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叹(三)】
最上未曾无情的启动机车。
扑面而来的风亦无秋初的凉。
曾和岁纳交战过的对象如星熊勇仪,对这副光景大抵是司空见惯了。
但对在场的少女们来说,只有被遗留在不远处的破碎才使得她们对岁纳的离开有了确实的印象。
平心而论,没有人,没有正常人会以岁纳常世方才采取的形式来告别。正因为这一点,雷鼓会觉得最上那轻轻的几声“呸”大概是在表明她的鄙弃之意也不足为奇。
尽管烈风卷起的沥青渣没有祸害雷鼓的眼与唇,付丧神亦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我头一次知道他会这么移动。”在将侵入嘴中的渣滓尽数排出后,最上再度发话了。
据雷鼓所知,生活在和平时代的外界高中生观摩炮弹的发射场景已是罕见。
但是,最上对岁纳很可能使用过负荷把他自己当做炮弹弹射出去这个事实表现出了非比寻常的耐性。
这是常识吗?付丧神不清楚。
作为最上那句解释的应答,雷鼓说:“他要处理的那项事务想来是极其紧迫的。”
“大概、也许、可能吧。”
最上自是不知道雷鼓内心所想。
“我固然对他要办的事很在意……”这是她的补充,“不过全力驾驶摩托车不见得能追上他,这是我个人的猜测。”
“我没打算让夏石酱你追上去呀。”雷鼓笑了。
“幸好你没要求我这么做,不然我们追也追不上。”
说到这儿,最上不由得又是一叹。
这是她下车以来的第二叹。
“用他的话来形容,今晚大概、也许、可能是个麻烦的夜晚。”少女一边说,一边再次打理起她那双白手套,仿佛在为爱枪做保养维护。
“这仨词,用其中一个足矣。”
“嘿,堀川小姐~我只是觉得,多说几个词能让自己觉得不那么冷而已。”
那是错觉。大概、也许、可能。
雷鼓确然想到了少女意图表露的真意,但没有说。
与较为正常的过负荷相处时间越久,便越会发现自身的恐怖。
“……哎呀,虽然我自己是这样说的,但就是说说而已。你当我嘴犟好了。”
最上似是察觉到雷鼓的异样,适时的做出了提醒。
几乎是同时,引擎声愈发聒噪。
要走了。
往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