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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沉没

[长篇] 【围观众】败者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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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 15:29:3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里有花吗?这里没有花】
傍晚,潮水将涨。
对我而言,潮起潮落早已是习以为常之事,没有多少可讲的内容。观光客说不定会少见多怪,因而抒发一些听起来比较罗曼蒂克的感想,让本地人不禁怀疑这群有钱人以前究竟有没有看到过大海。
也许是我心中的恶意有点过分,才会产生方才那种联想。细究起来,观光客们即便真的做出这等奇行,亦不见得是单纯的受到海景的感召。他们的心情实则没什么可笑之处。对于拥抱人文与自然的渴望,我不能理解吗?
未必吧。
想到了不再采掘金矿的事。
未曾经历过那段时期的我也只是从长辈的口述以及各处记载那里略知一二罢了,然而我不会因此自觉地将自己开除出本地籍贯。没有见证过的东西就是没有见证过的东西,司空见惯的东西就是司空见惯的东西。我不会否认我所怀揣的恶意,不过想让鱼切实体会到水的重要性的话,把鱼丢到没有水的土地上便是一个选项。
我转眼看向自己挎着的小包,包里装着沿用至今的老旧日记本。
“有什么东西忘在这里了么?”
被人远远地搭话了。而且,这是并不陌生的嗓音。
我原先垂下的头立时抬起,有一人静静伫立在我的视界里。明明她身在离海不远的道路上,她那平稳的话语却能穿透海浪传入我的耳中。我曾经好奇于该现象到底是出于什么原理,只是对方一副倚老卖老、不肯说明的样子,使得我感到很为难,进而不愿意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
说实话,若非她身上有些许引起我兴趣的地方,我是实在不想和爱摆架子还喜欢抽烟的女人打交道的。只是她既然认出我并向我打招呼,我也不能不做出回应。
看到我微笑着点头,她便叼着根烟朝我走了过来。好吧,这是我自己找罪受。
“要我帮你找找?”女子的提问没有因接近我而停止,“说起来,你在这儿到底丢了什么东西?也不跟我说清楚,这让我如何找。”
我慢慢吞吞地开口:“……我没丢东西。”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果不其然,对方露出了讥讽似的笑意:“你在骗谁呢?”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捏着即将抽完的烟卷末端,潇洒地吐出一缕青烟。虽然这家伙的着装照搬了不知哪个默片时代的流行风,使她瞧起来活脱脱像个未开国时期的老太,但她的举止却比我还要像现代人类。她这一贯以来的装扮是故意为之呢,还是说她的言谈作风才是伪装出来的呢。
我不明白,统统不明白。
“没有戏弄您的意思。”对于她的讥笑,我选择装作没看见,“我仅仅是因为想起了某些小事才站在这里,于是发了会儿呆。”
“小事?”她皱起了眉,仿佛发生了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以我所知,她不皱眉的情况反而更少点。是故我回答时神情如旧:“是的,不是什么大问题。之前有幸去了一趟选矿厂,我刚刚在想的就是金矿的事。”
停止开采的金矿有什么好想的?确实没什么好想的。其实我只是因废弃的矿石场而想到了一些额外的东西,只是多想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得到我的回复的她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居然还有本地人愿意实地去一次那种地方呀。那地方浓缩了人们不少的回忆,我就非常爱去。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有妖怪狸的后裔在这座岛上掘出了金矿,变得富裕起来。你既然去过那里,想来也听过这类流传甚广的传说吧。”
传说啊。我点头,这也是无可奈何。
传说只不过是传说,这一点让我觉得很困扰。基于这个考量,我决定老实说出来。
“我的确听说过,可传说只不过是传说。”我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家都这么认为,而且已经过去了。”还有些话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来,因为对方的笑脸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啊呀呀……就不知道给小孩子留点浪漫么。”
女子喟然长叹。
她显然洞悉我羞于说出来的内容。认真的说,像“传说仅是由于商业利益等因素才保留下来”、“传说只不过是以前人们的想法的一种反映,把妖怪狸的存在当真是没有必要的”之类的实话并非是什么令人羞愧难当的话语。即便有这般便民的理由,我也不打算利用。事实上,我对此没有实感的缘由不止是这么些,那我所能做的便是正视这个事实。
“浪漫啊。”
我忆起了不久前想到的事。
“要说这个,佐渡真的还有像传说里那样和狐斗法的狸么?我们是否还应该像对待当年几近灭绝的朱鹮的态度一样,对这类传说有个念想吗?”
这些话让我听起来一点都不浪漫。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平成狸合战一般取得一个自我安慰的结尾,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朱鹮复归一般令观众们皆大欢喜。我是无知的,因为我只知道这些。
兴许很多人亦曾扪心自问:这里有狸吗?
旋即便自答:这里没有狸。
包括我在内的这群人皆在重复无聊的自问自答,乃至于成了习惯。我们不明白该怎么去证明自己的答案,正如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自己的答案。而在养成了这种习惯后,习惯就显得很可怕。将习惯传染开去,那就愈发的可憎。
意识到这点的我说不定是在羡慕那些能自然地抒发对景点的热爱的观光客。我排斥他们,是由于我没法像他们一样;我羡慕他们,是由于我没法像以前那样与家乡的人们为伍了。
于是,我对那个女人说。
我参观了选矿厂。
我亲眼见到了活着的朱鹮。
但,我距离感动仍有段距离。
我看着朱鹮。
朱鹮看着书。
我手中的书。
是翻开的日记本。
那个女人已然不见。
然后我发现我的鞋进水了,海水。
这里有朱鹮吗?这里没有朱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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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1 12:35:16 | 显示全部楼层
【饮不尽的杯中酒】
(1)
外面是死气沉沉的天。唯有这一点是我可以断言的。
虽然有蝴蝶在我四周飞舞,但我也还是提不起兴致。并不是说蝴蝶不美丽,相反,这些蝴蝶艳丽到我都渴望想去将它们吞噬殆尽。哪怕我知道如此多的蝴蝶出现在此地这件事本身就代表着一场影响巨大的异变。
我因而想起了奄奄一息的这个我。
幻想乡已经离死不远。那么,我这颗大好头颅,谁当斫之呢?
“你如今还有心思想这种事啊?不错。”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一般,把我拖回我的家的那位朋友咧嘴笑了起来。
“归根究底,我不管再怎么好战,打不过的对手到底是打不过的。”
我苦笑着说:“当我抵达终点时,我才意识到大家已经全完蛋大吉。此刻回过头来看,那位鬼王着实了不得。”
“原来如此。”钓瓶落妖怪一边嘟囔着,一边从木桶里摸出了她惯用的刀,“既然这样,难办的事就交给我吧。”
让她割下我的头。做出这种决断的我还真不像我。尽管我未曾将所有消息都告诉她,可愚钝如她兴许也该猜到我为什么要求她这么做了。
深感抱歉。为了这等无聊的小事——
于此,我的意识随着被斩下的脑袋一同滚进了不知名的黑暗。
“才一两天不见,就变成这样。这尸体当真是你的吗?”
众多的蝴蝶落在死者的尸身上,大概是想榨取尸体上残余的生命力。而琪斯美的笑容如往常般令人作呕,她的思绪却随着那颗头颅进入了名为回溯往事的深邃中。

