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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2227年的上海爱丽丝下 “哦？看起来沉寂了许久的梦终于产生了一些波纹……啊，原来是你啊。” 魔理沙的面前，是一个光滑如镜的表面，而在这个镜面构成的地表上，则是一片被悬浮着的光栅网格分割的天空，而大量的发着光的奇特粒子正在周围的空气中缓慢移动，这里是现实和幻想乡之间的领域，同时，也是梦本身的交汇点，毕竟那个被称作哆来咪-苏伊特的梦貘每天的日常，就是监视和调整大大小小的各种梦的发生和结束，不过相比于被动地接受内容的大多数常人而言，因为身体入睡而灵魂进入梦中这一过程，在她的眼里的表现则大相径庭。 “怎么了？魔理沙？专门来一趟应该是有事吧？”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虽然实际上也已经很难看得到任何有价值的内容。 “还是没找到破碎的月亮的踪迹吗？”魔理沙问。 “一直都是这个啊……”哆来咪叹了口气，衣服上的那些发着光的蓬松球状物也毫无生气地耷拉着，“真的很抱歉，魔女，虽然人类和兽人们认为存在着叫做‘虚空’的纯粹黑暗的梦境，但是我真的毫无任何线索，因为我看到的……” 就在哆来咪说道一般，一道纯黑色的空间裂缝就突然出现在了两人中间，并且持续地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吼声，仿佛是把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浓缩为了这道黑色的门，并且向任何方向传播，魔理沙本能地意识到了来者不善，躲过了从中发射出的纯黑弹幕后，以一记魔法光束炮将其成功消除。 “又来了，这个纯黑色的门，哪怕是我采取各种手段，它都会在这个梦的交汇点出现。”哆来咪看起来已经对这样的异变熟视无睹。 “这黑色的门……总觉得有些熟悉。” 哪怕是会用梦来进行折跃的妖怪和魔女们，也不会创造出这种深邃的事物，一般用于移动的折跃门都是完全无害的，根本不会像刚才的那个一般产生出这样狂暴的表现，更何况，从门中喷吐出的黑暗，总感觉跟一百年前，自己在月都抵抗蔓延的崩坏时异曲同工。 “你见过这些门里面出来过什么东西吗？”魔理沙看着自己脚下的光滑镜面，不过这时，出去了反射产生的倒影之外，她还能看到许多正在不断变幻的发光存在，那些就是哆来咪的眼里的梦的模样。 “之前遇到过一个，像是被里面的黑暗完全同化的人，当然如果还能算人的话，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智都已经彻底完全被破坏了，只剩下一些不断扭动的触手以及根本没法描述的混沌，并且一出现，就朝着我冲过来，我也只能将其驱逐回它原来的地方去，不过，我在其他人的梦里看到的事物，要比这个更加严重和危险。” “你说的是？”魔理沙问。 “无数曾经美好和伟大的梦世界，就和幻想乡一样，都在逐渐荒芜和凋零，如同秋天飘落的枫叶一样四散瓦解，我亲眼看到了无数个辛苦编织出来，用于保存某个记忆的梦境逐渐被肢解和崩坏，而里面的人因为从未知晓外界的存在，只能在绝望中等待着一切的终结，随后我就再也不能看到任何的景象了。”哆来咪有些失落地回答。 “看起来就连外界的梦，都在不断消亡呢……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难道以前的人经常说的，没有梦，只有失去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存在的事物，就是以后的人吗？那人不就是只剩下了毫无思维的机械？算了，这大概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吧……” 早晨穿透了窗户玻璃直射进来的阳光，让魔理沙最终还是从梦中醒了过来，晚上回去休息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上海这个灯火阑珊的立体都市还真是容易让人沉醉其中，稍不注意就可以在里面度过一整天，在以前，这可是要专门举办通宵的灯火晚会才能好不容易达到的盛况，不过林武并不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他究竟又去执行什么任务了，那家伙总是这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军队的事情，一走就是一年，就算是自己要想死他的时候都没有办法说上一句话。 “真是的，这个家伙……明明只是朋友而已。”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伸了个懒腰，好不容易才将昏沉沉的身体从温暖的被褥中拖了出来，昨天还真是玩过头了，甚至连衣服都是直接全部扔到了地上的，以至于现在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一丝不挂，连旁边有另一个人这种事情都没注意……现在想起来还怪尴尬的。 当她穿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帕秋莉和爱丽丝两人早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并且还利用餐桌上的全息投影观看着实时播送的太阳系各处的时事新闻，不得不说，她们接受这个时代的技术还是相当快的，甚至也没有因为和自己学习的魔法的用途相重合而感到不快，只是自己来到了外界之后，也不如当时能在魔法森林里面，能够轻易地找到静下心来研究魔法的从容。 “总算是恢复过来了吗？昨晚上你可真是玩过头了，神志不清的跟喝了假酒一样。”爱丽丝一边问，一边将亲自动手做好的布丁送进了嘴里，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帕秋莉的脸上，都一直带着一副微妙的笑容。 “而且还是那种跟成人漫画里一样的那种欲求不满的样子，看得我真的好羡……不，应该说是担心才对。”帕秋莉的毒舌依然没有丝毫地减弱，不过恐怕也只是因为她的宅女体质已经好几百年深入骨髓了，才会这样。 “什，什么乱七八糟的，去去去。”魔理沙一脸不屑的坐到了桌前，“说起来，你们知道最近其他人的状况如何吗？” “其他人……大概是都在这个世界里重新找到了自己的身份了吧，文文和椛椛开了互联网自媒体，琪露诺莉莉白那些妖精，估计是仗着大人们不敢动小孩子，在人类的城市里四处游荡，然后紫一家人大概是到九州隐居去了，至于原本的地灵殿，辉针城，以及天界的那些，应该是重新选择了远离人世的地方定居吧。”爱丽丝看着窗外飞过的车水马龙说道。 “看起来都不想给这里的人造成麻烦啊……好不容易走到如今的样子。”魔理沙思考着。 “永琳她们现在应该在回地月圈的路上，以远古的神明们开发出的利用梦进行穿梭和制造的技术，恐怕最多只需要几天就可以回来了。”帕秋莉小心地伸手，重新给自己的茶杯倒满。 “所以说，前几天来袭击的那些叫十字军的，真的和当初在欧洲发动对妖怪的圣战和迫害魔女的是一伙人？我都不太能辨认出他们的样貌了。”爱丽丝说。 “从联邦政府给出的行为方式和饰品来看，的确是和八百年前的武装团伙是同一伙人，爱丽丝，你应该能够记得起来当初在教宗的口令下，胡作非为的那些人的态度吧？虽然我们这些真正的魔女早就躲起来了，但是那些疯子没找着对象，就开始从一些无辜的平民百姓下手，甚至是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事情都能作为迫害的目标，我也是从那时起，到红魔馆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的。” “你们说的，十字军……怎么会和现在的那些暴徒有关系？我不太懂。”魔理沙看向帕秋莉。 “你不是从外界出生并且进来的，当然并不明白，魔理沙，”爱丽丝闭上了眼，搜寻着过去的回忆，“当初的人，因为自认为世界有了一个绝对至高无上的神之后，就开始认为我们这些异端都是必须消灭的敌人，不计其数的王国和帝国都在自己的土地上展开了声势浩大的讨伐行动，甚至还将其中的一些成功者以英雄宣传，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这都是一场十分惨烈的战争，正是因为双方都死伤惨重，紫才会最终选择了以幻想乡之名，开辟出隔离于外界的做法。” “这就是帕秋莉的书里面说到的‘卫道战争’吗……虽然到最后，所谓的上帝之类的信仰，也早已经在这个时代消失了呢。”魔理沙很快一扫而光了剩下的早餐，果不其然，是累坏了，精力消耗过多了的缘故。 “事实上，我看了那么多过去的历史，恐怕也只有现在这种状态算是最好吧，所有人都因为科学的理论足够广泛，所以不认为不符合科学的都不存在，也就不会去思考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妖怪，也就不会有什么冲突出现了。” “但是，如果没有人的信仰的话，恐怕神奈子她们之类的神，也恐怕会消失吧，当人不再有梦，而变成了一天到晚都只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的时候，恐怕整个世界也会和无数的梦境一样，变成荒漠了。”魔理沙想起了在梦中看到的景象，至今仍然是刻骨铭心。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们都曾经只是人，不像是那些各路妖怪在一开始就已经不是现实里应该出现的事物那般，可以看到自己的结局的类型，但是正是因为处在这个微妙的中间点，恐怕才能做出改变世界的选择吧。” 帕秋莉走到了房间中，拿出了灵梦曾经戴过的红色蝴蝶结和霖之助给的八卦炉，原来是她帮忙收着了，自己明明一直带着的，但是逐渐因为时间的原因而老化了，不过现在拿出来的却又光鲜亮丽，如同刚刚做好一样崭新，大概是用了某些复原的魔法实现的。 “多谢啦，帕琪。”她接过了这两个意义非凡的事物。 “恐怕外界人的帮助，是唯一让一切重回正轨的方法了，虽然我并不太信任这些掌权的天人，但是至少他们现在还算是靠谱的……好了，又一天的工作开始了呢。”爱丽丝提醒了两人，顺带指挥着上海和蓬莱两个人偶收拾好所有的餐具。 “我说的没错，我们必须检查上海旧城区域的地铁线路，我没有在开玩笑。” “上海的地下部分，那可都是20世纪晚期到21世纪中期修建的，已经有上百年历史的地下通道，现在恐怕都已经被漫水了，里面的状况目前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知道，但是目前的证据，都指向了早已经废弃的地下设施，我们必须进去。” 林武再次检查了自己和小队里他人的动力装甲的密封性，这是可用于外太空和强烈辐射生化威胁的类型，深入一个被废弃了上百年的地下通道应该不是问题。 “你要明白一点，”总部回答，“整个地下设施的电力已经被完全损坏，我们是没有任何办法提供情报和追踪你们的位置的，如果一意孤行的话，你们只能孤军作战了。” “这不是我们浪费时间等着他们撤离的理由，一旦错失了机会，那就永远都找不到了。” 林武的坚持最终还是迫使总部只能选择妥协，还是带领着蓝队进入了曾经密布于上海的地下通道网，虽然自己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但是对在联邦之前的时代，曾经建设在城市下方的巨大地铁网络依然毫无概念，只知道当时的人们，因为没有现在的飞行载具，而地面又早已被繁忙的汽车占据，所有的轨道电车都只能做到地表下，除去了一两个是高出地面的以外。 被称为“地铁”的地下电车，曾经奔跑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并且每天都能运送数千万人口的流动，曾经也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往于这些城市的各个角落，从公司职员，到精英白领，再到纯靠技术吃饭的自由职业者，在自己前方的这片空间里曾有过一片十分繁忙的景象，但是到现在，也只是被一片死寂和黑暗替代了，很少有人会在这片已经完全失去用途的地下逗留，当维护逐渐停止后，各种各样的动植物也变成了这里新的主人。 很明显，这些作案的十字军并没有在保密工作上尽善尽美，或许是因为迷信，他们的衣服上都洒了一层银粉，这在主动红外夜视里形成了一条尤为明亮的轨迹，一直顺着已经废弃的地铁隧道，延伸到了远处，这毫无疑问地让事情变得简单许多了。 “就这？这群恐怖分子也太粗心了吧。”一名队员有些放松了警惕，但是林武隐约能够感觉到，自己脚下的铁轨正在发出微弱的振动，并且看起来有逐渐变强的趋势。 “这是二号线……东西向的贯穿城区的方向，但是为什么这里没有任何的阴暗植被……不好，所有人快闪开！” 