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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沉没

[长篇] 【围观众】败者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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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10 08: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弥生月(三)】
“雷鼓小姐,您这般冷淡以后怎么交朋友?”
“我自己知道该如何交朋友!”
雷鼓吐槽道:“你是我爸,还是我妈?怎么这种事你都要管?”
“因为我既不是您的父亲,也不是您的母亲,所以我才闲得去考虑这类事情。”
“你有那时间搞怪,为啥不好好想想从这条街道离开的办法!?”
“可是我们走到现在,天都快亮了。”岁纳对雷鼓的话语大抵是无动于衷的,“我要有办法的话,何必在这里绕圈圈呢?”
“以我所见,我们应该是踏入了一个大型魔法阵。”
可能是担心箱庭的从者没有听懂,雷鼓自行开始了解说:“不管是之前的车站,还是当前的街道,我都能从中感受到过剩的魔力。根据我对这个魔法阵的魔力量的判断,我们所踏足的这片领域绝非一人之力能够构筑的。我怀疑八云紫那个家伙在车站时对你说的那些话混杂着谎言。”
“雷鼓小姐,请用十个字以内的句子来概括。”
“我们被坑了。”雷鼓总结得也很利落。
“原来如此。”说着恍然大悟的言语,岁纳脸上却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
就像几个小时前和八云紫对话时那样。
“你好歹给我摆出吃惊的样子啊!”
拨浪鼓里的付丧神小姐似乎在赌气:“你这副模样仿佛是在说‘独自感到震惊的雷鼓小姐真是个大笨蛋’一样啊!”
“请您不要那么激动。”箱庭的从者神色丝毫不变,“即使雷鼓小姐您对我解说魔力什么的,我也没法有个清晰的认识。这才是我如此冷静的原因。”
“你冷静得过头了吧?合着你刚才根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听懂了啊,‘我们被坑了’。”
岁纳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拨浪鼓举得高高。
“安心院小姐曾和我说过,思考的时候,要看着天空、看着星星,别把天上的繁星和池面上的倒影搞错了。我作为过负荷,是不可能有任何击破那个魔法阵的力量的。至于雷鼓小姐,您的魔力别有用处,是没法浪费的,不是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安心院小姐又是谁?”
“您看,雷鼓小姐。您这不是也没听明白我在说啥吗?”
闻得岁纳此语的雷鼓默然许久。而岁纳居然亦傻傻地盯着夜空里的星星,久久不语。
“……我貌似有点理解了。与其考虑魔力的规模,不如思考一下魔力的来源。”
和太鼓的付丧神迅速了解了岁纳的想法:“你我都没有足够的魔力去毁掉这个魔法阵,那就只能从术者处推敲策略。你究竟是怎么想到这层面的?”
“我的思考模式很简单。任凭您想象。”岁纳哧哧的笑了起来。
“外界虽然有魔法师、魔法使的存在,但人数不算特别多,有能力维持这等强大魔法阵的则更少。”
“毕竟魔法使这类人也要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外界的常识的呀。”说罢,过负荷的后辈把方才还举得高高的拨浪鼓悠哉地塞进上衣外面的口袋,“所以,雷鼓小姐您在外界可别给我添乱。”
“这事我们以后再说。”
雷鼓继续开动她的小脑筋:“外界人创造这个魔法阵的可能性并不高,不过这个魔法阵亦不像是妖怪或者幻想乡内人类的手笔……”
“某些神固然闲得蛋疼,却也没必要设置这种无聊的魔法阵。”
雷鼓说到这儿的同时,岁纳瞄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排除下来,八云紫的嫌疑越来越大了。可八云紫在博丽大结界的外围布置这个魔法阵的意义何在呢?倘若要收集食料,亦有比布置魔法阵更有效率的方式。倘若要加强博丽大结界的效果,将魔法阵内部改造成人类的市町、电车站这种做法反而更诡异了。”
“堀川小姐,您想完了没?”
“没有。”雷鼓说。
“那您何时能想完?”
“等你愿意表达你的看法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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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10 08: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弥生月(四)】
“我的看法?”
