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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18 18: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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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botasiki 于 2012-5-18 18:19 编辑 
 5.
 船隊在緑角停靠,可能是由於炎熱的環境,以及不太發達的經濟,非洲的交易航線還沒有北海、地中海那樣完善,妹紅轉手賣掉了紅酒小賺一筆後打算在交易所看看非洲各地的商情,沒想到提供的情報都是過期了一個月甚至更多,看得他直翻白眼,那么重要的事情怎
 能差一個月?但老板攤攤手,回答說沒辦法,就這樣。
 撇開糟糕滯後的交易情報獲取,在非洲投資的好處也顯而易見——這裡的投資率很低,就比如說吧,緑角每百分比的價格比起里斯本要低上差不多十倍。
 他進了几倉羅望子——一種香辛料,离开绿角向圣喬治前進,到達後妹紅首先去的還是交易所,這裡作為整個非洲經濟較為發達的地方,投資也相對貴了一些,不過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
 在他之前便已經有人搶先來佔有市場了,他選擇無視,叫人拿來一大箱錢對老板說要投資。
 「喂,你是誰?」
 正當老板略顯猶豫地拿出字據交給妹紅之時,背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喊聲。
 妹紅回過身,門口站著一個穿著比當地人奢華許多的衣裳的微胖男子,約莫四十多歲,發問的語氣雖不至於說是激烈,但聽起來絕不友好。
 他邊上的一個打手樣的壯實男子手握腰間的刀柄,微微推開一些露出銀白的刀刃,妹紅身旁的勇儀見狀,也迅速握上了長彎刀的刀柄隨時準備保護提督。
 「禮貌些,南什。」
 中年男人漫不經心地阻止,妹紅也沒有說話,擺擺手示意勇儀不要太激動。
 「在下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商販而已,妹紅·瓦恩菲爾德。敢問閣下是……?」妹紅伸出手。
 男子輕蔑地冷哼一聲,握上他的手,頭顱高傲地微微揚起。「菲南·西魯韋拉。」
 「久仰閣下大名。」
 妹紅嘴上這麼說,心裡暗罵這人什麽東西,從來沒聽說過。但自己初來乍到還是安分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瓦恩菲爾德閣下是要在非洲做生意?」他擺弄著手指上的祖母緑戒指,問道。
 「是的,初來乍到,還請多多包涵。」
 「哦……小商販嘛,安分守己便是,說不定我還能罩罩你。說是想做大生意的話,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手,免得……哈哈哈,你懂吧,小伙子?」
 西魯韋拉做作地大笑,拍了拍妹紅的肩膀,隨即離開了。
 「…………」
 真夠噁心的。
 妹紅看著那男人的背影皺起眉,撣了撣被他拍過的肩,轉向交易所老板。
 「抱歉,我今天先不打算投資了,能將錢退還給我嗎?」
 「當然,還沒有簽字據,又發生這樣的事……唉,實在抱歉,我們也沒有辦法。」
 看起來那人是這一帶的地頭蛇啊。
 妹紅知道這種地方勢力非常難弄,他們依靠著自己在本地的資金和人力打壓外來商人,現在還是先回去,等查清楚他的底細再說。
 「別擔心,我還回來的。」
 妹紅笑著安慰老板,命人拎了箱子離開。
 他照例是讓精通此道的魔理沙去打探情報,上回他不過去了一兩小時便回來,這次卻等到過了零點才敲開妹紅客房的門,他洗漱完脫了衣裳都準備去睡覺了,見魔理沙總算歸來,也只好暫時把睡眠放一邊,拿來瓶酒給他倒了杯。
 「去了真久啊……喲,還找來了另一個的情報?我看看…埃斯皮諾沙…唔…」
 妹紅接過魔理沙遞來的紙張查看:那個叫西魯韋拉的原是葡萄牙的資深探險家,現在是稱霸非洲的象牙商人,与另一個叫埃斯皮諾沙的大商人似乎有很深的過節。不僅這些,魔理沙甚至連他的年齡、婚姻狀況都查到了——是個光棍。
 也難怪,那麼小器量的人有哪個女人會真喜歡啊,他搖了搖頭,看著看著,他開始覺得哪裡不對,仔細一想發現了不協調所在——屋裡太安靜了。
 魔理沙是個廢話極多的人,有他的地方絕不會靜下來,今日卻是例外,和他不是一兩年好兄弟兼損友的妹紅一看便知這家伙準是出什麼事。
 他放下紙,問道:「怎麼了?」
 「啊……丟了些錢,被偷。」
 魔理沙略顯鬱悶地搔搔金黃的頭髮,呷了口酒,臉色不太好看。
 妹紅一聽就笑了,他還會被偷錢?去偷別人還差不多——約是十年前兩人還是渾小子的時候,這家伙還帶上妹紅去那個看起來很惡毒、兩人都極其討厭的地主老頭家,撬開門鎖偷走不少東西賣了去瀟灑,偷到他地方還不是太歲頭上動土?
