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怒海客 于 2021-3-11 23:51 编辑
十一梓英在永远亭待了快一个月了,她调养好身体后就由铃仙亲自带着,开始和其他的兔子妖怪们一起在屋里工作、吃住。 有一天,铃仙把一个兔子少年叫到了永远亭的角落。他轻佻地微笑,倚着墙问铃仙道:“姐姐把我单独叫来这里,是想和我耍呀?我正好——呃!” 他的腹部挨了铃仙重重一拳。他整张脸扭成一团,流着口水瘫软在地上。 “姐姐,你为什么……”少年给疼出了眼泪。 铃仙跨坐在他身上,抓起他的两只手,冷笑着问道:“兔丸小弟弟,姐姐问你一个问题,你不准说谎哦?” “什么啊!” “我问你,你今天,是用的那只手,摸了那个女孩子啊?” “哪个女孩子?太多了记不清。” “那个人类女孩子。” “哦,她啊,似乎是左手来着——啊!啊!!!咿呀啊啊啊——” 铃仙开始掰他的左手手指,掰向四面八方。看着他惨叫太大声,便摸出一团绷带塞他嘴里。她边动手边咬牙切齿道:“你们地上的兔子……是不是天天腻在一个洞里,完全就没羞没臊了啊!跟我耍这些也就算了,因为我也有和你们做……但人家是人类啊!人类!你们自己怎样打情骂俏没人管着,但你们没打一声招呼,就天天对她嬉皮笑脸的,还想上下其手,你们是不是想吓死人家啊!你知不知道她自己偷偷找我来哭了啊!是不是到时候就要她给你们生一窝崽子?!啊?!”接着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别以为她不说话就是想和你耍。人家不是你的老相好,人家是无家可归,要在这里住几十年的!她怕死了,不敢说而已……”铃仙骂累了,喘着粗气,准备开始掰右手。 “唔——唔——”少年泪流满面,摇头又点头,也许是有悔过之心了。 铃仙一把抓出他嘴里的绷带,他脱口而出道:“呜!呜!不敢了!不敢了!我不敢了!” “为什么不敢啊?” “因为、因为人类没有兔子会玩!” “所以呢?”铃仙把手放在了他右手上。 “所以,我们不应该吓到人家!” “那要怎么做?” “不碰她了!不碰她了!也不看她了!” 铃仙放开了他,冷着脸道:“算你聪明。你说的,你自己记好了。现在你起来,把你说的原话带回去,给你的兄弟姐妹们好好说,说明白。别偷偷去医好你的手,就这样摆给他们看。跟他们说,以后要是还有谁想动她,我搞断的就不是手指了。明白了吗?” “嗯!嗯!都听姐姐的!都听姐姐的!”他摆出土下座道歉,一溜烟跑了。 铃仙看着他抹着眼泪逃走,一拳头砸在墙上,扶额咬牙切齿道:“*的,都是怎么回事啊……烦死了。” 那天晚上,铃仙把男兔子对梓英的小动作和她的反击都跟永琳说了,永琳听后摇头道:“她久待在此处果然不是办法。我没法完全命令地上的兔子,他们从来只听帝的。这里的兔子放浪惯了,你也知道,几乎每只兔子都是几个晚上换一个伴几个伴睡觉。毕竟一起生活了几百年,也熟了。但她这个人类在这里,身边又有孩子,且不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她自己肯定会担惊受怕——对了,你有没有试过拜托这里的女孩子来守着她?” 铃仙摆手道:“别提了,我刚刚逮着她们在策划给梓英开欢迎会呢。”欢迎会就是兔子们为新来者开的乱交派对,铃仙刚来时也受到了这样的礼遇。 “我想他们不会有太大恶意,毕竟那天我出面让大家不许伤她了。”永琳无奈地笑,“但毕竟是兔子,【生命力】旺盛嘛。” “可梓英是人啊!怎么吃得消这些?我担心我没法每时每刻护着她。她……还能有什么去处吗?”铃仙问道。 “我觉得……村子外面那座寺庙不错。只有女的,而且妖怪也单纯。就看她们收不收了。” “好,那我明天就去问问。” 一时无话。 永琳开始煮茶,她问铃仙:“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女孩子呢?把她带了回来,现在还要送她出去——我知道都是为了她好。” 