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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魂魄の刃

[长篇] 【欢乐/战斗】魂魄妖梦的非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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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9 21:27:56 | 显示全部楼层



出乎意料,这座工厂里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如同电视(河童的新兴机器,能传播一些有意思的画面)上看到的一样,只是很多普通的流水线和普通的河童操作工而已,这些家伙摆弄着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零件,在漫长的输送带上用手不停的组装着,机械性工作,毫无间歇。
我默不作声,仔细观察着这里的情况,果然,有点问题。
先不提自从进来后这股越来越浓重的‘怪异气息’,就是这座工厂本身就大有问题。
(江~江~江~~半灵大解说时间到了,本体你就……)
‘闭嘴。’
我用心声掩盖了心声,独立思考着。
其一,是这座工厂的构造。
如果说工厂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的话显然是不对的,但建在这种深山中挖通山体所做的洞穴类工厂也着实稀少,或许这是河童的习性,但刚刚就我的观察,挖出的石材边缘纹路很尖锐,没有经过风霜打磨特有的圆滑弧线,草木是新翻出来的,能闻得到那只有暴力破坏才能释放出的清香。
这是植物被开膛破肚,半死不活所特有的一种味道,我也是在几年前偶然接触过,某个大花田的主人请我去修剪一些被污染的花朵,在斩开那坏死的植物后这种味道便出现了。
基本可以确定,这是新挖出来的基地,初建时期最多不会超过几个月。
其二,这些河童员工只是执行机械性的劳作,虽然我想理解为普通的敬业和严谨,但从她们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生者的气息,另外她们的皮肤也过于油亮,反光严重,完全就不是正常的生物,再加上她们运动时隐隐听到的齿轮声音,不用叫半灵出来扫描灵魂我也能确定,她们是机械人,而且是披着生物伪装的机械人。
其三,如果说选址奇怪的新建工厂与机械的员工都可以用河童特色来解释,那最令人疑惑的,就是这最不能忽视的东西了。
我侧过头去,在每条流水线上组装的物体形状都完全不同,而这样的流水线从前方望不到头,从左右也数不清具体数量,至少是我所见到的,视野内的河童工人便少说也有数百个,每个之间距离很远,而每个工人都在“认真”劳作,越往里走,对数字和数量的感觉也就越模糊。
我们置身于加工厂的海洋之中,头顶只有无数的,千篇一律的电光灯闪耀着,发出人根本不能直视的刺眼亮光。
但我所疑惑的东西,正是这些流水线所组装的东西。
不知走了多久,具体的形状已经很清楚了,而要描述它也很简单,只用一个字就可以。
‘枪’
不是冷兵器的那种玩意,而是河童们手里常见的,那种我分不清的能射击名为‘子弹’的先进武器,虽然还有其他更为庞大和不可思议的武器,但我能分辨的,或者说在我视线范围内的,也就只有这一种类而已。
“造了这么多武器…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着这一切,椛不知不觉的感叹到,而带头领路的河童则微笑着说着,从她的声音可以分辨,这就是那只最初跟我们在扩音器了对话的河童,也是唯一的河童。
因为,这整个的工厂流水线里就只有我们三个活人,除此之外再无生物的任何气息。
“这是荷取大人的要求,荷取大人很坚持这件事的。”
“把这种情况透露给我们……没关系吗?”
椛有些惶恐的问道。
“啊啊,当然没关系了,我们都是听命于荷取大人,而荷取大人则说椛小姐是朋友,所以自然可以绝对信任,这种东西是可以看的,完全没关系。”
“啊哈哈,是这样吗。”
看起来,椛也明显不相信,她摇着尾巴抓了抓头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也摇了摇尾巴,耳朵也耷拉下来,并不是刻意模仿…只是…这副天狗的身体实在不能控制,这种微小的部分实在很难控制啊!
啊…算了,这种时候再给椛来一下的话估计全都泡汤了,权且忍耐然后再想办法怎么逼迫那个河童让她帮我复原吧。



我们在那位河童的带领下坐上名为‘电梯’的通行工具,我只感觉脚下一沉,似乎某些东西在飞快的将我向下拉,那感觉十分痛苦,犹如向地狱坠落一般,但我还是挺过来了,坚强的,顽强的,坚韧不拔的……
“呜哇!!!!”
刚踏出电梯一步,我便扶着旁边的椛,冲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便吐了起来。
“哇啊啊啊前……不!我的部下!你怎么了啊!?”
“呃……唔…让我缓缓…我晕了。”
“没关系吧前辈。”
“别……别把你那对大(哔~~)贴过来,这让我更加无法承受了啊!”
“啊啊啊抱歉前辈,抱歉。”
“唔呃……哇……恩……好点了,我擦擦。”
“哇啊啊啊怎么要用那种地方啊!那种地方对白狼天狗是不可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前辈!”
“唔恩……不知道……呃……”
我抓着椛的尾巴擦着剩余的口水,吐了一地,再加上种族转换所带来的身体消耗,我此刻已是疲劳到了极点,只能勉强抓着椛的身体站立,虽然很想就这么倒下,但身在敌营,再怎么难受也没办法了。
我们走了一阵,没过多久,当我回过神时,发现原本那些天花板高大的工厂流水线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各种各样的办公处,即使身体虚弱我的脚步也能走的飞快,在全力跟随的时候我又确定了一件事,这就是……
这里,都是真正的河童。
这些办公人员穿着科学家般的白大褂,不断的走动着,讨论着,她们的身旁都有一扇窗户,窗户之下,映照出那巨大且细密的加工厂流水线,这些机械履带传送的工程作业不只是直线,斜线,曲线,甚至竖线,犹如树根般缠绕着,在这通达山中,错综复杂的一条条轨道线路,晕晕乎乎的我只能缓慢前行。
最终,靠着天狗的体质和久经锻炼的脚步,我撑了过来,我们也终于停下。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很小的房间,很小的门,在无数的河童房间的包围中显得微不足道,平平无奇,然而正是这样的房间,门后却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力量气息,而我所感受到的气息根源……却不是在那里。
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但是…虽然此处的气息规模无法与那种几乎笼罩一切的气息相比,却有一种前者不具备的……令人发抖,令人恐惧的特质。
奇怪…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我将她们带到了,荷取厂长。”
那位河童在门上敲了几下,一阵机械滚动声,大门便自动打开。
“那么,我去继续警戒了。”
说完,河童便离开了我们,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推开一道又一道门,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椛没有理会我,而是有些愤怒的,径直走了进去。
由于深受这气息的影响,我并没意识到接下来该干什么,而就是这短短几秒钟的失神,决定了我的命运。
我能清楚听到椛与荷取的谈笑着,甚至能从她们的谈话中判断出椛在用那对大(哔~~)玩意以锁人的近身体术压迫荷取,但是,我这边就没有那么玩笑的气氛了。
一根冰冷的圆管抵在我的后腰上,这套白狼天狗的服饰并非为保暖而造,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这根东西也就显得格外冰冷,更可怕的,是那如阴冷山风般诡异恐怖的笑声。
而,我也感到我面前竖起了一道透明,却无比坚硬的玻璃障壁,就在我的面前,椛睁大着眼睛却察觉不到我的存在,而那个河童则也没有看向这边,但从她毫无征兆就变得阴郁的神情来看,果然……
“这是个陷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浑身发凉,甚至已经感到许久不闻的恐惧,我以最大的声音嘶喊着,希望椛能听到,但看行动似乎她没有任何察觉。
我以最快的速度弯下腰去,转身就是一踢,同时召唤出半灵,抽出楼观剑就是一斩,哗啦一声,那持枪的人影便被我斩为两段。
而在我身旁,单向透明玻璃上没有任何碎裂迹象,只有一道微弱的擦痕留在那里。
但这个时候,我也突然体力不支,没有任何征兆的跪了下来,就连手中的剑也滚到一边,发出清脆而凄惨的碰撞声。
“这……这个是……”
“麻醉弹,从连发的河童造小型自动步枪中不间断打出,你躲掉的只是其中一发。”
顺从着这个声音,我向后背摸去,果然,那里不痛不痒,却钉上了十数颗怪异的金属细片,而碰到那些东西后,我的手也失去知觉,不能自已的被其划破,流着血耷拉下来,而我却毫无感觉。
“这是为你准备的,一份普通的见面礼哟,学姐。”
我挣扎着,拼命的抬起头,果然,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机械人’,裹着黑乎乎的…触须或软体一样的肉团…向是寄生在机械上的虫子那般……而人类的头颅上,真的伸出了怪异的……有着空洞的触须,就像是蜗牛般长长探出,仔细的打量着我。
“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很快,所以在那之前要等待…要活下去哦,哪怕是在我的手里……”
接着,那黑色的东西又硬又尖,毫无征兆的刺穿了我的胸口,整个打了出去。
我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任何肢体该有的正常感觉,只有情绪,黑色的物质穿流在那巨大的伤口上,只有那种情绪深入我心,哀伤,怨愤……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不是……
该说…是托了这麻醉剂的福么……
我不自觉的,注视着眼前那张越来越模糊的脸,想要去抓住,但只觉得天与地仿佛都要交汇在一起,无力支撑,闭上了双眼。
我能听到的,只有我的身体被粗暴的扔在地上,头部磕碰所传来的,在脑内环绕不绝的震荡感。
就连我自己的血液…我也感不到它们是在以怎样的速度流离着我的身体。
只觉得,冰冷而又疲劳,困倦,当然,还有因莫名其妙而受到的巨大冲击。




事实上,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
惊吓,恩,可以用这个词来描述,我的人生就是在与惊吓的抗争中度过的。
我想睁开眼,耷拉的眼皮却死死制止了我。
感觉昏昏沉沉的,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当我睁开眼时,所幸,没看到什么令人惊恐的场景。
我不禁舒了口气,向旁边望去。
这是一间大房子,整齐切割的白色地砖严格排列,最上方的白色灯光照射得眼睛发痛,无论手脚都是酸麻无力,回复了一点知觉,感到更多的却是被束缚,被皮带,或者是类似橡胶那样的绳索牢牢绑住。
我扬起头,拼命晃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但无奈以我现在的体力毫无作用,在意识到这里没有别人也不会有人来救我后,我停止了挣扎,任凭那些绳索挤压着,束缚着我的肢体。
就连嘴巴都被封住,刚刚的一番挣扎已让我过于缺氧,在变成天狗身体后虽然运动能力和体质都增加了但相对的,消耗的氧气也有所增加,仅仅动了几下就头晕目眩几乎要昏睡过去,我忍耐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一声咔嚓,哦,是清脆的开门声。
我望了过去,在我的面前是那个河童,不是别人,正是河城荷取。
扎着双马尾,有着一副莫名其妙的忧郁神情,力量的气息也没错,就是她本人。
“你……醒了啊。”
我没有说话,恼怒的盯着她。
“我很抱歉。”
她倒是没有我想象中那副得意恶人的样子,把头顶的帽子取下,放在胸口,认罪似的和我说到。
“是我让你变成这副样子的,魂魄妖梦,如果要怪罪,就请尽量怪罪吧。”
她低着头,比我还矮小的身躯颤抖着,似乎很是害怕。
然后,她的语调就变得低沉,压抑,似乎在努力克制某种情感喷薄而出一般。
“但我提醒过你了,不要试图介入这种事情,我明明在那种情况下都提醒过你了……”
“…… ……”
“你这是自作自受!听到了吗!自作自受!明明你只要不插手调查这件事…明明只要没有你,椛也不会卷入这种事情的…明明只要计划成功,一切都可以很平稳的结束的,你…你应该去死才对!”
此刻,河童的精神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掏出一把便利的‘手枪’对准了我,流着眼泪,只是没有扣下而已。
又是沉默,良久,她才放下了枪,无奈的低着头,没有攻击我,却一副经历了挣扎精疲力竭,跪在地上低着头,失魂落魄的说到。
“你可以开始了,盟友。”
从荷取微小的影子里,浅淡的人形以不可思议的方式从中走出,从平面到立体,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没有具体形态也没有具体力量的家伙,但是,她却没有走过来。
准确来说,这‘云雾’一般的黑色人影站在原地,盯着我看了看,摇了摇头,以那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声音说道。
“真抱歉,她并不是我们要找的‘箭’。”
阴冷,空洞,凄惨,鬼怪嚎叫般的嗓音,那是曾在红魔馆听到过的,绝不会忘却的…那至今也没有下落和情报的黑幕的声音。
但荷取却不在意这些,而是有些慌张的问道。
“唉?可是…根据调查,根据你们给出的要求,我所能找到的人选只有……”
“很遗憾,她并不是。”
“怎…怎么能这样!”
荷取站了起来,把手一甩,不管不顾的喊叫起来。
“我真的去找了…找了无数的材料才确定了那种计算方式,根据这个方式和你们的要求所推算出的结果,在这幻想乡里的话只有这个魂魄妖梦符合要求,只有她才是……如果这不是正确答案的话…请…请再给我一点时……”
“不必了。”
“啊…为什么!”
“用以计算的方程式和结果推算我们都掌握着,让你做这件事并非为了抓到这个半灵少女,在幻想乡要做这种事的话我们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河城荷取,我们是要考验你的忠诚心和欲望纯粹度,如果你没有推算出方程式,那么说明你的才能不过如此,如果你没有把魂魄妖梦引入这个圈套并成功捕获,那么说明你的决心不过如此,这样的人,我们是不需要的,明白吗?”
“那…唔…我合格吗?”
“合格,恭喜你了,河童。”
“哈…哈哈……哈……”
像是终于得到安慰的孩子,荷取难堪的笑着,极为牵强。
“那么,达成你目的的时刻到了,在心中高呼你的愿望,将一切都奉献给神明,你就能得想要的一切,成为无人匹敌的‘神之手’成员!接受神的指引!成为神的一部分!”
说着,那黑色人影张开双臂,突然抬高了语调,与此同时,缓慢而激烈的黑色暗影也在她脚下出现,只消片刻,膨胀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亮光,我只感到天花板与地砖似乎在慢慢接合,整个空间被压缩得如同橄榄球那般怪异。
等我睁开眼时,我的身边站着荷取,而荷取的面前,则是一只颇为巨大的,壮观得如同西行妖那般的巨大手臂。
一根手指直指天空,而那人影正站在这漫无边际的黑色之上,周围的光景如地狱般难以分辨,但不知为何我却没有丝毫违和之感,就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那般,只有震惊与压力存于心中。
人影背后的披风随着不知哪里吹来的冷风四处摆动,体积也随着距离差变得巨大膨胀,就像是巨人从实验室外部观看小白鼠那样夸张,她抬起了头,高声说道。
“那么,作为成为‘神之手’的最后仪式,请献上你的祭品。”
“祭……品?”
荷取木然的反问着,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早已失去知觉。
“就是你身边那位半灵少女,要成为‘神之手’,要达成那唯一的愿望,你抛弃了良知,抛弃了同伴,抛弃了河童的尊严和原则,抛弃了你最重要的朋友,甚至抛弃了你自己,但这还不够,要在常人认知的法则外做到某件非凡之事就必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而对你,神明将友善的手伸到你的怀中,对你来说,最廉价的代价,莫过于你那颗纯净的‘心’。”
“抛弃它吧!践踏它吧!这正是我们科研工作者为了那究极的‘真实’而不顾一切也要达到的境界!这不正是你奋不顾身也要达成的目的么!去夺取吧!去掌握吧!只要你心中的那份欲望足够浓烈,你就有成为神之手的资格。”
“而要你做的事情,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证明,而已。”
我这个角度,身上虽然还绑缚着那些绳索,但能很清楚的看到荷取的眼神,灰暗,蒙蔽,时不时有眼泪渗流出来,从她身上灰色的气息我可以确定,恐怕这家伙什么都想不了了,又或许,这家伙会不会是被……控制?
极有可能,就和曾经的恶魔妹妹一样,我肯定了这个答案,甚至都忽略了要思考眼前的问题,大概是还没睡醒所致吧。
“要我……做什么?”
“杀了她。”
说着,那高大的人影指了指我,补充到。
“你亲自动手。”
她转过了身,水蓝色短发下那极具纠结于哀伤的面孔映照在我的眼中,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抬起了手,颤颤巍巍的……将那手枪对准了我。
“抛弃良知,杀掉被你引入圈套的无辜之人,来吧。”
不…不会真的要这样吧……
那枪抵在我的头上,又是冰冷,坚硬,我无力反抗,当然也想不到什么反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可以说毫无办法。
“对不起……”
喂……
我紧咬牙关,本能的想要去挣脱束缚逃跑,然而越是这样就越不可能逃跑,慌乱占据心灵的话就不可能做什么有效的挣扎,我是清楚这点的,但是,我已经没机会反应过来了。
“真的……抱歉…………抱歉啊啊啊啊!”
在河童近乎绝望的哭喊下,砰的一声,我的血液就顺着脑颅开出的孔洞流出,连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渗透出来,血液四散飞溅,我的脸上,河童的脸和手上也到处都是。
我保持着最后的知觉,虽然因为半灵人体质不会死,但是,的确是痛得要命。
但我也无力喊叫了,恩,想喊也喊不出来。




