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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沉没

[长篇] 【围观众】败者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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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7 13:06:15 | 显示全部楼层
【Scar Dead(三)】
听得此话的志布志先是一愣,随后大笑。
非是和雷鼓对话时那种不羁。
是怒极反笑的大笑。
“老娘哪里懂那玩意儿!”
她笑的同时也在骂:“可我知道,你说的没有错。”
“蝶崎你这厮现在说的话和所谓正常人的正论几乎如出一辙,所以我说我实在是帮不了你啊!”
三人众中的火力担当的话语同样有着过剩的火药味,善意与恶意更是混杂、搅拌在一起,令身为旁观者的雷鼓品尝不出志布志言语中的深意。
或许有一些内容唯有过负荷才能够理解。
想到这件事的付丧神并未因此释怀,反而皱起了眉头。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东西崩坏的声音?”她见最上担心地看着自己,立刻阐明了苦恼的原因。
“……志布志,你这个时候最好控制一下你的能力。”
被雷鼓提点的蛾丸亦出言警告:“这片街区的建筑物如果都塌了的话,我倒没什么问题。只是你不要把其他人牵连进去。”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在今晚动真格的。”
在雷鼓至今遇见的诸多过负荷中,志布志的情绪起伏恐怕是最与“过负荷”一词相称的。橘、蝶崎这一类过于冷静,最上、岁纳则几近与平常人无异。
至于球磨川,无论是谁都只看得见他在笑,令雷鼓不禁怀疑这位“负完全”是不是不可能有情绪变化。
像志布志这样光明正大的流露出负面情绪的才是在“过负荷”中占主流的存在吧。
“那幢楼加固的地方似乎被破坏了。”最上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尽管她明白志布志的过负荷已然对周遭造成影响,也没有动手阻止志布志。
“我不说了吗?我不会在今晚动真格的。”
对于最上表现出的畏惧,志布志有点不耐烦。
“破坏程度也就到此为止了。这里不需要尸山与血海。”
女子有着日常程度的不爽,可说出的话却仿佛在演绎恐怖片。
更恐怖的是,在场没有谁会认为她做不到这一地步。
包括雷鼓。

和太鼓的付丧神在当初与志布志谈话时,尚未了解到志布志的过负荷能有如斯影响。而现时的雷鼓即便不清楚志布志的过负荷正体是什么,也能根据最上那示弱的态度认识到志布志这个少女不简单。
对方只不过是站在这里说话,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毁掉四周的楼房。她所持有的过负荷的确在短时间内没让雷鼓她们如那些大楼那样崩坏掉,然而之后的事谁都说不准。
对志布志保持警惕总归不会错。
“对两位与岁纳常世间的恩怨,我们勉强有了一点认知。”
雷鼓说:“不过希望志布志你可以把怒火留到以后再发泄,说到底岁纳本人不在这里。”
“因为这个事实太过显而易见,所以志布志更生气。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从这句话来看,蝶崎根本没有开解志布志的想法,起码旁观的一人一妖是这么想的。
最上她们心里的想法,蝶崎自然是不知道的:“先不管志布志。我有一个在打招呼的时候就应该问的问题,现在可以问吗?”
在互相问好的时候就应该问的问题?
