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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沉没

[长篇] 【围观众】败者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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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2 12:02:47 | 显示全部楼层
【苦痛之道(一)】
雪球夹杂着边角锐利的冰块从各个方位把岁纳围裹起来,让他无处可逃。
换做是以前抑或保有常识的岁纳,“岁纳常世”是有可能做出回避这种毫无意义的判断的;但现在的岁纳就根本不会做出那种判断,倒不如说,现在的他的决断永远是“不回避”。
他背负伤痛。
他拥抱痛苦。
他的力量源于伤口。
拥有常识的他若是卑劣的修补者,
那么被过负荷主导的他则衷心地为暴虐者颂威。
颂威之后,便是无情的反叛与争斗。
无论是拥有常识的自己,还是被能力主导的自己,那都是同一个自己。
不会分裂,亦不可能分裂。自己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因此,不管遭到何等对待,都是他的错。他不会接受别人的同情,也不会同情自己,他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便是负伤与前行。
正如现今这种情况一样,岁纳心想。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残留着雪,部分雪在吸收他的体温后化为水浸湿了他的衣裤。自己这副惨然的模样外加脑壳的阵痛,使岁纳常世很快意识到自己又硬扛了一次符卡攻击。
“没有用吗?”对面的冰精似乎非常吃惊。
岁纳使劲的敲打着自己的头壳:“好像是的。”
能够沟通,不代表现在的岁纳已经恢复正常。
“那也无妨,”冰精仿佛在赌气也似的嘟起了嘴,“无敌的琪露诺大人可不只有这一张符卡!就让你尝尝本小姐更厉害的招式吧!”
就在琪露诺沉浸于自己的幻想中时,过负荷的后辈直接跑到一棵离冰精比较近的大树旁边,然后没有半点犹豫的用“过负荷”打折了树。
参天大树就此倒下,压向还在半空中自夸的冰精。
“琪露诺酱!”随着一声惊呼,一道身影从另一颗树上冲了过来,救走了差点被树干压垮的琪露诺。在下方的岁纳定睛一看,抱走琪露诺远离倒下的巨树的,原来是一只绿发的妖精。
“琪露诺酱,如今你可是在进行符卡决斗哦,不要再耍宝了。”那只绿发妖精对着挣脱她怀抱的冰精如此叮嘱。
“大酱你想太多了啦,人家是最强的!”对大妖精所言感到有些不服气的琪露诺,在看到下面一脸无所谓的岁纳后又变得气恼起来,“还有,你根本不按规矩来好吗!?符卡宣言你不是完全没有嘛!还破坏森林来偷袭本小姐,真是太可恶了!”
岁纳只是眨了眨眼。
“因为你说要用更厉害的招数,所以我觉得我也应该以全力应战。”
“对我这种人来说,就算是偷袭,我们也要拼尽全力的啊。”
笑说之间,少年一跺脚,身体便像炮弹一般朝琪露诺和大妖精所在的位置撞了过去,给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
他的拳头散发出的,是可怖的振动。
“我不管,我不管。”冰精很快的再次拿出一张符卡,她拿着符卡的手正释放着彻骨的寒意。
“琪露诺酱,你这是打算……”
“大酱,看好了。”
被扔出的符卡很快和撞过来的岁纳接触并发挥作用。少年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自身周围的温度正在迅速下降,空气中的水分也开始凝结。有的甚至直接凝华成微小块的冰晶漂浮在空中,反射着阳光令岁纳的双眼感到阵阵不适感。
这是突变。
任谁都不会想到,区区一个冰之妖精竟然能将冷气控制到如此地步。
在空中的岁纳找不到任何的支点以供有效的用力,他也立马了解到受到符卡攻击的自己继续去进攻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箱庭的从者唯有选择释放痛苦且利用重力加速自身的下落。
但琪露诺绝不允许岁纳就这样轻易地逃走。
冰精以她那致命的能力,随后将暴走的从者冻成了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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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2 12:03: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沉没 于 2020-1-17 22:06 编辑

【苦痛之道(二)】
冰雕以岁纳本人所期望的想法,飞快地落下。
然后,滚到了岁纳之前由于冲上天空而砸出的大坑里。
因琪露诺的能力而产生的白雾依旧环绕在被冷冻起来的岁纳常世四周,久久没有散去。至于半空中的冰精,则是得意洋洋地向自己的挚友显摆自己的战果。
“看吧,大酱,人家可是幻想乡最强呢!”