 「別蒙我了,我還不知道你?去賭錢了是吧。」
 此人除了熱衷于他的科學事業之外,還有個壞毛病就是好賭,贏了還好,輸紅了眼連內褲都能押出去。
 看撒的謊不到十秒就被拆穿,他只好點點頭承認。
 「輸了多少?」妹紅拿起酒杯。
 他沒說話,沖他擺了個「二」的手勢。
 「兩百?」
 妹紅知道他輸的不可能是二十塊那麼小的數字,兩百倒也還好嘛,就當吃頓飯……
 「不是……」魔理沙底氣不足地搖搖頭,妹紅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兩千?你也太胡來了吧,一晚上輸掉那麼多。」
 「不……那什麼…不是兩千…」
 等等…
 妹紅有種不好的預感,背脊發凉,放下酒杯沉默地等待這位混帳友人報出數字。
 魔理沙猶豫了許久,看看妹紅陰沉下的臉,嘆了口氣開口:「兩萬……再稍微多些,兩萬六。」
 聽到數字的瞬間妹紅就倒吸一口涼氣,魔理沙感到房間里的空氣都快被從他身上蔓延開的冷氣凍結住。
 暴風雨前的沉寂,屋裡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一分钟後……
 「你這叫多「些」嗎!!這是這回把紅酒和槍支全部賣掉的利潤還要多,還要加上在裡斯本賣出奶酪利潤的一萬!船的修繕費用也還沒算進去,你以為自己在花誰的錢!?真當我們是富豪啊!」
 他火冒三丈,暴怒地喊道,忘了自己手傷一拳砸在桌上,痛得冷汗岑岑地冒出來。
 手上的傷口再度開裂,血很染透了紗布,一看到這血,妹紅想起了那個埃及少女——她肯定是個巫女、災星。自從她上船來就沒好事,自己被咬、被誤會,魔理沙即使好賭也從沒輸過那麼大的數額,這些一定都是她施的巫術惹的禍。
 他被氣的不知自己在幹嘛,腦子發昏,兩萬六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都可以買一艘便宜些的中型船了,他緊咬著牙關壓抑自己暴怒的情緒,但終於沒能忍住,大步衝出了房間。
 他一定要把那女孩趕出去,不然事情沒完沒了。
 方才妹紅房間裡的動靜實在太大,二樓的房客大多都從睡夢中吵醒,慧音也是,迷糊中聽到很大的爭吵聲,仔細一聽卻聽出是妹紅,她料想是出什麽事了,快速披上衣服到門口開門查看,卻一開門就看到了臉色恐怖地有如惡鬼的妹紅。
 「那埃及女孩……在哪裡?」他冷冷地開口,慧音和他相處了那麼久,從沒聽到過他的聲音如此低沉可怕。
 「在睡覺呢,怎麼了?」
 「叫她出來,我給她錢,讓她滾,滾得越遠越好。」他從口袋裡掏出一袋錢塞給她,弄得她一頭霧水。
 「你莫名其妙地幹什麼啊,出什麼事情了,你倒是說啊?」
 「叫你做就快做!別煩我!」
 他突然間就像暴怒的獅子那般朝她大吼,慧音當即被吼得僵直在原地,幾秒钟後反應過來,覺得他不可理喻,她不明白前幾天還在甲板上溫和的她怎會突然變得這樣狂暴。
 「我不同意,把你的錢拿回去。」
 「你!房間裡的這家伙是個災星!女巫!留著她是個禍害」
 啪!——
 隨著一聲脆響,慧音抬手扇了一耳光在他臉上,他吃驚地瞪大眼睛,正當他就要發作之時,匆忙趕到的魔理沙一個攔手卡在兩人之間。
