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喵玉殿官方微博

 找回密码
 少女注册中
搜索
楼主: 沉没

[长篇] 【围观众】败者物语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19-6-22 21:06:11 | 显示全部楼层
【All Fiction(二)】
字迹与灯光映下的黑搅拌在一起,令旁观者很难不产生错觉,过负荷更是不必说。
至于八意小姐是否真的想开那种没意思的玩笑,那要等到箱庭众看到清单内容时才能知道。当然退一步说,即便月之贤者的小小作弄真的能令球磨川陷入绝望之中,以永琳的估计,他本人也不会特别在意。
并不是说负完全不会绝望。相反,绝望往往是他不断起来战斗的动力。
『您说的话我听得见』
『就像我站在这里您还能看得见一样』
『不过我还是感到很意外的,毕竟没想过安心院小姐人脉这么广』
『跟撒渔网捞鱼似的』
“你这比喻我都不明白是不是该划归奇妙的范畴。”尽管永琳如此说着,她手中握着的笔亦未曾因此停下。
她确实认识安心院薰染,或者说她这一级别的存在不知道安心院薰染反而可能有内幕。然而认识不代表必然有行动、言语之类的交集,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和他们这次会面几乎同时的小野冢小町与安心院的闲谈。
小町听说过安心院,但这次是第一次正式和安心院搭上话。
虽然排除当事人,没有谁知晓小町有过这次闲谈。
包括身在永远亭的这两位。
『奇妙?我觉得这个比方还算正常』箱庭之主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窗子所在方向张望着,『只是语法语境以及你们的理解什么的……It's all Greek to me,我是一窍不通』
『要求过负荷对普通人甚至于精英有同理心,还不如让一头特立独行的猪跳踢踏舞』
流下泪水且露出困乏神情的他摊了摊手,想表达的意思似乎很明显。
“与其说需要理解,你现在需要的是睡眠。算算时间,天也快亮了。”
客观来看,铃仙招待藤原妹红一行人的确浪费了不少时间。完成清单所需时间纵然不长,亦不足以抵消她的过失。只不过,一想到有眼前这个地上人的存在,永琳竟也能判断铃仙的失误情有可原进而原谅她的失误。
永远亭的药师从不认为凭此便能区分球磨川的强弱,可他实在是个有意思的存在。
无论他是不是人。
『哦~八意小姐大概不会再花额外的时间了』
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信心,便对永琳的工作进度作出这般推断:『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如您所想,我稍后要回箱庭看悬疑漫画』
“清单马上就能完成这种话,我应该没有说过。”
『嘴上没有说过,可实际上已经完工了?因而有余裕推算白昼所剩余的时间?』明明已经困得要死的球磨川,这时却吹起了口哨,仿佛在强调自己是依靠永琳发言中的破绽猜测出的结论。
但是对永琳来说,陪球磨川玩这类猜谜就完全没有必要。她谨慎地把笔放下,随后将清单折叠起来,放入早已准备好的信封中。比起继续掩饰,月之贤者选择以行动来证明负完全得到了真相这一点。
“刚才口误,我对此表示歉意。”
挂着营业性微笑的永琳亲手将信封交到球磨川的手中。
“烦请球磨川先生记得替我向你之前提到的那位熟人问好。”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9-6-30 18:07: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沉没 于 2019-7-21 13:37 编辑

【Small Beer(一)】
要做到这件事的前提是,球磨川遇见橘清雅。
可是不管怎么想,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都极低。除非负完全放弃自己的执念,返归外界并刻意约见橘社长。与其把月之贤者这番话当真,还不如换个思路:永琳更有可能是想要借这句话来观察负完全表情的变化,哪怕她和橘清雅素未谋面。
总而言之,八意永琳那句话大概以玩笑的成分居多,而她自身应当也有这份自觉。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不打算再和橘家小姐打交道的不只有人在永远亭的前辈。
比如说,某个尚在仆街的后辈。
严格说来,后者更倾向于“讨厌再和橘清雅打交道”。

