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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萝卜花

[短篇楼] 整理一下自己写过的轮船文以及5篇星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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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2 00:25: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萝卜花 于 2022-11-12 00:50 编辑

香霖堂最近似乎进购了一种叫做pocky的糖果。细长,柔软,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厚重的巧克力糖霜,细腻而长的纹理中缠绕着一卷又一卷的粉色奶油。配合着包装盒上硕大无比的粉色爱心,到处喷挤着的绯红碎末,一看就是姐姐非常讨厌的东西。据说这玩意在幻想乡大受好评,不到1天,就彻彻底底地售脱销了。还好,猯藏小姐从外界带了两盒,把其中一盒偷偷地塞在了我藏酒瓶的抽屉里。熏甜的糖的气息混杂在了浓郁的酒香中,颤动着鼻梢。撕开了桃色包装纸,细长的糖夹杂着一小卷说明书漏了出来:这是佛教徒专用的POCKY❥!相爱的二人叼着糖的两端一起吃下去,可以进入大彻大悟的境界。纸条上夹杂着淡淡的甜香,画着一个淡红色的唇印。正想把这种乱七八糟的纸条随手扔掉,手却愣着在空中迟迟不愿意动弹。虽说不知道是谁写的纸条,但总感觉在诱惑自己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想受这种小把戏去亲村纱什么的......但是大彻大悟的境界,总感觉很诱人啊。突然,赤着足的声音踏着干净的木质地板近了。担忧着慌乱着正准备把抽屉合上,鼻腔中猛然扑来了海水的微咸。村纱,微微地笑着,靠在门框旁看着我,淡淡的影子在昏黄的地板上颤颤的。‘把门开得这么大,是生怕圣大人找不到你藏酒的地点吗?’突然,她的目光落到了我手中捏着的纸条和落在地上的pocky。稍微有些疑惑,她贴近了我。感觉脸好烫,手在朝着她的方向颤动。‘呜哇,百奇!村纱你从哪里弄到的!还是佛教徒限定款呢!’她略有些惊喜地说着。‘很奇怪的糖对吧,很奇怪的纸条对吧,撒感觉丢掉吧丢掉吧——’避开她的目光,用超大的音量掩盖着心中的犹豫不决。‘诶?上面说可以大彻大悟呢。一轮不是超级想大彻大悟吗?’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我,手很熟练地撕开了百奇的包装纸。甜香愈来愈浓厚,绕着空气。愣住了,歪着头,我呆呆地看着她。虽说真的超级想大彻大悟啦,但是亲亲这种事情,稍微,还是得再考虑考虑吧。喜欢着村纱确实没错,但我们的感情还属于慢热期吧,那种快要融化但还没融化的巧克力一样的慢热期,温热,微微的甜,但还没有甜到那种程度啊!试图拒绝,但赤红着脸,不敢拒绝,沉默地看着她。她歪过头,叼起了一根百奇。充满期待,闪闪发光的绿眸看向我。低着头,目光飞快地在房间四处躲闪。百奇的甜意夹杂着海风一样清爽的气息扰动着空气。好甜,好舒服,暖暖的,热热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迈出这一步。‘诶诶?一轮没事吧!脸红了诶!是发烧了吗?吃完这根百奇,我就带你去永远亭看看呗!’利用幽灵的瞬移,她一瞬间贴到了我身边,湿软的黑发紧紧地贴着我的脸颊,带着水珠。她紧紧地咬住了百奇,,声音有点闷。她坚定地看着我。腿坐得有点麻了。淡绿的瞳孔中,我能看到她的脸离我的脸越来越近。我已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了,怦怦地回响着,余光里,淡红的嘴唇和百奇尖端是那样的醒目,那样的紧,我的唇尖已经能感受到柔滑的感觉了。终于,闭上眼,我大胆地咬了下去。百奇的甜意伴随着她湿热,柔和的嘴唇袭来,紧紧地咬住了我的嘴,温和着我有些干燥的嘴皮。她的口水一点点地沿着嘴唇的褶皱流淌进来。滚烫的海风气息勾住了我的咽喉,扯着我口腔内的每一丝细胞。全身上下的颤粟中,富有弹性的舌尖勾住了我的舌头,缠绵着,绞着,融化着我。百奇在我们共同的口水中分解着,荡漾着,像糖做的波浪里的小帆船。她的手从脖颈后方绕了过来,细长而有韧性的指尖穿透在了我的肌肤上,有弹性地按压着,刺激着汗毛。想咯吱咯吱地笑,舌头却屈于对面的柔韧和强硬,像是打了结一样,畏畏缩缩的。快速地,她结束了这一吻,放开了嘴,用干净的手擦了擦嘴角的糖屑和口水,有些害羞地抿着唇笑了。呆呆地,我看着半截糖插入喉咙里,一点点地消逝。大脑像那种香霖堂卖的刚刚重启过的电脑,迟钝,火热。她的脸和糖霜一样红。‘这样,一轮大概就可以进入大彻大悟的境界了吧?’有些期待地,她低着头,捏着百奇皱皱巴巴的袋子小声地问着。她的手沾上了一丝糖浆的黏液,大声地摩挲着塑料包装袋。点点头,我抱住了她。温热的身体一点点把她包裹起来,如同在糖浆中融化的饼干,如同两个人一点点搅合在一起的心。细长的手指相交,相融,一点点地勾在一起。我能感受到她的光滑的皮肤,坚硬,柔韧,紧紧地粘在我的肌肤之上。我和她,皮肤和肌肉,血脉和血管,一点一点地似乎在糅合着。她没有反抗,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微微笑着。嘴角的弧度上含蓄地上扬着。‘话说回来,一不小心亲上了就能大彻大悟的话,咱们稍微喝几口酒吧,说不定一下子就能一起成佛呢。’别过脸,她把手指向了酒杯,指尖顺着光滑的酒杯纹理,一点一点地向下滑着。指甲盖一次次敲打着酒瓶的盖子,清脆而澄澈。透过酒瓶,我能看到她脸颊的红晕,水波一样闪烁着。捂着滚烫的脸,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颤抖着手,她接过了酒瓶,熟练地拉开了包装。火热的烈酒灼热着刚刚温暖过的嘴唇,顺着舌头的轨迹灌入肠道中,握着她温热的指尖,闪躲着目光,我们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发丝纠缠在一起,双腿交叉着,相拥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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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2 04:33: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萝卜花 于 2022-11-12 04:46 编辑

