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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话说他取经四众,于路上听那慧音说玄论史,知那世事艰难。那长老到底一片赤诚之心,慨然不惧,笃意要往那西天求取真经,传东土祛恶扬善。那慧音闻言甚喜,领他四人还回人里庄上,师徒饱食一斋,安歇一夜,抖擞精神,还往经上所指永远亭处行路。慧音踊跃道:“法师宽心,那永远亭我素有叨扰,知他路途仔细,今为你等引路,管教这场功成。”长老闻之欣然,吩咐行者、八戒、沙僧各各收拾停当,都随那慧音出庄走路去了。
他几个行路多时,复至先前魔法之森处,那三藏览景思忆,在马上欠身问道:“贤施主,我闻此方景致地名,各有妙意,先前见那永远亭居于迷途竹林之内,敢问是何亭台,可称永远?又是何竹林,竟曰迷途?”慧音答道:“那竹林号称迷途,只因林叶茂密,参云耸天,重重叠叠,又时有薄雾弥漫其间,人若误入其中,着实难寻路途。那永远亭也不是亭台,乃是一处雅居楼阁,有永生之人居于其间,故称永远。”行者闻言道:“若如此说,倒也是个修行之人,却不知是佛?是道?是仙?是妖?是销了死籍?是躲了轮回?是偷了王母蟠桃?是盗了老君金丹?”八戒笑道:“哥哥啊,你这叫‘自家身不正,看影都是邪’。都是你干过的勾当,怎么好推说别人身上?”慧音道:“不是,不是,大圣有所不知,这永远亭内所居者非佛,非道,非仙,非妖,也不修行,只是天生得一个不老不死之身,平素所务唯有问诊采药,救死扶伤,是这厢地界远近有名的医家。”三藏合掌道:“善哉,善哉,医者,仁术也,悬壶济世,功德无量,如此有德有能的良善人家,我等此去,必是功果可期。”悟净不解道:“行医治病,本是利民之事,当居那人来过往密集之道,也好广惠及众,为何要建在这迷途之处?若是有人病重来投医,急急寻不得路,却不误了事?”八戒道:“想是徒有名声,医死了人,怕人家上门索命,却就建在这荒野深林处躲人寻哩。”慧音道:“岂有岂有,她家手段非比小可,管教药到病除,怎奈本是别处之人来此,有些妨碍,恐本家追索,故居此迷途竹林避世闲居,平时常派手下人出林卖药,四方行医,远近蒙德,当真造福一方也。”
他师徒众人正说话处,忽闻那天空中有一道唿哨之声,极其凌厉,急探目望去,却见天幕上一道彗星扫尾,好似那星辰陨落,直向他师徒处袭来,慌得三个徒弟忙护住师父,只闻呼喇喇一通巨响,那星直直坠于他师徒跟前。八戒举钯遮掩道:“天表地象,此想是不知哪国的谋臣勇将病殒罢。”行者道:“兄弟仔细!你看那星落处正中走出个人来,不觉其善,必有不详。”他几人定睛一看,只见那光焰渐消处,果然走出一个少女,只有十来岁年纪,金发金睛,黑白蓬帽,手中拿一把长柄扫帚,腰间系一个八角方炉,星眼辉灿,十分英气,你道这来者是谁——
长虹一道凌空过,少女穿云破雾来; 星曈辉灿煌如电,金发随风散漫甩。 魔女帽上白蝶攀,素围罩下黑裙裁; 八卦宝炉腰间悬,飞天扫帚靴下踩。 莫道天真可爱颜,擅使弹幕驱妖怪; 每逢异变屡当先,幻想乡中号黑白。 幽冥对阵展威武,红魔馆内逞雄才; 广施神通变化能,处处显威消厄灾。 来往如同彗星扫,符文放起鬼神哀; 星屑幻想弥宇宙,究极火花漫天彩。 魔炮轰扫山岳动,银河炸裂波浪开; 万花丛中情留遍,多少少女拥入怀。 只为林中不平事,要把胸中不忿排; 人道普通魔法使,雾雨魔理沙达哉!
