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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萝卜花

[短篇楼] 整理一下自己写过的轮船文以及5篇星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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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1 21:42:35 | 显示全部楼层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0:59:23

应该是早晨吧?地底的岁月里,季节与天空的转变总是隐晦不明的。手指一如既往地顺着干瘪岩石厚重而多褶皱的表面划动,缓慢地让指肚贴近温润而有些冰冷的温度,感受粗糙的岩屑零落与指下。空气温暖湿濡,含着那种描述不清的悠久古旧,飘散在吁着的鼻尖的气息间。昨夜的水雾在狭窄的空气间凝成了一小滩水洼,填塞在扭曲而细小的凹洼里。伸出头端详自己模糊而清冷的面孔。嗯,纤黑的发丝稍稍有些凌乱。指尖缠绕着发梢,小心而努力地调整着角度,如同操作精密的仪器。睁大湖绿色的瞳端详微微颤抖错乱的倒影,恍恍间似乎好一些了。嗯。
一轮还没有醒,蜷缩在那一侧的角落里,安静而舒适地打着呼,向上翘起的一小撮毛浸泡在水珠中,边缘溶化,仿佛只剩下了一条细细的边界线。手指浸泡在了寒冷的水洼间,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抖动,摇曳着珠白的涟漪。睫毛安详地舒展着,嘴角微微带着笑意,走近观察后呼吸温热而安定,包含着旧地狱的酒香。在做梦吧,或许。
  蹑手蹑脚地用随意落在壁旁的扫帚,小心翼翼地扫去了一轮周边的水洼。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1:04:05
并不是担忧她会感冒,原因自己也无法阐述。扫帚细腻的尖端沾染上了纯而透明的水珠,随着轻盈的晃动,逐渐拉长,柔和成一条水丝,无声地消失在了坑坑洼洼的岩石间。带着潮气的浅棕色影晃荡于慢慢破碎,分解,断裂成小块的水洼。脚尖踩过冰冷的水洼碎片,带起了一小串深灰色的水渍,缓慢地移动。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1:24:58
呼,干净些许了。随手放下了扫帚,再次低头端详。迷迷糊糊有些疑惑的浅蓝色睫毛下方,空色的眸子露出了一小隅。张了张嘴,她什么也没说。灵活的手指支撑着潮湿的地面,努力而谨慎地在坑洼间寻找着陆点,试图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上半身微微从隆起的被褥间抬起了一点点,悬着,停滞着。有些无奈,苦涩地她朝着我笑了笑,微弱,惺忪。本能地走到她的身畔,我伸出了手,缓缓地用指尖牵引住了她柔软的手指。‘起床了,一轮。’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1:36:48
她点了点头,缓缓地直起了身。带着水珠的手指揉动着迷蒙的睫毛。‘啊,早安,村纱’
‘早,一轮。’微笑着,我点了点头。
那么,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吧。今天的地底随笔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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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2 18:19: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篇纱单人:列车缓慢而匀速地移动着,在陌生的道路上滑动,光滑而稳重地咬合着脚下规整的铁轨。柔而清和淡淡的光絮透过了拉开半侧的缓慢地晃动着的软黄色布帘,随意地涂抹在浅灰色带着磨砂质感的窗檐。车厢很安静,依稀可以听见远处餐车前悬挂着的独自叮咚着的车铃,慢慢地散失在暖煦灯光笼罩的过道里。高高的电线杆影子从玻璃窗前映下,纤长地引着路过的小雀。浅色的翅膀不断地扑棱闪烁,隔着玻璃,寂静无声。
一个人瑟缩在角落里,头倚靠着柔软舒适带着不知名的香氛的软垫,村纱微阖着眼,睫毛顺着列车的移动微弱地颤动着。昏沉摇曳着的光点着睫尖,莹莹的,柔软。手随意地落在了白色的水手服深色褶皱上,手指顺着平稳的呼吸不断地浮动,缓缓地摩挲着带着佛香和海水咸意的布料,如漫步在沙滩前的孩子,试图用自己的脚印勾勒海水所冲刷的纵横的纹路。乌发细细地打理过了,整洁而小心地落下,弯曲于肩上,柔和着优美的弧度。淡淡的风摩挲着靠近脸颊的发丝,抚摸着安然而详和的面孔,很轻,很轻。
头顶三瓣孔浅灰色的播音器里,机械而温婉的电子音传来,耐心而温和地提醒着乘客们即将抵达下一站。地名很陌生,像是一团莫名的充满着韵律的线条与图案仔细地拼凑在一起。不过听起来却饱含着淡淡的熟悉感,泛着清亮的水波的松爽与惬意,有一种古旧而悠久的感觉。伸出指尖,她试图在车座上拼凑出这个名字。指尖的皮质的坐垫上留下了一道转瞬即逝的纹路。嗯,拼不出来。湖绿色的眸微微睁开,瞥了一眼身畔的玻璃窗。鼻尖贴近了冰冷的质感,在玻璃上抹上了一小道浅浅的白雾。有些狭隘的视线里,有些狭隘的天空下,有些狭隘的电线杆之间,一小抹冰蓝色流淌着,晃漾着,吐露着晶亮的雪白色波涛。边界线被雾气模糊,浅黄色的线缠绕着流动着的边缘,顺着瞬息跳转沿着铅灰色铁路平滑向前挪动的视线延展,铺平。她伸出了指尖,抚摸着坚硬的玻璃窗,如儿童包含着憧憬触碰水晶球。手无法触及另一端,但是风,古老而浸透着海水的风无形地缠绕着。
沙滩与海的一隅被葱葱树影遮挡住了。村纱立起了身,握住了头顶悬挂着的把手。黑发顺着列车逐渐地减速,渐停,漾漾。
玻璃门无声开了。缓缓地,她走下了车。很熟悉的水渍气息扑散在鼻梢。多少年了呢?已经一千年不止,没有感受到这种浅淡了。双脚落在了青石板车站后,刻意地她回头瞥了一眼。玻璃门在无声中已经悄然关闭。簌簌地,模糊的浅色列车驶向了远方,空荡荡的铅灰铁轨埋没着逐渐远去的咔哒。
站台很小,单纯的一个小亭,树立在荒芜中。站台的名字被浓绿的野藤蔓遮掩,看不清。
她沿着几级狭小的阶梯下了站台。镶嵌着绒绿苔藓的边缘沾染着湿漉漉的水珠,簇拥着柔嫩与圆润,拥着浸泡在浅淡水洼边缘,颤动着清冷的倒影。模糊的指尖的影荡漾在波纹的褶皱中,空空的——她除了随身携在腰间的杓与负在背上的锚以外,什么也没带。毕竟只是一次普通的旅途,回去看看阔别之地罢了,大包小包的厚重行李,未免有些多余。轻便,舒服,挺好。平底鞋落下了最后一级台阶,石阶的坑洼摩挲着脚底,寒而舒适的触感。
脚陷入了略有些松软的浅土,深棕色蓬松如掉入糖浆里的云。抬起的脚尖沾染着新草的刺鼻,但并不令人讨厌。随意坐落着的野草掩盖着微微漏出的脚踝,湿润地细细挠动,淡痒。视线平直地朝着前方望去。树影婆娑与交织间,裸漏出屋檐一角。
很快就到了呢。心不在焉地回味着那一角大海,脚步机械而迅速地前走,仿佛时间过得很快。深深密密的树影里,一座小屋孤零零地立着,慵懒地躺在半包围着肆意生长的藤蔓和粗壮的虬枝。深黑的爬山虎覆着斑驳掉色充斥着霉菌气息的墙壁,如儿童在白纸上作画时歪歪扭扭的线条。
有些迟疑,村纱敲了敲木门。构成木板的门因为长期的潮湿,瘫软而粘稠,布着露水。
有些出乎意料,门很快就开了。一只老迈浑浊的陌生的眸安静沉默地注视着她。‘谁?’声音褶皱如树皮从门板后传来。
‘算是这里过去的居民吧,回来看看。’尽可能地显出大方干净讨人喜欢的笑容,让浅绿的瞳仁逐渐盛起朦朦胧胧树梢间的天光,村纱如此回答。
叹了口气,眸微微合拢。门吱嘎着拉开了。浓灰须发渔网般围绕着一张布满深棕色褶皱的干瘪的小脸,无齿的口微微张开。破烂的衣覆在瘦小的身躯上,似乎仍是旧时渔人的装扮,带着淡淡的海腥。眸张开看了她一眼,目光小而尖锐。‘进来聊。’
小屋很狭隘,拥挤而渺小的空间近乎只容得下一张破破烂烂覆盖着稻草的木床以及一小隅空地。老人一屁股坐在了床边,轮廓四周稻草下陷。锐利的眸向上仰着,注视着呆滞的浅绿。‘要问快问!’
微弱地,村纱点了点头。‘这里是那个曾经被一个使用船锚与无底杓的幽灵祸害过的村子,对吧?’有些不确定地颤颤地她再次确认着。船锚背对着老人,和长杓一起隐藏在阴影里。他看不见。
‘你知道她?’老人有些好奇地撇着嘴。
村纱继续点头。
‘千年前作乱的家伙了,相传杀了不少人。后来似乎慢慢地就不再出现了,大家也逐渐遗忘了她的名字之类。你不提醒,我也许都想不起来有这么个存在了。’干巴巴的嘴唇咧着嘴笑着。突然,目光猛然一收。‘不过,大家都忘了的家伙,你是怎么知道的?’
猛然想起遁入幻想后会被遗忘的事情,村纱有些慌乱地颤了颤。匆忙,她转移了话题。‘大家?这里只有你一个——’
‘都走咯,走咯。’见村纱似乎不愿意提及这件事,老人也没有追问,空空地拍了拍手。昏暗的阴影笼罩在面孔上,看不清表情。
‘是离开了还是——’
‘卖了房,跑了,在城里某个地方安居乐业吧。’尖锐干瘪的声音耸了耸肩。‘都走啦,走啦,鱼不捕了,屋不建了,走啦。’短促的语调平平淡淡,满不在乎。
村纱呆呆地愣住了。浅绿的眸一瞬间迷茫,涣散,絮般分散,疑惑。声音微弱,充满不确定,惊异。心跳在耳畔鼓动。‘那么大一个村子,就剩老爷爷您了?’
老人没有抬头,呆呆地望着布着木屑肮脏的地面,默不作声。
浓绿的目光飘向窗外,摹着粗壮的树枝与浓叶,试图找到一片瓦,一把破烂的渔网,一件腐烂发霉带着腥臭衣物。奋力地,她试图回忆起人类时古老悠久的记忆,把高大整洁的木屋一点点拼凑入树叶的缝隙,编织出漂亮的石板路,嵌入泥土,朝着远方延展,延伸,变成一条银灰色边际线。她努力地想像着那时人们喧嚷的叫卖,渔船停入港口嗡鸣,铁锚深深扎入冰冷的海沙。甲板上落下木板,迎上港口,清脆的平底鞋散乱地踏着步,留下淡淡的水渍。活蹦乱跳的鱼在咸意的风中扑棱。女人们买卖着新纺的布匹。儿童们唱着悠久的歌,迎接自己父亲归航......
做不到。她做不到。美好的情景嵌入了现实,凌乱如一团浑浊的杂色毛线。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
再次,她看向老人。后者依旧低着头。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蜘蛛网般密布老茧的手挥了挥。‘走吧,走吧。去哪都好,走吧......’声音逐渐微弱,呆滞。
村纱缓缓地,走出了木门。刺眼的天光与绿浓灼灼的,很不舒服。
老人微微抬起了头。天光里,村纱背后的船锚边缘烁烁地发着光。自嘲着,他笑了。无声无息,木门缓缓地拉上了。面孔再次陷入了黑暗。