我又被打了几枪,意识还在,但浑身酸痛,感觉就像变成了透风的窗户一样奇怪。
在这种连续的压力下,河童首先扛不住了,她跪在地上,手中的枪扔在一边,满身是我飞溅出的血液脑浆,整个人被染成了恐怖的红色,孤独的,无助的哭泣着。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
她就这么哭了好一阵,也不说帮我包扎一下,就这么把半死不活的我撂着,撂着。
“不行呢。”
那个人影又发话了。
“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你按下内心的开关,河城荷取。”
她冰冷的说着,语调宛如毫无情感的机器刺激着荷取。
可以想象,如果这个河童最近都是在跟这家伙接触,那她的这种情况也是难免了,这种具有强大力量的人所下达的无可抗拒的命令真的会把人逼疯,这种无奈我也是理解的,啊,当然我不是在讽刺我家的幽幽子大人。
(你说了吧……本体,讽刺什么的,连形容词都有好好挑选呢)
半灵和我一样满不在乎的闲聊着,完全没把荷取的失常和目前的情景当回事,我大概是脑子被打坏了还在修复,而半灵…算了,这家伙一直是半吊子,纯粹幽灵的它怎么可能去在乎活人的情况嘛,哈哈。
“我做不到了!我…我……”
河城荷取抓着头发,像是要回避什么一样说着。
“让我炮击……让我毁灭那些天狗旧日的家园已经够烦人的了…让我引诱…让我想办法去按照要求找一个人我也找了……兵工厂的武器也好…协助上面那些天狗也好我都做了……还要我怎么样啊…还要我怎么样啊!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事情才肯停止啊!到底我要做到什么事情才能满足你们的要求啊!回答我啊!喂!”
她吼叫着,即使嗓子沙哑也不在乎,就好像是地狱底部的罪人,当然,我并没有怪罪她,我指的是她此刻表现出的那种浓郁的内疚感,以及悔恨。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是后悔的话至少帮我把绳索解开吧,真是的,谁会喜欢被捆着啊。
“也是呢,以科学的方法分析,这一切也该有个头了。”
“唉?”
“那么,最后的考核,来吧。”
那黑影把手一招,地面上便凭空出现了一个圆柱,那是一个长着奇怪按钮的操控台,我和荷取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它,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难不成……是按下按钮就会使被束缚的人受到惩罚的按钮?)
‘喂喂,怎么一回事啊半灵你哪边的啊’
(该不会是…恩…除了挠脚心和鞭打之外…我还想看更刺激的玩法啊!本体的话什么玩法都看不够啊哈哈啊啊啊……)
就在我考虑出去之后要不要给这混蛋半灵切成两半给某位大人做下酒菜的时候,那黑影的话却让我停止游离,一下将我扯回现实。
“你按下这个按钮就代表你做出选择,而你要选择的也很简单,就是你朋友‘犬走 椛’的生死。”
“!”
“!”
我与河童同样惊讶的瞪着眼睛,紧张而惊恐的注视着它。
“你要达成目标,必要牺牲你最重要之物,你最重要的人已经离开你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为了使她回归你才投靠我们,才成为我们的爪牙,成为这伟大且神圣的计划的一部分,那么,现在只需一个选择,按下按钮,你就能得到神的恩赐,成为伟大无敌的‘神之手’中的一员,自从‘潘恩.迪奥’完成了她的使命以来,神明对于一人空缺的组织很不满,特许新接纳一名成员,而你,河城荷取,经过了考核,经过了测验,有着具备神之手的一切素质,知识,意志,聪慧,你的才能是我们需要的,老实说我也很希望你加入,这样一来我们就像个大家庭了,同样作为科研工作者的我也会很高兴,因为要向那位喋喋不休的元首解释科学理论实在是麻烦事,你来的话我也轻松许多……啊,抱歉,那只是个人抱怨,呵呵……总之,按下那个按钮,你的朋友就会在下一刻被杀死。”
“谁……杀死?”
“被你杀死。”
“我……为什么?”
“因为这是成为神之手所必须舍弃的东西,既‘心中最重要的一角’,仁爱也好,慈爱也罢,善良也罢,良知也罢,友情也可,信念也可,舍弃最为重要的事物并将其献给神明,这样的话就可……”
“我做不到。”
河城荷取抬起了那哭花了的脸,被血所浸染的水蓝色短发下,是神情坚定,大睁着眼睛回答着的稚嫩面孔。
“我做不到!也不会去做的!”


“要我伤害椛……我做不到,不可能的。”
“你要理智,不要随便这么说。”
“椛是我的朋友!是我在失去了那个人后……唯一的…唯一理解和关心了我的人,她就像是我的姐姐…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
河童少女颤抖着,咬牙切齿的瞪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到。
“我…不会去做…不会去为了一个重要的人杀死另一个重要的人!”
这句话响彻云霄,气势磅礴,但有此感觉的,最重要的,却是我的心。
这并不是通过扩音器喊出来的一句话,却像一根火柴在我心底点燃了什么,我一切置身事外的杂念都被燃尽,伴随而来的,是无数痛苦的回忆,想要忘却也无法忘却,想要抛弃更无法抛弃,这股痛苦和绑缚,以及环境的压力在刺激着我,折磨着我,令我倍加痛苦,不顾一切的拼命挣扎着,即使还被束缚,我也不管不顾的想要挣脱。
“那么,你就没有机会,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人影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淡,全无之前细微展露出的热情与人情味。
“以最小代价得到某物同时必然不得不失去某同等价值之物,此所谓等价交换原则,你既然拒绝,那就这样吧。”
从这句话里还能听出一丝丝的失落,但是,这也是最后的人情味了。
“你知道了太多!得知了神的秘密!不加入我们且得到了秘密的‘神之手’级人物不能再多了!神的旨意!要你带着你的秘密永远消失!要你永远消失!”
黑影发狂般的如此叫着,人的话语声化为怪物的咆哮,细细沙沙的风声化为人影们的讥笑,我与河童都站在原地,只感到天旋地转,头晕目眩,黑色的空间瞬间明亮起来,那地狱般的光景也消失不见。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荷取站在我的身旁,握着枪的手颤颤发抖,但鲜血的污秽却丝毫未沾。





“都是……你的错……”
荷取把手一甩,那铁制的枪托便砸到我的脸上,打得一阵剧痛。
“都是你的错!你如果不掺和进来的话…我还有时间……我还有时间……只要再多破译一些的话…我一定可以的。”
那武器滑落一旁,河童也和之前一样,崩溃的捂着脸,跪地哭泣。
我动了动手脚,血液的循环已经开始,我没过多久就站了起来,迈着不稳的脚步晃晃悠悠的走了起来,抓着那河童的衣领便一把提起,按到,准确的说是摔到墙上。
我竭力压制着愤怒,低沉的说道。
“别把所有问题都怪罪到在下身上,河童。”
我咬着牙,天狗的狼耳和尾巴都竖了起来,想必显得凶神恶煞,河童也一副被我吓到了的惊恐样子,不敢说话。
“我烦你很久了,别在这么莫名其妙的,把我的脑袋打穿这事不跟你计较就算了,现在,在下郑重的告诉你,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如果再搞你那套生意经式的问答,我就斩了你,立刻。”
说完,我像是要泄愤一般,照着河童的头边一拳打去,砰的一声,铁板墙壁立刻被砸进一个深深的凹陷,这是妖怪的力量,天狗的力量,而这一下也把河童吓得半死,虽说她本来精神状态就快半死不活了吧。
“听好了,问题,告诉我你在搞什么名堂。”
“啊…恩,是交易。”
“什么交易?和谁?”
“啊……神。”
“幻想乡里可有很多神明呢,有山神,有风神,有管理幻想乡的神,有神级的巫女,还有掌管冥界的死亡之神幽幽子大人,你指的是谁?”
“独一无二的……那位。”
“具体到姓名。”
“不知道,那家伙没有姓名。”
“那么,那家伙是什么?”
“不知道……准确来说我不能理解,唯独这点我没法回答你。”
我侧着头,看着她那因紧张而颤颤发抖的双腿,没好气的用尾巴扫了一下来惊吓她,又问道。
“那么,刚才那家伙是谁?”
“神之手……似乎是‘教授’。”
“那是什么?解释的详细一点。”
“那是仅存于传说中的恶魔,是天狗和河童们一个古老的传说,一只手上站着五个恶魔,每个手指各对应一位,每个恶魔都有神奇且强大的力量,每个恶魔扮演不同的角色,效忠站在掌心的‘恶魔主人’,根据那家伙自己所说,她就是‘教授’一类的角色,简单来说就是科研人员。”
“感觉是很俗套的黑幕组织啊,远古妖怪什么的吧,真没意思,你还有什么能说的吗?比如你到底和这位‘教授’在做什么?”
“我说过了,交易。”
“交易的内容。”
“死人……复活。”
“!”
我百无聊赖的摸着墙壁,铁板的光滑令我心情舒畅了许多,但直到这句话为止,我就如同坠入深渊般一下心头发凉。
死人复活,这是幻想乡的禁忌,虽然有许多寿命延长和死后复苏的先例,可前者的延寿是延缓了死亡,而后者的复苏则从来没有在幻想乡内发现的先例,都是复苏之后被八云紫大人神隐到了幻想乡,在幻想乡内进行死者复活这是绝对不可容忍的事情,因为这是这个封闭世界的管理者们所定下的铁则,虽然情况不明,但想必是为了阻止什么人的复活吧。
我对大人物们的事业不感兴趣,我只相信幽幽子大人,幽幽子大人和紫大人是好朋友,那么紫大人也是我能效忠的对象,紫大人制定的规则也是我要维护的规则,如果谁敢打破那就送她去见阎王,就这么简单。
而且……如果死者可以复活…有些人,我还真不想看见她们。
这是我的私心,占据了一角的,不可否认的私心。
但实际的行动却完全除去了理智要素,我几乎是立刻抓着河童把她提起,愤怒的瞪着她道。
“你为什么做这种事!死掉的人…死掉的人是不可以复活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但这次,河城荷取却没有软弱,她纤弱得只适合操作按键的手臂却抓着我的臂膀,拼命的反抗着申辩到。
“你会说出这种话…该死的……难道你没有想拯救的人!难道你没有不想她离开的人!”
她一脚踢去,正中我的下巴,虽然我没有放手,但这话却如同利箭般刺中了我的心。
是啊,我怎么会这么说呢。
“我要救的……是我唯一的……呜…我……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人…我又怎么会做这种事情!魂魄妖梦!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少在那里说教了!难道你能算一个大人!仅仅变成了天狗那里大了点就如此自满,少笑掉大牙了!哼…你……你不是也有那想复活的人吗!啊!”
霎时间,随着河童的怒吼,星点碎片的回忆化作声音,化作图形,一幕幕投放在我的眼前。
我想去抓住,想去认真的看一看,可一切都随着一阵无形的风被吹散,被弄得凋零飘落,犹如那株西行妖,永不盛开,再不泛春。
我下意识的加紧了手力想要抓住那些,可结果却是让那河童更为痛苦,她拼命挣扎着,被压迫的气管和碎裂的颈骨迫使她惨叫不断,直到我松开手,她也如断了线的人偶般一屁股坐到地上,没死,却也在痛苦的挣扎着。
就像我一样……
就像那个时候的我一样……
迷茫,混乱,疯狂,濒临崩溃。
我同情的看着她,脑子里有些乱。
她也又惧又怒的看着我,颈部的伤随着妖力在缓缓修复。
就在我们僵持得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位河童闯了进来。
那家伙我并不认识,不过她以近乎惊恐的口气,可以说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讲到。
“报告!荷取大人!不好了!”
“怎么……有什么事情?”
荷取扭过头去,伴以清脆的咔嚓声,失落无神的双眼看着那家伙。
“那家伙……那个‘神之手’向我们进攻了!”
再次伴随着的,是一声远处传来,剧烈到极致的碰撞声。
那声音震耳欲聋,几乎把我们的大脑震碎,即使是这妖怪的身体也难以忍耐,若不是我受过训练不会轻易屈服与压力,难免会尖叫着抱头倒地。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感到头部一阵刺痛,也许是刚刚的枪伤所致,但是,紧跟着我就听到了声音,熟悉的声音。
宛如山洞的阴风,恶鬼的嚎哭,那凄惨悲戚而又莫名其妙的声音,正是那怪物的吼叫。
“它……它在砸大门了,啊啊……荷取厂长!我们要顶不住了!大门要破了!”
这次,是那个最初接待我们的通讯河童从通话器中传来的,惊恐万分的声音。
当然,伴随着又一次震耳欲聋的撞击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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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9 21:28:17 | 显示全部楼层


“到底怎么回事?”
“报告!我们突然遭到袭击。”
“这我知道,我问的是敌人情况。”
“摄像头被破坏了,我们还没来得及侦查就……”
“启动预备摄像,打开警报通知大家转移,把所有自动武器都打开!快!”
在荷取的命令下,有着很多按钮和仪表的控制房间里的河童们忙上忙下,没过多久,一阵刺耳的警报便嗡嗡响起。
我也跟了进来,所有人都没怎么注意我,荷取找到最大的一张椅子坐下,双手在键盘上便敲打起来。
“你!把D3频道接到这里,启用备用装置来连通主线路,怎么样,人员疏散了吗?”
“是,荷取大人,疏散完毕,所有人都进入紧急掩体。”
“把内部武器进入启动预热状态,喂!把外面的画面接进来。”
“是!”
在我们面前的大荧幕上,出现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身影。
但我却一眼就认出,这家伙绝不是什么可轻视的角色,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那股宿敌之感令我汗毛倒竖,每一个跟战斗相关的细胞几乎都被调动起来。
自从红魔馆那一战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这种家伙,这几年里再也没见过一次。
“啊哈,看得见了吗,各位好哟。”
有着至肩膀的短发,裸着的足部,纤细的身体和较天真的面容,却还有一副长满尖牙残酷咧着的嘴巴。
傀儡人偶,黑色身体的女孩。
“哼哼哈哈,真有意思,修好了嘛,修好了有什么用,反正也阻挡不了嘛,修好了能怎么样呢哈。”
她摇头晃脑,掂着脚步摇摇摆摆的说着。
“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不过这毕竟是执行任务,恩……总而言之……”
露出了那满口的三角牙齿,哈哈的笑着,贴近了镜头如此说道。
“你得去死,因为你知道了不能知道的东西,不光是你,任何了解了‘那个东西’的家伙都得死,河城荷取,不过……目前好像只有你一个,所以你要么自杀,要么死在咱手上,哼哼。”
那边的信号断了,最后能看到的就是那血盆大口。
短暂的寂静后,轰隆一声,剧烈的碰撞震得河童们站都站不稳,荷取也从座位上直接跌落,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屏幕上的画面转到了大门,只见那坚固的铁门已被砸出一个漩涡般的凸起,充满褶皱,奇形怪状,宛如一只怪物的拳头。
而后,再一声巨响,那门就如纸板般骤然碎裂,变成一个三角。
从尖端之中,黑色的指爪从中探出,女孩的身影也从那之中飞跃而出。
悄然落地,背后的铁门被随即而来的爆风炸开,粉碎飞散,甚至划开了女孩的脑颅将其斩为两段,然而她却恍若无事,懵懂的拿手按了回去,笑着讲到。
“现在,开始了。”
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转动声,各式各样的武器,炮口,枪口,甚至躲藏在暗处的机械工人都抓着武器,对准了女孩。
“恩,恩~~久违的活动一下吧。”
画面中的她,即使是在荷取调派的无数武装下仍十分淡然,看不出任何惊慌与愤怒。
这和我印象中的黑色傀儡女孩们大不相同,而更奇怪的是,这一只的身上有着与任何傀儡不同的,灵魂的气息。
虽然并没有直接接触,但我也能猜到,那种说话方式,那种态度,那种精神状态,与任何傀儡不同,这种感觉有点像曾经的‘潘恩.迪奥’以傀儡人之身和自己的灵魂与我们战斗时…
虽然是强者却处在弱者的局限中,一种这样的感觉,同样的感觉。
这家伙是那所谓‘神之手’的‘神将’么…还是说……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
“总是让神之手的部下们活动也不好,啊,就让我来玩玩吧。”
下一瞬间,就像是故意在等她自言自语的空隙,无数的枪弹炮火从四面八方,炸向黑色的女孩。




“中等口径的步枪,机关枪,自动步枪所组成的火力网,由机械士兵和墙内掩体的发射孔全方位覆盖。”
由于怕我看不明白,河城荷取既像是炫耀,又像是给自己和河童的同伴们打气一样说着。
在大屏幕上,那家伙的一举一动,乃至一根手指我们都看得很清楚。
无数的枪弹有如弹幕般呼啸而来,从成千上万的枪管喷出的火苗似乎下一刻就能把她打得渣都不剩。
然而,女孩把脚一抬,砰的踩下,碎石铁板便轰隆一下腾空弹起,每一块碎片都精确挡在射来的枪弹之上,钢板与土块在子弹的碰撞下乒乓作响,持续的密集射击却没有伤到女孩分毫。
“穿甲弹!上大口径穿甲弹!让反坦克步兵营和迫击炮上。”
见此情景,荷取的声音也有些焦急,一阵调动,后续的机械士兵们便换上武器,每一个河童样貌的少女都扛着一杆极长且带支架的枪械,那炮弹的大小也与之前步枪子弹不可同日而语,明显是为了射穿装甲而做的大口径子弹看上去又沉又重。
“机枪停射,让反坦克炮精确打击!用迫击炮扰乱那家伙的视线!快!”
借着后方一阵阵的迫击炮火掩护,女孩不得不踩出更多的石块来阻挡,可这种炮弹并非直击目标,而是大范围轰炸周边土地,女孩身边的防御被那一阵阵气流吹得混乱不堪,尘土漫天。
“打!”
一声令下,数百枚反坦克炮弹从那长管中齐射而出,炮弹出膛的声音震耳欲聋,尖利的啸叫着便刺向了同一目标,然而……
在翻滚的尘雾中,面对不同角度的齐射,女孩先是歪了歪头,擦过一枚贴脸划过的炮弹,然后一枚,一枚,又一枚。
就像平常在玩弹幕游戏时那样,尽管是在极短的瞬间内,习惯了高速活动的我却看得清楚,这家伙并非用什么暴力手段挡掉了子弹,而是一枚一枚的躲了过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行动力几乎是瞬间…不…这么说或许不大合适。
应该说,按照我的记忆里,这是‘到达真实’的能力,可以在一瞬间使得自身做到任何可以做到的事情,就好像时间飞跃,瞬间移动,使用者用某种手段到达真实,省略了过程,但对别人来说却仍是正常的情况,就像躲掉反坦克炮的炮弹,这家伙只是用了能力,以能力把‘躲掉炮弹’的真实到达,过程却省略了,但在我们所有人看来,这就像是耍赖一样,无耻,可恨。
这个能力不是那个曾经的潘恩.迪奥,也不是什么我认识和不认识的人,这个就是黑幕的能力,那个最大,最强,最神秘的家伙,终于……现身了。
“你们在干什么!所有枪支火力全部压制,迫击炮也是!不能给这家伙时间!快!反坦克步枪团继续装弹!准备射击!”
“可是荷取大人,步枪班报告说抓不到那家伙的行动。”
“荷取大人!自动步枪班也是一样!”
“荷取大人,迫击炮班要求提供准确的射击位置!”
那女孩几乎是光着脚从地上挑起,飞一般的便蹦到了天花板上,越过原本的火力点,而后,把手一伸。
只见黑红色的触须便从她的掌心涌出,细小的针眼成群结队在瞬间蜂拥着贯穿了每个机械士兵的头部,黑色的她把手一扬,这些家伙的头部便被猛的扯断,摔落在地。
女孩翻了个身,华丽的在空中翻转起来,手上的触须也随之变化,收缩为一块块带有锯齿的鞭状物体,相互打结,凝成一根。
落地瞬间,女孩大笑着摆动右臂,已变成风鞭的右手成为锋利而细长的武器,横扫着仍站立的机械士兵,刷拉几下,无数的机械肢体便纷飞碎裂,如雨般撒上天空,坠入地面。
在一阵的轰隆声中,风鞭右手再度化为散状触手,极快的越过前方,如花蕊般展开,收缩,刺穿了反坦克步兵枪队的每一个人。
“报告!自动步枪班全灭!”
“报告!步枪班全灭!”
“报…报告!反坦克步枪队也是一样,全灭!”
“你们还在报告什么!封锁第二扇门!绝不能让这家伙突破电梯口!让她突破第二层防御的话我们就都完了!快!”
惊慌,紧张,荷取拨开了同样慌乱的操作人员,直接按下了关闭第二区域的铁门,那道如水坝般厚高的铁墙轰隆封闭,犹如一道牢不可破的铁幕般封住那里。
但我们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稍许争取到一点时间而已。