“您不会是想问我们有没有吃过晚餐吧?”最上的神色愈加复杂起来。
“啊,不是那种不疼不痒的问题。”
他尽可能地向最上与堀川释放出能够中和志布志怒气的善意。
“就是……两位来我们这边所为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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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7 13:06:36 | 显示全部楼层
【Scar Dead(四)】
问题很普通。
亦理当是在问好的时候提出的问题。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善意很稀薄。
在两边会面以后,志布志便在不停的吵闹着,以至于蛾丸没有时间点出这一关键内容。但不难发现的是,最上和雷鼓来到箱庭学园租用的酒店附近这件事本身就很诡异。
蛾丸未曾将他们临时住所的地址告诉过雷鼓。
根据这一点,先从负十三班的角度来考虑。
如果是岁纳告诉雷鼓她们地址的话,她们不会不晓得志布志的厉害。至少,众人眼中的岁纳并非是那种不认真负责的人,他会在保障她们安全的基础上将负十三班的一些信息预先告诉她们。
如果是箱庭学园或负十三班的敌对者指示她们来此,凭借雷鼓这么一位与岁纳常世有关联的对象存在,最上和雷鼓完全可以打着岁纳常世的名头混入负十三班之中,再伺机利用过负荷之间的矛盾挑拨离间,令箱庭学园的师生或者过负荷们自相残杀以达到目的。
慢慢想到以上一个又一个要点的最上思路渐渐的明朗。
她瞟了瞟雷鼓,雷鼓脸上浮现出的是茫然。
蝶崎蛾丸、志布志飞沫,雷鼓根本分不清谁才是对她们友好的一方。
那么,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十分明显了。

“我很想说没什么事啦……”
率先发话的付丧神大感头痛:“可这么说你们愿意相信吗?”
三人众的其余两人的互视不过一瞬。
“岁纳君现在在哪里?”蛾丸问。
“您或许是知道的。”
若是作为对蛾丸疑问的回复,最上的发言难免有些莫名其妙:“托您的福,我也想带您去见见他了。”
而且最上还刻意用上了敬语。
“我知道?啊——”
“他去见橘清雅了?”
截断蛾丸那一声叹息的,是志布志非常粗暴的结论。
粗暴却直击真实。
最上对此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我不清楚两位是怎么认识橘学姐的,也不想弄明白。但看起来两位是愿意相信我们了。”
“…………算被你诈到了吧。”
说是这么说,蝶崎的表情称不上是有多惊讶:“这么快就能解明我们的意思,之后的话便好讲得多。”
“你别看我,我顶多是从他那里听过有橘清雅这个人的程度。”见雷鼓瞅着自己,志布志大剌剌的指着蛾丸,相当爽利的将他出卖了,“电视网络什么的,对我来讲都算规格外。”
“因为志布志你总会下意识发动过负荷搞得电子产品四分五裂呀。”
蝶崎对志布志的吐槽,令雷鼓想起了她之前作弄岁纳时说的话。
——“你想说:虽然你是过负荷,又时不时会爆粗,先前更欠了一屁股债,还旷了大半学期的课,但你是个好学生?”
再结合最上的言论以及岁纳之前私下的表态,她终于恍然大悟。
不管是蝶崎,还是志布志,都没有展现出对雷鼓她们的善意。
同时,亦没有些许的恶意。
过负荷不需要前者,更没体会过前者;过负荷习惯了后者,对后者更是无所谓。
况且,负十三班的三人众在只剩二人的情况下,渴望的是步调的统一。
简而言之,蝶崎在扮好人,志布志则在扮坏人。他们两人实际上的态度应该是相差不多的。
常人往往认为,能让过负荷出现激烈的情绪波动正说明他们很在意。最上身为同类,显然看破了这一点,是故在回答蝶崎的时候特意用敬语使志布志平静。
认真思考下来,雷鼓再一次确信了过负荷是一群脑壳坏掉的家伙。
可最上又是怎么回事呢?
雷鼓不明白最上的态度。
即便曾仔细观察过她,即便曾和她交流过,即便构筑了良好的关系。
付丧神依然不懂。
不是说最上和橘清雅、球磨川禊一样高深莫测,她其实还蛮好懂的。雷鼓无法理解的是她和岁纳间的关系,而最上似乎也在尽力避免谈及他。一旦谈到,常常会用截然不同的口吻来谈论。
难道她的脑壳不止像过负荷那样会时不时坏掉,还和普通人一样经常短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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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7 13:06:51 | 显示全部楼层
【Scar Dead(五)】
另一边的三个过负荷当然不知道雷鼓的腹诽。
非要计较的话,他们的对话比起刚刚要变得轻松了些。最起码,最上好歹不再像初见时那般害怕了。
“虽然没对你们抱有多大希望,但你们真的是鬼才。明明什么情报都没有,就跑来这种地方。以这点而论,与其说你们是鬼才,还不如说你们脑子出毛病了。”
蛾丸苦笑起来,尽管他脸上残余的百分之一的苦涩不晓得何时便会转移到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所以你们两位是因为躲避那些黑影才找到这里的?”