 「妹紅你冷靜點!」他對妹紅說完,飛快地轉頭對慧音說:「抱歉格拉哈姆小姐,這回都是我的錯,你別怪他……」
 「哈?你要我冷靜?一下子兩萬多的錢莫名其妙就沒了你叫我怎麼冷靜!」
 「都是我的錯、我……!」
 「當然是你的錯!難不成還是我的嗎!」
 魔理沙眼看被吵醒的房客都開門來查看發生了什麽事,圍觀群眾越來越多,越發擔憂事情沒法收場。
 「弗格瑞恩先生,來一下。」
 正在他冷汗直冒不知怎樣應付這場面時,背後被人拉了下,他剛一退後,大門就被關上了,慧音迅速推上插銷將妹紅堵在門外。
 「喂,混蛋!開門!你以為躲著就沒事嗎!」
 門外的妹紅狠狠一拳擊在門上發出巨響,慧音對其無視。
 「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慧音問。
 「我…晚上賭博輸了錢,很多……有……兩萬還要多……」
 「……以前有輸那麼多嗎?」
 「不,這是第一次…你知道的在賭場上……唉,我以為可以賺回來的,結果……」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慧音得知了緣由,大概猜到了妹紅莫名其妙發火的原因——兩萬,那得是多少金幣。魔理沙是他的鐵哥們,再怎麼樣他心裡也不願意將火發向他,於是轉而向似乎是害妹紅倒楣了好幾次,實際卻半點關聯都沒有的無辜的米斯蒂婭發洩。
 但即使這樣說也太過分,對於無辜的少女太不公平。
 米斯蒂婭聽到吵鬧聲已經醒了,正迷茫地看向慧音,她朝女孩溫和地笑了笑,轉回身打開門——
 妹紅那纏著紗布的手滿是血跡,緊握著拳懸在半空,多次奋力砸在牆上,慧音想那紗布下的手早已腫得不成樣子了。
 「你打我下試試?」她冷靜地抬頭,妹紅深吸了口氣,放下拳頭。
 「…………」
 「這事和米斯蒂婭沒有任何關係,我一直在她邊上,她什麽都沒做——你說的巫術自然也沒有。你是個男人嗎,損失了錢就怪罪到她頭上,真是個懦夫。」
 「哈,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是個商人,那是我的血汗錢,難道你能幫我在一兩天就賺到近三萬嗎?」他眯起眼。
 「…………我能,給我些時間。你,先回去,若是我在後天之內不能給你如數的錢,你再把米斯蒂婭趕走。如何?」她向他約定,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希望,剛才的發火也讓他疲勞不堪。趕走埃及女孩不差這麼一兩天。
 「好,後天的現在你如果給不了我錢,我就趕走她。」
 妹紅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圍看的房客見已經沒戲看,不消一會就都鑽回了房間。
 「唉……」
 慧音關上門靠回牆上,抬頭看向天花板……自己又打了沒把握的賭啊……
 「真的非常抱歉,格拉哈姆小姐。」
 「別說了,我們得抓緊時間。告訴我,那個贏你的人,總是贏嗎?」慧音現在沒功夫閑扯,她從未玩過賭博,對這個根本一無所知。
 「是,而且,沒人發現他出千。」魔理沙回答。
 ……既然如此,他能常贏自有他的秘笈。他能夠贏,我們爲什麽不能?
