖梦。”
“唔,恩,好久不见,承蒙您关照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过分的客套啊。”
“在下不敢,只是遵循着从祖辈起就传承教育的礼仪而已。”
“的确,礼这种东西,在日本的文化里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在下对此不了解,但在在下的家训中是很重要的。”
“是这样啊,很有意思呢。”
说着,她合上了手中的书本,正视着我,由于长时间在昏暗环境看书的灰暗瞳孔中却散发着尖锐的神采。
“妖梦,你不会觉得我请你过来只是为了单纯喝茶聊天吧。”
“在下愿意等主人先行发问。”
“嗯……你看来比上次已经有所成长了啊。”
她露出了欣慰的神情,对此我也是简单而有礼的回应,沉默片刻,她把手一招,掌间闪烁着淡色的魔法光辉,身后的书堆中立刻便扑通一声窜出一本,落在了她的手中。
“那就让我们现在开始吧,妖梦,时间不多,还务必请不厌繁难。”





“想必你也知道,上次在我们馆里发生的事情至今为止还没有个结果对吧。”
“是的。”
“那件事至今也还是这样。”
“哎!是这样的吗?”
我还以为那件事红魔馆的人已经调查清楚了,原来她们的办事效率也不过如此啊。
“你一定觉得这种‘只要问过就会清楚’的事调查不清楚很不正常对吧。”
“是。”
“那也是我们的无奈之处,我们现在其实取得了一些调查成果,不过嘛……妖梦,如你所见,这馆里已经有几天没来过一次大扫除了。”
“咲夜小姐她……翘班了吗?”
我从进馆开始就抱有这个疑问,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若这个红魔馆女仆长翘班不干的话,那恐怕还真是史诗级别的异变,当然,是对于红魔馆的人来说。
“事实上情况比这还糟糕,咲夜失踪了。”
“!”
“几天前的事情。”
“…… ……”
我再次看了图书馆管理员一脸,确信她脸上写满了‘我没在骗你’的认真表情后,这才缓过劲来。
“这……不可能吧。”
“但就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
“为什么呢?”
“天知道。”
图书馆管理员的回答很是果决,果决到我突然感觉到……是自己犯蠢了。
“那…那总该有人知道她去哪了吧!”
“没有。”
“…… ……”
图书馆管理员没有理会我的无言以对,开始对我解释到。
“这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咲夜和往常一样说要去人之里那边买东西,然后就失踪了,那时正是妖精的异变刚刚结束,我们拜托了博丽神社的巫女去寻找,但她只是在幻想乡乱转了一圈就表示‘老娘不是侦探’什么的不管这事了,我们也没有办法,也没有能拜托的人,事情就一直拖到现在。”
“所以……您是想让在下代为寻找那位女仆长?”
“并不是。”
她口中轻微沉吟着咒文那样的东西,翻开了时眼前的那本魔法书,开书的瞬间,一道巨大的法阵在地面显现,搬书的恶魔和妖精女仆们纷纷聚拢观看,看样子是发动了魔法书中的魔法,这种针对魔法的纯熟运用无论看几次都觉得很漂亮,真不愧是魔女。
只见那法阵迅速展开,一道立体的幻影从中浮现,那是一栋别墅,红色的砖石,熟悉的结构还有那我刚刚进来的大门……
这……红魔馆?
“如你所见,这就是我们红魔馆,我用魔法做出了一个立体投影,简明扼要的说,我希望拜托你的事情就要依靠这个完成。”
“请问……这个是……”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我感到一阵寒气从背后接近,反射性的耸了耸肩膀向后看去,结果就撞上了那张熟悉却不想看到的脸,那是个一直躲在我背后的人,摆着夸张的鬼脸百分之百是企图要吓掉我半条命,不过若是这些倒没什么,真正让我头疼的,是她背上那对挂着七彩‘贤者之石’的翅膀,那身红中带白的萝莉洋装,那张长着吸血鬼虎牙的嘴巴,以及那副可爱天真但绝对是充斥一大半的‘狂气’的…恶魔般平静却内含狰狞的笑脸。
“呀吼!”
老实说,比起被吓到,我更多是头疼,怎么办啊……
“被芙兰吓到了吧!哇哈哈哈哈哈!”
即使是平常的发笑也令人背后发毛,那个馆主妹妹,芙兰朵露.斯卡雷特,简称吸血鬼妹妹此刻就在我的身后,张牙舞爪的吓唬着我。



“呀~~~~~吼!”
她扑闪着翅膀,背后那对挂满七彩水晶,枯树枝般也不知能不能称作是‘翅膀’般的两根骨架就哗啦哗啦的发着响声,她本人也好似真的蝙蝠那般在半空中飞来飞去,总之是很活泼的又飞到了图书馆管理员那边,俏皮的看着我,又捉迷藏似的躲到了管理员的身后。
“请不要在意,她在自己的馆里一贯是很爱玩的,好了,芙兰,你可是乖孩子,听话出来吧。”
“是。”
就这样说着,她就又从书桌底下钻了出来,摇头晃脑的摆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态势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对此并没有感到不适,大概是这吸血鬼妹妹给我留下印象太深了吧,以至于在我心里‘红魔馆’和‘吸血鬼妹妹’已经连成一体,如果不在红魔馆里见到这家伙我反而会不自在。
“妖梦姐姐好久不见啊,最近过得好吗?”
“恩……恩,还好。”
“怎么没找芙兰来玩啊?芙兰一个人最近很寂寞的。”
“在下最近……”
“难不成在家偷吃美食不给芙兰分享吗!那可不好!妖梦姐姐看来是坏孩子呢。”
“在下……”
面对吸血鬼妹妹摆着一张可爱娃娃脸的连续攻势,我低下了头,实在是无言以对。
我们的关系应该没有这么好吧……第一次见面是战斗,第二次见面还是战斗,第三次……对了,这家伙闯入了白玉楼想要偷吃幽幽子大人的晚餐结果被我用紫外线烤箱给抓住了,我实在不记得跟这个吸血鬼妹妹关系很好,倒不如说像是有仇一样,仅有的几次见面稀里糊涂的都打了起来,这次态度大变,感觉很不妙啊。
(阴谋,一定是阴谋,是吸血鬼的阴谋)
我在心里默默的给半灵点了个赞,只有这句话,我是赞同的。
“请不必太在意,妖梦,芙兰一贯就是那么随意,这孩子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给你添了许多麻烦,我先在这里向你道个歉。”
“啊……这个,没什么,都是些小麻烦,在下很快就料理了。”
虽然回答的并不完美,不过老实说我的确对这吸血鬼没什么好感,我也没有那么小心眼,只是更不喜欢因为性格好就给人造成可以随意欺负的印象,被麻烦了不少次的这种怨念如果要消除,恐怕只有这个吸血鬼妹妹亲口向我道歉我才会原谅。
那吸血鬼妹妹此刻吹着口哨,把目光故意偏离了我,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真是……
(没关系,没关系的,你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对吧,你可是宽宏大量的本体,将来…要成为人人都可以欺负的…拿了剑还会无威严的…胸部永远平坦的…时不时还要被说男孩子的…幻想乡第一的半灵人弱受,幻想乡三大总受之一的本体啊!)
唔啊…半灵这次学得乖巧了,鼓励起人来还真是气势十足,不过为什么感觉那些话有点问题呢……是我多心了么。
由于在考虑吸血鬼妹妹的事,我并未太集中注意力跟半灵聊天,它的话因此也被我忽视大半,希望不会错过什么重要的内容吧。
“你们都见过不止一回面,我也就进入正题了,妖梦,请问你是否还记得那次与芙兰的战斗?”
“战斗?你说的是……”
“红魔馆外,魔法森林的战斗。”
和这妹妹的战斗总共三次,一次是在她房间的床上,一次是在白玉楼的厨房,再一次就是图书馆管理员说的‘魔法森林之战’了。
很奇怪,虽然我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但一提到‘魔法森林’,特别是‘森林’这个名词,总有什么不该忘却的东西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在下记得。”
“那场战斗真算是厉害啊,两个人都没有遵循符卡规则,都是真枪实剑的打打杀杀,非银质的武器对妹妹大人的吸血鬼之身造成不了有效伤害,但那次……啊,根据芙兰所说,那场战斗里似乎是有一个第三者加入是吧。”
“嗯?有这回事情吗?”
我歪着头,不大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在我的记忆里,那次战斗以我的失败告终,由于那个吸血鬼妹妹强行来找我挑战,我们进行战斗然后打得一波三折,总归就是战败了,事后我受人之托负责调查在那战斗中出现的武器‘银色铳剑’,由此也查到了造成一系列事件的‘黑幕’的头上,至于战斗中的第三者,我却实在是没有记忆了。
“是么,这样啊……那就让妹妹大人来说吧,芙兰。”
“是!那时真的有啊,你不记得了吗?妖梦姐姐,我们打到一半然后你就被那个坏蛋黑幕控制了,这些事你忘了吗?”
“是……那样吗?”
“不要学露米娅说话啊你这琪露诺。”
“这两个人又是谁啊……”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话说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就在吸血鬼妹妹的盘问让我不知所措时,图书馆管理员却如此说道。
“芙兰,妖梦如果说不记得,请你相信,她一定是真的不记得了。”
“哎?这是什么意思?”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吸血鬼妹妹同时转头问去,她则是翻开了手上那本魔法书,默念了我们都听不懂的些许咒语,片刻之后,在‘红魔馆立体投影’的旁边就多出来了一个全新的图案,那是个巨大的魔法阵,圆形,被五角连成的点和各种各样的图案所包围,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却总感觉我似乎被人强行看过这样一种东西。
“这个……不会错的,帕秋莉小姐,魔法森林的那位人偶师,爱丽丝小姐也给我看过相同的东西,请问这是?”
“哦,她也给你看过么,英雄所见略同啊。”
“帕琪别卖关子!快说嘛!”
“好的。”
图书管理员把手在魔法阵远处一划,只见那法阵开始自动竖起,由平面变为立体,除了更多我看不懂的符号之外,唯一让我能继续看下去的,就是魔法阵那实在令人感到疑惑的,其本身的构造了吧。
“这是个魔法阵,当然这句话是废话,但我要解释的就是这点,芙兰,回答我,什么是魔法阵。”
“是!帕秋莉老师,魔法阵是放大规模弹幕阵时需要的东西。”
“没错,妖梦你也知道吧,不论是西洋的魔法也好东方的咒术也好,法术,越高级越复杂的法术就需要越复杂越宏大的法阵,那么请回答,要释放魔法除了法阵还需要什么?”
“力量……吧。”
“正确,在这个世界中,力量有着多种叫法和类别,灵力,魔力,妖力,甚至还包括存在于传说中的仙人之力,恶魔之力,鬼之力等等,这些力量有的像水,有的像火,有的是金,有的是木,有的是土,有日曜与暗夜,属性各不相同,但究其本质,她们都是力量,都是为了驱动‘法阵’所必须的‘力量’,任何法阵没有力量就无法驱动,任何力量没有法阵就无法发挥效果,她们就是这样相依相存,不可或缺的东西。”
(帕秋莉老师!请问这个课堂有什么意义吗!我想看摔跤电影啊!)
‘半灵,你问她她也听不到的,你的话只有在下能听到……’
(哦,是吗,好无聊,我要打哈欠了)
‘你别在心灵交流里这样啊,在下我也要……哈欠……z…z……’
我在心里安抚着半灵,身体上拿着最后一丝认真来吊着,我对帕秋莉小姐没有偏见,但即使爷爷的剑道课和师父的训练也比这有趣,至少在下可以听懂,这……我……无言以对。
(嘿!嘿!嘿!嘿!帕秋莉!go!)
半灵又在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算了不管她了,认真听课吧。
“妖梦,你们冥界有着一株叫做……西行妖的巨型樱花树吧。”
“是,有的。”
“那株樱树聚集了大量的‘死’之力量,而封印那樱花树的,据我所知是不留名与历史的人缔造的封印结界对吧。”
“是,老实说,真要感谢那位人呢。”
“确实如此,死的力量泄露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为了和巨大的力量相匹配,就要有巨大的法阵,巨大的力量加上巨大的法阵,能造成什么?”
“当然是巨大的……砰!啪!噼!崩!啦!”
“是的,就是很简单的,类似于超大超华丽弹幕攻击一样的效果,芙兰,仔细听,那么妖梦,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她把手一划,巨大的魔法阵,便与红魔馆的投影相互靠近,叠在了一起。
“如果我说在我们脚下正有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而这个法阵的面积与形象正如你所看到的,你怎么看。”
“!”