11.11东方百奇日捏,写了。因为寺众都是纯爱,为了不OOC,在本文以及前面的轮船那里被迫改了一下POCKY GAME规则。和前面的轮船有较大联系。又水又长,微量涩涩。所以说为什么这篇比轮船长啊,明明后者才是我的大本命CP来着——

安详如一尊佛像,她安静地卧在正殿前,看着手里小小的桃粉色百奇纸盒,发着呆。是今天早上的参拜客留下的。艳红色的糖纸涂满了桃色烫金颜料,耀眼的撒满亮片的气泡生硬地在赤色‘POCKY’字样中挤着。盒子很轻,轻轻晃动,能听见一根根百奇的糖霜碎末慢慢消逝的声响。凭借着虎的嗅觉,她能感受到浓郁的草莓香气,甜腻,丝一样地缠绕着她的鼻息,压着她的呼吸。她努力地别过脸去。像小孩子一样爱吃糖的老虎,大概是无法在参拜客面前展露出威严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仔细一看,百奇上贴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粉色的,涂满了唇印形状的涂鸦:这是献给佛教徒的恋之百奇!两个人从两端一起吞下以后,毗沙门天大人名声大振!她仔细地端详着纸条。记忆中百奇游戏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但这并不影响这个东西的恶作剧性质。挑着眉,想着果然自己信仰度和威严早已经大不如前,已经开始被人恶作剧什么的,她叹了口气,把百奇随意地向一旁抛去。

百奇安静地,稳稳地,轻柔地落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这是不寻常的。命莲寺的地板一直以来都是坚硬而光滑的,正常情况下应该会发出很清脆飒爽的‘砰’。扭过头,浅笑着的是稳稳地用双手接住百奇,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的圣。圣的手紧紧地捏着纸条边缘,一遍又一遍地滑动着指尖。微微眯起的浅金色双眸有些不可捉摸。

‘星,乱扔东西可不好呢。’她微笑着说着。

星有些不知所措,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努力地保持着毗沙门天代理人该有的冷静。‘圣大人,这是今早参拜客遗留下来的百奇。请您妥善处理。’

圣把百奇举到头顶端详着。余光扫到了纸条上,她的眉毛微妙地动了动。

‘能增加信仰力的......糖?’佛一样端庄,她偏过头。

‘这是谣言哦,圣。百奇游戏是人里少男少女们用来亲亲的游戏,是没有办法提高信仰力的。这只是一个恶作剧——’星绷紧了脸,金眸直直地望着圣。她略微有些紧张。

圣噗嗤着,笑了。‘不是恶作剧哦。是参拜客们想要看到你玩所谓的POCKY GAME,所以向毗沙门天大人祈祷的,得到的百奇哟。如果你吃下了它,信仰力增加,也说不定哦。‘熟练地,她撕开了一盒百奇,把其中一根叼在了嘴里,侧过脸去。晶亮的奶油糖霜在微弱的日光里淡淡地发光,顺着风沿着百奇流淌。圣微微张开了唇,诱惑似的用干净的牙齿咬紧了一端。金中泛紫的瞳孔睁开,看向星。

星有些不知所措。即使是毗沙门天优秀代理人的她,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愣地望着圣,呆呆指了指自己。‘我?圣是要和我吃吗?’

她点点头,百奇在口中晃动。目光死死地定住了她的肌肉,她的脚步,她有些涣散,躲闪着的目光。‘星既然要吃的话,可以和我试试吗?’有些少女地仰起了头,闪着光的发丝又携夹着威严和胁迫。她的一切的一切似乎像丝茧一样,乱糟糟一团缠绕了过来,捆在星的身上,让后者无法逃离。很温柔很强大的气场包裹着糖衣,四处弥漫。

星感觉脸有点烫。她知道,不知不觉间,自己冷静的外壳已经融化了,感性的糖浆一点一点地流了出来。圣饱含期待的笑容似乎如一根百奇,插入了自己心里,甜腻腻地把自己拉扯着。

和圣熟悉那么久了,亲一下也没关系吧。况且,也许她说得是对的,真的可以提高毗沙门天信仰力。亲一下,就亲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有些害怕,她闭上了眼,往前挪了几步。百奇瞬间重重地插入了口中,夹杂着细碎的糖屑和饼干渣,甜得有点发腻,微微苦涩。百奇的侧边很长,又布满了一条又一条的纹理,顺着口腔的侧壁划动,很舒服。

紧接着袭来的,是一个强大而充满了吸引力的,柔软的物体,突然一下像吸盘一样靠了过来,咬住了自己嘴唇,漩涡一样地往另一侧拉扯,拽动,两唇之间的纹理如同转动中的齿轮,褶皱,缝隙,一点一点地重合着。口水,清澈而强劲的口水,拉成丝状捆绑着每一寸细胞的口水涌了进来,勒住了她的舌头,丝线一样地缠绕着,萦荡在她虎齿的缝隙之家。略有些敏感的皮肤正准备尖叫,却感受到粗壮而湿濡的舌头撞了进来,绞住了她的舌头,扭曲,弯曲,让后者像麻花一样不知所措地打着结。这是种无法形容的滋味,滚烫,强大,充满力量,无法阻止,又带着百奇的腻腻的甜。

呆呆地站在,星隐约看见圣的眸子中反射出了自己满脸羞红的模糊样子。很漂亮的手一层层把她围绕,拥抱。肌肤上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她的皮肤湿热的,黏黏的。

甜意。到处都是甜意,呛着她无法呼吸,呛着她睁不开眼。海一样的甜和温暖包裹着她,纠缠着她。

突然,很大的力量扯开了,潇洒,干脆地离开了她。嘴唇湿漉漉的,粘着饼干渣。她感觉自己的心,自己的魂,自己的一切随着那个抽走的东西消失不见了。突然有些乏力,她向下跌落在了地板上。

‘这样真的能提升信仰力吗?’有些疲惫地,脸颊湿红,她微弱地问着。

圣很轻很轻地抱住了她,像浮云搂住星星一样,全然没有任何力度。她协助星伏倒在了地上。‘嗯!星辛苦了哦!这样一来,信仰力会暴增的!大家都会来信奉优秀的毗沙门天代理人的!’