“橘清雅已经走开了,志布志飞沫也不在这里。”
对于赖在自己脚边不远处的岁纳常世,四季映姬大感头痛。
绿发阎魔并非不愿意向箱庭的从者伸出援助之手,事实上她昨夜就已如此做过。可她而今能像昨夜见面时那样把他扶起来的话,审判长便不会这般伤脑筋。
“我到现在还很痛啊!”
苦恼的原因呼之欲出。
也不知橘清雅出手时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从有着“异常”肉体性能的那个少年疼到晕厥这一点来看,说不定可略知一二。那么,承受了橘那一击的大部分力道的箱庭从者会爬不起来,同样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能强忍疼痛至相关人士尽皆离去的岁纳亦算不得什么普通人物了。
“那个婊子一定是在故意针对我!”
然而,一位陌生少女的发言及时地盖过岁纳那流露出极端忿恨的污秽言语。
“你骂人倒还是很有力气的哦。”原先由志布志占据的出口方向,现出了一名正在向四季这边走来的棕发少女。少女的着装显得相当凌乱,假使她说自己刚刚飙车冲进养鸡场里大闹过一番,映姬兴许都不会怀疑她话语的真实性。
应该是意识到四季在看着自己,棕发少女瞄了瞄映姬。她的眼神令幻想乡的审判长感到很不舒服,因为映姬总觉得对方仿佛是以估量艺术品的价值的视线在评判自己。
少女则对映姬的想法不感兴趣。
她仍在一点点趋近目标:“要我帮你一把吗?”
岁纳没有回话。作为言语回应的代替,他整个人蜷缩起来。
离他最近的映姬甚至于能够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少女止住了脚步。
“…………看来不用呢。”见眼前的四季微微摇头,她轻轻一叹。
和方才的审判长一样,最上夏石亦明白了一个事实——岁纳当下的情况,自己这些人还是不要介入为好。而且由于某些缘故,她明确现状的速度比掌握相关情报的映姬还要快。
在场的她们若想帮助岁纳重新站起来,不过举手之劳。
问题在于,岁纳不能亦不敢让她们帮忙。
过负荷着实是个麻烦玩意儿,最上如是想。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9-6-30 18:08:32 | 显示全部楼层
【Small Beer(二)】
最上夏石至今都认为过负荷这种能力非常多余。
现实却更加让她感到遗憾,因为没有过负荷的过负荷基本上和砧板上的鱼肉无异。这同时意味着周遭的人皆可为刀俎,尽管过负荷们和其他人不见得都期望这个走向。
很多事情不是说求助他人或者法律便能得以处理的,更不是说使用过负荷就能像暴力机器一样令他人不得不服从,以刀刃示人只会加剧人们对自己这类过负荷的恐惧。过负荷们不普通,可亦不是“异常”。这个客观上存在的现象使得作为过负荷中的一员而托身于社会的最上颇感为难。
为难归为难,他们仍要拄着“过负荷”这根拐杖在此世挣命,这才是不争的事实。
她有的时候也想过,要是自己没有过负荷会如何如何,要是熟识的人没有过负荷会不会更加幸福之类的无意义的内容。
但是,岁纳常世痛苦的样子常常会击碎她的妄想。
就这一点而论,她会在内心积攒对岁纳的厌憎可算是合乎情理的。
“要聊几句么?”叹息散去还没多久,最上试着向对面的四季作出提议。
四季映姬瞥了地上的岁纳常世一眼:“呃……在这边的街上说吧。”阎魔或许是很快的看穿了最上那“避战”的想法,支吾的开头稍后便转变成了应诺。
而得到四季近似承诺的回话的过负荷少女战战兢兢地绕过岁纳,与幻想乡的审判长一道走进了橘他们先前战斗过的街道。
街灯的光明已褪色大半。对早起的人来说,天际线上溢出的些微阳光想来尚且称不上充足,不过那些人应该早就习惯了这份含混。晨风仍是那般清爽,世界依然宁静,他们想要的东西亦不曾变动。
这便极好。这样想着的最上努力地将清晨的那份清新吸入肺中。
这个无谓的动作是必要的。视界中的惨状就是导致最上如此做的最直接的原因。
路灯歪歪扭扭,如同宿醉未醒的过客。碎开的镜片与瓦砾、玻璃混杂在一起,每一块碎片皆倒映着一个吊死的人。最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清楚碎片所映着的景象。不管是什么理由,她此刻都不想知道。少女只知道自己为数不多能做的事就是尽可能逃离这份不快。