呆滞而错乱,沿着浑浊松软的泥土,村纱一个人走到了海边。清澈的水波冲刷着白皙的脚踝,冰冰的,泛着细小渺茫的气泡,在击到岸边的那一瞬间消散,溃乱,湿润着沙滩。向身后望去,一串串脚印逐渐开始消失,被淡淡的风抹平,均匀,掩盖在岁月里。以后,很多很多年以后,还有人能发现脚印来过的痕迹吗?会有下一个人拜访那个老人吗,而老人,又是否依旧存在呢。
彷徨着,她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寒冷的尖锐棱角硌着指肚,粗糙而多褶皱的面摩挲着皮肤,古老,很古老......随意地,她松开了手。石子咕嘟地坠入了涟漪的下陷,沉入海底,慢慢被泥沙掩埋。微微俯下身,海水浸泡着纤黑的细发,如当年一样,寒冷而柔软,温柔地抚摸着,柔顺着她的发丝。也许这时张开嘴伸出舌头,过去大海的咸意依旧会再次袭来。也许这时纵身跳入水波,当年的尸骨还裸露在泥泞中,刺着翻涌的波浪,带着腥味。用手拨弄,她没准还能找到自己。也许,就连那年的沉没的船只的残骸也原封不动保留着,破破烂烂的桅杆上缠绕着脏绿色的水藻。
也许一切都是老样子吧。
也许一切已经完全不同了吧。
惆怅,彷徨,村纱水蜜矗立在海边,若有所思,安静地注视着自己的过去。
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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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10 19:07: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写文,拿前段时间一个纱个人向小段落氵一下:污浊的薄荷绿瞳孔再次凝视着水面中激荡着的倒影。泥泞的脚趾随意地滑动,踩碎了荡漾着的涟漪。伸出手,隐形的罪恶感缠绕纠结的浅灰色铁链牢牢地拴在瘦小的手腕上,磨出了一条浅红色的痕迹。满身的污秽呢。满身,罪恶呢。手指伸入了水中。彻骨的寒意颤粟在有些发白的指甲盖。安静凝视着水波,似乎当年惶恐的船影依旧晃荡着。斑驳的浓绿色树影交织,拉扯,如扭曲的人面,尖锐地撕扯着喉咙,拼命地呐喊,尖叫,缓缓地向后迈步。身躯不断地颤粟,摇曳,脆弱如泡沫。‘索命的灵!’‘冷血!’‘怪物!’模糊的声音如老旧的唱片,嘶哑而渺小。他们晃动着身,手舞足蹈地指指点点着,小心翼翼地举起了身旁的桨,甩动着,试图自卫。看不见的冷汗流落,渗入了木板。厌恶,讨厌,就像怪物一样。视线所及,影子如泥水一样肮脏。沉默着,她看着自己的阴影融入了不存在的小船。人们蜷缩成了一小团,湿热的汗水混杂着泪水流落,边缘不清晰,带着不存在的腥臭味,仿佛骨骼,皮肤全部腐烂,融化。张开的嘴,发不出声。沉默,她看着幻想与影子所交融的这一幕没有说话。讨厌。讨厌。恶心。但,又那样令人憧憬。矛盾。彻彻底底解不开的矛盾体。退离,阴影永远是肮脏浑浊,充满污秽,远离人群,消极度日。前进,昏暗和浑浊只会扩张,长大,深情而美好地微笑着拥抱更多人,扼住更多人的脖颈。啊,就像神一样,守护众生的神,只是被庇护的只有自己而已。叹了口气,灵活的手指随便从岸边捡起了一块石头。棱角尖锐,涂抹着柔软的绒绿色苔藓,有点滑。手指轻轻松开,悄无声息,石落入了水中。珍珠白的涟漪扩散开来,变浅,变淡。船影转瞬即逝,如倒上了水的调色盘,模糊,融化。气泡沉入了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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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14 10:03:17 | 显示全部楼层
想写文但是没脑洞并且天气很热产物
夏日的气息逐渐浓厚,深郁,热烈,弥漫在铺着淡淡蝉鸣的空气中。细碎厚绿树枝掩映间穿透着灼眼的耀白色日光,滚烫地蒸腾着人里深色街道。枯落的叶片翘起的边缘逐渐过度成了浓棕,咬着街砖的边缘,微弱地晃动着。细小的蚂蚁在叶片下方爬动着,单薄的叶片上方投射出一小串浅灰色挪动的斑影。交织的商铺的阴影里,一轮拉着村纱的手,呆呆地啃着一根冰蓝色的冰棒。迅速融化着的顶端糖霜沾染着舌尖,淡蓝色的。出于炎热的原因,空色的瞳孔半眯着,厚重的睫毛沾染着湿润的汗水。小心地,她的脚底缩在了素白色的裙底阴影里,习惯性缓慢地晃动着。湿润的晶蓝色发丝混浊地沉浸在沉闷的空气里,汗珠发亮。