‘我很优秀啊......这样就够了....’体力一直不太好的星,迷迷糊糊地滚入了圣的膝盖间,像酣睡中的幼虎,合上了眼。依旧是威严的面孔,笑了。虽说今天所发生的的一切事情,像梦一样莫名其妙,无法描述,连冷静的大脑都完全无法整理出头绪,但并不是令人悲伤的呢。很幸福,很快乐,一瞬间,即使大脑被甜甜的百奇麻痹了也是愉快的。被圣亲吻,被信仰之人兼信徒吻,说到底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嘛。于是,在梦一般迷幻的甜意中,她安详地合上了眼,暂时放下了毗沙门天的威严,像一只小老虎——一只柔软的小老虎一样,趴在了圣的脚边。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突然,她再也不想离开圣了。

圣摸了摸她的头。她对墙角中抱着一大摞百奇的猯藏赞许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一吻如花,再次与星的额头上绽开——祝福,关怀与温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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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17 20:33:10 | 显示全部楼层
嗯嗯......我是这篇的作者的朋友,受她的委托来说一下......她因为学业繁忙并且电脑被收了所以暂时不能在这里更新了!她的新的文章都在LOFTER哦,搜轮船组的tag就能找到她!请大家多多支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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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6 09:05:45 | 显示全部楼层
诈尸————
潦草的3k。

嗯那么就纱视角随便乱写一点什么吧。

空气变得湿润了呢。

虽说入秋以来一直都是干涩而微寒的感觉,但是近些天似乎确确实实地柔和了下来,软化了线条。干爽的肌肤能确确实实地感觉到空气中压缩着的成千上百微小而近乎透明的水珠,顺着气流一点点地流转,移动,颤动着呼吸。闲暇时窝在榻榻米上,浅绿的瞳孔中能映出云影与静静流动的灰蓝天幕。

不过真的没想到呢,一轮那孩子啊,似乎对这种细微的变化很敏感呐。大概是因为平日里经常和云待在一起,心的鼓动也像云一样飘飘乎乎的了吧。平日里常常穿梭在云雾中,沾染着满身水雾的她,最近呐总是要打着伞升空(墓地里的唐伞妖怪似乎很欣慰呢,略微带着母性的神情注视着她——不,她的伞)。伞影从空空茫茫的天中掠过,甩着水渍,有一种说不清的美。

或许是担心我浑身潮漉漉的,患上什么疾病之类的,她带酒的次数变多了,小心而谨慎地压在肥大的袖子里,在云山的协助之下捂得热乎乎的,笨拙而努力地捧着,软软的指紧紧压着瓶盖。瓶中装着的,多是些烈酒,阳光一样干净辣爽,浅黄色的琼酿如夏日的洪顺滑地顺着喉咙嗓子下流。酒瓶通常有一层厚厚的毛巾包裹着,沾着水气,湿热而沉重。每喝一口酒,她就会孩子气地‘咿‘地叫起来,然后侧过脸,贴近我的皮肤,跟着大口喝一嘴。温热湿濡的肌肤紧紧地粘着我的脸颊,有一种说不上是讨厌的很柔软的触感。

虽然反复和她强调了自己是水难的灵湿湿的空气什么的根本不用担心,但却被‘你现在是妖怪啊妖怪天天湿漉漉的会感冒的感冒的’这种小孩子气的理由以及倔强拍打着肩膀的手完美地反驳了。有一天早上醒来时,她甚至把连续十几张干燥而厚的棉被压在了我的榻榻米上,左右两侧压上了十几个暖水袋,一脸期待地坐在旁边晃来晃去。很奇妙地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温暖,干爽,心里舒舒服服的,看到她幼稚的笑容也不知不觉地跟着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艰难地从硕大的棉被堆里爬出,两个人扑在一起,大声地问着这么多棉被是从哪里买的,问到一半自己却禁不住地笑了起来。最后,以一起被圣大人以‘败坏寺院氛围,擅自动用寺院资金‘为理由南无三的标准结局,这件事完美地告终了。还好她在清点一层一层的被子的时候没有去打开一旁的抽屉。我和一轮所有积蓄的肉和酒全都贮存在那里啊(一轮说我自带的寒气像冰箱一样,有我在的话,什么东西都会保存得好好的)!要是被发现可就得脚底抹油了呢。当然啦,是和她一起脚底抹油,撑着伞,在不管跑多远都没有尽头的水雾弥漫的蓝色天空中互相依靠着大步飞行。气流环绕着身体如比翼鸟一般的轻盈,夹带着稍稍的瘙痒。我们贴近了对方。

湿润的日子里,似乎一点点地在被一轮沾染,像个稚童一样笑着去做傻傻的事情。日光稍暖的晴日,我们会一起卧在宝船的甲板上,感受淡淡的风骚动着头发,皮肤挤压在一起,呼吸着对方的温暖气息。这时我能看见,她蔚蓝如天空的眸子里闪耀着丝绸一样绵长而温和的日光晕染着虹膜,灿灿的,亮亮的,似乎在笑,又如野菊花一样绚烂地绽放。她平稳的呼吸里有日光的暖意,缠缠绵绵地包裹在我的身上,如丝如缕地柔和着我胸脯的伏动。然后我会坚定地告诉自己,我是喜欢她的,永远是喜欢她的,大概是想和她呆在一起的。