好个魔法使,捋一捋衣袖,扯一扯尖帽,站上那大路,叫道:“哪个是前日在那魔法之森处过爱丽丝家的?”行者见事不谐,执铁棒跳将出来,道:“不消讲,不消问,老孙前日过那林,着实有些妨碍,略略施了些儿手段,可是说此么?”那少女见了行者,细细瞧看,当下便知来者是谁,她也不是不知美猴王的名誉,也不是不晓齐天圣的威名,只秉性直爽,率真自由,一生好与强者比斗,又因前日自家人吃了亏,当下横起那扫帚,拦住他几个去路,笑道:“造化!造化!多少年听人讲你的神通,今且叫你看我家手段!”
他师徒俱不识此人来历,唯有那慧音认得,急惊讶道:“魔理沙,你不去退治妖怪,到此做甚事来?”那魔理沙道:“先前爱丽丝处与他几个有些纠葛,今来无他事,唯讨教一二,若是赢得过我,自然放他们过去。”慧音对三藏道:“那爱丽丝于魔法之森中有处宅邸,平素隐居不出,又擅操线驱使人偶,法师可曾照会?”八戒慌了道:“祸事了!祸事了!定是先前逢着的那个妖怪,与我师兄弟赌斗伤身,惹她家里人寻仇来了!”行者道:“呆子耍嘴看棍!我又不曾动她,不曾打她,伤她什么身!来寻甚么仇!老孙那定身法只数日便解,有甚事惹她来!”八戒道:“虽是不曾打伤,就使定身法抛在那林里,站上几日,也该饿瘦了些儿。”三藏合掌道:“女施主,贫僧前日路过那林,因林中重叠迷障,两个小徒前往问路,不期相遇,一番言语有些儿不睦,误动了干戈,空费了手脚,我出家人慈悲为怀,素不与人争斗,小徒略施神通,脱身回来,不曾伤其性命。此人想是与你有些儿亲情,若是有甚不妥当,自该判明其咎,奈何取经事紧,还望施主行个方便,待取经回来,理了曲直,我亲领小徒当面赔罪。”行者道:“小施主,你这般小小年纪,怎如我这老师父一般昏乱?前日我师兄弟与这人有些言语,触了性子,那女子便要加害,本该一棒打杀了,是俺老孙一生仁慈,使个定身法将她困住,至今早解,你好道是舍眼看上一看,那人身上可曾有些儿皮破,有些儿筋伤?若果是身子娇贵,病了损了,拿这呆子与你抵命。”八戒慌道:“哥哥,你惹下的官司,怎么拿我老猪顶缸?”行者道:“常言道:莫羡猪逍遥,肥日自有刀。你昨日吃了那许多茶饭,怎么就不奉献奉献?”那八戒道:“若这般说啊,你就是那:猢狲讨食要,夺碗又抢瓢。我们往那林深处去,也只该寻路问端,若不是你动起手来,又怎惹出这伙儿强人来?”
那魔理沙本是退治人惯了的,哪管他几个言语,更不多说,只一心要与他几个赌斗,你看她将身子轻轻一跳,踩在那扫帚上腾空飞起,腰间拿起那炉,登时便朝他几个放出弹幕来,都是那五角星弹,极光极彩。行者抡起金箍棒,铿铿锵锵打散,对三藏道:“师父教我等守本分,念慈悲,却不料祸事行不断,恶人连登门,徒弟今番正是那恶人还需恶人治,与你烦恼愁忧一棍收!”三藏道:“徒弟,谨慎,谨慎!”行者道:“八戒、悟净,你两个看好师父,等我去治她来!”言毕自跳到半空,与那魔理沙对峙,那魔理沙慨然不惧,纵起扫帚直上浮云,与那猴王凌空缠斗,这一场好斗——
行者怒心起,护法显神通;雾雨胆气壮,凌空展英勇。两道光辉当空撞,一对流星云上冲。那一个拿起宝炉施本事,这一个力保三藏建大功。看这个腾云驾雾,见那个御电逐风,腾云驾雾乾坤暗,御电逐风神鬼懵。那个八卦炉,好便似参日的金乌;这个如意棒,却就如腾海的蛟龙。这个使将来,漫天五芒星放彩。那个攻开去,天兵十万难争锋;只杀得昏漠漠,日月无光,雾腾腾,天地朦胧。那个为报友仇雪她恨,这个丹心赤诚保唐僧,输赢高下难称论,各为一念苦相争。
量这少女本是凡俗之身,哪里斗得过大圣,只是手中一个炉儿隔空喷火撒星,甚是厉害,又踩着那扫帚乱飞,灵巧活变,不与他近身相斗。行者急急胜她不得,乃暗思道:若论功夫手段,这人便五个十个也敌不得我,只是来回穿梭腾挪灵便,又拿一个兵器远远放出那火花星芒,厉害的紧,如此相持不得,且待我问来。便道:“那驾扫帚的,且休逃,莫乱跑!我且问你,你这宝贝那里炼的?怎么喷吐得天上星尘?莫不是天上私走下界的,偷了你主人公的家用来也?”那魔理沙见他一说,果停了风头,笑道:“你这猴儿虽有如此神通,见得那般多,识得这般广,必也不知我这炉儿蹊跷。且说与你听,这宝贝乃是——
我本修行得神妙,自有异人赐我宝; 绯金造成玲珑形,卦象兑坤千般巧。 内藏无穷魔法能,蕴起焰火有门道; 小可冬日取温暖,大可焚山灼岩烧。 极限火花此间出,放得灭世魔烈炮; 也曾助我攻地灵,也曾随我荡神庙。 号曰迷你八卦炉,法力无边名声高; 汝若有胆挺身试,一发叫你形骸消!
