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初绫赫楪幽白 于 2021-11-22 14:59 编辑
白昼与黑夜的间隙分割线—— 停滞于花下吧,作乱的恶魔
“抱歉,大小姐,那边有些延误,我回来晚了。”
“无妨,辛苦你了。于是呢?她们那边怎么回复的?”
“一切正如大小姐所预料的那般。补给和支援已经……”
“很好。去跟所有人都说一声吧,我等东山再起的时机将要来临了。”
“遵命。”
“还有啊,记得跟那个‘宅姬’也通告一下。这次的事情,不需要——不,是不允许她们插手。”
“谨遵君命。”

所谓“初闻不识曲中韵,回首已是默泪人”的道理,除了应用于那些经典的情歌外,别有通处——比方说,幽幽子刚刚对我和麟的全盘托出。
“是敌是友——如何选择是你们二人的自由。说我狂妄自大也好、真情流露也罢,总之我已经将这一切都告诉你们了。接下来——”
——说什么傻话?尽管幽幽子始终强装着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子,言语中屡屡的停顿和颤抖还是出卖了她的本意。魔界和月都终究是利益相近的同盟关系,真正打心底里死心塌地追随她的只有妖梦,至于像紫那样的挚友会如何选择都尚且不知。她如此开诚布公,一定是希望能得到我们的支持吧……
一方面,幽幽子曾伤害过麟,而且强制收集春度会对冥界、乃至幻想乡全境造成不小的影响。若是和她的关系再生疏些,我会伸张大义、毅然反对她。
另一方面,幽幽子也曾挺身而出救下了我。为了毕生不渝的目标,她“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知情者亦无不动容。若是和她的关系再亲密些,我会拔刀相助、决然支持她。
但是,偏偏处于这么个“好感度”尴尬的境地,让我在回味着幽幽子无言的恳求时潸然泪下。抛弃了喜爱与厌恶后,我们之间竟没有剩下任何吸引着彼此的羁绊。纵使我出于一时的感情动摇了爱憎的天平,内心深处还是久久回荡着那样一个最无聊、又最悲哀的结论——
“中立”。或者说是“不作为”。
唯独令我稍稍感到幸运的是,麟和我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那么,作为局外人的我们,需要做的便是“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要说幻想乡哪里最不会变成战场的话,应当数人间之里了吧。经过两人商议后,我们打算去人里暂住些时日,静待这次事件结束,亦或是中途改变了想法。
不久后,我们在村镇口遇到了一位常客。
“蓝?”
“没有留在白玉楼,也没有跑去博丽神社……能在这里遇见你们,看来你们也选择了那一条道路呢。”
“汝何意耶?”
“没什么,只是略微感慨一下罢了。毕竟嘛……单纯地纠结于情感而保持中立的人,放眼整个幻想乡除了紫大人,也就剩你们了吧……”
“这么说的话……幽幽子没能说服紫么……”
“应该是吧。紫大人那般落魄失魂的模样,我可真是从来都没见过。”
她抬头仰望着空中那有些椭圆的月亮,喃喃说道:“真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啊,在这么个危机重重的时候。”
“蓝?你的意思是——”
“抱歉啦,只是我胡乱臆想而已。”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那容我先告辞了。如果你们有心来隙间看看紫大人的话,想必她也能快些振作起来吧……”
4月4日,清明。
幽幽子果然没有放弃她的计划,于这一天开始令妖梦四处收集春度,并召集了同盟的魔界势力和雇佣军一同守在白玉楼。方才得知了消息的灵梦等人匆忙出击,却无法攻破已然铁桶一般的白玉楼。
正当我坐在客栈二楼的窗边、兀自发呆时,天边掠过一道黑影。
“文文!这是……新闻?”
“没错!身为记者,我怎么能放过‘再一次春雪异变’这么重磅的新闻呢?这不是赶紧编辑、印制了出来,要发给大家看么?”
“我看看……喔,居然连双方的战力都有记录啊。”
幽幽子一方:幽幽子,妖梦,神绮,幽香,魅魔,梅蒂欣,勇仪。
灵梦一方:灵梦,魔理沙,映姬,小町,萃香,爱丽丝。
“嗯嗯……哎,爱丽丝?”
“大吃一惊吧?但是千真万确喔!你想想看嘛姬音,爱丽丝是神绮创造出来的人偶使,对她而言失去生命不过是仅仅需要更换一具躯壳罢了。只不过,这个‘爱丽丝’对神绮似乎抱着相当大的敌意,具体的我和椛椛还没了解透彻……”
爱丽丝……你身为月面战争的导火索居然复活了,然后又投身于下一个战场。这和幽幽子那般偏执“轻生”有何区别呢?难道“生命”在你们眼里,就是那般不值一提的东西么?