 慧音思考片刻,向魔理沙問:「弗格瑞恩先生,你有遊戲道具嗎?」
 「遊戲道具?你是指撲克?我有,還有很多副。」
 「在這裡會吵到米斯蒂婭休息,我和你去你的房間,請教我怎麼玩這個遊戲。」
 ——只要找到了這個方法,就能贏回輸掉的錢。
 「簡單來說,发牌员——庄家,會先發給玩家兩張牌,这两張牌加起来——2到10是面值,10以上的花牌(face cards,就是J,Q,K)都算10,A算11,如果要爆掉的話就算成1。越接近21越好,超过就爆了,算输。」,魔理沙向慧音介紹道,「如果你頭兩張牌正好是21点,A与任
 何一張10點,就被称作Blackjack,賠率為1.5倍。兩張牌后,要是認為不会爆掉,就可以繼續向莊家示意要牌(hit)。」
 「規則倒是很簡單。」她記下。
 「沒錯,而且如果得到了兩張同樣的牌,便可以分牌(split),把兩張牌分开,分别下註,就相當於同時在玩兩局了。」,他說完,想了想又補充,「一般来讲,只要庄家不到17点都会继续要牌。」
 魔理沙喝了口啤酒,之後向她說明了遊戲選項:不要牌、要牌、分牌、投降。
 「但這裡的賭場沒有投降的選項,不然我也不會輸掉那麼多了。」
 他懊悔地看向慧音,她正在理解,魔理沙轉開頭,心裡暗想一個連規則都不明的新手怎麼可能贏回那些錢。
 「……你確定他沒有作弊?」慧音點點頭像是理解了玩法,又向他確認。
 「我確定——沒有誰可以在我眼皮底下出千。」
 魔理沙死死盯住那名男子,他除了飲酒和進行遊戲選項外幾乎沒有多余動作,就是因為發現不了破綻,他還猜疑男子与發牌手勾結,但之後他離開那桌去了另幾桌,卻又像普通賭徒那樣賺賠不定了。
 冷靜下來後,他會想起來還是覺得蹊蹺,那人給他的感覺並不衹是手氣好那麼簡單。
 「嗯…弗格瑞恩先生,請拿來撲克牌好嗎?」
 「沒問題。對了,這裡的賭場比較小,也不太正規,21點的桌子只有五張而已,是用四副牌。」
 魔理沙起身去抽屜裡翻出裝了撲克的紙盒,慧音想他還真不虧是個嗜賭者,連這樣的東西都當做行李隨身攜帶。
 他將牌放在桌上,熟練地洗好。
 慧音不懂賭博,不過她也知道幾種賭博的遊戲,比起魔理沙所說的這個「21點」,還有一種轉輪的遊戲就完全是拼運氣了,非黑即紅,輸贏幾率皆是1/2……
 ……等下。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拿過牌一張張地看過去,魔理沙看不懂她在幹嘛,但那麼專注的樣子又讓他沒法去打攪。她反復看了三遍后停下,嘴角揚起一道微妙的弧度。
 「弗格瑞恩先生,麻煩拿張紙,再給我一支筆。」
 「啊?…好的。」
 他莫名其妙,聳聳肩又起身去包裡翻出一支有些鈍了的鉛筆和記錄用的白紙,回到桌前遞給慧音。
 「謝謝。然後,你來和我玩幾局。」
 「沒問題。」
 發牌。
 若是思路沒錯的話……算7以下的牌為小牌,7~9為中,A既可以作為小牌又可以作為大牌,姑且看作大牌——10、J、Q、K、A算作大牌。
 起始的數字當作0,2~6小牌計作-1,7~9計作0,大牌計作+1。
 如此看來……
 慧音托著下巴思考,每次一張小牌(7以下)出來的時候,就減去那個數字,大牌(9以上)減去,這樣記住一個流水計數,當流水計數越大時,桌上的小牌越多,牌池(沒有發的牌)里的大牌也就多,這個時候對於玩家是有利的,因為莊家不到17點就傾向於要牌,這
 樣便很容易爆掉。
 反之,莊家牌池里的小牌越多,莊家勝出的幾率越大。
 「開始吧。」慧音吸了一口氣,希望這樣的想法能成功。
 魔理沙找了一些雜物當作籌碼,前幾局的時候,慧音都只押小額,他以為這隻是初心者的謹慎。
 慧音在遊戲過程中一直在寫著什麽,但遊戲進行下去,兩人的勝負都不顯得奇怪,魔理沙也就沒有在意,直到牌發到第十五回的時候——
 「我押五千。」她突然說,而後丟了件代表五千金幣的硬幣。
 「哎?」
 魔理沙一頭霧水,哦了一聲后開牌——
 Blackjack!?