比起朋友的目空一切,大妖精便显得更为谨慎:“琪露诺酱,那位先生应该是个人类吧?你就这样用尽全力把他冰冻起来,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问题』
『没问题』
『倒不如说,你们帮了我一个大忙呢』
在两个妖精的视线里,一个可疑的黑衣少年不知从何处滚了出来,笑嘻嘻地站在她们的下方。
『虽然说我确实有办法解决后辈君』
『不过靠别人的力量处理问题不也挺好的吗』
『毕竟我是这么的弱小,这么的无力啊』
流露出无限悲观、绝望的话语,在少年的口中差不多和“今晚吃咖喱”是同等的地位。
“请问……”大妖精一边困扰的搀扶着还在逞强的琪露诺,一边礼貌的提问,“您是什么人?”
『如小姐您所见』
『是个流浪者』
球磨川笑着指向远处一个似乎正在朝这里飞来的黑点:『另外,和那边那位女仆长一样,兼职是会变戏法的小丑』
“您认识红魔馆的十六夜小姐?”
『问那么多干什么』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该怎么处理这座大冰雕吗?』
负完全走近被琪露诺彻底冰冻的岁纳,左瞅瞅,右瞅瞅,绕着大冰块来回踱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就在大妖精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咲夜终于飞到了她的身旁。

在看到被冻成冰块的岁纳时,咲夜先是一怔。
『你在发什么呆』下方的球磨川在向她招手,似是在招呼她一般。
“不……我只是在想,刚刚还显露出那么强大的破坏力的人,就如此轻易地被妖精的制服了。”
『像是做梦一样?』
“可能是吧。”浮在空中的女仆长俯视着冰块里的少年,少年的神情自始至终都非常平静,让人根本意识不到他正在发怒。
『嘛,毕竟有那个谁说过』
『‘王有王的才能,厨子有厨子的才能’』
『只能说后辈君碰上了和他相性不好的能力吧』
球磨川轻轻地敲打着外部的冰面,看起来冰中的人确是动弹不得,他不禁眯起了眼。
然后,开始快速的后退。
『不过我建议三位还是赶紧逃哦』
咲夜已经不用问为什么了。
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大气开裂的声音。
准确说来,是冰块的。
冰中的少年仍然一动不动,然而冰雕上逐渐开始出现裂缝,同时裂缝也有扩大的趋势。
“你搞什么啊!”琪露诺向躲入树林的球磨川大喊,“明明我那么努力的封住了他的说。现在等于是白费功夫了!”
“球磨川先生什么多余的事都没做。”咲夜伸出手,同大妖精一起阻止了还想动手的琪露诺。
想起之前战斗的女仆长很快理解了一件事。
岁纳常世的“过负荷”虽然释放的是他所从外部汲取并积压的痛苦,但他释放的方式多是以振动为主。琪露诺那有限的冷气是无法封印岁纳常世所放出的振动的。
“冷气对他无效。”
应该说,琪露诺那点可怜的冷气对岁纳无效。
咲夜再一次拔出了小刀,以身体掩护身后的两只妖精。
“你们赶紧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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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2 12:03:32 | 显示全部楼层
【苦痛之道(三)】
忍受着窒息、冻伤之苦的岁纳,依靠自身“过负荷”的超负荷运转,慢慢地得到了解放。
而空中的咲夜在踌躇着,小刀依旧被她捏在手中。
禁锢少年的冰块正一点一点的被震碎,苦闷的呼吸声在咲夜耳中清晰可闻。而为了冷冻岁纳就已用尽全力的琪露诺,此时也失去了接着飞行的力气,捎带着搀扶她的大妖精一同栽倒在地。
“——!?”咲夜立马察觉到了变化,但当她试图出手去救护那两只妖精时,封住岁纳常世的冰块彻底的破碎了。
粗硬的冰块因为岁纳所释放出的痛苦,眨眼间便化作齑粉四处飞散。
咲夜只觉自己的脸凉凉的,有点舒服。
挣开冰封枷锁的少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的喘着粗气。
没有人在此时对他展开攻击。因为他们都晓得,在岁纳常世感到痛苦时进行攻击,只会令他接下来放出的“痛苦”威力更加巨大。
对于如今的岁纳,琪露诺显然已无力再战。
大妖精拼命地将琪露诺护在身后,虽然内心极其胆怯,但她坚持盯紧破冰而出的岁纳的一举一动。
而好不容易恢复状态的敌人看着她们,只是举起双手。
然后,笑了笑。
他勉力站起,继而转向球磨川所在的方位。
“随便扔东西可是不对的。”
少年的周围,有诸多倒插在地上的巨大螺丝钉。
