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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12 22:3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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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奴隸貿易?」
 妹紅飲著便宜的兌冰朗姆酒,叉起一小塊切開的熟牛肉放進嘴裡咀嚼。
 酒館裡人頭攢動,不大的空間裡聚滿了人,空氣裡充斥著廉價酒和劣質菸草的味道,船上最重要的幾名船員——同時也是一直跟隨妹紅行商的部下們,圍坐在其中一處圓桌前吃著晚飯,順便談論著商貿話題。
 妹紅對面坐著的金髮青年也喝著和他點的一樣的酒,瞟了瞟周圍人群,回過來對他點點頭,似乎是不想讓別人聽走這個好賺頭生意。
 「沒錯,據說從西非販賣黑奴到美洲很賺錢。」
 「是嗎。」
 妹紅也聽聞過一些關於販賣奴隸的事情,從別的商人地方有意或無意聽到的,莊園的種植需要大量的勞動力,而黑奴這樣廉價的勞力有很大的市場價值。
 不過嘛……
 「將人口作為商品總有些不大好吧。」
 一旁的勇義開口,而妹紅恰好也是這麼想,畢竟人不是牲口,直接降格為商品在作為商人的他看來也有點說不過。
 「我也衹是提議啦,別在意。」
 他自知自己的話可能讓勇義不舒服,趕忙辯解。
 
 勇義的故鄉是東非索馬裡沿海的一個部落,曾經是海盜,後來不知怎樣就輾轉到了相距甚遠的異國他鄉——北海,妹紅幾年前在倫敦遇到了這位可謂是豪傑的人物,邀請她到自己船上工作,不知不覺已過去了多年。
 沒錯,是她。不過勇義雖然是一名女性,但身高卻高達一米九,同時卻也擁有一雙豪乳。媲美男性的強壯體格加上令女性望塵莫及的胸圍,配上那套阿拉伯裝束,看著倒是沒覺得哪裡不好,習慣的話反倒有種別樣的美感。
 其作為衝鋒隊長上船,不僅劍術了得,指揮也很有一套。妹紅並不介意讓女性擔任這一職務,本來就是有能力的人能勝任就儘管來,別說是女性,就是人妖的話,衹要有能力,妹紅也照用不誤。
 作為船上少有的女性,剛上船不久的慧音對她也很親近,在她的護佑以及妹紅製定的嚴明條例下,粗野的水手們也不敢對慧音動一根手指頭。
 
 說來的話……
 妹紅看向圓桌另側的慧音,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坐著沒怎麼說話,面前擺的菜也沒動多少,果然還是身體不適吧。
 但妹紅并沒做出什麽舉動,僅是看了幾眼就移開了視線。
 「那麼,利潤呢?」
 他問道,若是真的利潤可觀,從事這樣的生意倒也非未嘗不可——妹紅是荷蘭人,在歐洲的土地如今能常見到奴隸的環境下,對於奴隸製度也不算抵觸。
 勇義的略微不滿也在妹紅的考慮範圍,不過若是有人反對就放棄一些事情,他作為提督的地位也就如空談了。
 「很高,按照我們這樣的一船裝三百人來算的話,到這裡賣出去的價格絕對有進價的五六倍之多,那還是按照一般行情來算的話。」
 魔理沙看了眼勇義,有點猶豫地開口,見她沒太大反應,也就繼續說下去,語速也快起來。
 「若是剛好碰上甘蔗園缺人手之時,價格還能更高,況且奴隸占的地方併不多,船上擠一擠塞三百五十人我想也沒問題。」
 「要養活他們也很費啊。」
 「這個嘛……不瞞你說,奴隸船主們對黑奴都很差,有奴隸得了傳染病的話,二話不說就丟下海。」
 「……」
 妹紅皺了皺眉。
 「當然我們可以對待好一些,而且,折損的人數造成的損失與利益相比微不足道。」魔理沙聳聳肩。「總之,這個利潤不亞於我們這回趁流行趨勢賣奶酪的利潤,並且不用擔心價格下降,有的是人搶著要奴隸。」
 魔理沙說的差不多了,一口氣喝掉了自己杯裡的酒。
 「西非到美洲嗎……航線倒也不太長,幾個星期就能到。我考慮考慮。」
 妹紅思索著,開始盤算要不要趁著這股長久的熱潮去分一杯羹。
 
 
 ——夠迅速的。
 妹紅看著手裡的紙張,那上面詳細地寫了幾乎控制著半個地中海貿易的斯卡雷特商會的情報,字跡雖然潦草,但妹紅早就習慣,時間才是最重要的,能在不到兩小時就弄來情報,魔理沙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仔細審視了下這份情報,這個大商會還真是動不起啊。
 
 妹紅搖搖頭,幾個月前確認過市場佔有率還有20%左右,才那麼短時間就已經被排擠的連10%都不到了。
 但反過來想的話,還得慶倖好歹還留了一點份額,不至於連交易都無法進行……再加上明天的拋售,興許還能挽回一些佔有率。
 妹紅考慮了下,覺得如果能商量的話,還是換成推薦書更好,這樣對於開拓未知領域的市場更為有利,他決定將賺錢的路向非洲延伸,地中海這裡的已有勢力都很強大,僅靠自己在北海賺的那些錢根本不足以和他們進行抗衡。
 
 「那個……瓦恩菲爾德提督在嗎?」
 正苦惱之時,門外響起了某個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慧音。
 「請進。」
 妹紅放下手裡的情報紙應答了聲,門鎖被轉開,來人果然是她——但妹紅沒想到她那麼晚會來他的房間。
 
 「有事嗎,格拉哈姆小姐?」
 「稍微有些……我想和您商量下關於從事奴隸貿易的事。」
 「哦。」
 前一會煮著的咖啡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妹紅停下思考,走去擺放了咖啡壺的桌子,從櫃子里取出兩個瓷杯,分別倒上黑咖啡。
 