所有的河童都在忙碌,自然,也就没人注意到我的情况。
虽然身为天狗的我很显眼,但还算借着我半灵人为正常人‘一半’的气息隐藏下来,绕过了那些被调走去对付黑幕的警卫,找到了一扇白色大门的房间。
“这次,总该有点收获才是。”
虽说遇到黑幕是一件令人惊奇的事,但看样子目标不在我,我就没必要待着了,这地方的大门颜色与其他都不同,或许是什么重要的仓库,或许是研究室,总归是能让我有所收获的地方。
而且,这里那股‘令人烦躁’的气息随着一路接近越发浓烈,如果能够进去的话……
“切,根本就打不开啊,果然是有重要的东西吧,那就……”
我唤出半灵,握着楼观剑一刀劈去,那铁门脆弱的断为两截,被我一脚踢开。
“一片漆黑……么。”
我随手在墙边按着,啪的一声,电灯打开,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副怪异的景象。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就是‘实验室’。
(真是的,这里怎么搞的啊,简直是……)
“诡异,对吧。”
(对,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我的本体)
我仔细观看起来,只见这里摆放着各类说不上名的玻璃瓶和手术刀,屋子中央有一个类似床板的铁架,上面躺着一个像是人的家伙,之所以说‘像是’,是因为那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堆尸体碎片,腐烂的臭味,残破的结构还有那烂掉般的颜色,任谁都不会把这种玩意和‘人’联想在一起,除了这恐怖电影般漆黑惨白的情景和停尸间似的铁床架,我没什么能把这堆东西跟人联系在一起的联想力。
“看样子并没有其他的研究室了,难道说这就是河童们的研究么。”
我捂住了鼻子,强忍心中的厌恶走了过去。
“还真是……恶心。”
我凑了过去,低头看着,这家伙的面容被焚毁干净,皮肉露骨的翻在外面,下颚与牙齿的骨骼较为肿大,只有从近距离才能看出人类的形貌,很多的身体关节残缺不全,肌肉组织和骨骼都极为老化,发黑发暗,由此可见这尸体的主人并非人类,而是妖怪,人类的话先不说骨骼,肌肉组织是绝不可能保存成如此腌制烤肉般模样的。
“这大概是具妖怪的尸体,从体型来看是小孩,恩…食肉的人形妖怪。”
我摸了摸那突出的尖牙,如同鲨鱼般的牙齿即使死者死后也全无脱落的严密分布着,而且还保持着相当的锋利度,令人很是在意。
“从盆骨的形状和体态来看,大概……是个女孩?”
我也不算太懂,所以只是做出了大概的判断,不过这具尸体越看越怪,我说不出来是哪里总之就是有问题。
似乎……让我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是错觉么……
不,大概只是同种类的妖怪吧,毕竟那家伙的尸体就埋在那里,都过去了几十年了,挖出来又有什么用呢,而且谁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死人身上呢,匪夷所思不是吗。
我这么想着,随手摸到了那尸体的脸部,心中的疑惑迫使我细细抚摸着,死肉的质感很恶心,有些软,有些冷,轮廓的话的确有几分相像,牙齿尖利,这一点也很想,但除此之外……嗯。
“嗯?”
我的手停了下来,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
软软的,圆圆的,还有些湿润,是个圆球。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在那焦肉般的眼眶内,两颗黑白相间的圆球在我手中,正视着我
那是她的眼睛。
“啊……哈哈。”
我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我正在被看着,被一具尸体……
“吸……丝…别溜溜溜溜……”
又软又长的东西爬上了我的手指,犹如树叶般宽大,又湿又黏,沾着类似唾液的物体。
肉红色,是这家伙的舌头。
“前辈的手指,还是这么好味呢。”
她收紧了干瘪的嘴唇,眼球上翻,享受着吸着,舔着我的手指。
然后,一下就弹了起来,几乎断裂的双手抓住我的肩膀,长满尖齿的嘴巴猛的咬了过来,我赶忙丢掉长刀双手抵住,但整个人已因惊吓而失去平衡,跌倒在地,撞到了放着玻璃瓶的架子。
玻璃的碎片噼噼啪啪在地上爆裂开来,这具‘尸体’却死死抓着我不放,我天狗的身体没有挡住她,反而是我的力量到了极限,就像有一种不可阻挡的神力相助般,她把我扑倒,按在地上。
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我却连想些办法反击都做不到,只能任凭这家伙呲着牙,用那黑到发焦的脸瞅着我。
没过太久,她贴到我的耳边,轻声的说到。
“我太想您了,学姐,抱歉了。”
“你……到底是?”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把我忘了吗?啊!把我忘了吗!”
“不,怎么会呢。”
我颇为无奈的笑着答道。
“跟你的回忆,即使把我斩为两段也忘不掉。”
“那么,何必如此惊讶呢。”
“我只是不相信有‘尸体显灵’这种事而已。”
“啊哈,远古的外部世界是有着把死人复活成‘僵尸’的秘术,也有操纵尸体来战斗的‘死灵法师’们,前辈还是那样不博学呢,哼哼,这可不行呢。”
“不用你来管,说到底,你要套着这副皮囊到什么时候。”
我竭力冷静的盯着她,把那个简单的名词如同锯木材般咬出。
“黑。幕。”
“啊哈,被发现了吗,哼,不愧是学姐,有时候就是敏锐的这么出奇呢。”
“别用那家伙的口气说话!!!!”
我将尾巴一扫,正中那尸体的双腿之间令她反射般的翘起身体,趁此良机脚下一蹬,这具松散的骸骨就被我一脚踢飞,撞到了对面的货架之上,不知名的物体噼啪落下,堆得如小山般盖住了她。
“这种小把戏…这种玩意骗不到我!别以为将死人复活利用一下她们身体里的记忆就能唬住人!别以为我会恐惧!”
“我早就不是…早就不是三年前的我了!更不是二十年前的我!不用你来这么一出!”
“你想攻击么,想完成什么伟大的计划么,想做一个黑幕的工作么,来吧!随便你怎样,把她的遗骨折腾出来加点皮肉也好,别以为我会惧怕,别以为我会相信,在这幻想乡里……死人复活,是不存在的!”
我抽出短刀,咬着牙盯着前方,一刻,两刻,三刻,毫无动静。
我冲了过去,一个翻滚顺势捡起地上的长刀劈砍过去,挑开了那些碍眼的遮挡物,松散的货物下,空无一物,连点遗骨的影子都没看到。
哼,果然是障眼法,还是说是幻觉呢。
这里再感觉不到任何气息,或者说本来也没有任何气息,我翻找起来,突然,角落里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只是普通的一个有些残破的机械士兵,躺在角落里,上面有着似乎被什么东西大力缠绕着的痕迹,没什么特别。
在机械士兵的身旁,有着一把颇为眼熟的枪械,我拿了起来,试着扣动扳机。
啪啪数声,那熟悉的麻醉弹打在对面的墙壁上,而这枪的手持位置似乎也有些怪味,大概是烤焦了的…肉体的味道。
这一切,都让我立刻想到了刚刚那次突袭,用麻醉弹突袭着我的怪异生物……
“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近乎崩溃的跪在地上,脑内飞速的转动着。
偷袭者…偷袭者是尸体与触手交加的血肉怪物,而这家伙正是那种存在,没有河童的允准她是不可能突袭到我的,而河童一副精神受打击的失控样子很明显是知道了什么,再加上那种难以理解的怪异景象,这和当初那个惨剧发生时我们的遭遇基本相同,如果再算上这具基本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尸体的话……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死人复活这种事…那家伙又活过来了这种事……”
我不能相信,绝对不能相信。
不,这都是假线索,都是骗人的,都是黑幕针对我而设置的!
是的,我一定是被针对了…是的……因为这绝对不可能……
因为……那家伙真的不存在了,不存在了啊……
“学姐。”
“……啊?”
正处于混乱之中,我懵然的回过了头,马上就看到了那张烧焦仍不失可爱的脸。
而后,她的嘴唇边吻了上来,焦糊的味道与恶臭扑鼻而来,柔软的舌头冲进我的口腔,唾液与从其躯干部分出现的酸液都随着接吻而漫流在我的口中,我的喉咙中,甚至要流到我的肝脏,我的五脏六腑之内。
我拼命想挣脱,但无论怎样都无济于事,只是和她接触我便会瞬间变得虚弱无力,倒落在地。
在这沉重的尸体的压迫下,她松开了口,任凭那沾着双方气味的口水黏答答的滴落下来。
她再一次凑来了头,轻声,却有如那刺骨的山风般说着。
“我很想和你见面,学姐,但还不是时候,这就当做送给你的见面礼吧,嘻嘻,一个吻。”
她翘起了身子,极尽魅惑的卖弄着,尽管是尸体,但灵活程度却全然不似,其肢体柔韧度就连活人恐怕也难以相比。
“我将不能再和你见面了,直到那最后一刻为止都不能,虽然艰苦,但我会忍耐的,直到神的恩赐为止我都会忍耐,这可是全为了学姐你呢,哼哼,怎样,你的学妹是不是有所成长了呢。”
在她的身后,尾巴般细长的肉块蜿蜒着伸展开来,环绕在她的脊骨之后。
“我会在那阴冷幽暗的地下一直等着,一直等着,哪怕冰冷的泥土与盛开的樱花也不能掩埋我,不能阻止我,我所为的,都是我们的一切哦。”
她站了起来,放开了我的身体,微笑着,如此最后说道。
“顺便,学姐,我就在您的身边一直看着你,请放心,还有,请小心。”
她走了出去,细长的尾巴甩出很远,很远,远到仍在我的视野之中。
“毕竟,这个幻想乡并不安全呢,无论谁都是一样。”
抛下这句话,她飞速的跑开,当我追出之时,她已踪迹全无,隐没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群之中,任凭我怎样翻找也踪迹全无。
我收起了刀剑,失落的,却也紧张的向荷取所在的控制室跑去。
因为,那是我能了解真相的第一,恐怕也是唯一的路径了。




“河城荷取。”
我冲了过去,推开挡路的河童们一把抓住,直接用楼观剑架住了她的脖子严厉的问道。
“你隐瞒了什么!说!”
“唉…我……”
“那具尸体!说!”
她一脸懵懂的看着我,在我的提醒下才点了点头,沉思着答道。
“我不知道。”
“说实话!”
“那是‘那个家伙’带过来的,说是让我做一下实验。”
“什么实验?”
“就是……找出你的实验啊。”
“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你都不知道的东西我又怎么知道!我只是……按照那些‘神之手’给出的要求计算,计算的结果就是你,就是这样。”
“什么计算?什么结果!把话说清楚。”
正在我不顾围观的河童,强力逼迫着荷取交待一切事实时,她却扬起手摆出了投降的姿势,闭着眼说到。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解释这些了。”
她松了松领口,缓解了因紧张而发热的身体,把头一扭,向旁边的河童说到。
“现在的情况,报告一下。”
“啊…是,是的。”
这一屋子人都显得很是惊慌,而且明显不是因为我出现才惊慌的,在我疑惑的目光下,她们情绪低沉,总结出了如此情况。
“第一防御区域,迫击炮,步枪,机枪和反坦克步枪兵团已所剩无几,最后的机械士兵依靠地形和自爆攻击来拖延敌人,第二防御区域的武装已调派完毕,但依据敌人的突击能力和速度,乐观估计,我们最多也只能再拖延三分钟了。”
“所以说,有什么用呢,反正我们……啊…不……”
荷取用手指点着推开了我的刀刃,坐在了操作盘上,带着哭腔说到。
“反正…我一定会被杀死的。”
那些河童研究员们纷纷低下了头,对此表示着哀叹与无奈。
接着,荷取补充到。
“而且,黑幕的目的是‘消灭每一个知道秘密的人’,在这里,了解这些东西的只有我,我因此肯定会死,魂魄妖梦,如果让你知道了,就等于让你被黑幕杀死,这种事情我还不想做。”
“哈,真敢说呢,明明都把我的脑袋打穿好几次了,你这生意河童真是满嘴谎言。”
“那还真是……抱歉啊。”
河城荷取连开玩笑的兴趣都没有,身子一松,滑到了地上,哭丧着脸,连看我一眼的精力都没有。
良久,她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轻声的说道。
“都走吧,不必为我一人牵累大家了。”
听到这里,河童们沉默着,低头相互扫视着,从中能看到生与死的抉择,忠诚与友情的不舍,但最终,没过太长时间,甚至连半分钟都不到,这些身体纤弱,毫无战斗能力的河童们就走了出去,空荡荡的操控室里,连一个人都没有留下,留在荷取的身边。
除了我,再没别人了。
“怎么,你不走吗?”
“当然。”
我抓着长刀,凭空一甩,理所当然的说到。
“没有从你口中套出情报,没有完成我的任务,我不会离开这里。”
“可是…那个黑幕……”
“只要打倒她就好了,对吧,只要让她不能伤害你,你就能把一切告诉我了,对吧。”
“是的,呵呵…但是…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这种真相……”
“告诉我!否则,我就不保护你了。”
我对着荷取,几乎是用威逼的口气说到,僵持了一阵,最终,她还是低下了头,眼神空虚的答道。
“好啊,只要我能活下来……既然你留在这里,那么就欣赏一下我们河童重工的最新工业水平吧,几乎能匹敌一支军队的系统……虽然在这家伙的‘能力’和‘身份’面前都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表演型弹幕…不过,既然你这么坚持留下来,就别让我一个人在这了吧。”
“那是当然。”
我肯定的答道。