(2)
可能听起来非常煞风景,不过我刚刚还在捉蝴蝶来吃。
理由很简单——无数蝴蝶在我家里飞来飞去。倘若我不想办法处理掉它们的话,恐怕没人会记得这里的主人究竟是谁了。
说归这么说,这些蝴蝶实在很难吃。果然有着和路边的苦李子相近的原理吗?我不太懂。不过托直接品味过的福,我很快明白清理蝴蝶是一件没有多大意义的事。即使想认为这是异变以四处求助,也没见博丽的巫女那帮人类过来踹门。
你家哪儿来的门。当我在对来访的朋友如此诉说时,被这样吐槽了。
不懂我开的玩笑的朋友的到来迫使我不得不正视自己所要面对的严峻现实。
“我要去一趟旧都。”我当时是这样回应的。幻想乡及其周边地区充斥着异常多的蝴蝶这种小事我不大关心;至于那群解决异变的人类而今在做什么,我也管不着。然而蝴蝶源源不断的从旧都那里涌出,对此我不能坐视不理。
幻想乡就算消失,也跟我们无关吧?插手没必要在意的异变,当心被那些人类吊起来打。那位朋友如是说。
任凭地上那群幸福的家伙在幸福中自生自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随后还补了这么一句。看来她对地上妖怪的怨念着实深重啊。
“旧都过几天不是要举办祭典么?”
这就是我的答复。

(3)
头可断,血可流,祭典和酒不能停。
这句话的正当性连我的朋友们都不得不认同。
正因为如此,来拜访我的这位朋友才这般讨厌我。

(4)
讲了一句听起来很伟大的话。然而我终于发现自己除开向旧都前进这条路以外,几乎没有额外的选项。
朋友在和我唠过几句后,便气冲冲地离去了。因为我的朋友们基本上都是一些奇怪的存在,所以作为其中一员的她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亦称不上有什么古怪之处。但今天来拜访我的这位……怎么说好呢。
我想了想。也许是她今天的表现并不像她吧。
纵使平日里同样的让人讨厌,她也不会像方才那样在当事人面前痛快地抒发自身的不满。背地里说他人的坏话才是她的特色。
哎呀呀,不好。我似乎染上她这个坏习惯了呢。
为了排遣思绪,无视飞舞的蝴蝶的我在打理存放在家中的木工工具的同时,思考着自己所知的近日发生的事。
蝴蝶的数目的确惊人。只是以各方的态度来判断,那群大佬们不认为蝴蝶的数量增多是什么异常之事。或者说,她们对此纷纷保持缄默。
而一贯自称异变解决者的人类们大概都在家中喝茶……嗯,好吧。喝茶是我猜的,毕竟我喜欢喝茶,尤其是渴望解酒的时候。不过沉默是真的。和那群大佬们一道保持沉默的理由不明,我倒不希望那几位偶或因公务来和我打弹幕战的她们在这个时候翘辫子。
老朋友觉得幻想乡的大家伙爱怎么地就怎么地比较好,我是不反对这个意见啦。可是她对异变的描述,是不是太过夸张了些?
幻想乡消失。
自生自灭。
再仔细想想,蝴蝶的出处正是与老朋友有关联的旧都。
“原本仅是不能放着不管的程度啊。”我嘀咕着。