我知道这个管理员是个很严谨的人,我也知道她请我来绝不是喝下午茶外加陪这个鬼畜妹妹玩,我也能从她认真的眼神中看到她‘绝对是真话’的决心与意志,但……
“怎么可能!这也太夸张了!”
我从座椅上站起,一步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来用指尖比划着那巨大的魔法阵,我的确是被震惊到了,这一点是我不能掩盖的。
我的手能三次丈量完那个木箱般大小的红魔馆的立体模型,而那个法阵则是我几乎要躺倒用身高去丈量三次才大概能量到的,而且还只是半径,圆的半径。
我不能相信这一事实,因为如果这是真的的话,红魔馆的面积本身很大,我曾以绕这里跑圈的方式来上过一次楼,这里的直径面积大概有一百到两百米左右,而粗略估算的话,这法阵的半径是红魔馆直径的7,80倍以上,而这还只是半径,要乘以二,再以面积来计算的话,这个法阵的面积……
“不止是红魔馆,雾之湖,魔法森林,人类之里,太阳花田,甚至连妖怪之山也要被包进去……”
“你算的没错,大致不差,妖梦,这个魔法阵能够笼罩幻想乡近六分之一的面积,这只是粗略估算,因为这个法阵本身还具有增大和吸收力量来补充的特性,所以根据实际推算,法阵一旦发动,如果有充足的力量供给,其绝对可以吞没整个幻想乡,这就是我要说的事情。”
“这…………”
图书馆管理员看着目瞪口呆的我,以及从一开始就瞪得像是时间暂停了一样的吸血鬼妹妹,仍是严肃却有些半轻松的说道。
“怎么,放弃思考?还是被吓到了?妖梦,还有芙兰。”
“啊,很抱歉,在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已。”
那吸血鬼妹妹一个激灵,翅膀一抖,吃惊而僵硬的脸上才有所恢复。
“那就继续听我说吧,想必你们还记得刚过去不久的妖精异变吧。”
“是那场妖精围攻红魔馆的异变么?”
“让芙兰来说吧。”
吸血鬼妹妹此时已缓过神来,她愤怒的咬着牙,拳头攥得紧紧的,就像在因什么事而恼火一样尖叫着说道。
“那是战争!那群笨蛋妖精们发动的战争!妖梦姐姐!那些数不清的妖怪们接连的biu!biu!biu!biu!biu!总之就是发疯了一般的冲过来,虽然芙兰也经常喜欢玩‘发疯’的游戏,但那次不同,琪露诺和桑尼,露娜,斯蒂亚塔莎她们完全不受控制,真的是疯了一般的过来战斗,死了还会复活,复活了又来,除了那个丝黛莉没有出现,卓库辅,曼斯坦尼,戈佩俄,希姆莱,费格莱茵,切吉尔,鲁斯发,阿多夫她们带着一大批妖精来了,大概是成千上万……总之还要多,是跟苍蝇一样多的妖精。”
‘这都是谁啊……’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话说那个丝黛莉什么的…这个名字总有点耳熟啊’
(错觉,错觉,别在意那些细节了……啊哈哈……)
不知为何,总感觉这次半灵的声音有些心虚…或许真的是我的错觉吧。
“如你所知,那次混乱持续了将近半个月之久,由于妖精不同寻常的骚动,人类之里的村民被紧急疏散,妖怪之山的河童跟天狗们筑起了紧急防线,魔法森林的魔法使们则是狼狈的逃走了,太阳花田方面似乎报道说是收到了不少肥料,我因为没有去看过也不太清楚,不过,妖梦你或许不知道,我经过调查发现,妖精骚乱的范围,正是这片魔法阵所覆盖的范围。”
“巧合吗?”
“不,这些妖精的活动范围在幻想乡的地图上完美划出了一个圆,不是刻意为之,你相信那些平日没有太多智商只会自由自在的大自然精灵们会如此富有规则,富有统一性的起来进攻一切非她们的事物?这绝不是什么偶然能解释的,唯一能解释的说法只有一个,这些妖精被某些力量或是某些人操控,为了某些目的挖出了这个魔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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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0 16:59:24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说……挖出?”
“没错,就在我们脚下,我下去看过,只要从门口向外走五十步左右,从那里一个被草木掩盖的坑洞下去,整个高约有十米,宽约有五米,长度则暂时不必计算的隧道随时可见,把我们红魔馆包围起来的地下魔法阵就在我们脚下。”
“这样的魔法阵,是这些妖精……”
“不,魔法阵的土虽然都是新挖掘过的土壤,然而妖精们是没有这样的能力,她们没有机器也没有操纵机器的智商,而且根据调查显示在异变的时候多数妖精都分部在整个区域里胡乱攻击,那么这通道显然不是妖精们挖的,而且在把红魔馆搬来后我调查过地下,这里原本没有任何通道,连口水井都没有,就是普通的地面,那么,你想是谁有能力用短短十几天就挖出几乎覆盖幻想乡五分之一面积的巨大通道,谁有这样的能力呢?恐怕在我们所已知的人中还没有人能做到。”
“不,在下……似乎知道一个。”
“谁?”
我缓缓的抬起头,说出了那个连我也无法确定其真身的对手,黑幕。
“那是一个拥有……是能够将复杂的事情在一瞬间完成,是拥有那样的‘能力’的家伙,她称自己的力量为‘到达真实的能力’,魔理沙和爱丽丝小姐都对她的力量表现出极大兴趣,甚至不惜生命也要去追那力量,我们经历了苦战也一无所得,老实说,如果有一个人既可疑又能做到这种事,除了‘黑幕’,在下没有别的人选了。”
“你说的黑幕,是否就是……”
“是的,正是在下初次拜访时,那个您曾拜托我去解决的‘诅咒之物’,虽然有着诸多疑点,但在下可以百分百的确信,那即使不是一个人,至少也是‘相同的存在’,都是‘黑幕’。”
“这样啊……果然,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推测?”
“是的,你看,这个法阵的中心正是我们红魔馆,你刚刚说的黑幕是能提供巨大力量和有着在一瞬间完成其做得到的任何事的能力的‘怪物’对吧。”
“是。”
“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了,这就是这个黑幕的计划,她要以这个魔法阵为其自身的力量来做什么事。”
“!”
“而且绝不会是小事,上一次她没有得手,这一次……你看,这个巨大到笼罩幻想乡五分之一面积的堪称是怪物级别的魔法阵,如果在中心置入足够的力量,再加上‘到达真实’的迅速完成一切的能力,这个魔法阵会瞬间生效,到那时不论我们想要做什么,在如此庞大的能量和巨大的对手面前都是无力的,这是我们红魔馆……”
她停住了话语,沉默片刻,有些疲惫,却仍然站起来说道。
“不,这恐怕是……危及到整个幻想乡级别的超大级别异变。”





“这样的异变要及早解决才行啊。”
图书馆管理员扶着桌子,脸上惨白,看来刚刚的长段分析让她有些体力不支,擅长使用魔法的她们大多都是体力较差的,这一点无论黑白还是人偶师似乎都一样,如果有体魄强健的魔法使,老实说我还真想看看那是什么样的人。
“应该去找博丽巫女,或者通知幻想乡的管理者也好,如果你们不方便的话,在下可以代为转达。”
“不,多谢了。”
她闭着眼睛,语速放慢,不断喘息着以恢复着自己的状态。
“那个神社的巫女虽然是强力到只要出马任何异变都能解决的程度,但博丽灵梦不是什么人民公仆,她可不是我们一句话就能请的动的类型,那个巫女……啊,其实即使我们能命令灵梦,这次的异变我们也无法解决。”
“为什么?这明明是异变啊!”
“现在有发生什么异变吗?”
“没有,但这红魔馆地下的巨大坑道……”
“那又给幻想乡人造成了什么影响呢?”
“没有。”
“是这样了,如果没有确实发生什么大事情的话,灵梦是绝不会出现的,不要说灵梦,任何我们能指望上的人都不会出现,尽管我们也指望不上什么人吧,但说句实在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要依靠那个神社巫女的打算。”
“那……”
“我们要自己动手,来解决这场就在我们脚下发生的异变。”
她的眼睛缓缓睁开,淡紫色的灵力一点点展开,伴随着星点浮光,她手中的魔法书快速翻动,眨眼之间,那个红魔馆的立体投影便增大许多,红魔馆里还多了许多颜色各异的小标识,原本的魔法阵也不见踪迹。
“要解决异变,就得先阻止这个巨大的魔法阵发动,我们没有能够在全幻想乡近五分之一面积的地下通道全面铺设开的人力把那法阵填平,贸然破坏会造成巨大的灾难性塌方不说,敌人还可以潜伏起来,我们则就得背这个锅,所以,既然不能阻止这个超大魔法阵,我的计划是,我们从这里,也就是我们红魔馆入手。”
她向前一指,原本的几处标识扩大以高亮显示。
“不论法阵的效果是什么,敌人要发动法阵,这种设计的法阵其唯一发动点就是法阵正中心,也就是我们红魔馆,法阵并不在我们红魔馆地下挖掘,而是绕着我们这里划出一个圆,以此推算它一定得在我们馆内才能发动这个法阵,一个拥有如此庞大力量的存在绝不可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销声匿迹,不管这家伙有什么能力,她绝不可能把她的移动痕迹消除得一干二净。”
“我们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进行过调查,但如妖梦你所见,我们馆里最认真,最能担当这项排查工作的人失踪了,其余人不管是小恶魔也好还是美铃也好都是半吊子,做事认真的话我想没有人能比得上你,所以,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再帮这个忙,但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帮我们,十分抱歉,这是我的请求。”
即使是我这样的外行人也看得清楚,帕秋莉小姐指出了‘客厅’‘图书馆’‘卧室’‘钟塔’等几个重点区域,大概那就是要调查的部分了吧。
“啊,不必这样,我倒是没所谓,调查什么的,在下对这种事情很擅长,而且……”
我把身一侧,目光投向了别处,淡淡的说道。
“我跟黑幕也有一笔旧账要算。”
“恩,感激不尽。”
她把手一挥,红魔馆的立体图案便飞散消灭,力量的颗粒重新构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形的投影。
那是个穿着女仆服装,个子高挑,身材修长的女性,她的表情冷峻,面部棱角分明得像个男性,我有些面熟,但比起她的脸,令我过目不忘的,是这家伙身上那套款式偏老的女仆服,以及……
她手上的那对极长极宽的,说是杀手用,不如说是屠夫用的银色铳剑。
“这个……”
“看来,的确是见到过没错呢。”
看着我惊讶莫名的脸色,图书馆管理员反而一副毫不意外的神色,说道。
“芙兰,在魔法森林那里袭击了你们的,就是她吧。”
“恩。”
吸血鬼妹妹抖动着翅膀,手不自觉的捂上了被刺伤过的胸腹,似乎是对那时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芙兰记得很清楚,她刺穿了芙兰的这里…还有这里…这里……那是很压倒性的战斗力和能力,我没有还手之力,对了!妖梦姐姐你别说你忘了啊!真是的!”
“不……没有。”
虽说我的确没想起来,但不知怎的对那些词句所描述的情况并不陌生,出于糊弄小孩,我选择了……撒谎吧。
“那么,在白玉楼出现的‘黑幕’也是她吗?”
“是的。”
我仔细端详着那个影像,大部分都很相像,然而也只是大部分。
“但是,帕秋莉小姐,这家伙的脸和身体都要更加小一些,这个感觉……”
这家伙的个子几乎比那个门卫还高,大概身体高到了两米以上,老实说我都觉得是巨人了,正因如此,我感到了极其强烈的违和感。
“稍大一些?”
“不只是稍大了吧……”
“很正常,不过让我们略过这个话题,老实说,关于黑幕的情况我已经掌握了不少,不过还不能确定,在我完全分析出结果前,希望妖梦你能协助我们调查馆内的每一处可疑地点,找到黑幕的痕迹并带回来让我分析,我们现在应该还有时间,不过老实说,咲夜的失踪让我有些心虚,其实我们没有时间了也说不定,总之,希望你们尽快展开调查,有些事情是只有细心认真的人才能干的好的。”
“是!在下义不容辞。”
“如果你需要黑幕的情报,我会用远距离通讯跟你把能掌握到的情报告诉你的,但我们不能再坐在这里长篇大论了,调查的话请抓紧时间,同时,也请小心蕾米。”
“是,小心那位命运吸血鬼?为什么?”
“我会慢慢向你解释,但我们不能继续拖延时间了。”
如她所说,似乎的确是这样。
好吧,不管怎样,隐秘的调查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了。
我活动了一下肩膀,站了起来,坐得酸痛的腰部和腿部也被我舒缓,如帕秋莉小姐所说,到了该出去活动的时间了。
一直闷着听人讲书本我可是会发疯的,当然,半灵也是。
毕竟,直接行动永远都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也是唯一手段,不管三七二十一,斩了再说吧。



我手里攥着一块石头,散发着异样的七彩光辉,是帕秋莉小姐给我的特制贤者之石,据她所说在两块这样的石头间相互说话就能让对方听到,隔得多远也可以,简而言之就是魔法通讯器,是很方便的东西。
“搜查的话还请务必仔细。”
“了解,请问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事吗?”
“如果见到了蕾米,请务必躲起来。”
“……是。了解。”
我把那块石头收入口袋,同时调整力量,尽力隐藏起了自己的灵力气息,虽说要躲着那个馆主还是有些难度,但对我来说不过是谨慎小心便可做得到的事,真正的麻烦……
“妖梦姐姐!看,这个,知道是什么吗?”
我看了一眼,那七彩翅膀的吸血鬼妹妹端着一个灭掉的烛台,笑着朝我这边举了过来,我只能尴尬的笑着,尽量礼貌的回应着。
“是……烛台?”
“错,这个是机关枪啦!”
“真……真的吗?”
“真的,看!”
吸血鬼妹妹把那东西向地上一砸,而后,弹幕便从烛台头部噼啪喷射出来,打得馆内尘土飞扬,妖精女仆们四散逃窜,而她却很是开心,笑的口中的尖牙都露了出来,该说真不愧是吸血鬼…还是真不愧是恶魔呢……总之都一样吧。
(一样啊,一样)
我暂且决定就让她这么自己玩着,我则掀起了被单,仔细审查者每片地砖,每张床,我们刚刚查过了多数的卧室,这里的房间虽多,但屋子结构并不复杂,多数房间也很单调,看来那都是妖精女仆们的住处,这些妖精们数量很多,但低智商与漫不经心的性格却都是极为统一,正因如此,她们的房间毫无特点,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你真的觉得这样有意义吗?本体)
‘什么意思?’
(我是说…只是我说,如果我们这样真能找到黑幕的蛛丝马迹的话,为什么这馆里的人却没有找到呢)
‘也许是她们忙吧,如你所见,这些人大多都是……恩……’
我看了那边一眼,那个吸血鬼妹妹把妖精女仆们好不容易打扫好的环境搞得一团糟,并且乐此不疲的玩着这种‘顽童游戏’,不难想象,如果红魔馆里的人都是这种没正形的家伙,再加上支撑这个红魔馆的女仆无故失踪的话,恐怕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奇怪吧。
(但就算是这样,我们在这里做这些事也毫无意义不是吗?我觉得比起那个紫色的,我们现在应该去找那个黑白的和玩人偶的才是,她们更可靠一些吧)
‘我不否认,但我们现在有很多问题要解决,所以在这里对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本体你指的是?)
‘咲夜小姐的消失事件,以及她们对待馆主那种怪异的态度’
半灵虽然说得有道理,但我坚持自己的判断,事实证明,这红魔馆周围地下的巨大魔法阵虽具体不清,但一定是某人为某事而造,这魔法阵的中心是红魔馆,我初次来到红魔馆的时候异变也发生在这里,第二次的战斗也发生在红魔馆周边的森林外,第三次和人偶师的分析也得出了‘巨大魔法阵围绕红魔馆’和‘蕾米莉亚阴谋论’这样的看法,虽说尚无确切证据,但我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一切的阴谋终点都指向了红魔馆,这个时候,如果我们离开红魔馆,可能就会错过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一刻,对于一个持续至今其真面目仍在水下的巨大异变,在这种时候偏离中心,我认为是错误的。
简而言之,我相信和帕秋莉小姐的持续交流一定能带给我对此次异变全新的认知,所以不论谁的话我都不会听的,我现在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帕秋莉小姐,一层搜查完毕,没有异样。”
“嗯。”
对面的声音并不惊讶,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我能问一些事情吗?”
“可以,你随时可以。”
我拿着手中的通讯用贤者之石(简称通讯石),走上楼梯,同时不忘谨慎注意着周围的力量波动,四下张望着。
“我想知道,为什么要我躲着贵馆馆主,那位命运的吸血鬼蕾米莉亚.斯卡雷特难道不在意她失踪的女仆长么,还是说她很讨厌在馆内看到在下的身影?在下觉得她该不会那么小气才是。”
“…… ……”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就请忽略在下的提问吧。”