“你很害怕吗?”
“哈……那是当然的。”
“我就不害怕。”
我站到了荷取前方,盯着那显示器上空旷无物的‘第二防御区’说到。
“像你这样知道许多东西的人很容易成为懦夫,像我这样即使什么也不了解也无所谓,即使是弱小的存在也不惧怕死亡,你真应该学学我。”
“是吗,大概吧,那你想必也不会知道,魂魄妖梦,你不了解的事情可是非常重要,重要到黑幕本体都出动了的程度。”
“你说……本体?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见识过吧,你在红魔馆冒险的时候,和那个名为‘潘恩.迪奥’的女仆战斗过了对吧。”
“是,那又怎样?”
荷取靠着一把翻到的椅子,耸了耸肩解释到。
“显而易见,你所认为的‘黑幕’是一群人,在你看来那个黑长裙的女仆是黑幕,那些量产的黑色傀儡人是黑幕,刚刚那个‘教授’也是黑幕,但我说的意思是,黑幕,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不明白,反正都是恶势力嘛,有分别吗?”
“本质上的区分,其他的个体尽管有意识,但根据研究,她们的力量来源都与同一个体有关,而且她们的力量供给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那个‘个体’,如果说这个‘唯一的个体’不是某样东西,而是一个人,那这个人就是最终的黑幕,也是唯一的黑幕。”
“你这么说我好像能明白了。”
“经过研究,我能够确定这一点,不过你可以放心…呃,黑幕不是因为我知道了这一点才要将我抹消,你可以放心…喂!把你的半灵收回去!它要把我掐死了!”
“啊,实在抱歉。”
我扯着幻化成人形叫嚷着‘不许把危险的讯息透露给本体啊啊啊’的半灵,强制收回,虽然有些无情,但现在不是这家伙来搅局的时候,更何况,如果那情报真的有价值,即使冒着不得不和那黑幕战斗的危险我也要了解。
毕竟,生死线上的战斗不是头一回了。
“黑幕要杀了我,是因为我知道一个方程式,我根据黑幕给出的条件和提醒加以计算,最终完美推理出了一个结果,而这个方程式,或者说是方法,就是黑幕竭尽全力要抹消的一切,我虽然不能告诉你这方法但却能告诉你些更笼统的事情,这也是我根据事件自己分析出来的。”
“请讲。”
我放下了双刀,也跟荷取一样靠在某个地方上,尽量让自己准备战斗的身体以一个不太僵硬的姿势听着。
“黑幕的计划,的确很大,很强,那不仅是力量,更具有单人之力无法抗衡的周密与组织性,这力量就如同她的能力,你也知道吧,那‘到达真实’的能力,这个要被抹消的秘密,就是‘到达真实’的方法。”
“是么,不想让自己的能力暴露么,这种黑幕还真是可怜。”
“但如果你知道更多的情报,你就不会这么悠哉了。”
说着,荷取随手从桌子上抓来一些纸张递给了我,那是几分军事武器的图纸,我看不懂,但上面画着的东西我却能理解。
“这是?”
巨大的,带有炮塔和履带的‘战车’。
钢铁的,能够发射巨型炮弹的‘巨弩’。
夸张的,以高速连射来摧毁血肉组织的‘连珠炮’。
“只是一小部分,我们河童工厂并不只是这里,在妖怪之山里还有很多这样的要塞,很多这样的武器,不只是数量,还有类型,当然,知晓了黑幕‘秘密’的只有我这里,我一个人,魂魄妖梦,请你稍微思考一下,你面前的这个人,河城荷取,为什么会跟她的同伴们搞出这样多的武器图纸并加以生产呢?难道仅仅是出于兴趣么,不,不可能的对吧。”
“是吧。”
其实老实说,我刚刚真的有一闪念这么想过,河童和武器,总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搭配感。
“我一开始也很费解,因为妖怪之山的天魔大人从来都很排斥这些先进武器,她认为这会增大战争的效率,在这个已无需铁血来武装自己的幻想乡里毫无必要,反而会恶化外交关系……啊,我能理解,但现在却开始大批量订购这些东西,署名还是那个贤明却不讨人喜欢的天魔,这不奇怪吗?”
“椛也说过,她们怀疑天魔大人被控制了,或者说是被软禁了,山上的记者天狗反应也很古怪,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知道在做什么。”
“政变。”
“什么?”
“很明显,她们要发动政变。”
“你是指那些囚禁天魔的人?”
“当然,也指那个家伙。”
“谁?”
“射命丸文。”
“那个记者天狗……啊哈哈,不可能吧,那家伙看着不像是那种……”
“如果你知道她比你早几个月就调查了这里的军工生产情况并希望我能给她们秘密运送尽量强大的武器,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河城荷取面色严峻,无论如何也没有开玩笑和说谎的意思,我瞅着她,沉思了一阵,小声的问道。
“这是……真的?”
“如果那记者天狗真的让你和椛带着所有天狗去集合,那就是要在那个时候去攻打天魔宫了,想必,天狗们的内战就要来了吧。”
“真是那样的话那可不妙,要赶快……”
我正说着,话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干什么呢?
阻止战争?还是说去帮助椛她们?
我应该选择后者,但作为冥界的半灵庭师我与此事完全无关,如果擅自以朋友身份进行援助对白玉楼和幽幽子大人事后都会在声誉上有不好的影响,这违反我的个人原则,既‘以幽幽子大人的利益为一切’。
可是这样的话,我又不想这样……
“考虑的还真宽啊…真是,好歹我也是个快死的人了,你就安慰安慰我,给我讲讲冥界的生活怎样吧,半灵庭师。”
荷取垂头丧气的说着,似乎在为我没有顾及她的感受而生气。
但是,我也没好气的驳了回去。
“啊,放心,像你这样的奸商大概到不了冥界吧,估计会直接去地狱吧。”
虽然这么说很伤人,但是,我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了,经过刚刚那一番对话得到的情报已经很多,接下来只要抛弃荷取,去找椛把一切告诉她,离开妖怪之山,一切就都没我的事了,天狗的内战也好,河童的危机也好,跟我这个半灵庭师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如果在这里搅和进去会伤害幽幽子大人的声誉,把本来无关的亡灵与天狗妖怪扯到一起,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现在把事情的原委,你搞这一切的原因告诉我,为什么要复活死人,你要复活的是谁?”
“哈啊……说了你也不认识…这么玩我有意思吗?”
“别废话,说吧。”
看我的态度,荷取沉默了一阵,开口说道。
“她是我的姐姐,亲姐姐,是对我最好的人,是我唯一的亲人,但在我们快长大的时候……我们分离了,她去了一个我当时没法到达的地方,我不知她的生死,找了好多年,最终是得知了死讯……我…我真的很绝望…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
“说正题。”
我一刀砍了过去,直接把河童靠着的那把椅子斩掉头部,这可能很无情,但一想到这家伙刚刚对我的脑袋开了那么些枪,一想到她平时坑我的家电购买费坑得都到了从菜钱里划的时候,我就觉得此刻的冷酷是有价值的,有道理的。
荷取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到,平复了一阵才缓缓讲到。
“总之,她是我的姐姐,名字叫……”
就在她要讲出这个重要讯息的时候。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从屏幕中传来。
那黑色的女孩欢快的走着,她的身后满是残骸,被炸飞炮塔的坦克,被撕掉机翼的飞机,被扯断长管的步枪,被撕开炮膛的列车炮,无数的弹药在她后面炸开了雨点般的黑色巨坑,而这家伙却未伤分毫。
她对着这里唯一的通讯器咧开了嘴,凑了过来说到。
“这么无聊,河童,你的军工水平还不够我玩一阵的呢,哼哼。”
“让你这种能力的人碰上,什么对手都是白送吧。”
荷取低声的感叹并未被黑幕听到,她跳了几下,走过了我们刚刚走过的那条漫长通路,把手指放在了电梯按钮之上。
而后,砰的一声,连已紧急关闭的电梯都碎裂四散,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化为破片,顺着这个缺口女孩直接跳下,没过多久,砰一声便砸在了与我们同一层,也是最底层的地面之上。
她欢快的笑着,对着屏幕挥舞着那对变异体般细长的指爪,轻声说到。
“我~来~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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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9 21:28:37 | 显示全部楼层



以极快的速度踹掉几顶机枪,女孩一拳打去,在巨大的冲击下铁门便接二连三的噼啪断裂,她迈着轻快而悠闲的步子,但在最后一道大门前却停下了脚步。
那只是与之前没什么区别的防线,机枪,反坦克炮,炮兵部队,数量少的可怜的武装根本不够她塞牙缝,但是,站在那里的却不是机械士兵,而是数十名手持武装的河童少女。
她们紧张的注视着面前的敌人,毫无退意的站在那里,就像约定好了一样,一个人都没有逃走。
“你……你们……”
可以理解荷取此刻的复杂心情,没有一个人抛下她,即使冒着生命危险做着无谓的防卫,这些河童还是不肯离开。
但和我们这边相比,那个黑幕女孩却更为激动,她攥着拳头,有些莫名其妙的叫喊到。
“笨蛋!一群蠢货!烦人…烦不烦人啊!为什么不逃跑啊!”
“那是因为我们不仅是荷取大人的部下,还是她的崇拜者。”
“哈啊?什么玩意?”
“就是崇拜者!对机械工程的天才的无可置疑的崇拜让我们站在这里和你战斗!”
黑幕咧了咧嘴,砸巴着牙齿感叹到。
“无聊,麻烦,你们就那么喜欢团结在一起么?”
“就是这样!别废话了你这黑幕!敢伤害荷取大人的话我们不会让你前进一步!”
“切,别太嚣张啊,你们不过也就是一群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滓,我不杀你们可不是不能,只是单纯的怜悯而已。”
她捏了捏手指,把头一歪,做出了起跑前的动作。
同时,颇为恼火的说到。
“只是,我作为旧代神明的基本道德准则而已。”
说完,那身影便化作一阵风,瞬间便席卷了最前沿的步兵阵地,只见持枪的河童少女们纷纷摔倒在地,所有的武器都几乎被同时折断,扫射刚刚开始一轮,黑幕的力量便以碾压的程度在瞬间结束战斗,除了仅有的几辆坦克,已无人还能站在这个战场上。
黑幕的手中泛出那些黑红色的触须,扫过所有无掩体的河童少女并在她们身上留下大小不一的伤口,并未致命,但全都伤及了重要部分令其大出血,剥夺了她们的战斗能力。
而就是那仅有的几辆坦克,黑幕也没有放过,女孩跳上天空,脱离了炮火射击范围的她手掌巨大化,凝结成一块拳套般的锤形物体,双脚一蹬天花板,那玩意便砰的砸下,直接将厚重的前装甲压成废铁。
厚重的铁锤砸向第二辆,第三辆,黑红的触手紧随其后扯着坦克乘员们在地上拖行,打坏最后一辆坦克时,一发炮弹也击穿了女孩胸口,从预先设置的狙击口里像打木板一样炸穿了她。
然后,黑色的触手就把她也拽了出来,那名河童少女即使被全身勒紧仍在坚持射击,第二发,第三发,黑幕女孩的脑壳与腿都被打断,却还是能用那只触手把她扔到一旁,然后,一记进攻便刺穿了她的大腿。
猛烈一甩,这位河童狙击手也被扔出几十米远,倒在外面失去知觉,其他的河童们也被黑幕纷纷扔出,防御全灭,但却没有一人被杀掉,该说是这个黑幕的仁慈呢…还是说……
对混在这里面的我毫无觉察会导致她的败北这件事……也毫无觉察呢?
虽然没有直接混迹其中,但我却找到了距离最近的一个房间,将力量提升到最高便冲了上去,此刻我已差不多适应这天狗的身体,妖怪的体能使我速度增进数倍,股后那根尾巴在奔跑中也能起到平衡身体的作用,再加上妖怪的力量比人类的力量更为浓密强大,此刻我的速度已被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境地,再加上我平日训练有素的超高速运动更可谓是强上加强。
我几乎是瞬间便跑了过去,凝聚妖力,全力一击,斩断灵魂的楼观剑自上至下,趁着黑幕毫无反应直接斩开了对方。
从头顶至那里的斩开一切顺利,但是,刀却抽不出来了。
不仅如此,下一刻,她就抓着我的武器,而另一只手早已成为无数的触手包裹过来,毫无察觉的瞬间里就封住了我的行动将我牢牢禁锢。
“真遗憾哦,你这个只有半份的家伙,想打倒我,凭你这种水平还不可能呢。”
她如此令人气恼的说着,张开嘴巴,露出了那条又粗又尖,粘满口水,勃发着血管与筋肉的,长满细小尖刺的黑色舌头,对准了我。
下一刻,那玩意便从她口中弹射而出,直刺我的眉心。
接着,砰!的一声,一把我难以想象的巨剑便挡在我的身前,阻住攻击,而我面前的这个人,也是我难以想象,从来不认为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甚至,如果不是那把巨剑和那个背影,这几年里,我几乎都要把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忘了。



那是个男人,挥舞的巨剑与那纤细的身体不成比例,宽大而厚重的剑锋从我的面前横扫,防御过后反手一刀就把黑幕砸向墙边,触手和尖爪都被斩碎,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我也因此解放了出来。
他看着我,用难以捉摸的口气问到。
“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这是个与我相貌几乎一样的家伙,包括穿着和武器都几乎一样,虽然他背着的那一长一短两把刀只是徒有其表的普通武器,但那巨剑却极为怪异,散发着神秘的力量气息,而且比椛的那把还要大,还要长,简直夸张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我……不认识你,但还是谢谢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不是来救你的。”
“啊?”
他转过头去,手中的巨剑在地上划出一道火花,对准了面前的敌人,有些冷淡的说到。
“我只是来试剑而已。”
他双手握剑,摆开了武者的架势正面对敌,那黑色的女孩被打飞之后就保持着被斩成两段的样子,没有恢复,却更为诡异的活动者手臂,抖动着身体。
她抬起头来,不满的盯着这个巨剑神秘人,口中似乎都发着野兽般低沉的怒吼,说到。
“你……又来搅局么,简直是只垃圾。”
“这句话轮不到你说,垃圾。”
“切,烦死人了。”
在相互嘲讽中,女孩没好气的撇着嘴,耸起肩膀把断裂的自己对准,拼到一起,按了按以保证严丝合缝,没好气的说着。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出来活动一次都能碰见你,上次也是,上次也是,上上次还是,就这么想要那份力量么?哈?”
“是啊,能达成一切愿望的‘之之力’真的是很迷人,谁又不是为了愿望才献祭自身呢,即使神之手的使徒们也……”
“闭嘴,不许你评价我忠诚的下属,自从我想要收纳‘潘恩.迪奥’并诱导她成为神之手那时起你就搅局了,啊…都是常客了,反正打那么多场也没什么结果,怎样?这次…………”
正当女孩遇见老熟人般闲聊着时,突然,那男性跨前一步,持着巨剑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消失在视线之中,下一刻,以那高速便瞬移到了黑幕面前,手中的巨剑已然砸下,闪着亮光,包裹着灵力,自上至下的将女孩碾为碎块,在地上掀起一阵烟尘碎石又猛的扩散,连同黑幕的肢体也被如蚊虫般无情拍飞。
这一击后,那剑也好像用尽了力量,光芒微弱,被那男人一扔,化为虚幻,连掷地之声都没有,完全的,凭空的消失无踪了。
他又抽出双刀,那色调偏暗的长短两把钢刀在他手上显得很是协调,但是,被砸扁的黑幕却没有选择反击。
倒不如说,样子很是奇怪,在那巨剑的全力一击下,似乎肢体的复合再度出现问题,手从口中钻出,脚却踩到了头上,各色各样的触手也伴随着哀嚎缠绕着黑幕的身体,过了一阵,她才调整过来,趴在地上,恢复人形,却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
他用双刀指向黑幕,然而不论他还是黑幕,双方都没有惧怕的样子,也没有威胁的口气,似乎她们都明白,这些手段毫无作用,也不可能有什么用。
“你真是讨厌呢……被这玩意砸中可是很辛苦的……哼哼…我差点就被你消灭了呢,反叛者。”
“如果说是完整的‘剑’,消灭你是可以的,但这终归不过是天狗们的藏品,而且只是部分,能打到你混乱就已经是倾尽全力了。”
“啊哈,是呢,我可不想被完整的剑给捅进来呢,又大,又粗,又长,又厚重的野蛮的东西,太可怕了。”
“是么,你这个污秽的怪物。”
“啊哈?人家还只是小孩子而已,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污秽什么的跟咱不搭哦”
“果然,你就是欠被消灭呢。”
“啊哈哈,生气了,生气了生气了~~你这个敌人也蛮可怜的,一直拿咱没辙还这么坚持,也真是辛苦你了。”
“如果你能被我消灭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说着,银色的双刀就频频出击,犹如绞肉机般的攻击不断剥出黑色的残片,刀光如雨点般斩断刺穿了女孩,具有威胁力的手脚都被砍掉,长刀刺穿躯干将其挑在空中,短刀则扎中额头,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黑幕有些尴尬的笑着,黑色的汁液从伤口和头发中流出,显得极为可怜。
但就是这样,黑幕女孩仍在开心的笑着,而银色刀锋接连出击,以眼花缭乱的手法将对手剥为比土豆丝还细小的碎条,就连眼球和牙齿都没有放过,全部撕碎,一片不留。
“哈哈,有意思,毕竟也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就让你先动手吧,不过我很想知道,你这次来又是做什么呢。”
“我刚刚说过了,试剑。”
“试完了?”
“完了。”
“别忘了放回去,我还要用呢。”
“你是指挑起天狗们内战的这把‘圣剑’么,那是当然了,不过这么一把仿制品我也没什么兴趣,如果是真正的圣剑的话,你已经……”
“别忘了!我可是黑幕呢,是最大最强,是唯一的神之手使徒们的领袖,也是唯一的神。哈啊!”
她咆哮一声,无数的碎片在瞬间就恢复原状,凝结成了人形。
女孩无比自信,咧着嘴笑道。
“我可是什么都不怕的。”
她又看着我,用手指了过来,对一直观战的我如此讲到。
“你,去告诉那个河童,只要她用什么科技手段把自己的记忆清掉我也能饶她一命,该忘掉什么她自己也清楚,该销毁什么研究资料让她自己去弄,我就跟我的老朋友打一会,不过给我提醒她,要快,这里可没有什么保障,这个妖怪山可不比我上次那个结界,只有微弱的一层阻挡而已,我可不想让那个妖怪老太婆来搅局啊。”
她加大了声音,愤怒的吼道。
“快啊!难道要让我去杀掉一个幻想乡人来达成目的吗!去啊!”
我没多想什么,看了那黑幕一眼,奔跑着逃开去往荷取所在的地方。
在这同时,我的身后便响起疯狂的对撞声,天真的笑声,飞散的肢体,触手,尖爪,土石碎裂和钢铁挤压的声音一并炸开,我不想去理会,也不想去参加这疯狂的战斗,只是推开大门,跑上楼去找到荷取。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你……”
“那也没办法了。”
荷取说着,找出了一把手枪顶在自己头上,手指按在了扳机上却没有扣下。
“这是装配了强效电磁弹的特制手枪,命中的话不会杀死人,只会清除其近期来的记忆,原本是为秘密工作者开发的特殊工具,不过…我从收音装置里也听到了,既然只能这么做,那就这么做吧。”
她举起了枪,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却没能射击。
“这玩意不会太痛,记忆消除的量我也调整过了……大概是…最近这段时期的事情,你没什么要问我的了吗?”
“没有,你赶紧开枪然后把这档子破事结束就好。”
我站在墙边,脑子里还回响着刚刚黑幕那一下便把我制住的,在战斗中所承受的屈辱,但此时,荷取却放下了枪,面带不安的说到。
“你如此迟钝,真叫人担心啊。”
“哈啊?!”
为什么?为什么在下平白无故的就被人指责了?
奇怪啊,太奇怪了不是吗。
正当我想反驳些什么时,这家伙商人特有的语言便快我一步,说在了我的前面。
“你以为这是什么,打打闹闹的幻想乡日常么?不,魂魄妖梦,你大错特错了。”
“你所面对的是我们任何人都不敢去面对的东西,一个不仅强大,而且深邃,远古,不为多数人所知的神秘存在,她的身份我不知晓,但她所掌握的东西注定了她会与各方势力有所牵连甚至是对幻想乡的所有人来说都性命攸关,作为唯一的计算结果,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懈怠,满脑子都在考虑自己的事情吧,我说对了吧。”
“我该说你什么呢,半人,自私?还是什么?哦,对了,现在是半妖了对吧。”
我不快的攥着手,尽量让自己情绪平稳,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
“你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有不愿回忆的过去?所以你就有理由只考虑自己的事?别做梦了。”
“你早晚会知道真相的,会知道的比我还多,不是某一环节,而是全部真相,但不是现在。”
“我可以告诉你,黑幕之所以要消灭我的记忆绝不是因为她是错误的,而现在造成这个情况又绝非一切都是黑幕的错,她所追寻的这一切,对任何研究此物的人来说都是魅力巨大的,我能理解,我能够……”
“好了,呵,算了,再见。”
我侧过头去,漠不关心的用眼角看着电磁弹击中了她,河童的身体晃了几晃,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翻着白眼,大张着嘴巴就这么昏了过去。
“总算说完了,你这家伙简直是,哼。”
我摸了摸颈部,有热度,跳动,还有生命反应,但我可懒得去管她,就这么让这家伙倒在这得了。
“这冰冷而又坚硬的地板很适合你呢,河童奸商。”
我无不嘲讽的说到,摇了摇尾巴,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愉悦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记忆消除得怎么样还有会怎么样就随它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这样总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不论是这次把我变成天狗这码事还是那股态度,还是从前买家电的时候坑的钱现在都能一笔勾销了,只要有这股愉悦感,幻想乡什么的管它呢。
反正是跟我无关的,想也麻烦的东西,就让这个河童自己做事自己当吧。
我走了出去,发现原本的场地上已经满目狼藉,用双刀和巨剑的翻版号‘我’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那个黑色的女孩还坐在正中,屁股贴着地板张开双腿,仰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凑近了一看,脸上却是一副白痴般的表情在发傻。
“这家伙…完全没有了灵魂反应……”
我推了一把,她的身体就跟那河童一样,毫无劲道的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汗水和口水扑通流出,再无任何动作。
“死了……么……”
我握着长刀,警戒着,但立即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也许……是依附在这家伙身上的灵魂转移了吧。”
完成任务之后就消失了,以抛下身体的方式走了,干净利落,呵,这样一来的话根本无从追查了。
我抱起了那个黑色的傀儡人,按倒在地看了起来,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肢体,口部,双腿之间,和我从前击杀过无数的傀儡人完全一样,这根本没什么,完全没什么,呵,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我把那家伙扔在一边,很随意的走了出去,运用灵力,不是走电梯而是飞到上层,审视着这眼前的一切。
满目狼藉,大量的武器设施被破坏,但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不,并不是全部。
这些能数的过来的残骸与之前那排山倒海般流水线上制造的规模完全不同,而现在,那些武器全部没有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来这里抢走了所有武器,趁着和你们战斗的机会派人运走了,初步的推算就是这样的。”
正在我细心调查之际,却没有注意的到背后传来的声音,以及普通天狗的妖力气息。
“哈,你是负责保护这里的天狗队员么,椛那家伙派你来的吗?荷取的情况怎么样?袭击者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战斗?是那些天狗还是别的什么人?你的队友在哪里?你们的集结工作准备的如何了?”
这家伙……是谁啊……
虽然很不想回答她的话,但很明显她把我错认为天狗了,不过这也难怪,就凭我现在头顶这对白狼天狗的耳朵跟屁股后的尾巴,想否认也不可能吧。
我转过身来,但没想到立刻就是一闪,从那手持的小工具里发出的闪光令我不得不紧闭双眼,以手遮挡,而在这阵闪光后,我也终于看清了她的相貌。
恩……怎么说呢,一只天狗,陌生的家伙,但好像也曾经见过,总之是不太熟悉。