林武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当避开之后，一个呼啸着的全速运行的地铁列车就从他们中间高速掠过，幸亏自己的装甲足够重以稳定自身，否则就要被空气负压给吸进去变成车轮下的肉末了，他没有犹豫，立刻朝着列车的方向飞奔，并且利用发射的钩锁将自己拉了上去。 一个无人的地铁电车本身就有些诡异了，更别说是在这个早已经被废弃的地铁隧道内的无人的列车，究竟会带着自己去往何方呢？ “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队长。”一名队员说。 “并不是好主意，但是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林武示意所有人朝车头前进，“能够在这种地方持续不断地运行的，那必然有其存在的必要，更何况这种所谓的灵异事件，其实说白了都是妖怪的所作所为而已，这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为什么，会在一个已经被完全荒废了的地下铁道网里出现一台完好无损的地铁列车？并且通过样式来看，还是21世纪中期的类型，不过只可惜的是，虽然在日本，从电车上发展出来的，有不少的文学作品和动漫题材，但是这座城市并没有这些，或许在这里的人只是把它看成了某个交通工具，而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任何可能产生出的文化内涵或者现象吧，这么一想，在那个国家还存在的时代，还真是为这里的人们感到可惜。 “哥哥，不要那样一副死脑筋嘛，有喜欢的东西不挺好的？” “我真是不太懂你们这些人的想法，很可能马上就要打仗了，整座城市都在修战备城防设施，你却这时候还要去什么漫展？就没看到马上要有炸弹从天上下来了吗？亏得我从部队请假回来陪你，居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那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自己走啊，真是的。” 这车上还有人？的的确确是听到了声音从车上传来了，另一个车厢的位置，林武立即动身，穿过了间隔的自动门，然而接下来他看到的景象，更是让整个四人小队都难以置信，前面的车厢里，全都是活生生的人，并且当它们转身看向后方时，也全都坐满了穿着各种奇装异服，如同纪录片里的变装展会里的形象的年轻男女们，看起来都是在通过自己手工或者委托定做出来的服装刻意去还原某个作品里的角色的形象。 “什么情况这是？幻术吗？” 一名队员想要和这些年轻人的其中之一搭话，询问情况，但是出其意料的是，这些看起来本应该是幻觉的人物，竟然还和真人一般立即做出了反应。 “哇你们的才叫幻术好吗！这盔甲真好看啊，简直跟真的一样。”被问的那位少女回答。 “因为本来就是真的……”林武小声嘀咕，但是尽可能压低了声音避免暴露身份。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队长？如果周围的一切是真的，那么就只能说……” “我们要不是清醒的时候肉身进了一个梦，要么就是已经昏迷了，现在灵魂被困在了里面，都冷静下来，记住训练时的内容。”林武提醒了所有人，并且将武器上膛。 列车最终还是停下来了，并且窗外的列车站光洁如新，俨然是还在使用中的状态，这毫无疑问就是一个编织出来的梦，但是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如何产生和包含着什么，一般人并不具备去识别何为现实，何为梦的能力，也就只有自己独特的天赋和刀锋战士的专门训练涉及了这个内容，当列车门打开后，里面坐满了的年轻人们便都一窝蜂地从里面冲了出去，看起来是有什么事情显得非常着急。 “看起来还真是有热情呢，旧时代的年轻人们。”队友们不禁感叹。 “这可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好多都是从联邦档案里抹去的存在，根据这些人所说的事件来看，应该是22世纪初的某刻，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 四人还在四处观察周围的环境时，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的呼喊声和刺耳的防空警报就打破了原本的平静，话说回来，那场一百年前的战争，正好就是以大西洋联合对亚洲多个城市的轰炸开始的，难不成…… 从地上传来的爆炸，一时间将四人差点从地面上掀了起来，原本的照明也因此损坏，再次归于黑暗中，在重新爬起来之后，林武立刻下达指示，全速朝着地面前进。 “你这是在逗我……战争开始的那一刻吗？” 突破了掉落的瓦砾和浓烟之后，总算是来到了地上，当然，地上也根本没有好到哪去，从高空中发射的导弹和爆炸碎片已经将原本鳞次栉比的建筑炸得体无完肤，同时还能看到有更多的弹头因为和空气剧烈摩擦，发出明亮的火光从天而降，造成更大的破坏，此刻，这座城市已经浓烟滚滚，被燃烧的烈焰，在空中不断缠斗的战机交火以及地面上的市民的恐慌惨叫所填满。 “如果这是一个关于战争的梦，那恐怕这些人……”队友们开始有些感到不安，但是林武仍然没有丝毫动摇。 “别忘了，我们是谁，如果说这些梦里的人一直以来都在接受着循环往复，不断轮回的痛苦的话，也就只有我们能解脱他们了。”他还没说完，便已经用手中的突击步枪，用点射击毁了一台呼啸而过的无人机。 或许是因为这个国家的人生活在和平安稳的环境中太久了，甚至还比较缺少对于突发的战争的应对措施，虽然都在四下奔逃寻找避难所，但是经常会会被倒塌的建筑物阻拦造成阻塞，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天而降的空降仓里也出现了敌人的士兵，果不其然，是大西洋联合的装束，看起来当时所发生的战况，要比联邦政府的记载要更加惨烈的多，不过以现在这个情况，他们就是敌人了吧。 “现在是什么情况？旧时代的战争，我们恐怕哪一边都不是盟友啊。” “要解除这些人的痛苦所产生的梦，唯一的办法只有解除困扰着他们的事物的存在，不要犹豫了。” 在对方能够反映过来之前，林武就立刻扣下扳机，击倒了面前的几名敌人，当然这毫无因为地受到了对方的还击，不过还好，超前了一百年的动力装甲轻松扛下了所有的子弹，更多的敌人也随即接踵而至，其他人此时也只好找好掩护之后进行射击。 交火持续了约有十几分钟，对方过于落后的武器确实没法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甚至连便携式护盾都没打完，直到飞来的子弹密度开始减弱之后，四人便开始主动向前进攻，顺着从旁边的大厦上剥落下来的混凝土碎块，一路摸到了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军官的附近，不过看起来，被保护得尤为好，哪怕是刚刚降落到这里半小时，就已经建立起了前哨指挥所，就算是敌人，这侵略的效率也还真是难得。 “看起来得需要一些特别的手段了，都准备好了吗？”林武解除了右手的魔法抑制器。 “随时都可以。” “金符：秋之刃！” 这并不是刀锋第一次利用装甲里记录的复制了妖怪的一些符卡，进行单次释放的魔法攻击的行为了，不过原本的装甲是没有这个功能的，是在木星协定之后，作为人类和妖怪的技术交换内容之一加入的强化项目，据说和哨兵的差不多，都是利用复制使用者的脑波来发射或者强化魔法的类型，大量的圆形金属锯片立即从四人的上方发出，以难以预测的弧线轻松划过了对方的阵地，任何处于进攻路上的敌人，都难逃被四分五裂的命运，甚至连他们手上的武器都一起被削成了断口光滑的碎片。 最后，在一阵有些悲惨的血肉和钢铁被锯开的声音之后，所有的一切便也陷入了沉寂，敌人被解决了，但是这梦还是没有结束，在周围的位置，战火依然在持续着，林武走出了掩体，他想要看看解开这梦的焦点，是否就在自己眼前倒下的敌人手中。 不过当他跨过了一片被锯断的断肢和弹壳堆砌成的矮墙后，自己头盔中的指示器却在这些死人堆里看到了一个活着的目标，并且基本没有受伤，他没有犹豫，立刻将自己的枪口对准了这个位置，想要就此结束这一切。 “停手！喂我说你快醒醒啊！” 魔理沙的声音，硬生生的将他从梦里拽了出来，四周仍然是一片狼藉，但是又一次重新变回了地下深处的黑暗内，很明显，战斗的确是发生了，但是以一种独特的渲染方式进行着，并且，自己击毙的敌人此刻也的确是横七竖八地躺在面前，只不过都穿着十字军的衣服。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武问。 “她那副关心你的想法，都快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怎么能不做点什么呢？” 