铃仙思索片刻,答道:“可能是因为……我没法对这样的母女坐视不管吧?尤其是发现我自己没法和这里的兔子生孩子之后,就更想帮助别的母亲了。如果是师傅,您肯定也会这样做的吧?” “你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永琳笑了,铃仙也笑。 永琳问她道:“优昙华,你觉得医术和药,意味着什么?” 铃仙拍着胸脯,不假思索地答道:“医和药是守护生命,带给大家【幸福】的东西!” “好。”永琳笑着拍手。但铃仙感觉到师傅的波长有异样起伏,问她何故。 永琳收敛了笑容。她沉默着将茶壶从火上拿下,给铃仙倒满了一杯茶,再给自己倒。倒第二杯时,她没有因茶杯倒满而停下倾倒,而是任热茶从杯中溢出,在台上流淌。 铃仙看呆了,问道:“师傅,这是……” 永琳没有停下倒茶,低着眼眉问铃仙道:“优昙华,我问你。倒茶时,我倒得太多,茶溢了出来;或者倒得太少,甚至只盖过杯底,这些情况你都会觉得奇怪吧?” “是、是的。” “因为你觉得,茶杯应该刚好倒满,越能停在一个绝妙的水准越棒。是这样吧?” “嗯……嗯?” “那么,到底是装满【本身】是【好】的,还是说,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自己更多、更舒服地喝到杯中的水,还不会‘浪费’?” “嗯……”铃仙本是倒了茶便喝的,这一次她看着茶杯出了神,“我想,装满是为了喝茶。” 茶倒干了。溢出的茶水漫向茶台的每一处。 永琳道:“所以,这个杯子,为了让你好好地喝茶,便从一团泥土被塑造成了这番模样。同时,我们为了一直喝下去,会对它百般维护,不能将其摔碎。是吧?” “没错……” “优昙华,医和药是一种【技术】。它追求最为极致的精巧,誓要将生命维持在一个【完美】的状态。没有办到的,就是它的不精,它的耻辱,它的追寻。 “你也明白的,让杯子【装满】本身,要到让我们喝到茶水——至少要让我们知道能喝到——之时,才产生它的意义。我们想做的,无非也是让某个生命体【装满】,让它有用。医术无非是可以那里要搬哪里的一门技术,并且任人打扮,为的是打造出某个【有用】的肉体。我不让你再带别的药进村,无非是为了换取低调地在此处生活的条件,让此地的人类达到【最有用】的状态而已。我们维护杯子,从来不是为了杯子,只是为了喝茶罢了。”永琳的神色和语气无甚波澜。 “但,既然有用,那肯定是好的呀?” “果真如此,那你也会继续去努力当一个【有用】的士兵吧,她也会选择去做一个好母亲吧。你医好的那些战友,不都是拿得动枪,就得再回前线么?” 铃仙沉默了,随后又问道:“可是,活下去总会有希望的呀!” 永琳微笑道:“【希望】是吊在兔子眼前的萝卜。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铃仙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她抖着声音:“那,师傅,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教我那么多东西,还要让我进村卖药呢?” 永琳品着茶,许久后道:“我也是追着萝卜的兔子。大家都是。” “难道,难道我们之前救下的所有人,我们做出的这些所有努力都没有意义吗?”铃仙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不管是医术也好,孩子也好,我们不都想要幸福么!有了孩子,不应该就能有【幸福】了么!我从来都想帮到更多人,所以我才当了医疗兵……即使、即使从那里逃走了,我也想在这里为这些人的幸福出一份力啊!” 永琳低着眼睛,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久久沉默,最后道:“抱歉,优昙华。我刚刚的那番话你大可当做没听见。