看来最上已经将事情经过交代出来了。
最上点头:“然后我们遇上了志布志。”
“我真的受够了,”志布志瞪了瞪蛾丸,“负十三班有必要为京都市民打扫卫生吗!?”
“没有必要。”
负十三班的统领答得很直接:“志布志你如果不愿意,可以回宾馆睡觉。”
“你不拦我?”
“我不拦你。就像你打不过我,便记得不会和我再打一样。”
“话说,两位是不是知道我是谁?”最上突然问了一个早就该问的问题,“我看两位到现在都没问过我。”
“不知道,也不关心。”
“你要是想说,那早就说了。”
志布志一脸的不在乎:“既然是橘清雅派来的人,不论问不问,以后都有的是机会打交道。”
她的话反而令最上洋洋得意的笑了起来。
“假使我说,我们也不是橘学姐派来的人呢?”
“…………啥?”志布志直接愣住。
她本来就不是负十三班的脑力担当,一时难以消化最上那急转弯式的发言。
“你是笨蛋么?”蛾丸有些无奈。
“她们一路躲避黑影,于是逃到这里。你反而将我们的打算全暴露给她们了。”
“也就是说——”
雷鼓心下了然。
岁纳自己以为能够隐瞒和橘清雅认识的事,却不清楚蛾丸他们早已掌握了这个情报。橘清雅昔日曾来箱庭学园与蛾丸洽谈过某些事务,而蝶崎这一边亦没有直接拒绝橘家的所有提案,负十三班可能是想借着和岁纳夜间会面的时候拜托他保持和橘家的联系吧?
最上为中止雷鼓危险的发言,而重申自己的立场:“其实我们对这种事并不关心,也不想了解。”
“如果两位想去见他,我们倒也愿意为两位效劳。”
“你确定不是你自己想去么?”哂笑着的蛾丸以寥寥几句话把话题淡淡的带了过去,“说到底,我们这群人都有那么一点不为人所知的内情。”
“你有个屁的内情!”
即便把戏被戳穿,志布志亦不改先前的暴躁。
“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这类玩意儿你怕不是早就当作不必要的瓜皮转移给别人了吧!?”
不知道他们交情的最上和雷鼓忽然觉得,负十三班的三人众会有刚才略微提到的那种角色分配,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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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7 13:07:15 | 显示全部楼层
【Scar Dead(六)】
只不过这等阵容依然有它奇妙的地方。
临阵逃跑却又不失顽强的岁纳常世。
暴躁勇猛可也能逢场作戏的志布志飞沫。
喜怒无常但同样“有相当理性”的蝶蝶崎蛾蛾丸。
这样的三个人在球磨川毕业后继承了负完全的意愿,开始联合起来在箱庭学园限制其余过负荷胡作非为,以维系过负荷与普通人、异常之间脆弱的和平。纵然是知晓三个负十三班部分内情的人,他们在得知这个安排以后,想来亦会感到吃惊吧。
而局外人如最上夏石,便对当中的内情更感兴趣。
不想干涉负十三班与橘氏的勾当,不意味着她不想探查三人众在箱庭学园的经历。
“瓜皮砸到人会很棘手。”
拿志布志没辙的蛾丸似乎在回应她的话:“而且那是‘意外事故’,可不是随手乱丢的瓜皮能比的。”
“你有本事对着我手里这个小东西再说一遍?”
志布志的手里突然变出了一根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钢棍。确切的说,那是数条钢筋被拧在一起形成的“棍子”,不知是出自谁的手笔。志布志本人应该没那么大的力气制作出这家伙。
被威吓的对象立刻举起双手:“我认为我们这个时候是没有功夫去说笑的。不该先听听堀川小姐她们怎么说吗?”