这个时候,岁纳揣着拨浪鼓走到了一家看上去颇有历史感的书店门前。
“可我只有外界的常识。”
“这就足够了,”雷鼓的态度异常坚决,“破解魔法阵的关键其实在你身上。”
“这个魔法阵显现的皆是外界之景,让身为外界人的你去做出决断应该是比较靠谱的。”
看来又是一个不懂过负荷为何物的。
然而岁纳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丧气:“……让我来做出决定,不是不可以。”
“你要干什么?”被装进衣兜里的雷鼓有些好奇地注视着一面自说自话,一面走向书店大门的过负荷。
“很简单,我要验证一下我的分析。”
岁纳的脚步停止了,而他的手则放在书店的大门上。
“接下来的场景,请于房间明亮的条件下观看哦。”他瞥了一眼兜里的拨浪鼓,顺道用另一只手护住了它,“另外,观看时请注意保持一定距离。”
拨浪鼓原本因各种缘由造成的损伤正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地得到修复。虽然老旧的玩具没有办法变得崭新如故,但雷鼓依然有一种受到洗礼的感觉。
就在雷鼓身心的轻快几乎要达到顶点时,一阵近在咫尺的爆炸声立时惊醒了沉入幻境的她。
她受限于衣兜以及岁纳的手的影响,无法看清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岁纳不休止的咳嗽声令她能够确认协力者的存在。

“我问一下……这是什么?”
待到爆破所产生的夹杂着尘土碎屑的风彻底散去,雷鼓最终看清了眼前那个大洞。
大洞里的东西不是什么柜台与书架,而是一家和岁纳刚刚破坏掉的书店装潢完全一样的书店。
“书店啊,还能是什么?”岁纳啐了一口唾沫,似乎是想将侵入口腔中的尘屑给吐出来。
“我知道是书店。”
雷鼓的疑惑愈加浓重:“把书店砸一个大洞,洞里是一家同样的书店。那么我们再把洞里的书店给毁掉,眼前会不会再次出现相同的书店?”
“不会。”岁纳说。
“我方才说要验证一下我的分析,如今我的想法被印证了。”
“具体说说?”
“想法就是,创建这个魔法阵的人——”
岁纳想了一会儿,便又改口:“创建魔法阵的人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一群半吊子。”
“他们聚集起来,或许有极其巨大的魔力量。只不过,他们既非魔法师、魔法使,也非妖怪,更不是什么异常。是故,这群人中没有一人知道该如何运用这等巨量的魔力,甚至很有可能连他们自己是不是在使用魔力、自己役使的力量体系是不是属于魔法这类事都不清楚。”
“你认为这是外界人干的?”雷鼓的语气带着略微的不可思议。
“您不该高兴吗?日后的搭档竟可能有如此巨大的能量什么的……”
“某种意义上说我的确很高兴啦。”
雷鼓仔细想了想:“我本来还觉得外界人没法构筑这种规模的魔法阵呢。现在看来,是我的观念太过偏颇了。有足够力量进行架构的研究者在设置魔法阵时一般是不会这么马虎的。”
纵使是雾雨魔理沙那种初窥门道的魔法使,她的魔法阵也不太可能像雷鼓他们所处的这个魔法阵这样空有巨大的魔力,却只是一只纸老虎。
“我虽无法击破这个魔法阵,但逃出去还是能做到的。”
踏出大洞的岁纳转身望去,大洞正一点一点被残片给拼合上。
区区一块细小的残片,在雷鼓眼里都有着能制造一个新的付丧神的魔力。
这个魔法阵拥有的魔力量就是这般庞大。
“要不要猜猜八云紫用什么方法离开那个魔法阵?”
“我没兴趣。”
远处街灯的灯光洒到了岁纳的脚边。
这道光,使过负荷终于有了回到外界的实感。

http://music.163.com/#/m/song?id=829360&userid=180165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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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11 09:08:45 | 显示全部楼层
【卯月(一)】
在岁纳与堀川从魔法阵的破口出来之后,夜色越加的深沉。
“要是那些人把书店内部的设计也架设出来的话,我们若想出来,估计还得花上一点工夫。”
走到路灯下的岁纳抚摸着经历过风吹雨打的灯杆,不由得笑出声:“只不过,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吧。如果普通人真的能了解书店内出售的书,真的能了解机械是如何工作的……那么还要精通相关知识的熟练工、精英们干什么?”
非是嘲讽,非是说教,他的疑问都像是在陈述。
“我们得感谢他们的无知。”过负荷这么说。
“先不说感不感谢之类的事情,”聆听完岁纳感慨的雷鼓立刻将话题转回她打算问的内容,“难得出来一次,你接下来准备去做哪些事?假使你要处理的琐事不多,能先帮我找到搭档吗?”