倾斜的目光照射着闪耀的酒桶。淡淡的反光中,相拥的我们如绽放的太阳花微笑。

是上周的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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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7 18:13:29 | 显示全部楼层
踮起了脚尖,小心翼翼地,我推开了储藏室的大门,把头探了进去。陈旧而古老的木片和纸帛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雾色。木板也已经破旧不堪了,嘎吱嘎吱地顺着近乎感觉不到的细微的风晃动着,木屑飘散。提灯的昏黄光芒摇曳着照入了狭小的房间。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呼吸,哪怕是最轻微的胸腔的上下起伏。
很好,非常好,虽说也没有慌张的理由。只是圣大人今天要我抄写的经文一不小心弄丢了(纳兹琳又碰巧在无缘冢),她吩咐我从这里拿一份抄本罢了。很寻常的事情,不是吗?毕竟,每个人都有搞丢东西的时候。
晃动着提灯,一步步走入了房间深处。光描深了陈旧的木柜,莎啦啦的泛黄的经文在一点点地晃动,密密麻麻的墨字分泌着悠久而粘稠的气息。目光斜着扫过去,内容一目了然。需要的那卷经文就在最靠外的地方,只需伸手一碰就能够到,最有标志性的那一页正好朝外翻卷着。看来很快就能继续抄了呢。
刚刚摸到边角,一股有些刺鼻而浓厚的味道从经文后方飘散而来。微微愣住了。好像不是经文或者这里该有的东西的气息——准确来说,是酒。陈年的老酒,瓶盖依旧用红绸布紧紧地包裹着,纹理都紧紧地贴合,用纱布粗糙地包裹着,大概就是这样的酒吧。但堂堂寺院里,在圣大人和善的目光下,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话说回来,这种孩子气的东西,恐怕只有那个人才会藏吧。明明一千多岁了,还坚持着过去爱喝酒的性格,唉,也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无奈地拨开了一层经文。果不其然,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之下,裸露的,是酒壶的褐红色。光滑的表面反射出了自己好奇的微微张开的绿眸。酒壶上还附赠了一张小小的纸片,工工整整地写着:这是云居一轮独有的酒,你不可以拿不可以拿!不过,如果你是村纱的话,可以喝一半,但是要记得给一轮留一半!!附赠的小小涂鸦,张牙舞爪地表达着自己对酒的挚爱。字迹很新呢!莫非是今天借上厕所的机会来写的?
想着是自己珍贵的人,喝她的酒不太好,要纵容一下她的欲望什么的,就没有打开酒壶。不过望着小纸片,控制不住地想象出了圣大人看到了之后的样子。一定很生气吧。会微微皱起眉头,揉碎纸片,然后微笑着开始处罚一轮吧。想想就恐怖呢。作为一轮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也应该为她着想啊!她是如此强烈地渴望着让我喝到酒呐!
小心翼翼地把纸片怀揣了起来,纸片上的涂鸦是那么的温柔而和蔼,如柔润的翅膀拥抱着我。在心中大声地感谢她,蹑手蹑脚地把经文一层一层地放了回去,就像砌墙一样,纹理紧紧相依。每一层都互相架着,支撑着,如精巧的工艺品,埋藏着不为人知的(说起来,我好像不是人呢)秘密。
完美地解决了一切。这样,一轮一定会喝上酒了吧。这样,她会更加信任我吗?这样,她会喜欢上我吗?
然后身后突然传来了平缓而柔和的呼吸。突然,不知怎么的,有脚步声出现在了我身后,大概不超过三米的距离。有谁紧紧地捏住了拳头,小声地干笑着。
圣的脸,突然一下出现在了面前。她稍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架子,温和地笑了起来。藏在身上的小纸片的涂鸦炙烤着皮肤。
‘呐,村纱,突然想喝酒了什么的,我很困惑呢。’
一轮,为了美酒,我可要献身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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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4 21:48:49 | 显示全部楼层
随便写点什么吧真的好忙QWQ
时间太紧了随便写点轮船日常罢(还有一个月期末考试真的没时间细化文对不起!!)
纱视角
进入12月了呢。
天气渐寒,但还没到降雪的那种地步。寒气一点一点顺着纸窗渗透着,伸展着,鼓动着白茫茫的雾气扑散。前些日的雨水已经逐渐凝结成了小小的细细的水洼,覆盖在厚实的石台阶上,滴答着向下悬挂着冰棱,反射着模糊的浅淡的日光。为了确保大家有足够的暖意,寺门紧闭,焚香悠悠从中飘出。
寒冬来参拜的人很少,最多也只是向圣大人询问一些佛教相关的基础问题。我和一轮暂时负责寺里的修缮工作。在那孩子和那朵云的搀扶下,趴在高高的墙壁上,用木片和碎瓦修补屋顶。冬夜是漫长的,得赶在落日前收集足够的柴火,想着多点人会更好什么的就拉着一轮一起去了。厚重的柴紧紧地捆在背后的船锚上,用粗大的黏着木屑的麻绳绑着。一轮经常好心地帮我分担一大半,云山也会驼起很多。因为天冷所以两个人贴得很近,手指微妙地交触着,正好能触碰到对方温热而湿濡的呼吸,融化着脸上结起的淡淡的霜。累的时候就一起躺入铺展开来如棉被一般的云山,揉动着泡芙一般的云絮,两个人的身体陷入柔软,手掌相交,皮肤的每一丝纹理紧紧相扣。她柔顺的蓝发不断地骚动着我的脸,挠动毛孔,痒痒的。有时也想过从云山身上取下来一点云,像打雪仗似的玩一玩什么的,但是云山似乎对此很有意见,闷闷地近乎要打雷了。果然还是老实一点吧。
回到寺里还是感觉很冷。起初,一轮通常会把酒塞进膨胀的云山里,悄悄地带进了。两个人裹在中空的云山里,晃着包裹着羊毛毯的暖和的腿,大口喝酒。密闭的空间里只能听见一轮平稳的呼吸,安静地看着她满足的笑容,内心愉悦着。微微上扬的嘴角会有淡淡的酒水顺着皮肤向下流淌,在头巾上留下暗淡的一丝丝斑驳。把手伸过去试图擦拭干净,无意中却触碰到了她的皮肤,温和,柔软,富有弹性,顺滑。她微微有些惊讶的样子,抬起头,淡蓝的目光投射向我,随即傻傻地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指尖沿着我的发丝延展的方向游走着,力度很轻,又恰到好处,像按摩一样。有时这种过度舒适的环境会引人入睡,突然一下就像吸干了力气的棉絮一样飘了起来,滚入海一般的粉嫩,深深地向下塌陷,不知所措地伸展开来的手如即将溺亡的人类一样向上伸展。然后一轮就会无奈的轻盈地伸出手,把我提起,让我一点一点地汇入她的怀抱里,直至耳道内回响着坚定鼓动着的心跳。‘呜诶,喝醉了吗?’这样地说着,云层散开,然后两个人双手相扣倒在温热的飘散着酒香的榻榻米中。
不过,或许是我们动静太大了,这件事很快就被圣大人知道了。云山被掏空了。流着淡粉的泪,无奈地扯着嘴,看着一瓶又一瓶的酒被取出。酒泼洒在地上,映照着厚厚堆积垒起来的高塔一般的经文抄本。圣说,我们喝了几杯酒,就抄几本。最初相当不愿意的,试图带着一轮以及足够的粮食偷偷地逃跑,在隔壁神灵庙住一个月再回来。但是在那个猫头鹰道士小姐以‘神灵庙没钱了还要赔八百万个盘子没有能力接纳更多人进来’为理由的拒绝之下,最终还是回来了。不知不觉,感觉笔杆在指尖的摩挲之下逐渐产生暖意了,柴火一般的暖和。倘若两个人碰巧在炉火前方抄写的话,背后日光一般的暖意更是惬意。看着对方逐渐坚定的面貌,澈蓝的瞳孔中流淌的淡淡的绿光,似乎抄经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呢。
嘛嘛,说到底,有些时候还是会觉得很冷,以前去沉船的时候,看到过人里的小朋友们包裹着厚重的棉衣,挤来挤去,互相蹭动着,暖暖的手交织在一起围成一个大圆。人类就是这样取暖的话,妖怪大概也可以这样吧。趁着一轮在休息的时候,这样想着,会猛地一下扑过去,猫咪一般上下窜动着摩擦着挤压着。干净清爽的外套的柔和的摩挲声,如冬日正午的日光一般柔和地回荡着。斜侧的脸庞闪着淡淡的日光,明媚的眸上方眼皮不断跳动着。她搂住了我,笑着说我太幼稚了。不过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吧。张扬的开怀大笑,谁还不是个幼稚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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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6 11:28: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萝卜花 于 2022-12-6 11:50 编辑