志布志“切”了一声,流露出扫兴的神情,并胡乱将那根钢棍往路旁一扔。
……姑且算她对蛾丸的发言表示认同了吧。
知机的最上适时地加入了蛾丸与飞沫的对话:“你我遮遮掩掩都没多少用,我们不妨直接一点。虽然我身为过负荷的一员,兴许没什么信誉,但我可以告诉两位我记得橘学姐近日的住址。”
“而雷鼓小姐也是晓得的。”她补充道。
“这就是你认定能与我们达成交易的条件?”
在蝶崎看来,最上开出的这个条件的价值难免略显单薄。少女自行亮出身份,无非是想尽可能地让他们打消威胁少女一行人的念头罢了。
毕竟拷问什么的,对过负荷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另一方面,对雷鼓动手只会无谓的激怒岁纳。再者,以雷鼓不久前所体现出的对周边环境敏锐触觉和她对过负荷所保有的一定认知,蛾丸若想猝起袭击雷鼓,还真没那么容易得手。
“当然不。”最上夏石给出的应答出乎蛾丸意料,可也在情理之中。
“倘若两位这么容易便答应下来,我反而会看轻曾和橘家谈判的两位呢。”
听到最上此语的蛾丸不由得眯起了眼:“听上去您尚有额外的筹码,我愿洗耳恭听。”
“这样啊……”
最上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雷鼓。
付丧神原本还觉得她的视线很古怪,然而在听到少女接下来的言论后,反倒释然了。
“我想问问在场的诸位……有谁听说过‘是非曲直厅’这个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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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8 13:28:02 | 显示全部楼层
【after treatment(一)】
“你在看着我……吧?”小町从水面收回视线,转而瞟向眼前的恶平等。
岁纳对四季映姬说的那句话,三途川的死神自然是听到了的。只是小野冢小町并不明白,为什么安心院小姐刻意让自己听见岁纳的这句话。
“是呀,我在看着你呢。”
安心院小姐则是笑脸以对,她看起来对岁纳的话语不太在意。
说来也是,像安心院小姐这样以俯视的态度来观察世间任意一个角落的存在,小町以往可没怎么接触过。即便在短时间内取得了和对方几乎同样的视角,想要理解对方的思维模式,不消说亦是颇为困难的。
至于岁纳常世,除开无缘冢的初见与在米斯蒂娅的夜店的那次碰面,偷懒死神和他之间便没有多少次交流。反倒是球磨川时不时会在中有之道遇见小町,然后和她聊上那么几句。和箱庭之主比起来,箱庭那位从者就显得更冷淡。
尽管那两人都不像是有朋友的样子。
“不用那样看我,我其实很惊讶。”安心院小姐仿佛读取过小町的思考一般,很快揭破了她的心事,“我本意是想看看你说的那个‘四季映姬’,却同时发现她正和那个小家伙一起行动。你们是非曲直厅真爱多管闲事。”
小町苦笑:“总感觉这算不上什么多管闲事来着。”
“当你们将‘好管闲事’这个词刻在DNA里时,不会觉得这类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是理所应当的。”
讲到这里,安心院小姐似是回忆起了某些往事,因而顿了顿:“……这就像人类所说的邂逅。邂逅在人类看来宛如引力般不可抗拒,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人类同样歌颂着改变命运的英雄,也许他们没想过这种可能,即‘改变命运’亦是英雄命运的一部分。”
“当然,孤陋寡闻如我也知道,若要承认我刚才提到的这一点恐怕比杀了你们这群秩序派还难受。”
“而你们这群管理者的命运是什么,这就由你们自行去分析吧。”
死神无言以对。
唯一能确定的是,小町的沉默不是由于认为对方的论调正确。
“你们在这方面意外的越来越趋近人类,该说你们因为亲近人类而变得人性化了吗?起码在人类眼中差不多是这样?”