『我没有错』球磨川同样微笑着。躲在一棵树后的他,不懈地使用自己的“过负荷”去制造螺丝钉,以此作为远程攻击岁纳的道具。
不过,像主馆那次自爆式的作战恐怕已经没用了。
『咲夜酱~咲夜酱~快用你那无敌的能力想想办法啊』
也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负完全不停向处在岁纳侧翼的咲夜求救,只是他的这番话却令女仆长出现了片刻的犹豫。
趁着这个机会,岁纳利用超负荷运转的“善后处置”迅速冲近球磨川,逼得负完全唯有再度逃入树丛中。
“啊,跑了。”就这样,大妖精瞅着岁纳常世追着球磨川闯入树林。
大妖精的话语让女仆长惊醒过来。
咲夜自己很清楚,控制时间的能力并非是什么无敌的能力,毕竟连球磨川那种在许多人眼里堪称BUG级别存在的人拿暴走的岁纳一点办法都没有。
凭这一点,她就清楚地了解到一个事实——世界上没有什么无敌的能力。
自己的时间能力在面对超负荷运转的“善后处置”时,也明显的表现出了其无力。
那么,球磨川向自己要求协力,说不定有他特殊的用意?
“感觉被那个人类瞧不起了。”琪露诺充满怒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光从语气来判断,便可想见冰精此刻是气得咬牙切齿。
咲夜瞥了冰精一眼,不由得苦笑起来:“你还真敢说。”
因使出浑身解数将岁纳冰冻而虚脱的琪露诺亦没力气再去和红魔馆的女仆争吵,咲夜话还没说完,她便躺倒在地,呼呼大睡起来。
“我要追过去,你们留在这里没有问题吧?”
对于咲夜的疑问,大妖精虽然明白这不一定是出自她本人衷心的关切,但还是礼貌地回应了:“没问题。就算那位岁纳先生折返,他兴许也不会再出手。”
听到这话的咲夜脸上依然是礼仪式的笑容。
正当大妖精以为自己失言之际,对面的女仆长朝她完美地行了提裙礼。
“谢谢。我明白了。”
她微笑着。
“告辞。”
顷刻间,失去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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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2 12:03:55 | 显示全部楼层
【苦痛之道(四)】
控制时间的能力确实不是什么无敌的能力,只是在当下,咲夜可以运用这个能力在极短的时间内追上在树林中奔走的两人。
在失去了颜色的世界里,咲夜不断搜索着球磨川与岁纳的身影。
众多的树木乱七八糟的倒下。
树干则遭受无数铁钉的凌虐。
破坏者们依仗他们那毫无益处的“能力”,在茫茫林海中硬生生冲开一条道路。
依靠这条道路,女仆长渐渐地跟上了箱庭二人组的步伐。
而此时,她才发现,森林已经不再是森林了。
铁钉变成了树木。
郁郁葱葱的树林,在这片“丛林”里反而是非常突兀的存在。
“这是……”自觉不能再思考下去的咲夜打了个响指。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被砸倒的大树与大地碰撞,引起一阵阵的哀鸣。
哀鸣却又似轰雷一般撼动人心。
可咲夜回过头去看,只看见了依旧焕发着蓬勃生机的森林。螺丝钉、伤口甚至是人走过的痕迹,通通都不见了。鸟儿因被惊动而产生的聒噪尚在,令女仆长勉强保有“这里曾发生过激烈战斗”的实感。
吊诡的现象,迫使女仆长正视现实。

她正站在境界线上。
一边是荒无人烟的自然森林。
一边却是没有一丝生机的铁钉之林。
咲夜并不知道螺丝钉之林是球磨川的招式“喰足之森”,然而她能够晓得的事情是:如果想继续追赶那两人,那就必须想办法穿过这片让她的心神感到抑郁的“铁之森林”。
对咲夜这种精神正常的人类而言,光是踏入“喰足之森”所涉及的领域,内心便觉苦闷。
双脚如同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即使试图飞越这块领地,也会被其中所充溢着的“现实感”给拉扯到地面上。
控制时间的能力自然是无法对这片“森林”生效的,小刀也不可能破除这魔障。当自己的力量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人就需要思考其他方案。
人若不思考,那就和咸鱼没什么区别了。
女仆长注视着眼前广阔的的“喰足之森”,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在“喰足之森”的外围飞起,从空中俯视着下方的景象。
雾之湖还在。
“铁之森林”则像一条荆棘之路,延伸到雾之湖的湖畔。