(5)
确实不能置之不理。
我一手捧着挚友的脑袋,另一只手则困惑的挠着自己仅余的头。
我脑中为何会萌生这个想法呢?
不如喝酒。
想喝酒。
想起了那个家伙。
帕露西。

(6)
想抓几只蝴蝶做下酒菜。
我看向挚友在这儿贮下的几瓶酒。
那是她之前不知从哪儿得到的外界的酒。我从芜杂的回忆中检索出这条含糊的情报,随后拧开了其中一瓶酒的盖子。
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
想要吹断这粘稠的感觉。
我拿起酒瓶,打算一口闷掉。然而世事往往不尽如我意,酒水时不时便从我的嘴角漏出来。而且这酒怕不是兑过水,我只觉嘴里能淡出鸟来。
消愁的酒让我感到疲倦。
我的意识逐渐浮了上来,我的失落亦如是。

(5-1)
我醉醺醺的走在通往旧都的路上。
一路走下来,我未曾发现有什么与平常不同的地方。
寻人头的寻人头,捞尸首的捞尸首,猜拳耍滑头的耍滑头。独我一个有离人愁。这种日常没有什么不好的,应该是我对老朋友的话过于敏感了吧。
我的思绪朦朦胧胧,我醉了。
你醉了。守在桥边的朋友这么说道。
为旧都充当护城河角色的岩浆依然在为地底带来燥热,众多蝴蝶却从赤亮的熔岩飞跃而出。眼前的这幅景象仿佛在切实的告诉我,我醉了。
那位朋友不再有先前的那份气恼:“你既然已经来了,看见了,那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我努了努嘴,将手中握着的那瓶尚未喝完的酒递给了碧眼的她。
“真是嫉妒山女你那份从容。”
那份嫉妒我也并不讨厌。

(7)
我沿着那根黏糊糊的细索爬了过去。
这里就是地狱,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值得庆幸的是绳索没有变成洋葱。
至于它牢不牢固,我不关心。
过分关心也没用。

(6-1)
当我见到盘踞在此的鬼王时,我的酒立马醒了。
鬼王固然很可怕,可是我并非没和鬼王打过交道。在祭典上,鬼王也会和那些有胆气的妖怪比拼酒量或者打上几场,上位者那无用的矜持她是没有的。由我这位老友说或许不太合适,但只要她存在,连帕露西那种妖怪都会变得柔和些许。
“你来了啊。”鬼王看着我。
那位我所熟识鬼王的伤口没有血渗出,我同样眼熟的蝴蝶们则密密麻麻环绕在伤口周边,好像伤口流出是它们一般。即便身躯变得和蝶蛹差不多膨大,她亦豪迈饮酒如故。鬼王的手边有一个酒葫芦,它的主人似乎不在此地。
我听得到心脏的鼓动声。
旧都鬼王的回应很直白。
“幻想乡捎带着地底要一起垮掉了。”如同在陈说等会儿喝什么酒一样的稀松平常。
我颇想争辩几句。只是我明白鬼是不会说谎的。
况且,我终究察觉到,此时的自己唯有争辩几句的本事。
勇仪大概也懂得我的不甘,她瞥了一眼地上的葫芦,然后把它拾起。
“你认为你此刻听到的是谁的心声?”

(7-1)
饮不尽的杯中酒。
断不了的离人愁。
还有头。
我接过了勇仪丢来的酒葫芦。
还有我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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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7 22:43:27 | 显示全部楼层
KILLERJACK4 发表于 2018-8-15 00:51
没人回复,顶一下

这层楼,我居然今天才看见,震撼狗妈.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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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7 23:22:51 | 显示全部楼层
【夜间十一点五十九分】
(一)花非花
夜间十一点的风应约而至,理当赴约的人却迟迟不来。
理当赴约。哼……
她本人也知道这无聊的抱怨其实是出于自己的任性。自从某事发生以来,晚上来到这里一直等待至第二天的来临就已成为她每日必修的功课。并不是说这样做能有益于弥补事态,而周遭的亲友亦曾非常直接的点出这种“旧地重游”是没有用的。
那些想法与忠告,她不是不能接受,更明白自己应该接受。
可是她依然想这么做,也依然在这么做。
少女的视线穿过指间的缝隙,投射到宁静的水面上。
水面则倒映着入梦的女孩,清晰可见。
明明是晚上。明明是晚上。
“真好啊。”浮夸的声音,出自浮夸得不像是少女朋友的女子,“我想我们亲爱的夏石小姐是清楚我说的是什么的吧?”
“或许是的……”夏石的回应犹如梦呓。
深夜的桥上迎来了人间少有的寂静,有可能过来围观说闲话的人同样会变少。
少很多。
“你是不是每当碰上一次这类事故,都会像最近这段时间一般表现出一副令家人不敢接近的歇斯底里的模样?”
本该安慰挚友的女子当下发表的言论却尖酸刻薄之至:“这样看来,女人的歇斯底里着实可怕呀。说不定发生那样的事故反倒更好些,起码不用被夏石小姐您给继续折腾了。”