“……反正都这样了,那就这样也好。”
三途川的摆渡人耸了耸肩:“我至少不讨厌。”
她这时终于解明了岁纳的话外之意。
“难怪那个岁纳常世会和您敌对。”她补上了这么一句话。
“这份敌意应该只是他单方面的,我只不过是回应他罢了。”
安心院小姐微笑着:“包括‘我在注视着他’这件事亦是如此。”
这发言傲慢至极。
小町这样想着,可这份傲慢配得上她的地位。
确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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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8 13:29:59 | 显示全部楼层
【after treatment(二)】
正因为如此,犹如命运那样俯瞰全局的安心院小姐会感到惊讶这件事才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岁纳先前那句话固然表明他有一定概率察觉到恶平等在观察自己的动向。可只要认真想一想,安心院小姐若仅为这种事便会大惊小怪,极度忌惮其影响力的其他势力不就显得十分滑稽而又愚蠢了吗?
嘛……虽然这种“滑稽”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就是了。
说到底,某位过负荷领袖的出现足以打破所有正确的思维。
一想到那个家伙,偷懒死神不禁在心里保留了某些不可诉诸言语的可能性。
“……有几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安心院小姐的视界深处,倒映着外面的世界。
“请问,映姬大人和岁纳常世同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自打恶平等表示出她的讶异以来,小町头一次向对方正式的掷出了直球:“我这个粗人肯定是不懂维持秩序的缘由何在的。我也没有过解开疑云的自我期待。”
“您将那些大爷秘而不宣的情报泄露给我,还屈尊与我共享您在外界的视界。假使说您打算从我这边得到些什么,只怕有辱您心怀的‘平等’,然而我仍然不敢妄言您所盘算的东西。”
“盘算?我倒是没就此事做什么谋划啦。”
安心院小姐的回答让小町稍微安心了点,尽管大有可能是自我暗示。
“我现在处在半退休状态,尚且没有收拾好心情让主角啊、hero啊这些小家伙围攻呢。再说了,我更不想让我的观众们看我的笑话。干涉这等小事对我来讲,没有必要。”
安心院小姐的……观众?
不能理解。
“况且,那个臭小鬼相当讨厌我。我一旦出手,不出意料的话,他会舍弃自己的立场来和我作对。当年我和球磨川君花了不小的力气压制那个小家伙来着,至今我亦很少见过他那样难缠的对手。现在和他战斗可算不得明智。”
这回是小町感到震惊:“他有那么强!?”
“不,他超级弱的。过负荷都很弱,他也不例外。”
说着说着,安心院小姐脸上溢出了不怀好意的笑:“想打败他同样很容易。最简单的办法是把他赶到河里去或者丢进外太空,他基本上就死定了。你看,击败他多容易。”
毫无疑问,安心院薰染和球磨川禊那时正是如此制裁岁纳的。
死神很快从对方的笑中读出了这个意思。
“尽管在弱点上和普通人相近,身体甚至比痨病鬼还脆弱。但那小子的过负荷和他的同类一样,真的很不讲道理啊。”
“因为比大多数存在都弱,所以肉体更容易受到伤害。”
“因为比大多数存在都弱,所以心理更频繁地积累创伤。”
“承受了许多人一生的痛苦,却因为过负荷的原因,脑子比不少同类要清醒得多。”
“越正常,他就越痛苦。越痛苦,他的身心就越脆弱。越脆弱,过负荷的效果就越强。”
“完美的闭环,就算不知道起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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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8 13:31:58 | 显示全部楼层
【after treatment(三)】
早已看破“善后处置”为何物的安心院小姐到如今也未曾给岁纳点破。
没有告诉岁纳的理由不明。以安心院小姐近来的表现,她断然不会由于岁纳单方面的敌视而坏心眼的藏起这个秘密。
“为什么告诉我有关岁纳常世的能力的事情?”
“哎呀,原本这张底牌是应该当做超市跳楼大甩卖的商品,让常世君……那个臭小鬼以愉快的心情去了解的真实呢。遗憾的是他本人拒绝了来着。”
作为世界的诸多顶点之一,安心院小姐此刻的表情竟有点调皮。
“而且即使将这份真实告诉他,他也会说自己听不懂不是吗?”