她在纵览全局的瞬间,领会到了负完全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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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3 11:36:17 | 显示全部楼层
【湖上(一)】
而在观察过“喰足之森”的范围后,咲夜判断自己是可以绕过去的。
虽然说可能要花费较多的时间,但时间这类东西对于一位能控制时间的少女而言,根本不是个事。
想清楚这些后,咲夜再次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世界飞速的褪色。
而女仆长则开始了其迂回行进的旅程。
“他是怎么跑得那么快的……”咲夜一边尽力飞行,一边扫视着朝四周蔓延的铁钉之海,感叹着负完全的行动力。打到现在,咲夜感觉自己能够对“过负荷”这一存在有一些了解了。
暴走中的岁纳,如今完全是依靠自身的过负荷来驱动的。也就是说,他就算能够勉强维持一定的意识,那部分的意识也只会依据过负荷的视角来看待事物,而非是以常识来理解外物。
因此他会以在常人看来非常惨烈的方式向目标突击。
因此他在打碎寒冰的禁锢之后会放弃攻击那群妖精。
因此他用残虐的手段对待芙兰,拼命的追杀球磨川。
这一切都有其理由,但理由永远不会被理解。
但更令咲夜吃惊的是球磨川。
连芙兰那种吸血鬼都被岁纳超负荷运转的“能力”给差点打爆,球磨川这等弱小的人竟然能和暴走的岁纳周旋如此长的时间。纵使球磨川拥有能把对方变弱以及能修复所有东西的“能力”,那也没有办法完全抵消岁纳所造成的巨大破坏。
再者,球磨川是真的菜得不行。
跑几步路就能喘,扔个螺丝钉都扔不准,思维极其混乱甚至能令他人发狂。这种人居然能和暴走的岁纳常世打个平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的女仆长,此时终于看见了在“喰足之森”中追逐着的箱庭二人组。
由于咲夜停止了时间的缘故,两人的动作也被停止。被追杀的球磨川双手举得高高,脸上仍旧是那副平静的笑容,可在周围的螺丝钉以及身后追杀者的映衬下,这笑容就显得无比疯狂。
而追杀球磨川的岁纳面部则维持着没有表情的状态。他的脸颊和球磨川一样,因差劲的身体素质而出现不健康的深色色调。如果解除时间停止的话,那份深色应该就是能渗出血的红色吧。
根据岁纳身后断裂的铁钉来看,他是利用了他的“能力”的超负荷运转,从脚部释放出破坏力,用相应的反作用力使自己肉体得以快速向前突进。能否承受这负荷这个问题好像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畴内。
两个人都疯了。咲夜心想。
不论是不再以铁钉阻止岁纳前行的球磨川,还是不要命的使用“能力”追击球磨川的岁纳。
想是这么想,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每一次停止时间,咲夜都在想,这样是不是能令世界更好一点。
然而,她每一次都选择解除时间停止。
很遗憾。
这次也一样。
一声脆响。
时间开始流动。
“这真是久违而又老套的话。”
轻声呢喃着的咲夜并未忘记自己如今应该做的事。
时间停止一被解除,向天空伸出双手的球磨川便被岁纳的攻击所产生的冲击给打翻在地。
咲夜能做的,只是一把抓住倒在地上的负完全的脚。
接着,静静观望暴走的从者落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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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3 11:36:42 | 显示全部楼层
【湖上(二)】
岁纳丝毫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便掉进了雾之湖里。
而咲夜在千钧一发之际救起的球磨川,则被女仆长拖着脚倒吊在空中。他的脸因为铁钉的划伤而直接破相了,不过比起被湖水淹死,破相只不过是小case。
“喰足之森”在咲夜动手的同时,瞬间为球磨川所解除。
湖还是那个湖。
森林还是那个森林。
空中的两人都在喘气。
『好险啊』率先打开话匣子的,还是喘不过气来的负完全。
『我还以为聪明的咲夜酱是没法理解我这个笨蛋的想法的呢』
“我实在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喰足之森”固然已经消失,可那种压迫感、劣等感依然令咲夜憋闷至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过来:“哪儿有像你这样连战友一起攻击的啊!”