暗寂中有一抹灯火,孤零零地摇曳在灰暗的喷着风的平坦得有些迟钝的旷野上,温热,有活力,焰尖在撕扯着暗紫的长风。视线顺着被暮色磨得呆板的地平线望去,方圆十里内大概都是没有人家的了。黑暗从压得很低的云层中向下渗透,模糊了空气,污染了周围的一切,唯有这小小的一抹光斑依然明亮地悦动,闪烁着,呼吸着七彩的光晕,为下方的野草涂上了耀眼的淡绿。太久太久没有看到光的黯淡的蓝眸如吸铁石,无法克制地盯着那小小的光束,光斑在虹膜中晃荡。眼角不适应地刺痛着,可是又不想离开这点光,这万千黑暗中最后的光。黑暗,已经看了太多了,对我的妖怪身份的厌恶,讨厌,不信任什么的,已经不想再经历了。野草,树根,剩饭,已经什么都吃过了,什么都品尝过了。够了,全都够了,只要能安稳地,和平地活下去,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脚趾沾满污泥,麻木地向前爬动,身体摇摇晃晃快要倒下,泪水逐渐开始在肮脏的脸庞上凝结,干巴巴的蓝发松成了很多结。可是不愿停下,可是不想停下,在光芒的引导下,在希望的召唤下,踉踉跄跄地,我走着。

模糊的视线中,灯光后面逐渐延展出一扇门,古老的寺庙的门,木制的,古旧的铜色油漆有些脱落了,裸漏出了背后的暗黄。寺庙门口拴着一对黄铜拉环,斑驳地烙满了时代的轨迹,没有特殊的花里胡哨的装饰,哐当地撞击着木门。门槛被风雨侵蚀,有些磨损,坑坑洼洼的,凹陷的地方很浅,布上了淡得近乎看不见的青苔。温暖的灯摆在门槛旁,柔和的灯光如圣人伸出的金光灿烂的手指,指向古寺深处。

门轻轻一推,开了,嘎吱着低语着抚慰着耳道。古朴的参拜道上依旧是灯火闪烁。一盏盏小小的明灯沿着参拜道门口顺次摆放着,焰芯摇曳,带着沉着而暗淡的古香。斑驳的奇形怪状的光影投射在参拜道的石板上,照亮着污浊的手。光从四周传来,逐渐把我包裹,把我的轮廓点亮,晕染着我如将要枯朽的稻草一般憔悴而颤动着的身躯。绵长的参拜道似乎永远走不到头,一首没有句号的圣歌,但我却不愿停下脚步,就像不知道疲倦二字怎么写一样,走着,走着,拼命地走着,永不停歇。

突然,在遥不可及的参拜道前段,模糊的光影凝结出了一个黑发绿眸的少女,迷惑地朝我望来。莼菜绿的瞳孔微微缩小,金光在其中流转,微弱的光芒从身体各处迸发。伸手触碰,她的身影却立刻消失了,像一阵绿烟一样消散。大概是我太累了,眼花了吧。荒野中破败的古寺,怎么会有正值青春的美少女呢。

突然,冰冷已久的肩膀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热,一种柔软而轻微,想要引起注意又不愿意惊扰的指肚的按压。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皮肤不住地颤动着,汗毛耸动,有些激动而惊讶地扭过头,黑发少女已经来到了身边,脸紧紧贴着我的面孔,不安地看着。她的呼吸带着干柴的柔和,扑在霜冻的脸上。随着暖风挂起的黑发挠动着皮肤。

‘你还好吗?’她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

身体逐渐支撑不住了,摇摇欲坠,脚开始向地上下滑,死死地握住了女孩的手,手心沁着黏糊糊的汗液。女孩子一把拉住了我,力气出乎意料地大。我站稳了脚跟。

‘一定一个人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吧。辛苦了呢,不妨来休息一下吧。’拖着我的手,她轻盈地朝着寺的内部走去。温热的手掌紧紧贴着我的手掌,纹理交合,暖意顺着筋脉一点点地朝着我的身体流动。早已失去动力的心脏,似乎重新开始了跳动。