得到对方回答的小町琢磨了好一会儿,却也拿不出什么能够反驳的东西。
归根究底,对于安心院小姐的所谓“阐释”,自己亦听得一愣一愣的。其中的精要,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在正常人眼中,这玩意儿听不懂无所谓,听懂了也只会意识到这是没有必要领会的东西。强求聆听者把握过负荷的内核……怎么说好呢,有点过分了?
“没错,我刚才说的,全是没有一丝意义的废话。”
安心院小姐说:“不拘是哪个过负荷,他们所保有的能力都不会脱离‘无意义’这个原点。背负他人的痛苦没有意义,否定一切没有意义,不断的失去没有意义,只为观察而揭开他人伤疤没有意义,拒绝一切没有意义,平等的爱着万物没有意义,腐蚀周遭的所有更是没有意义。”
“或许他们有着能够改写无数世界的强大力量,但这份力量对身为人类的他们而言又有多少意义呢?无法成为英雄,那往往只能堕落。”
“您不认为您的说法相当武断吗?”小町的这句话只差狠狠地打安心院小姐的脸了。
“武断?当然武断!”
没成想,恶平等直接对小町的抗议表示了肯定。
“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所持有的超能力也会因持有者而发挥不同的用处,进而会让人觉得‘这很有用’、‘这种能力的存在有它的意义’。诸如此类的‘有意义’的理由,我能帮他们找出不少来。可是啊,讨论‘超能力’的意义对异常、过负荷来说是一个伪命题。前者自信到无需定义能力的‘意义’,后者弱到没有余裕去定义能力的‘意义’。”
“过负荷的肉体与心智会因拥有过负荷而持续劣化,他们在人类社会里的境遇从未得到改善。普通人和异常万一要私下做人体实验,也经常会拿过负荷开刀。无法控制能力的许多过负荷更是拿来做实验的绝佳对象,就算对他们施加暴行,人们也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在外界的这等背景下,过负荷们最好的结局是成年以后舍弃过负荷,然后变得与普通人无异。但身心的弱化无法改变,作为过负荷的黑历史也无力改变。”
“持有的这份异能确实只能给自己带来痛苦,只是在抛开它以后,自己该如何像普通人一样有尊严的活下去?”
“倘若自己的能力失控导致悲剧的发生,自己真的能在成年时爽利的丢开超能力,接着安慰自己说‘那是刀的问题,不是我的责任’吗?”
“保有着在破坏力胜过‘异常’的‘过负荷’的自己,到底该不该效仿那些英雄,去履行与力量对应的义务呢?”
“我想某个小家伙应该从未停止思考过这些问题吧。虽然这些问题在我看来挺矫情的。”
安心院微笑着,可她的话对过负荷而言代表着残酷。
残酷的一小部分,那也是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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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8 13:33:27 | 显示全部楼层
【after treatment(四)】
在对方发言完毕前,小町一直在凝视着对面的恶平等。
安心院小姐似乎也不计较偷懒死神那完全可视作没有礼貌的举动。从安心院小姐结束发言后绽放的笑容来看,她的心情相当不错。
尽管小町还没见过安心院小姐不快的模样。就这点来说,球磨川与安心院小姐可能有着共通点。
“言归正传,你其实不用想那么多。”
恶平等笑着说:“过负荷里还是有挺多人对自己的末路起码有点自觉的。”
“…………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小町问。
“你们这里也不也这样吗?”安心院小姐模仿小町的语气说出了玩笑似的话,“一个负数无论多趋近于0,它终归还是负数。我刚才的论调确如你所言,过于轻率。”
“然而只要那群过负荷是这么看的,那就足够了。”
“只要面对他们的人类是这么看的,那就足够了。”
“所以,还记得我几分钟前怎么和你说的吗?”