4月5日,廿八。
围绕着春雪异变的双方,其战力都有所增加。
“不得不说文文还真是尽责敬业,刚刚从战场回来就把报纸编撰好了……”白御啧啧道,“早苗想趁机反抗灵梦于是加盟了幽幽子,顺便还把神奈子和诹访子重新划分为了一对……慧音为了寺子屋的教育而挺身反抗幽幽子,顺带着的妹红却碰上了故意去找茬的辉夜……”
“这……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看起来正是由于漠视了‘生死’,她们才能更加被内心的小性子所左右。幽幽子再度发动春雪异变绝非个案,依我看,幻想乡里每个势力的头头都在打着些小算盘,好找点‘无伤大雅’的乐子以打破平静的生活。”
“看出来了……人一旦不被生命和财产所困扰,就能干得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说不定剩下那几家还会有什么动作呢?”
“剩下的?你指的是——”
“地灵殿和红魔馆。迄今为止尚无任何动静的两个势力。”
“但愿你只是杞人忧天了。好不容易从幽幽子这边如何站队的难题里逃离了出来,我可不想再被卷入什么斗争中了。”
4月6日,廿九。
白玉楼的持久战拖入了第三天。尽管双方都应该是疲惫不堪了,却没有一丝诸如妥协、投降、决战之类的感觉。看来白御分析的很有道理,度过一个相对宁静的冬天后,幻想乡的战斗机器们都苏醒了。
“哦?姬音汝可算是起来了!”
“麟,啊哈——早上好……”
“今日春风得意,湿温宜人,可郊游也!”
“郊游吗……”
“麟所言甚是,二姑。自打我们告别白玉楼、暂居在这里已经有半个月了。你可是半步都没有离开过客栈啊!整日就坐在窗边空想些烦恼,几日长吁几日短叹的。搞不好再这么下去就要抑郁了……”
“不至于吧,白御。哪有那么严重……”
“那么,就请你今天和麟出去散散心吧。她一定也是看着你满脸哀愁终日,因此放心不下。”
“好啦好啦。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待吃完早饭就出发。”
盼阴霾之一扫兮,迎煦日之温婉;拂微风之四扬兮,纳真元之清鲜。
逐四蹄之去影兮,观双蹼之荡漾;蹂嫩绿之原野兮,躏娇红之点滴。
邀亲朋之远足兮,共霓裳之圆舞;备爵鼎之醇醴兮,食碟盒之蜜饯。
叹今宵之泉月兮,哀枯宅之镜花;辞默言之此身兮,别曲觞之迷惘。
“哦!此赋美哉,奈何汝心未澄,尚有恙瘀,终不免落得个‘喜景伤情’耶。”
“一生何求?常判决放弃与拥有。耗尽我这一生,触不到已跑开……一生何求?迷惘里永远看不透。没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我唱着原版的歌词,回应了麟略带感伤的评论。这是我小时候从爸爸的磁带里偶尔听来的旋律,可谓是“一见钟情”。上面的“词赋”是我改编自歌曲的高潮部分——听起来仿佛一片春光明媚、视野开阔、举杯共庆的欢喜场面,却还是以孤单、伤感作了结尾。此言此语,恰好对应了我现在的心情,故献丑一番。
那一边连天的战火丝毫波及不到这一边的蓝天白云。说是郊游,其实还是两人惬意地倒在草地上,吃着零嘴的同时还能享受暖烘烘的微风,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着。
人生短暂,又有几度能有此般忘忧耶?
作为一个学生而言,我从繁忙的学业负担中脱离了;
作为一个领袖而言,我从凶险的职场斡旋中脱离了;
作为一个朋友而言,我从幽冥的十字路口中脱离了。
岁月静好,如梦似幻,幸甚至哉……
“二姑!二姑!别做白日梦了!”白御的喧嚣击碎了毫厘间的安稳。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你自己看看天上——”
不知何来的漫天红尘,淹没了淡雅的蓝白。若我们正处于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路上,则必是有妖魔鬼怪前来搅扰了。
“咳咳……姬音!快遮掩口鼻!此霾中,藏有祸害……”
“符卡发动!境界『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欢乐祥和的世外桃源,自然是没有空气污染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害,我们俩暂时是安全了,不过也相对地被困在这一小圈范围内了。
“这是什么……沙尘暴么……”
“非也。寻常沙尘,何来此等威压?”