一个略显陌生的声音从林武身后传来，是古名地觉，也不知道怎么实现的，就直接来到了这个地方，并且那如同寄生物一般的诡异的红色眼球，正在快速地转动，似乎周围已经结束了战斗的空气里，还有很多值得倾听的声音。 “一个已经没有人来的地下设施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林武有些不解。 “这地方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觉环顾着四周，抓起了那个倒下的头目说，“这地方的空气中，飘荡着大量的怨灵，如此强烈的情感甚至能够影响你们的灵魂，将其困在了他们不断循环往复所受到的痛苦编织形成的梦中。” “也就是说，所有刚才我看到的……”林武观察着周围放置的大量圣物和画像，看起来这个组织分布设立于此也算是有一段时间。 “全都是这些徘徊于此的怨灵生前所遭受的一切，看起来是在一百年前发生在外界的战争中死去的人产生的，”觉盯着这个失去意识的头目，看起来应该是在读取其中的心思，“要不是你和灵梦一样是可以主导梦境的人类，恐怕会被永久困在里面，直到自己也和他们一样变成在这里不断游荡着的亡魂吧。” “可是，为什么会在一个废弃的地下会有这么多的怨灵？总觉得肯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魔理沙利用手中的八卦炉，将周围的一切都完全照明。 “或许你们都不会明白，广义上的妖怪，其实全都是灵魂没有直接参与到世间的轮回，而在接触到了梦本身之后，才具备了自己的形体和各种各样的力量产生的，而这些因为强烈的执念而驻留于现实的怨灵，实际上就是我们所有人一开始的样子，只要有毁灭的地方，就会有妖怪活跃。”觉放下了头目，随后就想要通过折跃门离开此地。 “所以说，你到底是在这里做什么？”林武继续追问着。 “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里，找到了方向的灵魂最终会去往何处罢了。”觉说完，便消失在了折跃门后。 虽然今天又是弄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过端掉了上海的窝点后，从里面缴获的数据应该会很有帮助吧，如果说紫说的没错的话，这个曾经地跨欧亚大陆，并且渗透到了人类社会的每一个角落的组织的真面目，也至少可以获得初步的认知了，这个所谓以唯一的神为信仰的极端团体，或许也应该可以水落石出。 事实上，哪怕是地下都变成了这种不堪的乱象，这座城市的表面依然是这般的五光十色，看起来就如同是梦境在现实中的再现一般，但是不知为何，当自己看到了被隐藏在直入云霄的建筑物下方的过去后，总觉得现在建立起的一切，似乎是丢掉了什么，放弃了过去的某些才达到的结果，心里并没有因为剿灭了一个犯罪团伙而开心，恐怕还更加感到空洞和失落。 “喂，又在想过去的事情吗？”魔理沙轻轻拍了下林武的头。 “大概是，在那个过去的梦里看到的事情吧，虽然梦并非是现实，但是应该也是那时候在战争里死去的人的情感凝结成的。”他回答。 “难道，人类不是会把历史都写进档案里，并且从文明的开始到现在，并且要从世界各地的全局去思考的吗？” 魔理沙的金发下，水灵灵的大眼睛在上海的城市灯光里，如同一颗翡翠一般闪烁出宇宙中的繁星一般的光彩，说实话，无论是谁，看久了都会难以自拔，更别说现在是就坐在自己身边，几乎可以从瞳孔里看到内心的程度，简直是根本就没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了，虽然林武明明知道，此时面前的这个魔女的心里，应该还是在挂念着博丽灵梦才是。 “喂，你怎么就……别这样看着我啊……” 对方有些害羞的声音，让林武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在匆忙转向远处落下于海平面的夕阳的时候，林武也注意到了在她白玉一般的脸颊上泛起的红色。 “没什么……啧……我不应该这样的。”他有些自责地说。 “不应该什么？我又没责怪你，我只是想知道，那次战争真的有你们所说的那样惨烈吗？”魔理沙摘下了头上的帽子，让自己的一头金发在风中任意舞动。 “整个地球都卷进去了的战争，整个地球圈死伤超过40亿人，西半球被完全摧毁……光是听前辈们说，我也是没办法明白那种程度的破坏是怎么样的，直到我进入到了梦中的时候，我才明白这所谓的残酷的含义，那些从安稳的生活中强行被拽出来，然后只能如同风中的枯叶一般，被任意蹂躏和践踏，或许我现在才明白，现在的一切还真的和他们说的那样，得之不易。” 