“不,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她很爽快的抛开了我的疑惑,这让我感到心情舒畅,话题进行得如此顺利,想必…但愿接下来一切顺利吧,毕竟情报不管什么时候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并非巫女的我解决异变很大程度上要靠分析和推断,情报就是第一位的。
“蕾米她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如你所知,她有着‘操控命运程度’的能力,那能力是从运用和结构都有着很复杂的体系,简易来说其效果就是‘预知未来’,但并不万能,因为这个能力,她时常能片段性的预测到未来将会发生什么,正因如此,她也总会做出一些大家无法理解的事情,包括我。”
“那么事后大多会怎么样呢。”
“有好有坏,但她总会说同一句话来作为结尾。”
“这就是命运……这句话吧。”
“没错。”
“不出意料,那请问这次你们的馆主又是怎样心血来潮了呢?”
我看向窗外,此刻,吸血鬼妹妹正在外面的草坪上飞来飞去,拉着几个妖精女仆在玩相互对轰的‘弹幕大猎杀游戏’,对于普通的妖精女仆来说那简直是灾难,虽说外面日光正烈,但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的门卫却在一旁慌乱的给她打着伞,以那门卫的功夫该党不会有大碍,不过看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这家人对待事情的认真程度还真是让人担忧。
“蕾米只是在几天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是什么?”
“天堂之时将至,命运之路将开。”
“这……”
不会错的,我还记得很清楚,这个命运吸血鬼向我重复过差不多的话,这些词汇听起来很玄,充满了非其本人不能理解的神秘感,在我看来颇有些故弄玄虚,不过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蕾米虽然表面上很小孩子气,实际上就是很小孩子气,但到关键时刻她还是靠得住的,而且她从不是那种会拿大事卖弄自己来赚取威严的人,虽然这些词句她很少向我们解释,但一定有其涵义。”
“为什么不解释呢,在下是外人,但你们红魔馆的主要成员不是都可以相互倾诉秘密的朋友吗?这种事有那么麻烦吗?”
“话虽如此,妖梦,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人在必要时刻会背负巨大的压力和责任,而且往往都有着不得不如此去做的理由。”
“…… ……”
“况且,蕾米的‘命运’能力虽说是预知未来,却并非万能的预知,其能看到的只是些许片段,她曾对我说过,即使能看到连贯的事物,也不能确定那一定就是真实,我想……她一定是有着自己的苦衷吧。”
“是这样啊。”
我能说什么呢。
相互理解真是令人羡慕……么。
确实如此,不过这样一来,就不能用这种方式问了。
“这样的话,请问帕秋莉小姐对这段话有什么看法吗,贵馆馆主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既然我们无法从馆主口中直接得出结论,那应该还有别的方法吧,比如分析预言来得到些结论什么的。”
“我已经分析过了,可以告诉你结果。”
“洗耳恭听。”
那边传来一阵翻书的魔法声音,随后,便是图书馆管理员一如既往,不失庄重与沉静的解说声。
“我并未直接找到这两句话,但在大量的魔法书籍中,‘天堂’与‘命运’并非是什么难寻找的东西,而是两个古早时期的魔法术语。”
“术语……帕秋莉小姐所说的古早时期是指?”
“在我出生之前,数百年前的事,我也只能通过历史书籍来了解。”
“请讲。”
“所谓‘天堂’指的既是最终的结果,一般指代魔法阵发动之后达到的最终目的,而‘命运’则指代达成目的时付出代价的过程,也可以说是运行力量的系统,简而言之,以魔法阵来比喻,‘天堂’为法术发动后的效果,‘命运’则是法阵发动时的本身过程,就是这种东西。”
“这……这个……”
我似乎理解了这是什么意思,虽说只是毫无关联的语句,但以法阵来指代的话,我即使还不明白却已联想到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我们脚下的这个东西。
“代入到语句中,这句话的涵义便是……”
“‘魔法阵’(天堂)发动的时候将要来临,“魔法发动”(命运)的那个过程将要开始。”
“确实如此。”
我紧咬着嘴唇,背后感到一阵寒凉,这一结果可以说毫不意外,然而心中那股慌张感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那位吸血鬼馆主的能力看来的确让她看到了某些事情,这句话毫无疑问将成为我人生中印象最深刻的‘未来预知’,这代表着我们脚下涵盖五分之一幻想乡的坑道是绝不能被忽视的存在,但是,有一个问题还是说不通。
那个最初的问题,为什么要我小心被馆主发现,按照这一说法,大家不是应该立刻联合在一起考虑对策才是吗?
我提出了这个问题,帕秋莉小姐的回答却令我无法相信。
“那是因为,蕾米她似乎并不站在我们这一边。”



“或许你很不理解,其实我也很不理解,但蕾米对任何事都有她自己的判断,也有着她自己的行事方法,数百年来一直如此,作为每一个不能的预知未来的人,我们没有资格去批判一个能够看到未来的人,我们能做的,只有按照我们自己的立场,自己的判断行事,每个人都是如此,哪怕最终走到一条我们不愿看到的路,也要坚持不懈,我觉得这就是正确的。”
“…… ……”
“所以,你要是问原因的话,我无法解答,只是有着一种朦胧的感觉,蕾米在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异常事件’中的所有表态都极暧昧含糊,她的理由是‘未来的命运’,我的一切调查也都在那里中断了。”
“是这样啊。”
“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蕾米,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做出自己的判断,其实我倒是想问问,妖梦你的判断是什么呢?”
“这取决于我所掌握的情报数量。”
我抛出了我最需要的情报,表达了我的真实想法,这当然是为了避免表态,我其实也不觉得表态有什么,只是不大喜欢回答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而已,毕竟我的立场只是幽幽子大人,为幽幽子大人而战,遵循魂魄家的宿命,任何立场与我都是‘正确’而‘正义’的,不过我不觉得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仅此而已。
“恩……很好,你越来越令我刮目相看了。”
“您指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图书馆管理员翻着书,用那哗啦哗啦的翻页声阻断了我的问题,过了很长一阵,我才听到她的声音。
“抱歉,刚刚在找资料,其实,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虽说不完全,但的确有你想要的。”
“在下洗耳恭听。”
我找了个楼梯角,放出半灵去监视四周,我则是坐了下来,那位吸血鬼妹妹已经窜到天上去玩弹幕游戏了,馆内的妖精女仆们也对我视若无睹,若说我之前还对这家人‘严谨行事风格’抱有憧憬与崇敬,现在的我可算是看清了这一切,没了那位女仆长,红魔馆可以说是字面意义上的‘混乱无度’了,比起那个馆主,或许那位女仆长才是真正的‘一馆之主’吧。
“这其实是一个传说,一个很早开始就流传的传说。”
我没有插话,没有任何打断的理由,靠着扶梯,安静的听着图书馆管理员的讲述。
她的声音并不清澈,也并不甜美,却很平稳,有一种知识深厚阅历丰足的人特有的矜持与沉静,然而,事后回想起来,那个故事本身却只让我感到沉重,是可以用中性的‘宿命’一词来概括的,压迫胸口般的无奈感。
“与其说是传说,不如说是一个模糊的故事还比较妥当。”
“故事的开头,是要从几百年前的一位吸血鬼说起的。”

帕秋莉.诺蕾姬的故事——————————————————

人类这一种族,在世界上建立了他们宏伟的文明,而作为与人类文明共存,掌握着神秘并结成群体的物种,这些生物在东方被称为‘妖怪’,在西方被称为‘恶魔’,妖怪,恶魔与人类时而和平相处,时而互相争斗,这是多数人认知中的世界,但实际情况往往更加残酷。
那个传说之中,西方的世界,‘恶魔’这一种族对人类实行着残酷而疯狂的压迫,那是毫无仁慈可言,真正符合‘恶魔’一词的人间炼狱,当我认知到我们的世界,恶魔所造成的阴霾实际上已经结束,但那个传说却从未消失。
恶魔们相互用权谋和武力进行斗争,但多数恶魔都相信一件事,既‘在这个世界中有着绝对强大的力量’,掌握这种力量就掌握了一切,无数的恶魔为此相互杀戮,而那传说,正于此力量相关。
传说,在我出生之前的几百年,恶魔的世界中,一位吸血鬼得到了那份力量。
那是伟大,残酷,恐怖,绝对,无与伦比的强力,她靠着那份力量发展自己的势力,不断吞并弱小的族群,并最终组建了强大的恶魔帝国,那是一位吸血鬼,有着小女孩般的样貌,魔鬼的蝙蝠翅膀,巨大的力量,鲜红的衣装,但比起这些,更可怕的是她的野心。
那个传说中的吸血鬼并不满足于她花费百年征战构筑的帝国,她打算征服一切,不仅进军对岸的人类世界,还要向广阔的大海之外的东方世界发动战争,正如恶魔们理想中的女王,凶狠,残暴,而这正是恶魔们认定的,异常的魅力。
就在行军计划前一天,恶魔女王最信任的仆从,一位女仆背叛了她,杀掉了所有的守卫并和女王进行一对一的最终决斗,然而,两个人都不知所踪,一切也就这样消失了。
恶魔的帝国最终瓦解,随着人类的崛起,一切也都星散消失了,这就是传说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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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完了?”
我听完了这个故事,但并不感到什么,准确来说是毫无感觉,这与我所关注的事情毫无关系,当然不会有任何感觉。
“在下迟钝,但确实是没听出什么。”
“是啊,我一开始也对这种传说没兴趣,但请勿焦急,我给你引用一段原文你就明白了。”
她念出了那段话,语气平缓,然我却再不能平静下去了。
“[女王得诅咒之物,以箭成神,开辟命运之路,知晓天堂之时,统率帝国,霸道四方]”
“…… ……”
“…… ……”
“诅咒……之物?我没听错吗?帕秋莉小姐!这个……”
“是的,你也知道吧,‘诅咒之物’这个封印即使是我也是最近才得知,这个‘诅咒之物’拥有巨大的力量并且本该在红魔馆被消灭,然而却在幻想乡各地引发了多次异变,而且根据多方情报,其目的绝非简单的‘引发混乱’,我对这个诅咒之物的行为一直感到不解,直到翻到了这些资料……这是仅存的,红魔馆里最后提到过‘诅咒之物’相关事件的书,其余的你也知道,上次异变就被黑幕操控的妹妹大人给烧掉了。”
“这……”
“如你所知,‘黑幕’与‘诅咒之物’哪怕不是一个人,她们之间也有着必然的联系,‘诅咒之物’销毁证据就是怕我们及早发现她的图谋,而关于这一切的调查我们拖后了近三个月甚至更多,现如今,我们都知道了这一系列事件的黑幕与诅咒之物有着关系,但恐怕我们已经晚了一步吧。”
“为什么?现在正是我们找出证据……”
“那些东西你以为还有用么?”
是啊,脚下的魔法阵。
如果说我有什么绝对不能忽略的,那就是迄今为止看到的一切,红魔馆门口被掩盖的战斗痕迹,想必是为了配合挖掘坑道引起的地势变化所弄的,而那个巨大地下法阵自然就是黑幕所作所为,她已经完成一切,只等待那不知名的计划实施,我们却还停留在‘找出证据’这种分析阶段而不是‘立刻行动’这种实际组织异变的阶段,不是慢了又是什么呢。
“而且,请注意一下刚刚那句原文的其他词汇‘诅咒之物’‘命运之路’‘天堂之时’,还有之前被我们忽略的‘箭’与‘神’,我们对蕾米的预言能解析的一切都在这里出现,难道这是巧合吗?”
“不,我想应该不是吧。”
“若以我搜集到的资料完整的解释这句话,其意义就是……”
[女王得到了黑幕(诅咒之物),以使用(箭)的方式达到(神)的境界,打开并发动魔法阵(命运之路),了解到法阵发动后的必然结果(天堂之时),带着她的帝国征战四方获取霸道]
“这…就是预言么……还真是……让人无法平静。”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我不了解历史也不知道那个被描述得跟命运吸血鬼馆主很像的人究竟是谁,但这就是‘将有人进攻并破坏幻想乡’的意思,幻想乡被攻击的话白玉楼也一定会遭殃,对此,我的态度只有一个,一直以来都只有那一个。
“帕秋莉小姐。”
“嗯?”
“请告诉在下能告诉的一切,在下会竭尽全力,把敌人斩个粉碎的。”
我习惯性的摸了摸后腰,双刀触手可及的手感让我颇为安心,我也不由得轻松了一口气。
“不用这么突然,毕竟又不是马上就来了,我们还有时间,虽说也不见得能有多少时间,总之还是放轻松点吧,总是紧绷着,到了真正的战斗可就累了,对吧。”
“是。”
“其实,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做有关于‘箭’的调查,但我很抱歉,无论是针对芙兰的‘莱瓦汀’还是蕾米莉亚的‘冈格尼尔’这两把武器,都无法解释它们上面的神秘现象。”
“帕秋莉小姐说的是……那种刺中人之后会引发变化…类似于变成替身使者那样的?”
我不由自主回想起了在和女仆长战斗时她身后冒出的那个金色人影,虽然当时很紧张,但事后想起来的确蛮滑稽的。
“大概就是那样,我发现不论是芙兰还是蕾米她们的武器都是武器而已,完全做不到那种事,但当时芙兰说她的确就做到了,而且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咒语和法术,就是‘突然之间就做到了’,相同反应的还有咲夜的怀表‘月时计’,在被指针刺中脖子后咲夜就拥有了类似替身‘THE WORLD’的能力,但她本人说自己并不记得那段时间的事,也根本不会什么‘召唤替身’之类的法术,事后我调查的‘月时计’,发现那也只是单纯的时间操控法术辅助工具,那根指针也是平凡的指针,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是吗,可是这样……”
“可这样的话之前发生的一切不就奇怪了吗?感觉就像是无中生有一样……是要这么说吧?”
“是,是的。”
前两次发生的事情我还有些记忆,虽说有一次有些模糊但‘箭’的事情还是记得的,突然间那东西就莫名其妙,突然间就又不莫名其妙,反而是更莫名其妙了,当时搞得我也很迷茫,对此我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我,姑且就把她当做是一个谜好了,毕竟如果我们脚下的巨大魔法阵被发动,‘天堂’‘命运’的涵义真正变为现实,研究所谓的‘箭’毫无意义。”
“是,在下也很同意。”
“那么,你现在到哪了?”