她的猜想到底是幼稚了点。
倘若小野冢小町能听到夏石那位朋友所说的话,想来会如此评价。
非要问为什么的话,她如是说道:
“你们这群人类是不是太小瞧彼岸这片土地了啊?”赤发的死神又好气又好笑地瞅着眼前这批匍匐于地的活人,“你们难不成觉得自己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即便小町的讥刺颇为不入耳,那几个卑躬屈膝的人也因为求生欲和死神身上的威压感而不敢顶嘴。不论他们相不相信地狱的存在,他们现在都唯有面对“自身已经被流放到地狱”这唯一的残酷罢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小町刚才的严苛大半是装出来的。对小町来说,这群没有以正规手续进入地狱的活人能遇见自己,算是他们撞大运。因为在超出地狱的鬼们以及死神们管辖能力的情况下,谁都无法预料这些外界人会在彼岸遭遇何等险境。
既然遇上了,那么作为死神的自己绝不能袖手旁观。

(二)花非花
对朋友泼过来的嘲笑,夏石没有去否认其中任何一字的意思。拥有超能力的她平常就已然体现出与超能力所代表的“异质”相符的喧闹,因此她此刻沉默的态度比一切医疗报告都更有力的突出一股吊诡的气息。
她的朋友只好侧首去看仍旧以手掩面的她。
“你很难过,我看得出来。”朋友说。
“是的,学姐。”夏石毫无感情的复制着无谓的应答。
尽管学姐今日才来见自己,尽管自己已经失常到随时都可能回骂过去甚而动粗的地步,然而那份抑制不住的反复无常对她是没有用的。
毕竟这位学姐是让夏石得以过上正常生活的唯一的担保人。就算在担保人立场遭到质疑的当下,学姐亦托人给夏石送来一盆水仙花,大概是希望夏石能籍照料花朵来渡过这段难熬的时间。
花却快死了。自己无能为力。
如此慨叹的自己又不得不出去上学和打工。
想请假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的孤独。
她晓得自己现今处于情绪失控的状态,白天就时不时会由于这一点令一些无关人士遭了殃,使得不少同学愈发不敢和她接触。而白天的事反过来加重了她的歇斯底里。
“……我刚刚骂你,你认为有用吗?”仿佛是看穿了夏石的心思一样,学姐接着抛出一个问题。
不待夏石回答,学姐便把她想说的话给接续下去:“骂你没有用,这就和你天天都来桥上怀念旧人一般的没用。不过你假如还打算在这边盘桓,我今天就陪你到你想要回家为止。”
说到这里,她又扭回头。
“伯母希望我来安慰你,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三)此时
女孩痛哭失声。
然后,另一边扶住了她。
(三-1)
自己很久没有和母亲好好交谈过了。

(四)
遮掩脸庞的双手瞬间崩塌。
记忆如洪水般倾泻而下。

(五)彼岸的随录
我记起了。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五-1)
那群被我领来的外界人们在方才来临的死神指引下,转身离去。
没有一丝留念。
我看向不远处的四季大人。她望着那群人的背影,眼中仍有些许的担心。在相似的事件上,我了解的情报没有她那么多。连地狱曾经处理过类似的案件之类的消息,我都是从四季大人那里得知更具体的部分的。想要读出她担心的理由,对我而言相当困难。
“这不是挺好的嘛。”我这话一出,立时被四季大人白了一眼。
她那怨怪的小眼神似乎在说“这哪里好了”。唔姆,我意外的不讨厌。
“他们会害怕,会忧愁,会贪生怕死。那就说明他们还没有达到‘啊,原来我死了啊,啊哈哈’这样坦然接受现实,留在彼岸等待死去的地步吧?虽说我认为那样有精神的拥抱死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是了。”
四季大人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那样与其说有精神,倒不如说脑壳有问题。也许需要敲打敲打。”
“哦呀,风见幽香当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呢。”
我笑了起来。