行者听罢,笑嘻嘻道:“你这小小年纪,若只会说这般胡话啊,便再也莫想长得大了。那老君的八卦炉是何等模样,俺老孙岂不知道?莫说模样见过,五百年前还在里头住过个把月哩!似你这般个小盒,神兵炼不出,妙丹造不得,也敢称八卦炉?说出来活脱脱羞杀人。”那魔理沙道:“我这炉儿,虽不如你那间的八卦炉能炼丹炼兵,却独有一道降妖伏怪的本事,但只放出来,管教天地失色,鬼哀神惊。”行者道:“怕你!饶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来!”那魔理沙一见,也不答话,只把那炉对着行者,口里念动真言,只见那宝贝口里光彩渐盛,轰的一声,射出一道光束来,足有十余丈粗细,但扫过处,俱化尘土,真个挟扫天灭地之威,你看那——
星光爆裂满天明,一道轰雷平地升; 七彩辉光凝威势,冲开云幕射夜空。 一发扫过万物清,乾坤震荡山河动; 魔法少女拥核武,哪个敢前与争锋。
好大圣,见这一发魔炮轰来,急忙闪过,惊道:“厉害!厉害!这般小个筒,怎吐出这般大个烟花来!”说不了,后颈上有些焦燥,急伸手去摸,连毫毛都燎软了三分。行者惊道:“我这浑身毫毛,都随我得了道,平日使用处变化随意,长身上硬挺如针,怎今日遇这一遭就软了三分?我着了道还可,若是换作我那老师父,骨灰都莫想寻得。”行者还未想毕,那魔法使又酝起第二发来。行者暗道:“不好,她这道光,射界极深极广,若是灼着那老和尚,性命断不能留,不可与她耍子了。”这可怎得好么,这大圣要与魔理沙缠斗,又恐那炉儿喷光伤了三藏,欲保护师父,又分不得心,诚然十分作难。那三藏见行者苦恼,问那慧音端的,那慧音道:“法师,这魔理沙是幻想乡中平素与妖怪打惯了的,十分厉害,历历来来,谁不曾遭她的弹幕?谁不曾挨她的炉儿?我也是治她不得。”三藏望天悲啼道:“怎得好么?蒙菩萨护佑知那出境之方,哪料竟有此等人拦路,使我师徒困于此间,奈何与外相绝,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请不得神佛相助,又如何解脱此难,面佛朝西?”