我扫视了一眼周遭的环境,这里规则的在墙壁两边镶嵌着烛台,地板上铺着红色毛毯,显得颇具优雅威严,在我身侧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是略带血腥味道的红色门板,门上有一只巨大且威严的蝙蝠形图案,另一个房间则显得平淡无奇,却异常的干净整洁,连门板周遭的地面也是一尘不染,让人怀疑这房间的主人是否有洁癖,还是打扫太多房间而习惯了。
由此,我得出了结论。
“大概……是在馆主与那位女仆长的房间之间吧。”
“是吗,那调查情况怎样。”
“这个嘛……”
我看了一眼已经玩得没边的那位吸血鬼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馆内已是空旷异常,不要说妖精女仆,就连她们被那妹妹的弹幕击碎化成的粉末都消散不见,我喜欢这清净下来的环境,但老实说现在这样反倒让我有些不自在。
“在下无能,毫无收获。”
“啊,这也正常,毕竟我们也找过许多次了。”
“那为什么还要在下找一次啊……”
“这个嘛,总不能干讲设定吧,要同时干点别的事情才不会显得枯燥呆板对吧,而且某些东西也需要欺负…啊,起伏……”
“在下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妙的东西,而且起伏什么的,帕秋莉小姐你跳到那个次元去才会说出这么电波属性的话啊。”
“啊……别在意,别在意,反正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啊。”
“在下这边?”
“我这边查的资料。”
“那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好了,简而言之,就当是个玩笑吧。”
“在下可不觉得浪费他人体力是玩笑啊。”
这样一来,不是又被欺负了吗!
我的心里如此反复重复着,不知为何,明明体力充沛,却突然觉得很累,哎,罢了,就当是错觉吧。
(毕竟你就是这种宿命呢,本体)
‘闭上嘴好好干你的活!’
我怒斥了又跑过来凑热闹的半灵,紧张的状态也缓和不少,向通讯石另一边的图书馆管理员问道。
“这样的话,请问在下现在又该做什么了?”
我谨慎的贴在墙壁一侧,等待着她的讯息。
“接下来,请你去搜查那两个人的房间。”
“您是指蕾米莉亚……与十六夜咲夜?”
“是。”
“该不会你们也事先搜查过而让在下去做收尾检查吧。”
我并未掩饰自己语气中的不快,因为我很讨厌被戏耍和欺负,尤其是这种明目张胆的欺负是我绝不能忍耐的。
没错,不会再忍耐了,绝不会变成任人欺负的角色,一次都不会了!我在心地如此给自己打着气。
“咲夜的房间我们确实搜查过了,但是蕾米的房间我们并没有。”
“是因为她不允许搜查吗?”
“是的,蕾米她是我的好朋友,但她曾反复告诫过我‘不要去搜查她的房间’,因此我一次都没有去搜查过。”
“你们关系很好呢,话说……这句话明显有问题吧,对于一位看的到命运的人来说,这不就表明了‘房间里面有问题’吗!身份不明的黑幕出现了,咲夜小姐也失踪了,这种情况下……”
“我说过,我和她是好朋友,所以我会遵守约定。”
“可是幻想乡都有如此巨大的危机了……”
“妖梦,难道你会因为多数不认识的人的利益而背叛自己的好友吗?”

这句话,让我心中猛然一紧。
“你和她相互信赖,有过约定,相处了很长的时间,难道这一个情况就能够促使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仅是为了什么‘幻想乡的危机’这种骗小孩的谎言?我相信你不会的,对吗?”
…… ……
…………
……
我双腿发虚,心里突然感觉就像是被什么刺穿,冰冷,伤痛,但还有更深,更重的东西。
这一切本来沉睡,却都随着那句无心提到的话被唤醒。
(我相信你不会的,仅是为了什么‘幻想乡的危机’这样的…骗小孩的谎言而抛弃我们的约定……)
………………
(妖梦学姐,难道你要为了多数不认识的人而背叛……)
………………
(万能且罪恶的神明大人,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替我去诅咒它吧,学姐)
………………
(你是不是,也想被在下斩了呢……)
“不……”
我捂住自己的脸,汗水和泪水混杂着滴淌而下,明明是一瞬间,却感觉有三天,三月。
时间的长度随着痛苦几乎被无限放大,而我内心的杂乱与迷茫却因为破碎而更加混乱。
我低声叫喊着,然而那一切都让我更加无助,也更加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直到我睁开眼睛,发现我此刻已跪在地上,耳边传来的,那唯一清晰的声音,是图书馆管理员的担忧之声。




我捂着耳朵,艰难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对不起……”
我低声的重复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而后,又一次坐倒在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无论是确切的说还是认真的说都不知道,只觉得有些东西从心底被唤起,好似沉睡许久的孩童被提早唤醒那样,这样的感觉,就在刚刚充盈着我的内心。
但传到我耳中的,却是毫不相干的事。
“你没有事就好。”
“…… ……”
图书馆管理员的声音十分平静,好像刚刚并未发生什么过分的事似的,虽然有些担忧,但那是一种已经消退了的紧张,不急不迫。
“刚刚你那边的通讯突然中断了,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现在通讯总算是恢复了。”
“恩,是。”
“你那边听得到吧,恩,好的,那么看来是没事了。”
“请问……”
“刚刚我们的通讯似乎被什么东西阻碍了,似乎是不稳定的魔法力量流动阻止了我们的通讯线路,红魔馆里时常有多样的魔法力量流动,这是我的魔法试验所致,请不必担心。”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也没有什么理所应当的问题,好像我从未有过异常一样。
仔细想想,我……刚刚真的有所异常么?
那种感觉我自己回忆起来都记不清了,但的确是有些头疼啊。
(你的确是有些怪异了,本体)
半灵飞了过来,抖动着向我阐述着它的感受,这家伙没有脸,但我还是能感到它的诧异之情。
(我的确看到,你就站在那里,有些怪异的自言自语着,老实说,那一刻你都变得不像你了)
‘我……吗?’
(是的,你)
‘变得……不像我了?’
(大致如此,总之是有些夸张,很不正常的样子)
是么。
看来我又和那几次一样,被某些人拉到某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虽然这次我自己没有印象,但那种情况却的的确确的发生了。
这还真是糟糕,不过也无所谓了。
如果那个黑幕再敢现身,不管几次,我都要把它斩开,不管几次,不管它用什么花招在幕后这样攻击我,都无所谓的。
‘半灵,你明白吗,魂魄家的精神魂魄所在,就是坚韧不拔的意志,以及死不动摇的忠诚。’
(这……当然是知道的,你想表达什么啊?本体)
‘这个不止一次侵害我的黑幕,半灵,如果你见到了它而我不能到场,请转达我的意志,我只是想如此拜托你而已。’
说完,我也不管半灵那支支吾吾的样子,或许在它眼中,我现在未被侵占与被侵占是一样的吧,不过,怎样也都好了。
我把石头放在耳边,以让自己能把那图书管理员微弱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一些,问道。
“十分抱歉,在下这边已经恢复了,帕秋莉小姐,请拜托传达下一步的指令。”
“…… ……”
“…… ……”
“…… ……”
“……哦…对了,刚刚您告诉过在下的……是搜查房间是吧。”
“是这样的。”
“十分抱歉,在下立刻去做。”
能感到那图书管理员的声音有着些许不快,我放下了通讯石,走到其中一道门前,握了握门把。
我拧了几下,门板丝毫不动,怎么推也推不开,那道门显然是锁着的,按照红魔馆人的说法,女仆长(十六夜咲夜)已经失踪数天,她的房间本没必要上锁,若说这是为了保护个人隐私那还可以理解,然而既然派我来搜查,那位图书馆管理员不会不告诉我门锁了这种事,如果是考验那么这就多余了,那个图书馆管理员的谨慎认真的性格恐怕不会做这种事,而且……
我低下头去,用鼻子仔细嗅了嗅,确定了我心中的猜测。
“不会有错,这种感觉是……”
刚刚在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就有一种粗糙的质感从掌心传来,那个门把手擦得很是干净,而且很符合用银色小刀的女仆长,是纯银打造,不只是把手,门板本身也有很多不起眼却的确是银质的装饰花纹,如此连仆人房间都不惜工本的豪华装潢,这也印证了红魔馆一家垄断幻想乡银器市场的传闻,然而,这粗糙质感却更吸引我。
这门把手上还散发着一股力量的气息,不是人类,不是妖怪,而是一种更为诡异的,我前几天还亲身感受过的某种力量。
散发着纯黑之气,充满污秽,明明是死物,却犹如生者一般在表面蠕动着,我所见到的事物中唯有一种符合这一印象。
哪怕是痕迹,我也能毫不思考的确定,这就是……
“帕秋莉小姐!帕秋莉小姐!”
“…… ……”
“诅咒之物!在下发现了,是诅咒之物的痕迹。”
“…… ……”
我高兴的抓着通讯石,报告着这一最新讯息,然而,几次喊话之后,对面却是毫无反应,不要说回应,连点正常的声音都没有,完完全全的是‘静’了下来。
“帕秋莉小姐…帕秋莉……”
我又尝试呼唤了几次,然而,毫无回音的情况却没有丝毫变化。
是和刚刚一样‘魔法讯号被屏蔽’而导致的通讯状况不佳么…有可能,刚刚帕秋莉小姐也说过,在这红魔馆里经常有这样的情况,想必这也是没办法的,既然现在被委派了‘搜查房间’的任务,那就只能先前进再说,而且哪怕是出了问题,仅凭我也是修不好的,魔法讯号什么的那种东西我是完全不懂的,去了的话,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抬起手来,调整好了自己体内的灵力便是一拳打去,霎时间,女仆长的房门便平整的被我用‘能力’扯开一条裂缝,我一步跳进,门板上的开裂也随即闭合,让我不动声色便完美的进入了这里。




我所看到的,只是和预想中没什么区别的景象。
女仆长的房间干净而整齐,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用来放私人物品的柜子,而且都特别的干净整洁,窗台,桌角,书架边缘,我掀开床单,趴到床底下看了看,就连床下也毫不例外的是一尘不染。
“咲夜小姐……难不成有洁癖么。”
(我想那只是她这个女仆的职业病吧)
半灵也跟了进来,学着我的样子翻看着屋子角落,我则拉开一张椅子,坐在她的桌前想要把抽屉拉开,翻看私人物品是很不敬的事情,但我也顾不得这些了。
木质的抽屉里垫着几块干净的餐巾,那里一本很薄很薄的书,书的封皮上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大概是西方文字吧。
在书的旁边有一把飞刀,我拿了起来,那东西感觉很重,是一把附着着力量的银质物品,这种重量与其说是飞刀,不如说是匕首更为恰当,它被设计得根本无法被正常投掷,自然不能叫飞刀了。
我略有顾虑,还是翻开了那本书,前半部分都是西方文字,我很潦草的翻了过去,但到了后面却变成了东方文字,我也因此能够看懂。

[X年X月X日  (晴)]
[大小姐被博丽巫女打败了,我们的红雾异变失败了]
[我们劝阻大小姐不要再发动异变了,大小姐很简单的就接受了]
[由于进入幻想乡入乡随俗所以我们也要使用这里的通用文字了]
[我们之后会怎样呢……]


[X年X月X日   (阴)]
[大小姐去神社找博丽的巫女玩,因为是阴天所以没有带阳伞,但我还是带着阳伞跟在了后面,幻想乡的天气是多变的,吸血鬼是不可以照射太阳的,幻想乡的人也是多变的,身为吸血鬼不该那样放松警惕才是]
[被大小姐训斥了,阴雨下了一整天真是太好了]


[X年X月X日   (晴)]
[博丽的巫女解决了异变,在神社开宴会,大家前去助兴]
[我觉得宴会是危险的圈套,被大小姐训斥了]
[平安无事的一天,被大小姐训斥了]


“貌似是……日记。”
我又连续翻看了几页,几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日常记录,但我还是从中可以看到这位女仆长从不信任幻想乡人到慢慢接纳了她们而变得平易近人起来的变化,不过我还是直接翻到最后,那里留着空白,我依此向前,找到了最近的记录。


[X年X月X日   (晴)]
[要解决异变]
[一定要保护……红魔馆…]

这最后一条讯息断断续续,而字的旁边多出一点不和谐的东西。
那是几滴多出来的墨水,但当我用手擦拭时,那东西却化为干枯的粉末,被我的指尖挑落。
黑色而干涸的粉末,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墨水,而且那东西有些微微发红,暗红色。
“这是……”
血液,干涸的血迹。
我得到这个结论时,一股危机感也在心中升起,看这笔记的残缺性和那点血迹,女仆长一定是在这个时候被什么人袭击,到了已经无法再记录的紧急状况,但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又会有时间来记下这些呢?
我将目光投向了上面一行。

[X年X月X日   (阴)]
[我们所已知的,就是有人在幕后策划这一切,并且利用了妖精异变和我来导演这出戏]
[这是一出名为‘天堂之路’的戏,黑幕很有可能仍在利用我……]
[不,推翻刚才的话,黑幕利用的可能不只是我,如果红魔馆仍有我不知道的一份被掩藏的‘真实’,涉及到‘诅咒之物’与‘箭’的事情,我想真正的知情人一定就是黑幕本身……]
[再推翻上面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说答案只有一个人,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但她的态度与这一事实相吻合,这是不能否认的]
[再推翻上面的,这只能证明她如此表现,却不能证明她就是黑幕,如果真是这样,那又为什么要拯救我呢]
[我真的希望这不是真的,真的希望这只是错误的判断,作为引导了我命运的您……]
[我要去找出真相,恐怕就在那个丛林里,只要找到并击败黑幕,一切就都结束了]


[X年X月X日   (阴)]
[帕秋莉大人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
[红魔馆的确存在着名为‘诅咒之物’的事物,但并不是那个侵入我身体的人]
[或者说那个并不是‘它’,而是‘我’]
[我完全糊涂了,但帕秋莉大人却认为解决一切的关键并不在我们身上,而在于大小姐对命运的选择]
[真的只能把一切都交给大小姐吗……]
[我不会的]
[那是引导了我命运,是我发誓效忠一生的人,她在战斗而我却无能为力,这是对我从者尊严的羞辱]
[拼上这条人类的性命,我会改变一切]

看起来像是记录着之前的事情,就如那个图书管理员告诉我的事一样,女仆长也得到了答案,而就在她去寻找真相的时候,她却消失了,真是匪夷所思。
但我需要知道的不只是这些,最重要的一点,女仆长究竟了解到了什么真相才导致她失踪,那个黑幕拥有压倒性的实力,但她没有对我们任何人动手,在冥界的时候,只有在我们侵入了它的结界,在接触了它的秘密后才遭到抹杀。
哪怕是那样,拥有压倒性力量的它也没有消灭我们,虽然当时我只觉得那家伙做着诡异的事说着诡异的话,然而现在想来,或许那黑幕的目标并非如同我们理解的‘毁灭幻想乡’这种空洞的事这般简单。
要打败这家伙就只能先了解它的真正目的,如果不搞清咲夜小姐还了解了什么,一切就到此为止了,因为即使我们知道她失踪在那里,红魔馆的人想必也早就知道而且去找过了,而她们和我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冥界和黑幕的那场战斗。
“大概……前面能给我些答案吧。”
我想了想,翻开了前面的纸页。