(?)向日葵和水仙花
“向日葵开得太盛也会疲累的啊。”
(?-1)
学姐聆听的是与事故无关的倾诉。
“送的花枯萎了?”
“啊、嗯。”夏石稍稍停止了啜泣。
瞥了瞥旁边的少女,学姐想了一阵子。
“水仙花开花之后,过一段时间便会凋谢枯萎,这是很正常的情况。”她说,“不要就这么认为她死了。”
“哎……?真的吗?”
听到学姐的解释的夏石露出了如同得到救赎一般的表情。
“水仙花是利用鳞茎生长繁衍的,可以多次开花。只要从鳞茎入手,就有办法让她再度盛开。即便快要枯萎,尽力去把握导致她枯萎的原因的话,也可以努努力。”
“若非要判断那盆水仙花枯萎的原因……”
“她兴许只是在XXXX,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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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9 22:43:24 | 显示全部楼层
【she said(一)】
堀川雷鼓呆呆地瞪着橘清雅家那扇没有关上的门,一声不吭。
不是不想关门,而是关不上。她心想。
公寓的门似乎是特制的,非常沉重。在和太鼓的付丧神保有认知的诸多对象中,除开据说能颠倒轻重的公寓之主橘清雅,恐怕也就只有球磨川能通过抹消“门开着”这一事实来把门重新锁上。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因门上那几道比较新的伤痕而感到诧异。
假使付丧神知道昨夜破门而入的是一群只有普通武装的普通人的话,说不定会意识到橘小姐当时应该对坚固的家门动过什么手脚。
不过就算得知这件事,雷鼓也没有多余的兴趣深究。
理由很明显。
红短发的西装少女看了一眼默默吃着煎蛋的最上。
她至今根本不清楚最上去见橘清雅后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为了避开是非曲直厅的人员,雷鼓刻意在比较外围的地方躲藏起来,直到岁纳像条死狗一般唤她去扶最上上楼。而在去橘清雅家的那一小段路上,岁纳和最上则是互相不作任何对话:前者不断地在咳嗽,时不时吐一点血;后者泪痕未干,似是哭过一场。
在把最上送到橘清雅家里以后,情况才有所好转,起码岁纳肯说话了。他先是和橘在屋内谈了几句,接着仿佛没事人般给雷鼓和最上做了两份煎荷包蛋。虽然由于过负荷的缘故导致鸡蛋总是敲不碎,但幸运的是在门口等待着的橘小姐不耐烦地折返厨房,替箱庭的从者解决了这一问题。
“最上此时表现得越平静,她就越可怕。”
岁纳在煎完蛋后是这样和雷鼓说的,立于一旁的橘看向他的眼神中少有的含着明显的怨恨。不过那份怨恨并没有持续很久,随后就转成对这句话的认同。至于岁纳,他将话说完便跟着橘小姐一起离去。
箱庭从者的忠告,雷鼓当初还没回味过来。
如今嘛……
她的视线从最上面前那一碟没吃几口的煎蛋移到棕发女孩手里拿着的餐具上。
最上自坐在那儿以来,没有摘过白手套。当下她的手套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她用着的筷子亦不晓得是堀川替她取来的第几双。付丧神不敢为最上取来西式餐具,主要是怕最上用刀叉做些不好的事。只是看看筷子剩余的量……再这样下去终归要让最上用上刀叉的。
雷鼓这一晚上下来,不管多迟钝,都能察觉到昨天将桌子变没的能力者到底是谁了。
尽管对离开了有小半天的岁纳不免产生了些抱怨的想法,雷鼓也没有萌生将最上放着不管的念头。早已用完餐的她唯有不安地坐在餐厅陪着最上,静候能打破尴尬局面的人的光临。

击碎沉寂的,却是另一位过负荷。
『我回来了~』球磨川笑着朝已然吊死的许久的占卜师摆了摆手。
映入他视界的,则只有一个上吊的人。
占卜师悬在箱庭书库内的尸首,迎着从库门吹来的风,呼应也似的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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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30 18:01:38 | 显示全部楼层
【she said(二)】
凝视着悬于半空的尸体,负完全这个时候终归意识到对方已实实在在地舍弃了生命。
纵使颇有点困扰,球磨川也依然在笑着。
这类事搁在普通人身上,普通人即便不至于放声大哭,也会为老朋友的逝去感到些许的悲伤,心灵受到冲击。然而,箱庭之主作为占卜师的同谋,他显然不是那种会哀悼占卜师的人。
『……所以说啊』球磨川目测了一下高度。
『你是不是等不及72岁时再被下葬?』
易者当然不止27岁。负完全那玩笑般的说法,他此时自是听不到的。
说着那番话的箱庭之主亦明白这一点。
被踢翻的板凳、破碎的镜片、遗留在被炉的小桌上的占卜术笔记……他扫视着书库内的一切。笔记如往常一样被理得整整齐齐,板凳的倾倒也是必然的存在,镜子被摔碎这件事倒是令球磨川的笑声溢了出来。
『嘛,其实赶着上路也没什么』
负完全拾起一块镜子碎片,其中隐约可见外界的破败景象。
于残垣断壁之中,最显眼的是一枚散发着蓝光的100日元硬币。一只妖异的小人正在硬币上疯狂地舞动,蓝色的火焰围裹着它,为黎明的镜中世界带来为数不多的亮色。倘若有人愿意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小人与易者有着相似的轮廓。只有煽动术者观察外界的球磨川知道,那小人是占卜师用来当做魔术燃料的自身的灵魂碎片。
『说到底,只会有向往』
『不会有切身体会』
『这才能叫作美梦』
在镜子变回原样后,负完全探手伸入镜中世界,把硬币夹在左手食指、中指间。
他将左臂从镜中拔出,两指间的硬币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思绪沉入黑暗里的易者同样听不到负完全那近乎预言的戏言。
或者说,没有听见可能更好。
——因为对这位占卜师来说,负完全的戏言令他恐惧。
身为一名占卜师,他就算被逐出门墙,也仍保有相当的职业道德和职业素养。在使用占卜术窥探世界里侧的真理时,术者若没有一定能力,是连事后继续维持自己的存在都做不到的。即便从世界里侧的声音那里认识到“人类在幻想乡的生存状态非常畸形”这点,他亦不曾将这份动摇表现出来。
只是,他的那份从容很快就由于脑中被恢复的那场箱庭引发的异变的记忆而出现裂痕。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对面那毫无人性的恶鬼激情洋溢地发表着演说,『现在你可以做了』
只为验证一个书本上的构想,便去引发一场伤害同类的异变。这个卖家最后还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这个买家,越发加重了自己心中的罪恶感。
渴望找寻新的道路的占卜师后来试着借用过负荷的力量去观察外界,结果是最后一根保险丝也被烧断——同为人类的存在像妖怪一般压迫着他们的同类,令他深深地怀疑人榨取人的价值和妖怪榨取人的价值这两者究竟有何本质上的区别。
自己有必要为逃离一种悲惨而逃向另一种悲惨吗?
那不是幻想乡内的人类能解答的问题,占卜师本人很清楚。他想询问负完全,但同时也晓得球磨川必然不会回答自己。箱庭之主没有对自己的小花招采取任何妨碍的手段,大概是料想到自己会探查到那等惨状吧。那份过负荷特有的宽容却将占卜师预想的希望之路一条一条切断。
这位箱庭之主比易者想象的还要残酷。
当然,如果球磨川有幸得知易者的感想,他也许会说『这是一场试炼』什么的。
而在易者眼里,包括上吊自尽的一系列事件与其说是试炼,不如说是新一轮的拷问。
就像他第一次与球磨川见面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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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31 19:54: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沉没 于 2020-1-31 20:13 编辑