『那你现在就见到一个』
球磨川微笑的弧度,倒过来看就化为伤感。
『而且,这是随便就接近我的领域的咲夜酱的错吧?』
“要是没有我,球磨川先生您怕不是和岁纳先生一同掉进湖里了。”虽然体力无法得到回复,但拎着倒立的负完全在空中摇摇欲坠的飞行的女仆长仍旧有自己的坚持。
『这么说好像也对』
『我应当报恩的』
“不过球磨川先生您为何会想出那个办法的?不管是您的弱化、修复,抑或我的小刀,还是琪露诺的冷气,都没办法抑制岁纳先生的‘能力’。您是怎么知道水能阻止他继续暴走的?”
准确来讲,咲夜自己亦不清楚球磨川究竟有什么谋划。
她出手去救援负完全,只不过是因为他伸出了手罢了。
现在看来,把暴走的岁纳沉入雾之湖中,确实有效地制止了他的狂乱。就算“善后处置”一直超负荷运转,也仅仅是在湖里溅起高高的水花。少年偶尔能脱离溺水的窘境,可很快地他又会什么都不做,然后再次落入湖水中。
『嘛……后辈君以前为了跳河自杀,所以从来没学过游泳』
球磨川的语气是那般的轻描淡写,以至于女仆长几乎彻底颠覆对他的印象:『再加上他有恐高症,因此我就利用“喰足之森”所具现化的通道,一步一步将他引诱到湖中心而已』
“…………你这是想杀了他吗?”女仆长只是沉默了片刻。
『看你的想法了』
负完全一脸温和的笑意和他接下来说的话一点都不搭。
『人类憋气的时间是有极限的』
『如果你立即抛下我,去救溺水的后辈君的话,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如果你不顾后辈君而直接把我送到岸边的话,你就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毕竟我没有错嘛』
咲夜静静地聆听着球磨川的话语,紧紧抿着嘴,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确实可以利用控制时间的能力在眨眼间把球磨川送到岸边,然而她的能力却对拯救岁纳常世感到无能为力,除非马上扔下球磨川并采取行动——她显然不可能做到。说到底,身体孱弱的岁纳正渐渐接近被溺毙的状态,这是咲夜的能力都不能改变的事。
“球磨川先生。”
过了好一会儿,咲夜终究开口说话了:“您就是如此报恩的吗?”
『那是当然,我一向把恩当成仇来报的』负完全很爽利的眨了眨眼。
“既然如此,您就和岁纳先生一起被淹死吧!”
话音刚落,方才还被拎着的球磨川一下子就被愤怒的咲夜甩进了雾之湖里。

箱庭之主没有如女仆长所料一般被水淹没,不知所措。与其说球磨川死于水,倒不如说他又被自己的螺丝钉给插死了。
“喰足之森”。
之前被负完全消除的世界,又一次覆盖了整个雾之湖。
人类世界的恐怖感,亦又一次笼罩在女仆长的心头。
女仆长则管不了那么多,她急忙去看湖中的箱庭二人组。
从高空摔下的球磨川浑身上下皆被铁钉给贯穿,脑浆、血液沿着铁钉的外围汩汩流下。
而本来该沉在水里的岁纳,则是仰面朝天,躺在螺丝钉所组成的“大地”上,被灌进体内的湖水从他口中不停喷出。
望见这幅惨状的咲夜,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我实在没有见过像咲夜酱这样的队友』
身躯几近崩坏的球磨川竟然还能口吐人言,这是出乎咲夜意料的。
『哪儿有像你这样欺负可怜的队友的啊』
咯咯的笑声。
真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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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3 11:36: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沉没 于 2020-1-17 22:13 编辑

【湖上(三)】
对于球磨川的抱怨,女仆长报以完美而潇洒的微笑。
“球磨川先生,我本来是生气的想把您扔出博丽大结界的。”
『是吗?』闻得此语的负完全颤颤巍巍的让自己的肉体从铁钉之林的束缚中挣脱,“噗”“噗”的声音连绵不绝,令咲夜头皮一阵发麻。
『没把我扔出去』
『还真是谢谢你了』
话中没有一丝笑意,也没有半分的愤怒。
准确的说来,是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单纯的在陈述事情罢了。
“那……岁纳先生该怎么办?”想要转移话题的咲夜瞄了一眼还在吐水的箱庭从者,不免有些担心,“他还会不会动手?”