“初次见面,”在微冷的空气进入体内后,少女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虽然我不认识您,但我仍然要感谢您刚刚的提示。”
“我做的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阎魔此语并非什么客套话,毕竟她也看得出最上实际上在自己示意前就意识到了危险。
提醒少女这一举动显得有些多余这件事,四季理当清楚。假如以小町的口吻来解释四季这么做的缘由,那就是:映姬大人的职业病再度发作。
“咳咳,总之,我觉得不用太在意。”四季企图再次强调这点,只不过她那可爱的小脸不太给面子。
有可能是之前发言时窥见了与最上所见景象相同的东西吧,审判长当下的脸色不比最上好多少:“另外,你不认识我,我却认得你。最上夏石,我想你应该也有类似的预感。”
志布志和最上的先后出现使绿发阎魔心生疑惑是很正常的事,因此希望最上来自己这边的街道进行谈话这一想法不是不能够理解。映姬自然不知道另一端的雷鼓比抱持疑虑的她还要害怕。若非刚诞生的付丧神怕与阎魔见面会被说教的话,好奇宝宝雷鼓是不会放过跟着最上过来求得真相的机会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9-6-30 18:10:11 | 显示全部楼层
【Small Beer(三)】
既然雷鼓没有强行追来,那么有些事情也可以不必告诉身旁的阎魔。
“您是‘是非曲直厅’的人?”少女问。
而四季则给出了她意料之内的答复:“是的。四季映姬是我的名字。”
最上对此仅是应了一句“喔”。尽管她鼓起几乎可以说是没剩多少的勇气陪四季一同来到这边的街上,可她心中的忐忑没有因之前的对话而消除。
她到此刻还是觉得怯懦的自己相当丢人。
而映姬亦看出了这一点:“说起来,橘小姐昨夜为你做过担保,我过会儿更不想和岁纳常世拼命。最上你不用那么紧张。”
“不用紧张……”最上苦笑起来,“我倒是想这样。”
映姬同样知道,最上小姐说的是实话。
“也就是说,你有想问我的事?”四季反问。
从眨巴着眼睛的映姬身上,最上嗅不出与早前遇见的那些鬼神长类似的严肃气味。最上和四季并不熟识,不过以志布志给予的情报来判断,四季应当是可以沟通的对象。
于是,她说:“有些问题不适合由我来问,清雅学姐想来也早该问过您了。”
“若是指那两名鬼神长的事,你即便追问我,亦于事无补。”
四季的回应速度实在令最上吃了一惊:“我有那么好懂?”
“并非如此。”审判长接下来的话则让少女愈加沮丧,“实际上你不提这件事的话,我现在也要和你提。因为我那两名同事失踪的直接原因是你的能力,失踪案件又引发了我们的不安以及昨夜的会谈,这皆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说到这里,四季在感到忧虑的少女的注视下停了一停。
“然而,一旦真的出了这等事,怪你是没用的。无法控制能力的你又知道什么呢?你什么都不知道。”
“将我们全体的怨恨与恐惧全都加诸于一个不知情的人类之身,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帮助。”
“只能让我们心中的恶魔一逞私欲。”
阎魔没有扭头去看另一边的少女。
她只在问:“因此,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或许有,”最上说,“但在听到您的发言后,我自问已然得到了答案。”
如果光凭她的声音来揣测,说不定发觉不了她的惶惑吧。四季也不知道当下的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能在最上试图背对自己的那一瞬间略微瞟到少女脸上的表情。
那是悲伤吗?
那只是非常普通的、压抑不住的悲伤。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9-6-30 18: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沉没 于 2019-7-26 12:52 编辑