‘好热啊,暑天看来确实到了呢。’随意地用余光瞟了一眼村纱,她的声音由于咀嚼着冰棒,有些模糊不清。

村纱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圣给的零用钱已经用完了啊,没办法继续买冰棒了。’湖绿色微微眯着的柔和的瞳仁深处摇曳着过于耀眼的日光,小声地,她叹了口气。指尖微微抬起,凝下了一条狭长汗珠滑过的痕迹。

‘但是真的好热啊——’一轮再一次感慨,拍了拍大腿,裙摆空空地晃荡着,声音沉沉的。‘只不过是买了十几根冰棒而已啊——一不小心就没钱了——’

猛然间,她感觉肩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触碰着,重重地拍了下来。侧过头凝视,村纱的手紧紧贴着她,干净的澄绿目光注视着她,温润而悲哀。拉长了口,语调没有起伏,平直干瘪,她复合着。‘只不过是买了十几根冰棒而已啊,人里怎么能把商品买那么贵——’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直至一滴汗珠落在唇边,她才止住,用指尖掸去汗水,让其落在衣角,涂抹为灰白色的渍。

‘不过这样一来圣大人让我们买菜的钱——’处理完了汗水,她担忧地说道。

‘全没了。’一轮干脆地接了下来。‘所以我们该考虑一下怎么赚钱了。’

村纱模仿着寺子屋学生的样子,举起了手。或许是长期浸泡的原因,她的皮肤很白,很舒服。‘我认为可以出租云山。’

‘出租云山?’一轮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衣角,浅粉色的云裸露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弥漫,散开,凝在了她的耳边。云层变化,晃动,摩挲着微弱的声响。良久,砰的一声散失。

一轮摇了摇头。‘不行诶,云山说,这是非法的。’

‘哈?’村纱有些失落,但什么也没说,安静地低下了头。

‘那我们创一个《云山保护法》?’她再一次举起头,微微侧过了头。笑容在汗水中略微有些朦胧。‘只要村纱和一轮还有租了云山的人不伤害云山,就可以出租云山!’拍了拍手,乌色细发掩映着的脸庞一脸灿烂。

一轮叹了口气,老母亲似的双臂环抱在胸前。刻意地,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成熟,沉稳。‘不行啊村纱不行啊。我们可不是制定幻想乡法律的人,况且,云山可以帮助人们避暑吗?’