你看他师徒正在窘困处,忽见天幕西北角上,有几个七彩光球,径往那魔理沙处袭去,那魔理沙不及施法,匆忙闪过,八卦炉归冷,星辰光灭散,救了他师徒危急。众人回首望去,只见那凌空处站着一个少女,也是十来岁年纪,乌黑秀发绮丽,衣显红白二色,手执一柄驱魔御币,身随数轮阴阳对玉,你道这少女究竟何人——
柔姿曼妙,步舞轻灵。红裙白衣袖,蝴蝶上结顶,巧梳分下两垂辫,秀发飘散风拂迎。鹅黄巾,素前领,十分婉约;半遮掩,露玉肩,少女风情。眉如柳叶,眼似清泓,素口难见笑,冰山玉兰容。常时清雅可人貌,退治怒显般若形;指间乍有灵符现,阴阳对玉聚神通。封魔针,鬼缚阵,彻彻无形;神佑符,灵宝珠,招招制胜。退邪魔,解危难,功德盖世;居神社,守结界,周全苍生。赛钱箱内人事少,闲看秋月品香茗,历来异变总当先,天上地下有名声。春色小径通幽意,少女绮想有神明,这才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博丽巫女称灵梦。
慧音见了,喜出望外道:“法师,救星来了!”三藏道:“何谓救星也?”慧音道:“这来者名博丽灵梦,本是与那雾雨魔理沙一同退治妖怪的,看她有救你等之意,我们且速速行路,莫在此耽搁了。”三藏道:“我师徒先前初到那人里庄上时,曾闻人道此间有一个巫女,专驱除邪魔,保黎民安生,法力无边,甚有贤名,可说的是此人?”慧音道:“正是!正是!这拦住你们道路的,号曰黑白,出手救你们脱难的,号曰红白,我这幻想乡中凡有异变魔障,历来都是她两个争先在前,那黑白有如此手段,这红白更有恁样神通,你可知那——
东国边境有神社,乐园巫女居其中; 张开博丽大结界,隔绝尘世幻乡生。 降妖伏怪安黎庶,驱邪除祟制平衡; 代代相传护此间,自古至今有传承。 无事居家闲看茶,每逢异变当先冲; 湖上红雾难阻路,含春樱雪怎拦停。 明珠暗投破虚月,封魔阵锁鬼夜行; 花映彼岸群芳落;梦想封印驱神风。 上逐有顶天仙客,下至地狱觉恋迎; 星船驱驰翔云间,庙至神灵止教争。 心绮楼上奉演舞,御币横扫辉针城; 梦入月都敌纯狐,后户之国破门廷。 凭依事变有缘对,深秘来客结友朋; 阴阳玉动退鬼兽,八方阵缚困虹龙。 二重结界乾坤锁,梦想天生日月轰; 诚可谓神通变化无边界,实不愧幻想乡中主人公!
那灵梦也不多言笑,缓缓飘至他几个跟前,把他师徒看了一眼,问道:“你便是那西天取经的三藏法师么?”三藏道:“善哉!善哉!贫僧正是东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经者,法名玄奘,鄙号三藏,久闻菩萨大名,早思拜会,今幸得见尊颜,感承菩萨救急,多劳!多谢!”那灵梦抬手,把发梢挽了一挽,道:“前日家亲蒙你们照顾,今偶过此处,见你等危难,略略出手,何必言谢。今可速去,我自在此料理她。”
好巫女,言毕飘然而起,还飞至半空,凛然立于阵前,对那魔理沙道:“且休争斗,放他们过去,前日岂不闻幽幽子所言,紫失于外,急急难寻,你我理当一心,同力解此异变,怎么好对他们出手?你也识得他们的来历,你也晓得他们的本事,若是一时争斗失据,伤了根本,莫说退治妖怪,就蘑菇也采不得了。”魔理沙笑道:“你这红白生性寡冷,素来不问外事,逢人只觉嫌厌,怎么今日就有此善心,要助他们行路?”灵梦道:“若要救紫回来,全赖他等之功,你与我平日同为这幻想乡奔波,怎么今日是非不分,强要出头?”那魔理沙慨然无惧,朗朗声道:“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是正义。你道是为紫奔波,我又怎不为爱丽丝出头?”灵梦见她全无退意,于袖中抽出符来,道:“既意决如此,也莫讲闲言,只用符卡说话罢了。”魔理沙道:“可当真要阻我么?”灵梦道:“昔年竹林中你阻得我,我今岂阻不得你?”魔理沙道:“也罢,也罢!多少年不曾与你交手,也不知弹幕比昔年如何,我们且演来看看!”这灵梦也不答话,只把那手中御币幌了一幌,拽起符文来攻,那厢魔理沙也蹬紧扫帚,亮起八卦炉相敌,这一场好斗——