【Small Beer(四)】
亲人死去,在这个世界上是非常普通的事,而且很正常。
这样形容的确十分无情,四季颇有这份自觉。
作为审判灵魂的的审判长,需要使用净玻璃之镜的映姬常会看到审判者生前所要面对的“生离死别”的场景。她很多时候不是不能够理解人类失去亲人时的悲痛,可这亦止于理解而已。在这类事上,审判长所能做的是不像某些不称职的说书人那样四处跟人饶舌。
尤其是在听见从少女那头传来的呜咽声时。
最上显然于转身时便已克制不住泪水。又由于能力的缘故,她连用手擦去眼泪都做不到。
以绿发阎魔所知,少女与她的母亲曾有相当一段时间处于关系冷淡的状态。不过,少女现今的眼泪和她同自己对话时的惶然同样,无任何矫揉造作的成分。
可能是发生过什么吧?心中如此想着的四季打算把视线从最上背后移开,却在通往橘清雅公寓的路口处看见某个昨晚见过的人。
——佐山道明正一脸铁青地盯着这里。
他占据路口的理由,四季完全可以想到。只是他的脸色实在有那么点不对劲,如果他立刻出手偷袭映姬她们的话,想必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想到这一点时,审判长早已迎了上去。

“请问,橘小姐是还有什么事没交代吗?”
接近佐山并没有花费四季太多时间,她上来便直接丢出话题。
见映姬率先发话,佐山的神色变得缓和了些:“并非有什么没说清楚的事,社长只是让我来看看情况。不过我本来以为会有三个人站在那儿的。”
他一边说,一边苦着脸耸了耸肩。
三个人。少一个岁纳常世么?佐山这番话使四季迅速察觉到他摆着臭脸镇守于此的原因。
橘清雅大概在向志布志说话的同时,便预估到会存在志布志不愿意老实合作的可能性,因而请佐山守在这里观望事态。然而,她派佐山来做这份工作,怎么说好呢……橘清雅不懂人心?抑或是她尚有别的用意?
“喂喂喂,四季小姐您是不是在暗中说我坏话?”
映姬摇头:“没有的事。我仅仅是因没有扶岁纳常世起来,以至于令你白等而感到有些抱歉。”
“白等倒还算不上,毕竟我答应守在路口也有自己的理由。”
佐山恶狠狠的说:“等那家伙起来,我一定要监督他把京都所有被他破坏的公物给修好!”
啊……是这样呀。对方这样一说,四季顿时茅塞顿开。
和最上与她母亲间的关系不同,佐山道明与他的家乡京都之间的联系极其紧密,甚至紧密到能让任何人都难以深究其根由的地步。假使这一连串的事件和京都无关,四季不觉得佐山这位新生“异常”中的佼佼者会有兴趣插手昨晚的事件。
当然,尽管他至今为止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断吃瘪,这也不代表他的实力名不副实。
幻想乡的审判长在昨晚对此有深切的体验。
佐山道明,他能在映姬根本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展开自己的能力“个人领域(personal space)”且配合橘清雅的过负荷困住审判长。映姬固然能以自己托大为借口,可就凭能不费吹灰之力限制阎魔行动这一点,他便绝非什么简单人物。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9-6-30 18:13:48 | 显示全部楼层
【Small Beer(五)】
正是由于双方先前都试探过对方的斤两,是故佐山和四季在路口对话时的气氛算是张弛有度。在经历过昨夜的一系列事件后,一方过于强势只会对另一方造成不必要的压力,这对两边都没好处。
况且,四季自身也赞成修复京都的提议:“有些损害的确是不必要的。”
“只不过,佐山君你刚刚提到‘三个人’,意思是你认识那边那位小姑娘?”
“有点眼熟,”佐山的视线似是越过了映姬,不一会儿便又跳了回来,“但我不认识。”
“至于为什么是三个人,纯粹是因为社长这么跟我讲了而已。或许社长和那位小姐比较熟络,只是这种八卦我不太关心。再者,我还不准备就这个疑问而连着之前的老账一起被社长清算,扣工资还被赶出公司便得不偿失了,因而我不会多问。”
而佐山随即就用行动来说明他会认为橘与最上之间的关系有绯闻的味道在的理由。
“说到这个,我守在路口前还接受了一个委托。”隶属于橘氏商社的“异常”少年若无其事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方手帕,从容到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在几秒前尚是个怕社长扣他工资的人,“我判断这个委托由四季小姐接手更为稳当。”
“这样啊。”知道内情的四季见佐山如此说,亦明白与之有关的真相不是适合和佐山讨论的东西。
她接过佐山送来的干净手绢。
与此同时,阎魔明白了橘清雅期望自己和岁纳做的事。
“实在是对不住。一方面,我着实没法处理这个委托;另一方面,我稍后还要请都城前辈替我去我所属的学校请个假。所以……”
在四季得到手帕以后,佐山脸上浮现出歉意:“接下来那位小姐的事就拜托您了。”话音刚落,他的身形便隐入废弃大楼投下的阴影里。
如果四季所料不差,佐山在和自己谈话前就已经发动他的“异常”,不然他当下消失得不会这般利索。但佐山方才也说过,他接受了橘清雅所交托的驻守在路口的任务。佐山在四季视线中消失不代表他真的去求都城帮忙了。
总之,不论佐山在不在这里,四季都接过了手绢。
她只好选择转身。
转向最上所在的方向。
而大楼的墙角处坐着一个少年。
那是岁纳常世。
以墙上出现的裂痕来看,从原先待着的地方走到楼外对现在的他来说应该是个苦差事。了解岁纳过负荷威力的人说不定会感到安心,毕竟他所流出的伤痛姑且没有把大楼弄塌。
四季不敢贸然帮助他便是基于对“善后处置”误伤他人的忧虑。
——正常人都不愿意帮倒忙并无意义的为帮倒忙这件事付出“被炸成无数肉块”的代价。这是常识。
映姬望了望远方随时可能倒下的最上,随即将趋近的目标改成了岁纳。
她的步伐略显急促。
“你竟然还有力气爬出来?”乃至于当她走到岁纳面前时,语气变得相当粗暴。
岁纳说:“我有。”
“……有力气也不叫我?”
“说这话您不嫌多此一举吗?”
说着说着,他反而苦笑起来:“那个佐山道明也是。明明他昨晚才是胜者。”
岁纳的话忽然让四季明白,佐山看向最上时的态度为何会那么反常了。
那反常的态度理当不止是受佐山自己讲明的那两个原因的影响。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9-6-30 18:15:16 | 显示全部楼层
【Small Beer(六)】
“你究竟看到多少?”想通这些的映姬立马问道。
“您和她离开大楼以后的全部。”
岁纳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最上。他左手的食指颤动着,仿佛染上多动症的活人一般。
凝视着岁纳伸出的那根食指的四季,终于发觉少女的哀伤有多么漫长。
“强求你协助似乎行不通。”紧盯着少年的绿发阎魔没有因明了一切而转移视线,“我也真是……沦落到要你来担心我了。”
“我只知道,让熟人为难是一件让我很为难的事。”
哪怕负伤的身体由于强行移动而暂时瘫痪,箱庭的从者亦会坚持他那无聊的原则。
映姬便是对他的原则不以为然的存在之一:“于是你就尽可能装不认识她?”
她的视线上挑,最上当年送给岁纳的那副眼镜进入了她的视界。在和陌生少年的搏斗中受损的怀旧之物,此刻已然恢复原状。
“我觉得现在这么做,对大家都好。”
岁纳的这句话令清楚相关事件的四季一时无话可说。
因为这个答案过于正确,过于会看气氛。
“无胆匪类。”
她在安慰最上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初见橘清雅那时一样以岁纳能听得到的音量咒骂着他。