不过,我还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来谈论【幸福】,恐怕是不够格的。这种东西,不如交给真正活着的生命来想。” 铃仙很快就平复下来,坐下道:“抱歉,师傅,是我先冲撞您……”她不喜欢和师傅争辩,她害怕师傅沉思的面庞,因为她不知师傅什么时候又会说出什么不明所以的话来。她不喜欢想太多事情,但最近她也开始审视她向来的直觉:【生命】——那种有生死、有增殖的【生命】——其本身就意味着【幸福】么?她来到地上后遇到的种种告诉她,似乎不是。但,既然不是这样,那为什么还会有梓英这样的女孩呢?反正以后还有机会见到梓英,铃仙便不急着想此事了。永琳重新煮了一壶茶,给她和铃仙倒上。 永琳此时又开口道:“你看,优昙华,你想生孩子,也希望别的兔子生孩子。但为什么你又不想那些兔子动那个梓英呢?” “因为这不是自愿的啊!和自己两情相悦的人做爱生孩子,肯定是天经地义吧!” “也就是说,你是觉得仅仅是【生孩子】显然不够,它肯定有条件。” “……嗯。”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那个女孩子和这里的一只公兔子好上了,真心的。他们发誓在她的寿命之内只忠于对方,并且想生养后代。你,答不答应?——别忘了这里有人妖混血案例存在。” 铃仙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吞吞吐吐地答道:“我……我觉得,这不好……” 永琳抬起眼光刮了铃仙一下,淡淡地道:“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结合,必然会有一方要做出更大的牺牲。而且,他们生下来的孩子是怎样的状态,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把他们养大,该如何对待母亲的早亡……都是问题啊。” “那你是不是还要给你的信条加一个条件,生育的双方必须是同种族?” “唔……” “那你想必也会同意这几点吧:双方最好要门户当对,双方最好要有力量把每个孩子健康养大,双方最好要到死忠于对方,不准出轨……只要做到这几点,也许还有更多点,那生育就可以是真正的【幸福】了——活着就可以是真正的【幸福】了。优昙华。你以为这些都是天经地义么?不,如果你真的去好好看看这世间男女的结合——别只看这里的妖怪兔子,他们还有我们保护——如果你认真去看,那你会发现,你会把所有人都从你的【幸福】中开除。” “那我们不更应该帮他们……” 永琳打断她道:“怎么帮?让他们接着活下去么?然后呢?让他们有钱么?所有生命都始终想要更多,但为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是为了让自己对某物变得更加【有用】,以及为了眼前的萝卜——切合实际地想象一下吧,优昙华,我们到底是不是在做什么‘善事’,是不是在为了谁的【幸福】。” 铃仙怔在原处,说不出话,只剩下嘴唇在颤抖。 永琳抬眼看着铃仙,轻轻地道:“优昙华。其实如果我好好研究一下这里兔子的精子,再加上我以前研究月兔的成果,分析一番异同,也许就有下手改造,让你怀孕的机会。但我不会做,你怎么求我我都不做。我之前一拖再拖你的卵管复通手术,也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铃仙梦呓一般。 “没必要。优昙华。没必要。”永琳的眼神此时显得格外疲惫。 而月兔的眼眸仿佛要在夜里燃烧!她身体内发出属于兽的怒吼,她哗啦地撞开茶盘,径直向八意永琳扑去,双手死死钳住永琳的喉咙,将她扑倒在地。 永琳不说话,不挣扎,只是盯着铃仙。 掐死过敌人的铁手越收越紧。 她的眼珠翻白了。 她的呼吸停止了。 她的动脉停跳了。 她死了。 然后她又活了。 铃仙没有说话,嘴里嘶吼着,嚎哭一般。