在我自报家门,后又以更大的精力去把这件事掰扯清楚后,我才终于解释起了目前发生的事情。
除了那位‘黑幕’,我把能说的都说了。
“恩…………事态果然很严重了。”
总算对变成天狗的我没再刨根问底,这家伙点着头说到。
“很好,很好,明白了,一切都与文所料不差,只是没想到敌人的行动这么快啊。”
“那记者天狗是你的朋友吗?”
“是啊,妖梦小姐见过文了吧,我从她那里听说了,只是那个时候你还没……恩……”
她指了指我头顶那对狼耳,看了看我屁股后那根摇来摇去的尾巴,想说什么,在我高高扬起的拳头下还是忍住了。
‘如果你再敢拿这事开玩笑或者到处散播就要你好看’我做出了这样的手势,把意图表明了出去。
在我们又一个回合的无声交锋后,没能继续八卦的她还是回到了正题。
“好吧,那个,既然你是椛信任的家伙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了,魂魄妖梦小姐,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姬海棠极,因为我也解释不清楚的原因我的名字可以是极,羽立,或者是果,你想怎么叫都可以,反正我是能明白的。”
“喂喂……一个人有三个名字是怎么回事,实在奇怪啊。”
(因为被神秘的zun桑施加了姓名转换的魔法而苦恼着的天狗呀,让你受苦了~~)
半灵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会插话。
我注视着这家伙,她有着平凡的相貌,一双机灵的黑色眼睛又大又亮,闪着跟记者天狗相同的敏锐目光,头发是扎成双马尾的棕色,穿着颇新潮的紫色花格子短裙,跟那记者天狗一样露出那双细长的美腿,头上也戴着天狗们表示等级的帽子,感觉上比椛的帽子要高级,除此之外,她最引人注目的特点就是那副拿在手里的手机了。
和她裙子一样的花格子外装,刚刚闪了我一下的玩意似乎叫‘手机’来着,不管怎样,在心里就称呼她为‘手机天狗’好了,反正我不是那么会起外号的人,如果是半灵的话一定有超多的点子吧,哈,真遗憾呢。
“那就叫你……啊,姬海棠小姐吧。”
“啊,可以。”
她的脸色突然一变,有些低沉,因为这我才想起,称呼人的姓是见外的表现,称呼名才是正常的交往方式,我连忙道歉,然而手机天狗却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和你无关啦,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朋友的事情。”
“朋友?椛?”
“啊!你怎么知道?”
“猜的。”
看着满脸惊讶的她,我如此简单的答道。
用尾巴或半灵也能想到,之前椛说过的‘姬海棠’和‘文’这两个人都是她曾经的朋友,一个称名一个称姓肯定是朋友之间出了矛盾,在那报纸天狗身上我没有多问,但在这里我就不能再退缩了。
为了帮椛排忧解难,我厚起脸皮问道。
“你们之间有了矛盾吧,什么矛盾,可否说来听听?”
“这……是朋友之间的事,妖梦小姐你无权打听。”
“但我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前辈,如果你不说我并不会放过你,那我问你,是你欺负她了吗?”
“是的。”
出乎意料,她十分坦诚的回答了。
接着这句话的,是我快步移动到身前照腹部狠狠打上去的一拳,这一拳正中无防备的柔软地带,打得手机天狗惨叫都做不到,被打空了腹内气体便飞出撞在铁墙之上,却没有倒下,而是硬生生的站稳脚步看着我。
她没有还手,也没有发怒,就像是罪有应得一样,用涨红的,快要哭出来的双眼望着我。
“如果这是替椛打的,只一拳是不够的,魂魄妖梦。”
她咬着嘴唇,忍耐着疼痛站立着,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来奇怪,自从变成天狗后我感觉自己暴力了许多,不是开玩笑,无论是刚刚那一拳,是和黑幕战斗时果断的冲了上去还是在进基地前以殴打的暴力手段迁怒与椛,甚至是在荷取诉说自己的艰难时报以的冷漠与憎恨……
都不是,不是我的本意。
我只是略微感到生气,我很清楚自己,我的忍耐力是经过漫长的修行锻炼出来的,不论是脑袋被打了几枪,是朋友被欺负了,还是被朋友爆了后……呃…总之我是一个能自控的人,虽然有时候还会怒不可遏但多数时候还很冷静,因此在幻想乡里也不知不觉就被起了‘三大总受之一’什么莫名其妙的外号,但我从来没像今日这样以直接的暴力来发泄不满。
果然,从进山就被半灵所说的,现在变成天狗也越发能感到的那股‘使人狂躁’的气息有问题,而且的的确确影响了我,虽然我不明白,不过……不过真的不明白,毫无头绪,也只能暂时不去想了吧。
其实,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见见她们口中的另外那两‘受’啊,如果考虑到性格的话,可能跟我是很合得来的人吧,至少我应该不会讨厌才对。
“打啊!打啊!”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幻想交几个朋友时,那手机天狗的话把我拉回现实。
“说真的…你干脆打死我才好…不要用你擅长的剑术…既然你是椛的朋友,干脆把我直接杀了算了……这样心里还好受一些…我说真的……”
“你…喂,还好吧。”
“不,除了这件事以外都好,都好,无须担心。”
手机天狗低着头,一边哭着一边冲我说到。
“椛的话是没法下手的,虽然我很清楚她肯定在恨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我,但我却没有勇气见她,也没有勇气自己去死…所以,把我杀了吧,求求你……怎么都好,只要能让我就此忘却这件事就好……”
“别自说自话了。”
我抓着衣领,一把把她提了起来,扔到墙上,冷淡的说到。
“如果真是罪孽深重的话就去赎罪,再寻死,小心我杀了你。”
我抽出短刀,卡在她颈上说道。
“另外,把这件事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现在就免费送你去冥界。”
她有些艰难的抬着头,最后,承受不住压力的坐在地上,勉力的叹息着。
“那是……一件跟这里没什么关系的事情。”
她又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怀念和哀伤。
“但是,对我们三人来说……却是最重要,最不想回忆的一天…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啊。”
她痛苦的回忆着,竭尽全力,出于赎罪心理,把能讲述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总而言之,相当遗憾。
但即使是情商很低的我也清楚,这不是谁的错,谁都没有错,这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我不会像一个为了帮助朋友可以将一切世间准则置之不顾的小孩子一样逼迫人做她们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清楚的感到了我所处的位置是多么无奈,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旁观者’,要想做些什么是徒劳的,除了安慰,我什么也做不到。
可就是安慰,我此刻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或许,对我这样嘴巴笨拙,性格又耿直到糟糕,待人都是一副老好人样子,根本的立场还总是很自我的人来说,什么也不说,默默的做个旁观者就好了吧。
把这次的异变解决,然后回白玉楼看家,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该做的。
了解了一切,我们又回了底层一趟,检查了荷取的伤势并清查这里保证没有任何敌人后才离开,由于得到了河童们的协助,陆地上的禁区已对我们开放,虽然那些有天狗把守的地方仍不能接近,不过总算也是有自己人了。
在这手机天狗的带领下,我和她一同前往据说是秘密作战基地的某个地方,她一道上都在用手机报告情况,这种科技产物似乎能够远距离通讯,很是便利,她一路上低着头不愿再说什么,直到过了好一阵,她才停下脚步,说道。
“啊,妖梦小姐,文刚刚提醒我了,在去我们总部的路上有样东西希望你能看看。”
“好,请问是什么?”
“我们不清楚,不过你可是行家里手,应该一看就能明白吧。”
“很重要吗?还是说很危险?”
她合上了手机,颇为不安的说到。
“大概是……危险。”
我们一个在低空飞着,一个跑着,拐了个弯加速一阵,没过多久,拨开茂密的丛林,手机天狗所说的‘危险’就呈现在我面前。
(哇啊……名不虚传啊,这东西……)
即使没有半灵的吐槽我也有所感觉,一路跑来,迎面而来的那股混沌黑暗的气息已是难以掩盖,越发浓厚,我停下脚步,手不由自主的按在刀柄上,颇为紧张的望着这一景观,再看手机天狗,她的脸色也同样难堪,已经跟内疚和那种事情毫无关系了,这,是对未知的恐惧和对那种存在的,生物所具有的本能性的反应。
这就是……
“鬼魂。”
我吐出了这两个字,紧张的凝视着下方的东西。
这是一个大概有几十米宽,近百米深的巨大坑洞,周围的土石草木没有毁坏,没有碎裂,完好无损得就像是被凭空压缩般陷入山中,可能我说的不够明确,但在山中制造出如此一个深坑,这个坑的规模并不足以让我惊讶,但不是通过砸,砍,烧毁,撕裂等暴力方式,也不是年岁久远而由自然生长修补,完完全全的,从一个现有的空间里坍塌下去,压缩出来的东西。
我对此完全不能理解,但很显然,不论手机天狗还是其他人注意到的都是更显眼的东西,当然对我来说,这玩意就司空见惯了。
“恩,让我来看这种东西确实很合适。”
那是一团巨大的,黑色的球体,混杂着多重狂乱的精神力量,表面粗糙且凹凸不平,如同有生命般缓慢,却自由的蠕动着,但没什么特别,这些东西就和那些我杀到手软的黑色傀儡女孩一样,都是灵魂+力量的构成,都是一种东西。
“对于专门佩有斩杀恶灵的楼观之剑…对于在下,这完全不能算是对手。”
我把手按在刀鞘上,准备冲去,之前,对那天狗说到。
“请问,是要在下铲除它吗?”
“这个……并不是。”
“唉?!”
“只是知道这家伙是什么就好了,鬼魂的聚合体么…没什么,这样就好。”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这鬼魂的聚合体虽说杀伤力不强,但也是会危害人的,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的话现在就让在下……”
“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说!”
看见鬼魂却不能斩杀,再加上这谜一般催化人情绪的气氛令我不好自控,但是,手机天狗的理由却的确使我不能出手。
“那是因为,这里是墓地,是天狗族在妖怪间的战争中死去的…烈士们的墓地。”
“可是,这很危险。”
“即使是恶灵,也是我们值得尊敬的灵魂,只要清楚这些现象的本质就好。”
“地面下沉,还有这么一坨肉眼可见的…跟黑色傀儡人一样的秽物,你觉得……”
“那妖梦你觉得这是什么呢?能否给我们些参考的意见。”
“……对不起,在下不能,没有那么博学。”
我羞愧的如此答道。
“那也没办法了,就把这个情况上报吧,虽然我也不希望有这么个东西总待在这里,但目前来看还尚无威胁,走吧,看过一眼就放心了,我们去总部。”
那手机天狗正要走,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冲她问道。
“你们早就侦测到这东西了?”
“是啊,别小看了天狗们的情报搜集能力,更何况这妖怪之山是我们的家,一丝一毫的动静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那么,这玩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啊……大概…几个月以前吧,如果我没记错……”
手机天狗看着我,疑惑的,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说到。
“大概……就是‘圣剑失窃’那件事发生的同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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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9 21:28:45 | 显示全部楼层


“从老早以前我就想问了,你们所说的圣剑到底是什么?”
“就是一把剑。”
“很大吗?就跟椛拿着的那种一样?”
“恩,差不多吧,那是安置在雕像上的装饰品,我们每个天狗都见过,不是正常人可以挥动的武器,据说是古代某位天狗的英雄斩杀了‘神’后遗留下来的武器,这妖怪之山却从来无人能够使用,久而久之就变成圣器被供奉起来了。”
“神?”
“是啊,一个蛮古老的传说,我记不大清,反正就是很俗套的英雄斩杀魔鬼的故事,骗小孩的而已。”
“你们这些新闻记者还真是……头脑清晰呢。”
“啊,职业习惯,神什么的我是不信的,反正神也每天见得到摸得着,去信仰她们很无聊啊,还不如写几篇新闻稿来的实在。”
“啊哈哈……”
这妖怪之山的人还真是实际,山神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哭吧,不过,与我无关。
那个神秘人所携带的‘巨剑’很有可能就是所谓的‘圣剑’,但这件事还没有搞清楚,首先,他的目的是什么?那东西似乎对黑幕有着特别的杀伤力,黑幕和他因此都要得到圣剑,古代传说中的‘神’可能就是刚刚和我战斗的‘黑幕’,这家伙很是符合这种印象,这样看来圣剑的失窃不过就是黑幕和那个跟黑幕战斗的人之间的厮杀,可事情真有这么简单么……
不,如果考虑到椛在一进山时说的,有人在‘故意挑起妖怪之山的争端’这一情况的话,圣剑的失窃就并非一个单独事件,很可能是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而且这个计划的策划者极有可能就是黑幕。
对山体下居民区的轰炸式拆除,河童军工厂所制造的那些武器大量消失,还有这弥漫山中的,使得人混乱狂躁的黑色气息,再加上现在眼前这个怨灵怪物…如果说这些怪物跟黑色傀儡们都是同一种生物,想必这一现况与黑幕也脱不了干系。
“话说,放着这玩意不管真的没关系吗?”
“也不是不管啦,文已经安排了人固定看守在这里,如果有需要的话直接炸掉也来得及,不过考虑到这里的特殊情况,毕竟是先祖的墓地,炸掉的话在宣传上会使我们处于劣势,今后的日子也会很不好过,就这么看着就好,反正这玩意也没有活动的迹象,就这样吧。”
“你们还真是胸有成竹啊,行动……什么的。”
“走吧,去基地看看。”
我并没说出曾经见过‘圣剑’的事情,因为那黑幕的关系,奸商河童已经被迫用自残的方式才活了下来,如果让这些天狗们跟黑幕的事情沾上,天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而且,我也不希望椛被这些事情影响,虽说她早晚都会去探望受伤的荷取,但能瞒一刻就瞒一刻吧。
而且,那个河童跟椛的关系很好,想必也不会把她牵扯到这里。
比起这个,我倒更在意的是,河童所说的‘重要的人’,到底是谁呢……
这个重要的人竟然能够让她屈服与黑幕,让她疯狂和自我折磨至此,想必是真正重要的人吧。
“喂,到了。”
手机天狗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停下脚步,我们刚刚一路小跑,穿过越来越密的山林,最终停在了一块山体面前。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很快就有了,来,让一下。”
手机天狗凑了过来,敲着我面前的石壁,找到一块形状怪异的凸起就是一按,咔嚓一声,一道隐秘的石壁就在我们面前打开。
由于见识过河童那种科学到玄幻的地下基地,这种类似与小山洞的据点真的没什么感觉了。
我们走进之后,发现里面都是持枪站立,全副武装的天狗卫兵,这些家伙紧盯前方,身上挂着各种我不熟悉的配件,但令我有些疑惑的是,这些天狗中没有一只白色,从长官到士兵,全部都是黑色或棕色头发,背后长着翅膀的家伙。
大概,除了我……因此当现在是白狼天狗的我进来的时候,她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充满敌意。
‘啊哈哈……我差点都忘了,天狗们是很排外的来着……’
(唉,笨蛋本体,都是因为你的错我们现在才这么尴尬)
‘闭嘴。’
我在心里按住了半灵,快步跟在后面走着,就跟椛那时的情况一样,似乎是注意到我的尴尬,没过太久,我们便从据说是‘捷径’的最短路线来到目的地。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几位陌生人,全都是黑色或棕色毛发的天狗,只有一个我认识。
“那么,有关进攻时的部署就这么定下了,这次会议先这样,对了,这是我们的外援,很荣幸给你们介绍,白玉楼的……嗯?”
那家伙盯着我,那双讨厌的记者眼睛闪烁着好奇的目光,我烦透了,真的烦透了,而且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一眼能认出我来,更烦了。
“文,这是因为河童制造的小玩意发生意外,她暂时变成了天狗。”
“…… ……”
“…… ……”
“是这样啊,呵。”
射命丸文,这个黑色的天狗先是故作冷淡的笑了笑,然后,就撕下了那伪装的面纱……
只见她以接近光速的势头移动着,手中的相机不断闪烁,从上,从下,从后,从前,从各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向我袭来,我只能跑动起来以快速躲避,可没想到这家伙更快,而且还飞了起来,我们纠缠了很长一阵时间,直到双方全都出汗停下,这屋子里只剩我们三人了。
“你,真是不赖呢,竟能以这样的速度躲避我的拍摄。”
“呼…呼,你也一样,记者,竟然能跑的比我还快,在下心服口服了。”
我们颇有默契的抬起手来,紧紧抓在一起,即使满头大汗也无比快乐,就像是遇到了注定的劲敌,遇到了宿命中的对手那样。
当然,手机天狗只是默默对着我们‘咔嚓’的闪了一下,面色无奈的说道。
“头条,头……条……呵……”