村纱重重地点了点头。‘借我一坨云山!’微笑着,她伸出了手。

半信半疑地,一轮从袖口扯出一小片粉红色的云,小心翼翼将其团成一小秋,双手捧着放入了村纱的掌心。‘可别做什么太不正常的事情啊。’耐心地她嘱咐着。

侧过脸,村纱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她提起了一只手,缓慢地将云山拉开,抽出云絮,一点点铺平,直到变成了一块正好可以盖住她的后脑勺的云片。浅粉色的云絮翻滚着,没有反抗。一轮睁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浅蓝在眸中闪动。‘噢噢,原来是——’

村纱会意地望向了她的脸,嘴角不觉舒展,自信,凝结着一小粒汗珠。‘没错,就是——’

‘云山牌遮阳伞!’自豪地一边宣布着这个自己刚刚创造的名号,双手已捏住了云山的两侧,举到了头顶。掌心很仔细地紧贴着云层,温暖着不安抖动着的云絮。‘噗叽’手指缓缓地松开了,一点点挪开了云层。云盈盈地悬住了,停在了她的头顶,大小刚刚好。

一轮有些呆愣,无意识地拍着手,静静的望着那一小撮云。瞳孔呆滞,涣散,如没有白云遮掩的晴空。一字一顿,她缓缓地评价道。‘好厉害,太厉害了,多么富有创造力。’

‘那么可以拿去出租吗?’村纱再次向她伸出了手,俏皮地敲了一下她的肩。‘可以赚很多吧。’

回过了神,一轮扬起了笑脸,淡淡的绯红萦绕着脸颊,手似乎有些心动地伸向了袖口。但很快,手凝在了衣袖旁,斩钉截铁,超大声地她给出了答复。‘不行!’

村纱有些呆愣地凝在了原地。‘不行?’

‘云山可是我们的朋友啊,不可以这样啊,这样不道德,如果被圣知道我们——’温热的手指止住了仍然在振动着的嘴唇。

‘开玩笑的啦其实。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应该做这种事情对云山。对其他妖怪的尊重,我一直都是有的啦。’村纱浅笑着看向了她,摆了摆手。‘炎热也好,寒冷也好,牺牲老爹毕竟是不好的呐。我已经做好被南无三的准备了,你呢?’

一轮点了点头。缀着汗水的浅蓝色眸注视着她,热烈而坚定,瞳仁深蓝色的,包含着坚毅,勇敢,正义。无奈地笑着,她用力拉住了村纱温热的手。刻意捏造的腔调,宛如深情朗诵着的寺子屋学生,字正腔圆。‘我啊,早已准备好做出一切牺牲的准备了。’

村纱深情地看着她。‘一起?’

‘一起。’她缓慢地说着。

‘但是不出租云山我们可以出租村纱你啊!长杓可以给每个人洒水解暑,避免了中暑,又给永远亭减少了工作量。永远亭减少了工作量,就会感谢我们命莲寺!感谢了我们命莲寺,圣姐心情就会很好!圣姐心情好,我们日子过得也好,零花钱也多!零花钱多起来,我们又能继续买冰棒了啊!’深情的极快的语速迅速而流畅,仿佛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一轮的神情逐渐有些不正常,慢慢癫狂。笑容沾染上了泌着汗珠的脸颊,湿润的汗水沾染下塌软的一小撮发丝逐渐锃亮。

村纱还没反应过来。空空的湖绿色眸子如没有微风侵扰的深潭。

‘诶?’

猛然,连带着村纱,一轮朝着璀璨的日光冲去。

‘走!赚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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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23 02:33:29 | 显示全部楼层
轮船与可乐粽子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0:14:01

悄无声息,一颗硕大的三角状物体出现在了命莲寺的角落里。温黄色的灯光小心仔细地包裹着浓绿色叶片的边缘,描绘着浅金色的丝线。淡淡的斑影顺着烛火的摇曳摩挲着粽叶交叠的深色阴影,一遍遍临摹着叶片细细密密笔直而有规律的纹理。诡异而深厚的甜香从缝隙间沁出,缓慢融入氤氲缥缈的佛香。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0:16:10

炙热阳光凝聚的淡淡的风拂过。粽子边缘绳索敲打着木黄色的地面,与远处木鱼烦闷的吟唱重合。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0:19:49

随手用悬挂在米色墙壁上雪白的毛巾擦去了额头上半透明粘稠的汗珠,薄荷绿的目光率先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藏匿于隐约中的物体。反复确认四周没有人,踮起脚,无所事事的船幽灵小姐紧贴墙壁移动到了它的身旁。或许是因为酷暑的炎热,她没有穿袜子,赤裸的雪白脚掌微微踮起,在木板上留下了一道暗渍。无声,无息,完美。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0:29:11

手缓慢伸出,指尖蜷缩,凝在空中,微微地颤动着,犹豫彷徨着。暗绿色的瞳仁反复在丝线与粽叶间跳动,勾勒着边缘与投射在地面上的暖色阴影。余光反复摩挲着那个尖锐的森绿色尖端。嗅到了齁甜奇异从暗绿色包裹之间钻出的气息,她微微皱了皱眉,嘴唇微抿。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0:30:24

记忆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似乎都从来没有感知到过这种气息,浑浊,甜蜜,冒着滋滋的气泡张牙舞爪,而带着神秘色彩。这种东西似乎不该出现在命莲寺——不,不该出现在整个幻想乡。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0:38:16