红色。
鲜红色,血红色,猩红色,深红色。
我的词汇量有限所以我再找不出什么词了,但我只能用这些词来表达我的意思。
此刻,我所看到的一切尽是如此,整张纸都被鲜血染红,或许是纸质太好,或许是我没有留意,整整几页,纸张染满鲜血,并且毫无字迹,当我揭开那页片的时候,一股湿漉漉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慌忙把书本扔在桌上,但却感到我的手上一阵湿润,那些血从书中流出,滴落在我的袖口上,裙子上,染满双手。
我并不是会被鲜血吓到的人,但如此一次着实让我有些慌张,我忍住内心将从口中爆发出的惊慌,只是紧紧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血也从我的口中留下,不知不觉,我的嘴唇已被咬破,而我却浑然不知。
“这个……”
我被好奇心驱使着,用手指点了点书页,当我指尖碰触到的时候,那血液似乎还在流动,这更加诡异了。
没有错,是没有干涸的血,但这样的话怎么解释呢,这明明是一本在柜里放了好几天的……怎么会……
联想到刚刚字尾干涸的血迹,心中的预感诡异而不详,促使着我不顾双手血迹,飞快的翻看着前面的记录。



[X年X月X日   (血)]
[计划进行顺利,魔法阵构筑完成]
[如此巨大的工程仅凭一个人就完成了,真不敢相信这家伙的‘神力’,能和这种人结交是我的幸运,或许我下辈子该当转世为一个商人,至少肯定会吃喝不愁的吧]
[自从得到新的身体以来,我就日夜等待着这一刻]
[快吧,快吧]
[我已迫不及待了]
[我们所期待的那一刻……]

[很痛苦,但我不会让她侵占……]


[如果你觉得你能改变什么就错了,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人类,尽管我也是……]


[对不起,大小姐]


[我很抱歉……]


[实在无能为力了]


[这一段删掉,上面的也是]


而后便是混乱的涂改与无法辨认的字迹。
好像一个精神分裂者在痛苦挣扎那般,虽然一般人难以理解,但对于身体里有两个心灵,又和这种家伙战斗过多次的我来说,这代表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
“女仆长现在……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这代表着之前的‘诅咒之物’再次找上门来,并且又一次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
“难怪她会失踪,这也解释了这红魔馆地下的那个巨大法阵,想必那就是被侵占期间的结果了。”
我再次翻开,果然,前面的话还都很正常,女仆长表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良,并表示想要去看看医生,结果……
想也知道,那个强大的黑幕如果真的对我们想做什么,在幻想乡里恐怕只有少数人能够避免,多数人都是它的棋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论是我还是女仆长,对这种黑幕都是没辙的。
我正要翻开上一页,脑子里却想到了些不好的东西。

进馆的时候,图书馆管理员说女仆长失踪数天,她们也搜查过了女仆长的房间,既然如此,这本沾血的日记为什么会忽略?
日记中的血迹,最后一句上干涸的血迹明显已是几天前,这与女仆长的失踪时间吻合,但为什么前一页会有如此大量的血迹?
仅仅隔了一页,日记的内容就天翻地覆,如果说不是剪裁,那为什么这些仅一页的异常内容却没有被发现?
而且从我进房间就感到奇怪,这里的主人明明已不在数天,可这里却一如既往的整洁干净,一尘不染……
而对比整个红魔馆,每个角落却都杂乱无序,无人打理……
如果说一个人失踪的话,那这意思就是她避开了人们的视线,既可以在那里,也可以在……
…………
…………
…………
…………
…………
这里。
“半灵!回来!”
我脚下一蹬,抛开了那本日记,同时叫过半灵,飞速的从它体内抽出双刀,挂在腰后并立刻站起。
(怎怎怎怎么了!)
“这本日记恐怕只是用来吓人的,是用来误导我们的,真正的咲夜小姐恐怕早被占据了。”
(这不是知道了么,我们现在不是正在找线索打算去外面找她……)
“不!我的意思是,她很有可能还在这里!那个黑幕!”
听到我急切的声音,半灵也不再懈怠,她认真的飘到我的身后,对危险看来已经有所觉察。
“你想,如果这馆内都无人打扫的话,为什么只有这个房间,偏偏是这个房间却一尘不染?恐怕从我一进馆,黑幕就盯上我们了,虽然不知道她的行动目的为何,也领教过那压倒性的力量,但我们可决不能束手待毙。”
(嗯)
轰的一声,房间大门发出一声巨响,我紧握着双刀,那重击之声却只传来一次,而后便平静如初,毫无变化。
我和半灵看了一眼,轻着脚步,我小心翼翼的贴到门板上,轻轻一拧,拉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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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0 16:59:41 | 显示全部楼层



门口处空无一人,我侧过脸,用刀挑开一条门缝去观察,楼梯口显得空旷而寂静,一丝诡异的感觉从那里传来。
那里却并没有灵力,也没有奇怪的气息反应,只是安静异常。
“真是诡异啊。”
我把短刀架在身前,长刀一摆,摆出了以防御为主的架势,把门一脚踢开,一个翻滚贴到了另一侧的墙上。
在敌人位置不明的情况下,给自己找依靠物尽量保证不两面受敌是常识,虽说在这个会轰炸弹幕的怪物满天飞的幻想乡里没什么用,但这是我被师父训练出来的,已刻入脑海中的‘本能’。
我侧过头去,通道的另一角空无一物,那里是红魔馆的尽头,这二层除了女仆长与馆主的房间之外便没什么特别,如果说刚刚的声音是有人敲击之后迅速逃离,这么短的时间,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没有痕迹,也没有灵力能残留下的任何线索,这家伙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这种一瞬间完成事物的情况…恐怕……
正当我如此猜想时,吱呀一声,眼前的门被人推开。
从那门后,走出了一位我并不陌生的少女,她个子很矮,穿着简单的粉色睡袍,一顶蘑菇样的西方风格睡帽顶在头上,其实不看她那张高贵威严却难掩小孩子气的娃娃脸,也不在意那比我差不了多少的矮小身高,只要注意到背后那对蝙蝠翅膀,这个人的身份就无需再多思考了。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哈呜~~~~~”
“…… ……”
这位红魔馆之主伸着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做出了与普通小女孩无异的表现。
“…… ……”
“…… ……”
我大气都不敢出,压制自己体内的灵力,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动向。
此刻,我躲在门板之后,由于刚刚贴在墙壁上又谨慎的压制力量,这位吸血鬼似乎并未发现我,她只是转了几圈,而后便走下楼去,迈着和平常并无二致的步伐,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似乎……
……只是被刚刚那声巨响吵醒了?
“或许吧。”
我注视着她拐过弯道,走下楼梯,此刻,妖精女仆们似乎在正厅摆起了一张大桌子,细长的桌子上铺着白色的餐布,一字排开的是数十碟被西式的铁罩盖住的,我在二楼都能闻到的丰盛多样的菜肴,看样子是要吃早餐。
“西方贵族们的享受真是和幽幽子大人不相上下啊,看来这里的厨师也是很辛苦的呢。”
我不由自主的感叹着,缩回头去,走向了通道内侧。
根据刚刚的情况,这馆主似乎并没察觉到异变,只是在进行日复一日的日常生活,看她那副毫无警觉的样子恐怕是个人都能轻松暗杀,这样的馆主怎么想也不像是‘黑幕’或是被黑幕操控的存在,但刚刚那声巨响又怎么解释呢?
我走上前去,仔细看起那道门板来,上面没有碰撞的痕迹,但在地面却有一些零星的碎屑,很是可疑。
“这是……”
我弯下腰去,把那东西捡了起来,那东西质感粗糙,但切面却较为平滑,且不同的面有着不同的手感,就好像是从门上面故意切割下来的小碎块一样,不仅诡异,而且可疑。
“这道门?”
我抬起手来,轻轻一按,咔嚓一声,裂痕便突兀显现。
刚刚的行为果然确实存在,很简单的判断,这就是那个黑幕所为,但目的为何,吓唬人么?
想到这里,我不禁轻哼了一声,手中的刀反倒放轻了许多。
“想要威胁在下,这种程度可不够呢。”
我双手一转,双刀便收入鞘中,把门一推,顺势走入了另一个房间,那个红魔馆之主的房间。
“不知……这里能为在下带来什么。”



这个房间富丽堂皇,各种华贵的装饰琳琅满目,西方风格的装饰和贵族气息的家具合理的铺设在这里,血一般的鲜红是这里的一切,虽然红色为主然而却并不单调,在色彩的相互配合之下,这里的一切既霸气又有一种女孩子独有的自我感,可以说是兼备了威严与个人,完美的馆主房间。
我放出了半灵,让她守在门口随时报告,我则是检查起来,如同上个房间一样。
这里确实也没什么可见的,华丽的装饰并没有灵力的反应,屋子角落并不干净,可以看出几天没人打扫的痕迹,这也让我感到放心。
因为从刚刚的痕迹来看,如果这里也是一尘不染,就证实了‘有人打扫’,而这红魔馆里目前看来唯一会打扫房间的就是那个女仆长,而那个女仆长现在又八成被黑幕控制,若馆主允许‘某人’打扫,那只可能是身为黑幕的女仆长,而这也就能证明馆主与黑幕串通,那一切就都危险了。
所幸,并没有。
我仔细检查了每一个角落,这房间不仅杂乱,而且还混乱,这位吸血鬼虽然身为馆主,却完全没有馆主的自觉,睡醒后的被褥和枕头好似弄烂的食物原料一般混乱,而且这混乱充斥着整间房子,连我都不由得想去认真打扫一番。
这个屋子也有一张书桌,一张椅子,那椅子很大,感觉上在哪里见过似的……
好像……
好像……
好像……
想不起来了……
“这还真是个不错的椅子啊。”
我抚摸着椅背,这好像是只有一米九五金发开裆裤巨汉才能坐下的庞大座椅竟然出现在这种威严的小女孩的房间,除了怪异我还是只能感到怪异,格格不入的感觉充斥在我脑海中。
“但感觉…这馆主不像是这种不懂装饰风格的人啊。”
我弯下身去,习惯性的检查起这把椅子来。
椅子很大,确实是字面意义上的‘大’,各个部分都大得夸张,我伸手摸去,这椅子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那种古老质料的手感我是清楚的,我的爷爷就收藏过一些古董,我虽然不是什么鉴赏家但还是可以确定,这的确是一把古物,但也仅此而已了。
毫无疑点……么。
我转过身去,低下了头,然而,椅背后一道不起眼的刻痕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很平凡的痕迹,看上去像是一道直线,但仔细看去,那却是一排书写严谨的文字。
“嗯?”
我盯着那些字母,看了一阵才发现它是我不理解的‘西方文字’,出于无奈,我从桌边随便拿来一张纸,打开桌边的某种不知名笔状物记了下来,那大概是……
[panen dio]
“或许能派上用场吧。”
我把纸张折起,谨慎的收入怀中,又把桌上打乱的物品顺序放好,椅子也推回原位,暗自低喃着。
半灵没有发来讯息,而我却没什么可调查的了,书柜下部我已看过,这位吸血鬼馆主似乎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也自然没有什么能调查的,不过说到日记,刚刚那种情况究竟是……
我看向自己的双手,然而,我却因此感到了些许不适。
准确来说,是恐惧。
“…… ……”
我的双手干净异常,不要说之前的血迹,连一点轻微的痕迹都没留下。
我把手凑到鼻尖,不只是手掌,袖口也毫无气味。
“???”
按理说在刚刚打开那本书的瞬间,我该当是……
是该满手鲜血了才对,可现在……
这个情况?
“这到底是……”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这一响声与刚刚相同,是那大门被撞出诡异裂痕时一样的响声,我赶忙抬头看去,然而却毫无异状。
不,硬说异样还是有的,我眼前的门不知何时已紧紧关闭,而就在刚刚,甚至就在前一秒它还是微微张开的。
“这道门…究竟是……”
我蹲下身来摸了上去,那门板并无异样,只是在和刚刚一样的位置,似乎也有着一样的,碎裂不稳的手感。
我陷入疑惑,然而,一件重要的事情却把我拉回现实。
“对了!半灵?半灵!”
我转过身去,有些惊慌的四下张望起来,还好,那家伙就在我身后,圆滚滚的漂浮着,一言不发。
我摸了摸,在确定这家伙是实体并非幻觉后,这才有所缓解,放松的叹了口气。
“真是的,别吓我嘛。”
我松下心来,抬起手,正打算拉开这门,一阵异样的灵力反应却提醒了我。
那是我放在口袋里的,那块‘通讯用贤者之石’的灵力反应,这代表着帕秋莉小姐那边有消息传来。
“在,这里是魂魄妖梦。”
我把石头放到耳边,首先答应了一声。
然而,对面的声音却并不清晰,十分模糊,并且还显得焦急与不稳定。
“妖梦!妖梦!听得到吗?”
“是。”
“请立刻赶回来,关于黑幕的事情我们有了重大发现。”
“请问是什么?”
“是关于那个传说。”
“吸血鬼……什么的?”
我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那个不靠谱的传说好像是讲述了什么……女王…命运……好像是跟这次的异变有所牵连的,跟那个女仆黑幕有关系的来着。
“是,在下马上过去,帕秋莉小姐,你那边怎么这么吵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确实,因为我们恐怕顶不住了。”
“什么?”
“我们要找的黑幕就在大门外面。”
和这里一样,我也听到了那种堪称巨大的撞击声,而帕秋莉小姐的声音已开始平稳下来,似乎是恢复了冷静般继续说道。
“这个黑幕似乎的确是有着一瞬间突破一切的能力,我已无法向你具体说明,妖梦,请你小心,我们所面对的绝不是我们能够打倒的敌人,请牢记这一点。”
“请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在下马上过去。”
“这不是丧气话,请你仔细听好。”
我拉开大门,飞速的冲到楼梯向楼下跑去,然而,那边的声音却更为消沉。
“我们所面对的不是我们能打倒的敌人,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有打倒她的机会,请谨记这一点,然后获得胜利吧。”
“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刚冲下楼,通讯石那边就传来了某种硬物破裂的声音。
而后,似乎是那个门卫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帕秋莉大人!那玩意从门缝里钻进来了!”
“皇家烈焰!”
“气功……”
“………………”
“………………”
“………………”
“喂!回答啊!请回答一下啊!”
我只听到灵力爆炸的声音,什么东西被粉碎,被折断的声音,再之后,就什么都听不清了。
嘈杂,混乱,那边的情况就和之前‘受到干扰’时一样,令人烦躁。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拿着那块石头,只期望那边能再回响起一些声音。
“你不必去也可以。”
红魔馆的馆主,用餐完毕,坐在一边的她优雅的用手边那块白色餐巾擦了擦嘴,放下手中的刀叉,平静的,简直不像是一个馆主的冲我说道。
“妖梦小姐,命运……它还没有到‘天堂’的那一刻,你去了也是没用的。”