 「怎麼…!這…怎可能……」
 他不禁驚呼,極其詫異地抬頭看向慧音,對方臉上洋溢著早就料想到會這般結局的笑容。
 「這不是單純的運氣遊戲,弗格瑞恩先生。」,慧音頓了頓,也許,她已經猜到那個贏走魔理沙兩萬多金幣的人所用的方法了。
 「這是概率遊戲。」
 慧音放下筆,拿起從剛才就差不多沒停筆寫的紙給魔理沙看。
 blackjack只是個巧合,她倒是也沒想到那么碰巧,開始她不過是看自己的勝率會比他高,才實驗地押的。
 「哈哈,我並未料想到碰上21點。不過至少,它證明了我的想法大概沒有錯。」
 慧音點點那張紙,魔理沙也註意到她從玩牌開始就一直在寫什麽,現在看清了,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數字,+1 -1 +0 +0 -1……
 「這是什麽?」他看不懂,他知道上面的數字在計算著什麽,但他不理解。
 「一種算數吧,但這個方法不區分具體數字的區別,所以它必定不是最有效的方法。」
 慧音說,一邊習慣性地拿筆尾在桌上笃笃地敲著,「但有個好處是這個方法不容易出錯——不完美總比要出錯強。」
 她向魔理沙解釋了算牌的原理,很簡單,但需要考驗一些記憶力,不過像她那樣快速記錄下來這是可行的。
 「但這個算出的正負值有什麼意義嗎?」,魔理沙問。
 「這個嘛…正值越大對我們越有利。」
 慧音說著,褐色的瞳向上瞟了瞟——這也是她思索時候經常的動作,而後接著說,「不僅如此,更重要的是得明白值的實際意義;打出三副牌計算出的+14,遠比打出一副牌的+15更有價值。」
 「這個可以用一個簡單公式計算:牌值/牌池中還剩下几副牌。如果還剩三副,那么我剛才說的15的真正值就應該是15/3=5,+5。」
 「…原來如此。」
 魔理沙心悅誠服,原先他也不過認為慧音是個有點學問的花瓶,現在他服了,這女人的頭腦不簡單。
 魔理沙賭了那麼久,從來都只覺得這是個刺激的遊戲,走好運就能賺大錢,從沒想還有這樣算牌的方法。
 他抬錶看看,時間已過了四點,慧音很少那麼晚睡,當她解釋完放鬆下來,沒一會就哈欠連天了,魔理沙將睏倦的她送回房間。
 「今天麻煩你了,格拉哈姆小姐。我真的非常抱歉…妹紅沖你發的火請不要放在心上。」他這麼說完,突然表情一變,狡黠地沖她一笑,「別看他那樣子,心裡可是相當在意你的。」
 「咦?……」
 「沒什麼啦,好好休息吧。」
 慧音少有地一覺睡到晌午才醒,坐起後太陽穴一脹一脹地發疼,果然,自己不適合做夜貓子。
 米斯蒂婭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她換好衣服去,洗漱完畢後清醒了些,下樓去小餐館稍微買了點麵包湯菜填飽肚子,出門就正巧碰上了剛從交易所回來的妹紅。
 他去賣掉了從里斯本運的槍支和緑角的羅望子,賺的一些小錢顯然很難讓他對昨天魔理沙輸的近三萬釋懷,他在她面前停下腳步,冷冷地打了招呼。
 「等下。」
 慧音喊住要走的妹紅,他轉回來,沒表情地看看。
 「過來,去我地方,我幫你把藥換掉。」
 「沒必要。」他冷淡地拒絕。
 「自己纏的亂七八糟的,昨天砸的那么狠,真的留下後遺症怎麼辦。而且我有事情和你談。」
 「……好吧。」
 他一路都沒和慧音說話,去換藥時候也是一聲不響。
 她猜得果然沒錯,拆開紗布後看到指尾的關節處饅頭似的高高腫起,她心想這家伙除了黑著臉看起來可怕外,現在根本就是個賭气的小孩子。
 「不好意思…昨天一氣憤就打了你。」
 她道歉,但妹紅並不打算領情,低低地哼了聲,別過頭去。
 「…你會玩21點嗎?」
 慧音也知道再多道歉他也是這個德性,乾脆換了個話題問。