迷迷糊糊地进了正殿,少女松开了手,我自然而然地向一侧倾去,蓝发在红色的软垫上散开,缠绕着缭乱地与垫子的线头交融。手自然而然地垂在了地面上,颤抖的指尖敲着冰冷的地板。目光中,少女取来了一个空盆。她凭空变出了一个长杓,木制的,很新,经常被清洗的样子。有些令人惊讶的是,杓底部被挖空了,圆润地掏出了两个半圆,透过它能清晰地看到少女抿起的嘴角。手指轻动,两个空空的半圆形洞中流溢出了清澈的流水,透明如晴空的蓝,虹一般的角度淌入空盆。很快,盆被水盈满,模糊的倒影在绰约摇动。沾着柔顺的清水,少女把手伸了过来,一点一点地抚摸着我的肌肤,顺着皮肤的肌理,从下到上,每一丝小小的缝隙都不会放过。水亲吻着我的身体,触摸着每一个角落。暗淡的泥印一点点淡化,消融,裸露而出的是白皙而如牛乳一般洁净的皮肤。寒冷消融了。一切都消融了。少女修长而温柔的指在水波中荡漾。
洗干净后,她为我端上了一壶热茶。蒸汽腾腾,白色的雾气在嘴角旁萦荡。茶并不是细制的,但很舒服,能感受到暖意顺着喉咙一点点下滑。很慢很慢,像茶一样,她温柔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从何而来呢?我是这座寺庙的船长,村纱水蜜。说说你的故事,可以吗?’
慌忙地吞了几口茶,险些呛到了之后,急促而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道。‘云...云居一轮,能能能让我住在这里吗?已经经历太多了。已经不想再继续挣扎了......'
'诶?可是我是妖怪哦!妖怪住的寺庙,人类小姑娘你不害怕吗?’她的瞳孔中闪过一抹淡绿色的光,假装恐怖的样子邪笑了起来。‘会杀了......'
'不,你不会,我已经明白了,你完全,根本就不危险。你是可以信赖的。况且.....'张开手,云山飞出,黛粉色的云雾在指尖缭绕。
水蜜有些惊讶,随后理解地笑了笑.’这样啊,是妖怪呢。不过说到底,妖怪也好,人类也好,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吗?刚刚吓唬你真的很抱歉。欢迎,来到命莲寺!’
身后,一扇门吱嘎着打开了。陌生的面孔涌了进来,抱住了我,不同的手,不同的双臂,相同的温暖,相同的爱。她们很温柔地搂着我,听我诉说我的一生,听我谈论种种事情。滚烫的气息扑在脸上。每个人都对我保持着相同的尊重,水蜜也好,那个紫发主持也好,一旁的老虎与老鼠也好。所有人都如此仔细地听着,呼吸平稳而轻柔。目光如灯在我身上聚焦。我说得很慢,她们一点也不着急,只是一味地抚摸我重新柔顺的头发,埋怨人类的不公。她们告诉我,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我又有朋友,又有家了。我如熄灭又重新点燃的蜡烛,重新迸发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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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0 09:27:22 | 显示全部楼层
近在咫尺
lof都搞虐文活动了,我写点刀子呆胶布吧。
因为设定文档并没有详细地交代轮和船在地底情况,且船去过血池,血层地狱设立的目的是削弱和吸收罪人的体力、精力,乃至于其本身,轮不清楚有没有去过,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
轮船双视角!
顺带,因为还有三周期末,所以想听曲子的话等寒假吧!会努力肝的!
正文:
她痛苦地伸出了手,绝望地把手掌心拉扯开来,透过粘稠的一层又一层向下吞噬着身体的血幔,如即将溺亡的人类,最后地挣扎着。漂亮的黑发上已经沾满了血污,粘稠,咕嘟嘟地冒着泡的血浆点缀着身体。她的脸色是那样的苍白,瞳孔颤粟着,缩小着,晃动着,牙齿咔哒咔哒咬着舌头。
‘一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缄默的口挤不出来声音。奋力伸出手,想拉住她,却被什么拦截了。臭恶的血液正在把她往下拽,如网一般的蔓络,封住嘴,封住呼吸,朝下拉扯。长长的血痕开始与她的脉络交融,一点一点地联结。有能量顺着新的脉络在往外流淌。
‘一轮.....使不上力气...救救我....’她开始下沉,目光紧紧地盯着我,奋力地挣扎着。能量加快了流动。
我什么也做不了。
圣的时候,什么也没能做到。
自己的挚友,也无法挽救。
污血逐渐包围了她。她成为了一个不断哭泣,不断流泪的脏兮兮的血块。她坠了下去。一个人,坠了下去,无依无靠如丢进大海里的一块石。
回到了旧地狱的街道,一个人,单薄的身影在冬日寒风中投下了一个人的影子。和村纱一起喝过的酒尚温,热气腾腾地冒着缥缈的白气。只是酒杯中映射出的那张脸,是那样的憔悴,那样的苍白,那样地无奈。颤颤的手从底部端起发烫的酒杯,一口吞下。泪顺着眼角倾斜滑落。
——————————————————————————————
我一个人坠落了。
污血包裹了我,吞噬了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胸口的心跳都被厚重的血团压制着,呼吸密封,身体彻彻底底地动弹不得。能量不断地向外渗透,流入那团肮脏的血,诅咒的血。它堵住了我的耳朵,咆哮着,说自己是血池地狱,是罪人的归宿。我的罪会在这里抹消。我的能力会散去。
我,会消失。
粘稠的血液呛着呼吸,揉乱着大脑。血液中似乎漂着人影,挣扎着呐喊着哭泣着的人影,捂着自己的喉咙,试图大口地呼吸却无法呼吸。是溺亡的人,在波浪中挣扎的人。她们的生命即将破裂,如扩开的泡沫一样粉碎,迸开。她们的生命,是我带走的。
一轮,圣,寺里的大家的身影在血泥中出现。
‘无论救赎多少次,你还是那个罪人。你身上所背负的人命不会消失。除非你消失。’是血池地狱的声音,冷酷,冰一样地充满了棱角。
正准备反驳,脚已经触及到了粘稠的地面。血池地狱的底部,是沼泽一样的暗红色深渊,每一滴都汇聚着纯粹的恶意,是小小的,张牙舞爪的人与人之间的仇恨。揪着头发,我被按了下去。
视线变成红色。
想再次见到大家......
——————————————————————————————
血池地狱好像平息下来了,正如酒足饭饱的人,吃得舒舒服服地卧了下来,斜靠着打了一个哈欠。暗红色的雾散去了。我隐约能看见一片血色的沼泽,中央咕嘟嘟地冒着泡,流动着最后的呼吸。飞快地赶到血液液面旁,试图把手伸入血液中,却无法触及内部。血凝结成了一片薄薄的墙,完美地挡住了手。血层下方,我能听见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下滑。