未知可能带有危险性的物品,最好还是交给圣处理,但圣,猯藏,纳兹琳乃至几乎从来不出门的星都外出了。稍加思索,她起身,收回了手,微微合上眼,拼尽了自己的全力朝着走廊喊道。‘一轮,快点过来一下!’她能感受到自己嘴唇边缘顺着声音不断振动着。最后一个音在空空的走廊拉长,回荡。木鱼的声音戛然而止。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每一个音都敲击着静谧温润的空气。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0:41:46

有些慌乱,一轮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身旁。空蓝色的浅发因为奔跑有些凌乱,几撮毛随意地耷拉在日光炙烤下被晶亮汗水湿润的额头上。微微喘着气,瞳出于光线转换的不适应,微眯着。一只手撑着墙壁,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出.....出什么事了?’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0:43:03

村纱指了指地面上的那一小团粽子。‘突然出现的不明物体,气味很怪异。’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0:45:32

好奇而谨慎,一轮跑到了粽子的旁边。温润的指肚戳了戳粽叶,后者软塌塌地陷了下去,柔软糯米的质感触着她的指尖。村纱有些紧张,拉住了一轮胳膊。‘别那么莽撞啊,万一是大妖怪的伪装术——’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0:47:46

仰起头,随意地蓝发少女笑了笑。汗珠逐渐消逝的脸颊在烛光的涂抹下逐渐温暖,柔和。‘相当简朴的伪装术呢,大妖怪怎么可能——’眉头紧皱,她突然硬生生地把后面几个字吞了下去。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0:53:51

浓厚而炙甜的气息顺着指尖扩散,膨胀,缓缓地袭来。一种一轮从未想像,从未感受过的刺鼻气息触碰到了她的鼻尖,酸涩,烈酒一般酸涩,却又那样的甜,那样的腻,包裹着稠软的糯米。她能感受到气息内部的翻滚,糅动,滋滋地滚着泡,滋生着,一点点蛛网般侵入她的鼻腔。呼吸逐渐浸泡在了棕褐色的甜味,无法挣脱,无法远离。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0:56:59

猛然间抬起手,她抽下悬挂在墙壁上擦汗的毛巾捂了自己的口鼻,缓缓地向后退了几步,直至能正好感受到水手服干爽的摩挲。‘不知名大妖怪的能力,好恐怖。’毛巾的棉绒下,她的声音有些沉闷。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0:59:27

村纱凝重地点了点头。‘很难对付呢。’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06:44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村纱凝重地点了点头。‘很难对付呢。’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猛然抬起了手。不知何时,五种不同颜色的丝线紧紧勾缠,交织,糅合,尖端蓬松而散乱,绒绒的。缓缓地,她解释道。‘我在毛巾两端戳两个孔,然后用五色丝连接,将其制成一个面罩。戴上面罩,大妖怪不管在制造气息方面多么厉害,都无法伤害到你了!’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11:15

一轮微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地取下了毛巾,她将其递到了村纱手中。不知何时,两端已经出现了两个洞,形状有些不规则,边缘毛茸茸的,充斥着乳白色的线头和绒絮。捧着毛巾的指尖上,一两根细而短的雪白丝线若隐若现。‘戳一个洞这种事情,我自己还是能做到的。来,穿上五色丝吧。’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村纱的肩,力度很小,指尖在淡绿色的衣领上留下了一两道褶皱。有些呆愣,村纱点了点头。‘谢谢啦,帮我分担工作量。’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13:23

一轮没有回答,嘴角弯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快点开工吧。’她的脸颊有些微红。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18:38

村纱穿丝引线的速度意外地快。或许是因为航海经验,手指异常灵活,娴熟而认真地在丝线之间穿梭,飞闪,移动。一小抹绒絮掉落,落在了半透明的指甲盖上,滑到了地板狭小的缝隙里。色彩连贯而流畅,在手指之间穿梭,闪烁,似乎逐渐流动成为了某种图景,却又说不清像什么。刹那间,缤纷穿越了白色毛巾的幕布,一道色彩并不齐全的长虹架起。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23:30

‘怎么样?’缓缓举起了毛巾,用五色丝那一面正对着一轮,她询问道。一轮小心地将视线凝聚,安静注视着随风微微晃动着的五色丝,微微咬着唇,斟酌着该用什么语言将其夸赞。良久,她评价道。‘有兴趣去人里布店做兼职吗?’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26:01

村纱满意地点了点头,踮起脚,从上方将面罩缓缓向下套。浅蓝色的发丝间一点点嵌入了缤纷的五色丝,斑影在丝线与发丝间缠绕,弥漫,随即缓缓消逝。剔透带着微光的发尖遮盖在了五色丝上,莹莹的。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29:23

一轮转过了头。雪白的毛巾有些歪斜,但勉强遮掩住了口鼻,只露出了干净澄澈的瞳孔。刘海轻轻触着额头。‘这样可以了吗?’村纱缓缓将她向前推了几步。‘上吧,我们的,呃,前卫面罩少女!’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过于响亮,最后几个字她近乎是夹杂在呼吸里微弱地传达出来的。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39:02

一轮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她靠近了粽子。浓烈而刺鼻的气息已经无法嗅到了,鼻腔有些闷热,不过并没有特别大的影响。深呼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她撕开了粽叶。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40:11

厚绿色的叶片破破烂烂朝着两侧拉扯,碎裂。一小片碎叶掉到了地板上,一丝声音也没有。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46:27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厚绿色的叶片破破烂烂朝着两侧拉扯,碎裂。一小片碎叶掉到了地板上,一丝声音也没有。

出乎意料,暗绿色的遮掩下裸露而出的并不是什么大妖怪。一小团棕褐色的糯米静静地躺着,紧实地凝聚成一个近似于饭团的圆锥。糯米似乎被很仔细地挑选过,饱满,圆润,只是有一丝过于柔软。先前一轮用手指戳过的地方陷了下去,淡棕色的液体正缓缓向下流淌,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47:02