【she said(三)】
另一端的球磨川则无暇像死人那样抒发多余的感想。他在回收完未来可能会派上用场的零件后,便用自己的过负荷处理掉易者那面作为魔术载体的镜子。接下来只需将占卜师的尸体埋起来并进行一定的情报操作,负完全就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了,比如继续看漫画。
虽然对易者在谈话中提到的“世界里侧那充满母性的声音”有点兴趣,但箱庭之主此时明显没有去考究这点的意图。比起遥远的真理,他更在意易者死前的心中所想。
这时,他瞅见桌上一本放在笔记之山最顶端的名为《民家要术》的书。
自打占卜师知晓那场异变的真相以来,他在箱庭盘桓时就会抽出时间翻翻这本书,可每次翻阅都是看几眼便又烦躁地合上。箱庭住民之一的岁纳以及常来这里串门的古明地恋皆不时发现易者有在做这种事,只是他们两位并不了解易者做这类无聊举动的理由。
从那两位处接收过这条情报的球磨川心中不禁构建出一个有意思的想法。
在外界经历过风浪与生死的负完全,确如他自己和岁纳所言变得温和了些许。可惜的是,温和的过负荷再怎么温和,那仍然是不可能积极向上的过负荷。
与抑郁症患者那些单纯的病人不同,他们至今无法得救。同情的话语他们则是听得耳朵生茧了,所谓的感同身受更是虚无缥缈的概念。遵守秩序只能让他们造成的危害不致扩大,而不会消除他们要面临的落差。
唯有将憎恶的对象一起拖向地狱,才足够现实。
箱庭之主面对眼前的作案工具,淡淡的笑着。
那笑容兼有人性的慈悲与扭曲,两者结合后形成了一股荒谬的安心感。

他把《民家要术》和占卜术的笔记分成了两摞。
按照计划,后者会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书籍一同被送往铃奈庵。从箱庭建立开始,箱庭居民就和香霖堂、铃奈庵有着商业上的交流,球磨川亦偶尔会插手相关的业务。如今岁纳人在外界,这次送书不会显得特别突兀。
而前者应该去的地方……球磨川想起了刚进入幻想乡时某位求知欲旺盛的大小姐。
『认真想想的话,逼迫无辜人类自杀可真是罪过』箱庭之主知道没人听得到他的笑声。
『既然这样,那么我果然有那个必要去截断他们自害的道路』
『这就没办法了不是吗?』
『毕竟不管怎么想,我都没有错嘛』
他未曾回头。从库门吹入的风好像在为占卜师哭泣,尸体连带作为凶器的绳索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不过这对球磨川而言,仅仅是布局步骤的其中一步而已。
『但愿你没有机会醒来』
『祝你好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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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2 20:09: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沉没 于 2020-2-2 20:13 编辑