“一堆废话。”小町笑的时候,没有恶平等的那种轻快。
“对,我说的全是废话。因为我不是人类。或者说,我既非普通的人类,也非持有‘异常’的人类,更没和过负荷们统一战线过。”
将安心院小姐这个“主语”换成是非曲直厅,这句话一样是成立的。
以这个推论来回溯先前的线索,废话便不再是废话。
这是小町的想法。
“虽然您这么说……”死神挠了挠后脑勺,“但映姬大人就是那样的阎魔大人啦。以她的立场而言,她站在人类方可能的确如您所认为的‘好管闲事’吧。唠叨起来跟个老妈子似的,却不可否认映姬大人对那些家伙的好意。”
“因此,即便是在您的面前,我也依然坚持之前那个态度。”
“嗨嗨嗨~我再怎么健忘,也用不着你重申一遍呀。这种事我还是能记住的。”
安心院小姐欢快地拨动着小町手边的船桨:“不过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就感觉世界仍然是那个世界呢。”
一旁的小町却没有顺势松手,反而愈发谨慎地扶着桨。
自己固然从安心院小姐那里得到了回答,可这些回答不足以尽释内心的疑问。而且对方在回应的同时好像还故意挑起自己对其他问题的兴趣,这个念头令小町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恶平等的掌心上跳舞。
安心院小姐在表示她的惊讶时,亦用了些时间告诉自己有关岁纳常世的讯息。她总不会期望着到时候由是非曲直厅一方的自己来为岁纳解释他能力的本质吧?这是不是太过搞笑?
如此一想,自身抱持的疑问可称无穷无尽。
想到这里的小町忍不住了。
“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每次说‘最后一次’的时候,往往都不是最后一次。”
眨着眼的安心院很快截断了三途川的摆渡人的发言:“不过你的问题在于忽视了你曾得知的信息。”
“他的问题在于追求他触及不到的东西。”
“这算不算破除了你最后的疑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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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9 14:13: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沉没 于 2020-1-17 23:00 编辑

【encounter(一)】
假使小町能寻出一个最适合形容当下的安心院小姐的词,那便是“全知全能”。
哪怕安心院小姐从没认可过小町的这个说法。
至于理由嘛……
只需想起她对过负荷的评论,小町就能将对安心院小姐的“仰视”压制下来。
正如偷懒死神在回忆起她对岁纳常世的说明时,会收起对过负荷这群败北者的蔑视一样。
可月都的相关者不同。
她没有小町这么容易应对。
况且,球磨川在八意永琳眼里,等级也没有安心院薰染那么破格。

『我觉得』
『双方的对话很难成立不是吗』
在目送铃仙于走廊拐角消失以后,球磨川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推开了药房的门。
然后便发表了如上的暴论。
远远的一处,有一身着红紫相间的道术师长袍的银发女子正坐在那里。案上的书籍还未合上,昏黄的灯光令负完全不经意间升起了对箱庭书库的回想。虽然这里有着不同于发霉气息的药材味道,但不妨碍进入这里的人产生多余的联想。
以上的种种皆使得负完全几乎忽视了对方的存在。
——是几乎。
『如果我根本不认为这里有谁在的话,那么对话就不会处在‘很难成立’这一程度了』
此时此刻,他这才看见,邀请他来这里的八意永琳正观察着自己。永琳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房间里的每件物品在箱庭之主眼中却能造成类似障眼法的效果。真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月之贤者究竟有没有在这等小事上动用多余的智慧。
为分析而留有的沉默并未持续多长时间。
“让客人您久等了。还请多包涵。”隐居于竹林的贤者含笑致歉。
『八意……小姐,是吧?』球磨川轻轻地拽了拽自己的耳朵,『您还是不必起身迎接的为好。我对护士服过敏』
“外界的人类都这么爱开玩笑吗?”