“我倒不介意以雷鼓小姐您的委托为优先考量。”
岁纳说:“帮您找搭档不是什么可以一蹴而就的任务,我觉得最好是顺其自然。”
“那就随便你了。毕竟我也不好到处乱跑。”
话音刚落,付丧神又突然加了一句:“对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为了回应雷鼓的期待,箱庭的从者扫视着周遭的建筑。
不仅仅是那家历史悠久的老书店,其余的门店虽然看起来都和魔法阵中的那些店面一模一样,但这里的这些店铺的墙面上无一例外的都满是涂鸦与广告。
另一方面,在那遥远的地方,一座通往天空的高耸建筑物屹立着。
宛如在俯视众生。
那是新世界的通天阁。
他们此刻已然回不去了。
“喔,我知道。”少年走到一台仍在运作的自动贩卖机前,投入一枚带孔洞的硬币。
“是不是釜崎我不清楚,不过我们如今肯定在西成。”50日元的罐装茶饮料应声滚了出来。
“西成?”雷鼓还是不明白,“西成是什么地区?”
“换一个说法,兴许雷鼓小姐就能明白了。”
岁纳拿起自己买的那罐茶,用上吃奶的劲才把易拉罐的拉环拉开。
“就是垃圾群居的流浪者王国啦。”
他浅浅的啜了一口饮料,不禁咋舌:“好难喝。”

严格意义上说,岁纳常世不是大阪出身的人,他说话亦没什么关西腔。作为日本过负荷聚居点、三大贫民窟之一的西成区,顶多算是和他有一点关系的街区罢了。
即便如此,岁纳对西成也不能说是没有感情的。
“流浪者王国?”
“顾名思义,就是流浪者的领地。在这里生活的人,不仅有我们这种‘过负荷’,还有大量高龄劳工、前黑社会成员、失业者、流浪汉、诈骗犯、妓女、欠下债务被家人抛弃的破产者,以及在战争中失去家人或身患残疾的军人以及靠生活保障金生活的老人……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嘛,反正都是一群低端人口。”
普通的为雷鼓做着介绍的岁纳,从容得让听者觉得可怕。
“你会用‘低端人口’来形容自己?”
“这是现实,否认也没用。”岁纳说,“虽然亦有‘过负荷’或者贫民出身的人跻身更高的阶层,但那都和我们没多少关系。”
“更何况,这也和雷鼓小姐您没什么关系。”似乎是说得口渴了,箱庭的从者瞅了瞅手中的罐装茶,稍稍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选择给自己猛灌饮料。
在岁纳喝茶时,付丧神不失时机再度提出了疑问:“既然来到你以前待过的街区,你要不要去见一见那些故人?不必顾虑我,我不介意的。”
“……没必要。”
“为什么?”
“就算是那种人,我也没什么脸面再去面对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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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11 09:09:19 | 显示全部楼层
【卯月(二)】
那种人,是哪种人呢?
雷鼓没敢问。
“不见就不见吧。”她说。
“和别人碰头是次要的。当下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先找个旅馆住下。”
岁纳瞅了瞅自己手中的空罐,有些犹豫。过了好一阵子,他才俯下身子,将易拉罐放在自动贩售机旁边的地上:“还好这一带的旅店都比较便宜,不然我的钱估计是不够的。”
“比较便宜?”雷鼓对岁纳常世的金钱观显然没有明确的认知。
“是啊,500日元一晚。便不便宜?”

只要能苟活于世,不管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哪里有什么便宜与否的说法?
因此,箱庭这座宅邸的建立曾令岁纳感动过很长时间。
当岁纳不在的时候,箱庭就剩下球磨川禊一个人还在居住。不过箱庭之主从来不关心他自己是否孤独,说到底球磨川早已对这种事无感了。
就在岁纳和雷鼓于外界唠嗑之际,负完全正在他的“藏宝库”里不断翻找他想看的漫画。
『所以说,后辈君还真把这座宅子当旅馆了是吗?』
球磨川一边嘟哝着,一边走在书架下打量着他自进入幻想乡以来所收集到的珍藏。
果然还是少年jump最棒了。
“笃笃笃……”
藏书屋的门响了。
球磨川似是连去门口为客人开门的功夫都欠奉:『敲什么门啊』
『把门一脚踹开不就好了么』
他刚一说完,藏书屋的门便“嘭——!”的一声被打开了。
应该是被踢开的。
这时,负完全终于闻声探头出来张望。可他只看见了一个全身果体、头上套着写有“罪”字纸袋的男人,以及男人身后依稀可见的一把张开的阳伞。
『呔!』球磨川立时从原本站着的地方滚了出来。
『妖怪且住』在打完滚后站起的同时,他的手里现出了螺丝钉。
『这里可不欢迎蹭床位的』败者把螺丝钉掷向裸男。
“我就那么像跑来你这里找地方睡觉的家伙吗?”