别问我为什么放了这么多天的可乐还有气,常识不管幻想乡()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51:40

坦然小心,一轮捧起了粽子远离棕色液体的那一端,小心地将其举起。‘不是大妖怪诶。只是食物。’有些惊喜,她看向村纱。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52:59

村纱略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食物。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的食物。’稍许思考,缓缓地,她舒了一口气。‘嘛,不是大妖怪就好。’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54:18

指尖触碰着逐渐晕染上棕色的液体的糯米,略带嫌弃地皱着眉,她接过了粽子。‘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理这玩意?’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55:28

@我爱物理 那个,我想偷个懒,让轮船两位把可乐味粽子当做贡品丢在供奉毗沙门天的地方可以吗?(不过写完以后会写一个两位试吃可乐味粽子的片段if线)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57:58

一轮盯着那一小团不断向下流淌的棕色液体,脸颊微微地抽动。过了很长时间,她举起了手。‘呐,村纱,有没有可能这是毗沙门天送给我们的?’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1:59:15

‘诶?’村纱愣住了。‘那不应该送给星——’‘因为种种原因毗沙门天不知道星不在家所以就随手丢这了?’一轮迅速地打断了她。‘所以这,其实是恩赐!’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02:56

‘恩赐?’村纱重复了一遍,恍然大悟地吸了口气,瞳孔微微睁大‘噢,所以这其实是恩赐,毗沙门天对我们修行的奖励!那么我们不如——’用暗示性的目光,她瞟了一眼走廊的尽头,正殿明明晃晃的烛光。一轮会意地接了下去。‘把它丢地上,让圣不小心捡到它,然后不小心受到恩赐。事后,我们再告诉圣这是我们给她的恩赐。’‘然后圣就会很高兴,我们日子也会过得好!’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03:49

毫不犹豫,村纱松开了手。啪嗒一声,粽子滚落到了地面上。一小滩深棕色的液体蔓延开来,逐渐伸张,落入地面的缝隙间。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05:00

尖端的糯米被压得扁平,糯米之间的界限逐渐模糊,重合。头也不回,聆听着不明液体的流淌,两位少女手挽着手,朝正殿走去。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05:07

然后是那个段落: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07:14

一瞬间,一大团糯米塞入了村纱和一轮的口腔。糯米瘫软,粘稠,仿佛浸泡在了深井里度过了一万年,表面糜烂而刺鼻。齿与齿的咀嚼间,糅烂,凝结为块状的糯米糊。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08:25

深棕色的液体不合时宜地从苦涩而软烂的糯米中迸发,酸涩,带着诡异的甜腻,刺激着,酥麻着舌尖,一点点侵蚀着无法停止咀嚼的牙齿。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09:26

滋滋的气泡不断地滋生,毁灭,融入了想要阻止其继续深入的唾液。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20:16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滋滋的气泡不断地滋生,毁灭,融入了想要阻止其继续深入的唾液。

视线似乎逐渐变得模糊,朦胧,而舌尖的触感却又是那样地真实,清晰。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20:40

耳畔,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呕吐的声音,咕嘟咕嘟地敲击着地板。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21:52