自己依然一事无成。
过负荷心想。

“也亏如此消极的你能维持橘氏商社到今日。”
在和佐山略微交谈过一阵后,“创帝”推开橘小姐住所的大门。只见这间屋子已变回袭击发生之前的整洁模样,而洗漱完毕的橘清雅正懒散的收拾着书包,看起来是打算去上学。
“昨晚没好好睡觉想来不是我的问题。”橘小姐困意尚在,“虽然我也想如都城君所愿精神抖擞地去上学,但大概是做不到的。”
都城王土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橘身上的制服从昨夜开始便没换过。
“不换衣服?”他适时点出这一细节。
橘清雅的回复却令他啼笑皆非。
“衣服?我换过了。这款式的校服我总共有七件,一天一件都可以。我先说清楚,省得你误会。”
听得此话的都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不能说出来,只好维持“哭笑不得”的扭曲表情:“好吧好吧。不过你选择去学校,是没有再管那群杀手的想法了?”
“我已经交给适当的人去处理,都城君无需多虑。”
整理完书包的橘清雅将视线投往阳台之外:“话说,你感觉我准备的那几个狙击点如何?”
都城知道,橘问的是公寓周遭那些可以用来狙杀橘清雅的狙击点,昨夜被袭击者使用的位于废旧大楼的狙击点自是其中一个。说实话,连“创帝”都不得不承认,若要以枪支狙杀身在此地的橘社长,没有比橘清雅所选取的那几个位置更好的地方了。
“我感觉你在玩火。”都城说。
“我只不过是请那些先生小姐踏进我的思考领域而已。”
“你的思维可不是正常人的思维。”昔日的箱庭之王喟然叹息,“也罢,橘你还有什么任务要托付给我这客将去办吗?没有的话,我就替佐山去学校请假了。”
不知道为什么,都城的话竟使得橘小姐吃吃的笑起来。
“呼呼,看来他昨天遇见的对手,正是我那亲爱的小学妹啊。”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9-6-30 18: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沉没 于 2019-7-3 12:52 编辑

【Small Beer(七)】
小学妹……?刚听见这个词汇的都城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橘小姐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正在运转的烤面包机。
“没弄懂?想想先前你不是为佐山抱不平吗?”见面包片没烤好,她笑着拍了拍都城的肩膀,“对了,我等会儿要取出冰箱里的牛奶,你喝不喝?”
“给我来一杯也好。”
虽然橘只提示了寥寥数句,但都城亦不是什么蠢货。“创帝”很快想起佐山在昨晚与他们合流时曾向橘报告过的内容。内容无甚特别之处,仅有“佐山道明已与岁纳常世及某一神秘少女交战过”这一条罢了。
就这条信息,佐山本人没有做多余的汇报,然而佐山于神秘少女手下受挫一事对都城他们而言应是心照不宣的。
都城想不到的是,橘会执着于探究这种小事的真相。
橘氏商社的社长从冰箱中取出牛奶盒:“你觉得这是小事吧。”
“是的。”都城对此并不讳言,“你的态度同样让我加深了这等印象。”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他已然进入厨房去帮橘拿喝牛奶的杯子。
“啊呀,多谢。”
看到都城如此识相,折回餐桌旁的橘便把话题接续下去:“不过从佐山出现在楼下的那一刻,我就有这个预想了。派佐山去执行那项任务不但合适,而且顺带证明我的猜测无误。”
橘的小小计划构筑得着实巧妙。作为亲身验证过对方力量的当事者,佐山执行任务只会更加卖力。即便橘指定的对象和那位谜之少女没有重合,凭岁纳常世一人就足以使佐山舍弃轻慢的态度,更不必说还有映姬的存在。
为数不多的疑点之一,恐怕是橘为何能察觉到指定对象在废弃大楼周围地带。
退隐的王尚在思索之际,却又被橘的话拉扯回现实:“不过就算得到几乎所有的零件,对部分已经发生的事我也无能为力。能做的嘛……”
烤好的面包片微微一跳。
“譬如说,都城君之后有时间的话,能否再帮我烤几块?”
这句话怎么看都像是要都城去做。
“这真是‘你能做的’么?”都城盯着拎起书包,准备叼着烤好的吐司离去的橘。
“为后辈请假的我可不能迟到呀~”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没有被关上的门:“最上夏石(Mogami natsuseki)。这个名字你如果有所耳闻,便自然能理解她在学校里保有的立场了。”