在这之后,我跟记者天狗解释了一下河童工厂遭遇袭击的情况,当然,对黑幕的事情也巧妙的糊弄过去。
“是吗……由身份不明的妖怪发动的袭击…很有可能是挟持天魔大人的家伙派出来的。”
“恩,我也这么认为。”
“其实就在刚刚,我们从各地的河童工厂监视者那里收到讯息,这一批新生产出来的武器全被盗走,而袭击者却完全没有人目击到,我想大概就是这个家伙吧。”
“可真的有这种家伙吗,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就做完这一切的……”
“小极,别小看了这妖怪之山,不说从前占领这里的‘鬼’一族就有许多力大无穷能力各异的家伙,就是现在,这个幻想乡里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也有不少,如果她们是在为那些人服务的话就不妙了啊。”
“我也这么认为,妖梦你怎么看?”
我点点头,思考着说到。
“那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如果说她是妖怪…那种实力,更接近于‘神’级别的家伙,我不知道她的真身,不过这家伙肯定没这么简单。”
“是啊,能够在一瞬间将所有河童工厂搬空的家伙简直是闻所未闻,在这幻想乡里也找不出几个的。”
记者天狗转过身去,摆弄着桌子上的钢笔颇为自信的说到。
“不过,并不影响我们的计划。”
“为什么?”
“针对天魔大人的解救行动并不只是我们几个人的决定,这是全体妖怪之山天狗们的意志,即使我们不能在作战上成功,但这种非天狗的外援反而会在宣传上有助于我们,到时候……哈,毕竟大家都是天狗,谁又想真正的打下去呢,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被挑唆和煽动起来而已,几篇报道就能把风向扭转过去。”
这个记者摆弄着笔杆子,一副老成的样子,而手机天狗也表示了赞同。
我反正是不能理解,抱着半灵坐在一边看着她们两个在规划。
“也就是说,目前的现况不会因几个超强战斗力而改变,我们需要的只是速战速决,如果能完美解决这一切为什么要拖到用宣传和报道来打败她们呢,这是没必要的,对吧,文。”
“就是这样,极,那批武器的事情派人去查一下,如果发现它们被运送上山我们正好可以将此作为宣传材料,要再三告诫我们的人,严密注意一切可疑动向并随时汇报,关于那个黑色怨灵团也要派人看住,荷取那边的情况要严格保密,如果那些人知道我们在监控河童工厂的事,那情况就会有变动,还有,把这附近敌人的观察哨念写出来,我们要在进攻开始前拔除这些监视点,去吧。”
“交给我吧,文。”
那手机天狗干劲十足,夹着一大堆文件纸张就走了出去,我则是看着那记者,若有所思的问道。
“那么,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就是打上去吗?”
“虽然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具体来说没错。”
“真没看出来你这个记者还这么厉害……”
“啊哈……你抬举我了,这都是上面的指派而已。”
“上面?”
“啊,我们负责实战,他们负责支持我们,其实这些行动也都是他们定下的,我们负责执行而已,你也知道嘛…大人之间的战争从来都是那副样子,他们…也就是我爸爸…我叔叔…我舅舅…我爷爷…我大伯…我祖先…我七舅姥爷……”
“停停停!再说下去感觉会窜出一个很夸张的家族体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描写所以请停下!”
(为了避免增加不必要的设定请停下罢!)
记者天狗难得玩笑的吐着舌头表示抱歉,随即问道。
“那么,妖梦你想做些什么呢?虽说是我邀请你来的…不过我汇报了爷爷他们后就被骂了…说什么让非天狗的外人参战影响不好什么的……一时兴起就希望你加入,啊,你现在变成天狗好像也没关系,不过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愿了。”
“你的意思是?”
“我想请求你的帮助,我们这边希望能多一份战斗力就多一份,你能否……”
“对不起,没兴趣,而且幽幽子大人也不会同意我参战的,几年前红魔馆那事已经让我挨了不少斥责了。”
“啊,是吗,那也没办法呢。”
看着记者天狗有些低沉的样子,我可以理解,但也着实无奈,这不是我的个人问题,而是涉及冥界与幽幽子大人的声誉问题,就和她所说的,宣传方面,如果我参战了肯定会造成难以弥补的坏影响,当然也可能不会,但我不清楚,在这方面我是没有妥协余地,也不会冒这个我不知道的险的。
比起这个,我倒更对刚刚的事情感兴趣。
“你刚才跟那个天狗说……念写?”
“啊,是啊。”
“那是什么?”
“小极的能力。”
“有什么用?”
“有很大用。”
“具体是什么用?”
“就是……”
记者天狗想了一下,极为简练的对我描述到。
“就是……想得到什么情报就得到什么情报……程度的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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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17 20:0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哇50万字!不知道能不能提供文档?在电脑上看网页感觉比在手机上看小说相比体验差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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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有文档,如果需要的话直接在QQ上Q我,贴吧那里我不知道有多少人需要就没传  发表于 2017-12-19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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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17 20:07:25 | 显示全部楼层
氘化氢 发表于 2017-12-17 20:03
哇50万字!不知道能不能提供文档?在电脑上看网页感觉比在手机上看小说相比体验差很多呢

请问欢乐书客那本书是您上传的吗?
附链接:https://www.hbooker.com/book/100050453
因为看到了之后感觉作者id似乎并不像您的,因此特地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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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上传的,鵺宁这个ID来源于秋祭的一篇参赛文来着  发表于 2017-12-19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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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19 18:58:56 | 显示全部楼层




“啊,你想念写什么情报?”
手机天狗坐在她房间的座位上,疑惑的看着我。
在从记者天狗那里得到情报后我立刻就找到了她,虽然很着急,但还是等她处理完工作后我才提出要求,毕竟我没有帮她们的意思,也就没那么足的底气去直接请求,好在这家伙人不错,直接答应了我。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的能力是怎样的?可以描述一下吗?”
“有这个必要吗?我的能力是百分之百准确的,这点可以放心。”
“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啊,你不相信啊。”
“不不不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重要的东西想了解一下所以不想失败呢。”
她抓着自己的翻盖手机,甩了几下表示不满。
“我的‘能力’从来没有失败过,只要你能准确描述的话什么东西都能念写出来,以照片的形式显现出来任何情报,准确率……”
“好了,我相信你,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切,那么,念写什么呢?”
我想了想那家伙的形貌,力量,随即描述到。
“黑幕。”
“喂!具体一点!不然没法念写的。”
“抱歉,大概是个全身由黑色橡胶材质构成的……一个全身散发着黑色力量的小女孩吧,是个有灵魂的存在。”
“没了?”
“恩,没了,话说你能念写出的…不会就是一张简单的照片吧。”
“这个嘛……”
她把手扬起,拿着手机啪的一下拍在桌上,霎时间光芒四射,原本空无一物的纸张就像烙印般浮现图案,光芒散开,我也看清了那怪异的影像。
“你自己看吧。”
那是张四四方方的‘照片’,似乎通过能力影印在纸上,那上面的确有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小女孩的外貌,口中露着尖尖的牙齿,正躺在类似浴缸的东西里哈哈大笑,手里拿着一根牙刷,满嘴肥皂泡的不知在干什么,旁边似乎还站在一个高大的,穿着女仆服装的人影。
“这是会映射出目标情况的影像,万无一失,当然由于侵犯他人隐私的关系我平常是不用…不对天狗们用的。”
“这就是……”
“你说的黑幕,当然这些东西都是根据你的记忆和描述而念写出来的,并不是‘我’找到了目标而是‘你’找到了目标,念写只是一种找目标的通道而已,明白了?”
我看着那‘照片’上的女孩,开心得就像个孩子,完全没有预想中的凶残魔兽般的样子,而且她旁边的女仆…
不知为何,联想到了一个很讨厌的人跟更讨厌的人。
而且,仅是这个情景完全看不出来她在哪里,如果能获得更具体的影像…说不定能找到这黑幕的所在。
“请再念写一次。”
“啊,好。”
又砸了一次,纸张上浮现出一个木质餐桌,黑色的女孩手拿刀叉,餐盘里是一块被切碎的肉饼,刚刚的那个女仆正为她擦掉嘴角的残渣,一副很是温馨的家庭景象,而且看那女仆的身高……
“哦我想起来了!这家伙是……”
“啊?”
“抱歉,失态了,请再念写一份吧,这次想请你念写旁边的那个女仆。”
“哦,好。”
又是啪的一下,这次出现了一个在碗橱区洗餐盘的女仆背影,那个女孩则倒在地上,抓着一颗玻璃球似的玩具在地上滚动着…
“为什么……都是这种影像啊……”
我们又念写了不少次,大多都是这种温馨日常,虽然得到了有关黑幕的更多情报,不过……
比如说这家伙正在吃牛排,正在洗澡,正在睡觉,正在看书,正在换衣服……
而真正需要的情报完全没有啊!我到底浪费时间在搞什么啊!简直不可思议啊!
“那个……请拜托你换个人。”
“啊……好。”
手机天狗揉了揉自己拍桌子拍红的手掌,略有不满的翻开旁边的一份文件,侧对着我随手一拍,新的影像随即显现。


为了检验这家伙能力的可靠性,我拍了很多与实际需要无关的情况。
有在卧室看书的红魔馆馆主,有在大门睡觉的门卫,有修剪花草的咲夜小姐,有在屋子里乱窜的那馆主妹妹,有那三位骚灵,有许多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还有正在不知是哪里的宴会上大吃特吃的幽幽子大人,基本可以确定这家伙能力的可靠性了,但是……
“你想杀了我吗!喂!魂魄妖梦!”
手机天狗抱着发红的左手,颇为愤怒的朝我吼叫到。
“就算是我有错在先也不能这么折腾我!再说我是对椛有愧意不是你!再这样胡闹的话就出去!唔……”
她愤怒的拍着桌子,当然这又导致了手部肿痛,我连忙道了歉,缓和了她的情绪这才说到。
“很抱歉,其实……啊…看来你的能力并不是万能呢。”
“那也没办法吧,只是些影像而已,一般的情报要这些就够了吧,你到底想找什么啊。”
“这个嘛……”
最初是黑幕,不过照到的都是写家庭日常,试图念写出所在地点也完全都是那家伙的影像,这一试图以失败告终,看来这家伙的存在是个谜,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既然这样的话,就找一些更重要的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问道。
“那么……”
但说出口的话,却不由自主的压低了语调。
“你的念写……能念写出死人吗?”
“哈啊?那怎么可能,必须是存在的东西才行。”
“哎?幽幽子大人不就是‘死人’吗,你刚刚还念写……”
“那个是不一样的,西行寺幽幽子虽然是‘已死’,但状态却是亡灵,身体上属于死亡,精神上却仍为存活,意识仍然存在的话我就能念写出,只有物质上不存在,精神上也不存在的‘死人’才无法被我念写,因为它们本身不存在与任何地方,完全消失,自然也就无法念写出来,不存在的东西是没法凭空捏造的。”
“不存在的东西没法凭空捏造……么。”
这手机天狗的话有时还是很有道理,一想到那个黑幕企图依靠我的过去来捏造所谓‘死人复活’的荒唐事情就觉得可笑,借着这个机会,正好验证一下吧。
“那么,请念写一下这个人,她是我的……恩,曾经的朋友,名字是……”
我考虑了一下,念出了那个我不想回忆的名字。
由于是我的私事,由于我也没有过问她的私事,这样一个无论放在哪里都会引人关注的名字并没有被她多问,不过她也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最终,还是念写了出来。
倒映出的影响空无一物,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这个,就算是吧。”
“恩,什么都没有,你的朋友已经…”
“好了,好了……下一个吧,知道这个结果我就很满足了。”
我打断了她,不太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毕竟是很不好的事情,只要……
“只要知道她的的确确是死了,没有复活,我就足够了,非常足够了。”
我看着手机天狗,确认了她的眼神毫无欺骗,确认了她刚刚的确真的有在念写后,继续说道。
“那么,下一个是…河城荷取最重要的,付出生命和正义也要拯救的人。”
“这是什么?”
“你去念写就好。”
毕竟要我解释这种事太麻烦了,有什么疑问就去问那家伙吧,试想一下荷取刚刚恢复就被一帮天狗记者追问黑历史的情况…哼哼…谁让你平常坑我那么多家电购买费导致我不得不去打工才能满足幽幽子大人的食欲,这下就让你知道在下的实力吧…嘿嘿。
啪的一声,念写出来的东西却是一团漆黑,只有一个浅淡的圆形和一张模糊的侧脸,除此之外无法辨认。
但我却看得清楚,那是个扎着单马尾辫子的少女,双眼火红,被圆滚滚的光芒包裹着,虽然图像上无从显现,但既然那手机天狗说过‘灵魂’什么的,作为能看到他人灵魂且斩杀的半灵庭师,这种程度的观察难不倒我。
“你看到了什么吗?”
“恩,或许,很有价值。”
我把‘照片’裁剪下来,放到了兜里。
“没什么了…应该……”
我又拿起了那空无一物的照片,灵魂的映像上依旧空无一物,可以确定,这家伙已连灵魂都消散了。
这也应该,毕竟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是这样,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好……
做了最后的检验,我想了想说到。
“最后一个,我曾经被人提醒过‘有敌人就藏在我身边’,我想念写一下这个‘敌人’。”
“恩,好。”
虽然我不太相信,不过若真有敌人时刻监视着我,时刻在我身边注视着的话,那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出来消灭到。
一阵紫光闪过,影像浮现,手机天狗拿开了手,从纸张上裁剪完毕,交给了我。
我忐忑不安的拿过影像,但在那上面的,却是我。
没错,就是我。
那是一位背着双刀,有着银色头发的半灵人少女,从身高,形貌,神态上都与我近似,除了那颇为嚣张上扬着的嘴角之外,一切都很是近似,但是,也有不同。
她的身后,没有半灵。
“!”
我不由自主的背后一凉,扭过头去,发现我的半灵好好的浮动在那里,如平常那样……毫无异样。
我以灵魂的视角看去,同为一半,就和平常的我一样,一半的灵魂……
该不会…那个警告所说的是……
“喂,半灵。”
(什么?)
“你是不是把我出卖了?”
(啊哈哈看你说的,本体,你真觉得这可能吗?)
它绕了过来,对这照片强烈的表示着不满。
(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体,这种影像又算什么?哈啊?而且你看这里!这里!这难道能是我吗!还是说是你!哈啊?)
它用‘尾巴’点着那照片上的细节,微微咧开的嘴角中泛出几颗尖牙,而且不是我现在口中的几颗尖牙,而是黑幕那种鲨鱼般令人心颤的满口尖牙,整个下颚完全布满,实在不能找出一个相同者。
(这个!是那个黑幕的傀儡人偶吧,要不…对了!那个跟咱们长得一样的家伙!是他!)
“是啊!很可疑的家伙……那个男人……黑幕的爪牙……么……”
(对对就是他!肯定的,就那一个人值得怀疑)
“但是……他刚刚还跟黑幕战斗来着啊。”
(那又怎样?我看是演戏吧,笨蛋本体,难道你不觉得除了吾以外的人都不能让你信任吗!难道你这么好骗么,啊?哈啊?竟然怀疑吾,太过分了吧喂!)
“啊哈哈…抱歉,抱歉。”
我推脱了半灵的怨愤,把它收回体内,又仔细的看了看那张照片。
很像我,但绝对不是,十分张狂,而且全身充满了灵体的气息,虽然和半灵很像,但黑幕也能构成这一情况,倒不如说要是知道了‘纯粹灵体的身体’的构筑方法,这幻想乡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这点,也没有别的证据,因此就怀疑半灵的我实在有些过分了。
而且,这家伙和我是一体的,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到它身上。
“啊哈,抱歉,抱歉了。”
我摸了摸胸口,对浮动在那里的半灵表示歉意,然后对着目睹了自言自语的我,此刻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瞪着眼的手机天狗说到。
“十分感谢,那么,我可以把这些念写记录带走吗?”
“啊,请便。”
手机天狗揉着拍痛了的手,一头埋进了工作文件。