她始终没命地掐着,几乎是要将八意永琳的脖子掐断。她活一次,便让她再死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永琳轻声道:“别掐了,你没力气了。” 铃仙如梦初醒,看着永琳脖子上青紫的瘢痕,登时全身战栗起来,泪流如注,跪伏在地,双手捧出自己随身带着的手术刀,哭喊道:“铃仙以下犯上,请允许我依军法剖腹!” 永琳喘了口气,坐起来,拿走了柳叶刀,扔到一旁。她扶起铃仙,看着她的眼睛道:“别装了,我从来就知道你怕死。” 铃仙·优昙华院·因幡瘫在八意永琳怀中,嚎啕大哭。 “我想让你早点明白这点,优昙华。这样反而可以少些烦恼……”永琳喃喃道,“是啊……你们肯定知道活着好不到哪去,但你们都怕死……” 铃仙浑浑噩噩地出了永琳的房间,接下来的一天一夜,她都在和兔子们做爱,有男的也有女的。这是永远亭兔子们闲暇时的一大娱乐方式。反正不会怀上,她便放心地抛开理智,让快感痛感麻醉自己了。 一天一夜的末尾,因幡帝在铃仙身旁躺下,揩了把汗,笑道:“哈,爽快——好久没和你做了,难得你放得那么开。” “嗯……”铃仙浑身酸痛,累得快睡过去了。 “你全身都黏黏的,小伙子小姑娘们也都尽兴了。我扶你去澡堂吧。”帝扶起高她两个头的铃仙,往澡堂去。 帝看着月兔,问道:“妹啊,是哪个家伙用力过猛了,还是哪里磕疼了?” “嗯……?” “你为什么在流眼泪啊?” 洗完澡,铃仙往床上一躺便睡着了,她梦见了自己在月都时的家人旧友,她们面庞皆是模糊的,但她又觉得她们似乎都带着笑容。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一旁正是梓英。 梓英看她醒来,忙上前道:“铃仙姐姐!你怎么一睡睡了两天一夜!她们看你怎么叫也叫不醒,就把你抬这里来了。” 铃仙此时只觉得全身酸痛,她活动活动筋骨,慢慢起身。她看着梓英,喃喃道:“你还好吧?” 梓英又奇怪又好笑,反问道:“这个是我要问的问题吧?姐姐,你怎么啦?” 铃仙嘴巴微张,呆了一会,问梓英道:“妹妹,幸子在哪里?” 梓英点了点身边的摇篮,道:“我在这里看着你,顺便就把她带到这里一起来照顾。你想看她吗?”说着,她抱起正在熟睡的孩子。 铃仙答道:“让我看看她吧。我来抱她。”梓英便轻轻把幸子递给了铃仙。 铃仙接过幸子,不想那小家伙仿佛是知道了似的,突然啼哭起来。 梓英正想接过孩子喂奶,铃仙却一挥手,笑道:“不必,我来就好。”她敞开胸口,将奶头送到孩子面前。孩子吸了上去,旋即便吐出来。铃仙不依不挠,还要凑上去,孩子便挣扎,哭得更大声了。 梓英被这一幕惊呆了,她不敢拉住铃仙,只得站在原地,小声提醒道:“姐姐,把幸子还给我可以吗?你是没有奶水吧?” 听到这句话,月兔怔住了。她紧紧抱着别人的孩子,一言不发,泪流不止。 她把脸凑上前,不住地亲吻幸子,嘴里说着梓英听不懂的话。 过了两三天,铃仙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可以下床工作了。但没工作半天,就有小兔子来找她,说永琳有事要找。 铃仙向来不太喜欢与师傅独处。她以前就觉得和师傅独处时自己是一丝不挂,现在,她彳亍在永琳房门前,觉得自己躺在师傅的解剖台上,活的。 “优昙华?你在门口吗?直接进来吧。”永琳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铃仙哆嗦着手,轻轻拉开房门,看见永琳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小茶几也在原处。铃仙僵硬地走了几步,在离永琳五步远处停下了。 “不坐过来吗?”永琳招招手。 “不、不了……我落下了好多工作,忙着去做。师傅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交代吧。”其实铃仙的事情都由永琳安排其他兔子做了。 