“最上夏石?”小町俯视着船边的水面。
死神所司掌的小舟之下,演绎着外界正在发生的真实。那是安心院薰染所持有的一个能力的反映。
水中的四季在为那位被安心院小姐称为“最上夏石”的少女拭去眼泪。
死神的瞳仁中却映着上吊而死的占卜师,球磨川则在仰视着死者。
“换个名号你可能听过,‘Self-imposed Exile(自我放逐)’,这是她那能力的称呼。”
小町当然听过。
据传闻,那是一个很容易给是非曲直厅添麻烦的能力。
有外界人会由于偶然而误入三途河畔甚至是来到彼岸,最近便有些人自称是受到“自我放逐”的攻击而来到这里,借此乞求活命,冀求返归现世。然而传闻亦止于传闻,活着的外界人涉足三途川一带本就是少之又少的意外,而称自己受“自我放逐”影响的人类更是当中的少数。
是非曲直厅很少有任职人员把该传闻当真。
“有的哦,那个能力。”读出偷懒死神心声的安心院小姐轻轻一笑,“至少你们的最高级领导是了解的。说到底,世间总会有人畏惧死亡,畏惧地狱。那群老人无法亦无力改变这个既定事实。”
小町颇感不快:“这跟她的能力有关系?”
“她的能力很简单,就是将接触她的人、物放逐到他们内心深处憎恶、恐惧的地方。尽管该过负荷不会时时发作,可过负荷一旦生效,谁也不愿意承担后果。”
三途川的摆渡人哑口无言,因为她看得见过负荷少女垂下的手上戴着的手套。
“道具被丢进垃圾场倒有机会找回,受害者若被流放到彼岸这等地方,你感觉他们还回得来吗?”
恶平等的比喻正确到小町很难对她的讲解提出反对意见。
被最上夏石碰到后消失的人或物,自然会认定自己是被放逐的一方。
而亲朋好友被自己流放到地狱的最上夏石,又会有何种想法呢?
谁都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小船在莫名的碎碎念里逐渐靠岸,而一名打着伞的贤者似是在岸上等待着谁。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9-7-31 13:07:50 | 显示全部楼层
【陈二三事】
等到自己能够读懂这种花的花语时,应该是很久以后了。所以说,以前的“自己”是怎么理解这份馈赠的呢?
爱情?
友情?
永恒的微笑?
微笑背后的含义是可以有很多种的。
现在的“自己”又该如何解读呢?
看着眼前的黄蔷薇,当代的御阿礼之子怔怔出神。
不是可以随便忘却的记忆,然而记忆的内容仍是很模糊。
当时的自己是哪一代?记不清,只知自己是自己。
究竟发生了什么?很难说,仅仅知晓是在相遇的地方相遇了。
尽管对自身转生的认知已颇有深度,不过稗田阿求对此依旧无法释然。
“稗田小姐,您这是……?”这声音源于将这盆黄蔷薇送来的人间之里居民。对方看上去非常担心的样子,阿求不由得在心里小小的自责了一会儿。
“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她如此讲述着。
是的。这只是一个故事,罢了。