由于我也没有其他的事,得到这些情报后便一个人下了山,沿途路过的几只白狼天狗部队向我打着招呼,把我错认为她们的一份子了,我也简单的回了礼,想必她们是椛的人所集结起来的,想必,是为战争做准备。
从那个记者天狗嘴里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情报,既‘战争将要发动’,她坦言这并不是受几个人操控,而是全体天狗们都不能容忍贤明的天魔大人被那些少数派控制,为这种事情就要开战,是该说这些大人们太暴躁呢…还是说天狗这种妖怪就是这样的呢…我是不懂了。
(嘿!你现在也是天狗啊本体!)
我不熟悉路况,费了好大劲才回到了白狼天狗们的驻地,已是深夜,满身倦意的我摸到自己的房间,刚想睡觉,手便抓到了什么,那是一根尾巴,很暖和,毛茸茸的,在夜光的映衬下仍显出漂亮的白色,和我现在身体上长着的完全一样,只是毛发更为浓密。
我顺着尾巴看去,只见那只天狗躺在我的床上,蠕动着四肢,耳朵也一抖一抖的,正因为尾巴被摸而面颊发红,微露着犬牙的嘴巴正怪异的嘟囔着,沉浸于梦境,无法自拔的念叨着。
“啊呜……那是…不行的啊……妖梦前辈……”
这家伙熟悉的侧脸,还有这股隔着空气都能感到的…软乎乎的粘人的感觉……
“只有尾巴…不行的哟……但是…妖梦前辈的话……”
“哈啊,怎样?”
“可以的哟……只要是前…………”
“…… ……”
“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辈!!”
听到我的答话,沉浸在睡梦中的这家伙立刻惊醒,全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一脸惶恐的看着我。
(果然,白狼天狗就是狗,睡觉的时候也扬着一只耳朵呢)
“听到了哦,椛。”
“啊…啊,前辈,我睡在前辈的床上没有那个意思!不是为了气味才……完全…我完全没有做那种事情!我对前辈只只只只是师徒感……”
“谁管那些啊!”
我愤怒的抓着她的肩膀,对我睡迷糊了的后辈大声吼道。
“不要占我的床啊!”
说罢,我一个空翻跳了过去,落地之时脚下奋力一扬,直接把坐起的椛踢到空中,双手疾出抓住头尾就是一扔,可怜的椛甚至连稳定自身的机会都没有,惨叫着在玻璃渣的怀抱下飞出窗外,大头朝下摔了个狗啃泥。
“今天害我变成天狗的帐还没算!还敢睡我的床啊!”
“前…前辈,我怎么办啊……”
“睡外面吧!算是对你的惩罚!”
我没好气的扔了一床被褥出去,直接往床头一躺,窗帘一拉,倒头就睡。
心中的怒气是发泄了,虽说对椛很不公平不过她把我变天狗这事对我也是很不公平,虽说变成天狗后不论力量速度还是嗅觉都有极大提升,虽说我不应该对椛发这么大火才对……
但问题不在这里,这股‘使人狂躁’的气氛还在,而且自从变成天狗之后,对我的影响也越来越大,我并不能经常的感到这股气息,但就是这样才令我觉得可怕,甚至后背发凉。
如果说这气息已弥漫妖怪之山,而这里的妖怪都感觉不到这一气息,都只是默认了,潜移默化的受着这气息的影响的话,那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特别是……还在要发动战争的前夜……”
我默念着,不禁回忆着那些黑色天狗们的样子。
看到我,她们的目光中透露出鄙视,凶狠,甚至是仇视,我已知道导致这一切的起因是所谓的‘圣剑失窃’,失窃案件最终导致了黑白两派天狗的敌视,但我所感到的却不仅与此,那是深邃的,植与骨内的,从千百年来一个种族对另一种族的偏见与鄙视、
我很清楚,因为在修行的时候,我的师父告诉过我这些事,她说正是因为这不可磨灭的本性存在,这世间的一切才争斗不断,从不停歇,幻想乡的外面是这样,幻想乡的里面也是这样,但正因如此,即使是虚假的繁荣,这幻想乡也值得守护,值得……
“可对我来说,指的守护的仅是幽幽子大人而已啊。”
我对师父的话不敢苟同,一直都是。
“我可对素不相识的天狗没有什么同情心,只有朋友…和幽幽子大人而已……”
我的心里,只有她们而已。
思索着这些事,战斗和冒险,接连的倦意也袭上心头。




…… ……
…… ……
…… ……
是谁……?
我睁开双眼,清晨的朦胧中,那只手搭在我的额头。
尘雾的微光,映射着她的身影。
一阵难以言喻的凉爽感从头顶传遍全身,全身上下的疲劳与狂躁都好像被吸走一般。
‘她’,那个少女冲我温柔的笑着。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手掌,如同母亲般慈爱的抚摸着我。
尽管我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那个人在我心中却是同样的存在。
我很敬重,把她当做我自己的亲人,就在我想说些什么时,她用一根手指压住我的嘴唇,肯定的说到。
“你已经没事了,妖梦。”
我大睁着双眼,从梦中惊醒,面前空无一人,只有熟悉的墙壁,熟悉的床,以及……
“哈呜……前辈,醒了吗?”
我可爱的后辈,犬走椛,此刻正抱着一团被褥趴在地板上,蜷起尾巴揉着眼睛冲我说到。
当然,是略带歉意的说到。
“抱歉……前辈,因为外面实在太冷了,睡觉的话……”
“偷偷溜进来的?”
我没了辙的看着她,毕竟也不能说什么,真的让这家伙睡在外面的话肯定会生病的吧。
然而,她的回答却让我一下子倦意全无。
“从正门进来的。”
“哈啊?”
“因为……门没关…嘛。”
我本来以为是自己还不能很好运用白狼天狗的听觉和嗅觉……可我记得晚上进来的时候……
“不是吧,我明明关了门啊。”
“可是门真的开着,我以为是前辈不想让我在外面睡,前辈怜悯了我呢~”
“没有。还有别凑过来啊!”
我瞅着一脸兴奋,说着‘大家都是白狼天狗所以在一起也可以的哟’这样莫名其妙的话的椛,躲到了墙脚辩解道。
“我没有开门,不是因为你进来的话,就是有人了。”
“前辈,我认为能绕过我们忠诚的白狼天狗士兵岗哨的人……”
“存在,而且多了去了,这幻想乡里可是什么人都有的。”
“啊呜…虽然知道是这样但前辈也别这么打击人啊……”
“认清事实吧。”
我站在床上,借着高度优势拍了拍椛的头以示安慰。
这么考虑的话,肯定是那个梦中…不,在我睡的迷糊的时候,那个人来了啊。
“哈……真是的……”
我推开了椛,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嘴里不由自主的低声嘟囔着。
“师父她还是那个德行,搞这种做作的神秘风格啊。”





我走在一条平凡的山路上,一个人,本来是打算一个人的,但这讨厌的家伙却喋喋不休了一路。
“那个,前辈的师父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我很想知道!所以拜托了!能教育出妖梦前辈的人我也好想见见!要个签名也好啊!”
“啊……就像偶像一样啊,能够将妖梦前辈调教成这样优秀的……”
我没好气的抓起一块石头,直接塞到了椛的嘴里说到。
“你太过分了!调教什么的,完全没有,你这狗脑成天都在想什么啊!”
“啊呜……咳咳,咽下去了…好过分,前辈也不能这样啊。”
“妖怪吃一块石头又不会死人,别躺在地上装死了,话说回来。”
我看着坐在地上,刚吃下一块石头捂着肚子的椛,颇为不满的说到。
“你跟着我干什么?还有很多工作吧。”
“啊……那个,交给文和姬海棠她们就行了,我已经把人都叫来了,接下来就是她们的事情,我只负责到时候去战斗就好。”
“是这样啊。”
和从记者天狗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分毫不差。
“那么,你和那个玩手机的天狗,还有那个玩照相机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矛盾?”
“哎!”
一问这件事,椛就低下头,一副失落的样子难以回答,虽然也不指望从她嘴里问出来什么,不过好歹是堵住了她的嘴,这点还蛮让我舒心的。
就在我觉得可以安静走一阵的时候,沉默了一阵,椛却抓着我的衣服,认真的看着我说到。
“前辈……知道失去最重要的人,和被最重要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吗?”
我惊诧的看着她,而且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意思。
“你说什么?”
“最重要的人。”
“呃,恩,知道。”
“那么,前辈会和不知情的人随便讲述这些事吗?”
“不…不会。”
我扭过头去,就像是在竭力躲避什么一样避让着椛坚定的视线。
与其说是躲避椛,躲避我的后辈,还不如说是在躲避着她,躲避着另一个无法正视的人。
其实也可以正视,但能看到的,只有一张沾满鲜血,满口尖牙的脸,以及那被箭矢贯穿,被撕裂得鲜血直流的脸。
而椛的脸,就好像要和回忆重合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像旧日的鬼魂般令人畏惧。
我扭过头去,没有答话,脑中只能拼命驱散那份回忆,那个噩梦,那个身影。
可越是想要斩断,从前的点滴便越是浮上心头,扰乱着我,吞噬着我,让我一文不值,只剩回忆中的身影。
我只能不停走着,不停跑着,以尽可能的疲累来令其消逝,直到我按在那扇铁门上,与擦身而过忙碌着的河童们打了招呼,一切才大致消散。
不出我所料,椛仍跟在我的身后,这家伙真是令人担忧,或许带个狗链跟项圈更符合她此刻的角色,一想到穿着少量服装的椛趴在地上,颈上套着项圈,口中还叼着狗链,吐着舌头流着口水摇尾巴竖耳朵扭动身体不断叫唤的样子,我就……
不知为什么,反而有点兴奋了,再加上那对大(哔~~~)的话简直让人想要狠狠砸她两拳,不过不知为何,这种冲动不如昨天那么强烈,情绪也缓和了许多,没有那么受影响了。
我摸了摸额头,清凉的感觉还留在那里,果然,还是应该谢谢‘师父’的帮助。
她的话,来到这妖怪之山并不奇怪,因为这里可算是我们最初的……
“您好,魂魄妖梦小姐,犬走椛小姐,荷取大人正在等您。”
“啊,她醒了吗?”
“恩,不过身体状况还不算好,还在休养,所以除了您们两位的客人暂且不见,这是荷取大人吩咐的,请吧。”
在一位普通河童的带领下,我们在那复杂的小房间集群里七拐八绕,来到了荷取的居所。
顺带一提,这里已经不是那个坐电梯晕死人的地下基地,自从袭击过后河童们就搬到了临时基地,似乎因为各处基地都遭到袭击的关系,河童们的工作乱成一团,虽然那个河童奸商不是所有河童的老大,毕竟也是管着一片,要处理的急事肯定很多,但这家伙竟然只见我们两个人…是算好了我们今天会来么。
还是说,有话要说呢……
带路的河童推开房门,让我们走了进去。





不出所料,河城荷取已经恢复,和椛聊了很多两个人之间的友情话题,可以看出她们两个的确关系很好,我坐在一旁静默着,直到椛再次一个人离开,荷取的目光才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随即,她慢悠悠的开口到。
“我就知道你会来,魂魄妖梦。”
“我可还是有很多问题没有问明白的,不来怎么能行呢。”
“你就让我这个病人这么陪你聊天么,真残酷呢。”
“你刚刚还聊得那么起劲,怎么又变成病人了啊。”
河童揉搓着自己的脑门,那里是之前电磁枪子弹打过的地方,然后,她就掏出了那把我昨日见过的武器,放到了床上。
“这东西很神奇吧,以高强度的电频损伤人的大脑,清除人的记忆,有什么烦心事都能消除的哦,买一个吗?”
“你自己留着用吧。”
我没好气的推了回去,看了一眼她额头的红色烧伤。
“你的记忆……真的被消除了吗?”
“那是肯定的吧,不然我怎么还能活着呢。”
“那也就是说……”
正在我打算起身离开时,河童却转过身来,拿出了一叠纸张‘啪’的一声放到了我的面前说到。
“如果没能有所准备,我又怎么会等你来呢,好了,坐着吧。”
“这是……”
“你要的‘情报’。”
她拿过一张最上面的,看了一眼后将其放下。
“虽然我的记忆被清除了,但也只是关于‘黑幕能力’的情报而已,我没有留下…准确来说,留下的线索也没法找到了,我已不记得了,而且我也受不了再来一次暗杀了,但昨天的事情我可记得,关于疑点我整理了出来,不只是昨天,是关于你想知道的,所有,所有的一切,我尽力整理了一下。”
“你还真是……详细啊。”
“我为了那个方程式可是费了不少力去调查你啊,这是基本的。”
我看着那一摞材料,有红魔馆一家的照片,有她们的事件调查,有很多各地的黑色傀儡人的发现报告,各处的战斗,各种凌乱的线索都被整理成一张张图表,只是粗略的看一遍我就不得不佩服这个河童的数据整理能力。
“首先,是最近的事件,昨日的袭击,可以确定是由两位‘神之手’和一位‘未知人士’,那位‘教授’通过科学手段已了解了我们的防御,她的另一位同僚则强行进攻,以她们的力量要赢得这样的战斗很简单,但在即将成功之际‘未知人士’却阻截了她,可以确定这个长得跟你很像的家伙和黑幕不是一道的,但是,跟我们也不是一道。”
“恩,我看不出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让我们把这一事件单独划出,作为一个点。”
说着,荷取拿来一张白纸,将两位‘神之手’画出,在未知人士那里加了一个圈。
“圣剑,这家伙拿着的东西是类似‘天狗族圣剑’的武器,这东西在数月前失窃,然后被发现碎片并成为了天狗之间种族争端的导火索,这一事件现在发展成为对天魔宫夺权的宫廷政变,而剑却在‘不明人士’手上,这能说明什么呢?”
“你是想说…这把剑的被窃是……”
荷取把‘圣剑失窃’事件画了出来,又将不明人士在这件事上连了一条箭头。
“与这家伙有关,我们不妨如此假设,不明人士的圣剑是真品,而且是从天魔宫中偷盗出来,但在这幻想乡里能从天魔宫里偷鸡摸狗的家伙并不多,那里不仅有天狗们的层层防卫,妖力与灵力的探测设施,还有我们河童工厂研发的红外线探测设施,如果算上妖术与法术的屏障机关,圣剑被保护得可谓难以突破,就连那个魔理沙也不可能偷走,即使利用已知的八云紫的‘境界’或黑幕‘到达真实’的能力也无法突破天狗们集体的智慧,即使突破也会触发警报系统,更何况圣剑是一件静止物体,要守卫是很简单的,但就是这么严密的防御都没能阻挡,这可能吗?”
“如果能力足够强的话或许……”
“你忽略了一点,要挑拨种族矛盾有很多方法,买通一只黑色天狗去打白色的,用经济手段搅乱市场,用报纸宣传去编造假新闻,甚至用精神控制去制造事端都可以,偷盗这样一把圣剑是极费力的,而从效果来看这一行为并不比其他手段高明,付出与得到不成正比,这正常吗?”
“可天狗们的确互相敌对了啊!”
“这只是因为她们本就矛盾重重,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爆发一次,只是这些事件让这次提前,就像……呃,不打比方了。”
“啊哈,我能明白。”
“不,不对,其实还有一件事也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比如?”
“那股使人暴力的气息。”
荷取加了一笔,在‘圣剑失窃’的事件后加上了‘暴力催化气息’,她考虑了一下,然后在这两件事的中间加了双向联系箭头。
“这股气息你从进山应该就有所感觉吧,魂魄妖梦,你的……那个半灵,对此应该是很敏感的。”
“对。”
(是哟是哟~不过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灵体对精神更为敏感的关系,灵体本身就是高度精神化的东西,自然更容易受其他情绪影响,也更为敏感,你‘人’的一半似乎不如‘灵’的一半有感觉,但在变为‘妖’之后,原本‘人’的一半也敏感了,对吧。”
“是这样没错。”
这家伙看到了我变妖的那个场景么……真是,糟糕。
“关于这个气息,不是我们河童弄的,我只能从古老的历史文献中找到资料,从前在这妖怪之山是最强大的妖怪‘鬼’一族的地盘,而鬼一族所供奉着的却与天狗不同的‘神明’,历史文献中将其称为‘凶残神’或是‘战神’,能找到很多不同版本的名字,但共同点却是一个,那就是强大的力量和凶残嗜杀的个性。”
“这……很像那个黑幕。”
“而供奉神的神器据说就是一把‘箭’。”
她在纸上标出了‘古老神传说’,又画出了一个细长的箭头以表示‘箭’。
但这个东西和我的理解不同,我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是这个‘箭’?难道不是这个‘剑’吗?”
我拿过画笔,在旁边画了一把椛那种的巨剑,但荷取随即摇头,并拿出了几张资料给我看。
那是一些古画的照片,虽然有的地方已经模糊,但能很清楚看到那些画中的鬼们手持着的绝不是‘巨剑’,而是杆部细长尖端窄小的‘弓箭’,而那些‘箭’无一例外,都在鬼的手中刺向同一人物。
一个黑色身体,满身伤痕,有着尖牙和尖爪,奸笑着满口尖齿的小女孩。
“似乎这就是鬼们所畏惧的‘凶残神’,一边憎恨,一边以打倒她为荣,供奉,并不是向英雄,而是向魔鬼供奉,祈求以获得其无敌的威力,充满了鬼一族崇尚力量不顾一切道理的野蛮风俗,在天狗们掌控妖怪之山后,经过漫长的年代,这些习俗也变成历史,随着战争的褪去而退出历史舞台。”
“你说…这个就是……”
“是的,凶残神,不过我想我们都能给她起另一个名字,既……”
“黑幕。”
荷取点了点头,又画了一个黑幕样子的女孩,并将‘箭’与‘剑’和她串联在一起。
“根据录像和你的亲眼目睹,‘不明人士’的‘剑’对黑幕有着特殊的杀伤力,这与传说描述的‘箭’基本吻合,传说中鬼族的战士以唯一能伤到她的‘箭’刺向黑幕并将其消灭,这样,‘箭’与‘剑’可以说是同一物体,划个等号吧。”
“但是,那家伙还说了……”
我想了想,的确,那家伙在斩击了黑幕之后,说过了一句让我不能理解的话。
“他说,只是这种程度的‘剑’充其量只能伤到你这样……什么的。”
“也许是不完全的‘箭’,他的意思我可以理解,因为调查表明,‘箭’与‘剑’的传说在幻想乡各地似乎都有,而所谓的斩杀极有可能是鬼族的夸大,你想,如果真的完全斩杀,那我们现在遇到的又是什么呢?”
“复活了?”
“哈,这个推测太不严谨了。”
荷取放松的嘲笑着我,拿来了一叠和红魔馆有关的调查资料。
“在有关几年前那件事的调查中,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给过你名为‘命运之箭’的红色宝石,那东西最终辅助你们赢得了战斗胜利,那可以算是蕾米莉亚对命运的预知改变了命运,但如果她没有给你们这块宝石,恐怕最后就不能打倒附身了蕾米莉亚身体并魔兽化的‘诅咒之物’,这样看来,能不能说那块‘命运之箭’打破了命运,并且成为最终解决黑幕赢得战斗的利器呢?”
“这……应该可以。”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我的整个人意识都已淡薄,如果不是那个吸血鬼馆主,恐怕真的全部玩完了。
但是,那河童接着说出的话却让我有些迷惑。
“那么,从客观和整体上来看,传说中的‘箭’,我们目击到的‘剑’,以及数年前的‘箭’,其效果和实用性都是一样,都是能够‘对黑幕进行有效杀伤’的武器,这一点可以肯定了。”
“是的……大概,能这么说,但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能确定,之前的异变与现今的异变都有同一黑幕操控,而之前的黑幕与现今的黑幕都有相同之处,它们的幕后者是同一人,或是同一集体,可以如此肯定了对吧。”
“是的。”
“我们也能确定,关键的‘箭’与‘剑’为同一物体,二者从功效与外形上都相互吻合吧。”
“是。”
“将这两者结合考虑便能得出一个结果,这是黑幕的又一行动,而且,目标绝对不是‘圣剑’,也不是‘天狗们的分裂’这种小事,就如同红魔馆事件的最终结果不是和异变的蕾米莉亚打了一场一样,这次,肯定也会有人想在暗中做些什么,借着夺人眼球的宴会和醒目的天狗内战来做些什么真正危险的事情,一定是这样。”
“难道,不会仅仅是为了偷盗‘圣剑’吗?那个握有圣剑的家伙身份不明,而且……”
“嗯?”
我有些胆怯,这是因考虑不足而心虚,但我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是因为‘能伤害自己的武器所以要夺取’,难道不会是因为这种原因才行动吗?”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黑幕能做却没有做呢?以她的战斗力强抢都不是问题,为什么却一直放任不管,放任那样危险的,可以说是目前唯一能有效杀伤她的武器不管,这可能吗?”
“不……不可能。”
“唯一的结论就是她做不到,或不能那样做,而这其中的原因我们目前还不知晓。”
“呃,是这样啊。”
荷取拿起笔来,埋头画了一阵,将刚刚所有线索都列出并串在一起,点着距离我们最近的‘黑幕袭击事件’说到。
“回到最初的基本点,有关这个‘使人狂躁的气息’,你怎么看?”