猛喘了一口气,两位同时合上了眼。恍惚中,永远亭救护车的嗡鸣逐渐靠近,刺耳,尖锐,鲜明,,,



萝卜花(rua万华镜纱版) 2:21:55

就这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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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23 19:39:50 | 显示全部楼层
氵一下更新。一篇甚至连1k都不到的纱中心短(摸)打(鱼),大概是纱从刚死到第一次制造水难的过度吧。笨人没带脑子写。(15分钟写完的)
我曾聆听过鲸鱼的歌。
渺远而空旷,盘旋在嵌入苍穹的水波里,回旋,荡漾,浮动。温暖而湿润的熏风挠动着鼻尖,亮银的水丝勾勒着试探性向上伸出的手掌,温暖,柔和。指尖延展,伸张,勾起水流再随意地将其放开,泡沫飞烁在指肚下方,无声破裂,消散。天光吻着手心,遥远,鲜明。
有些惊讶地仰起头,瞳仁扩大,边缘模糊,渲染上了水波的纹理,如未打磨完毕的玻璃,恍惚而迷茫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呼吸屏住,精神集中。发丝被水波撩到后方,跟随着波浪的脉搏颤动。尖端有些沉重地凝上了一滴水珠,小心落下,悬在了碧蓝间一动不动。
然而努力搜寻的目光迎来的,只是浅淡的天光,透彻着水纹,一遍又一遍捋动其波影,安静而缄默。耳畔水流低沉地鼓动着,没有规律性,慵懒,随便。单纯的蓝色铺开在眸前,一成不变,干净简洁。渺小的气泡涌上了水面,在接触翡翠色边界线的那一刻,啪嗒破裂。
鲸鱼的歌依旧悠悠地唱着,发声源未知,歌词未知,如水波自身一般抖动,摇曳。冥冥中,海水拥簇着每一个音符,回响,振动,用笨拙的嘴唇反复咬住每一个声响,再小心地将其放开。
回响。振动。回响。振动。
就仿佛海洋本身只是一条硕大的鲸,蛰伏于黑暗之中,用泥沙埋葬身体,埋葬浑浊的眸子,在污秽里露出一小团喷水口,将最后的纯真喷涌。海难船只与水手的骸骨编织成了其骨架。破旧的帆布和不再闪烁的珍宝镶嵌着它的牙齿。
然后,呼吸化作了声音,散失在海底。
海洋在昏暗中就这样缓缓地糜烂,腐败,吞噬着黑夜,吞噬着白昼,吞噬着希望,吞噬着绝望,吞噬着生命,吞噬着死亡,吞噬着渺小的人类和已经不再明亮的苍穹。
依旧能听到鲸鱼的歌声,清晰,明亮,尖叫着奔涌与手掌之下,伏倒在嘎吱嘎吱晃动的木板上,一遍又一遍地哀求,恳求着饶恕,流淌着透明的眼泪。脸部已经因为恐惧变形了,牙齿咔哒咔哒地颤粟,晃动着,咬着自己的舌尖。
安静地,我看向了水面,看向了自己的倒影。
鲸鱼就在那里。
我是不甘一个人在黑暗中腐烂的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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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6 02:11:39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文氵更。最近在忙扣扣的点梗,没时间建设产品。
小心而缓慢,圣的双手顺着星隐在杂草丛中的轮廓捧起,仔细地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星没有反抗,只是用单纯干净的鎏金色瞳凝视着圣,无声而安详,如窥探着世界的稚童,带着好奇。侧过脸,用细小的爪拉扯着圣的裙角,微弱地她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目光顺着胳膊向下望去,仿佛在测算地面与自己的距离。嗅动着的鼻尖满满地盈着佛香。‘嘿咻’见对方并不排斥这种行为,猛然间圣站了起来,紧致的衣袖如同一个摇篮安全而完好地包住了星。星有些惊讶,张开了嘴,没有发生。或许是因为口悬着的缘故,一小抹口水莹亮了虎牙。呆滞地,她紧紧地贴着圣柔软的胸部,一动也不敢动。漂亮的金黄与深黑色交错的尾巴垂了下来,绒绒的表面不断摩挲着圣的腿,轻轻触碰她的膝盖,又有些敏感地迅速收缩,甩开。迅速地抽出了单只手,她捏了捏星的尾巴。柔软,蓬松,暖乎乎的,浸泡着日光的松爽味道,每一根毛都富有弹性。星咕噜咕噜地叫了,脸颊绯红,微微合上了浅金色的瞳。余光中,圣注意到,毛乎乎的两条后腿富有肌肉感,拉得很长,遥遥地在她身旁晃动,自然而放松。晃动没有规律,就像人类闲暇时坐在椅子上晃腿一样,悠闲自在。伸出手笔画了一下,嗯,挺长的。带着笑意,她低下头,嘴凑在了星的耳边。‘大猫,也是液体呢。’星没有说话,腼腆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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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19 17:03:36 | 显示全部楼层
用的是鬼知道多少年前弄的学生纱X酒馆年轻老板娘轮
转动着瓦蓝色的记号笔,她再一次在空白的纸片上划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圈。指肚轻轻地搭在笔杆上,没有用力。半缕乌色发丝垂下,裹挟着湿热而浓厚的海风。一只手轻轻地敲打着铺着浅蓝布料的桌面,没有节奏,没有规律,沉沉浮浮于窗外素白的海波。
玻璃杯落在了纸片的边缘,透明的水混杂着橘黄散乱的灯光。有些错愕地抬起头,蓝发少女抿着嘴安静地看着她。空蓝色眸的倒影涣散在依旧荡漾着的暖黄色水纹中。温热而修长的指尖敲了敲她的肩。‘今晚又要在这边住了?你姐姐不担心吗?’说不上稚嫩,也谈不上成熟的声线扑着刺鼻的酒精气。
黑发少女摇了摇头。‘安心吧一轮,圣姐不在家呢。’
噗嗤地,一轮小声地笑了。‘我就知道。’突然,淡蓝的目光注意到了桌面上的纸页。手指伸出,在边角印下了半点水渍。‘作业?真可怜呐,村纱。’
抬起头,凝视着那张逐渐靠近的脸,村纱摇了摇头。‘不是作业啦。单纯闲着无聊。’强忍着笑意,她的声音有些瓮瓮的。‘没看出来吗?’
一轮依旧有些呆愣,目光涣散。‘不是作业吗?学生什么的,作业。’
微微倾过头,薄荷绿的瞳微微眯着,笑意逐渐爬上了嘴角。‘再想想?’
抓起一张纸,瞪大了眼,仔细地她端详着。光滑亮洁的纸面隐隐约约反射出自己微抿的嘴唇。
突然,一股刺鼻的酒精味从纸面上传来。天蓝色的瞳孔猛缩。纸的边缘在拳头紧紧的攥握下逐渐扭曲,布满褶皱。
深呼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她询问道。‘所以说,这是我用来给酒瓶贴标签的限量版超宽型双面胶没有粘性的那一面?’
噗嗤噗嗤地笑着,村纱缓缓地点着头,向门口走去。
当晚,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书包被悬挂在了酒馆门前。粗糙的黑色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在其正面写着。‘某人偷走了老板娘的限量版双面胶,因为小偷不方便抓,所以只好抓来小偷的书包替罪了。’书包似乎经历了某种酷刑,空空地晃荡着,上面淋满了刺鼻的啤酒,晶晶地在灯光下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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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19 20:53:50 | 显示全部楼层
住持大人:
突然这样寄来一封信实在是有些冒昧,但有些重要的事情有必要告知于您。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那样的虚幻,却又那样的真实。
  记得那是个深夜。
  大多参拜客们提着灯笼的身影已经消逝在了远方的迷蒙中。亮黄色的光晕逐渐涣散,迷蒙,浅淡成了一小片薄薄的光斑,朦胧在黛蓝色灰沉的天际线。空气寂静如沉默的石,浸泡着炎热烦闷的水汽。暗绿色的杂草掩盖着老旧的参拜道,青灰色的石砖边缘在昏沉的路灯灯光里模糊。
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参道最前端,缓慢地我挪步着,颤抖着在氤氲中摸索着,向前迈步。先前准备的灯在从人里过来的路途中被妖怪夺走了。在可怖的,时刻会有妖怪出现的昏暗里,人类的身躯是那样胆怯而弱小。恐惧的冷汗湿润了掌心,步伐也笨拙踉跄。
  突然,身后传来了细微而可疑的声音,窸窸窣窣地摩挲着野草。明显有什么东西走到了参拜道上。我听到了零碎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明晰,踏着冰凉的石砖。
  担忧着是妖怪之类的,我抽出了住持您赐予的经文,默默向佛祖祈祷,扭头向后方挥去。紧闭的眼周围已被冷汗浸湿。双脚紧踏着地面,重重地踩着石砖,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我能感受到自己浑身都在颤粟,从骨到肉发着抖,仿佛轻轻一推就会溃散,倒下。
  然而,挥出经文后,迎接我的却是一片死寂。彻彻底底的死寂。没有嘶哑的吼叫,没有弹幕迸射出的光芒,没有突然冲向前张牙舞  爪的人影,没有猛然靠近的脚步声。
死寂。完完全全的一片寂静。
不安而好奇,我睁开了眼,呆呆地愣在了原地。挥出的经文凝在了空气中,手指僵硬,无法动弹。
昏昏沉沉的夜幕里,在参拜道朦胧的灯光下,那个船幽灵正拥在那个入道使的怀抱里与对方热吻。冷白的灯光下,那苍白而柔软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红。湖绿的眸安静而专注地注视着对方的眸,享受地微眯着。淡淡的风里,墨黑的发丝搔动着对方的脸颊。那双灵活而修长的手正触着入道使的肩,摩挲着深蓝色的布料,一遍又一遍用指肚抚平褶皱。而入道使的脸微微倾侧着,樱瓣般的唇咬着对方的唇,鼻尖蹭着船幽灵愈加绯红的脸颊。她早已闭上了眼,天蓝色的睫毛微微翕动着。光芒明耀了那冰蓝色的发丝,涂抹着打着卷的发尖。一小撮发丝落在了船幽灵的肩上,掩盖着下方的亮黑。她的手紧紧地揽着对方的腰,后者也丝毫没有排斥,慢慢地踮着脚,靠近,贴近。经验告诉我,这种距离,应该可以感受到对方炙热的呼吸,让怦怦的心跳在耳畔躁动了。一抹桃红爬上了入道使红润的脸颊,逐渐加深。
憋不住了,我稍稍咳嗽了一声。空蓝和湖绿色的眸同时看向了我,沉默,温和。
噗嗤地,入道使笑了。贴近了船幽灵的耳畔,她似乎低语了什么。笑意蔓延到了船幽灵的嘴角。捂住嘴,瓮瓮地她的笑声从手背后方传来,干净,澄澈。手指着呆愣着的我,像是在和入道使解释什么。
察觉到了我涣散,迷茫而僵硬的目光,入道使朝着我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船幽灵也紧跟着,挥动着另一只手。然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浅笑着两人缓缓地朝着命莲寺的正殿走去。她们紧紧攥着对方的手,胳膊随着步伐来回晃动,摇摆。走动时似乎还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小声地嘀咕着。
回过神,参拜道上再次空无一人。呆呆地我立在了原地,手依然伸着,攥着那一小卷经书。仿佛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虽然还是不确定此事是否属实,还是请住持大人好好调查一番。寺庙内修行之徒当众热吻,倘若在场的不止我一人,这会对意志不够坚定的参拜客造成多大的危害啊?请住持大人务必认真调查此事!
                                                                  