 吃飯前她在樓下的雜貨店裡買了四副牌,洗亂後一張張抽過去,大約模擬出下大賭註的時機,應該在+8或是+9以上。
 「一些些,怎麼。」
 「下午還有事?」
 「沒有。」
 「好,在這裡等我下。」
 她去找來了勇儀、魔理沙,又去問到了莉格露在哪——他和米斯蒂婭在一塊,剛剛從市場購買完食材回來。回房間叫上了妹紅。
 說明了來由,慧音把幾個人湊到了一桌。
 「21點?…我不太玩的。」
 勇儀在桌前坐下,嘴上這麼講,表情倒是顯得饒有興緻。
 「…實驗?…」
 妹紅不太明白慧音想幹嘛,不過在魔理沙的勸說下也坐下了。
 另外兩個玩家是魔理沙和慧音自己,魔理沙坐莊,爲了顯示自己沒有作弊嫌疑,她讓莉格露來發牌。
 她像昨天那樣先是下小額賭註,等到點數超+9到了更熱的時候,突然下了大賭註,在她意料之中的,她立即連本帶利賺回了大筆錢——當然只是模擬。
 「你…剛才幹了什麽嗎?」由於她下註的時機實在太明顯,開牌慧音贏了之後妹紅和勇儀都覺察到了不對勁。
 「沒什麼,我沒有作弊。」
 慧音攤攤手,莉格露是個新手,發牌算是很慢,因此慧音不需要記錄也能讓計算跟上發牌速度,而這些都在腦內完成,不知情的他倆當然不清楚慧音做了什麽。
 她現在缺少本錢,因此她必須讓妹紅信服才能令他給自己錢去賭,再次講述了下自己的算法,妹紅托著下巴想了想,總結出慧音的想法:「你的意思是,用這個方法去贏錢是嗎?」
 「沒錯,算牌是概率遊戲,因此需要時間和資本度過那些小牌時間,一旦等到牌熱的時機下大注的話——」
 「停一下,格拉哈姆。」妹紅打斷她的話,「你的方法很好,我認可,但讓你一個人去賭太危險。」
 「我可以讓弗格瑞恩先生陪我去。」
 「不我不是說這個,想想看,一個開始只下小額,在某個時刻突然賭資翻了數倍,別人會怎麼認為?」
 「出千了。」
 勇儀插嘴,因為剛才一開牌看到慧音一下子贏了錢,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做了手腳。
 「可是我沒有……!」
 「我們知道,但別人不知道。」
 妹紅靜下心考慮,他不會讓慧音去冒那麼大風險,賭場的每張桌子旁都有人監控,他們可不管她是否真的出千,輕則暴打,重則……更何況她還是個年輕女性。
 「對了,圍觀總沒有問題吧?我們之中的某個人去玩牌,格拉哈姆在邊上觀察,時機成熟時候她再參加進來。」約莫沉寂了一分鐘,魔理沙想到了這個辦法,提議道。
 「啊……這個倒是可行。」
 妹紅把面前的牌撂到一邊,抬起頭定定地看向慧音。
 「…怎、怎麼了?」
 她被他的視線上下打量地不舒服,往後退了步。
 「很好。」
 他移開視線,從椅子上站起。
 「再怎麼說,你這套衣服也不適合去賭場這種灰黑地帶,當然了,你的妝容也不過關。」他邪邪地咧嘴,慧音知道自己不妙了。
 「啊!妹紅你幹嘛…!」
 「跟我來就是了。」
 拽過她的胳膊,妹紅興沖沖地拉著她出了房間,魔理沙當然知道他的好友打什麼主意。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暗笑,他轉去看身材高大的衝鋒隊長大姐。
 「勇儀你有正式些的裝扮嗎?」
 「有吧,在房間。」
 她的身形實在不適合穿女人的禮服,但換上男性的服裝卻能讓一票男人都嫉恨地咬牙切齒,那威嚴霸氣的程度就連魔理沙都甘拜下風。
 這樣的大姐不做保鏢,那可就太可惜了。
 「今晚」,他开口,「可要保護好我們的貴婦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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