“嗨呀,像这样和你一对一的谈话大概还是第一次呢。”思绪跳出了稗田宅的阿求,不知为何竟然坐在一处小丘之上。
“连送慰问品都得拜托别人,我还真是丢脸呵。对了,那盆花你觉得如何?”
于是,就这样被身旁的某位女子搭话了。
“第一次……”这并非阿求的嗓音。
同样,不是女子的。
女子的脸庞长得有些面善,可又算不上真的熟悉。熟络与陌生之间的界线似乎变得模糊了起来。如果有谁告诉自己说这错乱之感是出自妖怪贤者的手笔,阿求兴许亦会毫无疑问的接受这个说法吧。
但内心一直有某种声音在呐喊。
这不是。
这不是?
那就是以前某位转世的“自己”所经历的事了?
不知道。
因此。
幻想乡的学者少女几乎是本能的抓紧了地上的绿草,得到的则是植物的粗粝感以及难以名状的湿润。头顶的旭日也不像是永夜异变时的虚伪之物。所有的一切皆令博识的她难以理解。
“是的,第一次。”陌生女子大概是没注意到阿求的小动作,“嘛,因为职务的关系,你我大多也就在工作的时候会有所交流。说不定对话都不可能有,比方说上次田村先生那里的田地出现怪异时,你不就完全没搭理我吗?”说着说着,女子便抱怨起来。
这份顺理成章让阿求都不禁瞠目结舌。
惊讶归惊讶,身为书库的她还是记得女子所提到的那件事的。诸如解决异变、处理妖异等等的公务所遗留下的信息,必然会深深地刻在御阿礼之子的灵魂之中。
每代不变。
根据女子的话忆起部分信息的阿求很快就掌握了现状,同时明白了为何自己先前说话时的语调略显诡异。
理由很简单,那是男人的声音。
意识到这一点的少女,因而无法再开口应答。
“那倒是挺抱歉的,”男声继续着他的发言,“毕竟我在忙着记录,这是我的义务。若是引起你的不快,还请你海涵。”
“问题是,哪儿有文书人员站在前线记录的啊?你是不是傻?”
“的确有很多人说过我继承了初代那股傻劲,快夸奖我。”
“噫——”女子一边发出了嫌弃的声音,一边拍着阿求的背。至于那莫名从阿求的身体处传出的男声则回以微弱的哈哈笑声。
女子用的力道固然极轻,苦的却是没怎么锻炼过的阿求。
“我先声明清楚,你这么不要脸也别拖上我。”女子说,“脸皮这么厚,等你日后去彼岸,怕不是连阎魔大人的悔悟棒都刺不穿。”
听到这儿的阿求的心立时“咯噔”一下。
“我不太懂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还有啊,阎魔大人的悔悟棒不是用来干这个的。”
男声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女子的玩笑话:“而且以你平日的作风来看,你今天说的话不比我少。那么,你这次避开宅子里的人们,单独把我带出村子,所求为何呢?”
得到的,是女子的反诘。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难不成你真以为我说的全是在和你开玩笑?”
“你是说脸皮厚?应该不是。”
“或者,你是得知我病得快要死了,是么?”
男人的语气淡淡的,有的是历代御阿礼之子面对死亡的从容。
阿求终察觉到女子用力很轻,自己却仍旧感到很难受的原因了。尽管这个原因不出她的意料,然而作为第九代的她心底难免有点复杂。
无论男女,御阿礼之子至今共有九代,这都意味着阿求的灵魂要面临多次的死亡。阿求记得这些,却记不得当下是第几代的御阿礼之子,自己的灵魂仿佛在蓄意遗忘更细节的部分。
“差不多吧。”短暂的沉默后,女子再度开腔,“我本来想听听你有何遗言的。”
“遗言就不必了,我是不会有的。你最近也该从某位那里知道我是会转世的吧?有时我甚至认为,希望我死的不是病魔,而是命运。”
“哎……”女子只是一声叹息。
“你叹什么气?我强撑着身体可不是来听陌生人叹气的。”
“你刚刚说命运,因此我不懂。”女子说,“我距离退役还早得很,你倒是要坐那个偷懒死神的船去见阎魔大人了。这就是命运?这就是命运。我当然懂的,所以我不懂。我只想问,你有没有思考过这方面的事?”
“……算是有。应该说,从初代以来,每代都会琢磨这个问题。即便我转生,之后的世代亦会考虑这个问题吧。”
男声继续道:“历代稗田家主,有乐观至极者,也有极度悲观者;有力量强大到可与入侵村子的妖怪一战的,也有手无缚鸡之力的。纵然各有不同,她们总归会走上探讨同一问题的道路上。就算是选择这条道路的初代,内心深处想来也抱有一定的疑惑吧?”
“这就是答案?”
“这不是答案。”他说。
“说实话,你我不算熟络。对你会想要和我对话这一事实感到最吃惊的,反而是我。更何况……”
“更何况我会请人送你一盆花作为慰问品?”
视界里,现出了黄蔷薇。
“嘛,我一贯认为,你不像是个会物伤其类的人。”
“干了这行后,伤感的念头也必须要忍住。”
“……但不得不说,你送来的那盆黄色的花,品味不错。”
因此。

没有入眠。
学者却惊醒。
没有阖眼。
少女却睁目。
视线中,有黄蔷薇。
亦有二三事未陈。
立于庭院中的博丽巫女问。
“真的?”
“还好。”
真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9-7-31 13:11:17 | 显示全部楼层
【长夜漫漫何时旦】
【第一夜?】
好像是第一夜。
这是来到这里后的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的身体所做出的粗略分析,因为她的体感时间不见得准确。再者,七色的人偶使自身的头脑并不想承认这个判断。
第一夜,这只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夜晚吗?
无垠的黑暗在她的眼珠中滚来滚去,少女那犹如人偶般精致的容姿于此时此地亦失去了光辉。她走的每一条道路皆是黑暗,而触手可及的未知同样是可以通行之路。即便是向自己所认为的“上方”飞行,黑暗也看不到边际。或者说,在黑漆漆的一片中分界线、境界线什么的本就不存在?
走到现在的人偶使已然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走在何处了。说自己在水中游走亦未尝不可,毕竟这个时候的少女感受到了堪比窒息的气闷。
倘若擅自认定眼前所见是昔日“永夜异变”的再现,也未免太小家子气,至少爱丽丝自己是如此想的。她为数不多能确定的事情之一是,自己遇上了与先前那些异变相比规模更大的“异变”。
不是什么自我安慰,爱丽丝确信着。
既然是“异变”,那必然会有解决的办法、解决的人。
正是由于怀揣着这种想法,她才坚持不懈地到处寻求出路。
那条通向有着上海、蓬莱与友人的地方的路。
直至所有可能的远方。