                                                           一个普通的人类参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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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8-2 22: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过于仓促地乱写了一点轮船
八月二日,晴
渐入八月。
蝉声逐渐地刺耳,长而乏味地嘶叫在浓绿里,颤动着灿金细碎的日光。炙热的空气摇着缓缓摇着硕大的铜钟,无声地晃动着地面上的斑影。水珠从屋檐滴落,掠过正殿台阶的边缘,在绒绿的青苔上擦上一条淡淡的水渍。
或许是祈求夏日的雨水,或许是为了在寺院的荫蔽下讨得一小片阴凉,近些日参拜客很多。行走在命莲寺的木板,侧耳倾听,无数的脚步散乱在四周,踏着参拜道,凌乱而清脆。不同年龄的人们热情地与圣交谈,激情满满地拍着手,用自带的笔簌簌地记录着什么。上千,或者上万的声音重叠交错,模糊,融和,化在了刺耳的蝉声里。
不过参拜客的增多似乎也带来了些许的好处。推着滚着成熟瓜果的小推车,抱着叮叮当当晃动的杆秤,商人们逐渐聚集在了寺院内,推搡在人群里,大声地夸耀着自己的商品,用指尖敲着手推车的边缘,试图吸引人们的注意力。瓜果大多都色泽鲜亮,饱满而圆润,带着水珠。甜香飘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大多数时候,圣都明确地静止我们买人里商人的瓜果,理由不明。但一颗多汁饱满的西瓜,对于燥热之下的修行诱惑稍许过大了。趁着圣出门远行时,拉着村纱的手,踮着脚,我们会悄悄地冲入人群。为了防止被认出,刻意地我们半蹲了下来,艰难而迅速地向前冲。原本炎热的环境里,弯曲的双膝酸疼而瘙痒,微微发红。村纱紧贴着我,温热的呼吸逐渐加速,心跳在耳畔狂跃。视线在行人的衣角之间穿梭挪移,脸庞被不同材质的衣物摩挲,仰着头我们向上望着,试图寻找那一小抹亮绿。兜兜转转在人潮里,通常是村纱率先发现的目标。轻轻地用柔软的指肚敲一下我的指尖,她指了指那硕大的西瓜,点了点头。我会意地拽着她的手,绕过人群快速跑去。
卖西瓜的人类大叔似乎对我们的来访并不意外。搓了搓下巴的胡茬,他让开身,让我们自行挑选。稍加踌躇,双手我捧起了一个看起来个头较大的。光滑而油亮的绿色表皮蹭着被汗浸湿的手,指尖弯曲,却如抹了油一般难以抱稳。无奈地我把西瓜向内靠了靠,让手臂承接了一部分重量。隔着单薄的衣物,沉甸甸的质感触着肚皮。
村纱略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长杓凭空在她的手中变出。‘不如用水一路把它冲回去?’半开玩笑地她握着长杓,若有所思。我敲了敲她的头,黑发沾惹着汗水,湿濡粘稠。点点头,噗嗤地她轻笑了一声。皱皱巴巴的钱币随意掷在了瓜果间,边角被水湿润。
最终,西瓜还是由她抱回正殿的,理由是天气太热了担忧我会中暑。不过行到半路,圣刚好回来了。西瓜最终切成数十份分给了参拜客。我们得到了一小份。捧着一小片西瓜背对背坐在正殿前,一口咬下,冰冷而甘美的汁水溅出,湿润着衣领,缓缓滑向胸口。双手逐渐被淡红色沾染,粘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或许待会可能要借用村纱的杓清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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