与那令人吃惊的裸男相抵触的,是动人的女声。
在球磨川扔出的铁钉即将命中罪袋的一刹那,罪袋的前方开裂了。
那是幻想乡不少人所惯见的,隙间。
未知人士所展开的隙间将负完全的螺丝钉尽皆收下,旋又消失在球磨川的视线里。相对于攻击的无效,球磨川本人倒也没多丧气:『你踹门干什么』
『大半夜的踹开别人的房门』
『你不知道这很不礼貌吗?』
“说踢开房门的是你哎,”收起阳伞的妖怪贤者油然从自罪袋后方踱出,“我只不过是按你说的去做而已。再说了,踢开这扇门的是这个罪袋,不是我。”
“就像球磨川君你喜欢说的那句话一样。”
“我没有错哦~”
听到八云紫如此回复,球磨川仅仅是笑了笑。
『是、是、是,紫酱没有错,紫酱怎么可能有错呢』
『正如紫酱方才说的那样』
『我和后辈君又怎么可能有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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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11 09:09: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沉没 于 2020-1-15 17:08 编辑

【卯月(三)】
球磨川撂下几句话后,便转过身去,背后空门大开。
『既然如此,你想喝点什么?』
“咖啡即可。”紫也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把罪袋晾在藏书屋的门口,径自走入屋子的深处,寻得被炉的空处坐了下来。
如今又不是冬天,球磨川却在屋子里用着被炉。这里的住民还是一如既往的奇怪。
妖怪贤者趁机环视周遭,众多的书架林立于此,可这屋子除了木门以外再无别处能与外界相通,处处透着诡谲。箱庭是没有通电的,烛火在被炉桌上摇曳,为屋内带来些许的光亮。这等闭塞的空间竟然没有一丝的霉味,亦使得紫内心不禁有点惊异。
不消多长时间,负完全就拿着刚从热水中取出的罐装咖啡从更深处的房间里出来了。
『说起来』
『紫酱不是喜欢睡觉的么』
『为什么要喝咖啡』
“对某些人的行踪略微有些在意,顺道过来一趟。”
妖怪贤者慵懒地接过球磨川递来的咖啡,她好像也不太反感罐装饮料:“还有,谁告诉你我喜欢睡觉的?”
球磨川眯了眯眼。
『这是商业机密』
“不愿意说就不愿意说呗,”他的回答令紫不禁莞尔,“我又不会计较这种事。”
『我可是小气得很,和紫酱不一样呢』
『我自问不会带着一个裸男,大摇大摆的闯进别人的书屋里』
“你总提裸男,有意思么?”