“难不成……这是红雾异变?不,倒不如说是红霾异变更加贴切。”
“你有什么头绪吗,白御?”
“所谓的红雾异变,是发生在第一次春雪异变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幻想乡全境被不详的绯色雾气所笼罩,但是现在怎么变成霾、烟那一类的东西了……”
“话说,红雾异变的始作俑者是——”
“啊啊,就是那个正朝着我们飞过来的家伙——”
当太阳被阴霾笼罩时,恶魔的爪牙再也不拘泥于夜晚,一整日都将是她们狩猎与称霸的时段。比方说,那位正保持着满满威严、优雅地在我们面前降落的绯色吸血鬼——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贵安呢,姬音,冴月麟。希望我没有打搅到二位卿卿我我的雅兴吧。”
“蕾米……难道说,真的是你——”
“啊啦,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呢?只不过,散播这漫天绯色的人是我,准备掌控幻想乡全境的人也是我。没有什么区别呀。”
“姐姐!你怎么能飞得这么快,芙兰实在是——诶?姬音和麟?”另一只恶魔也赶到了这里,“好巧呢!芙兰本来还想去找你们的。真是太好了,姐姐!有她们二人在,这天下便是唾手可得了!”
芙兰居然也被放出来了么……难道蕾米这次是来真的?
“怎么样呢,二位?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投靠恶魔的怀抱、共图大业啊?”
“什么意思?是要我们加入你反叛的队伍吗?与整个幻想乡为敌?”
“反叛?为敌?看来你一开始就有认知的错误呢,有关于这个幻想乡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王者这一点。”蕾米冷笑道,“听好了姬音,恶魔是不会屈服于任何人的,我只是——”
“芙兰要对姐姐提出抗议!不准姐姐再克扣芙兰的点心了,因为芙兰也是恶魔,恶魔不会屈服于任何人,包括姐唔——”
“——真是个捣蛋鬼。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咳咳。”成功地用某种食物让芙兰噤声后,蕾米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我只是要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东西?”
“没错。这不是针对灵梦或那个妖怪婆婆的抗争,我要借此机会向世人证明恶魔的实力!”
“——是故,汝于此霾中掺杂魔物,以损人心智,可有此事?”一直默不作声的麟突然发问道。
“然也。恶魔自然有恶魔的做法,何苦像人类那般迂迂回回?现在早已经不是单纯地依靠武力征服世人的时代了,手段也是要与时俱进的。”
“——感谢汝坦诚相告。孤心意已决,姬音,”麟死死盯着蕾米,手中变幻出了琴与弓,“孤誓将与恶魔抗争到底!”
“麟?”倒不是说我有意投靠蕾米,只是能令麟这般愤懑的场合还真不多见。
“我的话语触及了你的逆鳞吗,麒麟?”
“假以鬼道,妄控黎庶,人皆傀儡,此亦可谓王者作为耶?循古至今,仁治者若周文,法制者若始皇,新创者若巨君,老聩者若太宗……虽民有褒贬,廪有盈亏,几度安稳几度乱,皆此世间烟火气息也!为天下大计掌舵,此所以为君,焉有汝等所愿、一帆风顺耶?彼时,汝身所处再非鼎沸潮汐之上,但死水一滩矣!”
“……”或许只是由于听着挺拗口,蕾米显得有些呆滞。
“大小姐,切莫听信他人蛊惑。我等一直坚信着大小姐的选择是正确的。”好巧不巧,忠实的女仆长及时地出现在有些动摇的主子身边,表明了心声。
“嘛,正如咲夜所说的那样……麟的话语也许确实有些道理,但在恶魔的野望面前都是徒劳的。鉴于你正面反抗恶魔的这份勇气,我要称赞你,麟。”
“言尽于此吧,汝。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么姬音呢?你不会又要选择退避三舍、隔岸观火吧?”
“很可惜,我只有成为你的敌人这一条路可以走。”
身为幽幽子的朋友,若是简单地支持她,就是变相地加速她的灭亡;若是迂回地反对她,就是直接地宣判她的失败。因此在经过了许多的内心斗争后,我选择了“逃避”,保持中立。
蕾米似乎对此产生了误解,并认定了我是可以笼络的对象。然而,这次的选择对象是麟,是这个无数次与我抵足而眠呓语相通、两肋插刀并肩作战、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女孩。无论她做出了什么决定,我的第一反应都是支持她——反之也是如此。
“——鲁莽可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行为哦?”