刷拉一声,我的双刀已架在她的脖子上,虽然很不礼貌,但我心中的愤怒让我已无法抑制。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我脸上开始扭曲的是什么表情,紧握刀柄,冲动的冲她说道。
“红魔馆的馆主,请你……不要这么悠闲好吗?”
“为什么?”
“…… ……”
“仅仅因为命运之中注定的事情发生了就自乱阵脚么?”
“你!难道……一点也不关心你的…那可是你的朋友和下仆啊!”
“那又怎样?”
她轻轻的把手一点,长刀便被她的指尖推开,虽然仅是偏了一点,但我心中的疑虑与动摇恐怕也已让她看穿。
“我不会做出此刻不该做的解释,但你的刀既然这么松懈,就说明你也理解我吧。”
“…… ……”
“也理解‘能看到命运’的我的与众不同之处吧。”
她的回答是那么不紧不慢,富有气质,简直好像是她计划或是预测了这一切似的。
“愤怒又能解决什么呢?魂魄妖梦。”
“…… ……”
“放下刀吧,让我们有一个友好交流的气氛。”
说着,她的脸色阴沉下来,那红色的双瞳微闪着恶魔的光辉,口中的尖牙也有所显露。
“我不喜欢别人这么胁迫我,别让我发怒。”
“……是。”
迫于压力,也是出于对她的理解,我拿开双刀,把它们一一收回刀鞘。
“呵呵,还是很乖的嘛。”
“请不要欺负在下!”
“哦,抱歉。”
她玩笑似的摆了摆手,嘲讽似的说着,如果那手上拿着一把能遮住半边脸的日式樱花折扇,我就真的…真的……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妖梦,我可以确切告诉你,我能解答你并非所有的疑惑,但根据命运来看,你其实并不需要我的解释,也不能在这里听到我的解释。”
“在下可以将此视作一种推托吗。”
“不,因为我是实话实说,如你所见我很诚实,根据命运,你会相信我的。”
“确实……如此。”
我咬着牙,还是没能堵住自己的嘴,其实我很想在这里套取些情报出来,但嘴巴不由自主就把真心话说出来了,真是糟糕啊。
“在下的确是这种人,但是馆主大人,在下……”
“你首先会对我为什么见死不救发出提问,然后询问我是否与黑幕合作。”
“这…………”
“在你得不到相应的答案后,你会感到焦虑并且将问题一股脑向我抛出,包括上面两个房间的调查,咲夜房间的血迹,我房间那座椅后的人名,芙兰与你森林交战的事件,冥界那个伪装红魔馆的力量结界,曾经发生在这里的诅咒之物与你的战斗,当你都得不到答案时你会再度焦躁,并且试图用刀胁迫我服从你的安排说出一切,呵……真是蛮简单粗暴的,那种‘斩了再说’的做法呢。”
“在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你下一刻将会做的事情,看到,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未来,这就是我‘操控命运程度’的能力。”
“…… ……”
我的确是…也许会那样说,但这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很不是滋味。
这样的话简直就像会读心一样,或许这家伙真的是什么‘觉’种族的读心妖怪吧,我在心底如此猜测着。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转过身去,抬手指向了转弯那边,拐过那里,便有是通向地下室的楼梯。
“我现在还没什么能和你说的,去吧,妖梦,你的命运在那里。”
说罢,我一回过神来,她已坐到了我对面距我最远,长桌尽头的另一个座位上,拿着一盘精致的小糕点悠闲的看着我,一副对现状满不在乎的,那种只有上了年纪的大妖怪贤者们才有的老人姿态。
看她这幅样子,我也没法在说什么,只好转过身去,向地下室走去。
不过……她刚刚到底是…
从我眼前一瞬间消失了,瞬间移动么?
还是说……
是‘到达真实’的瞬间完成的,那个黑幕的能力呢……



我顾不得危险,冲到位置上去就是一脚,咣的一声,红魔馆地下图书馆的大门被我直接踹开。
我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情况,什么也说不出来。
(等等我等等我啊本体!等等!)
我的半灵好似一个迟到的蝌蚪,抖动着追上了我,然而,它的吵闹也随即沉默下来。
在我们的面前,翻倒的书架,散落的纸片,无论是座椅还是木桌,目之所及的地方充满了家具的残骸,那些东西被过分粗暴残忍的撕扯粉碎,对于刚刚还在这里的我们来说,这一惨状无疑令人心生恐惧。
因为即使是最激烈的战斗,也没必要把周遭的一切都摧毁殆尽,而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惊吓对手,就是……
“要销毁证据……么。”
我走了过去,蹲下去查看着脚下,那里的地面十分干净,但空气中却弥散着一股怪异的味道,血腥味。
我蹲下身去,用手指轻轻一抹,虽然掩盖得很好,但终究还是留有痕迹,鲜血的存在被抹掉了,但是温度却仍在那里,而且还不是普通人的血液,这个热度和范围,以及从中散发出浓浓的,与灵力不同的感觉,可以肯定这是妖怪的鲜血。
“这个……是美铃小姐的……”
从那种强劲而健康的妖力感觉中,我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位门卫,红美铃小姐的鲜血,恐怕是在战斗中洒下的。
仔细一看,血液尚还留着一丝浅淡的痕迹,在地板上画出了不显眼的图形,而且周围的图形也有不少,从我脚下一直延伸到书库最深处,看上去是遭受到了极为猛烈的物理攻击,不敌之后留下的痕迹。
我看了一下,门的周围留有很浅的残破的痕迹,像是从中间被某种物体冲撞后留下的,结合这里的血迹和那堆书架的混乱,想必这场攻击的发动者以极快的方式从正门侵入,在破开防御后以迅速而飞快的方式展开攻击,在瞬间就打倒了门卫和图书馆管理员。
如果战斗是那个‘女仆黑幕’发动的话,倒的确可能是这种一边倒碾压,而且从现场分析来看,还是个人风格十足的干净利落,如果说那家伙占据……也可能仅仅是‘吞噬’了女仆长并加以利用,达成这样的效果也就不奇怪了。
我把半灵派了出去让它负责侦查与警戒,我则走向深处,捡起了一本掉落在地的书。
那书看似平常,但我却记得,那是一本放在图书馆管理员桌面上的书,不仅出奇的厚大,且还从中散发出阵阵的灵力,与其他书本截然不同,而且那本书也距离她最近,现在看来,这恐怕是一本她这种人专用的,那种记录法术咒语的‘魔法书’。
我倒不感兴趣这东西是什么,因为反正也肯定是写满了我不认识的外文,但这种东西都会落在这里,想必也是战斗所致。
我拿起书来,看了两眼,默默的收入怀中。
“这屋子里的线索还真是蛮多的呢。”
我将整个屋子看了一圈,再没有什么新发现,有些无奈,不禁自言自语着。
“粉碎的纸片,翻倒的木架,那个黑幕竭力想要破坏什么的姿态,还有现在这种躲躲藏藏不出来令人必须时常提防的作风……”
“流血的书本,掩盖的文字,还有那椅子背后的人名……”
“如果再加上消失的这两人……”
门卫与图书馆管理员肯定是被打倒了,可能是被黑幕吞噬,或更干脆的就是被消灭了,不管怎样,她们两人都从这里完全消失,找不到一丁点可供追踪的痕迹,这也是令我疑惑的地方,因为黑幕应该没有必要去针对她们如此行动,浪费那份‘到达真实的能力’去抹消两人的存在,对于已经暴露行动的它有什么意义吗?
但现在我觉得,或许这只是一种习惯也说不定。
这一切反常都让我联想到在冥界那个结界里,当那个黑幕展现出它出乎我意料的‘个人性格’时……
当那个巨大的混合体突然统一聚合,变成了一个人的时候,一种猜测的确从我脑中冒出。
而不可否认的是,在这里所找到的每个线索,都印证了我之前的判断。
“看来……有必要好好分析一下了。”
正当我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思考,差点就要坐到书堆上的那一刻。
“哇!!!!!”
这一声尖叫吓得我立刻站起,腰板笔直挺了起来,人也不自觉摆出了刻板的立正姿势,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一定很可笑,但此刻我只能被吓成这样,而原因……
“嘿嘿,吓到你了吧,妖梦姐姐。”
我回过头来,看着那张恶作剧的小孩子面孔和身上那份独一无二的妖力反应,又确认了背后那对七色石翅膀,这才松了口气应答到。
“什么嘛……吓了一跳。”
“嘿嘿。”
“芙兰小妹妹,不要这样惊吓在下啊……没有灵力反应也没有声音,连温度都没有显现,在下简直要被吓死了。”
“妖梦姐姐你已经是幽灵了也会死吗?”
“幽灵也是能够被消灭的啊。”
我拍着胸口,让自己的蹦蹦狂动的心跳平复下来,喘了口气,把刀一抽,楼观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老实招供,到底是不是黑幕的伪装,虽然相貌气息声音都一样,但出现在这种不自然的地方,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别以为我能放过你。”
我没有半点松懈,动作的流畅和状态转换的理智让我自己都感到自豪,内心也有种莫名的轻松感,不管这个吸血鬼妹妹是不是真人,现在那个黑幕反正是毫无反应的躲起来了,想让在下松懈?不可能的。
为了掌握主动权,我继续做出冰冷的口气逼问到。
“这种把戏已经过时了,把真相招出来吧,不然,在下会干净利落的斩了你。”



然而,她却只是那样看着我,我也这样盯着她,愣了几秒钟,那吸血鬼妹妹如梦方醒的指着我,砰!了一声。
我心中一惊,赶忙抽刀回来架在身前防御,然而看着我这幅样子,她却笑了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的笑着。
“哈哈哈哈……会被这种行为吓到,妖梦姐姐你还真是好玩啊。”
“啊?”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芙兰的个人兴趣而已。”
“哈啊?”
说完,她便回过头去,什么也没有解释,我当然不会就此罢手,冲上去拉住她的肩膀就是一扯,激动的问道。
“请不要太过孩子气了!现在的情况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 ……”
我是确定这家伙知道些什么的,她出现在这里,如此不合时宜的突兀,这件事本身就是个证据。
“你是这红魔馆的二小姐,馆主的妹妹对吧,那你更应该清楚,现在不是可以开玩笑的时候!”
“…… ……”
从她的身上能感到属于她本人的那种狂躁与天真,这一灵魂的感觉就好像她本人的标识,即使黑幕也没有能完美模仿他人灵魂气息的记录,所以我确信面前的是真人,但正因如此才让我抑制不住。
“咲夜小姐失踪了,美铃小姐,帕秋莉小姐都不见了,她们很有可能是被人利用或干脆就是被害了,都这种情况了你还在优哉游哉的玩闹,实在令在下难以理解!”
“…… ……”
她一直背对着我,不打算回答,看那副明明知道些什么却就是不说的样子我就忍耐不住,每个人都是这样,把持着自己知道的事情死活不和我分享情报,每一次都是,自从被牵扯进这奇怪的异变,我心中的困惑和迷茫就没有停歇,以至于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是这样,尽管良好的教养让我保持了最大的克制,但我还是愤怒的对她吼到。
“难道……难道你的那个姐姐真的和黑幕串通起来了吗!”
“!”
这一次,她却惊讶到我了,就在我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她便转过头来,抓着我的肩膀同时飞了起来,把我迅速向后推去,我毫无防备,嘣的一声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墙壁之上,由于用灵力做了防御,好在是没有失去意识。
吸血鬼的体能实在可怕,竟然在我尚未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就……
“我不允许……”
“嗯?”
“芙兰不允许你辱没姐姐!不允许!赶快道歉!不然就弄坏你啊!半人半灵!”
她抓着我,一遍又一遍的把我向墙壁上砸去,这地下室都发出了咚咚的声响,迫于这种压力,我只得低下头去,不由自主,却也是老实且诚恳的表述了我的歉意。
“抱歉。”
正在我要这么说的时候,吸血鬼妹妹却松开了她的手,紧咬着牙,一脸委屈的向后退去,为刚才的暴躁行为向我主动致歉。
“对不起,妖梦姐姐。”
“不…不,真要说的话也是在下的错。”
我鞠了一躬,为自己的无礼表述歉意,抬起头来,却发现那妹妹的脸上已不似刚才,可爱的脸蛋上泛起剧红,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角流下,这一情况,我反倒是无能为力了。
她蹲了下来,不待我劝什么,捂着脸开始更大声的嚎哭起来,恶魔的嚎哭在我想象中应是更可怕的样子,然而面前的景象,这位带有一对枯树枝般七彩宝石翅膀的吸血鬼恶魔却只像个十岁不到的小孩,那呜呜哭泣的样子令我怎么也无法把她和这幻想乡首屈一指的强大种族‘吸血鬼’联系起来。
或许,恶魔们也是有感情的吧,我如此感叹着,蹲了下去,平静,平等的注视着她。
她发泄了一阵,终于哭干了眼泪,抬起头来,懵懵糊糊的看着我。
“如果是在下的错,请允许在下在这里真诚道歉。”
我伸出手去,用手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残余,学着幽幽子大人安慰人的口气,尽量平和且温柔的说道。
“但是不论有什么事情,埋在心底是永远无法解开的,在下这么说并不是非要你把一切都说出来,只是希望你能不要太悲伤。”
我笑着对她,那个曾经令我讨厌至极,几次恨不得想要干脆斩了,现在却只是个令人同情,一个哭泣的孩子的吸血鬼妹妹说道。
“在下曾听过一句话:‘鬼是不会哭泣的’,就算是为了在下曾经听过的这个某人讲的蒙骗人的故事,也不要哭泣了吧,好吗。”
听着听着,她突然张开嘴,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道后面甚至坐在地上,捂着肚子打起滚来。
而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或许比起用刀来斩击,比起所谓‘使用剑术的能力’,我的能力……
也许……
也许……
也许……
也许是‘讲冷笑话的能力’也说不定。
(赞同)
‘不要突然冒出来啊你这半灵!’
我一边与内心的自己做着斗争,一边强迫自己认识到这个事实,不过怎样都好吧。
看她那副又恢复了开心乐观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这个芙兰朵露.斯卡雷特,恶魔的妹妹,上次差点打死我还好几次给我找麻烦的家伙,其实也是蛮可爱的。
“哈哈哈哈哈妖梦姐姐你的笑话太冷了哈哈哈哈哈……”
“哪有这么劝人的哈哈哈哈你是白痴吗哈哈哈哈哈……”
“难道智商只剩下一半还是说搞笑细胞反而哈哈哈……”
其实……其实……
直率也是优点吧。
我看着笑个不停得像是在故意玩弄我的吸血鬼妹妹,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打击,不论是心里还是脸色都复杂至极,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让人难以忍耐。
这算是……当大姐姐的代价吧。
(呵呵)
‘突然冒出来的半灵就不用发表什么意见了!’