『…………应该不会』
球磨川身上的创口此时已全部消失,他一把就抓住了岁纳的脚踝。
『咲夜酱你要不要试着把后辈君抱回去看看?』
“那就算了吧。”咲夜想起岁纳在博丽神社对自己说的话,连连摇头。
负完全笑了笑,径自开始拖着岁纳朝红魔馆进军。岁纳的衣裤在被拖行的过程中被螺丝钉划烂无数次,几乎在同时便恢复原状,这个循环直至球磨川拖着岁纳登上雾之湖的湖畔才停止。
而飞在空中、为两人带路的女仆长则默然不语,她虽觉得球磨川此举不妥,但说不清不妥在何处。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异常。
却又那么的正常。

两人上岸后,“喰足之森”在咲夜的视界中渐渐消去。
『接下来往哪里走?』之前被追得四处逃窜的箱庭之主,很明显是不记得回到红魔馆的路的。
“球磨川先生,请您跟着我走即可。”
咲夜看了看在森林外矗立的红魔馆,然后瞅了瞅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球磨川,最终还是发现了自己那份不和谐感产生的原因:“话说,您不是有‘修复’的能力吗?您明明可以治好岁纳先生并和他一起走,这样您就不必如此疲劳了。”
『从这句话来看』
『咲夜酱是个积极的人呢』
“积极?”
『先说清楚喔,我可不会‘治愈’、‘修复’这种向前看的技能』
『所以我无法治好后辈君因溺水而出现的症状』
又在说谎,咲夜想。
『而且,‘过负荷’这等弱小的人若想得到回复,那就得靠自己身体的自愈能力,医术这类技术只能当做辅助道具来用』
『本身持有的最初的‘过负荷’反而很有可能对自愈和一切治疗手段造成阻碍』
『正如现在的后辈君一样』
『你要我治好他,这是我力不能及的事情』
“也就是说,岁纳先生如果想要康复,唯有靠自己才行?”
『差不多』
说到这里,球磨川拍拍裤子上的泥尘,施施然站起:『有时候,我们这般弱小的人类会想,自己倘若是咲夜酱这类强大的人甚至是非人的存在,那该多好』
咲夜立即反驳:“那不一定是好事。”
『看来咲夜酱是有相关的体验了?』球磨川仰起头看向空中的女仆长,淡淡的笑着。
“没有。”
说罢,咲夜便瞪了球磨川一眼。
球磨川对于咲夜的瞪视则毫不在意:『别那么冷淡嘛,咲夜酱』
『你好歹也是蕾米酱最珍视的人之一,她肯定有过把你变成非人的想法吧?』
“这不是球磨川先生您应当问的事。”
『嗨呀……也对』
球磨川嗤的一声便笑了起来:『不过蕾米酱为什么会让我们这群外人去找她想要的东西呢?』
『连任务内容都没告诉咲夜酱你』
『你还得厚着脸皮去问我这个无知而又弱鸡的人』
负完全的话让咲夜少有的板起脸来。
“虽然大小姐什么话都没和大家交代……”
“我不知道球磨川先生您是如何知晓大小姐打算交托给您的任务的。”
“我亦不知道大小姐为何选择请两位来办妥这个任务。”
“但大小姐希望这样的话,我也不好多问。”
『你确定不是‘不好当着外人面前多问’吗?』
“您能少说点话,那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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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3 11:37: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沉没 于 2020-1-17 22:17 编辑

【湖上(四)】
咲夜自己也不明白,在外窃听的自己于那时尚且没有理清头绪,为什么球磨川能够猜出自家主人意图交付给他的委托。
完全不明白。
『作为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球磨川基于未知的理由,突然眨了眨眼:『我仅仅是喜欢说实话而已』
欺骗他人如同这个男人的座右铭,与他形影不离。
『既然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就别发呆』箱庭之主再一次拉扯起其同伴的脚,将他的同类像拖拽垃圾一般拖行着,『以我的脚力,还不知道何时能到你们红魔馆』
“你刚刚逃得那么快。”咲夜的俏脸依然冷峻。
『正如狗改不了吃屎一样』
『我可是被后辈们称为‘风’的存在』
『以败走为拿手好戏的弱者凭本事逃得飞快』
『只不过是与弱者的美好本性吻合罢了』
『又有什么不对?』
女仆长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狗改不了吃屎”是用来形容自己的吗?