“——既然恶魔都那么说了,就当是对我的赞美好了。”
二对三,那边是恶魔姐妹和玩弄时间的人类,仅凭我和麟未免有些势单力薄了……好后悔,方才确实有些上头了,随口吐出的驳言直接封杀了我们的退路。
“……安心吧,待一切都结束后,我会厚葬你们的。咲夜!芙兰!我们一起送这二位勇士最后一段路吧!神枪——冈格尼尔!”
“禁忌——莱瓦汀!”
“女仆秘技——杀人玩偶!”
不愧是恶魔,对战前的口舌之逞有着严苛的时间要求。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利用我的『死、苏、枯、茂』和『白昼与黑夜的间隙分割线』就能直接逆转双方的生存状态——只需要我抽出符卡,再大声地喊出来……
——身体,麻痹了?
不仅仅是我,用眼角的余光可以瞥到,麟同样是一动不能动的状态。她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试图摆脱这无形的束缚。
明明她们三人挥舞着武器、正在全力向我们冲来了?
“……咲夜!是咲夜停止了二姑你和麟的时间!”白御大喊道,“一直到她们的攻击马上要奏效的前一刻才会解除。”
“可是——那样的话再咏唱就来不及了!”
正当我急得汗都冒不出来时,一马当先的芙兰利用魔剑破坏了我设下的结界,紧随其后的咲夜朝着我们掷出了数以百计的飞刀。蕾米轮转着神枪从上空掠下,那姿态宛若奥丁亲自降下的神罚。
已经能感受到了——我的生命迎来了第二次完结……
“嗖!”
由于连眨一下眼睛都不被允许,我很清楚地看到有支飞来的箭稳稳地扎在了我面前的土地里,“挡”在了我们和蕾米中间。
“——壶中的大银河。”
从箭杆上平静地传来了这样一段声响。下一瞬间,即将擦枪走火的双方被莫名的力量弹开了。我和麟宛如不受控制的炮弹,就这么直挺挺地撞上了某个“杆子”,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两位,没受伤吧?”
“没有……啊!”
回头一看,克里米亚的天使正朝着我微笑。尽管留着一头白色长发、穿着一身道术长裙,她张开双臂、保护我们的姿态便足以证明我们获得了救赎。
“终究盼来了援军……感谢汝。”
“无需客气。若不是公主殿下执意要与藤原氏……不,真是惭愧,应当早些赶来的。”
“月之头脑……”那边蕾米一行人匆匆赶来“问罪”,“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等月之一族没有必要接受恶魔的恫吓吧?”
“不惜毁约也要与我为敌么……希望你能说明一下其中的理由。”
“很简单。我们永远亭绝不接受恶魔的领导,另外——”她望向了天上隐约可见的月亮轮廓,“虽然尚不清楚你使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我那两个可爱的徒弟也加入了恶魔的倒行逆施。身为她们的师匠,将她们这愚蠢的计策所引发的后果收拾干净,也是责无旁贷的啊。”
“精彩。说起来,那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只是个交易罢了。她们为我的霸业提供技术支持,加速了我搅乱幻想乡秩序的效率——在月都主少国疑的敏感时刻,这也算是相对地消除了我们这个‘外敌’的忧患。”
“哎……我还以为是多么神秘的理由。小孩终究是小孩,从我这里学去的东西竟然能转变成如此可爱的谋略,真是未来可期啊——”
“饶舌就到此为止吧。恶魔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蕾米再次召唤出了神枪,“看起来,帕琪和美铃是被其他人拖住了。这里就由我们想办法突破吧!”
不仅仅是守门的美铃,甚至连不动的大图书馆都出动了么……蕾米此次举兵,真是拼尽了全力。
“咲夜,那个令人生厌的智者就交给你了。”
“遵命。”刚说完,咲夜和永琳便同时消失了。按照白御的说法,这两个在“历史”上毫无交集的人其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一场“命运”的对决,应当是她们期许已久的吧。
“芙兰,随我一起解决她们俩。记住,不可轻敌。”
“明白了!莱瓦汀——”
或许是缺少了咲夜操控时间的控制,不同于上一次那般蛮横的“直球”,吸血鬼们握紧了武器,稳稳地摆出了架势。这也就给了我们宝贵的战术讨论时间。
“姬音,孤等如此如此……”麟贴到我耳边,低声说出了她的战术。
“可是,那样的话麟你的负担——”
“很遗憾,我也支持她的想法,二姑。”白御插嘴道,“能有永琳雪中送炭已经是意外的好运了。若是地灵殿和八云紫那边都无动静的话,此刻全幻想乡再无其他能支援我们的力量。以此为前提的话,确实需要你们二人……”
“……我明白了。为了守护好麟想要守护好的东西,我将不遗余力。”
“嗯。那么事不宜迟,汝可速去咏唱结界。彼二人,由孤尽力拖住。”
麟的想法,其实可以概括为“相互掩护”。
先是由麟拖住斯卡雷特姐妹的攻势,为我展开结界提供准备的时间;而后等到我的结界成功地困住了她们后,再由麟发动她的“秘密武器”,解决这场暴乱。
“发动吧,『弦弦掩抑声声思』,『花海中一座孤礁』。”
(I am the bone of my earth.) “哦?居然敢只身面对两员恶魔……你也未免太自负了些!”