凝成块的血绕到了我的耳边。‘请回吧。血池地狱只惩罚有罪之人,血池地狱不惩罚你这样清白的人。’
‘可是,那都是过去啊!村纱她,已经不是那样的人了啊!’
血什么也没说。浓烈而刺鼻的气息刺着鼻尖。
绝望地俯下身,把嘴贴近了血液。恶心的腐烂的血咬着嘴唇,令人作呕。可是冥冥之中,下方似乎还有一个微弱的生命在最后地进行着跳动。她还在,她尚未消失。有什么东西在最后地支持着她,维持着她的生命,告诉她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她快消失了,但还没消失。
拼尽全力,我把嘴深入了血层中,强行忍受着让人窒息的气息,大声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村纱!’
——————————————————————————————
我还在下沉。
身体已经被吸收得差不多了。大概只剩下一个摇摇欲坠的空壳了,没有感情,没有回忆,一片空白。皮肤已经失去了色彩,纸一样地单薄而透明,能看到逐渐稀释着的内脏。目光失去了活力,如汪洋中的纸船,随意漂动。手,麻木的,垂着。
可是,胸口,似乎,还在微弱地跳动着,鼓动着陌生的节拍。不知道为什么,我还在留恋着什么,顽强地抵抗着血池地狱的猛烈攻势,喷泄而出的艳红被这种信仰,这种信念,这种决心阻拦着。即使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地纯洁空白,我还在思念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泪水无意识地顺着眼角滑落,混入暗色的血。伸出手一摸,软软的,暖暖的,如水晶一样,反射着周围的昏暗。柔和的光晕顺着泪洒出,把黑暗照亮。
上方传来了空寂辽远的声音,陌生,但又极其地熟悉。很温柔,很舒服,很绝望,很痛苦。召唤着我已经崩坏了的身体,告诉我要朝着上方游动。我一定在很多地方听到过这样的声音吧。可是她,到底是谁呐?
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蓝发小姑娘,虚弱地沉了下来,突破一层又一层血液,搂住了我。血把她浑身弄得脏兮兮的,漂亮的脸颊上爬满了红色的污渍,像丑陋的蜘蛛网,一点一点地蔓延着。但是,她仍然在温柔地笑着,暖暖地笑着。我能感受到她滚烫的体温,她飞快加速,随时都可能张裂,停止的心脏。她的手指抚平了我即将麻木的皮肤。
她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大概是我名字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我本能地不住地点着头。我们的体力顺着暗色潮流一点点地消失。但是,我们知道,自己不会消失,因为正在不断地想着共同沉溺的对方。
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大脑麻木了。但是,看到这个陌生人拼了命说出,好喜欢我,这种话,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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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4 13:30:05 | 显示全部楼层
纱视角
头,莫名其妙地晕,摇摇晃晃,仿佛头顶有厚重的物品狠狠地挤压着。视线称不上是恍惚但是也算不上分明,如未完工的磨砂玻璃,轮廓可见而细节胡乱。
可能是前几天熬夜过头了,又或是长期在外忙碌突然在屋里待时间长了?无奈地甩甩头,但晕眩感似乎又稍许增加。
等到一轮准备午饭的时候,悄悄地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她有些凝重地点点头,嘴角肉眼可见地向下咬了咬。‘要告诉圣,去永远亭看看吗?’
‘不,不用了吧。我想我可能需要出去走走?’
‘嗯,一起吧。’
把厨房暂时转交给了无所事事嗅着袅袅香火,斜靠在正殿墙壁旁的星,这样一来,饭肴大概就不需要担忧了吧。
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手掌彼此相合,能感受到浅淡的余温。柔和的胳膊的轮廓一点点交融,直至中间隐约只能看到小小的破碎的浅蓝色天空斑块,乳白的云影在其中晃荡。
‘对了,要到船上去看看吗?’
‘嗯,走吧。’
宝船的甲板一如既往隐没在浪一般的从云中,长风吹过,雪似的浪尖上下摆动,摇曳,击打着双膝,无形地穿过。高空中的空气,澄澈,清爽,能感受到头顶被云层稀释的阳光的暖意。一轮的发梢骚动在阳光里,顶端的那一撮毛微微地缀着日光。顺着风,它微微地前倾着,耷拉在了暗蓝如夏夜夜空的眸子上方。稍微有些疑惑地,她扭过头看向我,不解地揉了揉眼睛。‘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话说回来,感觉好些了吗?’
微微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大概可能吧?’
微笑着,她搓了搓我的肩,指尖被柔和的日光烘烤得逐渐温暖,像冬天的火炭,舒心而并不让人感到火烫。呼吸在薄薄的阳光里顺着浅白的雾气飘散。
‘果然还是这样好啊,两个人,什么也不做地在宝船上晒太阳......'
’经常这样的话会晒黑吗?像那个夏天的冰妖精一样....'微微敲了敲她柔软的蓝发,像风编成的绸缎,轻盈,精巧。
'晒黑?妖怪不会晒黑吧?‘她摇摇头。
‘晒黑的话,会变健康哦’
‘不要听信谣言。水手们所讨论的话语可不一定全都是真的。
光顾着和一轮说话,似乎一时间忘记了去感受脑袋的晕沉。只能感受到浅浅的柔和的日光的温和,顺着发丝,一点点渗透而入,抚摸着头皮。心跳柔和而有韵律,如从云层中穿透而过的风一样柔软。
自顾自地趴了下来,把脸贴在了沉浸在日光中的甲板上。出乎意料地舒适。扑面而来的优质木料的香气伴随着暖熏熏的日光,捧着脸庞,柔和地弹动着皮肤。目光中,一轮的温和的指尖伸了过来,柔和的触感在鼻尖绽放。她的呼吸热乎乎地,如此靠近我的脸庞。
’啊?困了...睡一会儿吧...我绝对不会告诉圣的!‘
于是安心地,我合上了眼。