『千金难买我高兴』球磨川亦顺势钻进了被炉里,『再者,你带男人回家固然不关我事,不过你带裸男到我这单身狗的面前来秀』
『我总感觉像是被你嘲讽了似的』
说着这番话的负完全面带微笑,丝毫没有被惹怒的气象。
“都说了,不要提裸男了……”
妖怪贤者对箱庭之主的死缠烂打颇感无力,她唯有将话题挪回正轨:“如果你非要提,那么我直说好了。这个裸男,是我在如月车站遇见的。你的后辈也在那儿。”
『如月车站?日本有这个站台吗?』
“那得问你们外界人。”在和球磨川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后,八云紫已基本摸清楚针对球磨川禊这个人的交涉策略,“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外界的岁纳常世是要回外界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球磨川笑了笑:『很多事情即使我亲眼见证过,我也是搞不明白的』
『所以说,你来问我真相,这个判断本身就毫无意义』

确实没有意义。毕竟八云紫早就在心中拟定好接下来的计划了,不管球磨川作何反应,她都有对策能够进行应对。
只是球磨川的喜怒无常纵然不会让紫的计划走向产生变化,却总能制造一些麻烦,使得妖怪贤者大感头痛。想到这里,紫便不由得回想起之前岁纳常世和星熊勇仪之间的那场战斗……
“在幻想乡住了这么长时间,球磨川君还是不改以往本色啊。”她只能苦笑。
『说是本色,那就谬赞了』
负完全一边说笑,一边翻开桌上的一本jump:『我仅仅是喜欢怀揣一个愚蠢的想法,干着一些龌龊的事情罢了,这点也和紫酱很像呢』
“亏你说得出口。”
两人对话的气氛没有半点剑拔弩张的味儿,如同邻里闲时唠嗑一般自然。
『至于后辈君,除了友人、前辈的身份外,我还算是他的敌人。紫酱你会告诉敌人你要去哪里吗?』
虽然球磨川和岁纳一直都没有说出口,但搜集过岁纳常世相关情报的妖怪贤者亦能猜出个大概:“以你和岁纳小弟如今的表现,很难让人想象你们在国中时立场不一。”
『尊敬一个人,不代表要喜欢他』
『更何况,不管是谁,都会有和他人志向不同的时候吧?』
『就算他之后没有再当安心院小姐的部下』
『在和我保持友好的同时,他也会表达自己的观点』
出乎球磨川意料的是,在提到安心院这位他以前的“女友”时,对面的八云紫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怎么?紫酱认识安心院小姐么?』
对于负完全的这个疑问,八云紫的笑容显得愈加苦涩。
“嘛,她昔日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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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11 09: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卯月(四)】
紫的抱怨,居然也博得了球磨川直率的认可。
『是啊是啊,安心院小姐向来喜欢给别人强加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着』
虽然自己并不太讨厌。
“你是抖M吗!?”紫似乎也读出球磨川内心所想,立马吐槽了。
『……我貌似没说出口吧』
“因为你脸上的表情暴露了你心里的想法。”
『哦……』球磨川微微颔首,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只有在她的身边,才会更像个普通人』
“你刚刚还在嘲讽带着罪袋的我,如今你倒一点都不掩饰的怀念起你的‘前女友’了?”
对妖怪贤者的指摘,球磨川只是眨了眨眼。
『我方才有嘲讽紫酱吗?不存在的好吗?』
扶着额头的八云紫无言以对。
并不是说自己的演技比不过球磨川,问题的症结在于球磨川往往能最准确的发现别人最不希望谈论的人以及事,从而使他获得优势。
『为什么不说话了?不是说要问我后辈君的事情的吗?』
“你一提安心院薰染,我就不想再问下去了。”
紫的说法让球磨川一怔。
他旋又大笑。
『我和你聊安心院小姐的原因』
『就是想让你安心而已』
『仅限于后辈君去外界这件事』

以科学为主导的外界的常识是,世间有三种人。
异常、普通人、过负荷。
最简单的区分这三类人的方式就是:异常抱有优越感,过负荷多是自卑者,普通人则没有像异常、过负荷那样的“超能力”。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一类名为“恶平等”的人混在这三者里。
在“恶平等”面前,一位伟人的价值与一块橡皮擦的价值是等同的。
非常平等。
而拥有一京兆“超能力”的安心院薰染便是“恶平等”的顶点。
“我在上高中前有一个leader。”岁纳常世如是对堀川雷鼓说。
“大家都称她为安心院小姐。”
此刻的他已然寻了一处旅店住下,躺在极其狭小的房间里,对手里拿着的拨浪鼓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leader?”雷鼓略感讶异,“你这种人会有上司的吗?”
“安心院小姐收我当部下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岁纳无视了雷鼓的疑问,或许他是认为不回答比较好吧,“还有,你不要再碎碎念了,别指望500日元的客房能有多好。”
“我没打算再和你说房间的事……”
“那就好。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你提到你曾经有一个leader。”雷鼓说。
“……因为安心院小姐的缘故,我在国中时期结识了不少人。异常、过负荷和恶平等混杂在一起,你觉得能有什么好事发生?”说到这里,岁纳的脸上泛起了一抹苦笑。
“我不太懂你们外界这些事。”
“你就权当听听我的抱怨吧。”少年的一声叹息立时让雷鼓闭上了嘴,“总而言之,我除了很久以前就背负的一些东西外,还有国中、高中时留下的不少后续事宜要处理。”
“你也是个心有挂念的人。”
“只是觉得,有些事不做个了断的话会麻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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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13 13:40:52 | 显示全部楼层
【皋月(一)】
“说归这么说,你要怎么做?你说过不想和某些故人碰面的吧?”