“只身?此言差矣,对付汝等甚至毋需孤之兵刃。”
(Desert is my body, and arid is my blood.) “狂妄的麒麟,付出代价吧!现身吧,吸血鬼的幻想,红色不夜城!”
“遵从孤之召唤吧,『不便直言的动物伙伴』!”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vegetation.) “这么多的敌人……交给芙兰吧,姐姐!四重存在——折反射!”
“好样的芙兰!我趁机先干掉姬音!吸血鬼突袭——” (Unknown to death, nor known to life.) “擒贼擒王?且看孤金蝉脱壳,于路拦截,『捉襟见肘的三十六计』。”
“想逃?恋之迷宫!好好地做回笼中之鸟吧!”
(Have withstood pain of the alternation of sun and moon.) “四肢疾驰,岂是双腿可比?幻化为圣兽,『百兽之圣』。”
“休想突破!绯红色加持,千根针之针山!”
(Yet,those hands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 “……癫狂亦无妨,『暴走的冴月』!”
“全世界,被这梦魇所笼罩吧/那之后,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麟似乎已经被逼入了绝境。多亏了她,我的咏唱也完毕了。
“——So as l pray, the final seed germinates。符卡发动,最后的草芥种!” 固有结界——“最后的草芥种”。结界内徒有荒野一片,以及“最后的草芥种”一粒。直到种下的种子发芽前,被我拖拽进来的斯卡雷特姐妹将无法离开这个结界。至于这需要等待多长时间,其实取决于结界中所有人的行动和心境变化。
“此乃名副其实的双刃剑,具体点说的话……使用后会导致姬音有80%的可能性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嘛,大致就是那样一回事。”
这是有关于我的『???』符卡、八云紫曾经作出的评价。“从世界上消失”本是个不会让人愉快的现象,然而此刻的我竟觉得“那样也无妨”。
是因为此前幽幽子一事的举棋不定,导致我现在有了豁出去、铁了心帮助麟的想法吗?
还是说我已经对这个幻想中的“桃花源”厌倦、暗自期待着回到外面的世界去呢?
不管怎样,我还是将授予了权限的『???』交给了麟。
按照麟的想法,击败蕾米的最后一步是运用她的结界型符卡『三千年之前,三千里之外』净化由蕾米引发的“大气污染”。然而这红霾有着疑似月都科技的帮助,其传播速率、致病能力都远超麟能掌控的范围。倘若就此撒手不管,博丽大结界也将被红霾侵蚀,到那时这天下便是恶魔的游乐园了。
本着贯彻自身的仗义与对这个幻想乡的几分眷恋,麟鼓足勇气站了出来。此刻的她仅欠缺一个好帮手,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在我们的注视下,麟将两张符卡贴合到一处。新生的符卡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其名字虽没有变化,但能明显感觉——
“——证明完了,495年的波纹!”
恰在此刻,芙兰成功地运用了她破坏所有存在之物的能力,带着姐姐从我的结界中逃离。恼羞成怒的蕾米眼中再也看不见之前的灵俏,只剩下了纯粹的嗜血。
“竟胆敢如此戏弄恶魔!我誓将彻底吸吮尔等的鲜血,直到化为两具髑髅!”
“姐姐……完蛋了,姐姐真的生气了!晚安了,姬音,冴月麟。若是姐姐遗弃了你们的尸骸,芙兰会好好收集起来的。以后,就可以一直陪芙兰玩了哦!”
“鹿死谁手尚不知。停滞于(血)花下吧,作乱的恶魔!”
“斯卡雷特血脉的最终奥义——『绯色的世界,绯色的幻想乡』!”
“回归上古之神秘吧——『三千年之前,三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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