无视了咲夜尴尬的神情,负完全看着眼前近乎无穷无尽的森林,直率的提出了问题。
『那么,咲夜酱』
『这回该往哪里走?』
“还是那句话,听我的提示即可。”咲夜此时脸色稍稍好转了些。
而球磨川则仍旧是平时的那副微笑,不发一语。有时候咲夜就在想,球磨川永远保持着笑容,他不累吗?只是当下并非思考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负完全的一言不发令她立时警惕起来。
沉默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也是,听你的咯』
没有疑问,没有多余的话,更没有不信赖。
负完全就这样坦然的扯着岁纳,一同踏入面前的广阔林海。

待到球磨川等人在咲夜的引领下走出森林的时候,已是傍晚。这段路途中虽然有琪露诺等妖精向他们又一次挑起弹幕战的小插曲,但箱庭二人组起码是有惊无险的离开了这片树林。
“满目疮痍的景象呢。”在外面等候着箱庭众的女仆长,直观的给出了评语。
『拜您所赐』
即使被冰精的符卡打得落荒而逃,球磨川也能大笑着保护岁纳溜出琪露诺的攻击范围。
自始至终都是笑声。
『琪露诺酱非常有活力的说』
“啊啊……如您所言,那只冰精是个笨蛋。”
球磨川衣物上因弹幕战而出现的裂口在眨眼间便复原了,这对咲夜而言貌似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球磨川先生在对上琪露诺时,看上去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
“和岁纳先生当时一模一样。”
『嗯?』球磨川歪着头,脸上的表情写着“我不明白”。
但,这是假话吧。女仆长如是想着。
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嘛……也没什么。岁纳先生到现在还未醒来吗?”
『咲夜酱你要抱回去的话,请便』
说罢,球磨川很爽利的甩开牵着岁纳脚部的手,连半点的迟疑都没有:『由于后辈君还需要休息一阵子才能醒来,今晚我们希望在贵馆暂住一晚,你家主人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小气是不会的……”
女仆长瞄了一眼在地上躺尸的岁纳,之后望向一脸清爽的以行动撇清与同伴之间的关系的负完全。
随他去吧。
咲夜无奈的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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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5 13:31:16 | 显示全部楼层
【诡异的思考(一)】
对球磨川的不作为,咲夜心里就算感到不快,也不能说出来。
因为她亲眼见证了,负完全所做的“过多”的部分。
他既没有堕落。
也不属于正道。
他随时都可能背叛他人的期待。
亦无时无刻皆为他人思考、战斗。
当他站在你面前时,你永远无法知道他究竟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
『没必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啦』走出一段路的球磨川好像感应到了咲夜的视线,转过身朝她微笑。
『我什么都没做』
『这次也一样』
『还是没赢』
思索着自己该说什么的咲夜默然许久,才开口说道:“……球磨川先生,您开心就好。”
闻得咲夜此语的负完全只是懒散的将双手插进裤兜里:『哎呀,不用摆出那等生疏的态度的啊』
『对了,咲夜酱,你们那个门卫叫……叫什么来着?』
“红美铃。”咲夜说。
『我还以为真的叫中国呢』
球磨川哈哈大笑,虽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大笑。
『你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嘛』
你也是。
『你记得和那位门卫说一声』
过负荷的前辈懒洋洋的转回去红魔馆的方向:『蛋糕要糊了』
留下自家的后辈。
以及女仆长在原地品味着五味杂陈的心思。

负完全渐渐离开了咲夜的视线。
尽管女仆长本人还打算再琢磨琢磨球磨川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身为女仆的责任心令她不得不正视现今必须解决的任务。
更何况,球磨川早就走得远远的了。想要问他答案也不太可能。
至于躺在地上的岁纳……抱是不可能抱回去的。和岁纳在博丽神社的宴会上聊过天的咲夜在与箱庭人士接触过一段时间后,已然了解岁纳的一部分行动模式。
正常的男性在发现自己被少女给公主抱后,有可能欣喜若狂,也有可能会觉得非常羞耻。
如果是岁纳的话……
他很有可能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抱着他的女性暴打一顿。
想到这儿,咲夜不禁一阵头痛。
在将可行的方案一个个排除后,她这才意识到,像球磨川那样拖着岁纳走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咲夜更加头痛了。
“一群奇怪的家伙。”她只能说这句话。
“咳咳……我从来没说过,我自己很正常吧?”