【第一夜】
在倒退了无数步以后,爱丽丝终于明白自己是在向前走。
与此同时,她记起了自己在陷入困境之前经历的事。
博丽神社于夜间设下宴会,自己兴尽而返。这些都和以往一样,没什么好说的。值得一提的内容大概只有……那个出现在魔法森林的人。
与魔理沙她们暂且告别的自己在降落在森林外围试图找点水醒酒时,被那个人搭话了。
“啊呀,玛格特罗伊德小姐。您来得真不是时候。”在安静地递给自己一碗水后,那人撂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当时的爱丽丝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即便后来走进魔法森林,她亦没因林中过分的昏暗而感到不适。说到底在人偶使小姐的记忆里,魔法森林内的阴暗潮湿对她而言已是司空见惯之事。
等到她发觉自己踏入了走不出的黑暗的那一刻,来路早就看不见了。
回家的路更是没有。
对那人的印象也变得模糊不清。
“那人……是谁来着?”
依稀记得,是自己认识的人。
可比起继续在脑海中搜索,爱丽丝更渴望休息。这么长的路走下来,她很累了。眼皮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双腿也有发麻的迹象。一旦能够坐下,自己一定会顺势躺下,爱丽丝有着这类强烈的预感。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不知道自己保留的记忆还剩多少。以及,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如果说绝望,倒还不至于。并不讨厌这片世界的宁静的爱丽丝没有意识到绝望。不过若说爱丽丝有希望,那也不一定。
没有感到绝望,就一定是抱持着希望吗?
不讨厌这个世界,就意味着这是自己向往的世界吗?
也许爱丽丝自己有答案,但我们不明白。

【第二夜】
“嚯嚯,您是不是走错方向了?”于爱丽丝面前倒立着的少女如是说道。
“走错方向?”
爱丽丝纵使感到疑惑,却没四处张望。这么长的路途下来,她已经很清楚东张西望带来的是徒劳无功。
前面那位女孩穿着黑白相间的古怪衣服,戴着长长长长的红色帽子,打扮怪异到没有谁能无视其存在的地步。最怪异之处在于,爱丽丝原本打算无视她接着走下去,然而被对方强行给拦住,于是引发了刚才的对话。
“是的,”红帽子女孩那肯定的口吻令爱丽丝一时哑口无言,“正常来说,从A处误入这个世界,一般都会从A处再回去吧?”
“……你了解这个世界是什么吗?”爱丽丝反问。
爱丽丝得到的答案让她大失所望。
“不了解。尽管我住的地方和这个世界类似,可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住民。”
红帽子女孩摊了摊手:“另外,我挺想告诉您我是谁。只是看您这副颓丧模样,想来我就算告诉您,您也记不住了。”
经过对方这么一提点,爱丽丝才察觉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深陷这片黑暗的缘由了。
嗯……?所以说,自己是怎么察觉到这一点的呢?
红帽子女孩好像也看出了爱丽丝神情中的古怪:“您不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吧?”
“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
立马就回答了。
只有这个,绝对不能忘却。
对面的少女摇了摇头,先前倒垂下来的红色长帽亦随之扭动起来,活像一条无奈的尾巴。
“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自己走了许久的路,还晓得自己身体里的倦意。那么,您为什么不休息一会儿?”红帽子少女似乎是兴致上来,提了一个当下的爱丽丝不太愿意回答的问题。
“为什么?我想走出去啊。”
没有上海。
没有蓬莱。
自己的人偶没有一个在自己身边。
爱丽丝正是这样来到红帽子少女面前的。
“走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至今都没有走出去。”人偶使的嗓音很平静,完全看不出她走过两天的脚程,“至于理由……我可不愿意在这种地方浪费光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难道不是已然记不得理由,只剩下执念么?”
脚痛是假的。
想躺下是假的。
眼皮沉重是假的。
真的?假的?

【第二夜?】
爱丽丝果断与红帽子少女道别了。
非是由于红帽子少女不够友善。说到底在爱丽丝看来,这个漆黑而又近乎空无一人的世界能有个对象愿意陪自己说话算是一件幸事。正因为这个缘故,她才会执着于找寻回到原点的道路。
她是没有多余的功夫去休息的,原点尚有谁在等待着她。
脚痛是假的?
想躺下是假的?
眼皮沉重是假的?
这些疑问在方才尽皆失去了解答的意义。与红帽子少女会面过的爱丽丝只觉身体不再有旧时的疲惫,自己的精力充沛到可以再在这个世界前行十天半个月。假使这也是对方的馈赠,那怕不是对方所交托的最大善意。
想到这儿的爱丽丝不禁欣悦地飞了起来。
心神松弛下来。
随后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第零夜】
在前进了无数步以后,爱丽丝终于明白自己是在向后倒走。

【夜晚】
她不知为何跪在地上,蓬莱、上海等人偶则散落在她的四周。用以醒酒的那碗水还剩半碗,依旧澄澈。
水中映着星空,与爱丽丝自己的脸。
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
莫名其妙的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远处魔理沙的呼喊声。
身体里充溢着精神与刚补充的水分。
脚痛是假的。
想躺下是假的。
眼皮沉重是假的。
因为她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
“发生了什么?”人偶使转向身旁的“那人”。
“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爱丽丝的提问立时令“那人”一头雾水,“您刚喝完水就问这么古怪的问题作甚?”
“那就是什么都没发生。”
“虽说不在我的责任范围内,但我应该早就提醒过玛格特罗伊德小姐要少喝点酒。”
“我都说我没问题了……”
一切皆未发生。
即使她已记不得那趟须臾的长途旅行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少女注册中

本版积分规则

合作与事务联系|无图版|手机版|小黑屋|喵玉殿

GMT+8, 2025-10-31 23:23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5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