“不想见面的故人,仅限于大阪。”岁纳回答得干净利落。
“为什么?”
“雷鼓小姐,您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
“根据你方才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有一种预感,”雷鼓亦是直言不讳,“跟着你一般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岁纳笑了。
“我倒是认为,先去转账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坏情况。”
“转账?”
“准确说来,我要汇款。”
雷鼓完全没有听明白岁纳在说什么。
“没理解也没关系,我也不指望雷鼓小姐您能明白。”似是读懂了雷鼓刚才的缄默,岁纳懒散地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托关系帮我给那个人汇过款后,我在金钱方面就是无事一身轻了。接下来不论雷鼓小姐您想去哪儿,我都愿意陪您走一遭,大概就这样。”
雷鼓很识趣的没有问岁纳“那个人”是谁:“你连汇款都要找关系的么?”
“我没有国籍啊。”岁纳将拨浪鼓放在一旁,起身开始铺褥子,“如果我要跨国汇款,感觉很麻烦,只能明天去一趟京都了。”
国籍?岁纳又抛出了一个雷鼓无法理解的名词。
“至于钱的问题,前辈都替我准备好了,剩下来的事情还是得由我自己来。”说着说着,岁纳打了一个呵欠,“呼哇……毕竟京都也是前辈避讳之地呢。”
“前辈?是球磨川禊吗?”
“是是是……我要睡觉了。”
少年瞄了瞄身旁的拨浪鼓。
“大半夜的不睡觉,我是要猝死啊。”

过负荷不管再怎么负,也无法脱离人类的范畴;正如异常再怎么有优越感,他们也还是人一样。
因此,八云紫自打初次与负完全见面开始,就很努力试着与箱庭众交流以取得共识。
然而过负荷的顶点一点都不领情。
『虽然我想这样让你安下心来』
『但紫酱你好像并不领情啊』
紫“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安心院从不让人安心,而你当下的表现一点都不纯。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那么,就是谈不拢喽?』
球磨川合上了面前的漫画书:『我确实没有什么要守护的东西』
『不过守护XX这个主题很热血很有jump的感觉』
『我并不讨厌』
过负荷无论是在幻想乡还是在外界,都是受大众厌恶的存在。讨厌的理由除了“会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最憎恨的特性”以外,不外乎三点:喜欢说假话、喜欢说真话或者喜欢说有人不爱听的话。
惊人的是,球磨川这三点都占了。而且他还喜欢说一些合乎常理的废话。
堪称人类中的一股泥石流。
“你说的守护,非是那么廉价的存在。”
『你怎么想,又不关我事』
『我的想法,也与你无关』
『你我是在平行线上对视』
『我比你还要清楚这一点』
负完全一面把玩着紫喝完咖啡后放下的空罐子,一面重申他的人生:『我不大会去思考啊、与人做约定什么的,所以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很爽快地搬家了』
『可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况且,如你所知,我生平只会以败北为前提来行事。如果紫酱无论如何都想获得胜利的话,那我也可以把胜利让给你』
『可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既然这些皆无需多言,紫酱何必来问我呢?』

PS:八云紫说球磨川“一点都不纯”是在暗指他的名(禊是古代春秋两季在水边举行的清除不祥的祭祀)
PS1:泥石流也是双关(球磨川这条河流是日本三大急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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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13 13:41:13 | 显示全部楼层
【皋月(二)】
弱者失败,强者取胜,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故,当下这个场合,言语无用。
球磨川刚才那番话,若是普通的对其进行解读,感觉就和投降宣言差不多。
不过妖怪贤者还是比较谨慎的:“也就是说,你保证岁纳常世不会回幻想乡做一些奇怪的举动?”
『我没这么说哦』
球磨川眨了眨眼。
『不过,我会让他在回箱庭前好好洗一次澡的』
“……虽说对你依旧不够放心,但我切实收到你的回复了。”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负完全笑着摸出藏了许久的手表,瞟了一眼时间后递给对面的妖怪贤者:『紫酱你看』
『今天也是没什么改变的快乐的一天』
『而你们的幻想乡』
『仍然是那么和平』
和平……吗?