永琳笑道:“我就是看你好了,想找你喝茶聊天而已——如果你不肯过来,坐在那里也好。只是喝茶不方便了呢。”铃仙果断选择了原地坐下。 一段漫长的沉默后,永琳发问道:“优昙华,你恨我么?” 铃仙没有回答。 “如果你觉得我伤害到了你,你至少要试着恨我。就是拿我没办法也一样。” 没有回答。 永琳看了看铃仙,轻轻叹气,道:“抱歉。” 铃仙小声问道:“师傅,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永琳点头道:“对你,我不说假话。”也只有对她,永琳才说得出那天晚上的话。 一阵沉默后,永琳问铃仙:“那,你觉得怎么样?” 铃仙看着师傅的眼睛,又想起了梓英和她的孩子,最后答道:“我不知道……” 永琳笑着倒了一杯茶,道:“人生难得糊涂——接好了。喝茶。”她随手将茶杯甩出,铃仙簌地接住,茶水分毫未洒,还正好凉了一些。 正倒着茶,永琳对铃仙道:“对了,我昨天给她做了一次体检。我发现她肚子里有一个胚胎,一个多月大。” 铃仙愣住了:“这……这又是……”她眼前一黑,一捶地板怒吼道:“我这就去把他们剐了!” 永琳忙摆手道:“你别急,那个胚胎与正常人类孩子无异,孩子的父亲是人类。具体是谁,得问她。她已经停了经期,那她应该是知道自己怀孕了的,她自己知道孩子是怎么回事。” 铃仙这才收住,她长吁口气,起身道:“我现在就去把此事告诉她吧。我先告退了。” 永琳笑道:“我还没怎么和那个女孩子说过话呢,只可惜她可能不留在这里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一起来喝茶——你去吧。” 铃仙找到梓英说了此事,她也一时愣住,旋即又点点头,喃喃道:“是了……” “这又是谁的孩子?”铃仙问。 梓英答道:“这应该是我男人的孩子,被我杀掉的那个。” “那你还要这个孩子么?”堕胎这种事永远亭还是不在话下——虽然铃仙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个技术。 梓英转头看铃仙,仿佛她说了句不好笑的笑话,反问道:“难道还能把他丢掉么?” 第二天一早,命莲寺的住持圣白莲只身来永远亭,讨治疗大面积烧伤的膏药。在等着永琳制药出来的空当,一个年轻女人端了杯茶给白莲,她正是梓英。 “南无三,谢谢施主。”白莲道谢后看着梓英,问道:“施主你应该是人类,为何在此处为妖怪做事?” 梓英本不想将自己的事与人多说,但看着眼前女人慈眉善目,便坐在她身旁,与她简单说了。 白莲听完,双手合十,叹道:“南无三!一段孽缘,从何说起。”说罢她拉起梓英,径直进药房找到永琳。她问永琳道:“八易小姐!你们能把这孩子和她的女儿给我们寺照看么?” 永琳抬头看一眼白莲和梓英,又埋头回去捣药,道:“没问题啊。我也担心她的孩子在兔子中间长大不像话,你那里好歹还看得见人。不过这孩子有博丽巫女的‘关照’,你不能让她进村,要不然不好交代哦?” 白莲点头道:“我都知道的。我只是要带她好好修行而已——梓英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梓英看看白莲,又看看永琳,捏着衣角不敢说话。永琳对她笑笑,道:“你去吧,那里的妖怪都很好,这里兔子太聒噪,不适合带孩子。你想回来玩也随时可以来的。” 第二天,梓英便背上铃仙给她收拾出来的行囊,抱着女儿,与白莲一同离开了永远亭。临走前,铃仙在门口握着梓英的手道:“妹妹,你不必太想念我,在那里好好过,我有空就来看你。那里的姐姐都很好,还热闹,离村子又近,比我这里适合带孩子。等过了八个月你就来我这里生孩子,让你连痛都不用痛!”梓英一一答应,跟着白莲去命莲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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