“妖梦,我的调查结果表明,这东西是被‘释放’出来的,由于圣剑的失窃……我打个比方,圣剑,就如同我们常在神话中看到听到的‘镇妖石’一样,可能是这样的东西,它既然不在原本的位置,那镇压的东西也会得到解脱,这个黑球应该就是其中之一,但一切力量的源头并非是黑色球体,我想,这后面恐怕还隐藏着更可怕的东西。”
“你是指黑幕?”
“我想,那会是我们惧怕而又不得不去面对的一切。”
荷取收起了材料,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说到。
“走吧,魂魄妖梦,带我去看看,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呢。”

一路沉默,我跟这个河童奸商没什么聊得来的,再加上也在思考她所说的事情,我们就这么根据天狗的指引找到了那里,此时已是午后,我去抓了几只野兽生起火堆烤了起来,河童则从背包里掏出几个罐头,在地上铺上餐布,用多功能刀具起开罐头盖,又撕开几袋随身的压缩饼干,简单实际的用叉子吃了起来。
我撕开一条野兽腿,用长剑楼观插起,就着火堆烤得噼啪作响,极少见到这种野蛮场景的河童惊诧的看着我。
“你……还真残忍。”
“把动物做成罐头不也很残忍么。”
“好吧,我是说…我还以为你会随身掏出几卷寿司切了吃的,半灵庭师。”
“啊,本来是那样打算的,不过嘛。”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颇为怀念的说到。
“既然到了这里,我还是想这样用餐比较好,毕竟,这里是在下修行过的地方。”
“修行?艰苦吗?”
“当然。”
我掉了个面,烤到金黄发脆,吹了吹,就着热气一口咬下,撕开一大块皮肉吃了起来,由于跑了大半天,腹中饥饿,我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个环境,在这里的话,怎么都无法维持在外人面前的那副样子啊。
看着狼吞虎咽的我,河童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妖梦,你的吃相,简直就像……啊哈,就像‘鬼’一族一样呢。”
“恩,呜,那也没办法,师父她就是这样的人,我只是模仿师父,不由自主就成了这样而已。”
“你的师父,该不会是一位‘鬼’吧。”
“这个,我不知道。”
我撕掉骨架上的最后一块肉,填饱了肚子,正要躺下,河童却递过来了一瓶东西,那是绿色的玻璃瓶,装着透明的液体,像水一样,众所周知在烧烤后喝一瓶饮料是很能解渴并且很爽快的,我没多考虑就拧开瓶盖喝了下去。
霎时间,头脑四肢如同被灌了碳酸饮料般噼啪乱炸,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抖动着,消耗大量体力后躺倒在地,抓着石头,草根,不停的咬着,砸着,抖动着耳朵和尾巴,整个身体大量出汗,简直就像要融化掉一样痛苦。
我的意识并未消散,却如同半睡眠般麻痹着,睁开眼睛,天已是夜晚,而我还躺在原地。
“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谢天谢地……”
我坐了起来,身上不知何时盖着的被单顺势滑落,一股寒流随之袭来,冻得发抖的我赶忙穿好衣服,脚却扑通一声,没有穿上鞋子,却不经意间踩到了山旁的小溪中。
低头看去,溪流之中我还是我,清澈的面庞与毫无杂物的身体,一切都是显得那么……
“你醒了啊。”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河童看着我,就像看一个成功的试验体那样说到。
“三小时,解药的生效时间是三小时,你比之前的人醒的都要快呢。”
我疑惑的看着她,不明所以的,本能般的摇了摇尾巴,抖动着耳朵表示不满。
但是,那里毫无感觉,什么也不存在似的。
我赶忙低头看去,就着月光,就着溪水,没有了,什么都没有,耳朵没有了,尾巴也没有了,白狼天狗的一切都消除了,完全,彻底的消失了。
“我早就为你备好了解药,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背对着我,从视线中离开了。





我高高跃起,以极快的速度奔跑在山溪之间,月色映照,清亮的水花在我脚边泛起,点点波纹弥散开来,绿树荫庇,夜色溪流,美景之中,我停下了脚步,对着另一侧围观的河童说到。
“很好哦,荷取。”
“具体一些。”
“恩。”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细心的说到。
“奔跑起来的速度虽然下降,但平稳性有所提升,不如变成天狗那时强力,但比之前更为灵活自如,感觉体力和灵力也提升了不少!实在是万分感谢!”
“啊哈哈,灵力提升么…看来是变成妖怪后身体结构的改变促进了你的灵力循环系统,不过我想只是暂时的哦。”
“暂时?”
“是啊,大概不出几天,你的灵力和体力就会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把你变成天狗的东西与解药就像是一剂强效促进药物,不过,它其实是改良了你体内不利于自己的灵力流动方式,如果你能掌控这种流动方式,别说是现在的速度,就连变为天狗时那种力量也可以达到,啊…就算我对你的补偿,应该还不错吧。”
“十分感谢!如果您说的是真的的话……在下能够得到更强的力量和速度,能变得更强,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就能更好的保护幽幽子大人和白玉楼了。太棒了!”
我真诚的感谢着她,感谢着那个之前坑了我不少又被我恶意报复了不少次的河童奸商,在她面前忘乎所以的转着圈跑动着,开心的笑了出来把她一把抱住。
“真是,感激不尽。”
“啊…啊,还好,还好,你别靠过来!一过来我就害怕!”
“唉?为什么?”
河童推开了我,急急忙忙向后退了两步,我不解的问道。
“那不是因为…呵,话说你好像也没之前那么暴躁了啊。”
“啊,叫你这么一说确实,那股无时无刻都充斥着的怒气与不快不知怎么就……”
“因为你变回了‘人类’,对‘妖怪’有影响的暴力催化气息也就无效了。”
“是那样啊,话说回来,荷取小姐,这个气息究竟是什么?”
荷取注视着我的目光,无奈的叹着气讲到。
“不知道,准确来说我还毫无头绪,这气息没有具体的物理形态,也没有妖术一类的力量反应,想找到它们的真面目至少这几天还没法,或许,这是黑幕‘真实之力’的结果也说不定。”
“那能力?不是只能做一瞬间的事情吗?”
“有个概念你搞错了,魂魄妖梦,不是只能做一瞬间的事,而是只能是一瞬间的效果,却能做到任何事。”
“任何……事?”
“你没听错,我给不出一个标准的界限,所以,恐怕是‘任何事’都可以的。”
荷取的回答极为肯定,且面色凝重,在清亮的月光下更显得如钢铁一般难以驳斥,一想到红魔馆发生的事件,想到曾经困扰我的种种迷茫都毫无头绪,且再无下文,再想到如今妖怪之山这场难以避免的战争,我不禁心中发凉,由衷的感到无力,不知道还有什么能阻挡这一黑幕,不知有什么方法能阻挡她这堪称无敌的‘到达真实’的能力。
一想到根本就没能打败黑幕,连保命都是依靠自己也不清楚的‘神秘人’救场,最后还是不能避免让荷取自残消除记忆,还是不能避免到手的真相就这么飞走,还是不能避免和红魔馆那时一样一事无成,我就不由得从心中痛恨自己的软弱,幼稚,还有冲动易怒的小孩子气。
即使是因为所谓‘狂躁催化剂’的影响,我也不能原谅自己,一刻也不行。
我紧攥着拳头,已没有的尖牙的口中几乎将嘴唇咬得出血,绝望,而迷茫的问道。
“荷取,妖怪之山的这场战争,真的无法避免吗?”
“我已说过了吧,这是她们种族的阵发病,过一段时间就打一架来缓解矛盾,而且,这和我们无关吧。”
“别说什么无关不无关的!你可是住在这妖怪之山上啊!难道……”
“正因为住在这里我才清楚!战争……就像弹幕游戏,只是解除矛盾的方式而已,别把它想得太复杂,太沉重,早晚都是要打一架,为什么不让她们自己去决定时间呢?天狗一族的事情,外人没有权力干涉,要么也只会越搅越乱。”
“那么,椛不也是你的朋友吗?”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这个,总之,这句话一出口,河童少女那原本冷静镇定的脸也…不,是在一瞬间就剧烈动摇。
她瞪直了眼角,脸上的神情在这一刻变得极为惊愕,灵魂的姿态也由于精神上的冲击剧烈颤动,呈现了不规则的怪异表象。
我看得出来,那绝不是对朋友的关心,或者说不仅是,这个河童,河城见取与椛之间一定有着深厚的感情,而且这一感情在我来之前就已有所积累。
椛在与荷取交谈时表现出的亲昵也绝不正常,虽然我没仔细看过哪怕一次,但椛是在整天忧愁伤心的情况下能够以笑颜面对荷取,而荷取也是在巨大压力下还能友善的和椛交谈,这种情况,即使是我都不觉得再需要判断什么了。
想到这里,我便有些随意的说着……当然,这是为了确认这个猜测,是试探。
“你,不,不是你,我的半灵跟我开过玩笑,说我喜欢我的弟子…也就是椛……什么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只是把她当后辈,当朋友而已。”
“是吗,椛的确很招人喜欢,可以说是白狼天狗中的人气偶像呢。”
“开朗,活泼,就是有时很莫名其妙。”
“健康,重友情,而且她那不是莫名其妙,她那是很细腻的思考事情,是以女孩子的情感思考认真的事情,请不要混淆概念。”
“是啊,有道理,那么……”
我看着荷取的脸,盯紧了,以我的眼力不会放过哪怕一点最细微的变化,慢悠悠的说到。
“荷取,你喜欢椛吧。”
“!”
咬字清楚,语言清晰,只是这几个字,霎时间那河童的脸就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头顶还冒出了几股颇为奇幻的蒸汽,表情也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虽然是夸张的动画效果,但考虑到河童的生理结构的话,头顶的水洼是可以冒出蒸汽的)





“果然是,喜欢,吧。”
我微微低着头,贴近了那河童的脸颊,从她脸上甚至能感到灼人的热度(灵魂热度),没有错,猜对了。
望着得意的我,荷取默默的答道。
“你的性格也恢复最初的你了呢,魂魄妖梦,真不知该说这是好还是不好。”
“此话怎讲?”
“是选择一个冲动糊涂且暴躁的你,还是沉着冷静却弱气的你,呵,我觉得真的不该给你解药。”
“如果你不给,我可是会……”
我微微拔出楼观剑,阴险的笑着做了个‘斩了你’的手势,河童满头大汗,颇为无奈的说到。
“果然,还是一个人。”
我抓着她的肩膀,没好气的把帽子向下一压,表明了我这边‘对恢复身体的敌人绝不妥协’的态度,得意的笑着。
“喜欢的话就直说嘛,椛又是那么好相处的人,除了有时候会犯点二基本没毛病,荷取,你为什么不表白呢?”
“有……有时候?”
“呃…大多数,好了不纠结这些细节问题了。”
虽然我觉得这可能是足以让我变成天狗的‘细节’,但还是忍了下来继续问道。
“说真的,为什么呢?”
“呵,你是故意的吗,魂魄妖梦,你又不是不知道椛与她那两个朋友之间的事情,何必来问我。”
“我只要你的态度,回答我。”
由于已经知道了事实,我站到她的前面,颇为正式的问着河童,月光将我们两人的面孔都映衬得极为清楚,阴影挡不住任何面部细节,最细微的灵魂波动也逃不过我的半灵,真话还是假话,一瞬间就能判断出来。
“你喜欢椛吗?”
“我…是这样的。”
“不要回答是不是!回答喜欢与否!”
我高声讲着,如同教官般的严厉也激发了河童的意志,使她遵从本心,未做太多考虑的果断答道。
“喜欢。”
虽然是很平淡的两个字,但灵魂的波动却在那一瞬间变化得最为激烈,那是复杂的情感,也是真实的心意,我不用再说什么,问什么,因为一切都已足够。
现在需要的,只是要把椛失去的再夺回来而已。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到。
“我会帮你的,河城荷取,虽然我从本心来讲很讨厌你这个奸商,但是,只要能让椛幸福,我会……”
“你该不会……要除掉姬海棠和射命丸吧?”
“怎么可能啊!我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吧!还是你觉得在下是那种角色啊!?”
“说实话,我真是这么考虑的。”
“你…这…个…河…童…奸…商……”
我收起已扬起的拳头,平复了一下情绪。
“是要撮合你们两个啊,反正那件事情也扳不回来了,我已经知道你的态度,之后再去问一遍椛就好,到时候她喜欢你与否我一眼就能看出,这样的话…啊……”
“啊?”
“要…之后要怎么办呢……”
“哈啊?”
“在下…在下完全思考不出来了。”
就在我为了填补这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实施过程)而冥思苦想时,沉默了一阵,荷取不紧不慢的说到。
“祭典。”
“啊?”
“天狗们的祭典,在那上面的话会有大规模的竞技对抗赛,各种族的天狗都会组成一队,这是由我们河童工厂提供设施,妖怪之山全民狂欢,集体天狗参加举行的一年一度的大规模祭典,我没记错的话,很快就要到了。”
“可……那不是个借口吗?是寻找外援的……”
“可没有人说过政变之后就不能开祭典了啊。”
就在我理所当然的这么理解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那声音清澈,明亮,带着一股记者特有的敏锐,但最重要的,还是那并不敏感却挑动着人对新闻探知欲的语调。
黑色的天狗记者一扇翅膀,从头顶的山崖飞下,长长的天狗木屐踩住山体作为缓冲,帅气,且平稳降落在了我们面前。
“而且,椛的事情早晚是要有个了结的,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羽立一直背负着罪恶感可不行。”
黑色羽毛点点飘落,那是黑鸦天狗扑闪翅膀撒下的,她的神情认真严肃,丝毫没有挖取新闻时的那股记者手法的挑动与轻慢,丝毫不像平时的她。
“射命丸文。”
“你好,我们重要的军需部长,后勤部长,军备武器总设计师,山村重建计划总设计师,敬爱的河……”
“免了吧,伟大的黑鸦天狗天魔军突击队队长,敬爱的射命丸文大人。”
虽然只是过了这么一句话,但两人的敌对态度不看灵魂也清清楚楚,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极为紧张,大概,肯定与那‘狂躁催化剂’无关。
(难受啊!都快被这两人的敌意挤爆了啊!)
“你来干什么?射命丸文小姐,还有,刚刚你一直在偷听吗?”
“不,只是碰巧赶到,我还没那么爱尾随人,或者,像某人那样在全妖怪之山都安装窃听器与摄像头,就连好友的房间也不放过,对吧。”
文意味深长的看了荷取一眼,而后扭过了头去,不再管若不被我按住就要一拳打上去的,肉搏弱势的河童,看着天空。
“真美啊,月色……可惜,这将不会是一个平静之夜了呢。”
“你什么意思?写诗吗?别阴阳怪气了你这天狗记者。”
“哪里哪里,不敢,在武士世家魂魄家的面前我不过是小鬼,几百年前,你祖父还曾经和我一同并肩战斗呢,那真是有趣,话说,这样的话你按照辈分该叫我……”
“别说废话了,你来此何事?”
意识到再这么说下去早晚我们两个都得气炸,在这个记者面前用嘴占不到半点便宜,我放弃斗嘴,直接转入正题。
“啊,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提醒你们一下,尤其是你,魂魄妖梦,今夜,已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来第三个夜晚了。”
“啊?那又怎样?在下对你没什么……”
“别搞错了,我是按照上面的吩咐特地来通知你们,开战的前夕到了。”
抛出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张开翅膀,顺着来时的路径快速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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