八云紫在心中唯有长叹。
她外表却依旧平静,悠哉的起了身:“想问的事情都问完了,我该告辞了。”
『啊,祝紫酱你做个好梦』负完全似乎对紫的离开感到特别开心,兴奋地朝站起来的妖怪贤者连连摆手做送别状。
“我到底是有多不受你们待见?”紫都不想吐槽负完全的情商。
『一般一般,和你讨厌我的程度相差无几吧』
箱庭之主笑嘻嘻地看着她。
那就是非常讨厌了。
『对了』
『等我收拾完箱庭,过几天便去你们说的那片竹林一趟』
于岁纳常世不在箱庭的此刻,箱庭的主人已然确定好接下来的行程。
“迷途竹林?”
『是啊,我想在那边挖竹笋吃』少年半开玩笑似的说着。
“你们之前把旧地狱搞得一团糟,那边的妖怪一提到你们就谈虎色变。这次你又想干什么?”
『我可是居住在幻想乡的良善住民A』
『紫酱你这么说我,良心不会感到痛吗?』
和你一样,良心早已喂了狗了。不过八云紫是绝不会说出如此粗鄙之语的:“你刚刚还在任性的耍脾气,现在又摆出这般合作的态度,真是……”
『顺带一说,这个裸男紫酱你也带走吧』
『我喜欢女孩子』
『但男人和可爱的男孩子还是免了吧』
“……我明白了。”可能是妖怪贤者自己也觉得总是叹气不太好,决定以行动说话的紫从容地一挥手,她得意的隙间立时张开。
然而,紫并没有按球磨川所言带走罪袋,而是径直走进了隙间中。
既然你喜欢说反话、谎话,那我便以反话、谎话的角度来理解你的意思吧。

在八云紫彻底消失在球磨川的视线后许久,负完全才意识到自己僵硬的笑容。
他瞅了瞅站在门口的裸男,又看了看妖怪贤者之前消失的地方。
『那个……紫酱』
少有的,负完全嘴角在抽搐。
可他依然努力的在保持微笑。
『你方才那个,是开玩笑的吧?』
没有人回答他。
唯有罪袋那堪称精神污染的呼唤声在藏书屋内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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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13 13:41:37 | 显示全部楼层
【皋月(三)】
在判断妖怪贤者确实离开之后,球磨川挠着头看向失去了主人而自行变得狂乱的罪袋。
『真是麻烦』他不禁说出了岁纳最喜欢说的那句话。
『你这么瞎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少年一边抱怨,一边召唤出了他最惯用的武装。
螺丝钉。
『而且』
『今晚箱庭可是有客人暂住的』
凭空出现的无数铁钉,就这样随着球磨川的号令一齐攻向了门口的罪袋。

在外界的岁纳常世和堀川雷鼓自然是不知道箱庭内这一场骚动的。不过对岁纳来说,知不知道感觉上都相差无几,正如外界和幻想乡在他眼里没有多少区别一样。
比起漠然的过负荷,雷鼓则是对外界的许多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之心。
因此,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岁纳枕旁的拨浪鼓就不断地喊他起床,令少年不堪其扰。
“堀川小姐你在搞什么啊!?”不成熟的过负荷看了一眼狭小客房里那个可怜的闹钟,差点就要像之前面对芙兰那样破口大骂了,“我才睡了两三个小时哎!你真想弄死我是不是?”
“我头一次来到外界,总想见识见识外界的风土人情。只是我现在这副模样,出去也不太方便。”
“那你变成人形不就好了吗?折腾我干什么?”岁纳固然没有起床气这个毛病,然而突然被别人这么整,他亦不见得会有多高兴。
“我不太了解外界的情况啊。”
雷鼓给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你要是让我独自在外面逗留,不怕出什么事情吗?”
“…………我突然觉得,有起床气是一件好事了。”
“为什么?”
“如果堀川小姐您是想要被人责骂的抖M,那您随便问就是。”岁纳没好气的说。
他揉了揉痛感尚存的双眼,迷迷糊糊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缺乏睡眠对人而言是一种折磨,少年再一次以自己的身体切实领会到了这一点。
不过,人总是会犯同样的错误。是故,这份感受在过负荷看来亦没有意义。
意义何在呢?
勉强站稳的岁纳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
“虽然想洗个脸什么的,但我没有多余的钱。”他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至少雷鼓知道这话不是对她说的。
“之后只能和那位大姐告个罪了。”
似乎是清醒过来了,岁纳开始收拾榻榻米上凌乱的被褥。
至于雷鼓所附身的那个拨浪鼓,则是被岁纳小心地放在了客房的角落里。
箱庭的从者此刻依旧是那个弱小又无能的从者。
方才的怒气,眨眼间便消失殆尽。
面前这个少年,果然还是很奇怪。雷鼓如此想着。
可她当下再也不敢问岁纳的话,毕竟昨天夜里亦发生了和刚才类似的事,更何况自己这次确实有责任。
“如果我有起床气多好。”说着这种话的过负荷拾起了角落里的拨浪鼓。
“你在和我说话?”