我来来回回的走着,思绪也越飞越快,半灵则化成了我的形态,蹲在一旁,整理着杂乱的屋子。
我们翻开了所有能掩盖人的东西,翻找了一大阵,却还是没有找到那门卫和图书馆管理员的身影,灵力反应也没有,残留痕迹也没有,和我感觉的一样,她们的确是完全‘消失’了。
“没有错,除了那个黑幕,我想不到第二个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人。”
当然如果抛却立场问题,能做这件事的人,能不知不觉把人‘神隐’掉的人我还知道一个,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幻想乡的管理者紫大人不会做危害幻想乡的事情,所以这件事的犯人还是那个黑幕。
这一点我早就肯定了,现在要做的则是另一件事。
那个吸血鬼妹妹已经不哭了,又擦干了笑出来的眼泪后,她一个人坐在残骸堆上,饶有兴致的自己玩着一个不知从哪个角落捡来的破旧布偶,和她那身血红的萝莉洋装倒是风格很搭,不过,我可不是要欣赏真人洋娃娃的。
我要知道的,是我必须从她口中得到的,也应该能得到的,整件事情的真相。
或者说是,仅与之关联的线索,这次,我志在必得。
“芙兰小妹妹,你似乎恢复了情绪呢。”
“恩。”
她很有精神的向我回答着,但我并不是笨蛋,眼角里的那一丝犹豫没能瞒过我,正因为是个小孩子,所以才不擅长隐藏自己的神色吧,这对我来说刚刚好。
“那么,就请你配合一下在下吧。”
“配合……什么?”
“请不要装傻。”
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严肃的看着她。
“芙兰……不是很明白。”
“我想你应该明白。”
芙兰朵露.斯卡雷特,这个吸血鬼妹妹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不正经,相反,她是个很聪明且很有自主性的女孩,尽管从年龄上来说我能管她叫祖先,但在这种细节上,还很少有人能逃过我的观察。
刚刚的过激表现,故意躲避似的对黑幕事件避而不谈,明明出现在这里却用耍小性子自以为巧妙的把话题避过,如果再加上她前些日子和我在森林里战斗时吐露出的情报…那是一句我确切听到过的话,即使当时意识不清,现在这也成了我的证据。
“我想你该不会否认那句话吧。”
“哪句?”
“在我们与森林中交战的时候,你所说过的……”
(你……真不敢相信…是这样啊,可是,那个人明明已经……)
“请不要愚弄在下,也不要想欺负,在下最痛恨的便是被人当做笨蛋一样耍。”
我的语气并不激进,很是平稳,也没有拔刀,但压迫力已经清晰的传递过去,我将那话复述了一遍。
她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差,双手也颤颤发抖,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
“我想你知道情况紧急,没时间和你玩,所以请你交代一切能交代的。”
“不交代的话……要怎么样呢?”
“那样的话啊。”
我转过身去,把手一甩,背对着她朝大门走去,颇为随意的说道。
“那在下就自己去战斗,反正是死掉一半了,再死掉一半也没什么。”
正在我拉开大门,真的打算走出去的那一刻,轰隆一声,脚下的地面突然一震,那种摇晃几乎令我站立不稳,但下一刻就回归平静。
我回头看去,只见在那妹妹的脚下,大片大片的土地碎裂开来,被她那‘破坏一切的能力’炸出一个圆形,而她本人也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一团灵力,散发着妖力,气喘吁吁的一动不动,一脸既有哀求又不愿说些什么,不似小孩的复杂神情写在她的脸上。
我见激将法已经生效,转过身来,并未等待,而是继续施加压力,走出了下一步。
“如果你不打算说,那就让在下先来说吧。”
我浅浅一笑,面对着她,将脑内的判断一句一句的讲述开来。



虽然我对自己的推理没有自信,不过,在面对一个小孩子时,除了威吓,有效的大概就是胡说八道……不,是富有逻辑性的欺骗吧,也许这就像钓鱼一样,抛下一点鱼饵,不用什么技巧,只要像故事中说的那样‘愿者上钩’就好,而我的优势,就在于我得到了绝佳的鱼饵。
“你的姐姐,的确参与了黑幕的异变吧。”
我上前一步,保持正面相对,营造出了一种我什么都知道的假象。
“尽管你没有什么证据,但也有所怀疑。”
“…… ……”
“这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哪个妹妹不最了解姐姐了,而且,从你的反常行为来看,你也知道这件事。”
“…… ……”
她把头侧了过去,抿着嘴唇,不愿应答,不过这一表现就证明我猜对了。
“在森林战斗的时候你就已表露出来了,我想你恐怕不知道这件事是怎样的,但是,你认识那个黑幕。”
“!”
“而且那个黑幕跟你们红魔馆有巨大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渊源,在下猜对了吧。”
她仍不肯面对着我,神情,语气却都变得更为失落,低沉的回答到。
“是这样的……一点不错。”
“那个人的名字,以及身份?”
“…… ……”
“你不愿意说也可以,但在下向你担保,隐瞒事实绝不是对你姐姐有利的行为。”
“!”
她扭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惊恐,愤怒,但更大夹杂的是一种复杂的哀伤,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而且我所料不错,这位吸血鬼妹妹实际上是很爱她姐姐的,在战斗的时候曾维护她姐姐的尊严,在这里对事实的隐瞒也是出于身为妹妹的责任感,这对姐妹虽然表面上不合,但仅以我看到的来判断,吸血鬼的妹妹的确是在为吸血鬼的姐姐所着想,的确令人羡慕。
越是这样,就越好把情报套出来了。
“请不要觉得在下是在欺骗你,你所知道的‘那个人’……”
“…… ……”
“她…就是红魔馆的女仆长,而且是数百年前曾经的女仆长,和你的姐姐关系恐怕比那位现任女仆长还要好,对吧。”
“!妖梦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测。”
我肯定的咬出了这个词,实际上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只要看到冥界伪红魔馆结界里那个身着女仆服的诡异的‘黑幕人偶’,再稍微了解到一些咲夜小姐曾经的自说自话,红魔馆的女仆长是个人类,而且与那位大小姐看来交情并没有深到几百年至交的那种程度,那么之前的红魔馆有没有女仆长呢,我想大概就不用猜测了。
“至于名字的话。”
“…… ……”
“Panen.Dio(潘恩.迪奥),没错吧。”
“!!”
看她那副目瞪口呆的震惊神情,果然如此,初次的推理大告成功!
“之前我在你姐姐的房间看到过,那把座椅,如果是椅子拥有者的名字应该刻在显眼的地方,而只有工匠的名字才被刻在那种不起眼的小角落,而那种巨大的椅子又绝非一个人能完成,工匠的话至少要有数人才对,若只有一个名字,不是工匠,就只能是送礼品的人或是物品的拥有者,而你的姐姐作为高傲的吸血鬼,能保留一样流传数百年的东西必定是对其有着特殊感情,考虑到女仆更新换代的问题和你姐姐那种对任何人都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态度,唯一能让她有所眷恋的,恐怕就是数百年前陪在自己身边的某一位女仆长吧,而那个名字,自然也就属于她了。”
我又向前一步,继续对其施加压力,说道。
“在下对你们红魔馆的历史和家事无意了解,但芙兰小妹妹,在下希望你能够清楚,这位名叫‘潘恩.迪奥’的女仆长就在前几天复活了,而且现身在冥界的伪装结界中对我发动了攻击,类似这样的事情已有不少了。”
我直勾勾的盯着她,她也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歉意,但总体来说仍是复杂的,这也更增加了我追问的欲望。
“如果你不希望你的红魔馆家族演变成全幻想乡讨伐之的悲剧结局,至少请配合我们针对黑幕的行动,如果你们打算站在黑幕一边,不论是谁,在下都会斩了,干净利落的。”
我把手伸到后腰,在未出鞘的楼观剑上比划着,试图威吓一下。



“并不是…这样的……”
她紧咬着嘴唇,连这简单的词句都显得艰难。
“应该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声音微小,我却听得十分清楚。
“你说得很对,妖梦姐姐,可是……”
她看着我,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又能怎么办呢?”
“…… ……”
“姐姐的‘命运’的能力可是绝对的,我们这些干涉不了‘命运’的人又能怎样呢?”
她把手一攥,向我身后一拉,砰的一声,一团巨大的力量顷刻之间就把地面撕得片尘不留,这是她‘破坏一切’的能力,但即使拥有这么可怕到无以伦比的力量,这个吸血鬼妹妹却仍只像个小孩子,攻击之后立刻低着头,气馁下去。
她指着那片尘埃,那片在一秒前还是完整物体的尘埃,无奈且低沉的看着我。
“石头和墙壁,对芙兰来说就是那样易碎,但芙兰对姐姐来说,力量的差距就好像石头和芙兰,不是能否战胜的问题,姐姐的力量全部释放的话,我们连反击都做不到,是绝对的强大与无敌,所以……”
“…… ……”
“我劝你不要再这么做下去了,妖梦,姐姐她……又不会做对芙兰有害的事情,别那么管她就好了嘛。”

“你是认真的吗?”
“嗯。”
她使劲点了点头,想要以这种方式博得我的认同,怎么说呢,还真是小孩子气十足的方式。
依据她所说的,之前的事实便都得到了认证,黑幕的正体,事件的真相,都与之前所推测的一样,那个图书馆管理员恐怕也是了解到了这一点,才在最重要的时刻被……
等一等,如果说这样的话,黑幕会针对所有知道真相的人行动,那为什么我和这个吸血鬼妹妹还没事?
以那夸张得吓人的力量,恐怕这里只有红魔馆馆主能与之匹敌,那馆主的力量我曾见识过些许,虽未曾交过手,但从仅有的一招半式来看,其实力水准也远在我之上,恐怕只有幽幽子大人和幻想乡掌控者的紫大人或是博丽神社的巫女这种大人物才能与之针锋相对,若说馆主与黑幕串通的话,将我们灭口是很简单的事情,可她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既然黑幕与那位馆主联合了,为什么……
等等,这一假设建立的基本或许都不足,我仅因为这一切坏事都像是有馆主协助才能做到所以自然而然的把馆主认定为黑幕,但若实际的来分析,抛却爱丽丝小姐在冥界时强行灌输给我的‘蕾米莉亚=恶魔=黑幕’的观念,假设这个馆主……
或许,这一假设才是合理的…
也许,这才是真相吧。
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正确的,错误的,可行的,不可行的,被这一条线索在我脑中迅速串起,好似灵光一现,由此,我也大体理解了这个妹妹的立场。
“你的姐姐,不是‘黑幕的共谋’,反而是‘黑幕的对抗者’吧。”
“不知道。”
“你从来没有调查过吗?”
“没有。”
看来这个妹妹是就打算这样容忍下去了,看得出她很相信馆主,也很相信那‘命运’的能力,我倒也不是不懂得强弱区分的人,不过,有一点对我来说更加重要。
我贴到身前,抓着她的衣领,毫不费力的就把比我稍矮一些的这个小吸血鬼提了起来,高举过头顶,任其双脚浮空的在上面挣扎。
“干什么!放手!”
我没有理会,只是用着和之前一样的脸色冷淡的看着她。
“放手!放开我!”
她似乎是想使用能力,然而迟疑了一阵却选择放弃,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使用力量会炸到我们两个,这是我从上次就找到的作战规律。
“放……开……我!”
她愤怒的抓着我的手臂,眼睛里,除了愤怒以外的情感全都消失不见,属于吸血鬼的红色指甲刺入我的手腕,那巨大的怪力如有千斤一般钳制着我的双臂,剧透不断的从我手上传来,然而我却丝毫未动。
甚至连一点疼痛的叫声都没有,除了额头上忍耐疼痛的几滴汗水之外,依然平静的看着她。
“咕……啊!!!!”
吸血鬼妹妹被我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恼火到了顶点,双手一拧,吸血鬼的力量和自身的强大妖力聚在手上,毫无节制的爆发出来,我的双臂就好像柳条般轻易的扭曲折断,飞溅鲜血便自己松开,无力的耷拉在了一旁。
而那声喊叫也只是她的,直到双臂扭断,我也只是任凭其粉碎破烂,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我们就这么互相的盯着,没沉默多久,断臂还在流血的我就开口了。
“如你所见,我的力量比你弱上太多。”
虽然因失血不少而声音变弱,但我的气势却没有输给她。
“我们进行过三次…或许是更多的战斗,能打赢你全靠这双半人份的手臂,以及普通中上水平的灵力,如你所见,折断她只需你稍稍发力即可,我们之间的力量差距也是近乎遥不可及般的强大,但即使是这样,我似乎并没有在你面前退缩过一丝一毫。”
她有些惊恐的看着我,并不是惧怕那血腥的断臂,而是对我有些不知所措。
“芙兰小妹妹,我虽然不懂吸血鬼们的处世哲学,但我知道一点,那就是在自己敬爱的人被伤害,在遭遇痛苦的时候我会去尽全力帮助她,解救她,守护她,而你似乎并不合格呢。”
“你!你……”
“命运也好,到达真实也好,以及其他遥不可及的什么也好,那些力量是很强大,我不否认,我甚至从没在那黑幕的面前获胜过,但即使是这样脆弱的在下,被你一发力就能扭断双臂的在下,也可以一次数次,百次千次,一直不断的去战斗,你所逃避的,那个含混不清的理由并不能掩盖现实,也不能掩盖你在这里试图蒙蔽的自己,不是吗?”
“芙兰没有蒙蔽什么!”
“有的。”
“…… ……”
“被战斗而消灭,或许是被掩藏起来的那位门卫,那个图书馆管理员?”
“帕秋莉……美铃她们会没事的,姐姐不会让她们有事的。”
“那么,伤害过接近真相的我们的那股力量?”
“没关系……芙兰的伤口已经恢复了,所以……不记仇了。”
“数百年前的女仆长沦为了黑幕傀儡一事?这是对红魔馆馆主威严和尊严的亵渎,不是吗?”
“够了!姐姐不做什么事情自然有她的道理!芙兰…芙兰是没有反抗姐姐的权力和理由的啊!”
“哪怕你的姐姐打算为了你,牺牲她自己么?”
“!”
她张着嘴巴,很震惊的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虽然也只是我的推测,但却也是合理的推测,如果这个姐姐不是黑幕,又不肯拉任何人入伙,又是一个好心人,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利用‘命运’保护自己的妹妹,甚至是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虽说看上去唐突,但只要了解到馆主身为姐姐的地位,她的行为也就不难推测了。
如果她想从黑幕那里得到什么而隐忍不发,无疑就是‘亲近之人的幸福’,而如她所说,一切都快要到来了,也许不是快要,恐怕,此时此刻,我们的时间就已经不多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认定你的姐姐不会伤害你,那么她在做的事情是什么?”
“…… ……”
“除了保护你,牺牲自己的去保护你,她还能做什么呢?”
“…… ……”
“像我这样弱小的存在都没有惧怕过那么强大的黑幕,你这种能破坏一切的吸血鬼,有着要保护的亲人,有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又在惧怕什么呢?”
“…… ……”