【she sad(一)】
与数小时后遍布过负气息的橘清雅宅、箱庭书库不同,外界早晨的空气还算清新,起码不会让一同行动的一男一女觉得气闷。尽管如此,两名过负荷聚在一处所形成的的氛围也过于压抑。
假如有人说几句话的话,可能会使现今这一情况好转。他们走的基本上是行人稀少的街道,亦都有进行对话的默契。再者,两人准备的话题还没到像昨夜的主题那般令人避讳的程度。
然而在橘小姐开口以前,岁纳只是在默默地跟着。
“……你昨晚到底在多少地方搞过破坏?”橘清雅问。
出声的理由是,一旦离开眼前这条街道,就没有什么可以轻松闲聊的地方了。
“我记不得了。”在她身后,半蹲于地的箱庭从者收回了他触摸路面的左手,这条街道已因他的过负荷而得以修复,“不过这样说到底是没什么用的,被破坏的公物归根究底还是得由我来修,从别人那里借来的衣服也得好好洗干净还给原主。”
“学姐家的洗衣机什么的,假如愿意借给我用,那是再好不过。”
“我了解了。公寓里的家具随便你用,”和少年有着同等厚脸皮水平的橘小姐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为对方大开方便之门,“我建议你和堀川小姐、夏石酱好好洗个澡。别和昨天一样,脸都不洗就出外访客。”
岁纳不由得苦笑:“我昨天还以为学姐您不计较这点了呢。”
被橘家小姐这么一提点,负完全的后辈立马记起自己昨天早上确实是没好好洗漱。
“昨天可以忍着,今天不行。”
橘清雅转过身来俯视着岁纳,满脸写的是不高兴。
“小夏石哭得那么厉害,我可以理解。倒是你,为何什么都不说?”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仿佛被橘小姐的气势所压倒一般,岁纳转而跌坐在地上。
“家人命不久矣的消息已经使得她极度悲伤。我既不会说安慰的话语,又不能强撑身体去做事。你希望我去支持她,和她站在一起;我只能尽量避免让她看到根本没有长进的我,让她变得更痛苦。”
说着这番话的少年神情平静,没有一丝的难过。那迟钝的样子,甚至可以认为是丑陋的镇定。
另一边的橘小姐则哑口无言。岁纳的发言展现出的是一副“任君批判”的姿态,反而使得对岁纳有一定认知的她难以追击下去。
这家伙只是在装作迟钝的模样,她很明白。
迟钝令当事人对他人的心境不甚在意,在察觉别人的感情这一点上只剩愚鲁。这样的人若是恋爱故事的主人公,那么故事留给读者和其他角色的想来也只有哭泣。毋庸置疑,它有着引发种种惨剧的能力。
但是这样对当事人来说,很轻松。
至少可以单方面享受他人送出的情感。
至少不会出现人生三大错觉中的某一个。
即使被人攻击,心也能由于钝感而觉得无所谓。
心灵不会疼痛的同时,还能像灵梦那样每天清晨说一句:“今天的幻想乡依旧那么和平。”
如果说真的迟钝尚有可以斡旋之处,那么装作迟钝简直和意识到其他人的感情却借机玩弄没有任何区别。因此在普通人眼中“装作迟钝”才显得更加恶劣。
全都是那个迟钝的家伙的错,这么想就好了。岁纳常世是如此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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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3 22:52:25 | 显示全部楼层
【she sad(二)】
就算“装作迟钝”会伤害他人的心,他亦坚持那份钝感。这是岁纳的意志。
这人真是烂到家了。橘清雅自然是能这么说的。
她却没有说出口。
“虽然在你这头猪拱白菜的时候,我没有多问。”橘氏商社的年轻社长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但你到今天仍然是这副态度,是感觉玩腻了才讨厌她吗?”
她的语气庄重而不迂曲,流露出的是认真的态度。尽管橘小姐不认为自己能称作最上的朋友,对同类坦诚相对一事更不抱多大期望,她却依然想从岁纳那里听到他的答案。
而岁纳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在某种意义上说没让她失望,非常的果决:“没有,没这回事。”
“正常说来,人也许不会爱上一个爱自己的女孩,然而不会讨厌一个爱自己的女孩。”说到这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瞳仁中少有的浮现出复杂的情绪。
“那我就不多问了。”
橘清雅渐渐往背后的路口方向退却。
“再和你说下去,恐怕时间就不够了。需要晚上再见吗?”
留下一句勉强可以当做预定的话,橘小姐随着一个转身,便消没在拐角处。
那个问话明显需要的是肯定的回复。