林武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个怀表，是旧式的机械发条设计，但是盖子上有一个和魔理沙差不多的女人的相片，只是长相要更为成熟，并且有着不少伤痕。 “呐，我说，和你曾经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吧，和我长得还挺像的，还不知道她叫什么。”魔理沙指着这个已经有些发黄的照片说。 “丽莎，丽莎-诺贝尔，我们也是在上海认识的，她当时是联邦地月圈的战斗机飞行员，经常去金星和火星出任务，要好久才能回来。文一一岁以后，她就只能离开他回去服役了，所以孩子对她都没什么印象。”林武拿出了手帕，把积累的灰尘小心擦除。 “那么现在呢？都没有看到了。”魔理沙把自己的帽子转了过来，也看着固定在上面，替代了原本的装饰的红色蝴蝶结。 “在金星上牺牲了，子弹穿透了她的作战服，破坏了冷却系统，几乎是瞬间就被金星的高温夺去了生命。” 当林武每次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内心总会忍不住为之一痛，当然，表面上并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这是多年在军队服役后训练出的心理素质，反而是坐在自己旁边的魔理沙，此刻似乎又有些不太能控制自己。 “你就和她一样呢，只要另一半有什么三长两短就难受的不行，根本就不会藏着掖着，就连当初我给她起的爱称也是莎莎，不知道我和灵梦，又有多少是相似的地方呢？” 魔理沙没有说话，仍然只是坐在自己的身边，看起来就和自己一般，陷入到失去的人的回忆中了。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宇宙间的星星们此刻又一次从逐渐暗下来的天空中显现，原本应该是十分平静美好的景象，身边的魔理沙也和自己没有冲突，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发自内心的为她感到担忧，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无可挽回的失去了曾经的另一半，完全能够放下，而魔理沙却还要为可能还被困在虚空中的灵梦而焦虑的缘故吗？ “对……对不起……” 果不其然，这个金发小女孩的声音又因为啜泣，有些支离破碎了，也许这就是魔女吧，因为梦的影响，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停留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刻，永远都是那副争强好胜，但是又还是容易失控的样子，虽然想要用擦掉的方式去掩盖，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顺着眼角，在边缘拖出了一条晶莹的痕迹。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恐怕我因为任务太多都没能回来，让你又多担心一个人，才是有错的才是。”林武一边回答着，一边想要伸出手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但是又感觉并不合适，只停留在半途，进退维谷。 “就这么强行憋着，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林武也只好用语言进行劝导，并没有想到任何更好的方式。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啦！真是的……”虽然魔理沙脸上仍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身体仍然逐渐倾斜着，直到最终靠在了林武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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