“你只是在恐惧罢了。”
我体内的灵力,随着我高涨的斗志一同迸发出来,化为纯粹的能量聚在折断的双臂处,稍一发力,碎裂的手臂重新变回灵体,如同构成半灵的物质那样变白,变软,凝结在手上,又从灵体渐渐凝固,转化为纯粹的实体。
大约十几秒之内,我的双臂便完好如初,这是由于我‘一半是人类,一半是幽灵’的半灵人特殊体质,构成我身体的灵体可以在实体与灵体间转化,我借此也可以修复自己的身体,但这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身体破损到一定程度也无法修复,并非无限。
我攥了攥拳头,这一下感觉体力消耗了不少,手臂恢复,但我已经不起这种折腾了。
我转过身去,背对着那妹妹,压低了声音。
“恐惧和迷茫,只会让人不断失去更多,直到一无所有。”
我活动着僵硬的手臂,拉开大门,向外走去,不出所料,吸血鬼妹妹却叫住了我。
“你……要去干什么?”
“去打倒。”
我站住脚跟,扭过头来,坚定的对她说道。
“黑幕也好,命运也好,你姐姐也好。”
我随意的一笑,毫无恐惧,亦全无迷茫,只有这份意志而已。
“危及冥界与幽幽子大人的,在下都要去斩灭,去打倒,就是这样。”
“不要吧,你又打不过姐姐。”
“那样的话……”
我转过身来,冲她恭敬的鞠了一躬,面带歉意的说道。
“在下为自己不能听劝告而向你致歉,一定要说的话,就当这是‘愚昧之徒的自寻死路’吧。”
“…… ……”
“再见。”
我回过头去,走出了房间,只留下那吸血鬼妹妹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当然,这份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只要考虑到一个爱姐姐的妹妹会为一个爱妹妹的姐姐做到什么地步,我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就一点也感不到惊奇。
特别是……
“妖梦姐姐!”
她扑闪着翅膀,急急忙忙的追了过来,我并没有走远所以很清楚的听到了她的声音,当然,我是故意放慢脚步的。
“我决定了!”
“嗯?”
“芙兰现在就决定了!”
她兴趣十足,因为我看似没有听清她的话,她又把那意图重复了一遍,兴高采烈的。
“妖梦姐姐说过吧,即使是像自己这样弱小的人也会去为了亲人奋战,所以,芙兰…芙兰也是一样的!”
她把手一挥,飞上半空,双脚在空中抖来抖去,那拳头也孩子气的甩来甩去,像是在表现什么似的。
那大概就是‘意志’吧,只不过还是太幼稚了啊,至少是在在下看来。
“芙兰要去找姐姐问个明白!”
“芙兰要去让姐姐考虑清楚!”
“芙兰要去求姐姐安分守己!”
“芙兰要去把姐姐骑在脚下!”
“芙兰要去做姐姐希望芙兰做的,乖孩子!而且是懂事的乖孩子!”
她打了一套动作,华丽的在空中转过身来,扑通落地,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魔杖,那玩意就是在和我交战时那个能发射弹幕还能变火焰剑还有着使人产生变化名为‘箭’的奇怪用途的东西,亮出了武器,这下,她的目的总算是与我不谋而合了。
虽然变化之快小孩子气十足,但这已经足够了,哪怕只增加一个战斗力,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不觉得倒数第二个要求有些……奇怪?)
我并未理会半灵无声的吐槽,而是冲着那妹妹认真的点了点头,鼓励着她。
被我这么一激励,那吸血鬼妹妹更是兴趣十足,飞快的上蹿下跳,试图把自己的喜悦之情全都用肢体表达出来,怎么说呢……还真是狂热且狂躁的妹妹呢,呵呵。
我向前一步,和那妹妹踏上那又冷又硬的阶梯,来到正厅,几束微光,却点亮了这如同黑夜的气氛,也照亮了偌大的红魔馆正厅。



空旷的房间,因为镶嵌在两侧墙壁上的烛台而变得明亮。
餐桌座椅干净整洁,过分的卫生水平却没有看到一个妖精女仆。
桌上放着一架银烛台,桌上也显得昏暗至极,不知为何,明明烛光足够,但那光亮却完全照不到桌上。
明明是白天,烛光不能及的地方却宛如黑夜一般被浓密的墨色掩盖。
无论怎么看,这馆内都被阴暗笼罩着,与刚刚我下来的时候截然不同,空气中的灵力…还是某些其他东西,能感到其浓度很重,重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就好似在氧气稀薄的高山那里修行似的。
虽然我作为半人半灵,幽灵的一半并不会受影响,但人类的一半还会有所感觉,尽管不会死,精神上的压力却是实在的。
“这个,是什么情况。”
“是啊,什么情况呢。”
我扭过头去,那个答复了的声音的主人,此刻就站在一旁。
她的身体完全隐入黑影,但即使如此,那纤细的手臂,修长的双腿,银色的潇洒短发,还有那一身……耷到地面的长款蓝白色女仆服。
“果然是你啊!”
“是的,二小姐。”
吸血鬼妹妹叫了出来,她的脸色并不惊奇,反倒是有些赌气似的站在那里。
“说起来,我还没有向这位外人自我介绍过吧。”
那女仆服的家伙走了过来,用着十六夜咲夜的面容,十六夜咲夜的身体,十六夜咲夜的声音,说着完全不同的话。
那是中性且充满磁性的少女语调,不论从发音还是口气都十分奇怪,咬字清晰刚正,有种近似男人的感觉,但正是这种感觉却几乎将我俘获,有种中性之间,近似恶魔,令人欲罢不能的独特魅力。
“您好,下仆的名字是‘潘恩.迪奥’,是这红魔馆的……”
她抬起了头,嘴角咧出一丝长长的,炫耀一般的笑容。
“第一任女仆长,请多关照。”
她恭敬的半鞠着躬,即使弯下腰,我还是不能与她平视,这一威压也让我有些不自在。
“恩,你好。”
“你好。”
她冲我笑了笑,但颇为生硬,毫无原本的女仆长那种从容自在的潇洒感,可以明显感到不是一个人。
但灵力反应却是同一人……
(灵魂的反应…感觉上是两个人占据一个身体)
‘就和诅咒之物那时一样,咲夜小姐的身体被占据了么?’
(是的,灵魂分析结果是这样的)
根据半灵的话,果然,现在要面对的还是……
“诅咒之物。”
“嗯?”
“以在下判断,那个初次见面就袭击了在下的,从红魔馆中逃出的‘诅咒之物’,那个恶魔一般的灵魂,正是你吧。”
“你的意思是……”
“这一切都是你画好的圈套,从一开始就是吧,潘恩.迪奥,不,或许你该自称为‘诅咒之物’才更妥当吧。”
我笃定的看着她,她也直视着我,这让我想起了那次红魔馆的战斗,与那次不同,这次我满怀斗志,但更多的还是必死的决心,从这家伙身上能感到的…冥界时的气息,红魔馆时的气息,最重要的是那个独特的…灵魂的感觉,我是不会忘记的。
她轻蔑的笑了笑,把手一摊,自在的说道。
“只有一点我不能赞同呢。”
“是什么?”
“逃出来的是我,和你战斗的是我,获得新生的是我,得到躯体的是我,死而复生的是我,但唯有策划了一切,那个‘圈套’的构造者,我是万万不敢背这个黑锅的。”
“哼,你以为……”
我把手一抬,楼观剑应声而出,闪着点点寒光直指在她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
“在下还会被你这种低劣的把戏欺骗吗。”
看到我的威慑,她点着额头,一副头痛的样子,转过头去,面对那以椅背对着我们,不见一人的首座说道。
“是这样吧,知晓一切,并完美划了这个‘圈套’的人。”
“!”
“!”
“…… ……”
“…… ……”
我和那妹妹同时向那里望去,果然,那个熟悉的灵力,巨大的,威严至极却无丝毫狂放的,恶魔之主的妖力气息就在那里。
“这可就不对了呢,迪奥。”
刷的一声,一对巨大的黑色恶魔翅膀从椅后展开,那对皮翼黑得发亮,一看便知是力量与等级的象征。
“不要把我误导成‘那个家伙’的那种角色,虽然我的确有所知晓,但定下这一切精密计划的可不是我,要做这样的精细活我可是会头痛的呢。”
淡粉色,深粉色,妖力的颜色逐渐偏红,深红,又变得剧红,力量也随之膨胀,甚至一部分的颜色开始由红变黑。
“还有,你就不能叫我‘大小姐’么。”
那声音坚定,可怖,是令人尊敬的恶魔之声,然而,更多的,则是一种身为一家之主的矜持和威严。
还有的,是一种吸血鬼特有的,呼吸之中夹带的令人吸凉气的一种喘息。
她回过头来,淡蓝色的短发下,那幼小吸血鬼的面容依旧那样,既有威严,又满是复杂。
红魔馆馆主,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正坐在那把椅子上,朝我们这边回望着。



“芙兰。”
吸血鬼馆主侧视着我们,那细微狭长的眼神显得如恶魔一般可怖。
“身为红魔馆家的二小姐,你还真是容易被人蛊惑呢。”
她似乎预料到了对方的辩解,以大人的口吻训斥着那妹妹,但是,似乎这对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灯。
吸血鬼妹妹攥着拳头,有些恼怒的向前一步,大声说到。
“姐姐!你到底还要这样摇摆不定到什么时候啊!”
“你这么说,我可就难做了,毕竟这一切都是命运呢。”
“命运什么的,姐姐你总是拿这个来做托词……”
那妹妹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突然,她把手一抬,一团能量瞬间就向前扑去,砰的一声在同一个位置一同挤压,炸开一阵气流。
而被攻击的主人则轻飘飘的落回地面,在半空中翻滚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站到了馆主的座椅身边。
(果然……普通的攻击对黑幕无效,即使是这个妹妹也一样啊)
半灵和我想的一样,这家伙的躲闪果然是那种非常规的,和冥界红魔馆结界里施展的如出一辙。
“这可不行呢,芙兰小姐。”
那被攻击的‘女仆长’,由于她那身女仆服耷拉至地,又和黑幕有关系,我决定叫她‘黑幕长装女仆长’,简称黑长女仆。
“您这样做,是于事无补的。”
“那么到了现在,不介意解释解释自己的目的么?”
我刷的一指,走到了那吸血鬼妹妹的身边,问道。
“黑幕。”
黑长女仆把双手放在腿前,恭敬的站在了一旁,而那馆主则抖动着那对巨大的翅膀,站了起来,背对着我们抬起了头。
那不紧不慢的声音极具压迫力,开口说道。
“芙兰,还有妖梦,请你们看看头顶的天空吧。”
话毕,吸血鬼妹妹和半灵……除了我,因为我早在一进门就注意到了。
这天空的颜色已失去了它本来的面目,由漆黑的黑雾所覆盖,但也只有很小一块,只能覆盖住我们面前的长桌,而在周围,则是熟悉的红色雾气,这个情况,就好似那‘红雾异变’时一样。
“那就是命运的指针,天堂的道路。”
她伸出手来,好像要抓住天空一般伸向那空无一物的景象。
“你看到了吗?感觉到了吗?芙兰,姐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逗留了。”
“这是……什么意思?”
吸血鬼妹妹呆呆的看着前方,我则是把楼观剑一横,双手握住,摆出了迎战的态势紧盯着她。
“意思就是,一切都将应验了。”
“请问是什么?”
“帕秋莉.诺蕾姬的推测,十六夜咲夜的迷茫与无助,红美铃的无能为力,雾雨魔理沙的探寻,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的求知欲,魂魄妖梦的信念,芙兰朵露.斯卡雷特的摇摆不定,以及……”
那黑长女仆把手按在胸前,斜视着她的主人,那位馆主,只是慢悠悠的看着。
突然,她单膝跪地,低下了头,行了如同西方骑士礼节那般的礼态。
“你的执着,你的信念。”
“你的思想,你的力量。”
“你的亲人,你的好友。”
“你的幻想,你的渴望。”
“你的真实,你的命运。”
“都在这里了。”
馆主也一脸坦然,好似不情愿又好似接受,表情复杂的看着她,一只手,有着红色尖锐指甲的手摸在她的脸颊上,从上至下,从发梢至脖颈,轻轻拂过,满是魅力的女仆长和威严十足的吸血鬼王女,就这样构成了一副沉默且和谐的图画。
“如果不是命运,我真希望这一切都从发生,哪怕我从未拥有过也好。”
“但是,这一切都是真实,即使命运,也无法逃避。”
“是呢……真实。”
馆主收回了手,注视着黑长女仆的眼中,满是不忍和不舍。
“请开始吧,因为这毕竟是命运,谁都无法逃避。”
“是这样啊,因为这毕竟是真实,谁都无法否定。”
黑长女仆把头低得更深,双手却开始攥得发紧,甚至能看出用力过度隐隐暴露的血管和筋脉。
“开始吧,我的下仆。”
“开始吧,我的主人。”
随着这两句莫名其妙的话,银光一闪,黑长女仆的手中便多出一把银色铳剑。
红色的汁液如那挥剑的轨迹般飘洒,红魔馆馆主的头颅也随即飞落,喷洒着鲜血飞滚开来。
下一刻,亮红的灵力也应声而出,瞬息之间,黑长女仆的胸口便被那长矛捅穿,头颅也被其出手刺击的劲风击中,碎裂着脱离脖颈,向下滚落。
再接着,两人却同时站稳脚跟,拿着武器,向后分跌开的身体也同时稳定,对站而立,碎裂的伤口也一齐开始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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