在迄今为止所见过的女孩们之中,没有一人是好应付的。
万幸的是橘清雅由于日程表的原因,没选择煞风景地在这里刨根问底。
岁纳一贯不喜欢惹麻烦上身。对他来讲,“不好应付”与“很麻烦”大抵上可视作同义词。箱庭的从者以前曾和橘清雅共事过相当一段时间,对这位小姐的乱来作风更是有着深刻的体会。
可问题在于,即便露骨地表示反感、直白地切断暧昧,岁纳仍只能像是个人类一般和他人保持着联系。
他慢慢地爬起来,将戴着的眼镜收进制服口袋中,随后拍去了裤子上的尘土。
光芒近在咫尺。当地的学生们踏着欢快的步伐,走在通往讴歌青春的舞台的路上。这条路又无比遥远,使行人情不自禁地拒绝抵达终点。间或有视线折入这僻静的小巷,收束与平日无异的光景。
岁纳确然同巷子里的杂物一道变成信息为路人所接收,只是提供的信息比常人更为稀少。
是人。黑发。有头颅,有脖颈,有躯干,亦有四肢。除开这些,再无其他,像穿着送餐员制服之流的特征都很难有人记得。更准确的说,是没有必要去记。
在路人眼里,岁纳单纯是一个任他们自由填涂的火柴人,但他们绝不会将岁纳绘制成任何一位他们认识的人。
箱庭的从者直到今天还是对“缺乏特色”的自己有所怨恨的。毕竟这种状态为他的生活带来了诸多的不便,而且你不能指望过负荷会以正面思维来思考所有事情。
假使非要以积极模式去分析为前提,这种“平平无奇”的状态在很多不知情的人看来能够让他们采取各种新奇的手段去行动,要是能以skill的形式控制住就更是锦上添花。
事实却往往不符期待。这份“平凡”的气质、样貌若用于暗杀、变装,功能性是显著的不足。日常生活里同样没太大用处:在别人在推卸责任给岁纳时,这份“平凡”不发挥任何作用,事后罪魁祸首则不记得有给岁纳泼过脏水,正可谓“连‘普通’都处于半吊子水准”。这倒挺有过负荷的风格。
说是这样说,摘下眼镜能淡化那些学生对自己的印象便已足矣,岁纳并不奢求什么。况且,无能的他埋怨的不止这一件事,现今要考虑的也不止这一件事。
“绕一段路再回去吧。”
他决定去找找不知被最上遗忘在何处的摩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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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21 21:30:11 | 显示全部楼层
【she sad(三)】
岁纳记得很清楚,那辆摩托车是自己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强行“借”过来的。
嘛……虽说自己当时把身上所有的钱全给了受害者,但说是偷车亦未尝不可。花出那笔钱倒不至于特别可惜,追溯源头是慷他人之慨的违法行径,更何况从那群黑衣保镖身上摸钱本身只是一种散布烟雾的小伎俩,整个流程没有一处值得夸耀的地方。
就算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也于事无补。箱庭的从者并非不清楚这一点,他唯有将目光放在当下。
在离开那栋公寓时,岁纳在雷鼓那儿没有得到过有关摩托车的任何讯息,最上更是没机会透露哪怕一个字。以此为前提,根据佐山的神情等线索能反推出的只有“沿着最上她们可能通过的路线慢慢排除”这一条答案了。
大海捞针之类的,是如往常一样的苦差事。
早已习惯处理后续问题的自己似乎也相当的不得了呢。
强打精神穿行于僻静小巷的他一边竭力榨取自己那可怜的脑袋,一边在还残留着污迹的送餐员制服上下摸索着。
装在口袋里的空钱包还在,拨浪鼓早就丢了。镜子则只剩下了一块碎片。在昨晚前往公寓的途中,易者交托给自己的这小家伙明明还完好无缺的。兴许是被后来围攻自己的黑影给打碎了?被那个陌生的少年破坏也有点可能。
自己固然能利用过负荷将镜面修复,可这也无济于事。因为少年已经感知不到镜子所蕴藏的异常感了。
岁纳常世毕竟不是球磨川禊。易者交付给自己的道具在岁纳察觉到以前便沦为失去灵魂的空壳,自是不可能继续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既然这样,能做的应对案只剩下一个。
“只望占卜师先生到时候别太过怨恨我。”如此嘟哝着的岁纳伸手去取兜里的镜子残片。
手心中的镜片在过负荷所衍生出的一连串脆响的催化下渐渐分解成更小的颗粒,而对镜片的分解在短暂的时光内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当它再度暴露在外面的那一刻,岁纳唯有任凭化为粉末的它随着微风消散。
今天天气不错。享受着拂面凉风的箱庭从者如是想。
是过负荷分外厌恶的好天气。

在处理部分琐碎事务的同时,岁纳的步伐并没有停下。
他理当歇一会儿的。
疲倦深深地植入了他那孱弱的肉体。昨夜的战斗与积攒下来的痛苦是原因之一,不过要是能有好好休整的机会的话,亦不会演变为当下这副窘态。很不幸,他这两天恰好没有这份余裕。
不仅没有休息的时间,还要把一路上所见到的被破坏的地方给修好。拖着这样的身躯的他在调查过几个可能的地点后,终于在距与佐山战斗的那处十字路口不远的巷子里倒下了。
“你现在应该休息一下。”盯着仆倒在地的岁纳,行桥未造这么说。
与默默担当倾听者的行桥不同,趴在地上的岁纳依旧不肯安分下来。大概是知道行桥就在这里。
周围没有一位橘氏商社派来的工作人员能听清脸朝地的岁纳究竟想表达什么,可这对能读心的行桥来说根本不算问题。鉴于这点,行桥请那批人回到十字路口去修缮能够修好的设施,其他的就留给岁纳吧。
“假如你还有想要说的话,我会听。”仿佛在与自己的话语相呼应一般,流浪的读心者摘下了平日惯戴的面具,露出了中性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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