对身后夹杂着咳嗽声的话语,咲夜丝毫没有感到奇怪:“因为我认为你还算正常的人。”
“敬谢不敏。”
刚刚才醒来的箱庭从者依然躺在地上,他身上被水浸透的衣物由于被一路拖行的缘故而沾染了不少的泥土:“我只想找个地方赶紧洗个澡。”
咲夜问:“那你能站起来,和我一起走么?”
“假使你希望如此,那我可以这么做。”
岁纳一边说着,一边在泥地上打了个滚。
就像活在泥淖中的小猪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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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5 13:31: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沉没 于 2021-3-10 10:57 编辑

【诡异的思考(二)】
以前,咲夜在协助帕秋莉、小恶魔整理大图书馆的时候,帕秋莉曾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
——有人生活在泥沼之中,但是他们依然仰望星空。
此时的岁纳很明显不是这类人。
因为将近傍晚的天空没有星星。
不过当下的咲夜自然是没心思开玩笑的:“岁纳先生,您不是说要洗澡吗?您在泥地里打滚是想干什么?”
“全身都好痛啊。”
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岁纳一点一点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真想去雾之湖洗个澡。”
你之前差点就在雾之湖中被淹死好吗?
按下吐槽的想法,咲夜果断的把援助之手伸向岁纳,协助他维持住站立的姿态。
“谢谢。”少年在女仆长的搀扶之下好不容易能够走动。
“没什么。”
看着勉力挪动自己脚步的岁纳,咲夜唯有瞧瞧天色:“是时候回红魔馆了。”
听到咲夜此语的过负荷的后辈则是一笑,他连这时候的语气都是疲惫的。
“我说,咲夜小姐……”
“岁纳先生,您无需走得太快,”扶着他的咲夜很快打断了他的话,“如今对您而言,最迫切的事情是让身体恢复过来。”
“……我还什么都没说。”岁纳的喉结耸动着,他在强忍着因溺水而导致的各种不适感。
“无论是道歉,还是认错,皆没有必要现在就说出来。”
咲夜一丝不苟的履行着她的职责,时不时将即将跌倒的岁纳给扶住:“我不是红魔馆的主人,也不是妹妹大人。您着实不用向我说什么‘抱歉’之类的话。”
红魔馆的钟楼顶部在二人的眼中愈来愈大,这是他们正在接近主馆的证据。
天空也逐渐变得昏沉,难得有几颗星星作为点缀,它们却也敌不过即将驾临的绯色之月。咲夜与岁纳就在这铁色的背景下蹒跚前行,唯一能为他们指路的便是红魔馆时隐时现的灯光。
岁纳就这样在咲夜的支持下,一步一步远离了雾之湖畔的森林。
可又走入了另一处丛林。
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走了多长时间,等到两人想到这个问题时,他们已然无法回头。
夜色来得好快。
两人只能在内心这般感慨。
谁也没料到,夜来得如此之快。

“天黑了呢。”岁纳说。
在这段短暂的路途中,他虽然还在咳嗽,但情况貌似好了一点。女仆长在陪着他走过一会儿后,判断他如果能找到一间房子好好休息一晚上,痊愈也不见得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不过他要是不起来走路的话,可能会好得更快也说不定?
咲夜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的,天黑了。”
穿过这片树林,就能抵达红魔馆的大门口。
咲夜很清楚这个事实。
然而她不清楚的是,何时才能走出这片树林。
女仆长固然看不清岁纳的表情,可他连脚步都透着一股“无所谓”的感觉。这位箱庭的从者如同一个流浪汉,对于自身的处境毫无感想,想到的只是走。
一路走下去。
不停。
受伤才停。
甚至受伤也不一定会停。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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