岁纳歪了歪头。
“不然呢?雷鼓小姐您觉得我是在和谁说话?和空气朋友小朋吗?”
先不说刚才的“抖M”,空气朋友又是什么鬼?
“我认为,雷鼓小姐您应该学着读读空气,我说真的,”迅速转变话题的岁纳很明白自己从拨浪鼓的外表上看不到雷鼓的表情,然而他仍旧说了下去,“也幸亏您的同行者是我,若是遇上暴躁一点的人,这拨浪鼓恐怕是要被砸得粉碎了。”
“或许我现在就能赠送你一个‘拨浪鼓破坏者’的诨号?”
“这个说法很有趣。如果我有起床气的话,那么我便能够义正辞严的辱骂雷鼓小姐并把拨浪鼓扔出窗外。听着您一边惨叫,一边诅咒我这个‘拨浪鼓破坏者’,这感觉会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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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13 13:41:54 | 显示全部楼层
【皋月(四)】
这里不是布拉格。
这所旅馆也没有二十多米高。
但听到岁纳那番话的雷鼓头皮不禁一阵发麻,前提是她现今这个状态有头的话。
因为她晓得岁纳思路虽然非常跳跃,但他的语气表明方才充满开玩笑意味的话语,完全不是玩笑。
“您能冷静下来实在是再好不过。”即使意识到雷鼓选择了沉默,岁纳的脸上依旧无喜无悲,“只要雷鼓小姐您不做惹我发怒的多余之事,一切都好说。”
“你的沸点很奇怪啊。”雷鼓忍不住吐槽了。
“没人教过您不要在他人熟睡的时候打扰别人的么?”
“……你觉得前一阵子才诞生的我能够理解这句话吗?”
“好吧,”过负荷直接认输,“是我的错。可我真的希望您不要闲得没事就把我吵醒。”
太鼓的付丧神这时才发现,直到刚才为止,自己一直处于被面前这个弱小的过负荷穷追猛打的境地:“你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这是常识哦。”少年微笑着。
“只是,方才说的那些话绝不是什么玩笑话。我很容易发怒的。”
“这一点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想到这里,雷鼓突然发问:“你以前也这么易怒吗?”
“差不多吧,”岁纳叹了口气,“有些事我能忍则忍,不能忍那就唯有发作出来,这亦是无可奈何。幸亏我的沸点比较奇特,否则我可以在中国组建一个人的拆迁大队了。”
拆迁大队又是什么鬼?
“过一会儿我要带您离开旅馆,在路上我建议您最好闭嘴。”
岁纳似是怕雷鼓还没明白:“您能开口的时候,我会和您搭话的。至少,请雷鼓小姐您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声。”
“不论发生什么?”
“是的。就算我被人砍死,只要我没向您求助,您也尽量别发声。”
“你之后是要见什么人啊……居然让你用‘被砍死’来举例。”
“您想多了,我拿‘被砍死’来举例,纯粹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被砍死。”
确切的来说,是任何刀具利器都无法穿透岁纳的皮肤,尽管岁纳本人会痛得要死。当然,雷鼓自是不知道岁纳所持有的过负荷的。
“或许倒在血泊之中也是一件好事,起码我不用考虑洗脸的问题。”
“你还在计较洗脸这等小事吗!?”雷鼓颇感惊诧。
“不是我计较,”岁纳说,“是我接下来要去见的人会斤斤计较。”
雷鼓正待继续问下去,岁纳却不让她再问了,非常干脆的将拨浪鼓塞进了衣兜里。

付丧神的视界里满是漆黑。
如同昨日的夜。
藏身于岁纳庇护下的雷鼓只能通过外面传来的声音来确认过负荷是否在移动,可惜的是外界是热闹到从不缺人的领域。再者,外界这片花花世界不只有人声在躁动。
她所听见的任何一种噪音,几乎都能压过鼓声。
这个事实让她油然而生出一种畏惧之感。
付丧神恐惧着的,非是自己消亡的可能性。
而是声音的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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