月之贤者挑了挑眉,脸色平静的摘下那样式好似护士帽的帽子,随即置于桌上。
『外面的人可不喜欢我这种作弄人的法子』
任谁是倾听者,也难从球磨川的轻叹声中听出什么来:『话说回来,我实在想不通,永远亭有什么非得邀请我来这里的理由吗』
“不管有无理由,都不会对你来永远亭产生阻碍。究其原因,我只不过恰好得知了你的下一步罢了。”
“之前邀请你来见我,亦只能让你将‘来永远亭’这个计划早些提上日程。我对你能拖到现在这件事才感到有点惊奇呢。”
不是因为己方有要向箱庭递橄榄枝的打算,而是因为预先知道箱庭有求于己方,于是在宴会结束后对箱庭之主发出了体面的邀请。
了解内情的八云紫没有必要去向永远亭透露一丁点的相关情报。
在博丽神社举办的那次宴会上,箱庭众亦未尝和永远亭的人有任何接触。
繁杂的信息在负完全贫弱的脑袋里滚动着,即便是愚蠢的过负荷,于整理完线索的当下也能得出结论了。
怎么说好呢……眼前这位,感觉超难对付,球磨川心想。
在永琳发言的同时,负完全便发动过负荷以抵消在场一切有几率对他造成不利影响的‘异常’。
而他的过负荷使他立马意识到,面前的月之贤者虽然不大可能有读心、预知未来、能够令人全知全能的玩意儿之类的异常能力,但正是由于她没有这方面的超能力,她的存在就显得无比麻烦。
如果要问为什么,那也唯有说:八意永琳光凭她所拥有的智慧,就足以成为球磨川禊最讨厌的精英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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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9 14:15:17 | 显示全部楼层
【encounter(二)】
『我说,八意小姐』
『以您那级别的智谋,刻意对付我们这等弱者,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那就是说,我压对宝了。”
永琳没有因取得小胜而露出哪怕半分欣喜的神色:“再者,两位在地底闹的动静对这座幻想乡而言,是有那么点大。就算诸位妖怪贤者那边不曾走漏一丝风声,有点心思的妖怪到底是能猜到些零碎内容的,这想来不能怪我。”
或者说,这对月之贤者而言本就是举手间便可完成的工作?
对于永琳的话语,负完全则报以难看至极的哭丧脸:『嗨呀呀,精英果然不是我们能企及的存在,您竟能将我的动向尽收眼底,实在厉害』
『真的是败给八意小姐您了』
『我认输,我认输』
『您不管提出多么不合理的要求,我作为败者定会拼命应承的』
永远亭的药师的视线只锁住了他片刻。
旋即戳穿了箱庭之主的伪饰。
“真亏你没立马摸出武器偷袭我,球磨川禊。”她悠闲地翘起了腿,“可你刚才那番话和表情完全就是在蓄意嘲讽。愚昧如我亦清楚,有求于人至少要摆出对应的态度,你认为呢?”
『……也许您说得对』球磨川一边说,一边亮出了藏在身后的双手。
就此刻来看,他的手中确是空空如也。
负完全的表情却未变。
他那略显狰狞的苦瓜脸仍旧糅杂着过负荷特有的笑意。
连永琳在短时间内都无法说明那张脸所包含着的强烈情感。
在球磨川那些污秽的同类眼中,他脸上所刻下的恐怕只是一条丧家犬的无聊表情吧,永琳暗想。大概也有光照不佳的环境影响与永琳自己过于敏感的成分在,窥见内里更多玄妙处的药师只觉球磨川面部的每一丝纹路皆在猖狂大笑。
猖狂大笑的纹路带给永琳的第一印象,说不清是所谓的“卑劣”还是“富有野心”,大有可能两者皆非。
能证明的唯有“不择手段都要抵达终点”这一点。
球磨川有这样的意志。并且,他也有能力去这么做。
他方才便有偷袭自己以达成某种目标的打算。倘若自己一言不发,那么这时的药房想来已然化为战场。一旦演变成这类情况,对永琳绝没有好处。
至于球磨川这边,估计也不怕多结一个仇家。以永琳所知,这个负完全差不多把人间之里的村民以及外界人得罪了个遍。他在旧地狱据说也惹过不少事端,闹得旧都大多数妖怪抵死拒绝他入境。
更重要的是…………
“既然您认同我的这套理论,那我也不啰嗦。”
永琳自知自己的表情正渐渐回暖:“您来永远亭的理由,我大致上可以推测出来,然而我终究还是想从阁下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回复。”
『八意小姐您已猜到之前的内容,想必也不会猜错重头戏』
『嘛,我也不避讳了,藏着掖着反而显得我小气』
『我是来求您治病的』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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