驱魔符,五芒星,这场相敌实非轻,各怀贪嗔两不让,主人公对主人公。这个要为情出头雪怨恨,那个要寻回孽友拯苍生。各有神通多机变,难分高下两相平。一个是神社巫女阴阳道,一个是西洋女巫魔法能。灵符手起漫天洒,八卦炉喷星光盛。缓移慢躲擦身过,疾飞巧避没输赢。初时还辨谁家彩,后满全空哪分明。只见满天星飞耀人眼,阴阳玉弹乱人睛,都因西方客来此,来往相持不留情。
且说孙大圣见她两个斗起法来,抽身降下云头,回至那长老面前,道:“师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两个在此厮杀,恐斗起来没眼,放出什么来伤了你,快撇了她们,我们还赶路去。”慧音也道:“孙大圣说的正是,她二人弹幕无边无尽,弥天漫地,三藏法师一来没宝,又不会擦弹,恐命难为续,且随我出去,还上那大路走永远亭取经。”那三藏依言,慌忙上马,又望空礼拜道:“有劳菩萨搭救,改日定当亲往面谢!”那慧音紧忙催促,八戒牵起马,沙僧挑起担子,孙行者执铁棒拨开草木,一行人急急离了山林,还随慧音指引往大路上走去了。
那灵梦与魔理沙半空中斗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即分开阵势,抽身停歇。此刻红日西沉,月华初上,天地间唯有她二人临风凭云,隔空相望,这灵梦凛然不惧,那魔理沙执意要争,两不相让,各要逞威。灵梦恼道:“你这黑白甚不晓理!他几个已走得远了,天又入夜,还在此地与我缠斗何为?”魔理沙笑道:“你这红白便会说笑,分明是你来阻我,怎么又怯战推说天晚?况此夜来凉月好清风,正堪邀友叙旧情,休贪安逸,再陪我几个时辰来。”灵梦道:“今宵月明风清,却无茶酒助兴,你若执意不去,也莫怪我手起无情,倘是罢手归家,尚可享一宿清梦。”魔理沙道:“茶酒怎比符卡乐,弹幕相戏更助兴,你说那归家尚可享清梦,我却道世间行乐当趁早,清梦怎可比灵梦!”那灵梦怒道:“休要浪荡耍嘴!你这风流话儿说得起别人情动,却莫想叩得我心房。不须闲言,莫讲碎语,我今就陪你斗到天明!”
说不了,这灵梦雄心赳赳,那魔理沙战意昂昂,两人复展符卡,舞起弹幕,直翔于九霄之上,相争于明月之下,你道这场又是如何——
她两个本是比翼齐飞的同林鸟,如今却作一潭难容的两条龙,这个道夜下风霄好趁意,那个云身有要务莫拦停。星光台风驱云散,梦想妙珠连月同,阴阳散华多绮丽,掠日彗星猛冲锋。这个使开扫帚全力击,那个架起御币疾劈迎。八卦炉,阴阳玉,两不相让各藏情,直逼得那乐园巫女化鬼神,雾雨店主射月星,火花极限喷广域,梦想封印又天生。直斗得震开山岳崩石碎,江河逆流云赶风,妖魔惊惧肝胆裂,地起辉光遮月明。
哎!莫说这场相争惹人意,谁料少女背后又有情?看这场恶斗如此,又怎么讲她二人?你可知这两个人儿啊,真是那——
休说甚么阆苑仙葩,也莫道那美玉无瑕,她二人本是那幼时离家孤独客,无羁无绊逍遥生,一朝相逢金玉缘,却就织作花月情。恰似那茫茫黑夜江流上,萍水相逢两盏灯,你温我暖,我助你明。有道是: 一女初登灵异,二人封魔始逢; 三度时空入梦,四启幻想乡名; 五有怪绮论谈,终至千禧新生。 也曾红雾袭来同进退,也曾双双携手赴幽冥; 也曾竹林月下相争斗,也曾三途川畔望花映。 也曾共对蛇蛙山间客,也曾同见绯想至天顶; 也曾直下地灵捣金乌,也曾径上僧船渡法平。 也曾神灵庙前齐心力,也曾心绮楼上伴舞兴; 也曾为平鬼叛聚辉针,也曾同解深秘叹文明。 也曾月上苦敌星条旗,也曾凝心聚力钻天空; 也曾凭依相随展合技,也曾秘封相会女子生。 也曾各携生灵伏造神,也曾共探幽洞破毒虫; 也曾携手相搀穿密林,也曾依肩靠背敌群精。 也曾席间邀杯笑春华,也曾相顾无言对秋风; 也曾夏花烂漫采群芳,也曾冬雪炉茶盼年景。 二十年来多少泪,童祭独为二人鸣; 真个是形影不离心相惜,一场争斗两样情!
究竟不知她二人相斗至何时,如何收场,怎么话叙后来事,怎么念及久前情,且看后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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