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elf-imposed exile(五)】 无论手头有多少的疑题迫切地需要解答,都必须先把不安定因素给消除。
 佐山却想不通一件事。
 敌人明明已取得大量情报,为何还在这条街上徘徊不走?就佐山本人而言,敌人不会立即离开此地这个局面自然是极好的,然而这片街区不只有他一个人。
 思维亦不能局限于自己一人。
 身旁的这位社长依然是那副神秘莫测的笑容。看她的模样,应当是惯例的放任包括佐山自己的这群部下做选择,而她则袖手旁观。
 自家这位老板几分钟前才被袭击过,若非四季映姬援救,还不知会落得个什么下场。有这等经历的她尚且如此没有紧张感,她头脑中更深层次的想法只会更难理解。
 前提是老板脑子里有更深层次的想法。
 ——这自然是玩笑话,而他有时候确实想对自己说一些打趣的话。
 虽然这样讲,但这位女社长还是愿意陪员工开这种无聊的玩笑的,她对过负荷、异常与普通人之间差异的容忍度之高更是令人惊异。大家跟随当代的橘家当主皆有各自的理由,不少过负荷会加入她的阵营兴许就是看中这一点吧。
 佐山今晚会主动阻击岁纳以及站在这里,固然亦有自己的理由。可如果让自己这类“异常”即刻以“异常”的姿态接近常人,什么阅历都没有的自己即便只把周围的一切搞得一团糟,都算是万幸。就此而言,他到底是感谢橘家这位小姐的。
 总之,先将佐山道明这个人的考量丢在一旁。
 他斜眼看向之前在某个路口阻击过的人。
 
 幻想乡的审判长则在瞥了瞥身旁的岁纳后,将心思放在对面的三人身上。
 现今的格局与“木头人”这一游戏没什么不同,不拘是谁,皆不敢率先动手。经过短暂的谈话以后,事件全貌的画卷于他们的心中纷纷铺开,只是这无助于逮捕袭击者。
 再说了,就算抓住了袭击者,对方也大有可能仅仅是计划的一个末端。成本远大于回报的事,橘清雅纵然会基于她自己的兴趣而耍一点小花招,却也不会投放大量资源以及部属去完成它。
 不过,这是建立在对方没有掌握有关此次对话的情报的前提下。
 而该前提已然成立。
 橘清雅定然不会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无数线路坐视不理,此乃四季的看法。
 问题在于,橘清雅表现的几乎是放任的态度。
 不止是放任其他人采取任何行动的放任,同时是放任敌人来攻击自己的放任。
 将橘家小姐和都城王土的话综合起来判断,“是非曲直厅”的存在以及死神、鬼神长取人性命所会带来的余波这几条信息基本上已完全暴露给敌人了。映姬心忖自己确实有被橘小姐鼓动而动手的理由。
 然而要制服能和鬼神长对垒的潜伏者,光靠一个阎魔显然不够。凭四季的测试结果,敌人的动作很快,甚至能做到物理意义上所做不到的事。
 当人悬在半空时,往往是无法以自己的意志去移动自己位置的。但那家伙能够做到,并且可以瞬间移动到与先前方位相距甚远的地方。这点未曾记载在她所得到的报告内。
 就橘的说法而言,对方理当是一名过负荷,但他展现出的身体素质更像是“异常”。
 审判长脑海里由此萌生出的某一想法,令她再一次体会到人类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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