点评

上周写的,差点忘发了呢  发表于 2022-12-14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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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4 18: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初次尝试一下日记体哈
纱视角
1.O
初次记录地下的生活。长期的坠落,迷迷糊糊而刺骨的寒雪和高耸地暗色石壁蹂躏了时间的概念,冲撞着的感情和撕心裂肺的回忆让大脑迷茫而彷徨。一时间记不起具体的日子,暂且画个圈,等到心静下来的时候再补充上吧。
今天日寒。我和一轮,来到这条绵延的,灰蒙蒙的街道上,估摸着也有三天了。寒芒的白雾里,嘎吱嘎吱覆满厚重的白雪淹没着纤弱而肮脏的脚踝,两个人迟钝地,一点一点地挪动着,像生了锈的农具在沼泽里愚钝地滑行,用微弱的热息温暖着布满褶皱的近乎半透明的纸灯。大概是出于天气的寒冷,街道稍许有些空旷。被雾色朦胧了的红灯在精雕细刻的屋檐下悬挂,迷光熠熠。借着光晕,隐约能看见浅灰的长角的一道道身影斜着映照在木黄色的窗纸上,轮廓模糊。酒盏在烛火盈盈的屋室内碰撞,清脆,果断,不断地有酒滴从盏瓢间溢出,湿润着窗纸。鬼与妖怪的欢笑不断传出,又称不上清澈,被窗纸捂着,有些沉闷。大口大口热的气息一点一点顺着门缝和纸的纹理渗入,推挤着胸口。冰冷的脚上凝结着的薄薄的霜,在热气的侵袭下刺激着皮肤。努力地靠近着一轮,试图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温暖,一丝家一样的感觉,借此抵御不断渗流出的热意,手所触及的皮肤却是那样的劳累,那样的僵硬,如一层牢笼守着空空的心。注意到了我的举动,蓝眸回转,触入眼眶的是由淡淡的空寂与无奈编织而成的暗淡的空色。哈着寒气,她无奈地冲着我笑道:‘很久没有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了。稍稍,有些羡慕呢。’
‘不可以这样下去了....我们,得有一个家呢,即使不是完整的......'
用麻木的身体互相支撑着,我们继续前进着,从一家一家灯火前移过,如列车一样不停滞。目光快速地搜寻着无人居住的避难所,如被霜冻的木仓,干瘪的稻堆,温暖的地下酒窖之类的。遗憾的是,什么也没有找到。鬼啊,真是一种爱干净的妖怪呢。略微有一些无奈。
这个夜晚,稍稍借用了一点被遗弃的碎棉布,铺开,摊平,雪白的棉絮在夜色中格外刺眼。两个人瘫倒在了棉絮里,却感受不到温暖。冰冷的青石板街道叼着瓦砾硌着背,刺痛着僵冷的神经。温暖,柔软,统统感受不到。迷迷糊糊地在倦意中搂着在严寒中瑟缩着的一轮睡去了。
果然,不可以再流浪了。必须,得有个家呢。
1.O/
仍然没有办法清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暂且就学着古人计数的方式划一道斜杠,以表示过去了一天吧。
今天仍然和一轮互相搀扶着,在灰暗的街道上漫行着。到底有多长呢,街道。虽说途中路过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但因为暗色大门紧扣,门口也有厚重下垂的布满积雪的沉沉铁索一道道缠绕,就没有在那里过多地停留了。沉闷而庄重的门。压抑感。牢笼。囚禁。我们被封印囚禁着。
不过幸运的是,一轮在雪地上发现了一张破破烂烂的纸,字迹模糊,歪歪扭扭地卡在冰冷的青砖和白雪之间。纸的边缘被雪蚕食了一部分,凹陷了进去。借着淡淡的光能隐约分辨出这么一行字:
喂喂,不管是谁拾到的纸片。我们,遇到麻烦咯。被一群鬼骚扰上了,嚷嚷吵吵的,胡乱地挥动着酒瓢,不断地在我们的酒宴上闹腾。你,来。退治了她们。然后由我们实现你的愿望。大概在地灵殿对面的那栋。来啊你。
胡乱的字迹粘着清黄色的酒渍,融着漆黑的墨迹和斑驳的指印。大概是鬼的杰作吧。细细嗅着破碎的纸片,酒香袭来,浓热的气息摁着鼻尖。汗的湿热沁入字里行间。
’去吗?这样会有很多人和我们一起住在一起了,热热闹闹的,像很久很久以前,寺里的那样吧。‘一轮捏住了纸片,看向我。她紧紧地咬着嘴唇。
我点点头。
’即使是陌生的家,去试一试,也是无妨的。‘
小心谨慎地顺着脚下的街砖,一点一点地向前挪步,脚趾触碰着冰冷的地面边缘。纸片背面用赤色的酒描摹着建筑物的位置。豪爽而果敢的线条还有些湿润,在指尖沾染着刺鼻的酒息。不过凭借着之前在寺里研习佛法,辨别圣大人从别的僧侣那里得到的名为书法的古怪符号的经验,两个人拼拼凑凑,捏着纸的两端,胳膊肘互相挤压着,彷徨着,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找到了。
楼并不大,但也能容纳不少妖怪了。掉了几抹油漆,稍有些斑驳的墙柱,粗糙地拢在一起,勉强支撑起一块黑色的屋顶。这称得上是精致的,又稍许有那么一丝的怪异。屋顶两端细细地雕刻着十余个小鬼,张牙舞爪地抱着酒壶,满溢的酒水从硕大的酒瓢中流出,黑色岩石构成的酒液顺着墙壁流淌而下。屋顶两端则细细地刻上了三五个鬼角,嚣张地耸立着,扎着各异的丝带,向外翘着。较长的鬼角上挂着几个喝见底的瓢碗,乒乒乓乓地相互撞击着。目光顺着光滑的瓢外层的漆流动着,透过反光的那抹白,自己颤抖着略微紧张的绿眸和一轮的暗蓝色瞳逐渐重叠。
颤抖着推开了因为掉漆而凹凸不平的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张线条粗糙的,红涨的脸。暗黄色的瞳孔挤眯着,谨慎地从头到脚打量着我们,嘴上下砸吧着,有韵律地不断配合着敲打着门框的指尖。她的目光触及了我们的纸条。视线顺着我们颤抖着的轮廓,一点点延伸到了一个个模糊的字迹上。张狂的笑容一点点延开。猛地一下,一个赤色的酒壶袭来,带着强烈,莽撞而刺鼻气息的液体闯入喉咙,像以前经常遇到的大潮,来势汹汹,却无法拒绝,无法逃离,舌头上卷,努力地缝上自己的嘴,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源源不断的酒渗透着,奔腾着,无法控制地下咽了下去。本能地恐惧地靠近了一轮,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手指软而无力,颤抖着伸展开来。冰冷的酒从嘴角溢出,刺激着皮肤。头狠狠地砸在了坚硬而凹凸不平的门槛上,木制凸起咬着凌乱的发丝,后者则正好没入了溢出的酒滴,逐渐粘稠,寒冷。视线,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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