 「不…準確說是我反對您去進行這個貿易。」
 他的手微抬起了些,倒咖啡的水聲停頓了一秒。
 強硬的措詞,看來不希望他幹這事的不止勇義一個。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瓦恩菲爾德,你若是不習慣的話,可以像莉格露那樣叫我瓦爾。」妹紅不動聲色地加了些砂糖在杯子里,將其中一杯推給她。「繼續說下去,爲什麽反對?」
 「我不會說太多的,我只能說奴隸貿易是一項極其殘暴、非人道,踐踏人權的罪惡活動。」
 不痛不癢的話——妹紅心想。
 「你在想我說的都是漂亮話對吧,瓦爾先生。對啊,你是唯利是圖的商人,當然不會在乎一兩個商品的死活,因為那在你看來就如豬狗一般卑賤。」
 像是表現一種強硬的態度,慧音沒有飲妹紅給她的咖啡。
 她的語氣很平靜,一點也不顯得激烈,那不卑不亢的態度讓他惱火。
 「躺在賣奴的錢搭筑的高床上你也定會睡得香甜,對那些受盡欺壓的魂魄的哀嚎充耳不聞吧。」
 妹紅有些被她的話激怒了,微微眯起眼露出危險的意味,但背對著他的她看不到。
 「那麼你又怎樣,品格高尚的格拉哈姆小姐?」
 「我並非修女,自然也就談不上品格高尚什麽的,我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學者罷了,除了考古之外大概也能算上半個歷史學家。」
 她聽出妹紅話里的諷刺意味,轉過身來。
 「非洲的災難除了像你們這樣的侵略者之外,還有部份原因的原因在於那些酋長們……看出勇義的態度嗎,雖然有點不高興,但也不會說什麽,這就是非洲各部落之間的現狀,他們團結不起來。」
 「你想說什麼?」
 「想想看,倘若沒有他們自相殘殺,將同是黑人的同胞捕來和你們進行交易,你們能有那麼多的奴隸可以得嗎?」
 「……的確,他們躲去內陸的話,商販也不可能丟下船去追捕。」
 「各酋長從商販那裡獲得火器、酒、糧食,用于鎮壓其他反抗這個貿易的酋長,奴隸販子從中獲取暴利……所以這個潮流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改變的,作為利益集團來說也自然不可能放棄這樣一本萬利的貿易,這不過是我自己看不下去而已,太殘忍了。」
 她好像想起了什麽,閉起眼,露出了有點痛苦的表情。
 「我無法反駁進行奴隸貿易會給你帶來大量財富的這個事實,你執意要這麼做的話我也沒辦法——但我會立刻下船,不用你來趕,我出門就去船上整理行李,帶莉格露離開。」
 「…………」
 「告辭。」
 「等等。」
 慧音轉身要離開之時,妹紅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也許是因為情緒激動所以握力太大,她吃痛地抖了下。
 「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我知道就算我走了你也可以找別的學者來代替,繼續尋找霸者之證——以及賺你的大錢,我僅是不願意協助一個骯髒的奴隸販子找那榮耀的霸者之證而已。」
 她不滿地回答,用力一甩手想要掙脫開,但失敗了,力氣上她和妹紅相比顯然屬於劣勢。
 「請放開我,瓦爾先生。」
 「不放,你這家伙是來侮辱我吧,啊?」
 妹紅相當不高興,反倒是握地更緊了,邊說著邊將慧音拖到書桌旁,扯來一張空白紙,拿起筆唰唰唰寫起來,約莫一分鐘后啪地拍在她面前。
 
 「喂,你看好了,這是字據——我,妹紅·瓦恩菲爾德,若是去幹販賣奴隸的事,這艘船就歸你。」
 
 他放開她的手,迅速從腰間拔出了小刀,慧音不知他要幹嘛,被嚇了一跳,誰知他竟拿自己的拇指在刀鋒上一劃,血立即從破口中涌出來,他握來她的一隻手,在她的指上沾上那鮮紅的液體。
 「我是商人,當然不會做無償的買賣,作為交換的條件你必須協助我得到霸者之證——聽到嗎,是得到。期限嘛……到我不能出海或是死了的那刻吧,在此之前你衹能是我的船員。」
 「這太荒唐了,我爲什麽要與你定這種像是賣身似的條約?我若是不小心死了那又怎算?」
 「是你先侮辱我的,就算你說你沒吐過一句髒話,這我不管,我還是覺得你在侮辱我。」
 「胡鬧。」
 「對啊我就是胡鬧,難道你不敢和我簽這個嗎,偽善者小姐?——哦,我會盡可能保護你不死掉的。」
 他吊兒郎當地扯起嘴角對她一笑,故意用這種挑衅的表情看她。
 慧音簇起眉,白了他一眼。
 「……我簽。」
 「很好。」
 妹紅放開她,她甩甩被握的發麻的右手,在紙上按下指紋,拿筆簽下名。
 
 「哦,看來我是太火大了,竟忘了字據得兩張才行……嘛,算了。」
 妹紅拍拍腦袋,在自己的簽名旁按下了指印,把字據拿起給了慧音。
 「我相信你一次,爲了體現我是個寬懷大度的人,這個由你保管。好了,這事到此結束,我會和魔理沙去說。至於你嘛,也早點休息吧。晚安了格拉哈爾小姐。」
 
 慧音沒有回話,手指在衣服上蹭蹭擦掉餘下的一些血,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了句妹紅聽不懂的話。
 
 「Δεν εμαι λθο σα(算我沒看錯你)」她說。
 「你說什麼?」
 「沒什麼,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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